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斯对着提姆点了下头：“你好，德雷克先生。”
和对待罗宾不同，普利斯和提姆之间没有什么另外的联系，所以显得更有距离感。
“稍微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而且我真的没穿过这样麻烦的衣服。”瑟维利安开口说道，手指拉了拉衣领的位置，像是在嫌弃。
提姆的眼神下意识落在了身侧的助理身上——因为他是第一次，听到自家擅长阴阳怪气的助理先生，用着这么……近似于、额，撒娇？的口吻说话。
而且提姆可以确定，以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普利斯绝对看不清瑟维利安脖子上的痕迹。
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暗示，瑟维利安的话语就让人下意识理解成他这身衣服是搭配的，就要这么穿。普利斯也就自然会忽视上面的搭配，不再过多注意。
普利斯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落在那一头金色柔软的头发上：“的确，我也没见你穿的这么……嗯，你去面试都没有穿得这么正经过？”
被摸头的时候，瑟维利安下意识顺着力道低了点头，嘀咕道：“我老板还在旁边，给我一点面子。”
“知道了知道了。”普利斯笑了一声。
对以为在职警察来说，哪怕眼前的两个人都有着另外的身份，但是在他的眼里，都还只是学生，并不会感到不适合。
不过在收回手的那一刻，普利斯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他弯下腰低下头，做出了一个“嗅”的动作，简直就像是一只确认气味的大型犬。
浓重的香水味遮掩了大部分的味道，但是普利斯还是闻到了：“你喝酒了？”
提姆看得很清楚，在普利斯靠近的那一刻，自家助理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就像是担心下一秒就被戳破谎言。
瑟维利安眼神漂移了一下：“我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没有人敢向我敬酒的。”
普利斯冷哼了一声，揉弄头发的手用力了一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朋友偷偷喝过我的酒——好歹记一下我是个警察，在警察面前犯罪，你做好了进警局的准备吗？”
瑟维利安不满地拉开那只手：“都说了在我老板面前给我一点面子——行了，回去了——我好困，我要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老板明天见，希望明天能在公司见到你！”
瑟维利安回过头对提姆使了个眼色，然后推着普利斯往外走。普利斯脸上染上了亲昵的无奈，显然没有意识到其他的事情。把自己弟弟的心虚当成了偷喝酒的心虚，连带着嗓音的哑意，也可以理解成是喝酒的后遗症。
在这个对话之中，瑟维利安的口吻接近于撒娇和抱怨，提姆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心情不知不觉变得愉快了不少。
他和迪克有时候也会有类似的对话，提姆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可靠沉稳理智的，少年总裁的标签死死的打在他的身上。但是对内，他总是有着偷懒的行为。
比如在他自己那间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有好几次，被迪克从床上拉下来的时候，他也是用着类似的口吻嘀咕道让迪克放过他。
偶尔芭芭拉说一点迪克的糗事时，迪克也会在一边求饶说给他一点面子。
他就是为了这些，而成为的义务警察的。提姆在心里又确认了这一点。
他同样提前离场，回到了蝙蝠洞，对之前收集的那只针管上残留的药物进行解析——是的，他不主动问，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调查。
在蝙蝠电脑进行分析的时候，提姆翻出了布莱克的信息。
那是几乎和韦恩家一样有着漫长历史的贵族。在百年前，布莱克这个姓名是真的拥有所谓的贵族身份，他们以此为荣。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这份荣耀成为了负累，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而布莱克最后的一位后裔就是格雷·布莱克。
在格雷·布莱克出生就像是一条分割线，在他出生前，布莱克家族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星，他的出生或许可以重新点燃火焰。可是并没有，他的出生反而像是带走了火焰最后的一点温度。
在格雷出生之后，布莱克家族消声灭迹，像是从未存在过。
布莱克的消失符合当时的情况，只是谁也没想到，格雷·布莱克会借由这个身份，再度出现在上流人士的社交圈之中。
但是格雷这二十多年去了哪里？又为什么突然回来，重新接受布莱克这个姓氏？
