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由于薛旻钺突然丧失了战意以及在和沈星许的比赛中消耗掉了大半体力,硬汉派代表关潜占据上风成功上位,在继打败斯蒂夫之后成功进入决赛。
把冠军当作囊中之物的关潜在闻夏那里摔了个大跟头,闻夏个子不高,身材也瘦瘦弱弱,乍一看不起眼,却是罕见的耐力型选手,球风稳健,没有任何特别的一招一式,仅靠教科书式的几种杀球就赢了急中出错的关潜。
【哈,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沈教授宁愿弃权也不想和闻夏打了】
【霸总怎么了,有点力不从心啊】
【抱抱关潜,上午没被人认出来就算了,下午的冠军也没拿到】
【我悟了,沈教授才是食物链顶端,Xuxing是他儿子,闻夏和薛总都算是他学生,关潜和斯蒂夫是小弟,你们看他坐那喝茶多惬意】
【确实,人要活到沈教授那个级别,人生已经圆满了吧】
......
“爸,我看你还是早点退休回杭州跟爷爷一起锻炼吧,你这腰,都快要比不上爷爷了。”沈星许对自家老爸又爱又恨,简直拿他没办法。
老沈和妈妈在杭州自幼青梅竹马长大,爷爷说他虽然聪慧,但没什么志向,打小就惦记家里的古董,小学命题作文“梦想”,他写的是“啃老”。这样一个懒散闲人,高中毕业后居然恋爱脑上头跟着想要大展宏图的妈妈上京念书。
但可悲的是,妈妈改变了沈教授的人生,却又没彻底改变他这个人,俩个人最终还是分开了。
“我倒是想回喽,学校又不让。”沈止到现在都不敢打开邮箱,害怕自己回复起来没完没了。
晚餐过后,节目组特地在斯蒂夫和丹尼尔住的三号房子那里布置了露天音乐会现场——毕竟有歌神闻夏在,流量不拿白不拿。
“君钰,你想听什么歌?”闻夏被几个缠着要他唱《美少猫战士》主题曲的大人(沈止、薛旻钺)和孩子(君琪、关小鱼)搞得有点烦了,想让君钰做决定。
毕竟是第一个夸他唱歌好听的孩子,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他。
“让我选吗?太好了!”薛君钰惊喜地接过闻夏的手机,上下翻找曲目。
他今天上午在沈星许的手机上听到了一首很特别的曲子,名字叫《向夏天许下一个心愿》,薛君钰还想再听一遍。
可是他翻了很久,怎么也找不到这首曲子,“闻哥哥,你写的歌都在上面吗?”
“嗯嗯。”闻夏被纠缠的没办法,哼了一小段《美少猫战士》主题曲,巴不得君钰快点选好歌解救他。
奇了怪了,薛君钰怀疑自己记错了名字,切换app打开浏览器点击搜索框,一不小心看到了底下的搜索记录——
[甩了我的前男友想复合,这棵回头草该吃吗?]
[男朋友好像误会了我和别人的关系,怎么办?]
[新交的男朋友才刚成年,我比他大七岁,合适吗?]
从上到下,由新至旧。薛君钰呼吸一滞,闻夏不是男的吗?这个男朋友——
所以说,闻夏是同性恋?薛君钰震惊是震惊,但也没那么没见识。同性恋在原先的世界里也不少见,薛君钰没怎么接触过,对这个群体比较陌生。
“选好了吗?”
闻夏久久不见君钰回应,心想说自己都快要唱完整首《美少猫战士》主题曲了,估计今晚的热搜就是#闻夏再现黑历史#。
“咳咳,”薛君钰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异常,“闻哥哥,你有没有唱过《向夏天许下一个心愿》啊?”
闻夏顿了会儿,神色有稍许不自然,“没有啊,君钰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吗?可是我今天上午在星、唔——”
第43章
薛君钰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夏捂住了嘴, 疑惑半晌他恍然大悟,那首歌肯定是闻夏哥哥还没公开的新曲,肯定不能提前泄露歌曲内容。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沈星许那里有闻夏哥哥还没发布的曲子?
“君钰,你再选几首其他的歌怎么样?”闻夏在心里痛骂沈星许数百遍。
怎么可以把那种歌随便放给小孩子听?
“好吧。”薛君钰撇撇嘴,反正他下次再找沈星许偷偷听就好了。
最后他挑了两首英文歌和三首华语歌, 闻夏终于从《美少猫战士》那里被解救了出来,给吉他调好音后就开始正式演唱。
【好奇君钰说的那首曲子】
【闻夏干嘛捂君钰嘴啊,感觉能扒出点什么来】
【说不定是马上要出的单曲呢,这种肯定是商业机密】
【我闻神唱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啊】
......
