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好心,但想想今晚上那女主就碰了君不离一下,后面一提他都想吐的样子,他都不敢想他碰了君不离的那处还有什么后果了。
说完余风令就准备下车要走了,没想到风林把他拉住了。
余风令疑惑,“还有事?”
“余公子不若把王爷送到府上吧。”
“?”余风令不解,“这时候都不早了,宴席也该散了,我得去找我我爹娘回去了。”
风林面露难色,期期艾艾,“不瞒余公子,王爷一向不喜人触碰……”
余风令抬眉,语气质疑,“那你就找我?”我的命不是命?你怕罚我不怕?
风林看他误会了,语气一急,“余公子不一样,您是王爷唯一的好友,他对您一向是不抵触的。”
余风令听了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这段时间发现君不离确实是除了他也没别的朋友了,但他刚刚才帮君不离做了那事儿,现在怎么听怎么有些不对。
但看着风林带了些祈求的目光,想到他问风林什么他都有问必答的,他最终也没拒绝。
马车稳稳当当的穿出宫门,驶过街巷,来到了王府门前。
一回生,二回熟,马车停下,工具人余风令就把君不离打横抱起,甚至妥善的给人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熟车熟路的进了门。
虽然没有沐浴净齿,但余风令还是给君不离换了件干净里衣的。
想着小王爷身娇体弱的,他还给人盖上了被子。
伺候完小王爷,余风令自己都觉得自己贴心至极。
临近晌午,日光变得炽盛,从空中散落下来灼热又刺目。
君不离恍惚中觉得身上一阵粘腻,脑中也是一片昏沉,他蹙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随着意识的清醒,他记起昨晚在余风令伏在怀里的荒唐样子,以及那只带着薄茧的手上的粗粝感,不禁面色阴沉了下来。
继而想到傅清眼里那不做掩饰的觊觎,肮脏的让他作呕。
君不离一双眸子里浮现出阴鸷的寒意,这瞬间的阴狠乖戾让他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般。
他唤人进来,让人备了水沐浴。
浴桶里换了好几次水,君不离的肌肤几乎被水泡的起了褶皱,他却好像是未洗干净一般的在胳膊上揉搓着。
“王爷,余公子来了。”风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君不离手上动作一顿,眼帘低垂着,长而直的睫毛上氤氲了水汽濡湿着,他淡淡吩咐着,“让他进来吧。你退下。”
门外余风令听着君不离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有渐渐加速的跳动了起来,莫名有些慌。
他在心中默默的又组织了一遍说辞,暗中吸了一口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推开门没看见人,余风令声音带了疑惑,“小王爷?”
“我在这里。”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余风令心中惴惴的抬步过去,接着就看见一片赤|裸的肌肤,白得晃眼的肩背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微湿的青丝散落在两侧,无端增添了一抹生动的欲色。
“可以帮我搓一下背吗?”君不离抬眸看向他,尾音轻弱,语气莫名的跟昨晚有些相似。
余风令目光轻移,落在君不离仿若带着水意的眸中,他心中觉得有些古怪。
君不离看他面露迟疑,眼神微暗,声音更无辜了几分,“可以吗?”
余风令听着这话心中更古怪了些,好卑微啊,君不离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了。
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这可是他要紧紧抱住的大腿,他也不能拒绝。于是他拿起绸布走近了雾气中。
他边走边不受控制的想着,君不离竟然没有开口提昨晚的事,他还以为会被质问呢。
毕竟以君不离的性子,应该也不像是会反思的,从来只有别人做错的份,他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用上辈子的话来说,就是直接发疯从不内耗,不过他身子弱,确实也不好多思多虑,发泄情绪对自己倒也有益无害。
余风令走到君不离身后,有些走神的抬起手,绸布还没放到他背上呢,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接着猛地一阵力道传来,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拽到了浴桶里。
“咳咳……”余风令慌乱的从浴桶里起身,全身几乎都湿了。
吃了一嘴的洗澡水,胳膊和腿传来被撞的痛感。
余风令懵逼又火大,他看向君不离,语气里没忍住的质问:“你干嘛?”
余风令本就长得有些凶,这会儿压着眉,一双单薄狭长的眼睛里带着怒火,加上不善的语气,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揍人似的。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动怒反而笑了起来,赤|裸着身子走近他,“你猜猜。”语气轻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余风令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难道昨天那药把他脑子给搞坏了?