脑中思考着这个，蝙蝠电脑的解析也出来了，看着屏幕上的乱码，提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又是魔法……算了，我也习惯了。”
布鲁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身上完全没有前一秒在宴会上的奢靡甜蜜，一开口就是严肃的“说明情况，提姆。”
“我建议韦恩企业下一步进行研究去除体味的药物。”提姆说道。
布鲁斯愣了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提姆一本正经，他接受了瑟维利安对他的意见，并立刻进行实施，他说道：“布鲁斯，你和猫女在一起的时候，她会不会闻出你身上的香水味？”
布鲁斯睁大了眼睛，错愕道：“……什么？”
“你使用的香水都是最昂贵的那一种，总会有人懂行的，就像是没有钱的人，绝对打造不出蝙蝠侠身上的道具……但是香水向来持久，你不能保证你每次换上蝙蝠装时，身上一点味道都不显露出来。”提姆越说越上头：“如果韦恩企业制作消除体味的喷雾，绝对能打开男性市场——毕竟根据数据，有不少人为此感到困扰。”
“stp！够了，我知道了。”布鲁斯扶额：“这种事，你做决定就好。”
提姆眼睛亮晶晶的：“那第一步，我们先把你露出来的下巴遮挡住怎么样？”
“为了避免暴露身上的气味……对了，你觉得蒙头的面罩怎么样？我稍微有点新的构思，我觉得可以更新一下罗宾的制服了！”
“帕佩特，我们不能这么做！”乔纳森坚定地拒绝道。
属于小学生的假期时间门非常长，父母太过忙碌，乔纳森在农场最多也就只能帮忙干点农活，这让他的日常显得有点无聊。
所幸他还有一个朋友在，这让他的假期生活变得充实了不少。
但是，前提是，这个朋友，不干坏事的话！
自从那天从哥谭回来，帕佩特就开始对哥谭念念不忘。
要不是操控老鹰木偶飞行太过耗费体力，哥谭一个来回的飞行让帕佩特继续耗尽体力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而乔纳森拼命阻止帕佩特去操控普通人，帕佩特现在可能已经干脆在哥谭住上了。
不过乔纳森倒是记住了一件事，就是操控普通的人偶玩具，对帕佩特来说没什么，但是如果操控人偶玩具做一些超出常规的事情，例如飞行，那么就会消耗帕佩特的体力……也许是书上说的魔法？
结果一个星期趴下来，乔纳森天天给帕佩特送饭，结果能下床了之后，帕佩特立刻表示他还想去一趟哥谭。
乔纳森问要去干什么，帕佩特非常诚实地表示：“我想要新人偶。”
这就有了开头乔纳森的那一句“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伤害别人！……嗯！小动物也不行！”乔纳森又加了一句。
帕佩特委屈道：“如果我不控制他，他就会，杀死我。”
乔纳森一愣：“啊？”
黑发蓝眼的小朋友对那天见到的同色系的警官先生很有好感，虽然他直觉能感觉到帕佩特和警官先生相处时氛围好像有点怪怪的……
乔纳森犹豫道：“不可能吧，他可是警察！”
“警察，也有坏人。”傀儡师说道。
乔纳森的世界观很单纯，这和他的年龄有关系，他所接触到的世界，都是在告诉他世界有多么美好。
所以这让乔纳森一时间门有些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决定那天见到的普利斯警官是好人：“不能随便说别人是坏人！除非有证据！”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乔纳森穿好衣服，戴好小帽子，趁着玛莎睡着之后，偷偷跑到帕佩特家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帕佩特疑惑道：“为什么，不直接和玛莎说来我家睡？”
乔纳森瞬间门红了脸：“嗯……这样子比较有探险的感觉？”
偷偷摸摸的才叫刺激。
瑟维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小朋友的可爱，但是还是让傀儡师露出了一点不解的表情。
前往哥谭和上一次的办法一样，因为帕佩特表示这种事情多练练反而可以有效增加他的体力。
这一次要比上次更顺利一些，速度也快了不少。乔纳森很喜欢在空中飞的感觉，他甚至不想借由老鹰玩偶，他想自己在天空飞。
“如果我也可以飞就好了。”乔纳森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瑟维也不知道乔纳森能不能遗传到超人的飞行能力，但是他还是安慰道：“没关系，就算不能飞，我也能带着你飞。”
乔纳森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等到达韦恩企业之后，他们还是老样子把老鹰木偶放在了韦恩企业的顶楼，用着老办法往下飞。
乔纳森疑惑道：“说起来，我们应该去哪里找普利斯先生啊？”
两人深切的用行动再度表明了，他们有计划，但是不多——这件事。
他们甚至避开了玛莎，偷偷摸摸在半夜出门，还想想着第一天天亮的时候回去，伪装成没有出过门。
但是直到来到了哥谭，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他们应该，怎么找到普利斯？
帕佩特迟疑道：“警局？”
乔纳森：“警察先生这么晚也要上班吗？好辛苦！”
