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强盗国家抢走我们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折算下来，他们欠我们国家每个人二百多万！】
【十四亿人，每个人二百多万吗？！】
【我好气我好气！强盗还钱！还我们的文物！！！】
副歌唱完，舞台上的氛围骤变，灯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漫天雨水淅淅沥沥，恰好融入这个舞台。
宋栗依然在抚琴，琴弦断了几根，染得他手指猩红，好似古琴哭出了血泪。
莫艾伽依旧穿着那身舞女华服，面对被侵略和践踏的旧山河，颓然唱着朱颜改，唱着亡国泪。
精致的美貌，凋零成一具空壳，再也不见当初‘愿把君恩换桃花’的脉脉柔情。
邹宇哲的铠甲和蒋思舟的青铜鼎，蒙了一层尘霜，枯守着漫长的时光，日渐黯淡，彻底丧失最初的意气风发。
唯有秦玦，依旧是那副华丽的模样，展示自己精美的花纹，和鲜活的皮囊。
某些观众看到这里，疑惑地瞧出几个问号。
【？？？】
【秦玦这段是不是有些割裂？】
【难道是传说中的以乐景写哀情？可是我感觉，他真的很快乐啊】
【dei，玦哥是真正的快乐，因为他诠释的花瓶一直留在国内，长期寄放在出土当地的博物馆，大家可以随时去参观~】
【原来如此，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呜呜呜，希望其它几个也能早点回到妈妈的怀抱】
【啊啊啊！要到池曜希了】
【呵呵，来吧，不为瓦全】
《曌》组舞台最后一个部分，是池曜希的帝王剑。
那柄剑还直直插在舞台中央，琴声响起，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池曜希‘飞’到剑柄上。
然后——
悬停住了！
在仅仅只有手指那么宽的剑柄上，停住了！
他踩着窄窄的剑柄，还能轻盈地做动作，仿佛站在平地上一般。
跳动时翻飞的衣袂，宛如一片片绽放的墨梅花瓣。
“不战之刃，血锈如疤。”
他唱出第一句，原本安静的现场，响起嗡嗡的讨论声。
现场观众没有字幕，也没有纵观全局的视角，刚才有人看到网上讨论，才意识到池曜希的第一段藏头了。
但是，由于那些先入为主的评价，他们也觉得‘不为瓦全’作为藏头，过于强行。
听到池曜希第一句以‘不’开头，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还真是不为瓦全啊？”
“理科生填词，要求别那么高。”
“也是……这个词比其它原创舞台好多了。”
即便嘴上这么说，大家内心难免觉得遗憾。
到目前为止，《曌》组舞台堪称艺术品，挑不出任何毛病。
假如毁在‘不为瓦全’上，大家肯定会感觉失落，仿佛香甜的蛋糕落了一只苍蝇。
讨论的空档，池曜希已经唱出第二句。
“侍君千古，怎敌生死无话。”
【侍？？？说好的不为瓦全呢】
【难道放弃藏头了】
【小声哔哔，藏头藏一半不如别藏】
【没上过几节文化课，水平有限吧】
【奉劝各位小黑子，管不住自己的嘴，等会儿别怪希厨等会儿撕烂你们】
池曜希轻盈地转了个圈，双腿打直，稳稳落地，那柄剑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手腕一横，锐利地剑锋横在他漂亮修长的脖颈上，看得所有人心下一惊，忍不住朝他喊‘放下剑’。
上台之前，大家就已经确认过，池曜希那柄剑是100%还原、材质完全相同、真正具有杀伤力的仿制品。
帝王用过的剑，自然是开过刃的，拥有随随便便手刃千军的锋芒。
他横在自己脖子上，万一手抖了，恐怕真的会闹出人命。
池曜希仿佛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清澈的目光直勾勾看向前方，目光悲凉又决绝。
好似自己化身为剑，离开自己侍奉千年的君主，又辗转流落到曾经侵略、掠夺自己的国度，变成他们柜子里的玩物。
“二度魂归，我断剑卜一卦。”
“主国将复，当殒命祭华夏。”
最后一个字落下，池曜希手腕用力，然后……
‘咣——’
他手中的剑断成两半，其中一半直直坠落，剑锋流淌着殷红的鲜血。
再看屏幕里的池曜希，他脖子上多了一抹殷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缓缓闭起眼睛，倒向后方。
舞台升降台及时打开，升起一个通体透明的棺材，稳稳接住他。
恰如此时此刻，正躺在防弹玻璃做成的透明冢，血锈斑斑，了无生气的帝王剑。