君不离表情无辜,缓缓伸手落在余风令脸颊,温柔的抚了一下。
余风令瞳孔微缩。
好诡异啊。
“怎么这样看着我?”君不离声音委屈的很,一双桃花眼里却是不含丝毫表情。
余风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演都不想演了,他侧脸躲开,眉头能夹死只苍蝇,“你在犯什么神经啊?”
君不离手上落空,倏忽间眉目一冷,“现在为何怕了?”
说着带着些凉意的手落在余风令颈侧,指尖轻微用力,“昨晚胆子不是大的很?”
被掐住了脖子,余风令更无语了,他翻了个白眼。“昨晚上要不是我,你今天可就站不到这儿了。”
“我看你真是不怕死。”君不离眼里带了几分狠意,手上用力。
余风令这么多年的武不是白练的,更何况他会医,人体穴位也摸得透清,他纠结着要不要反抗。
看君不离这神经病的样子,感觉反抗说不好就闹掰了。
但君不离好像来真的了,他脖子被掐的越来越紧,窒息感越来越强,他本能的抓住的君不离的手腕,想把人拽开。
但他没想到君不离力气还不小,生拉竟然拉不开,他的脑子都开始有些缺氧了,余风令本能的抬起腿向着他踢了过去。
力道之下,激起一阵飞起的水花,君不离也没想到他敢反抗,因为吃痛弯腰后退,伸回手捂住腹部。
余风令连忙跨出浴桶,离着人远远的。
看着君不离一脸痛苦的弯着腰,他连忙说道,“这次真不赖我啊,是你先掐我的,我那是求生本能才反抗的。”
但君不离好像是痛的厉害,弓着身子甚至踉跄了几下。
“君不离,你别再装了啊,我可是不会信的。”余风令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回应他的是哗的一声,君不离扑倒在水里的声音。
余风令有些慌,但又怕这是君不离设的套,一时就没敢动作。
但过了一会儿,浴桶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的他心里发沉。
“小王爷?”余风令咽了咽口水,走近了几步,“君不离?你装的再好我也是不会信的。”
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憋气也不带这么能憋的啊。
余风令心连忙来到浴桶前,然后就看见君不离倒在水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口鼻都在水里。
他脸色大变,连忙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把人放在地上后,让他的头后向上后仰,接着低头靠近君不离的胸口听了听,然而耳侧一片沉寂。
余风令胸腔里的心怦怦直跳,剧烈的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他定了定神色,连忙给人进行心肺复苏,同时进行的人工呼吸。
一刻不敢停的动作着,余风令的手臂都发麻了起来,然而君不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随着时间过去,余风令面上发沉,眼底几乎带了些绝望。
就在他就要放弃的时候,被他做着人工呼吸的人忽然动了动,君不离身子一挺,伴随着呛咳,吐出了些水来。
看着这样的君不离余风令心里一松,面上也情不禁的笑了出来。
他帮着人侧过身子,一边给人拍着背,如释重负。
刚刚他真的以为君不离要交待在这儿了,虽说他接近君不离是刻意为之,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却是实打实的,在此之前,他能感觉出君不离也确实是把他当朋友的。
而刚刚他又没能及时对君不离施救,若是君不离因此丧命,他估计要一辈子都难安了。
君不离咳嗽了一会儿就蜷缩了起来,背对着余风令的身子随着咳嗽发着颤。
“咳咳……我这样……”君不离声音断断续续,“你是不是……咳很得意……”
余风令看着君不离的身子蜷的越来越厉害,手也用力的捂着腹部,他连忙把人的身子正过来。
动作强硬,君不离根本没法儿反抗,身体躺平腹部的痛处一下子强烈了起来,引得他痛呼了一声,额上都出了冷汗。
君不离此刻身上一点儿衣服没穿,因此那腹部大片的青紫在如玉的肌肤下突兀的很。
余风令心虚了一瞬,他给人按了按,看君不离的反应知道了个大概。
看着他身子疼的发颤,不过片刻又蜷缩了起来,怕这人再受寒,他连忙把人身上的水迹擦干,然后把人抱到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一回生,二回熟的,余风令自己都觉得伺候起人来利落了不少。
他看向君不离,虽然这人疼的面如金纸了都,但依旧瞪着自己,余风令一时竟有些不合时宜的觉着,眼前人就像是个张牙舞爪的布偶猫一样。
反正人都惹急了,而且君不离只要没当皇帝,凭着他爹和祖父,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法儿拿自己怎么样。
余风令说话也不拘着了,“少折腾了啊,反正也是你受罪,我可身强体壮的很。”
说完他到桌边拿起纸笔写了个药方,走了出去。
这段时间也对君不离的身子了解了个大概,他又跟着外祖学医,在府医给君不离诊脉时,他还给府医的方子给过建议。
几次之后,府医都会来跟他讨论医术,王府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善医。
他找到风林,让人按着药方抓药熬好送过来。
面对着风林一脸担心的神色,他强装若无其事,反客为主严肃了神色问他,“小王爷是不是今天一点儿东西都没吃?”
