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忍不住推了陆在川的肩，“混蛋啊你。”
陆在川笑意灿烂。
“找到了！”两人转回头，见陈默满脸兴奋。
“我们知道小红厌学的原因了！”陈默喊道。
陈默举着一本日记, “里面说了，小红厌学的原因是太多考试了。”
每天考，每天考，为什么非要这样每天考, 就没有其他教育方式了吗？这样考试的意义在哪里？尽头又在哪里？学习的意义变成了考。我厌恶学习, 更厌恶考试。我恨它！”
星耀道：“可是我们就在经历他们的事情啊。还有二十八场考试呢。”
“二十八场！！”红九要尖叫了, 她抓抓自己红色的头发。
他们说完答案，时间也到了，历史分数：一百。
到现在，他们已经摸清这些考试的规则, 是有标准答案的, 就是比较刁钻, 基本都是围绕着上一场副本的某个人物细节。
这样下去，应该是挺好过的。
第三次的最后一场他们以为会是政治，没想到开始竟然是言语理解。
“这是什么？”星耀道。
裴逸道：“某大型考试要考的内容。”
“……”
他们还在看题目, 裴逸点了一支烟, “不想考了。”
“裴哥！”
“当我零分吧。”
陆在川抓住他的手, “别胡闹，游戏不能想停止就停止。”
裴逸道：“这副本枯燥又无聊，你们在浪费什么生命, 还记得吗？成绩分三部分, 一部分是这种考试, 一部分来自于面试，还有一部分来自那个教导主任。”
红九道：“可是我们这里落后, 教导主任那边肯定都是一样的分数, 面试也留不下好的印象。”
裴逸：“你们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我一点也不想考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考试了。”
他说完凑到陆在川耳边, “信我，我想试试。”说完才退身离开。
裴大哥说不考，就真的不考。
言语理解这场是让他们前往食堂，题目只给了一句话，“窗台的花。”
陆在川带着他们去了，裴逸坐在18号教室吸烟。
那监考老师看到裴逸吸烟，满脸震惊，也不好说什么。在这场副本里，裴逸的身份是社会人员，吸烟也是可以的。
等陆在川他们回来，刚打算把答案告诉裴逸，那监考老师道：“每一个人都必须参与才能分享答案！”
裴逸本场言语理解为零分。
第三次集合，裴逸仍没倒数。
到了第四场，考完判断推理、资料分析后，裴逸才被成功淘汰，被关了禁闭。
笔试部分，裴逸再无翻盘机会。
看到他来，星光等人都惊讶极了，那被淘汰的人也很惊讶。裴逸这个人，就是任性，想赢的时候很疯，可输的时候也是输得彻底。
“裴哥！你怎么来了？”
“有裴神，我们不孤单了。呜呜呜呜！”
禁闭室内黢黑一片，靠墙摆了一溜椅子，裴逸看了一圈，刚打算坐下来，外面有脚步声动，听着声音，有人示意打开锁，
进来的是Z队长，他还是带着面具，颀长的身材，冰冷的眼神。裴逸看向Z队长，并不陌生了。
“你们已经被淘汰，按照道理会被直接抹杀。”
陆陆续续的，被淘汰的低分玩家已经有七八十人了。
“你们有一个翻盘的机会，可以跟他们一起进入面试环节。”
翻盘机会……真的还有啊。
裴逸猜对了，其实非常危险，万一他赌错了呢。
上次跟陈默他们分析系统会选择什么玩家抹杀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系统会抹杀那些没什么特点的玩家，没什么名气的更加需要小心。
但裴逸知道自己不是，他是高人气玩家，他现在的粉丝有几百万，直播流量在千万以上。
——官方不会让他死。
所以他不一点也不想考试了，滚他妈的考试。什么小红小明小绿，就算换了一个形式，他都一个试都不想考！
等Z队长说出复试内容，所有人都万分高兴，只有裴逸道：“不考。”
“任何试，我都不考。我不考试。”他微笑地看向对面的Z。
Z队长走向裴逸，俯身下去，冰冷地说：“裴逸，你不要得寸进尺。”
裴逸有恃无恐，“嗯，我没有，队长，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试我一个也不想考，直接面试吧。能进就进，进不了就算了。”
“好。我让你面试，面试官就是我，我可以判定你不合格。”
“哦？标准呢？这无限惊悚考试的主题是什么？你可以定我的生死？难道我的生死不早已注定了吗？”
在燕山副本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就算他获得了总冠军，系统让他死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于是他想摆烂了。不要这么积极，让他离开最好，不让他离开，他就能混一天算一天。
这在他结束燕山副本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
Z队长吩咐手下带着其他的玩家去参加复试。——反正最终还是一个死，，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都跟着去了。
