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by郎总

作者:郎总  录入:01-13

徐舒意平淡的情绪终于一变,显出点讶异来,“谁?”
黄忠虎嘿嘿一笑,“不是你的仇人,也是你最见不得的吧?要不然怎么这样死心眼,非得顶着风险狠戳他几刀?”
徐舒意解释,“我没有。”
好好好。
黄忠虎道,“你的技术十分纯熟,我是你的半个师傅,自然清楚。”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我来做这台手术的主刀,你稍微避避嫌,做我的一助。”
用肩膀轻碰了一下徐舒意,“不就是两条腿都断了嘛,小意思小手术,你动刀的时候我给你把把关,感觉不对劲的话,起码我还在,既然非要保证人家的安全,多我一个不是更万无一失?”
徐舒意缓了缓,回复说,“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商靳沉的手术很快安排下来,商凌云作为直系亲属,和商靳沉都签订了手术同意书。
商靳沉的各项身体检查算是合格,具备第二次手术的条件。
在此之间,徐舒意没有特别去跟商三见面,只是偶尔会看见小张在走廊过道,或者办公室门口一闪而过的慌张样子。
不知道商靳沉究竟想做什么。
话说他腿不疼了?
徐舒意也没有去看他的必要,主刀的位置已经让给了黄忠虎,黄忠虎会跟商家人那边接洽。
徐舒意原本以为商靳沉要闹,搞不好一怒之下直接去国外治疗,三年五载的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其实眼不见,心不烦也好。
商牧洄倒是打了一通电话,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疲惫,像他这样成熟稳重的人,在得知商三的遭遇时,受到的重创不比商凌云的少。
商牧洄总是能从徐舒意的角度出发,与人爽朗又亲切的感受。
不过这次他有些沉默。
徐舒意一向不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脑,居然瞬间读懂他的沉默,淡然解释道,“大哥,其实现在国内的医疗条件并不差,我们医院的大夫技术甚至更为精湛,关于三少爷的病情,我已经跟主刀大夫做好预案,所有药品都用进口的,包括三少爷后期的康复,我也一定会尽心尽力......”
“小意,不是这样的。”商牧洄及时地阻止了他的话,“我怎么会怀疑你的职业素养能力呢?”
“我其实主要是想问问你的心情。”
徐舒意奇怪道,“什么心情?”
商牧洄笑道,“你对我们家,包括对我们兄弟三个,还有我们的父亲,总是以一种报恩的心情在相处,我能看出来你的压抑,大概来自小三子的方面要更多一点。”
徐舒意浑身一颤,一点凉意攀升到了背脊,沿着后背结出冰晶。
“不会的,大哥,”徐舒意竭力恢复常态,“我是一名医生,我会像对待每一位病患,认真地处理三少爷的病情,也请你们相信我。”
“不,不,”商牧洄连忙解释,“首先,小意,请你原谅我的恐慌感,小三子是我的胞弟,我在这边暂时回不去而每天心急如焚,说话欠缺了换位思考,对不起。”
“其次,我绝对是信任你的,我只是想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感,尽人事和听天命是我们能做到的最佳了选项了。”
徐舒意悠长地叹了口气,他还从未有如此重负满满的时刻,不过他依旧在电话里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请一定相信我。”
商靳沉的手术安排妥当,整个人搬运到手术台上反而显得十分不自然,上次抢救的时候他还是休克状态,而这次却是睁着眼睛,平摊在案板上的任人摆布的死鱼。
护士提醒他,“你躺不住吗,怎么老抬脖子乱看,究竟是想看谁啊?”
