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神，不错啊。”雇佣兵抽出身后的长刀，语气意味不明：“你真的是蝙蝠训练出来的罗宾吗？”
瑟维第一次这么憋屈，自从被韦恩收养之后，他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就算是小丑熏到他，回到蝙蝠洞也有阿福等人的安慰！
结果现在好像每个人都在拦着自己——
瑟维被韦恩家抑制着好好的杀意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他杀过人，只是为了测试杀人对印象值的消耗。
他没有蝙蝠侠他们的正义和坚定理念，所以他不是义警，也不是罗宾。
他是普利斯，是瑟维。
瑟维明白自己不解决丧钟，对方是绝
对不会让自己走的！小丑算到了每一步，他所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甚至小丑雇佣丧钟的命令可能都不是杀人，毕竟小丑总是不愿意其他人对蝙蝠侠和蝙蝠侠的罗宾出手的。
但是这些不重要了，瑟维是真的想杀了眼前的男人。
足尖踮起，小腿肌肉发力，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黑发蓝眼的少年就以极快地速度冲刺到了丧钟的面前！这个非人的速度让经验丰富的雇佣兵都吃了一惊，丧钟转身避开那掏心窝的手，手中的枪早就换成了身后的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刺向瑟维的胸膛！
瑟维不闪不避，毫不犹豫顺着刀尖的位置靠近男人，鲜血四溅！但不只是男孩胸口的伤口——丧钟猛地后退，他拔出尖刀，另一只手捂住被野兽撕下一口肉的脖颈！
血腥味刺激了狼人的基因，兽耳兽瞳在此刻暴露无遗，尖锐的手指和沾满了血的尖牙在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胸口的刺伤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愈合，那是属于狼人高强度的自愈能力！
与之相对的，是丧钟松开捂着脖子的手——刚才他下意识的动作也不像是在意痛觉，而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本能反应——被撕咬一口的脖子此刻已经愈合。
两人都明白过来对方都有强大的自愈能力！
凶狠的兽瞳对上了雇佣兵仿佛看到了猎物般惊喜的眼神！可是到底谁是猎物，谁才是猎人，在结局到来前，谁都无法确认。
丧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技巧，瑟维此刻更多的是依靠身体的本能，也真的在丧钟身上撕下了不少血肉，以此作为诱饵、代价，让狼耳少年淋了一身血，已经完全分不清到底是谁流下的血液了。
变身成为狼人本就要消耗太多体力，哪怕现在没有完全变身。瑟维大口喘息着，不想在救杰森前把体力完全浪费了，竖起的狼耳随时关注着眼前之人的动静。
战斗没有停止，瑟维已经不想太拖延时间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带着戏弄心态的丧钟，突兀地感受到了背脊发凉的含义！他在刀尖起舞这么多年了，他是头一次有这种“如果没有躲过就必然会死”
的念头！
本能驱使着他的动作，他毫不犹豫躲过了瑟维的最后一击！危险的荧光色药水在这一刻扑了一地，瑟维手里还捏着一个瓶子。
丧钟盯着那一看就很不妙的药水，勾起了唇角：“你很不错，要来和我干吗？”
丧钟的体力和实力在此刻可见一斑，一个成熟的雇佣兵和一个几乎没有怎么面对真实战斗的少年，体力和技巧都相差太大了。他现在甚至还有心力招揽瑟维。
瑟维抹了一把血，血液似乎让他的蓝眼睛都在此刻变成了红色，他凶狠道：“滚！”
果然，不是用女巫马甲使用毒药，就没有绝对命中的规则。
“好吧，好吧。”丧钟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可是认真的，小丑给我的佣金，可没有你有价值。”
他笑道：“要我帮你杀了小丑吗？”
好像对这个雇佣兵来说，杀死雇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瑟维冷冷地盯着他，确定丧钟真的不打算对自己动手了之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而在瑟维战斗的过程中，蝙蝠侠的探寻也没有停止。
他说出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第六辆车上也没有杰森！”
瑟维原本正要赶过去的动作突然僵硬在了原地！
第273章 if线，假设最初普利斯被蝙蝠家收养。
和几乎没有接触过小丑的瑟维不同，哪怕是提姆，在对付小丑方面，都要比他跟熟练一点。