闻夏唱完了大家还觉得不够过瘾, 嚷嚷着让他再多来几首。
“不来了不来了,大家都来唱吧,就我一个人也挺没意思的。”不是闻夏说,台下真正在听音乐的可能就只有小君钰和沈星许,其他人都是听个热闹罢了。表演者和观众之间的隔阂感就好像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台下的人叫了一声好后扭头就跟旁边的人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
他再霸占舞台也没意思, 还是让他们自娱自乐吧。
“反正我们大家都不怎么会唱歌,沈大哥先起个头怎么样?”关潜起哄道。
沈止正rua着小君琪呢, 猝不及防地被点到了名,“搞不来搞不来, 你们自己玩去。”
“沈大哥, 你看你这——那让星许星敛来一个!”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让关潜明白了他脱离荧幕后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他身上的偶像包袱都轻了不少, 放得更开了。
“我先说好啊,唱歌我不在行, 更何况还有闻老师珠玉在前,我就随便唱唱, 你们可别笑话我。”老沈既然已经拒绝过了,沈星许自然不好再拒绝一次。
【Xuxing要唱歌?】
【关潜是懂我们观众的......】
【感谢关潜!关潜你就是我的神!】
【我还想听霸总唱歌,关老师你再努把力!】
沈星许真就随随便便哼了一段,不知道是他自己写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歌,搭配上他自带色气的嗓音,竟然也很好听。
“小薛你是我们几个爸爸里最年轻的,不来一个怎么能行?”关潜霍霍完沈家,把主意打到了薛旻钺头上。
薛旻钺不肯就范,“我就会一首《精忠报国》,你确定要让我唱?”
“这有什么丢人的?哥我跟你一起唱!”关潜大手一揽,直接绑架薛旻钺一起上台。
独善其身的沈止虽在台下犹在台上,莫名为他们感到了羞耻。
【老关演过超级多和这首歌适配的角色!】
【不愧是硬汉关潜,气势压倒一切】
【谁懂?我现在内心汹涌澎湃,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明明就是个娃综啊啊啊】
【KTV必点曲目《精忠报国》】
【麻麻,这俩个男的好帅!】
这首歌一出,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有点气血上头。现场效果无疑是极佳的,就是结束以后,大家似乎都不太想去唱其他歌了。
“星敛,你上去弹个琴怎么样?”炫娃是全世界父母共同的心理,沈止也不例外,他家的娃这么厉害,当然要多炫炫。
沈星敛摇摇头,“人太多太吵了,我的琴不适合现在弹。”
偶然听到这句话的薛旻钺心想这小子也忒龟毛了,“来来来,小少爷要弹琴,我们给他清个场,大家安静一下。”
如果沈星敛不是涵养够好的话,估计早就对着薛旻钺翻白眼了。
“哇,星敛你要弹琴了吗?”薛君钰满眼期待。
刚才生出的抗拒眨眼就消失了,沈星敛点了下头,“对。”
节目组就等着几个小孩的才艺表演呢,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乐器。
台上的沈星敛素手抚琴,弦线轻轻颤动,广阔悠远的琴声似乎要将人带到无际的天边。
【小仙男又回来了】
【星敛怎么做到才不到七岁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天分吗,慕了慕了】
【我敢保证,星敛将会掀起一场鸡娃的热潮】
【已经在卷了,前几天就给我家娃报了书法班】
【星敛无形中给各位家长施加的压力竟恐怖如斯】
......
“那小子弹的什么,看着像古筝,好像又不是。”薛旻钺发出疑惑一问。
“是古琴!”薛君钰瞥了眼没文化的薛旻钺,虽然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星敛在家里弹的那把琴还是古董呢。”
薛旻钺不理解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能骄傲成这样:“古董算什么,你要是能弹的像他那么好,我去跟神仙讨把琴来给你弹。”
“咦。”薛君钰鄙夷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信神仙?
“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弹出什么花样。”薛旻钺已经放弃了让俩兄妹赶上沈星敛的想法,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们起码比那小子会玩,也是一处优点了。
“其他琴可以吗?”
薛君钰冷不丁地一问,薛旻钺还没反应过来,“嗯?”