商靳沉自然说不出他想看见谁,此刻的失落感颇重,再被手术室内的冷意倾袭,高大的身躯不禁瑟瑟发抖,主要是下半身被脱个精光,还做了备皮,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可以称作羞耻之最的黑暗时刻。
可能之前进入手术室已经打了一术前针,现在处于逐渐被镇静的状态,痛感缓慢地飘远,商靳沉也变得不怎么动弹,随着全身麻醉的药物输入身体,眼睛一翻睡着了。
等病患准备充分,医生和护士们也鱼贯而入。
黄忠虎领着徐舒意,两人紧站在商靳沉的右腿,这条腿受伤最为严重,作为最先处理的目标。
黄忠虎笑着打量,“你家亲戚腿还怪长的,之后要好好做康复训练啊,搞不好一米九变成一米八了。”
徐舒意从不在做手术的时候接主刀的各类笑话,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往一脸死人样的商靳沉脸上微看一眼。
大概有几天没见这个人了,商三的病态依旧很重,但能看出比之前好点。
徐舒意道,“凭他气人的本事,长短腿也是有可能的。”
护士做好消毒清理,黄忠虎一刀切在右大腿的肉里,渗透的血水被仪器抽走,徐舒意快速拉钩将弧形切口敞开,有效帮助主刀剥开骨膜,手指节奏掌控得稳稳重重,好让黄忠虎看清楚骨折部位的创伤。
黄忠虎朝他笑说,“慢一点,我的小徐大夫,咱们这场手术预计四个小时,力气放在最后面使。”
又道,“我看你小子可以的,心狠手辣,完全不打颤嘛。”
“据我所知,像你这样的心理素质,不是做杀手搞犯罪的,就是来做咱们医生了,而且又据说,做手术像你这么稳的,现在已经成咱们医院院长了。”
骨折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连徐舒意都认为从黄忠虎身边又学习到了新的知识,没有任何遗憾。
商靳沉被推出手术室后,商凌云与尚子漠等人全部守在外面,原本应该向主刀询问情况的。
黄忠虎故意推他一把,便由着徐舒意去做解释。
徐舒意直面众人,能看得出大家不敢喘气的紧张,简明扼要说,“手术只是第一步骤,关键要看接下来的护理和康复训练。”
商凌云高悬的心脏总算是降下来一点点,连忙问商靳沉剩下的治疗由谁来负责。
徐舒意道,“是我。”
李阿姨因为哭得太厉害,听到这句话后,连忙往洗手间躲去。
尚子漠搂住徐舒意说,“麻烦你了,小意,三三之前不听人话,这次你狠狠地治他,只有你能降服这匹野马了。”
徐舒意被他的话惊了一瞬,后来一想,病患对医生的情感本就复杂,而且多有依恋情绪。
二哥的话没有任何意思,是他想多了。
全麻后正常是半个小时能醒来,但要彻底清醒则需要等身体将药物代谢之后。
全家人都坐在病房里等待商靳沉的苏醒。
结果商靳沉一睁开眼,嘴里不受控制地吞吞吐吐着。
“你们见过小仙男吗?我见过啊,徐舒意就是个小仙男,漂亮死我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徐舒意更漂亮的了,他好几天都不来看我,仙男要飘飘飘走了。”
商凌云轻咳一声,假装没听清楚。
尚子漠手里把玩着墨镜,一脸气不愤朝徐舒意问,“三三是不是连续两场手术,魔障了?”
徐舒意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站在原地。
或者他可以尿遁一下。
不由尴尬解释说,“全身麻醉的丙泊酚确实会让患者出现欢愉感,三少爷现在完全不受大脑控制,有些病人在全麻后确实会胡言乱语。”
不受控制?
尚子漠噗嗤笑说,“他已经念叨快二十几分钟了。”
徐舒意也要绷不住平静的样子,走过去真有点想用枕头摁住某人的嘴巴。
结果商靳沉像是不认识他似的,一脸的陌生迷茫,转而是难以置信,不停地抬头想要靠近,张大嘴巴问,“哥哥,你是白衣天使吗?我好喜欢你啊。”

第29章
商靳沉的恢复算是不错, 他也是能忍住疼的,左腿腿骨裂处采用进口钢板做内固定,右腿属于高能量损伤打着外置固定架, 上半身的几条刀口刚拆了线。
虽说老祖宗常讲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每个人的骨折愈合周期不尽相同, 也不能彻底不动弹。
受雇的特护小张经验丰富, 在商靳沉的小腿处每天都垫一块小枕头,帮助血液回流, 尽量使得病患伸直膝盖,减少肿痛带来的麻木感。
夜深人静的时候,商靳沉总不放心地摸摸自己的腿,他的手指轻微有点扭伤,咬牙用着力掐大腿, 确保自己的下半身还存在。
徐舒意身为主治医生,每天早晨会专门进入各个病房查房, 了解病患的情况。
不过时间很短,毕竟有三十几个病人都在他手里管着。
商靳沉摸了几天的规律,又委派小张在门口观望,发现每天徐舒意从7:40准时开始出发,最后到特护病房的时间是8:15。
也就是说,他能有三十秒到两分钟的光阴,与对方见个短面。
小张立在门口像哨兵一样,远远瞧见一抹清俊的白影现出庐山真面,转身拿起暖水壶直接往出走,创造清净的二人世界。
徐舒意恰好进门, 几个小护士众星捧月地跟着他,其中一位将商靳沉的晨间血压、体温、用药情况递交给他认真看了一眼。
特护小张不在现场, 徐舒意只好走到商靳沉的身旁,问他的饮食、睡眠、大小便等日常起居方面相关的情况,叮嘱病患按时服药,多吃蛋白质含量高的食物。
若是以前,商靳沉会不耐烦地潦草应付。
如今不同。
徐舒意问他睡得如何,商三能将简短的一个字,硬扯出二十几个字的长度,连夜间小解的次数有点多,夜壶用得实在感觉很不卫生,导尿管能不能再插上也快问出嘴来了。
徐舒意说,“那我跟李阿姨讲一下,骨头汤不要喝得太多,汤里的营养没多少,其实磷和脂肪含量更多,你最近两周需要以躺平为主,鸡汤喝多全部变肥肉了。”
商靳沉直接掀开病号服上半截,新拆线的伤口狰狞可怖,将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割成几瓣似的,足见当时车祸的惨烈情况。
“我也觉得最近不运动的话,肚子好像有点出赘肉了,我现在平摊着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徐医生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变胖了?”