它曾经活过。
却颠沛流离。
死不得其所。
“池曜希——！”
侧台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悲痛地呼唤池曜希的名字。
就好像躺在棺材里的少年，真的像那柄剑，杀死了自己。
【宁为玉碎，不侍二主！】
【不、侍、二、主！！！】
【它是为帝王而生的剑！逼它成为别人的所有物，跟杀了它有什么区别啊？】
【我哭得停不下来，我真的听到了一柄剑的声音】
【外国人能看懂这个舞台吗？外国人能理解帝王剑的气节吗】
【我重新看帝王剑的血锈，真的好心疼，到底怎样才能让它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啊？】
【宁为玉碎，不侍二主！它如果不能回家，肯定会继续锈蚀自己】
【谁能想到，我竟然为了一柄剑爆哭，池曜希的共情力太强了】
【bhys歪个题，刚才说‘不为瓦全’的人呢？】
池曜希面对上千位观众和直播镜头，郑重感谢了声乐老师的教导。
穆粤得意洋洋，满心以为他在谢自己。
结果，却听池曜希清清楚楚报出‘付秋野’三个字。
刹那间，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公演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幸好，直播间观众丝毫不受影响，嘻嘻哈哈嘲讽穆粤像个小丑。
【呵呵，显眼包了吧？说了多少次，别用曜帝艹人设】
【何必自取其辱呢？池曜希撕过的剧本还少吗？】
【哈哈哈哈哈！光顾着奉劝各位练习生，忘记通知导师了】
【我觉得池曜希这么做不太好吧……当众让导师下不来台，好没礼貌】
【u1s1，假如池曜希怼其他导师，我也觉得没礼貌，但是穆粤活该】
【穆粤活该+1，@ShineStar，别总想着淘汰练习生，导师能不能搞个淘汰制啊？】
【导师如果有淘汰制，某位乐坛大咖全票出局】
现场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僵持了很久很久。
一直顾全大局的贺以冬和夙丹雪，竟然谁也没有站出来圆场。
至于Lolo·9……
他没有趁机diss两句，已经算相当克制了。
穆粤铁青着脸，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等到旁边两个后辈替自己解围。
她顾忌直播镜头，只好压下脾气，尴尬地替自己找补。
“那什么，付秋野也是我带出来的vocal。他在我的教导下，唱得越来越好，所以代替我教差的练习生。”
“？”池曜希眯了下眼，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他尽量维持自己的礼貌，耐着性子等穆粤说完，才悠悠开口反驳。
“第一，付秋野唱得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才不是什么‘你带出来的’。
穆大导师，真会往脸上贴金。
“第二，他教我唱歌，因为我主动找了他。”
跟‘代替穆粤’没有半毛钱关系。
“第三。”
池曜希直勾勾盯着穆粤，眸色冷淡至极。
“我不觉得自己是‘差的练习生’。”
池曜希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做爱豆的天赋。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把自己归位‘差’的类别。
“你、你……”穆粤气得脸色涨红。
混迹娱乐圈多年，她仗着资历和背景作威作福。
做梦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选秀综艺，还未出道的练习生，竟然敢公认顶撞自己！
穆粤气得胸口激烈起伏，脸上挂不住，指着池曜希鼻尖质问，“池曜希，你什么意思？我是这个节目聘请的声乐导师，你们都是我的学生，难道你没上过我的课吗？！”
“哦，主题曲。”池曜希顿了下，慢吞吞补充，“半节课。”
从《SS》录制到现在，穆粤仅仅上过半节敷衍到不行的集体课。
然后就没有了。
对比其他三位导师，和节目里教过自己的人。
就算饱受池曜希折磨，也没有才教了一点就放弃的情况。
池曜希如果放任她厚颜无耻的揽功，感觉会侮辱其他所有教过自己的老师。
【妈耶，穆粤主题曲只上过半节导师课？真的吗？】
【真的！瓜主和淘汰的练习生都说，穆粤去F班教室呆了二十分钟不到，只是听他们唱了几遍，剩下都是专业老师教的】