看着风林点了点头,他轻斥,“怎能如此,此番空腹自然容易引发胃疾。”
说完见他面露自责,余风令还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安慰,“下次注意便好,快去抓药吧,顺便让人做些吃的送过来。”
余风令重新进屋,就发现君不离紧闭双眼,他心下意识一慌,走近才发现是疼晕了过去。
“唉。”余风令叹了口气,明明是他先掐自己的,但现在君不离这样,反而是他心里愧疚的很。
真是人菜瘾大,身子这么弱还爱逞能,有哪个大男人被踢一脚就这样了的啊。
余风令心里吐槽欲爆棚,但对着君不离还是下意识的小心了几分。
掀开被子一角,余风令把人放在腹部的手拉开,看了看君不离腹部的伤处,胃疾发作冷敷是不行了。
他搓热了手,给人在伤处轻轻按揉着,大掌几乎覆盖住了整个腹部,显得手下的人越发纤瘦,看上去更可怜了几分。
没一会儿,就有人端着食案进来了。
余风令看着人退下,他轻轻推了推君不离。
“小王爷,小王爷。”
君不离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带了些初醒的迷茫,不过一瞬他好看的眉目便皱了起来。
许是因为疼痛,眼底顷刻弥漫上雾气,看着竟有些脆弱。
自己一脚把人踢的胃疾发作,还痛的晕过去了两次,余风令看着他这幅可怜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很。
“你先吃些东西吧,可能也会好一些。”
余风令自认为他态度还挺好的,语气也很轻柔。
但君不离明显不买账,他把余风令的手推开,脸上冷若冰霜,语气带着些怒气和讥诮,“不用你假好心。这不都是因为你,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讲不讲道理啊,你不锁我喉我能踢你?”
看着君不离明明明明疼的直打颤了,还梗着脖子要继续犟,余风令涌上来的气忽然就泄了。
他抬手捂住君不离的嘴,“得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话刚说完,余风令手上一紧,抬眼就见君不离咬住了自己的手。
“你神经病啊!君不离!”他吼道,连忙伸出另一只手使劲向后推君不离的脑袋。
君不离牙关紧咬,眉目间满是狠戾,恶狠狠地瞪着他像是一匹被逼急了的狼。
不过片刻,猩红的血色就沿着他的嘴角流出,在余风令手上蔓延出红色的纹路。
余风令手上火|辣辣的疼,眼看着君不离一副要给他咬下来一块肉的趋势,他那会儿刚升起的一点儿怜惜瞬间就没了。
被咬住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向后抵,直接就把君不离掼到了床里的墙上,同时五指使劲把他的下巴往下掰。
察觉到他牙齿微松连忙,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余风令看着手上的的几个洞和牙印,手上疼又心里烦躁的。
君不离看着他反而笑了起来,一边捂着腹部粗喘着气,一边嘴角越勾越大,苍白的唇瓣染了斑驳血迹,殷红的刺目。
余风令听到笑声,转头皱眉看他,“你是真疯了不成?至于吗?就是因为我用手帮你解了春|药?”