只留下一个裴逸。
“你到底想要什么？”Z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通关啊。”裴逸轻笑，“我想通关，很认真的。我还是很喜欢玩游戏，但我不想考试。面试我也不想参加，直接让我过，还有我要作为MVP发言。”
“你休想。你分数不够，如何能晋级？”
“你们可以，不是吗？”
末日副本时，系统抹去玩家的记忆，连记忆都能抹去，这就代表他们可以做得到。无论多刺激，多精彩，多惊险，他们都可以做到，不计一切地玩弄玩家。
“不晋级也行，直接杀了我。我的要求也不高吧？”裴逸弯起嘴角。
Z深吸一口气，“裴逸，我奉劝你，不要过分。JC不是你能玩弄的对象。你不顾忌你自己，难道你也不顾忌你的队员吗？陆在川，陈默……”
裴逸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不可能陪你们玩到现在。而同样，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不要试图愚弄我，Z队长，我再说一次，我也很想好好地玩副本，只是我不想再考试了而已。”
无限考试，想想就让人窒息。这系统到底想干什么？
这副本就跟无限末日一样，系统占据绝对主导的地位，而玩家就像个NPC，任他们摆弄。
最起码给玩家一点自主权吧？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参加面试，而且要争取尽量翻盘。”
各退一步，裴逸表示同意了。
到了面试，经历了三十六场考试的所有玩家都精疲力竭，根本无法应对接下来的面试。人已经疲惫到极点。
而一场副本结束后会立即迎来另外一场副本，精力如何修复。
陆在川看到他，微微一笑，裴逸想，这人倒是无论考多少次还是一样的状态啊。
面试的内容是对小明、小红，以及小绿、和小黄等人的事情做一次陈述。
因为裴逸没有经历后面的考试，就需要先了解一下。
小绿的故事也差不多，说的是一个不断参加国考得了抑郁症的女孩子。她最爱去的地方是食堂靠窗，她最喜欢花，可她从未到外面赏过一次。
小黄则是学校的学霸，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家人。
小蓝教师从业者，过劳死。
轮到裴逸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面试官不是Z，而是教导主任。那个凶巴巴的教导主任，此刻一脸和善地坐在那里。
“裴逸，请坐，你的笔试分数不好，给我一个让你晋级的理由。”
裴逸微笑：“因为游戏本就不公平，分数高的可以优先获得至高的权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我呢。我还是弱者呢。”
“弱者就有理吗？”
“弱者没有理。”裴逸道，“可是弱者只是弱者。主任，请你告诉我，小明所受到的一切是公平吗？他想要不过是吃了食堂剩下来的饭菜，每日读读将进酒而已。他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对待，学校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教导主任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面试内容：如果有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我，代替我，你就能晋级，你会选择怎么做？”
裴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主任。坚持正义并尊重个人的尊严，我们才能实现人类幸福的最大化。而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尊重，如何实现人类幸福的最大化，我想，我们应该先讨论这个。”
谈话根本进行不下去，只能结束了。
可是没想到最后评判的时候他的分数是最高的，他以吊车尾的成绩进了最后二十四名，同时作MVP上台发言。
真的是MVP，同时系统给出了理由。
【裴逸，他有一颗仁德心，这是无限考试的本质，永远不要为了分数而分数，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人，而不是分数。明德中学的校训同样也是如此。】
【本场游戏将在两分钟结束。】
【请注意，进入决赛的二十四名玩家做好准备，明日便开始最新的游戏。】
明日就比，裴逸早就料到了，就这样不间断地折磨人，他倒要看看，这游戏能逼人到什么地步。
这一场副本，淘汰了进一半的人，剩下的几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是裴逸知道，就算有两把刷子，最终的结果还是不会好。
