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对,他从十二岁时,也就是七年前就看到那些喜神了,游管局第一次发现游戏异常是三年前。
这是他之前一直忽略,没有去确认的游戏时间问题。
难道游戏早在七年前就降临了?
那时凌长夜的爸爸消失,其实是被卷了游戏里?只有被卷进了游戏里,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没有痕迹。
那爷爷从游戏世界里带出来的,不是npc而是死在游戏里的玩家,爷爷的技能不就和他的技能差不多了吗?有那么巧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白一点点蹲下来。
拉着他的手的凌长夜又把他抱了起来,抱在怀里问他:“夏白,怎么回事?别紧张,告诉我。”
夏白怔怔地指着墓碑上的照片,“队长,你还记得我在找我家喜神吗?那,爸爸,和我家的一个喜神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不对,有什么,一定有什么。”
“别急。”
对于爸爸和夏白一直找的一个喜神长得一样这件事,凌长夜也很震惊,但又让他觉得他爸爸的尸体和夏白出现在一个地方也是合理的。
如果夏白就是江白,七年接近八年前,他们都是没有痕迹地消失在这个世上的。
只不过,一年后,夏白又活着出现在这个世上,而他爸爸成了尸体。
昨晚他让人去查夏白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闽石村的,今天中午就得到了消息,夏白最早出现时,就是夏白一直生重病时,也就是他口中的十二岁,其实刚过十一岁没多久。
也就是江白在医院消失的一年后,这一年,姜家和警方都没有找到他的痕迹,和他爸爸消失的这几年一样,无影无踪无迹。
凌长夜在夏白面前尽量保持着冷静,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告诉夏白,他调查到的夏白的身世,他说:“别急,我们从头开始整理。”
夜里山上风大,凌长夜看了一眼墓碑照片上的人,说:“我们回去说。”
夏白没意识地点头,看着那张照片被凌长夜带下了山。
路上,凌长夜认真开车,车速很稳,没有跟夏白说话。夏白也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在想这件事。
想了一路,下车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把凌长夜带到酒店他的房间,拿出他新画的家谱给凌长夜看。
后来,为了把喜神画得像一点,他特意学了画画,可学习时间很短,他又懂了画画,觉得自己画的还拿不出手,没有给别人,只在大泰市时给了老钱一份。
实际上,在凌长夜看来,夏白画得已经很像了,至少他可以在家谱爸爸那一页看出,夏白这个家谱上的爸爸,就是他的爸爸。
夏白:“队长,游管局最初发现游戏是在三年前吗?”
凌长夜点头,“是在三年前,最初一场游戏就算不是二娃那一场,也在三年前,不会跳出四年。”
夏白:“那全矛盾了。”
“喜神在我十二岁时,也就是七年前就在我家里了,他们应该不是爷爷从游戏里带出来的,甚至没接触过游戏,那他们为什么在游戏靠时,被卷进游戏里了?难道只是游戏征用?”
他又想了想,“也可能他们没去游戏里,只是消失了?监控里查不到,是因为他们被有技能的玩家偷走了?”
凌长夜问:“玩家为什么要偷喜神?”
