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沈奕笑高，眸光往下一垂，就能看见他削瘦精致的锁骨，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还有……
他看着隐隐透出来尖尖红意，问道：“你在宿舍里也这么穿？”
宿舍里？
沈奕笑摇头：“不是哦。”
他这回是真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又用刚才的小眼神瞅了徐鹤飞一眼，嘿嘿一笑：“宿舍里不这么穿。”
这几乎算得上是某种暗示。
徐鹤飞心口一跳，不由又看了沈奕笑一眼。
这眼神沉沉的，不似平时温和。
沈奕笑敏锐地察觉到某种侵略性，像是把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给他扒掉。
其实也、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结婚一个月多，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唯一一次亲密接触，还是上次在阳台喝酒以后。
哎，都怪他睡着了，沈奕笑想，若不是他睡着了，他和徐鹤飞早就做到最后一步了。
而自从那次过后，徐鹤飞再没提起过这事，克己守礼，两人清水得好像刚谈恋爱的大学生。
虽然……也挺好的。
沈奕笑很吃这种温水煮青蛙风格，但内心偶尔也会有点骚动。
他悄咪咪地，抬起眼睫，将徐鹤飞从头打量到尾。
徐鹤飞很高，几乎逼近一米九，宽肩窄腰大长腿，工作的时候金丝眼镜一带，儒雅中又带着斯文败类的腹黑感。
还、还挺想试试的，沈奕笑红着脸想。
徐鹤飞察觉他不太正经的目光，倏地一笑：“笑笑，在想什么？”
他的嗓音很沉，又有些哑。
羽毛似的落进沈奕笑的耳朵里，搔得他耳朵痒。
沈奕笑抵着肩头，无意识地蹭了一下耳朵，松垮垮的背心衣带就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掉。
他半个胸膛都要露出来了。
沈奕笑连忙去扯快要掉下去的衣带，偏偏徐鹤飞也伸出了手。
两人指尖相碰，沈奕笑的手臂便不争气的开始发软，一时忘了动作。
徐鹤飞用食指勾起沈奕笑的衣带，帮他拉回了肩头。
动作很慢很慢，都叫人怀疑，他其实根本不想帮沈奕笑穿好衣服，而是要将他的衣服扒开。
柔软的衣料，同徐鹤飞的指背一起，轻轻蹭过沈奕笑的皮肤。
所有的感官好像在这一刻被放大，沈奕笑的皮肤开始颤栗，然后迅速泛起粉意。
徐鹤飞想，沈奕笑好像真的很容易脸红，连皮肤都容易红。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更深。
沈奕笑喉头吞咽一下，理智在最后一刻回笼。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先进去了！”他红着脸说。
徐鹤飞的生日很巧，是农历的七月七日，七夕节。
后天就是七夕了，他准备的礼物还没画好呢，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徐鹤飞的手停顿许久，没有收回。
沈奕笑心跳如鼓，只觉自己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有一种即将要发生什么的紧张感和期待感，感觉自己像一只即将要被猛兽叼回窝里的兔子。
但过了几秒，徐鹤飞便收回了手，垂下眸嗯一声：“去吧。”
沈奕笑莫名感到一点失落：“哦、哦……”
他瞅了徐鹤飞一眼，眼神带着点不自觉的哀怨，也不知道徐鹤飞看出来没。
徐鹤飞揉揉他的脑袋，温声说：“今晚做土豆炖肉。”
是沈奕笑爱吃的菜，他顿时便将刚才的事忘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
沈奕笑这人体质也奇怪，一开始伤心过度，不怎么吃饭，连瘦好几斤。
后来心情好了，铆足劲吃吃喝喝，也没长几两肉。
也不知道吃下去的食物都到了哪里去。
沈奕笑又钻进了工作间里，他最近购买了一大堆材料回来，每天都钻在工作间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徐鹤飞心里隐隐察觉到些，但识趣地当没发现。
由着沈奕笑折腾。
七夕节，又称乞巧节，每逢农历七月初七，粉红泡泡能淹了满街。
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得很。
徐鹤飞和沈奕笑一致决定不去街上人挤人，就在家里度过这个平凡且特殊的一天。
午夜刚过，沈奕笑数着时间，零点一到，便凑到徐鹤飞耳边：“零点啦！祝徐老师生日快乐！永远年轻！”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稚气未脱，对生活极富有仪式感，祝人生日还要专门守零点。