这么说起来，两人大半夜来到哥谭的理由也非常的孩子气，原本只是帕佩特想要新人偶，乔纳森阻止，结果话题不知道怎么转到了普利斯是不是好人，最终乔纳森不服气的想要证明普利斯是好人。
问题是，好人这种事又应该怎么证明？
乔纳森陷入了自己的纠结之中，他说出了自己对好人的概念：“会把猫咪从树上救下来？不会欺负人，还会保护别人！要善良！”
夜晚的哥谭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人，乔纳森说话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变大了一些。而没有其他人，帕佩特也变得勇敢了一些，没有那么害怕。
两个人顺着这个话题进行孩子气的争吵，乔纳森并不明白哥谭的夜晚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像是喝醉了一样的青年从拐角处冲出来，然后像是没想到拐角处会有小孩子，突然的撞上，然后刹不住脚步，猛地脸着地摔在了地面上。
乔纳森吓了一跳，但是比他看起来更害怕的是身边的帕佩特，原本放松下来的小傀儡师，被突然冲出来的这个人惊到了，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乔纳森错愕地看着碰瓷倒在地面的男人，立刻拉住帕佩特：“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不过我们现在应该看看他的情况……帕佩特，你可以躲在我后面！”
乔纳森非常坚定，他知道如果自己也害怕了，帕佩特只会更加恐惧。
乔纳森偷偷问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帕佩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和人相处，妈妈举出了社恐的典型例子。
然后妈妈还说，社恐分为两种，一种是纯粹的不擅于社交害怕社交，一种是病理性的和人接触就会恐惧。乔纳森觉得帕佩特是后者。
乔纳森的话语让原本已经想要逃跑的傀儡师停下了脚步，男孩感受到自己衣服传来的一点拉力。帕佩特不敢靠近陌生人，但是他用自己的傀儡线拉住了乔纳森的衣角。
确定帕佩特就在自己身后，这也让乔纳森多出了一点勇气。
乔纳森蹲到那个碰瓷倒在了地面的男人旁边，注意到对方穿着很……嗯，看起来就是很贵的爸爸绝对不会买的衣服！
深色的头发凌乱，也因此挡住了脸，乔纳森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衣袖的位置处有着明显的荧绿色的药水颜色。
不过这倒是不重要的，乔纳森蹲着推了推男人：“先生？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叫医生吗？”
那个趴在地面上的男人没有一点反应，这让乔纳森更担心了。
偏偏坏事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一个倒在地上喝醉了的有钱人——这是哥谭的犯罪者最喜欢的组合。
乔纳森注意到了衣角被拉动的力道，他知道帕佩特在提醒他什么，黑发蓝眼的男孩抬起头，看到了脸上带着恶意靠近这边的坏人，抿了抿嘴。
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都应该逃跑，但是乔纳森没有，他不仅没有逃跑，还挡在了趴在地上的男人面前：“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做什么？”坏人非常符合乔纳森在电视动画里看到的坏人形象，呵呵笑了一声，摩拳擦掌：“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他们像是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门，甚至可能就是跟着这个男人来到这里的，遇到乔纳森才是偶然。
乔纳森有点紧张，但是也没有那么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眼睛射出来的红色射线的厉害，那甚至在瞬息间门损坏了帕佩特的墙壁！也就幸好帕佩特并不在意这一点。
人的身体会比墙壁还坚硬吗？比起他们伤害自己，乔纳森反而更紧张自己一不小心伤害了他们。
可是乔纳森不懂哥谭，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几个男人，乔纳森紧张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衣角的颤动也更加明显了。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帕佩特在示意他逃跑。
然后就在乔纳森要开口的那一瞬间门，原本倒在地面上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这让原本还打算靠近的坏人组突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