他一口一个您,叫得徐舒意鸡皮疙瘩快起了满身。
淡漠地应付说,“我只负责你的腿,上面的部分,这边的建议是开点碘尔康每天擦三次,你的特护就可以帮你擦,我感觉有点红肿,避免创口炎症。”
又将目光转移到右腿侧的外置固定架,因为是穿透机体的,这部分的消炎尤其重要,掏出一次性医用手套,每一根手指都戴得妥妥帖帖。
商靳沉想看他在做什么。
迎来徐舒意的一句警告,“老实点。”
商三蓦得一动不动,仅剩着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转动。
徐舒意检查好外置固定架的松紧,避免商三来回挪动乱移动,警告他说,“使用外架可避免力线改变,否则等你恢复个2、3周的时间软组织挛缩,骨折会移位而不愈合,那就麻烦了。”
商靳沉对他进门这一大套的说辞其实并不感冒。
他特别想聊点别的,但又无从下口,只能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回去。
换成徐舒意会感兴趣的话题,“医生,我大概还得躺多久?”
这才是商家三少爷应该问出来的话,如今他出车祸的报道已经遍布半个华国了,股价的震动以及后续的麻烦正源源不断地涌现。
为此,他的老父亲商凌云不得不重操旧业,代为掌管诺达的所有事宜。
幸亏他老爹还年轻,才五十几岁。
商靳沉忽然唏嘘道,“我若是死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徐舒意道,“你现在想生儿子?”
商靳沉嘴角一弯,“我是在感慨,出车祸的一瞬间,我发现我竟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很多心愿没有达成。”
“若是统统归咎成一个问题。”
徐舒意无心理会他的真实盘算,拿起新拍的片子对照窗外,认真地端详着图片里的情况。
商靳沉剖心剖肺的话才刚开始,对话是一种双向的行为过程,仅是他一个人说,没人接着,愈发像是自言自语。
我的骨头一定比我长得好看。
商靳沉抬手摸了摸嘴角,思忖着继续说点什么。
徐医生说话了,“你好好养病,等腿好了,还不是有人排着队要给你生继承人。”
啊????
商靳沉道,“不是,你怎么要走了。”抬手要看手腕,结果根本没有戴手表。
心说,这才两分钟啊,徐医生!!
徐舒意放下片子,“我还有几个病人要看。”双脚摆出欲走的驾驶,连四大天王请来都拦不住的。
商靳沉不能轻易移动,只能说,“再稍微等个半分钟,你们医生不是每天都要围着病人打转?”
“我现在很需要您的帮助。”
徐舒意双手往兜里一揣,“你可以再请个陪聊。”
不然嘴闲得挂蜘蛛网了。
商靳沉尝试要抬高脖子,奈何下半身分外不给力,人病如山倒,动辄疼痛难忍冷汗如瀑。
“徐医生,你......那微信里说?”
徐舒意已经走到门口,淡淡飘出来一句,“我的工资是医院发的,又不是你发的。”
啊啊啊~
商靳沉用扭伤的手指勉强捏住鼻梁,闭目沉思。
他不能被徐舒意牵着鼻子走,车祸之前,分明他才是主导者。
可能是病房里太无聊了,导致他看见熟人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情绪,尤其徐舒意还是他的主治医生。
话说,主治医生每天只往病房里来两分钟,这合理吗?
