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车马慢—— byShim97

作者:Shim97  录入:01-24

宋悦惊讶道:“啊?”
连路昭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方曜看着书,眼睛都不抬:“我们从小到大都没读过同一所学校,而且你还比我低两个年级,你就知道我读书时候的事了?”
“虽然读书不在一块儿,但假期在一块儿玩啊。”徐行知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每次踢足球,都有好多十来岁的雌虫在旁边看你。”
“不记得。”方曜继续看书。
“装,你就装吧。”徐行知点着他,“那时候白衬衫还稀罕得不得了,有些爱打扮的雌虫,每回都穿白衬衫来看你踢球。然后你就专把球往他们那边踢,给他们溅一身泥,吓得他们后来看到你就跑。”
方曜:“他们站在球门边上,我不往那儿踢,还能往天上踢?”
徐行知:“那你怎么每回都能踢到球门边上那个泥坑里呢?”
方曜:“……”
宋悦在旁叫了一声:“这也太坏了,谁要是把我的漂亮衣服弄脏,我非得追着他打一顿。”
徐行知同他说:“可方曜就从来没挨过打。”
“不过。”他瞥了一眼方曜,“要是还这么欺负人呢,总有一天会挨打的。”
路昭在旁天真地说:“可是方先生现在不欺负人了呀。”
徐行知笑道:“是。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欺负人了。”
方曜继续看书,并不对此作出回应。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对路昭说:“你现在要兼顾学习和生意,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期末尽力就行了。”
路昭连忙点点头。
坐了三天火车,终于回到了首都。
宋悦一下车,就赶着去公司看情况。他出去这段时间,公司托付给了时雨,可他心里毕竟还没对时雨完全放心,在外头一直惦记着公司的事。
方曜将家里的钥匙留给路昭,说了一句随时可以过来,就走了。
徐行知将宋悦和路昭送到公司,等宋悦查看了情况,和时雨交接完毕,然后再送他们回学校。
走进宿舍楼,路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他只离开了不到一个月,可这一个月里他的人生却天翻地覆,这会儿再看到一点儿都没变的熟悉的场景,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回到寝室收拾了自己,去澡堂洗得干干净净,回到寝室洗衣服时,忽然想起一件事。
方先生说,自己想去他家的时候就可以过去。可是现在小胖崽已经不在方先生家里了,他要是过去,岂不是和方先生独处一室?
路昭的心跳得快了几分。
方先生一直是很有边界感的人,之前自己在他家做育儿师,除了几次意外情况,从来不能在他家留宿。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适龄未婚的单身雄虫雌虫,方先生知道要避嫌。
但是现在,他主动提起,自己可以随时过去。
是为了宽慰自己,还是方先生的心终于有所松动呢?
路昭又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运动鞋。
方先生还给他买了鞋子呢,这是他给他买的第二双鞋。
他兀自傻笑了一会儿,洗完衣服晾好,自己看书补习去了。
宋悦在宿舍楼旁的小湖边和徐行知散步,这会儿是下午三四点,初夏的太阳正火辣,宋悦就专挑树荫下面走。
徐行知牵着他的手:“这个周末有没有空?”
宋悦从一个树荫下跳到另一个树荫下:“你说说要干什么,我再考虑有没有空。”

徐行知说:“邀请我心爱的悦悦,和我共度一个愉快的周末。”
他从兜里抽出了两张门票,在宋悦眼前晃了晃。
“这是古长城的门票。”宋悦把票抓过来一看,高兴地说,“我还没去首都周边玩过呢。”
他又瞅了一眼徐行知:“你什么时候买的票?”