穿着昂贵西服的男人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站起来，乔纳森瞬间门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不能这么做！帕佩特！”
原本绷直的傀儡线在一瞬间门突然停滞，那个被操控着站起来的男人也僵在了原地，傀儡线在下一刻消失，乔纳森松了口气。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个男人竟然在傀儡线离开之后，再度动了一下。
“嘿！你们在玩什么把戏！”坏人显然不再给他们反应时间门，手里拿出一把枪，对准了那个男人。
枪声响起，可是受伤的却不是乔纳森这边的任何人！那个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碰瓷乔纳森的男人，以一种远超人类的反应速度，在枪响的那一刻，冲到了开枪的坏人面前，转而夺过手枪，对准了那个坏人就是一枪。
血液溅射出来，但是在此之前，傀儡师动作极快地直接把乔纳森的帽子往下一按！帽子直接遮挡了乔纳森的视线，因此乔纳森只能听到不远处发生的动静。
单方面的战斗几乎是几秒就结束了，乔纳森好不容易拉开帽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
乔纳森回过头，下意识喊道：“帕佩特！”
乔纳森感觉到自己衣兜里的手机被拉动，他拿出来一看，帕佩特给他发了个消息：【不是我做的。】
而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另外的特殊人群，罗宾轻盈落地，用身体挡住了乔纳森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身后的鲜血。
红头罩顺着声音的方向赶过来，却偏偏遇到了慢一步赶过来的黑漆漆的蝙蝠侠。
红头罩扫了一眼现场，注意力在被罗宾护着的男孩身上扫了一圈，挑了下眉冷笑一声，对着蝙蝠侠嘲讽道：“哈啊，你又看中了一个新的男孩？”
黑发蓝眼的乔纳森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乔纳森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这样危险的状况！
他从小到大遇到的最让他不知所措的事情，就是那天眼睛射出红光破坏了帕佩特房间的墙壁这件事。
但是就算是这件事，也因为帕佩特自爆能力，玛莎的体贴安慰，告诉他这件事并不奇怪，他的爸爸也是这样的而结束。
除了这件超出常规的事情外，他最大的烦恼，就是不知道如何和同学相处，父母陪伴自己的时间太少。
他没有——他没有遭遇过这个。
上一次来哥谭，乔纳森遇到了一个好说话的值班警察，后来的普利斯态度也很温柔。这让乔纳森对哥谭的印象非常好。
尤其是，他是在哥谭“真正”进行飞行的，再加上这里可是有蝙蝠侠！这让乔纳森爱屋及乌，非常喜欢哥谭这个城市。
因为他只看到了表面好的那一面，哪怕从其他人的口中、电视的新闻里听说过危险。但是这就和看着童话书一样，像是不真实的幻想一样。
坏人出现的时候，乔纳森甚至为帕佩特松了口气，因为帕佩特在之前因为有陌生人而感到害怕，所以躲在了角落的小巷子之中，只用傀儡线和他联系，告诉他自己没有离开，一直看着他。
当坏人打算动手时，乔纳森还在思索怎么做，他甚至在犹豫是否要切断旁边的栏杆吓走这些坏人。
乔纳森没有想到帕佩特会控制那个无辜的喝醉了倒在地面的先生。
如果帕佩特是想控制那个无辜的先生逃跑的话，乔纳森还会配合，甚至帕佩特是控制坏人跳踢踏舞，乔纳森也会在旁边帮忙播放背景音乐！
但是乔纳森看着很清楚，帕佩特的本意是让那位无辜的先生去对付那些坏人！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乔纳森立刻阻止了。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远超乎了乔纳森的预料。
不论是手枪，还是那位被他误以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路人先生，甚至包括后面的血腥画面，以及蝙蝠侠的出现，乔纳森的大脑开始宕机了。
他没办法、立刻去理解此刻的画面代表着什么。
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学生，我甚至连十岁的生日都还没有过！好吧，普通的小学生不会在天上飞，也不会大半夜进行哥谭冒险（提姆：？）。我、我——天哪！这就是蝙蝠侠吗！我第一次见到蝙蝠侠！活的！是真的大型手办……不是，被帕佩特带坏了，我是说——真人版蝙蝠侠！
那个红枣头……哦，爸爸说过，不能给别人取外号，那我就偷偷、偷偷在心里说一下。那个红枣头是谁？也是蝙蝠侠的小助手吗？可是蝙蝠侠的助手不是罗宾吗？他看起来好壮好高！看起来好酷！
乔纳森的大脑被这些混乱的信息量塞满了，罗宾又有意识遮挡住乔纳森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血腥画面的场景。
在这个过程中，蝙蝠侠已经确定了倒下的那几个人还活着——瑟维并不想在乔纳森面前杀人，这会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的！