但徐鹤飞心里很受用，就是……
“永远年轻？”
沈奕笑眨眨眼，怎么了吗？
倒是没怎么。
只不过祝福和愿望这个东西，都是没有什么，大家才祝愿什么。
徐鹤飞陷入沉思，他已经到被人祝愿永远年轻的年纪了吗？
徐老师觉得不至于。
但是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朋友。
沈奕笑今晚洗澡洗得晚，身上这会都还有点雾蒙蒙的水汽和红意。
像极了一只鲜嫩的大桃子，桃子果肉丰盈多汁，挤在薄薄的皮肉下，一掐就能流出甜美的汁液来。
徐鹤飞：“……”
嗯，和比自己年轻的人比总会是不年轻的，徐老师决定忽略这个问题。
“徐鹤飞，我有礼物要给你。”沈奕笑凑在徐鹤飞耳边，潮湿的气息呼进他耳朵里，神神秘秘地说道。
耳朵上的痒意一直挠进徐鹤飞心底。
沈奕笑捣鼓这些日子，他虽然有意当没看见，免得扫了兴，但心里不免还是有几分好奇，便问：“是什么？”
自然是沈奕笑一直想画的那副女士香烟图。
不过这张画沈奕笑可不是用数位板画的，而是老老实实地寻了画纸，仔仔细细地画了许久。
比艺考都画得认真。
徐鹤飞收到画的时候很是诧异了一下。
画上的他带着金丝眼镜，眼睫半垂，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透出一股连徐鹤飞本人都不知道的慵懒随性。
他不免开始怀疑，沈奕笑画他的时候，是不是有带上十级滤镜？
沈奕笑红着脸，看他半天都没反应，有点紧张：“怎么样？”
除了父母，徐鹤飞很少有机会被这样认真的对待，他直直地看着沈奕笑，郑重说道：“我很喜欢，谢谢笑笑。”
沈奕笑被夸得有些脸红，又说：“……其实我还画了一幅。”
徐鹤飞看他：“哦？”
沈奕笑便将剩下那一副也拿了出来。
他这回画的不是人物了，而是一片粉色花海。
黄昏日下，含苞欲放的玫瑰迎着余晖，摇曳生姿，在天际最远处，隐隐可见两个牵着手的人影。
到底是知名美术院校毕业的学生，这张图用色清新，团簇在一起的玫瑰并不显得俗气，反倒有几分含蓄烂漫之感。
“花？”徐鹤飞问：“为什么画花？”
沈奕笑说：“毕竟是七夕节呀！本来想送鲜花的，不过想了想，这个天气养不了几日就枯了，倒不如我自己的画一幅。”
长长久久，永不凋谢。
这大概是种美好的寄愿。
“还、还行吗？”沈奕笑紧张地看着徐鹤飞。
徐鹤飞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头发软，几乎要软成一滩水，温声夸道：“笑笑真厉害。”
沈奕笑挠挠头，嘿嘿笑道：“你喜欢就好。”
他不止送了两幅画，还送了一对设计独特的袖扣，是个沈奕笑很喜欢的小众品牌。
有点小贵，不过徐鹤飞看起来挺喜欢的，沈奕笑抿起嘴唇笑，瞬间觉得这笔钱画得很值。
两人窝在被窝里，又聊了会儿天，一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沈奕笑一觉睡到十点才起床，徐鹤飞早就不在身边。
他迷迷瞪瞪地洗漱完，走到客厅，却看见客厅电视柜上，透明花瓶里装着好几朵白荔枝。
沈奕笑眨眨眼，反应过来什么，扭头去看沙发上坐着的徐鹤飞。
徐鹤飞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向沈奕笑，温声说道：“我担心今天节日人多，昨日便定下了这一捧花。”
谁知道晚上沈奕笑送了一副永不凋谢的画中花海，这捧白荔枝鲜花的地位顿时就变得尴尬起来。
沈奕笑也尴尬起来，惴惴地去看徐鹤飞。
那副花海图一大早就被徐鹤飞用画框装了起来，挂在客厅墙上。
他走上前来，看了眼画中花海，又看了眼有点不安的沈奕笑，安抚地揉揉他的头，笑道：“在玫瑰枯萎之前，我会为你带回来新的玫瑰。”
所以不用担心。
沈奕笑呆呆愣愣的，瞅着徐鹤飞问：“为、为什么？”
徐鹤飞好似无奈地笑了一下，眼中却没有半点不耐，低声道：“因为玫瑰永不凋谢。”
作者有话说：
徐老师也送了小礼物滴，下次写
中午吃过饭，徐鹤飞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沈奕笑。
他购买了一台配置很好的台式电脑，一直藏在书房没叫沈奕笑发现。
沈奕笑之前一直用笔记本电脑绘画，偶尔用用ipad。
不过最近这台电脑已经跟了他四年，用起来越来越卡，沈奕笑前阵子嘀咕了一句是时候换个新电脑了。
刚毕业时他就看上了一款性能不错的电脑，价格不菲，所以他一直没有狠下心购买，准备再接几个商单攒攒钱。
没想到徐鹤飞记下来了。
收到礼物的沈奕笑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徐、徐鹤飞，你、你怎么……送这么贵的东西……”沈奕笑既欣喜，又有点不安，战战兢兢地说：“今、今天是你过生日……”