“你和小路在公司待了大半天,我就开车在附近转了转,正好看见一家代售门票的旅行社。”徐行知说。
“怎么样?反正现在公司的生意基本稳定了,周末好好一下休息吧。”
宋悦眼珠转了转:“可是,路昭的课落下好多,我周末如果有空,可能得帮他补课……”
徐行知说:“让方曜给他补课,我去跟方曜说。”
他笑道:“反正是他给小路提要求的,他自己得负责任嘛。”
就这么说定,周六一大早,宋悦打扮得漂漂亮亮,跟着徐行知出门了。
他们得先开两小时车到古长城景点入口,入口在山脚下,周边已经形成了一个小镇,开起了不少小旅馆小饭店。
徐行知把车停好,带着宋悦穿过小镇,宋悦看见路边有小店卖大檐帽和墨镜,赶紧掏钱给自己和徐行知都买了。
“今天太阳这么晒,古长城上又没什么遮挡,不戴帽子得晒脱皮了。”他说。
“你戴这个倒是好看。”徐行知看着宋悦这身长袖长裙,配上白帽子和墨镜,时髦得很。
“但是你怎么给我挑个这么奇怪的。”他说。
货架上摆着各种时髦的帽子,宋悦偏给他挑个大红色的。
宋悦捂着嘴咯咯笑:“我看爬长城的人太多了,怕我俩给人冲散了。你戴着这个,我一眼就能看见。”
因为大概不会有别人戴这么醒目的帽子了。
徐行知无奈道:“敢情我不止给你当导游,还得充当导游手里那根小黄旗。”
宋悦嘻嘻一笑,又买了两根冰棍,给徐行知一根:“走吧。”
徐行知牵着他的手出发。
他从小在首都长大,古长城来过不少次了,知道爬这个需要体力,不过好在两人都年轻,足足在古长城上玩了一整天。
这天上午天气非常不错,可惜到了下午,天一下子就阴了,狂风大作。
徐行知看这天气像要下大暴雨,赶紧带着宋悦往回走。
可他们走得太远,原路返回也得不少时间,走到半路,雨就瓢泼一样下了起来。
古长城上几乎没有遮挡,两个城垛之间也离得远,即使他们跑得快,依然被淋湿了一身。
“怎么突然就变天了。”宋悦跟着徐行知一块儿躲在城垛里,不少其他游客也在这儿躲雨,小小的城垛显得十分拥挤。
“首都夏天的天气就这样。”徐行知把他搂在怀里,不让别人挤着他,“尤其古长城这边风大,乌云被吹过来,马上就下大暴雨。不过雨来得快走得也快,等这片乌云过去就好了。”
出来玩碰上大雨,身上全淋湿了,按宋悦原本的脾气,早该不高兴地抱怨了。
但因为和爱人待在一块儿,躲雨便也成了一件浪漫的事。
他窝在徐行知怀里,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小声和他说话:“上午我穿这条长裙还有点热,现在又觉得冷了。”
徐行知把他抱紧了些:“因为你淋湿了,现在又刮风下雨,温度降下来了。”
宋悦嘟囔着:“我不会被吹感冒吧……”
徐行知说:“待会儿雨停了,我们就赶紧下山,找个小旅馆洗热水澡。”
宋悦说:“可是今天来玩的人不少呢,我们又走得远,下去肯定很晚了,旅馆不会都住满了吧?”
徐行知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以他的经验,下午五六点直到晚上八九点,是下山的高峰期,以今天这个人流量,出入口的小轿车和旅游大巴会堵得全线瘫痪。
而今天下暴雨,外地游客要是看见堵车,九成九要住山脚下的旅馆。
到时候旅馆爆满,他们住不上,又在出入口和各地来的旅游大巴堵上几个小时,宋悦说不准真要感冒。
他便松开宋悦,去脱自己身上的薄夹克。
宋悦瞅他一眼:“你干嘛?我没有那么冷,你自己穿着吧。”
徐行知把外套撑在两人头顶:“我们现在就下山。要是等到雨停再下去,我们肯定住不上旅馆了。”
宋悦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带着冲进了暴雨里。
瓢泼大雨迎面而来,一阵阵的狂风把雨点吹得直往人身上砸。
碰上这种大雨,打伞都没用,更别说他们只有一件外套勉强遮挡。
宋悦被大雨浇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跌跌撞撞跟着徐行知一起跑,等一路跑下古长城,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唯一一对顶着雨跑下来的游客。
宋悦看到小镇上四处买伞买雨衣的人潮,就知道事情不妙,跟着徐行知把镇上的旅馆问了个遍,只有一家最大最贵的旅馆还有房间,而且只剩最后一间了。
徐行知还没说话,宋悦眼看着门口又进来一对游客,赶紧说:“我们就要这间。”
前台帮他们办理入住,微笑着对后面进来的游客说:“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已经住满了。”
宋悦松了一口气,小声同徐行知说:“还好还好,赶上了。”
徐行知看着他:“真的住一间房?”