瑟维不懂人心，而这一点是蝙蝠系义警最擅长的。小丑很少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他喜欢以人性来做筹码，喜欢让其他人痛苦——所以当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几乎都是白费时，又或者告诉他们答案就在最开始的地方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最能让小丑感到快乐的。
所以拖延他们时间的六辆车都没有杰森之后，提姆和蝙蝠侠马上就想到了最开始已经被普利斯排除的难民营。
提姆甚至下意识地进行了怀疑——毕竟说难民营被普利斯排查过的是电脑对面的陌生人，要是拖延时间的话，这的确很有用。
但是在怀疑的同时，提姆又很清楚，以蝙蝠侠现在的坐标，在意识到车内有人质的时候，他会选择时间最快的最优解，先去救人质，最后一步才会赶去难民营。
因为这是速度最快的方式，如果他先去了难民营，就很难赶上定时炸弹的时间，救下那些人质。
和目前状态未知的杰森，那些已知且确认的人质，才是需要优先处理的。这说起来有些冷漠，但这是事实。
所以不论有没有这个模糊选项，蝙蝠侠都不会、也无法第一时间赶往杰森和普利斯最初的目的地的难民营地。
从提姆操控蝙蝠电脑的行动来看，瑟维也反应过来他们的看法是难民营，他不由地否认道：“普利斯确认自己检查过了，那里的确没有杰森。”
“不在难民营。”蝙蝠侠开口了，他的坐标在以一种极快地速度移动着，他报了一个坐标，瑟维调出来看了一眼——的确不是难民营地，但是他最开始跟上的那辆车半路经过的一个仓库！
仓库距离难民营就只有十几公里，可以说当时普利斯和杰森（如果杰森真的在那的话）擦肩而过！
假设他在那个时候追赶货车的时候，停下来好好观察，大概就能立刻发现问题。
追踪其他货车使得他们已经距离原本的坐标很遥远了，现在哪怕速度再快，赶过去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而这段时间就很容易出现什么意外。
瑟维和蝙蝠洞再次确认：“你确定是那里吗？”
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正站在原地的瑟维（普利斯）停下了脚步。
他的确有点太上头了，刚才的很多行动，他如果冷静的话，就有更多更好的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暴露自己，行动还很粗糙。
他现在哪怕开着蝙蝠车、蝙蝠飞机赶过去，时间都不一定来得及——刚才蝙蝠侠没有找到杰森的事实就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在他的头上，原本上头冲动被杰森带坏影响的情绪冷静下来。
他现在有个可以极快赶到这个坐标的办法。
别忘了，虽然他现在大多数精力都在普利斯这个账号身上，但是普利斯也的的确确只是一个马甲，一个可以被用来传送转移的身份！
满身是血的狼耳少年在原地安静按着，周围的黄沙吹拂在他的眼前，四处无人，丧钟也早已经被他甩开。
金色的阵法在他身下浮现，于此相对的，是出现出现在难民营地的普利斯。
瑟维捂住自己的鼻子——这附近的令他抗拒的恶臭并没有消散，但是重新闻到这股味道却让他反应过来，刚才和丧钟厮杀的时候，他的鼻子也在血的刺激下恢复了不少。
在被人发现之前离开了这个营地，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继续保存体力的必要了。
几乎从未在月圆之夜以外变身的狼人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化出原型。暴涨的肌肉和属于野兽的身躯让他的速度比原本还要增长数倍！
瑟维足下发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弹跳速度冲向蝙蝠侠指出的坐标位置，狼的时速可达到60公里每小时，而狼人的速度还在普通野兽之上，原本需要许久的时间被瑟维压榨，从难民营地出发，他只花了五分钟就到达蝙蝠侠所说的坐标！
这一次，哪怕气味相当细微，但是瑟维明确自己捕捉到了杰森身上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个很大又被废弃的仓库，甚至一般人都不会知道这个仓库的存在。
瑟维已经重复了不知道第几次的重复撕下铁门的动作，当看到房间里被绑着的猛地抬头的杰森，瑟维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不再保持狼人姿态——这不是他的遮掩，以马甲来说，一直保持狼人状态真的很耗费体力——满身是血的少年在杰森面前摆了下手：“总算找到你了，杰森。”
杰森瞳孔地震，下意识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瑟维翻了个白眼。
就如瑟维所说，杰森现在也没比瑟维好多少。普利斯好歹还是狼人血统，身上现在是一点伤都没有了，只是满身血看着恐怖了一点，但是杰森就是肉眼可见的狼狈，双腿的姿势有点扭曲，显然已经断了，双手被绑在身后，漂亮的脸蛋——此刻鼻青脸肿。看他呼吸的情况，大概率肋骨也断了不少，说不定还刺入了肺部。