小张打好暖水回来,要给商靳沉擦脸擦手,尤其他的手背刺着滞留针,皮肤底下一片青紫,需要热敷来散淤。
商靳沉只好全部交给对方处理,自己保持着挺尸的姿势,闭目养神。
蓦得问道,“小张,你有女朋友吗?”
小张轻快地帮商靳沉按摩胳膊和身侧,“正谈着一个呢,怎么了,商总您为什么对这个好奇?”
商靳沉想拿他和徐舒意举个例子,后来觉得不妥,毕竟对方只是个受雇人员,作为雇主,没有必要与雇员之间讨论私密的问题。
哼道,“居然能把我给难到,真是不科学。”
小张戴上一次性手套,要给商靳沉清理外架侧的伤口。
居然发现商先生直勾勾盯着他的双手,眉头紧皱成一团,眼神充满戾气。
小张小心谨慎说,“我会小心碰触伤口的,您若是疼了,一定要哼一声。”
同样的位置,徐舒意碰了为什么不疼?
商靳沉道,“不想扣工资的话,你可以再试试。”
又说,“你的特别护理证下午拿来我看看。”
小张立马不敢动了,手脚轻飘飘地像用羽毛拂过,虽说商总裁比其他难伺候的病患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小张咂摸出点味儿来。
只要徐医生今天跟商先生交谈地比较畅快,那么面前这位吃喝拉撒需要靠人的总裁,连吃最苦的药都很平易近人。
商靳沉忍痛叫对方清理干净创口,单手要从床头柜摸来手机。
小张连忙阻止道,“商先生,您现在不适合玩电子产品,如果您觉得无聊,我给您把电视打开,徐医生说您这两个星期必须要静养,保证两条腿先消肿才行。”
搬出徐医生的话,肯定具有非同寻常的威吓力。
商靳沉道,“我没想玩手机,我是打算买点电子书,要不然你帮我买。”
第二天,徐舒意来查房,小张照例去打水。
门口与他交接的小护士们一个个笑颜如花地问,里面躺的病患究竟是不是电视上说的那个诺达地产的老总啊
倒不是说谁花痴的意思。
不过商靳沉全身消肿消淤了之后,原本的帅气确实浮于肤表,外加多金的身份地位,极容易散发出些吸引人的魅力。
帅哥就是帅哥,高位截瘫也是帅哥。
徐舒意问,怎么今天才发现病床上摊着一位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
小护士们笑嘻嘻道,“商总昨晚给每个小姐妹送了一大包零食,全是进口的。”
医院有规定的,不能接受病患的礼物馈赠。
但是零食不算啦,零食那么好吃,怎么能算是收受贿赂呢?
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给徐舒意口袋里塞零食,意图拉他一起下水。
徐舒意拒绝说,“没事,你们吃吧,我从不吃这个。”
护士小姐姐才不相信,调侃他太仙男了,好歹来人间也尝尝凡人的味道,不要搞得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徐舒意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两包饼干一包牛奶。
迈进商靳沉的病房,他正闭目养神地听着电子书,选择的清润男中音正在朗读医学名著《骨折必读》。
商靳沉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似睡着了,实际上密长的睫毛不停振动,仿佛一只狡猾且善于伪装的蝴蝶。
徐舒意越听电子书的声音越熟悉,简直像从他自己嘴里含到温软的程度,再缓慢而柔情地倾诉向某人的耳朵。
徐舒意蓦得耳根一烧。
走过去一把摁住手机,欲要强行关机。
商靳沉立刻不装了,反手捂住手机屏幕,结果满满地抓住徐医生的手。
满分诧异问,“你的手指怎么这样凉?”
徐舒意挣开他的大手,揣进白袍的兜里不停摩擦。
“我看你是不是起死回生了?”
眼神睇了一下手机屏幕,“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第30章
商靳沉把手机宝贝地捏进掌心, 之前胡天胡地的到处游走,不是做私人飞机便是搭乘游轮海钓,两条长腿走过别人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
如今只剩手机能陪他了。
商靳沉道, “AI软件合成的语音。”
徐舒意:“删掉。”
商靳沉:“徐医生,你看药品外包装的标签或说明书上, 多有“遵医嘱”的字样, 我用你的语音播放关于骨折后的康复护理相关常识,是不是很听话得在遵医嘱?”