夏白:“因为他们知道爷爷是很厉害的玩家,可能知道爷爷会镇尸、驭尸,以为喜神是爷爷收集的很厉害的尸体,在得知爷爷死了后,就来偷偷把喜神偷走了。”
这能说得通。
凌长夜想了想,从这个猜测的基础开始确认,“你确定爷爷是很厉害的玩家吗?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没找到爷爷是玩家的证据,就连老钱都不知道。”
夏白微愣,“可是,镇尸符那些。”
他喝了一口凉水,冷静地顺着凌长夜的思路整理,“最初,我也不知道爷爷是玩家,每次我放学回家他都在,他也没什么钱财。我们确认爷爷是玩家,是因为镇尸符,是花昊明他们给出的推测。”
“好。”凌长夜接过他手里的凉水,给他换了一杯温水,“从镇尸符开始说。”
“嗯。”夏白把温水捧在手里,安心了很多,“进第一个游戏时,我身上带了些镇尸符。”
“爷爷说他是个厉害的赶尸匠,镇尸符是能镇尸的。去和平医学院前,隔壁泉广市被封了,我刚知道这个世界出现了诡异问题,在论坛上看到很多尸体,心中不安,就带了些爷爷画的镇尸符在身上。”
“报道当天,我们就被卷进游戏了。那个游戏里有个停尸房,轮到蔺祥去停尸房,他害怕,我就给了他几张镇尸符。”
“我那时候不知道,必须是在游戏里得到的技能和道具,才能在游戏里生效。花昊明跟我说,就算这些镇尸符在我爷爷赶尸时能镇尸,但因为不是从游戏里学到的技能,或者得到的道具,也不对游戏里的尸体生效。”
凌长夜说:“这个说法没问题。”
夏白:“可是,蔺祥在停尸房使用镇尸符时,生效了。”
“花昊明当时问我,这些镇尸符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告诉他是爷爷画的,爷爷有一个朱砂笔,专门用来画镇尸符和驭尸符。”
“所以,他们就推测爷爷是个玩家,朱砂笔是他的道具,他拥有非常厉害的道具技能。我们家喜神应该也是他从有游戏中带来的,爷爷死后,闽石村隔壁的泉广市游戏大范围靠近时,喜神和朱砂笔这种道具一样,也被游戏收回了。”
“我那时五姑村只是游管局能肯定确认的最早游戏,实际上游戏可能出现得更早,就忽略了时间的矛盾,没去确认游戏有没有可能七年前出现。”
凌长夜说:“先不要管喜神和游戏时间,我们先确定镇尸符。”
夏白说:“我可以确定镇尸符是爷爷用那根朱砂笔画的,我亲眼看到好多次,他还教过我,所以我很清楚。”
凌长夜又问:“你确定那个朱砂笔被游戏收走了吗?”
夏白微愣,“我确实,没有特意寻找过,我当时基本上信了花昊明的推测。”
当时通过花昊明和玩家交流中心,他得知玩家死后,手机里的游戏app会以注销的方式消失,玩家得到的道具也会被回收,所以他就没再特意找,也没怎么想朱砂笔的事。
凌长夜:“我们现在就回去,先试试能不能找到那根朱砂笔。”
当天晚上六点多,夏白就和凌长夜拖家带口,顺带捎上蔺祥,准备回姜岐市。
本来今晚,最晚明天早上,他们也该回去上课了,有专机不坐白不坐,蔺祥听到后,马上就提着行李箱出来了。
蔺祥跟着他们上了飞机,感叹道:“以前我想着我以后有女朋友了,就给她买跑车,买房车,让她去哪里都舒舒服服,不受委屈,我以为我就是有钱又优秀的男友了。我现在知道了,我这还不算什么,得有飞机,有飞机还不算什么,得航线能随时申请下来。”
夏白呆着一张脸,“这是二娃助理申请的,望你知。”
二娃抱着咖啡杯走过来,对蔺祥探出一个小脑袋。
蔺祥:“……我连二娃都不如。”
二娃点点头。
蔺祥:“……”
他只郁闷了一秒钟,蹲下来捏了捏二娃的脸,“我当然不如我们的小明星,二娃,感觉你最近活泼了不少呀?”
二娃抱紧咖啡杯,看看夏白,头顶上开出一朵小白花。
凌长夜问二娃:“可以使用技能了?”
二娃点头,抬着头,大大方方地对凌长夜说:“可以,技能保护家人!”