他们还是会被系统全部淘汰，最后的冠军只有一个。
这一场副本结束，裴逸没回去，留在惊悚学校，靠在走廊上，
“跟我说说，后面的闯关内容。”他呼出一口烟，对陆在川道。
“你不是不感兴趣吗？索性拒绝考试？”
裴逸微笑，点开直播，开始说他的MVP感言：“谁说我不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我是随便放弃的呢。无限考试，设计游戏初衷的人一定很讨厌考试，所以这个游戏的破局所在就是在终止。
终止考试就是破解之法。
人最痛苦的从来不是身处痛苦之中，而是无法停止。刚开始的CG出现该学校的校训，是明明德。既然如此，那么多考试能让人明明德吗？
分数不够会被淘汰，但只是关禁闭，这就意味着还有反转的机会。
你再看看每一场考试的相关的都是什么背景故事，被校园霸凌的男生，厌学的少女，高知识份子犯罪……如果不厌恶考试，怎么会设计出这样的故事来。
所以我猜测，完成考试，分数当然是一个重要的绝对的通关条件，教导主任也说过，但还有一个隐形通关条件，那就是拒绝考试，同时拒绝那些惨无人道的考试，这样可以在面试官那里直接晋级。”
他说完，看向直播，“还有，那句‘坚持正义并尊重个人的尊严，’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来自约翰密尔，一位哲学家。”
陆在川：“………”
【最终存活人数：24/124】
【玩家裴逸，“无限考试”已完成，进度100%；奖励积分，200点。完成副本：300点。总奖励积分：500点。】
【恭喜你玩家裴逸, 成为面试官最喜爱的考生, 奖励金章一枚。由于您的出色表现, 您获得屏幕循环7天，恭喜您，裴逸，您已经获得150天的屏幕循环！】
【玩家裴逸, 当前总积分2772, 金额：27720000, 是否兑换。总排名20821，恭喜您进步了八百名。】
【副本已结束，2分钟后会播放CG, 播放完会自动退离副本】
眼前再次播放着那一句大学的名言：什么大学之道, ……在止于至善。
听完, 裴逸看向陆在川，继续之前的话题：“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另外，我这么大胆的原因是我应该不会死, 系统舍不得, 毕竟我现在是头部主播。”
陆在川：“只是这样很危险, 会有死亡的危险；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赌。”
“所以你会是冠军, 我也会是。”
“这样赌博性的选择, 我不会轻易给出。一旦我给出，应该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他靠在走廊上的侧脸朦朦胧胧, 夕阳在他的眉眼镀上了一层金黄。
“你这么有个性，应该很难有老板会喜欢你吧？”
裴逸转头看陆在川。他赞同地点点头，他的确并不是按部就班的人，喜欢赌，喜欢刺激，喜欢疯狂，喜欢一切都在他自己的控制之中。
相比较陆在川，他更适合JC，陆在川反倒更适合现实。
“你不是老板吗？你说说看，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员工？”
陆在川道：“不会。只觉得危险、头疼；但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是冠军！”
裴逸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双漂亮性感的眼，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又移开，“就像你说的，我这么任性，也许会是一次冠军，但做不了常胜冠军。这个副本，万一我赌输了，就是全盘皆输。也许是那个Z故意给我开的后门吧？你说呢？——你认识Z队长吗？”
陆在川道：“不认识。他是JC监察队长，我怎么会认识呢？”
“他们都干什么，教训那些玩家？负责抹杀？”
“我不清楚。”
“我们去地下城看看吧，反正副本明天才开始。”
他以前对地下城不感兴趣，现在感兴趣了。
他想去了解一下在JC生活着都是什么人。
“我估计……”
“别拒绝我。”裴逸靠近了一点，压低声线，带了点蛊惑，
陆在川：“………”
两人按了下手环，去了地下城有名的蜂巢洞，无数的蜂巢一般的洞穴，这里住着无数的无限流人。
那是裴逸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他拿分太容易了。
他轻松地进入了S1，一路过关斩将，他已经成了无数无限流人心中的神话。
蜂巢洞的岩壁上全部是他的投影，
那个虚拟的巨大的人—裴逸，裴逸自己都不知道，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整个JC的符号。