“我说我要是会弹其他琴的话,你会去问神仙帮我要吗?”薛君钰也是突发奇想,他倒是要看看薛旻钺怎么去跟神仙讨琴。
“当然,前提是你要弹得特别好。”薛旻钺可不相信这个小豆丁能搞出什么花样,毕竟才四岁半,不把琴弦咬着玩就不错了。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不许反悔。”薛君钰跳下椅子,跑到堆放乐器的地方,左翻翻,右拣拣,犹豫良久还是下定决心取出了其中最不起眼的贝斯。
“小钰,你别拿错了,那是贝斯不是吉他。”离他最近的沈星许提醒道。
时隔...呃,不知道多少年,薛君钰再一次感受到了贝斯手的无奈:“我没拿错。”
“哦,小钰要弹贝斯啊。”沈星许有些意外,一般来说,贝斯是配合其他乐器演奏的,在乐队的表演中存在感也比较低,应该不会有人一开始就学的是贝斯吧?
薛君钰和贝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渊源,只是刚好乐队缺了一个贝斯手,而他又刚好想学摇滚。教他的那个人是主唱兼吉他手,为了让薛君钰心甘情愿学贝斯,骗他说贝斯手又冷又酷,当之无愧的乐队门面。
后来他的人气确实是整个乐队里最高的,但那些粉丝大多是冲着他的颜来的,很多人都没怎么听到过他弹贝斯的声音,就盲目地视他为偶像,要不然他后面也不会被挖去当艺人。
就再弹一次吧,他这辈子要学吉他、架子鼓,还要好好学唱歌,绝对不当花瓶贝斯手了。
【哇偶,君钰要弹贝斯!】
【酷酷的贝斯boy哈哈】
【好奇他要弹什么,我还听过贝斯solo呢】
刚和下台的沈星敛打了个照面的薛君钰站上简易舞台,五彩的led灯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段一无所有却应有尽有的时光,他和朋友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肆意忘我地演奏只属于他们的歌。
但是后来,他们不是被爱情弄得遍体鳞伤,就是被乐迷的负面/评价折磨得痛不欲生,四人蜗居的地下室里总是争吵声不断,没有新曲子的灵感,连练习时间都被无意义的精神内耗荒废掉了。
薛君钰是第一个出逃的,他以为自己能做点别的事来挽回局面,但按照其他三人的说法,他就是个叛徒。
第44章
被叫做“叛徒”, 薛君钰也没有很难过。因为忠于自己而不是忠于别人,也是他们乐队的理念之一。
他不想停留在原地,所以做出了选择。不管是对是错, 他终归还是向未来迈出了一步。
“小薛,小钰还这么小你就让人家去学这个......”沈止喊不出来乐器名,含糊带过, “太不人道了。”
呵呵,合着你就没让你家儿子去学是吧?薛旻钺无语至极:“谁让他学了?他自己玩玩的。”
薛君钰好久都没碰过贝斯了,试了一小段音。
离舞台较近的闻夏将他手上的动作收入眼底,不由自主地坐直了点。经常玩乐器的沈星许也看清了, “哇噢,还挺专业。”
贝斯solo不太常见,传播较广的贝斯solo更是少见。
薛君钰还没自信到弹他自己作的曲子,先来了一段有名的贝斯独奏。
正式开始后,他的眼神专注到只剩下琴弦,手指拨动得也越发熟捻, 传入众人耳朵里的乐声似乎有些不真实,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弹出来的。
【奇了怪了, 我没打开网易云吧?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谁的DNA动了我不说】
【暴雨将至!The Rain Must Fall!我心中的贝斯soloNO.1!!!】
【啊啊啊啊啊啊,君钰你不要太神了!】
【我今天, 第一次听到了贝斯的声音】
【楼上真实, 贝斯太不容易了呜呜】
......
闻夏咬着下唇, 他还是第一次产生了这么强烈想和某人合奏的欲望。闻夏甚至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做到的——技巧精湛, 音色干净,没有个五六年的练习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其他人倒没有像闻夏那样从专业的角度去评判君钰弹的怎么样, 对他们来说,好听就足够了。
“Papa, cet instrument est tellement cool, je veux l’apprendre aussi.(爸爸,这个乐器好酷,我也想学。)”小男孩丹尼尔本能地被台上冷硬风的贝斯吸引,产生了兴趣。
身为老乐迷的斯蒂夫激动得不行,没想到能在华国听到这么纯正的演奏,“Oh mon Dieu, son jeu est incroyable. Si vous êtes prêt à apprendre, laissez-le vous enseigner.(天哪,他的演奏太棒了。如果你想去学的话,请他务必教教你。)”
坐在旁边的薛旻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与有荣焉,即使没听过原曲,他也知道小豆丁弹得不错——
等等,他好像答应了小豆丁什么来着。
“小薛,做人要诚实。”沈止幽幽地来了一句。
“给小钰报班就报班了嘛,有什么好瞒着的,我又不是那种会去查探其他孩子报了什么班的家长......”