徐鹤飞的生日撞上七夕节，是不是太亏了些？
“我没有什么才情。”徐鹤飞倒是不在意这些，他神情温柔，看一眼墙上的画，对沈奕笑说：“只能送一些庸俗的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沈奕笑几乎无法组织语言：“没有！怎么会…嗯…我是说……我很喜欢！我非常喜欢！这一点也不庸俗！”
徐鹤飞弯起眼睛：“你喜欢就好。”
沈奕笑的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眼睛也盈出一点水光，变得很亮，有点无措地说：“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应该感到开心和被包容的人是你呀。
徐鹤飞却挑了一下眉说：“七夕快乐。”
沈奕笑听懂了他的意思，既然是七夕节，那他也应该感到快乐才对。
正是因为听懂了，沈奕笑才觉得自己心里涨涨的，像是被温水泡着。
“七夕快乐。”他的声音有点瓮。
徐鹤飞看着他泛上红意的眼睛，在心里轻叹一声，指尖点上他的眼皮，沈奕笑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睫，眼皮细微的颤动从徐鹤飞的指尖传到心里，让他的心脏酸胀发软。
“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哭？”他低下声音说。
“我也不知道……”沈奕笑摸了一下眼睛，压下眼睛里的水汽，小声说：“好像觉得你有点亏了，心里有点酸酸的，但是又觉得被重视了，很高兴。”
真是毫不意外地诚实。
徐鹤飞失笑，对沈奕笑说：“我只是送你一个礼物，你就觉得我亏了。可你同我结婚，怎么又不觉得亏了？”
沈奕笑没想到徐鹤飞会这么说，眼睛睁得很大，表情很认真，似乎在对这句话进行细致的思考。
半晌，他问：“徐鹤飞，你是在说……我对你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礼物吗？”
文字和情话都要讲究含蓄才美，所以徐鹤飞说话总是半隐半露，讲究一个点到即止。
但沈奕笑与他不同。
沈奕笑十分热衷于打直球，热衷于坦诚地展现自己的喜欢和爱意，也热衷于挖掘别人的喜欢和爱意。
他像是一个走到别人心房前敲门的小朋友，你听见他在外面敲了一声又一声，很礼貌的，不会惹人烦。
所以你最后只能把门打开，将他迎进来。
徐鹤飞有点无奈，不是厌烦的那种无奈，而是某种带着纵容和亲昵的。
他还是点点了头，沈奕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耳朵在发红。
他有些新奇的看着，眼睛唰一下变得更亮，炽热的眼神几乎令徐鹤飞招架不住，他红着耳朵，用手掌去盖沈奕笑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沈奕笑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纤长柔软的睫毛扫在徐鹤飞的掌心，却更像扫在他的心里。
让他的心一阵阵发痒。
沈奕笑乖乖地由他盖着，半晌，他忽然问：“徐鹤飞，你是在觉得愧疚吗？”
徐鹤飞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沈奕笑没应，只是问：“是吗？”
画家总是敏感的，徐鹤飞诧异于沈奕笑对情绪的敏锐，沉默片刻，才放下手，叹出一口气，说：“是的。”
“为什么？”沈奕笑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睛很圆，眼神很认真，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徐鹤飞想了很多东西，但话堵在嘴边，他只说了一句：“笑笑，你同我结婚，与我组成家庭。但实际上，我几乎什么也没有为你付出。”
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却步入了婚姻。
沈奕笑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他年轻，漂亮，独立，礼貌。
很听话的小孩儿，但又很有自己的原则和主见，精通于自己热爱的事业，谈论起画的画时，眼睛闪闪发光。
是多么青春蓬勃，富有朝气的男孩儿。
徐鹤飞对他是心动的，当然也是喜欢的。
他没费半点力气就将沈奕笑带回了家里，匆匆地让他成为了自己的伴侣。
很难说，他当时是真的昏了头，还是存了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总归，他是想要沈奕笑的。
可这些时日越是相处，他越是觉得，他对沈奕笑是亏欠的。