可是这些都是事后可以治疗的，也没有出现什么永远在不能愈合的伤口。
瑟维扫了一眼仓库，从他进来那一刻，他就听到了定时炸弹滴滴滴的倒计时声和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瑟维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身上绑着炸弹的希拉·海伍德。这个女人脸上是恐慌的绝望，她似乎并不觉得现在的两个人会救她，但是还是下意识流露出了一点求救。
而她身上绑着的炸弹倒计时还有十分钟，显然，瑟维的这个速度绝对超过了小丑原本的预料。
十分钟，那么干什么都肯定来得及了。哪怕脸上还保持着轻松，但是瑟维已经打算扛着杰森当场就跑了。
就如希拉·海伍德所想，他一点也不想救这个女人。他对这个骗他们到这里还害得他这么憋屈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哪怕她是杰森的妈妈。
他用爪子勾断绑着杰森的绳索，又拉断杰森手腕上的手铐。
杰森忍不住也有点羡慕这样的身体素质。
看着杰森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瑟维干脆把人背在背上：“走吧。”
杰森注意到瑟维完全无视了希拉·海伍德的反应，忍着痛伸手勾了勾瑟维：“P——”
瑟维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毫不犹豫往外走：“别想了，我不救。”
希拉·海伍德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话语，脸上的绝望更深，但并不算意外。
但是杰森却是抿了下嘴：“就算她是罪犯，但是……她现在还活着。”
“结果你现在倒是听B的那一套了？”瑟维的脚步没停，他瞥了眼还有十分钟倒计时的炸弹，最终还是对杰森心软了：“我先把你送出去，来回十分钟肯定够的。”
杰森知道普利斯这么说了就是答应了，但他答应了，杰森反而不太愿意了：“那太危险了！还是我自己——”
“就你现在这双手，你打算怎么拆弹？”瑟维满不在意地说道。
杰森趴在瑟维的后背，忍不住嘀咕道：“谁知道小丑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似乎到这一步之后，一切就要安稳结束了。
从陌生人的口中确认了普利斯已经找到杰森之后，提姆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哪怕他没有和普利斯连上线，但是计算刚才的坐标，普利斯岂不是时速三百公里了？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别放松警惕。”蝙蝠侠强调道。
提姆点点头，但相较比之前的紧张，他总算空出心思来试探这个突然加入他们的陌生人，提姆开口道：“对了，刚才一直没有来得及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A吧。”瑟维的电子音口吻也变得轻快了不少：“正义的路人A——？”
提姆抽了抽嘴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声音和口吻，但是他的直觉却偏向于让他相信这个奇怪的路人A。
“你为什么帮我们？”也是因为这份隐晦的情绪，提姆没有选择暗示，而是出乎意料直白地问出了口。
瑟维侧过头用余光瞥了眼被他背在身后的杰森，杰森已经疲惫地快睁不开眼睛了，但还是很努力地撑着精神。
他的身体状态比瑟维预估的还要糟糕，旁边沾着血的撬棍上也满是杰森血的气味，还有小丑未曾消散的化学物的味道。
嗅觉恢复了反而也不是什么好事，瑟维心里想着，也没有忘记回答提姆的问题。
他为什么帮他们？还能是什么。
“为了什么？只是一个对小丑伤害别人家庭的行为看不过眼的正义路人的行动——之类的？”A的电子音带着一些难以察觉的笑意。
其中的亲近意味哪怕再轻微，也依旧被提姆察觉了。
还能是为了什么啊。
瑟维在心里嘀咕着说。
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小伙伴啊？也为了……这群完全接受了他、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在心中浮现出这个词汇的时候，瑟维愣了愣，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情绪上头，为什么会做出过去自己完全不会做的事情和行动。
但是这样的想法他不讨厌。
为了照顾杰森此刻的身体状况，瑟维没有用太快的速度，他不想让杰森再受到二次伤害。
瑟维平稳地往着门口的方向离开，他的脚踩在了被他撕开的铁门之上，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一切安全结束，但是就在这时，原本平稳的滴滴声却突然的变得急促起来——