医院住久了, 真的挺容易改变人的。
徐舒意道,“删掉也是遵医嘱。”
商靳沉:“外支架固定器病人的护理说的,手术后需要抬高患肢,以高于心脏水平为佳,时间不宜超过一小时, 保持病患正确的体位,搬动病患下半身肢体时, 应当同时托扶骨折上下两端,避免出现剪切力。”
徐舒意:“小张做得不错,蛮尽心的。”
商靳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深黑的眼珠里盛满一些明显的狡黠:“看护腿骨骨折的病患,应当严密关注患肢末梢血液循环、温度、感觉、运动情况,发现异常报告及时告知医师,同时需要观察皮肤部分情况,防止外固定器压伤皮肤形成溃疡。”
徐舒意不得不承认,某些人的脑子真的好使,或者说委实是清闲到即将崩溃的程度, 短期记忆呈现出惊人的成果。
徐舒意转身拿来片子,照着光给商靳沉描述道, “你的血肿消的情况不错,骨折断端对位对线尚可,实在躺不下去的话,可以来一点小的运动。”
徐舒意其实也万没料想,商某人成天是吃什么金丹妙药长大的,骨折的程度虽算不上很厉害,康复的速度还是蛮快的。
上一次,令徐舒意惊讶骨头康复速度超级快的,还是他小时候邻居家的一只田园犬。
当时那狗被压断了两条腿,狗主人也没把受伤的小动物送去医院,直接自己拿棍子绑定狗的两条后腿。
每次徐舒意从小学放学回家,总看见那只狗可怜巴巴的拖着两条僵直的后腿,在地面艰难拖行。
小徐舒意以为那狗快活不成了,甚至拿出自己的早餐火腿肠喂狗。
也就大概几个月的时间吧。
那狗非但没死,还用四条腿欢蹦乱跳的。
如今一看。
商靳沉的康复力约等于田园犬吗?
如此一想,徐舒意被搅乱的情绪又好一点了。
其实招惹谁,也不要招惹医生。
尤其是你的主治医生。
商靳沉反而拿出惯有的姿态,没完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很讨打,继续借用听书得来的知识道,“针对病人异常心理状态,医生应及时进行疏导。”
这句确实挺在点子上。
徐舒意淡道,“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疏导,”眼神冷淡地集中在手机,“这么会玩的人,不需要任何来自医生的建议。”
不见兔子不撒鹰。
隐约感受到徐大夫的通体寒气扑面而来。
商靳沉见好就收地将电子书关闭,露出一派无奈,在肢体允许的情况下,伸出手臂去摸徐舒意的白袍,“你每天不也是一见面就跟我讲这些书上写得套路话?现在我都自学成才了,其实咱们之前能聊的话题还是很多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徐舒意才发现对面简直是个话术高手,绕来绕去的把自己给诱进坑里去了。
商靳沉想跟他聊天,可徐舒意不想。
稍微平复情绪,“我的时间很忙的,无法与商总您志同道合。”
商靳沉问,“你每天只来查房两分钟不到,三十几个病房转一圈,剩下的时间呢?”
恰好小张提着暖水瓶进来,他今天掐准时间节点进门,不然每天躲出去的意图实在太过显眼。
心里吆喝:徐医生今天待了2分零25秒,商总牛批~
嘴上一滑溜直接道出实情,“徐医生在其他病房的逗留时间其实挺短的,有的病房看一眼就得往下一间走,停留在商总您这里的时间算是长的,很负责了。”
商靳沉抛给他个帮倒忙闭嘴的眼神。
徐舒意则丢给商三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每天那么多时间,那我问你,你腿上的手术谁给你做得?”
商靳沉:“你。”
徐舒意将手里的片在丢在原处,“那你现在仍旧觉得我每天查完房,都在玩吗?”
肯定是忙着做手术呀!
抬脚就走,行云流水。
走出门口跟小护士道,“患者的精神明显好转,镇痛泵计量可以适当调低。”
第二天徐舒意来查房,病房门口便能感受到极其沉默的低气压在四周盘旋,阴嗖嗖的。
值夜班护士来与他咬耳朵,说里面那位老总半夜好像发脾气了,还砸了两个水杯子。
小护士担心,“是不是太疼了呀?”
徐舒意道,“镇痛泵的依赖性很大,他术后即将两周半,我看了片子,第一阶段血肿形成软组织的程度挺好的,再过一周可以换成口服计量止痛片。”
骨折手术是最痛的一种手术。
术后使用镇痛泵在缓解疼痛的同时,更是为了让患者吃得好,睡得香,保持良好的心情,确保患者敢于早期的下床活动,减少患者的卧床时间,相应地也会减少长期卧床导致的深静脉血栓的发生率。
徐舒意本来是打算安慰小护士不必太过担心病患的情绪波动,蓦得又寻思这些小丫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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