凌长夜笑着说:“看起来就是很有家教的孩子。”
二娃头顶上又开出一朵小白花。
蔺祥:“……”
他有一种又被塞了一口狗粮的感觉。
夸夏白教的好就夸夏白,大可不必说什么有家教。
几人在飞机上吃了一顿很不错的晚餐,吃完晚饭飞机正好该降落了。
蔺祥很有眼色地没有当电灯泡,一下飞机就说:“我家司机来接我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就不陪你们了,先走了啊。”
上飞机之前他就有这个觉悟了,提前联系了家里的司机。以前凌长夜是接机送机,这次都送到家门口了,他能没眼色吗。
挥挥手,他体贴又潇洒地离开了。
他走后,夏白和凌长夜也没耽误时间,他们立即坐车回到了夏白的老宅。
爷爷可能是花了这辈子所有积蓄盖了这间小院,小院原本就很不错,后来宋露又找人给他改造过,这里是夏白的所有房子中他最喜欢的一套。
原木风的二层小楼,一个大大的,园艺设计师专门设计打理过的院子,即便在冬天,也有草花丛生,梅香幽幽。
两人回来后,没有怎么休息,跟下面的爷爷打了声招呼,直接去爷爷的房间和书房找朱砂笔。
二娃和雪木妹妹也加入了,夏白还把三个尸体召出来,一起寻找。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他们很轻易就在书房的一个箱子里找到了。
当凌长夜提出回来找朱砂笔时,夏白立即就答应了,可是他心里以为大概是找不到的,他看到的事实就是爷爷用这支笔画的镇尸符,在游戏中有效且非常好用。
这就是游戏道具,爷爷是个玩家。
爷爷死了,道具就会被游戏收走。除非在爷爷死之前,他就成为了玩家,就有捡尸人的技能,跟爷爷签订尸约,这样才能把这支笔继续留在他这里。
可是,这支笔它还在。
它一直在他们的院子里。
夏白拿着笔,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长夜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道具不是属于爷爷的。”
“爷爷教过你画符?”他转而问。
夏白:“教过,我会画。”
凌长夜:“明天有两个小队要去两个游戏地图,你现在用这支笔画几张符,我让人把符拿给明天要下游戏的几个队友,让他们试试在游戏里还有没有用。”
夏白点头,拿出符纸和辰砂,立即在书房里画了起来。
凌长夜站在书桌另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画符。他画得特别顺畅,想都没想直接下笔,没有一丝凝滞地就画好了一张镇尸符,接着又是一张驭尸符。
顺畅得像是画过千百次。
凌长夜又想到了他画的爸爸,和家谱里的其他人物画像。
夏白学画画最多只有两个月,这两个月他还要上课、下游戏,这两件事以及来回的路程和准备,就挤占了他绝大部分时间,他学画画的时间极少。
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画得这么好,是绘画天赋的遗传,还是之前就画过很多次?
夏白画了十张镇尸符和四张驭尸符交给凌长夜,不到五分钟就有人上门来取了。
符纸被带走后,夏白问:“队长,我们现在讨论讨论游戏时间和喜神的问题吗?”
“等他们确定了镇尸符有没有效果,我们再确认喜神和游戏时间的事。”凌长夜说:“我们先等结果。”
夏白“嗯”了一声,他知道凌长夜一直是这样的,和蔺祥相反,习惯有了证据再推论,确定基础再说其他。
他接受良好,拉着凌长夜的手,“那队长,我们一起去看星星吧,这里的星星特别好看。”
背靠山林,闽石村的空气非常好,夜晚能看到很多星星。
院里的地灯亮起一簇簇的光,打在花枝和绿叶上,仿佛能感受到花和叶的呼吸,这个小院让人宁静。
凌长夜好像很久都没看到星星了,不知道原来星空这么美。
夏白捧着热奶茶向凌长夜身边蹭了蹭,一直到贴到他才停下,他仰头看着夜空,“队长,我听过一个说法,人死后会到星星里,看着人世间的亲人,你说这些星星里,真的住着死去的人吗?”
凌长夜垂眸,“死去的人特指谁?”
夏白:“爷爷、爸爸和妈妈,还有队长的爸爸。”
凌长夜问:“爸爸妈妈也死了吗?”
夏白说:“爷爷说他们死了,我没有见过他们。”
凌长夜指了指院里的一个方向,“爷爷不是在那里吗?爸爸妈妈可能也在不远的地方。”
夏白“嗯”了一声,开始咕噜咕噜喝奶茶,喝了一会儿,他说:“你在我身边。”
凌长夜心忽然变得特别软,扯了扯大衣,把他裹进来,“你也在我身边。”
夏白抬头,用头顶蹭蹭他的下巴,觉得冬天深夜的温暖,会让人变得特别幸福和安心。
他忽然想起中午时,他们问他的问题,“队长,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凌长夜说:“应该是一见钟情,后来觉得天作之合。”
一见钟情啊,可是那时候他应该很狼狈吧,浑身是尸血,脏脏的,这样也能一见钟情?
夏白偷乐了几秒钟,抬头问:“哪里合?”
凌长夜:“很多地方,比如,我们都不喜欢毁坏尸体的行为。”
夏白:“……”
他觉得如果让凌长夜知道,他是先喜欢他的尸体的,他一定不开心,就像凌长夜现在这个回答,他就不是那么满意,这喜欢没有那么纯粹。
凌长夜接着说:“比如,你喜欢缝尸体,以后要是没尸体了,我的身体技能可以给你用。”
夏白:“队长,你好爱我!”
爱得好纯粹!