“是……有又何?”君不离冷汗直冒,疼的话一喘一喘的,都说不连续了。
余风令面露无奈,看着他嘴角的笑更觉得他不正常了。
“明明我那是救你,你不要姑娘,自己又不行,没我可就废了。”
“但你也看到了不该看的!我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耳朵都尚不为过。”君不离笑容收起,阴恻恻的看着他,话里狠意十足。
余风令看他竟然不想说笑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这才是书中的那个君不离,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的疯批。
但是……
“我真是服了。”余风令无语至极,“你这哪儿学的变脸啊,前几天还好兄好弟的留我吃饭呢,奥,昨晚上我帮了你,然后你就翻脸不认人,半点儿情谊都不顾了。”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所畏惧了,疯狂开麦,“我看你就是有病,身体身体不好,脑子脑子了了。虽然人活着多多少少都有些精神不正常,但你这都偏了个九曲十八弯了,性子跟狗屎一样,怪不得没朋友呢,你这样的就该孤苦伶仃一辈子。”
“要不是你有点儿地位有点儿钱的,看看谁搭理你,天生一副欠揍的样儿,人嫌狗厌说的就是你。”他说完又补充了句,“小时候要不是看你好看,你跪下求我我都不带多和你说一句的。”
余风令一顺溜吐槽完,觉得心中的郁气少了些,反正都闹掰了,这个嘴瘾不过白不过。
“余风令!”君不离瞪着他,双眼猩红,像是恨不得要吃了他。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冒犯过,如此不留情面的揭露出他的不堪,他气的身子直发抖,本就疼痛难忍的胃腹越发像针一样涌向身体各处。
甚至连胸口都窒闷起来,大张着口竭力喘息着。
余风令看他身子起伏着,手移向胸口,脸色痛苦的样子,没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啊又。”
君不离听着这不咸不淡的话,更觉得他在看自己的笑话,他心中郁气更甚,随后身子猛地一挺扑到床边吐了。
余风令看他动作身子一退,忽然目光落在地上瞳孔一缩。
君不离竟然吐血了。
他顾不得别的,连忙快步走到床边把人扶起来。
君不离感受到触碰,身子挣动着,但力气小的可以,毫无作用,甚至因为身子发软,根本坐不住,后仰在了余风令怀里。
余风令捉住他的腕子给人把脉,试了会儿更无语了。
君不离这竟然是气急攻心,被他给气吐血了。
低头看了眼还在坚持瞪着他的君不离,余风令无奈至极,“你何必呢?你这样你受罪我也不好受的。”更重要的你把自己折腾凉了,你亲爹知道了也不会放过我。
唉,一团糟了真的是。
这一番下来,君不离疼的意识都不清了,冷汗涔涔的软在余风令怀里,几乎蜷缩成了一个团,口中抑制不住的轻哼出声。
余风令把饭菜端过来放在身旁,重新把人扶在自己身上,捏开他紧咬的嘴巴,舀了一口粥递到他唇边。
“药已经在熬着了,先吃点儿东西。”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吃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看着君不离还要摇头躲着,他叹了口气,语气慢弱,听起来像是服软,“你身子好了,也好跟我算账啊。”
君不离抗拒的动作一停,余风令把粥给他喂进嘴里。
下一秒顺了顺他的喉结,让他下意识的咽了下去,然后伸出手给他捂住了发凉的胃腹。
接下来一勺一勺的就顺畅多了。
一碗粥掺着一些小菜下去,君不离已经缓过来些许了。
余风令把勺子放下,也没有起身,反而是手上轻柔的给他按揉着胃腹。
腹部温热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温柔,疼痛渐渐减缓,一下一下的,让君不离困倦的厉害,他眼帘翕动,最终没敌过疲乏,闭上了双眼。
意识下沉之际,君不离不受控制地着,余风令性子也像狗屎一样,之前还打他讨厌他,现在却又这么轻柔地给他揉肚子。
余风令怀里一沉,看着君不离睡了过去,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发现了,君不离竟然还吃软不吃硬。
自那天之后,余风令就没再去找过君不离。
君不离虽然明面上不是清和帝的儿子,但他比皇子都受宠,原文里说写的,自君不离出生,清和帝心里就认定了他是太子。
余风令可没那没本事让清和帝把位置传给别人,但他又不想再去王府找罪受了,君不离这性子太无常了。
这些事情想的他头疼,他也懒得想了,还不如多快乐一天是一天呢,反正这辈子都是白得的了。
之前一段时间天天往王府跑,君不离又金贵都不太在外面吃,他都没机会尝尝京城里新开的店。