【记得一公vocal组练习生也说过，穆粤完全不教他们，只教倪珑那组】
【我有一个朋友是《SS》的工作人员，他说一公的时候，穆粤好歹还去其它组做做样子，二公连做做样子都懒得】
【无中生友是吧？放心我们不会拆穿，求你朋友多爆点内幕】
【还需要爆吗？看过希崽练习直播的都知道，希崽的vocal是小付老师从do、re、mi开始教的，跟穆大导师没有半毛钱关系】
【do、re、mi笑得我，小付老师不愧是《曌》组编外第七人，小付老师辛苦了】
【其实穆粤区别对待，不好好教我觉得还好。希厨不能忍他说我宝是‘差的练习生’】
【赞同！我曜帝今天的表现有目共睹，哪里差了？】
穆粤被池曜希清晰冷静，条理清晰地话，怼得哑口无言。
她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正准备像往常那样，用前辈的资历压迫池曜希，连同节目组一起逼他向自己道歉。
结果穆粤刚站起来，还没有开口。
旁边邹宇哲突然上前半步，石破天惊冒出来一句，“我作证，穆粤导师整个二公期间，确实没有来过《曌》组练习生。”
“队长？！”莫艾伽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缓解场上紧绷的局势，没想到邹宇哲又在火上浇了一瓢油。
邹宇哲目光斜向他，小声说，“怕什么？我没签深度合约，名次不在出道位，大不了淘汰呗。”
话音未落，秦玦的声音响起：
“我能够完成《也曾曌曌》的vocal部分，要特别感谢节目组额外聘请的音乐老师，和给予我帮助的队友们。”
虽然秦玦语气委婉，不像池曜希那么直白。
但话里话外，分明透露着：穆粤确实没有教过他。
蒋思舟紧接着开口，“我虽然唱得马马虎虎，也要感谢各位音乐老师私下教导。”
莫艾伽无声叹了口气，选择与队友们站成一线。
“你们，疯了吗？”邹宇哲没想到，这几个以出道为目标、做事稳重体面、有大局观的队友，也会站出来跟穆粤对峙。
就连胆子比较小的宋栗，也低着头说谢谢节目组的老师，陪自己讨论编曲。
穆粤气得浑身颤抖，厉声质问他们什么意思！
池曜希抬眼，目光清澈，语气平静，淡淡反问一句，“你知道‘尸位素餐’的意思吗？”
穆粤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她还真没听过这个成语。
台下观众们，看出穆粤的迟疑，一个个笑得很缺德。
“穆大导师，尸位素餐的意思是像尸体那样占着位置，说你光拿钱不干事呢！”
“你连这种话都听不懂，是不是‘差的导师’啊！”
“别别别，她可配不上‘导师’两个字。除了珑太子，她还教过谁？”
“不就是出道时间早了点吗？全世界都得捧你的臭脚是吧！”
穆粤僵僵站在那儿，听台上台下的冷嘲热讽，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骂谁。
怒气值已经攀升到顶点，她气得重重摔下话筒，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场。
坐在旁边的三位导师，谁也没有追过去的意思。
连一直点头哈腰讨好穆粤的节目组，此刻也只是举起提示板，示意录制继续。
贺以冬收到指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捡起地上的话筒，一派从容。
“穆粤导师离开之前，把3票加给了《也曾曌曌》。恭喜你们总共获得12票导师票，来看看各位的最终成绩。”
屏幕上数字发生变化，每个人的个人票增加2张。
池曜希原本的517，变成519，比上次还高了一票。
《曌》组最终票数1011，全场只有一个哭懵了的可怜希厨没有投。
其它组瞧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回看前几届，虽然二公有导师加票，但是总票数上四位数的舞台，压根没有出现过！！
《曌》组以十分恐怖的成绩，刷新了整个选秀史的得票记录！！！
谁说二公开场容易翻车啊？
他们六个一出场，直接杀死了比赛好吗？
其它组还比个屁啊，接在这么炸裂的舞台后面。还没有上场呢，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尤其是V/D类别剩余两组，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绝望。
现在，他们只想穿越回去，把彩排时口出狂言，不知死活嘲讽《曌》组‘vocal稀烂’的自己掐死！！！
当初怎么敢啊！