他的身体,他馋了好久了。
夏白:“上次在骨科医院,我好不容易把你拼好,他们就把你带走了。”
这个委屈终于有机会表达出来了。
然后,特别满足,“以后就没人能抢走了,在家里拼。”
凌长夜:“……”
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爱意表达得不够纯粹,夏白放下奶茶,歪头看向凌长夜,“队长,我们要接吻吗?”
背对星空,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不知道是不是吞咽奶茶,散开了的羊绒围巾下,喉结上下动了动。
凌长夜过了好几秒,才问:“前天刚确定关系,今天就接吻,是不是快了点?”
夏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快吧,要不单纯地亲亲?”
凌长夜拽了一下他的围巾,夏白先是感觉到一点呼吸不畅,接着是更深的呼吸不畅。
在队长手把手的细心教导下,他才学会呼吸,但依然很缺氧。
是他把凌长夜想的太正人君子了,他可一点不嫌早。
这个亲亲一点也不单纯。
当然他的坐姿也有问题,他不该那样坐在凌长夜的身上的。
蔺祥和宋露都觉得夏白是个好学生,他确实是,还是个充满好奇心的好学生,带着充足的好奇心,他一遍遍地认真学习,全身心投入,背后的星光都钻到了他的脑海里。
这一晚上再没想过其他事。
第二天,当他开始想时,他想知道的事也有答案了。
他用朱砂笔画的镇尸符确实有效,上午进游戏的一批玩家已经帮他证实了。
那个攻坚队的玩家,特意给他打了电话,“弟弟啊,这镇尸符也太好用了!怎么才能再得到点呢?”
很不巧,电话是凌长夜接的,他温和地说:“劳烦哥哥等着吧。”
“……”
电话开的免提,夏白也听到了。
他反应了一会儿,“所以,朱砂笔确实是游戏道具,但不是爷爷的?是一个还活着的玩家的?”
凌长夜“嗯”了一声。
夏白问他:“队长,你有什么想法?”
凌长夜:“我感觉爷爷应该不是玩家。如果他真是那么厉害的玩家,不太可能我们一点关于他是玩家的痕迹都找不到。在知道你想找爷爷的玩家信息时,我已经让人去地毯式搜索了,从每一个游戏开始。”
“每次通关游戏后,你都能在玩家交流中心看到相关照片是吗?”
夏白:“对。”
凌长夜:“游管局不禁止玩家拍照,游管局也会拍照留档,信息部和研究院都有照片,信息部还会根据照片和其他资料整理出玩家信息,我们一个游戏一个游戏地查找,也没有找到一个姓夏的老年人玩家。”
夏白没想到,他只是随便一说,凌长夜就为他做了这么多,“谢谢队长。”
“爷爷不是玩家确实很有可能。”夏白说:“如果爷爷是玩家,在现实世界里没那么容易死。他要是因游戏而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死在游戏里,现实里找不到痕迹。一种是死在游戏里,尸体被游戏送出来,最先被游管局后勤部处理,这样的话,我们要找爷爷玩家的线索,不可能找不到。”
凌长夜说:“对,是这样。”
夏白又想到一点,“如果爷爷真的是玩家,哪怕只进过一次游戏,应该也很有钱,他会给我多留点钱的,他很疼我。”
可是,爷爷只给他留了学费,和只能吃土豆丝的半年生活费。
那时爷爷还不知道他能拿奖学金。
“可是,爷爷如果不是玩家,这个道具是从他哪里来的?是谁的?”
凌长夜看着他,没说话。
夏白也想到了一个很离奇的答案。
真的很离奇。
这个游戏道具是他的。
这个游戏道具,是就连凌长夜和花昊明都觉得非常强大的,一张镇尸符可以让攻坚队很多队友不要脸。
道具还在,证明道具的主人还活着,这么强的游戏道具,谁会随便送给别人,在人死后还不来拿回去?
自从进了游戏后,夏白一直在想他没有十二岁之前的记忆这件事,失去记忆这种事就很有故事性,偶尔他会想,他真的只是因病失去的记忆吗?