现在他无事一身轻,没事儿就带着余书嘉在京城里逛,天天不重样的吃。
但没快乐几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乾清宫里,清和帝严肃的面容罕见的一脸和蔼,笑着让人给余风令赐座。
第10章 相救
先说了些家常,后面开始谈他太医院院使致仕多年的外祖父,夸他老人家医术绝顶,又说听闻只传了余风令这一个徒弟。
余风令听着清和帝言语中的夸赞,心中得意,他虽然谦虚,但面上不免骄傲。
没想到清和帝话语一转,说起君不离的身体,这几日又病了,而且一直没见好。
都说皇帝的耳目遍布天下,余风令听了心里一虚,没敢接话。
然后清和帝就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诚恳和善,问他能不能去王府住几天,帮君不离调理调理身子。
说君不离待余风令不同,想必会对他的话多听几分。
话虽如此,但余风令根本没有拒绝的份儿。
出了宫门,余风令看着马车后面,皇帝赏他的好几箱子东西,不住叹气。
虽说他爱钱,但前提是命得在啊。
就算是很不情愿,但余风令不得不回去让人收拾了东西,来到了玥王府。
而生病了一直没见好的人,此时正松松散散的穿着一身碧色外袍倚在门侧,手里拿着把搭了箭的绿纹弓比划着。
余风令刚转过回廊,就看见君不离眯着一只眼,手里的箭转了转,最后指向自己。
身姿细长的少年眉目如画,散乱垂着的青丝微拂着碧色长袍,松散的衣衫微开,露出几抹雪色。
此刻他身形懒散的手拿长弓,本来是十分养眼的。
但余风令看着那尖锐的箭尖,只觉心中郁烦更甚。
这人真是难猜的很,明明万寿节之前人感觉还行,现在处处都糟心的很。
他就不信这么多人看着呢,君不离敢动手。
君不离也确实没动手,他把弓箭交给一旁的风林,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动作间抬眸看着正走过来的余风令,一张昳丽夺目的脸上勾起了个愉悦的笑。
“几天不见,我对风令可是甚是想念。”
余风令回他了个一脸假笑,“我也很是想念小王爷呢。”
君不离没见到想要的反应,颇觉无趣的收了笑,朝着屋里走去。
余风令翻了个白眼,跟在他身后进去。
君不离坐下,余风令也半点儿不拘束的跟着坐下。
君不离不说话,余风令也不主动开口,
以往都是余风令主动挑起话题,这次他一反常态的沉默,君不离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你为何不说话?”
余风令一愣,“说什么?”
君不离看他一脸真不知道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气闷。
他不适地揉了揉胸口,没理余风令,起身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余风令看人走开,心里乐的自在,快睡觉吧,睡着了他就出去。
“余风令,我不舒服。”闷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余风令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哪里不舒服?”
“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君不离地声音理直气壮的很。
余风令看他又要开始挑事儿的趋势,压了压脾气没理他。
君不离没听见回答,转过身来,声音质问,“余风令你聋了吗?”
“也不是不可以。”余风令这次没忍住。
君不离看着他,突然又说,“我要喝水。”
余风令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和茶盏上,看了他一眼,“你喝呗,不用喝我说。”
“你给我端过来。”完全命令的语气。
“咋的啊,你腿突然不能走了?”
君不离抬起下巴,面不改色的扯,“我没力气。”
余风令笑了一声,也和他杠上了,偏不如他意。
“风林,你家王爷要喝水。”他抬高声音朝着门口喊道。
门外报剑而立的风林立马就进来了,抬壶倒水一气呵成,就要端过去。
君不离面色一沉,朝着风林斥冷声道,“谁是你的主子?”
余风令看风林一愣,接着砰的就跪了下去。
他皱起眉头,拿过装了水茶盏站起身来,语气服软,“我给你端行了吧,给你喂到嘴边。”
君不离目光猛的坐起身来看向余风令,情绪一点儿没见和缓,反而更加冷寒了。
自己说了好几遍他都不答应,就问了风林一句他倒是答应了。
所有人都好,就自己讨人嫌。
君不离死死盯着余风令,看上去恨不得对他剜肉饮血。
余风令被他看的动作一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他张了张口,还没等他出声,君不离就看着他声音发狠的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