贺以冬：“恭喜《也曾曌曌》总共获得1011票。至于他们能否得到V/D类别的加票，还要等V/D类别其它两个舞台的成绩。”
‘其它两个舞台’的选手们，在后面疯狂滑跪。
“不比了不比了！”
“求求，直接加给他们吧！”
“呜呜呜，这是什么公开处刑？”
“《曌》组的选手，可以回到后面继续欣赏舞台，有请下一组练习生准备。”贺以冬放下话筒，突然叫住池曜希。
“嗯？”池曜希停下脚步，以为他会因为顶撞穆粤的事，训斥自己几句。
公演过程中跟导师撕破脸，势必影响整个节目的录制节奏。
池曜希安静地想：被骂两句也是我应得的。
贺以冬却只是提醒，“你脖子的伤，刚才处理太仓促了，再去一下医务室。”
“哦，好的。”池曜希点头。
[乖巧.jpg]
场馆内的医务室，距离主舞台有好长一段路。
池曜希穿越大半个场馆，终于找到医务室。
请医生为自己清理伤口，又重新换了块干净的纱布。
只要外面罩一件有领子或者连衣帽的衣服，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便能严严实实遮住脖颈的伤口。
池曜希走出医务室，按照原路返回录制区域。
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有个挺耳熟的微弱声音，正在跟节目组工作人员争辩什么事情。
池曜希停住脚步，隐隐约约听到自己名字。
循声看去，瞧见刚刚坐在舞台边缘，落幕时撕心裂肺呼喊自己名字的董施施。
记得盛夏见面会，她在自己的应援视频中出镜了。
应该是自己的粉丝吧。
董施施眼尾泛红，声音嘶哑，面对staff的态度却格外坚毅。
“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我不需要任何版权费，无偿提供给节目组，如果你们觉得词曲有哪里不合适。只要保留主题，我愿意无限次修改。”
staff为难地挠挠头发，“董小姐，现在不是版权费和词曲的问题。《SS》三公选曲的规则你也知道，总共六首原创歌曲，由大家投票决定每首歌的C位。榜单截止之前，每首歌的C位都是有变数的。哪能在提供歌曲时夹带私货，直接把C位人选内定啊？”
董施施扬起头，不卑不亢地凝望他，“请问，你怀疑池曜希粉丝的打投能力吗？只要这首歌可以入选，我们绝对会以最高的票数得到C位，绝对不让贵节目在投票流程方面，遭受任何质疑。”
“董小姐，现在不是那个问题。”staff无奈叹息，直接把话挑明，“我虽然负责三公的选曲工作，但归根结底是个底层打工人。你提出的要求，我实在做不了主啊。”
“……这样。”董施施眼神瞬间黯淡，低头对他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然后落寞地转过身，背影无限凄凉。
池曜希远远目送她离开，才走向刚才那位staff，询问事情经过。
staff正愁无处倾诉，瞧见正主来了，把事情缘由一股脑全倒给他。
staff：“池曜希，求你劝劝你家粉丝吧！”
“？”池曜希冒出问号，示意他继续说。
“这不是马上就要三公了吗？按照流程，节目组要选择六首原创歌曲，由粉丝投C位。你家粉丝从上个月开始，就天天发邮件打电话轰炸选曲工作组，问能不能收录她们创作的歌曲。”staff愁容满面，越说越为难，“我承认，她提供的demo确实好听，歌词和编曲质量比目前备选的歌曲还要高。但是节目组明确规定，选曲时不得选择有粉籍的创作者，提供的歌曲，她不是诚心砸我饭碗吗？”
“哦。”池曜希听完，短暂思考两秒，轻描淡写问了句，“这件事，谁有话语权？”
staff想了想，回答，“涉及根本原则的事，多半得找大领导。否则擅自做主被他发现，我们整个部门吃不了兜着走。”
池曜希得到答案，又问，“他在哪里。”
“啊？”staff懵比，“你找他有啥事？”
池曜希捏了下拳头，冷静地说，“问候他一下。”
池曜希这趟医务室，前前后后去了一个多小时。
穆粤都回到导师席了，他依然不见人影。
搞得《曌》组小伙伴，内心忐忑不安，怀疑他刚才只是逞强。其实伤得非常严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正当小伙伴们纷纷撸起袖子，准备为了受伤惨重的池曜希，众筹捐血时。
只见他神清气爽，步履如飞的回到后台观影区。
“希崽，你没事吧？”林祺立刻扑过来，拉下衣领观察他脖子。
“没事。”池曜希配合地仰起脖颈，“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行，那就行。”林祺可算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跟同组队友一起，走向登台前的准备区。