别说薛旻钺了,连坐在前面的沈星许都听不下去了:“沈教授,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沈止“微笑”:“没,我只听说过棍棒底下出孝子。”
“嘿嘿,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沈星许嘴上说是这么说,身体还是自觉坐得离老爸远了一点。
【Xuxing也太不给老爸面子了,看来沈教授还是打少了】
【沈教授的好大儿哈哈】
【在众人面前成功炫了一把娃,你们看把霸总笑得,都快成一朵花了】
“哥哥我还想听!”
今日捧场最佳无疑是君琪,她还没听过哥哥弹贝斯呢,感觉很新奇。
薛君钰不是不想弹,他现在的手没怎么训练过,才弹了一两首就累了,“下次再弹给你听好不好?”
“你们都上去玩呗,还有这么多乐器。”沈星许一手抱俩,把几个小孩都送到了台上。
君琪一眼就看上了炫酷的架子鼓,一开始“乒乒乓乓”敲出的全是噪音,在薛君钰的指导下成长飞快,也能敲出和谐的乐音了。
薛旻钺欣慰地注视着他们,在心底由衷庆幸这两个小家伙没遗传到他的音痴基因。他还在感慨呢,突然被沈止和斯蒂夫合力推上了台。薛旻钺回头一看,那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分明是不怀好意啊。
“叔叔!”关小鱼站在他面前,两只大眼睛BlingBling闪。
薛旻钺不明所以,俯下身问:“怎么了?”
“给你戒指,你要跟我结粉!”关小鱼太激动了,有点咬字不清。
一枚廉价的塑料蓝宝石戒指被怼在他手边,薛旻钺顿觉五雷轰顶,“美好”的牢饭生活正在不远的将来等着他。
舞台中央的动静也吸引了在边上给君琪示范的薛君钰的关注。他倒没有傻到以为关小鱼是真的想和薛旻钺求婚,他就是想不明白,这个渣男人到底有什么优点了,一个俩个的,都这么喜欢他。
烦死了。
“薛小弟,你,你......”关潜被惊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薛旻钺:说话就说话,你举着手机拍什么?
正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记录女儿第一次告白的关潜火发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么珍贵的神兽日记要是不好好保存下来,着实可惜,只好在生气中途掏出手机来拍摄。
“小鱼,谁教你这么做的?”薛旻钺可不相信好好的一小孩儿能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举动,背后肯定有主谋,指不定就是沈止搞的鬼。
“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关小鱼咬起了手指,有点小纠结,“琪琪姐姐说只要跟你求婚,你肯定会答应,所以叔叔你现在到底要不要答应啊?”
君琪?她怎么会......
后知后觉的薛旻钺这才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俩个孩子自己是他们亲生父亲的事,君蔚大概率也不会跟他们讲。
所以这些天,从头至尾,就只有他单方面认为自己是他们爸爸吗?
心灵惨遭一万点伤害的薛旻钺目光呆滞,摇摇晃晃地下了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求婚失败了呢。
“叔叔拒绝我了吗?”关小鱼“悲伤”地蹲了下来。
要不是打败恶龙的骑士和公主结婚了,她才不会委曲求全跟被退婚的邻国王子索利亚求婚呢。
“那个叔叔是坏蛋,咱不喜欢他了好不好?”被拒绝了应该是好事,但看着小鱼那么伤心,关潜也跟着难过起来了。
“小薛,你怎么了?”沈止是在今天上午陪关小鱼买戒指偶然得知她要跟薛旻钺“求婚”,跟斯蒂夫一起协助关小鱼也是想纯当看个笑话。
不过,这个小老弟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啊。
薛旻钺摇摇头,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回去了。”
“回去?回哪?小钰小琪都还在这呢。”沈止赶紧拦住了薛旻钺。
想把孩子扔给他照顾,没门!
薛旻钺扯开沈止的胳膊,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砰”得一声,撞上了乡下老旧的路灯杆。
这一撞,把他撞得头昏目眩,泪光闪烁,前来扶他的沈止目睹这一幕被吓了一跳,“撞傻了这是?”