宋悦:“想住两间,也没那个条件啊。”
两个人浑身滴水,拿着房门钥匙找到了房间,一开门走进去,是间双人大床房。
宋悦:“……”
徐行知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反锁。
不知道为什么,宋悦听见他锁门的声音,心跳突然快了几分。
他的直觉没有出错,徐行知关上门,下一秒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宋悦赶紧挣了一下:“你干嘛呀。”
“不干嘛,就亲一下。”徐行知把他转过来,吻住了他。
自从他出任务回来,宋悦几乎天天和他待在一块儿,早亲过不少次了,但今天这个吻却尤其热烈,好像带着别样的味道。
宋悦被他勾着,伸出舌头和他纠缠,脑子迷迷糊糊的,腿也有些发软,原本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搭在了他肩上。
好在徐行知没有什么过火行为,和他厮磨片刻,就放开手,让他去洗热水澡。
宋悦被他勾得有些动情,喘息着平复了一会儿,才拿着旅馆的浴袍进浴室洗澡。
等两个人都洗完,外头的天都黑了。
徐行知把两人的衣物拿干毛巾包着拧干,挂在浴室的出风口下。夏季的衣物轻薄,吹一晚上差不多能干。
宋悦已经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正靠在床头看电视。
看见徐行知从浴室走出来,他就说:“我肚子饿了。”
可他身上只有一件浴袍,没法出门吃饭。
而且这会儿雨还没停,出去了又得湿一身。
徐行知说:“我去楼下找前台,付点小费,让他帮我们买盒饭送来。”
他出门去了,宋悦就百无聊赖地看看电视,又看看窗外的雨。
等了一会儿,徐行知带着盒饭回来,两人就一块儿坐在小茶几前吃饭。
然而,旅馆的小茶几本来就是摆个茶杯茶壶用的,圆圆的桌面比个托盘大不了多少,两人个子又高,面对面坐下来,腿就碰到了一起。
而且是没穿裤子地碰到了一起。
宋悦心头一跳,默默夹起了双腿,偷偷瞅了徐行知一眼。
徐行知面色如常,低头吃饭。
宋悦便也装作无事发生,开始吃饭。
填饱肚子,洗漱之后,时间才到晚上七点。
外头的雨总算停了,可地面湿漉漉的全是泥水,天也黑了,宋悦就不打算出门折腾了,反正明早再逛也来得及。
他躺在床上继续看电视,徐行知出门去扔收拾好的餐盒,他还觉得奇怪:“明天再扔就好了呀。”
徐行知说:“搁在那儿,多不好看。”
宋悦才想起来,部队里是有内务检查的,徐行知待久了,估计习惯了整整齐齐的屋子。
宋悦心想,这要是以后和他结婚,岂不是不用做家务了?
因为他做的家务,徐行知大概看不上,还得重做一遍。
不过,他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太多,因为徐行知很快扔了垃圾回来,锁上屋门,上床躺在了他旁边。
宋悦的心头开始打鼓。
他说:“床这么大,你躺那边,我躺这边,别挨着我。”
徐行知说:“我挨着你不行吗?”
宋悦说:“当然不行。”
“为什么?”徐行知侧过身,支着头看着他,“我俩不是在处对象?我想挨着未来的媳妇儿,情有可原吧。”
他说着,又凑近了一些,几乎要和他贴在一块儿了。
宋悦吓得连忙拿手抵住他的胸膛:“你也说了,是未来的媳妇儿,现在还不是呢!”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徐行知笑着挑眉:“这么说,你答应以后和我结婚了?”
宋悦捶了他一下,翻过身不搭理他了。
身后窸窸窣窣的,徐行知下了床,不一会儿又上来,说:“悦悦,回头。”
宋悦才不会被他骗,就背对着他讲话:“你干嘛?别想拿什么吓我一跳。”
徐行知说:“确实会吓你一跳,不过你应该会喜欢的。”
宋悦有些好奇,但还是不回头,说:“我不看。”
徐行知:“那你把右手伸出来。”
“……”宋悦想着只伸个手应该没什么,就把右手伸到背后。
徐行知握住他的手,片刻,一个冰凉的指环套进了他的手指。
宋悦一愣,连忙回头一看,自己手上已经多了一枚铂金戒指,上面还镶嵌了一圈亮闪闪的小钻石。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你们干嘛担心副西皮
徐先生稳得很

他捧着自己的手细细看这枚戒指,感叹道:“好漂亮。”
徐行知说:“那你就是答应咯?好,我们星期一去民政局领证。”
宋悦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说完,他又有些美滋滋的,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今天是特意来这里求婚的?”