“这里可不适合孩子……我先送他回去。”罗宾不太擅长和红头罩出现在一个场合之中，各种原因。
杰森冷哼了一声，没有阻止罗宾这么做，但是乔纳森这个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了：“哇！所以你们真的是本人吗！蝙蝠侠还有罗宾！”
乔纳森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在夜晚依旧可以透出明亮的光芒，他担心道：“他们没事吧？我是说……虽然他们很坏！刚才还想做坏事、但是……额，我是说……”
乔纳森有点语无伦次，说到底，他并没有受到什么真实的伤害，他反而开始担心那倒在地上的坏人。
罗宾点了点头：“还活着，不用担心。”
“对了，你可以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乔纳森立刻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了，但是他有意识的隐藏了帕佩特的存在，说道：“当时我没有看清——但是是那位先生打败的坏人！”
乔纳森又严肃道：“你们要把他们送到警局吗！需要我作证吗？他们刚才拿出了枪！超级危险！如果今天你们没有来的话，他们一定会伤害其他人的！必须要被抓起来！”
罗宾一顿，嘴角勾了勾，他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乔纳森的头发：“当然，我会送他们去警局的，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再犯。
按理说，这个时候红头罩总是会讽刺几句，说什么就算送去了警局也会出来，不会改正什么的。
但是，出乎意料，杰森只是抱着手，不仅没有反驳罗宾，还显得异常沉默。
就连和蝙蝠侠日常的对峙争斗，也不知不觉被乔纳森模糊了。
“那太好了。”确认完这一点之后，乔纳森猛地回过神：“哇！我竟然在和蝙蝠侠还有罗宾说话！我、我现在超级——非常激动！”
说完这些，乔纳森不仅没有停下，他还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红头罩的位置：“你也是新的超级英雄吗！我没有听说过你——但是我想说，你超级酷的！你看起来好高……我以后也能长得和你一样高吗？我爸爸就很高，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
注意到现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红头罩重重啧了一声，在乔纳森期待的目光之中，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我比较好，而且我可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他还嘲讽道：“如果想要长高，建议不要熬夜出来冒险，否则，呵。”
意识到杰森在嘲讽自己的提姆沉默了两秒，伸出手：“好了孩子，我送你回去。”
乔纳森猛地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好朋友，他感受到衣角被拉了拉，是显而易见的拒绝。乔纳森忍痛拒绝了和喜欢的超级英雄一起回家的机会，艰难地选择了朋友，说道：“不、不用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罗宾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他的目光若有若无撇过小巷的方向，温和地问道：“那可以告诉我你家长的联系方式吗？现在太晚了，而且太危险了，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乔纳森：……
乔纳森：我就是不能说！所以才拒绝的啊！我要怎么解释我从堪萨斯飞过来这件事，爸爸妈妈会生气的！玛莎奶奶也会生气的QAQ！
而且爸爸怎么从大都会赶过来啊？爸爸明天还要上班……
乔纳森的大脑迅速转动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立刻点头道：“好！我联系我哥哥！”
这让蝙蝠侠和罗宾都愣了下——超人不就一个儿子吗？哪来的哥哥？
乔纳森拿出手机，有些紧张地拨打过去了号码：“是我，乔纳森……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了——唔，可以麻烦你来接我一下吗？”
距离最近的罗宾缓慢眨了下眼睛，因为他听出了手机对面那个声音是谁。
比他们预想的都快，几乎是电话挂断后两分钟，一辆车就停在了路边，还穿着那件接瑟维利安时穿着的T恤的普利斯从驾驶位上下来。
现在距离宴会结束也就两个小时。
普利斯出现之后，扫了眼现场。不论是形成对峙状态的蝙蝠侠罗宾和红头罩，眼睛亮晶晶的乔纳森，还有那根傀儡线连接着的小巷……
“你们是在开茶会吗？”普利斯笑容轻快，他对待罗宾和对待提姆是两个画风，他主动对罗宾说道：“我来接我弟弟回家。”
罗宾瞥了眼心虚的乔纳森以及看起来完全不觉得有问题的普利斯：“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