瑟维瞳孔一缩，猛地回头，对上了原本还有十分钟的倒计时突兀地化为鲜红的——00：00：01。
接下来的一幕在杰森眼中就像是慢动作回放。
在倒计时的滴滴声中，原本已经收回了狼人姿态的少年头顶冒出一对尖耳，尖耳竖起，近乎炸毛，瑟维猛地回过头，蓝色的眼中倒映出血红的倒计时数字。
希拉·海伍德被塞住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脸上是惊恐的绝望，火光从她的身上开始炸开，爆发出惊人的热量和白光，最先被炸开却又被火焰掩盖的是希拉·海伍德——在爆炸的火光和热量开始触碰到杰森的皮肤时，狼耳的少年直接松开原本背着杰森的双手，在杰森即将落到地下时，一只宽大的带着毛发的狼爪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身前带！
仅一秒的时间，瑟维的思绪非常冷静，以他最快的速度，也不过带着杰森在一秒之中跳出几十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显然无法避开身后本就不远的爆炸。
甚至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小丑都有二手准备，他们被仓库绑在希拉身上的定时炸弹吸引了注意，从而忽视了其他可能被隐藏的、没有倒计时、没有任何动静的普通炸弹火药。
定时炸弹的爆炸，引起了藏在其他地方的炸弹的爆炸，仓库里杰森的血液味道掩盖了其他所有的问题。
另一个位置再起一波的爆炸让瑟维带着杰森逃跑的可能性，下浮到不可能的程度。所以这个时候，瑟维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件事。
除非他自己选择放弃，否则他的马甲是不会死亡的，哪怕被炸成灰，他也可以消耗大量印象值修复——顶多就是浪费了点，花费多一点的时间。
在印象值消耗完之前，瑟维是不会死的，这就是他最重要的底牌。
在这样的情况下，狼人马甲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盾牌。完全化为狼人姿态的少年比平时的身体强壮了许多，毛发上沾着的血液早已经干涸，在此刻一缕一缕的被黏在一起，狼人少年用身体将怀里的男孩完全笼罩住了。
瑟维真的很感谢杰森比普通人要更瘦弱矮小的身材，杰森哪怕在高一点胖一点，他可能都没办法完全护住。
杰森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在爆炸的轰鸣声之中，瑟维什么都听不见。普利斯这具身体五感本就比常人灵敏，被这么一轰，他的耳朵也向之前的鼻子一样直接废了。
开着蝙蝠车以最快速度好不容易赶到的蝙蝠侠，只能远远看到冲天的火光在他眼前炸开！
他的瞳孔紧缩，这里没有蝙蝠侠，只有一个慌乱恐惧的父亲，他近乎失措地吼道：“不——！！！”
前方的道路已经无法驾驶蝙蝠车了，布鲁斯甚至来不及去在意撩着他披风的火焰，不在乎冲天仿佛将人炙烤的热量，只想要更靠近那个仓库。因为他知道，他的儿L子就在那里。
瑟维在被火焰石块铁块包裹着的仓库废墟之中，用自己的双手给身下被他保护的人撑出了一小块空间。
过于靠近爆炸位置，令哪怕瑟维有意护住杰森，依旧让他不得不受到爆炸的冲击。
面爆炸被燎过的疼痛近乎麻木，
瑟维控制不住地咳了几声，
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滴溅在杰森狼狈的脸上。
下一步要做什么？在这样的劣势之中，瑟维分析着。
他观察着杰森的伤口，直面爆炸的伤势可不是普通的什么伤势，之前的所有折磨在这一刻都会扩大数倍。过近的距离，崩塌的仓库，震动造成了杰森本就骨折的肋骨直接刺穿肺部，此刻的杰森呼吸微弱，再短时间内得不到正规紧急的救助就会死亡。
可是普通的医疗设备根本无法救下现在的杰森，蝙蝠侠就算赶过来了，也无法让杰森太久。
瑟维的思考接近冷漠，或者说这才是最开始的他。他被蝙蝠系义警们软化，使他失去了警惕，这是他自己的失误。
既然是他的失误，他自然要做出补偿。
除了女巫之外，他没有任何可以治疗的马甲。而女巫的治疗也并非“治疗”。
女巫拥有一瓶解药，一瓶毒药。毒药可以杀死任何人，而解药，可以复活被杀死的人。
这是规则，女巫的解药只能对死人使用。
杰森现在濒死，而非死亡。而且瑟维无法确定，和他无关的死亡，是否也在女巫“复活”的范围之内。
果然，他就应该做好一切准备才行，所有马甲的优劣、规则，他都应该在抽出来的时候立刻确认，而不至于到现在无法肯定。
假设这个人——这个实验对象不是杰森，瑟维可以毫不犹豫地去实验。但是偏偏他现在没有机会去实验是否有效。
时间不够。没有机会。
既然无法确认，就他将其中的另外的不确定消除。
瑟维支撑着身后的碎石，稍稍起身，这个行动让他再度咳出了一口血，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是他还是问了，对身下已经失去反应的杰森开口。
“你相信我吗？”瑟维问。