徐行知侧躺着,看着他:“出任务回来就买了,一直带在身上。本来觉得在古长城上求婚不错,结果人太多了,我就带着你一直往前走,没想到走了那么久,人还是那么多。”
宋悦扑哧一笑,把手上的戒指翻来覆去地看。
徐行知又问了一遍:“星期一真的不能去领证吗?”
宋悦瞥了他一眼:“这么着急干什么?”
徐行知垂着眼看他:“因为我等不及了。”
他一翻身,压在了宋悦身上。
宋悦吓了一跳,连忙要推他,却被他一下子吻住了。
“不要、你干嘛呀……”他推着他,躲着他的嘴唇,勉强说了几句话,又被堵住了嘴。
他的心脏咚咚咚的在胸膛里疯狂跳动,又害怕,又有些隐秘的期待。
他一直都知道,徐行知渴望着他。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共舞,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流露出热切的渴望。
一开始他很害怕,所以总是抗拒他,想尽办法躲避和他的见面。
可是后来,他渐渐被他吸引了,也渐渐发现被心上人用这种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他开始享受这种被爱人渴望的感觉,也会朦朦胧胧地幻想和爱人亲密的滋味。
他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宋悦有些害怕,手上推拒着,可心底里又十分渴望,在这样矛盾的拉扯中,他慢慢放松了身体,两手搭在了徐行知肩头。
轻飘飘的,好像躺在云上,又好像漂浮在海面,那潮水渐渐将他浸得湿透了,让他彻底沉入海底。
不知过去了多久,宋悦才终于浮出水面得以喘息,他缓了好半天,摸摸自己的小腹,有些害羞地小声问:“这样……会不会有宝宝呀?”
徐行知吻了吻他的肩头:“很难。”
宋悦好奇地问:“为什么?”
徐行知说:“因为雌虫的基因为身体设定了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很难受孕。”
他刮了刮宋悦的鼻尖:“要怀孕呢,一个是雄虫的基因达标,另一个就是雌虫当时的身体状态要非常好。”
宋悦说:“怪不得那么多夫妻都没有孩子呢。”
徐行知把他抱起来,一块儿去洗澡。
两个人好好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得早,洗漱完又抱在了一块儿。
“我不想这么早就回去,还没玩够呢。”宋悦枕在徐行知胸口,同他撒娇,“我们晚点回去好不好。”
徐行知拿手指梳着他的长发:“现在出门吃早饭,回市里就差不多中午了。要是再晚一点,碰上回城高峰,可得堵到半夜。”
宋悦不满地嘟囔:“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徐行知搂着他,咬他的耳朵:“中午回市里的话,下午可以在我那儿休息。”
宋悦一愣,抬头看他:“你那儿?”
徐行知说:“我买的婚房。反正你迟早也要住,今天就去看看。”
宋悦嘻嘻笑着,在他胸口蹭了蹭。
徐行知拍拍他:“好了,该起床了。”
他的胸膛结实宽厚,宋悦有些舍不得离开,但想想还能和爱人度过一个下午和晚上的快乐时光,他便没再撒娇耍赖,起身换了衣服。
他们退了房间,在小镇上吃了早餐,就开车回市里去。
在市里找了家饭馆吃了午饭,徐行知带着宋悦来到他的“婚房”。
这是栋二层的小楼,带着小花园,离宋兴住的小区没有多远,到宋悦的学校也就五六公里,宋悦十分满意。
“这儿我住得少,不过每周都有钟点工过来打扫。”徐行知带他进屋,关上大门,“应该昨天刚刚来打扫过。”
门一关,宋悦就顾不上他在说什么了,一下子扑在了他怀里,抱着他索吻。
“这么喜欢我?”徐行知笑着亲亲他。
宋悦不回答,只把他拉下来,同他接吻。
两人在屋里胡闹到晚上,晚饭吃了简单的鸡蛋面,然后又腻在了一块儿。
第二天就是星期一,宋悦早上赖床到九点才起,然后才想起自己十点钟有一堂专业课。
时间紧凑,根本来不及再亲热一回,他只能匆匆洗漱吃了早饭,让徐行知把自己送到了学校。
赶到教室时,离上课只有十分钟了,宋悦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路昭,他身旁还给自己占了一个空位。
他连忙过去坐下,拍拍胸口:“还好赶上了。”
路昭正端正坐着,翻开课本预习。
宋悦心情好得不得了,正想同人分享,就拿手肘拐拐他:“你不问我,古长城好不好玩?”