池曜希垂眼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一个偏僻、清闲的位置，悄无声息走过去。
才走了两步，一道杀猪般的刺耳歌声，猝不及防扎进耳朵里。
“啧。”池曜希嫌弃地咂舌，捂住差点滴血的耳朵。
二公训练期间，他每天听付秋野提供的歌单，音乐鉴赏水平多多少少练出来一点。
唱成这种破样子，无论按照哪个标准判断，都是妥妥的车祸现场。
池曜希抬眼看屏幕，见倪珑大张嘴巴，仿佛要把话筒塞进嗓子眼。
缺德导播把画面切给穆粤，她听得一脸陶醉，仿佛聆听动人的天籁。
她这种欣赏水平，真的能做声乐导师吗？
而且——
穆粤怎么又回来了？
旁边练习生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曜哥，你刚才没在的时候，倪珑跑出去找他妈妈了。”
“这样。”池曜希瞬间理解了。
早在初舞台的时候，池曜希就发现倪珑是个又怂又坏的孬种。
没有亲妈撑腰，他哪敢在节目里撒泼？
假如穆粤罢录，倪珑肯定是最着急的那个。
为了避免自己表演结束、在舞台上没有人夸奖尬在那儿，他当然要把穆粤请回来。
池曜希用手指堵住耳朵，尽可能屏蔽倪珑的鬼哭狼嚎。低头，匆匆走向自己看中的最佳筑巢位置。
坐定之后，他拿出节目组交给自己的手机架好，熟练地按照流程操作。
刚刚调试好，邹宇哲穿越人海，巴巴挪到他旁边，盯着池曜希的脖子，张了张嘴……
“停。”池曜希赶在他说话之前，指着脖子告诉他，“伤口处理过，养两天就好了。”
“哦。”邹宇哲眼神飘了飘，心虚地说，“其实，我没想聊这个。”
池曜希眼中写满怀疑。
邹宇哲视线又转悠两圈，落在屏幕上，没话找话地说，“水冰月真可怜。”
倪珑组的表演已经结束，因为刚才的失误，惹得几位导师连连摇头。
拉票环节，倪珑突然痛哭，卖惨说自己训练特别特别努力。
因为临时跟狄阳焰换了part，才导致舞台失误。
穆粤立刻帮腔，口口声声表示倪珑最开始，唱得不是这段，还拿出原始的组内会议记录为证。
可怜狄阳焰惨被甩锅，百口莫辩。
几个队友生怕得罪倪珑，以后被恶剪穿小鞋，装聋作哑不敢吱声。
孤立无援的狄阳焰，只好卑微地低下头，喏喏地说，“对不起。”
邹宇哲眼睛冒火，越看越生气。
他知道这个角落，固定镜头根本拍不到，便肆无忌惮地向池曜希吐槽，“有病吧！明明是倪珑觉得最开始的唱段不合适，非要跟水冰月换。水冰月明明都把自己的几句学会了，因为换part又得临时重新学。他在宿舍里怕吵到你睡觉，每天光着脚躲在阳台偷偷练。”
池曜希：“嗯，我知道。”
他睡眠状态下，依然保持高度警觉。
每次狄阳焰翻个身，还没下床呢，池曜希已经惊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假装继续睡，暗中观察他鬼鬼祟祟溜向阳台。
“唉，可惜他们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水冰月说话。”
刚才，邹宇哲还觉得《曌》组疯了，一个个冒着牺牲出道位的风险，给池曜希撑场子。
真就仗着年轻，无畏无惧呗！
现在又恨不得，每个组都拥有《曌》组的血性，肃清这一潭污浊的选秀。
邹宇哲磨磨牙，愤愤地说，“应该给每个组，安排一个曜哥！”
“有啊。”池曜希伸手指了指，示意他看位置隐蔽的手机。
“哪有……我艹、草、草原风光很美，以后我们一起去吧。”邹宇哲扭过头，看清楚池曜希斜前方，正在直播中的手机镜头，脏话强行改成旅游邀请。
池曜希皱了下眉，“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曜哥，我还想问你呢，什么时候开得直播？！”邹宇哲压低声音，惊恐地问，“等等，你为什么会开直播？”
池曜希分别回答，“两分钟前。领导要求的。”
——高层之所以要求池曜希开直播，是因为《也曾曌曌》冲上了热搜。
现在是傍晚六七点钟，正值下班高峰期，许多人在公交、地铁、或者马路边刷手机，看见《也曾曌曌》组的舞台，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发出一声爆哭。
《曌》组舞台太有感染力，即使只有粗糙的直播版，依然吸引源源不断的网友转发、安利。
很快，《曌》组词条后面跟了个大大的‘爆’，出圈速度根本挡都挡不住。
看到《也曾曌曌》舞台的众人，除了被舞台震撼和感动之外，同时还心系另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