他知道得不到回答，所以这个问题并不会让他停止现在的行动。
既然女巫只能复活死人，那么他就让杰森死。
既然他无法确认意外死亡是否影响女巫解药的使用，那就由他（狼人）亲手杀死杰森（平民）。
既然非女巫本人使用毒药，会导致无法百分百命中，那他就让女巫亲手使用解药复活杰森！
他要将所有的不可能消除，变成一个绝对的结局！他就不信这样还救不下人！
一只伤痕累累的狼爪穿透身上的碎石废墟，指甲崩裂，毛发和血肉、碎石灰尘缠绕在一起，那只手努力地扩大此刻的空间，他努力拖着同样满身是伤的杰森离开刚才掩埋他们的废墟。
再这样摧残下去，这具马甲真的就要报废了。瑟维气喘吁吁地撑在杰森身体的旁边，他真的没有什么体力了，自愈能力再强也经不起这样消耗的。
他撑在杰森的胸口，还未收回的狼爪最尖锐的部分对准了杰森的心脏处。
他能感知到他手下的心脏还在极其微弱却又顽强地跳动着，一下比一下慢，一下比一下轻。但再过一分钟，这个心跳就会停止。
瑟维以为这个行动会很简单，但是在真正下手的时候，他依旧犹豫了。
这很出乎意料，他竟然会下不了手。
可是他已经没有等待和实验的时间了，杰森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已经快完全消失了。于是尖锐的指甲直接刺破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口——就在这一瞬，提姆发现连线蝙蝠洞的自称A的电子音男人，突然发出了一段令人无解的乱码。
瑟维已经预估到了杀死杰森会消耗大量印象值，但是这个数额还是出乎了瑟维的预计，倒扣的印象值发出了惊人的警告，甚至令他连此刻普利斯的马甲都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
普利斯的马甲几乎是手下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
时间不够了——瑟维毫不犹豫地拉出女巫的马甲，金色法阵直接出现在他们的身边，红发的女巫脸上只有马甲默认的微笑表情，瑟维也懒得操控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和对话，他直接使用女巫账号拿出那一瓶复活的荧光色解药。
他已经达成了游戏的规则，狼人杀死平民，女巫使用解药救人——多么合理的走向？
女巫蹲下身，默认款式的女巫长裙毫不在意地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周围的火光还在燃烧，似乎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唯一的净土。
荧光色一看就很不对劲的药水被喂进杰森的口中，看着杰森在接触药水的一瞬间，开始愈合的胸口，瑟维总算是能松口气了。至少他遵守规则的话，从未出过什么问题。
只要结果达成，过程并不重要。
然而，这只有瑟维觉得美好的一切，落入好不容易赶到的蝙蝠侠眼中，就变得犹如女巫的身份一样邪恶。
给人危险魔魅的红发女人，此刻蹲在他失去意识的两个孩子身边，正将效果不明的看起来简直和小丑同款的荧光色药水喂进杰森的口中？
蝙蝠侠做出了自己作为父亲的本能反应，他的蝙蝠镖直接投掷出，想要打断红发女人此刻的行动——可是出乎意料的，一只满是伤痕的手却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那个最不在意义警，不喜欢危险，总是懒洋洋待在角落的儿L子，此刻满身伤痕，自愈能力仿佛完全失效，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只是凭借着本能拦下了他射出的蝙蝠镖。
锋利的蝙蝠镖再度划伤他的手掌，鲜血溅落在地面，但是这个触感似乎告诉了他答案，告诉了来的人是谁。
满身伤口，后背是爆炸烧伤、甚至已经无法靠自己站起来的少年趴在地上侧着头，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再度支撑不住的落下，他对准了蝙蝠侠的方向，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此刻什么都看不见。
蝙蝠侠只想冲过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们，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普利斯的马甲已经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能力，依靠着女巫视角看到蝙蝠侠的瑟维整个人都放松了，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有人托底了，他可以不用再警惕了。
满身伤痕的男孩对着蝙蝠侠露出了一个和往常似乎没有区别的笑容。只要再让杰森回去睡一觉，那么就可以结束一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