现在看来,他的失忆确实可能有故事。
夏白说:“我给局长打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少问出我十二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长夜阻止了他,“不要跟局长打,他有他不得不坚持的原则和立场,给老钱打。”
夏白明白他的意思,游管局是半官方的组织,如果他真的有问题,王局很可能会迫于立场“大义灭亲”,而老钱不会,他在圣游公会,圣游公会的立场,就是做什么都行,就是没有立场。
“队长,要是我……”
凌长夜说:“你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想不想拯救世界?你说不想后,我松了一口气。松这口气是因为,你要是想拯救世界,我得陪你做这件事,而我本身是不太想做这件事的。”
夏白明白了,安心了,心里也没那么乱了。
他跟凌长夜说:“队长,我们去找老钱,同时联系杨仪吧。”
他第一次去游管局总局时,杨仪把他叫去他的工作室,仪器检测出了他有问题。
他还记得当时杨仪说他的一个什么数据特别高,大概是和游戏能量相关的。杨仪说他的能量比下了那么多次游戏的二娃和杨眉都高,很不正常。
他以为是他带着玩家的尸体,能量才那么高,现在看来,杨仪的仪器确实是可靠的,他们可能误会了杨仪。
夏白:“可能,我们能和他合作找出真相,他确实是个一心只想研究攻克游戏的人。”
在帝豪公寓游戏里,杨仪说他对得起这个世界。凌长夜说:“你想好了?让他发现了什么,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把你当成实验品。”
夏白点头,“队长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凌长夜:“……”
他任劳任怨地给杨仪打了电话。
杨仪没接电话,可能在忙他的研究。
他们先出发去找老钱。
在登机之前,凌长夜接到了杨仪的电话,他把手机交给了夏白。
夏白开门见山,“我可以给你血,配合你的研究,但是你要告诉我圣游公会的秘密,关于会长的,最好能让我见见会长。”
杨仪回答得也很直接,“我可以告诉你圣游公会的秘密,但是我没那个权力和能力让你见会长,你找尤月,他能帮你。”
夏白:“……你怎么知道尤月会帮我?”
杨仪:“我派去找你秘密的人都被他处理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夏白不问了,给杨仪说了个地址,没想到让杨仪破防了。
“我以为我来圣游公会就能调动圣游公会的资源来研究你了,没想到圣游公会一个副会长把你当神一样,一个最有权威的元老也是你早就认识的人,圣游公会和是你的有什么区别?早知道……我不如待在游管局呢!”
夏白:“……”
夏白:“不如你再回游管局?”
杨仪:“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你以为那么儿戏呢?”
夏白:“嗯。你走了后,局长很伤心。”
杨仪:“……”
杨仪挂了电话。
他们这边也该起飞了。
夏白没有给老钱打电话,就是怕老钱在电话里不说,手机一关,他们也没办法。他没有提前跟老钱说,直接来他家里堵他了。
当老钱打开门,看到是他们,下意识就要关门时,夏白就知道他这个决定做的对。
老钱这个心虚劲,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老钱门关到一半,又打开了,笑哈哈地说:“我以为是别人伪装成小白,来搞老年人诈骗的,今天是周一,小白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夏白又是一副呆呆皱眉,可爱嫌弃的表情,“哪个骗子不长眼,搞老年人诈骗搞到圣游公会元老这里了?”
老钱咳了一声,“不瞒你说,前两天刚被骗了六千块钱。”
“……”
老钱看起来很开心地让他们进来了,在前面带他们进屋子,一边走一边念叨,“哎呀,要是让别人知道攻坚队的队长和队员,来圣游公会老玩家家里,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不过只是喝杯茶就走的话,应该也传不出什么。”
说完他一回头,又得到了一个夏白可爱表情包。
老钱:“……”
老钱这个院子看起来和寻常农村的院落一样,非常朴实,穿过一片大白菜菜地,就到了堂屋。
进了屋后,夏白直接说:“老钱,我都知道了,你别瞒我了,把我的身份告诉我吧。”
老钱坐在摇椅上,捧着他的暖水袋,抬眼不抬头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了?”
凌长夜先夏白一步说:“我们知道夏白可能不是夏爷爷的亲孙子了,对夏白的身世有了些线索,同时察觉到夏白和游戏可能有很深的联系,所以前来打扰,想了多解一些他的身世。”
夏白不知道凌长夜为什么会这么说,说他不是爷爷的亲孙子。
但是他现在和凌长夜是一伙儿的,非常配合地点头,“嗯!”
堂屋门口一只晒太阳的橘猫,悠闲地走了过来,老钱把暖水袋换成了猫,把自己暖烘烘的怀抱给了这只老猫,没有要回答他们问题的样子。
过了快一分钟了,他才问:“比如呢?你们查到了什么?”
凌长夜说:“我们查到,我七八年前消失的爸爸,就是夏白家里的,夏爷爷口中的喜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