——一个普通人逆袭成神的励志传奇。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实力强，但在他跟应英俊等玩家接触后他发现，不是的，很多玩家都有一定的实力，只是他们没有很强的话题性，没有足够的热点，一旦死亡，就会被系统抹杀。
那么多图像，裴逸只觉得恐怖。
那密密麻麻的蜂巢洞里，狭窄简陋，但这些玩家住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裴逸站在廊上看着，陆在川道：“想不想见见豆角哥。”
他对这个名字已经很熟了，这人每次都写分析，这次的无限考试分析他还没看，但这人一直在表扬自己，他都不好意思看。
“你知道他住在哪？”
“就在这蜂巢洞的其中一间。”陆在川道，“421号，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陆在川在他的手环上按了一下，裴逸已经出现一个极小的空间中，人需要弯着腰进去，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所有的蜂巢洞的房间都是透明的，人可以直接进去，只要夜晚才可以关闭。
但裴逸还是敲了敲门，
那个男人抬起头，这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相貌很老实，就像个庄稼人，坐着轮椅。
“裴……”
“我能进来吗？”
“当然，就是太简陋了。”
裴逸笑笑，他以为他混得够惨了，看来永远有人比他还惨。永远永远在最底层。
“这屋子住得还算方便吗？”这么小，预计二十平米左右。
豆角哥道：“还行，能看到地下城的夜色。抬起头就能看到对面的荣耀大厦，还能看到裴神，你的脸。”
裴逸也抬起头，现在正是黄昏之时，灯已经点起来了。
在这个惊悚城里，如果不去想，就跟他现实世界的尚州差不多，只是更高科技，遍地霓虹灯，有想去哪就去哪的瞬移技术，以及随时体验恐怖副本的技术。
可是一切如他那个旅馆老板光哥所说，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顺的一路起飞，不顺的永远就在底层，百分之七十都只有等级F，300积分以下。
他当时以为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不这样想了。
“坐吧，裴神。”豆角哥指了指一个椅子。
“我看了您最新的无限游戏，那个隐藏通关条件真的很厉害。您的观察力比一般人都要厉害！
听说第二场数学，通关率只有10%。裴神，您真的擅长破局啊。
如果您再比下去，第一名绝对轮不到那个李巽风！您的观察力，也许比陆神还要厉害！”
裴逸坐下来，微笑着：“他听到会伤心的。”
“陆神不是也说，他很佩服您……我最佩服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您不会因为分数而分数。这在JC真的很难得，太多人为了积分没有底线了。……裴神，接下来的副本，你千万要小心啊。”
“我会的。”裴逸指了指他的腿，“什么副本受伤的？”
“一个发生在商场里的副本，这个商场里有厉鬼，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离开这个商场的办法。我被一个鬼追着，被她扔下了三楼。”
光是听着就细思极恐了。
“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没想到只是摔断了腿。”
裴逸问：“没有知觉是吗？”
“是。醒来就是这样。”
“可是按道理，游戏里死亡是没有关系的，既然死了也能复生，那为什么系统不让你走路。你之前积分高吗？”
豆角哥：“还行吧。我推理还行，每次都能很快发现破绽，但我体力跟不上。现在就更只能退居幕后，写写帖子，好几年都这样了。看你们玩副本，心中是觉得好看，很刺激，但也知道这里非常危险。所以，越到决赛，越要小心。”
裴逸到：“好，谢谢，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先走了。”
“好，裴神您慢走。”
裴逸微微一笑，离开了蜂巢洞。
回到了陆在川身边，陆在川道：“这里还住着好多论坛活跃的人，你还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我们回吧。”
两人回到荣耀大厦，与刚才相比，一个天一个地，红九他们都各自睡了。
裴逸进了屋，很自然的，陆在川也跟了进来。关上门，他很顺势地把人压在门上，低声地喊他的名字，“裴逸。”
“不该喊哥吗？”
“裴哥，你希望我喊你什么？”
裴逸轻笑，“随你吧。”
陆在川一手搭在他紧致的腰线处，唇已经贴了上来，裴逸有预感会是一次激烈的□□，所以陆在川要做，他也没拒绝，完全都是一副顺从的状态。