还好已经脱离了摄像区域,不然沈止真担心他明天上报。
“你该不会喝酒了吧,”沈止费劲地搬起他,“还在做节目呢,也不替钰钰琪琪想想,真是,都这么大人了。”
“老师,钰钰琪琪不是我的——”
沈止震惊:不是吧?他被绿了?
好家伙,沈止本来还以为薛旻钺是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结果居然比他还惨。
他好歹一大一小俩个儿子都是他的——半晌后沈止木了,连大学期间无数人追捧的薛旻钺头上都顶着青青草原,保险起见,他要不要也去测一下?
打住,测了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变成薛旻钺那样,不测就是没有。
薛旻钺无暇顾及沈止这一连串复杂的心理活动,他满心悲伤,“我就是想当个爸爸,怎么就那么难?”
“唉。”沈止长叹一口气,想他就算没被绿,也差点就要成下岗爸爸了。要不是杭州二老坚持让星敛留在国内接受传统教育,他也不会去争小儿子的抚养权。
“你们年轻人还是得想开点,以后的糟心事还多着呢。”
“我怎么想得开?”他连老婆怀孕都不知道,君钰君琪长到现在,他又参与了多少?
光是想到这些,薛旻钺就快要崩溃了。
除了离婚方面沈止也没经验可传授,只得告诫他一句:“年轻人,你要真想当钰钰琪琪爸爸,死也不能离婚。”
薛旻钺哪里会不懂这个,关键是,他早离了啊!
“叔叔,我爸爸他怎么了?”被小姐妹投诉了的君琪想过来问问薛旻钺为什么不答应小鱼,结果似乎撞见了薛旻钺在沈叔叔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沈止望向君琪的眼神相当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小琪解释这回事,本来这些大人间的问题也跟小孩没关系,“你爸爸他不小心撞路灯上了,现在疼得走不动路。”
借着昏暗的灯光,君琪果真在薛旻钺额头上发现了肿包,她心疼地上前摸摸,“叔叔,我们送爸爸去医院吧,他好像快没救了。”
薛旻钺没先被撞死,倒是先要被孝死了。
沈止咳了几声,努力憋回笑意,“是得去检查一下,磕成脑震荡老了容易得痴呆。”
薛旻钺(忍无可忍):你们就非要往严重了想吗?
“我自己回去上点药吧。”他手扶着额头站直了身体,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帮助,一个人孤零零地往一号房子的方向赶。
沈止竟然从那一向坚挺的背影中,看到了些许脆弱。
“叔叔, 爸爸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君琪担忧地问。
沈止也在想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吧?”
台上, 闻夏正在教沈星敛弹吉他,沈星许在一旁妒忌地看着:“敛敛,哥哥也会弹吉他, 你让哥哥教你嘛。”
沈星敛摇头:“不要,你弹得没有闻夏先生好。”
“那我总比你这个新手弹得要好,教你绰绰有余。”亲手教弟弟弹吉他,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敛敛为什么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可以试试这段。”有一定乐理基础的沈星敛上手很快,闻夏见基本指法教得差不多了,就让他试试弹一些旋律。
没理会哥哥的沈星敛照着谱子弹了起来,第一遍有点磕磕绊绊,第二遍明显有进步,到了第三遍, 他不用看谱子也能完整流畅地顺下来了。
“好好学,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和小钰组个乐队。”
沈星许的无心一说反而让沈星敛重视起来了:“学了这个就可以和君钰组乐队吗?”
“是啊, 不信你问君钰。”一提到小君钰,他家弟弟就像换了个灵敏的信息接收器一样, 不漏过一点消息。
正和斯蒂夫这个老乐迷用翻译器热烈讨论的小乐迷薛君钰听到自己的名字, 抬头问他们:“怎么啦?”
猛不防和君钰对视的沈星敛抱起吉他, 匆匆转身背对着他。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不太想让君钰看到他在弹吉他。
“敛敛,这有什么害羞的, ”沈星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转向君钰, “小钰,你以后想不想和敛敛组个乐队?”
和星敛组乐队?薛君钰微微睁大了眼睛,不说星敛喜不喜欢通俗音乐了,星敛以后肯定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和他一样混迹市井呢?
“哦呦,敛敛你这是被拒绝了啊。”君钰的反应显然是震惊大于接受,沈星许就喜欢看自己弟弟吃瘪。
沈星敛转回身,问君钰:“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你做你喜欢的事,我做我喜欢的事,不组乐队也可以一起玩。”
在这件事上,薛君钰完全可以口头糊弄过去,随便答应下来就好了。但星敛的性子要比他较真多了,薛君钰怕答应他以后,他真的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