路昭顺着他的意思,问:“古长城好不好玩?”
“挺好玩的,我下次还要去。”宋悦开始噼里啪啦往外倒,“我们去的那天好多人,上午天气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突然下起大暴雨了,我们赶紧冒着雨往回走,结果还差点没地方住。”
在他眉飞色舞地描述当天的情形时,路昭忽然“咦”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戒指。”
宋悦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镶嵌了一圈碎钻的铂金戒指。
路昭惊讶地抬眼看他:“徐先生向你求婚了?”
宋悦难得有些害羞,点点头。
路昭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徐先生带你出去玩,就是计划要向你求婚。”
“他说,本来想在古长城上求婚,结果那天人太多了。他就带着我一直往前走,结果人还是那么多,哈哈哈。”宋悦说起来就乐。
“最后,就是在旅馆的房间里求的婚。那还是我们冒着大雨好不容易找到的、仅剩的一间房,两个人那时候都淋得跟落汤鸡似的。”
路昭十分羡慕:“可是,那也很浪漫了呀。虽然没有按计划进行,但徐先生毕竟精心准备了。”
宋悦有些得意,但又故作满不在乎:“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他了。”
路昭顿了一会儿,小声嘀咕:“怪不得你两个晚上都没回寝室。”
宋悦脸上一红,打了他一下:“闭嘴。”
路昭问:“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宋悦愣了愣:“这个,还早吧。我没想过。”
路昭说:“可是对徐先生来说,不算早了。”
宋悦怔愣着,一时说不出话。
他一直考虑着自己,觉得徐行知太心急了,却从没想过,对徐行知而言,花了一两年时间追求心上人、处对象,下一步顺理成章就该是结婚。
徐行知既然向他求婚,表达的意思就是希望尽快结婚组成家庭吧。
这时,上课铃响了,宋悦只能收住心思。
这节课是孙教授上的专业课,他看见路昭终于回到课堂上,欣慰地笑了笑,讲课中不时点他回答问题,下课后还叫住他,问他跟不跟得上现在的进度。
宋悦课上被罚的次数多,看见孙教授就头皮发麻,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路昭就走到讲台边上,说:“我自己花了几天补习,基本能跟上。”
孙教授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要是有哪儿不懂,要主动问同学问老师,啊。”
路昭点点头。
孙教授收拾了教案,装进皮包里,问:“家里的事应该都处理完了?”
路昭顿了顿,小声说:“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了,其他人都不在了。”
孙教授吃了一惊:“请假的时候不是说只有弟弟出事吗?”
路昭便简单地同他讲了回家后发生的事。
孙教授唏嘘不已,拍拍他的肩,同他一块儿走出教室:“还好,你挺过来了。”
“你还这么年轻,又肯努力,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千万不要想不开。”他一边走,一边带着感慨,说,“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我出生的时候啊,还是帝国时期,三岁就赶上五年□□。一开始我们还能拿草根、树皮,擀烂了拌在米里熬稀饭。可就这么紧着吃,米也吃完了,那田里、山里、水里,到处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大家只能吃土。”
孙教授叹了口气:“土里哪有什么营养呢?只是给你一些虚假的饱腹感。我父亲扛不住饿,吃得多了,土一天一天堆积在胃里,排不出来,把他的肚子撑得像皮球一样,人就这么活活被撑死了。”
“我母亲、哥哥,都是雌虫,扛得住,我年纪小吃得少,才勉强活下来,等到了舒云起先生领导的大变革。”孙教授回忆着往事。
“我哥哥参加变革,加入了自由党。自由党取得执政权后,我们全家人过了几年好日子,我也读上了好学校。”
“可是谁想到,舒先生被迫害,真理党重新上台,发动了全国大清洗。一夜之间,我的母亲、哥哥,我的家,全没了。”孙教授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跳了河,想一了百了。”
“还好,我的夫人那时路过,救了我一命。”孙教授和他一块儿走出教学楼,说,“他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们俩就隐姓埋名,四处漂泊,在海边的小渔村结了婚。”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不过三四十年,真理党倒台了,帝国被推翻了。”
“所以,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在初夏正午的阳光里,老教授停住脚步,从兜里掏出一颗纸包糖,搁在了路昭手里:“吃颗糖,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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