但这次的接吻都吻了好久，左边吻完，吻右边。吻得缠绵悱恻的，
裴逸有一点点不爽，“快一点。”他轻声道。
“嗯。”陆在川回答。但还是在吻，带着人从门边吻到落地窗前，背靠着城中夜色。
几个时辰后，裴逸穿上上衣，点烟吸着，他对于自己这点破意志力，没什么信心，当初不是为了点钱就选择救他那个姓陆的胖老板了吗？
说起这胖老板，“你有个亲戚，叫陆大富吗？”
陆在川也坐起来，裴逸看到他滑腻的胸膛上都是两人交缠的痕迹，心中忍不住骂了声。完蛋，他真的堕落了。……每次看到对面是个男人，他都不感相信。
只能说陆在川太绝色，他又……太经不起美□□惑。
“有一个，很远的，是你那老板吗？”
“……”看来他了解自己比他了解他多得多啊。这人会不会早就暗恋他啊。想是这样想，但没问出口。
陆在川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有点事。”
“现在？”裴逸道，“这么晚了。”
“是。”
看他不说，裴逸也没问。
陆在川穿好衣服，离开了套房。
他没有走远，就在天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他。
是一个老人。
“不能让他太嚣张，你没有劝着他吗？陆队，这不是你的办事风格。当初我们选择他，是觉得他是有平民气质，是你说的。你看他不错，让我们拉他进来。我们要的是一个底层人物逆袭的传奇，观众爱看这个，而不是一个逆天逆行的人。”
“对不起。我无法控制他，他有自己的思想。我已经尽量在劝说了。”
“最好是这样，上面的人不太高兴。这样违反规则的事情做一两次，也许观众会看账，但多了就没人看了。培养一个人不容易，Z队长，你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你的责任，就是守护这个惊悚之城，让他处于绝对的平静之中。”
“是，我明白。”
“下一个副本，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裴逸就会被抹杀。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你还真是不挑啊，Z队。说你情不自禁好呢，还是什么？那么多人，你偏偏选择了最最底层的。——他甚至称不上玩家。”
陆在川没有笑容，他手上还留着裴逸的体温。
“你还是别动真感情了，这样的人系统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当真呢？”
“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最好了。Z队，上头派给我们这个任务，我们要好好完成，等真的不想做了，会有其他人来接替你，何必管他们的死活呢。这个惊悚之城，”那人无情地笑，“生存还是毁灭，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眨眼之间。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Z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在川也看向远处，真实，虚幻，是的，这一切都是虚幻，连人都是，感情还会是真实吗？
“下一场副本我会参加，惩罚任务你来执行。”
“好的，Z队。话说, 你什么时候给我拿裴神的签名啊, 孩子等好久了。呜呜呜。他真的好强！刚才你跟上头对接过了啊, 他有没有夸夸裴神啊。——这感觉怎么说，他们都是在写答案，裴神则是把那个设计初衷都猜出来了。这真的野鸡大学毕业的吗？我感觉他才是学神啊。啊啊啊！真的好牛啊！求求了，Z队, 签名拿到了吗？”
陆在川冷冷道：“没有, 去执行任务吧。”
铜壶哭唧唧地道：“好拉好啦。不过你别太认真啊, 我们迟早得回归现实生活的。千万别当真哈。”
“快去吧。”
“是！Z队。”
陆在川一个人站在风中，他一直在寻求秘密，寻求这个JC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曾经猜测它应该是一个能量场。
理解JC, 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进入雪山副本总是会见到那个人——那个虚无的影子。
就能解释他雪山副本的成绩为什么永远是98分, 还有他那残缺的记忆……
如裴逸所说, 这里的系统非常强大，可以抹去人的记忆。
他想找回那段残缺的记忆，而不是就这样就作为Z队活着, 只是一个杀戮工具, 无情地惩罚那些违反规则的玩家。
相比较Z, 他更喜欢的是K这个身份。
裴逸醒来的时候，跟队员一起去了JC游戏大厅。
二十多个玩家都在了, 还有几个老面孔。无途列车死了一个毛贝贝, 覃云和梁情都挺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