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沈奕笑，几乎什么都没有做。
可他觉得，沈奕笑应该被更好的对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沈奕笑眉头微皱，好似有些苦恼：“可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呀？我们的关系让你感到有压力了吗？”
“没有，当然不会有压力。”徐鹤飞反驳得很快，像是生怕沈奕笑误会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沈奕笑追问。
“只是想对你再好一些。”
沈奕笑却说：“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徐鹤飞笑：“可我只是陪你聊了几次天，做过几顿饭，嗯……还送过一个礼物和一束鲜花，这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事。”
沈奕笑的表情严肃下来：“徐老师，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苛刻了？”
“嗯？”徐鹤飞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也没为你做什么，我甚至不会做饭。”沈奕笑说。
徐鹤飞说：“可你和我结婚了。”
在他眼里，沈奕笑年龄小，他理应更照顾一些的。
沈奕笑大概知道徐鹤飞在纠结什么，眉毛皱得更紧了，他眨也不眨地瞅着徐鹤飞，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家庭关系是由我们俩共同组建的，在我步入你的家庭关系的同时，你也就步入了我的家庭关系。所以，我们都是需要对这段关系负责的，对吧？”
“当然。”
“所以——”沈奕笑的尾音拖长，“我也需要为这段关系负责，我不能做一个坐享其成的人。更不能以你没有对我进行追求步骤，而指责你。因为在你没有追求我的同时，我也没有追求你。”
“徐老师。”沈奕笑看着徐鹤飞，很认真很认真地喊了一声，说：“我也是家庭里的一员，不可以剥夺我在亲密关系里的主权哦。我当然也认为你值得被更好的对待，所以我会努力对你更好的。”
这倒是很新鲜的说法，徐鹤飞愣了很久，才说：“不会觉得委屈吗？”
“那你会觉得委屈吗？”
徐鹤飞摇头，说：“不会，因为你很好，遇到你让我感到幸运。”
沈奕笑弯起眼睛：“那我也不会，因为你也很好，是一份巨大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来哩，后面还有一章
第12章 “你也需要快乐的，对吧？”
已至九月，秋老虎还厉害得很，沈奕笑仍穿着凉爽宽松的白背心和灰短裤。
徐鹤飞去了学校，晚上快七点才回来。
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徐鹤飞拐到市场买了个滚圆的西瓜。
前阵子沈奕笑和朋友出去玩了几天，单子累了好几个，这几天开始疯狂还债，忙得昏天黑地，经常忘记吃饭，徐鹤飞打开冰箱一看，中午的饭菜还原原本本地放在原地。
恰好这时沈奕笑听到响动，从工作间跑了出来：“徐鹤飞你回来啦！”
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哒哒哒的，风一样跑过来。
徐鹤飞扶着冰箱门，慢慢转头看向沈奕笑，冰箱内的光源在他的金丝眼镜边上反射出一缕冷光。
沈奕笑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顿时停了脚步，心虚地站在原地，捻捻脚尖，小小声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眼睫，小心翼翼地瞅着徐鹤飞，像某种做错事后可怜兮兮扒着你腿的小动物。
徐鹤飞叹一口气：“笑笑，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第四次。”
“嗯。”徐鹤飞说，“这个月才4号。”
也就是说沈奕笑一连四天都忘了吃午饭。
他看起来是真的有点不高兴，目光沉沉，沈奕笑心道不好，连忙几步上前，挽着徐鹤飞的胳膊，晃了晃说：“别不高兴啦，我以后会记住的。”
沈奕笑是惯会撒娇的。
徐鹤飞偏头，镜片下的黑眸沉静如水，凉凉的，沈奕笑便朝他讨好一笑。
徐鹤飞倒是想罚他，但最后还是没舍得，无奈地笑了一下，拍着沈奕笑的头说：“下次不许了。”
沈奕笑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明天我就设闹铃！”
徐鹤飞瞥他一眼：“明天我在家。”
哦，对，明天周六。
沈奕笑向来是给点颜色就会开染坊的人，他更紧地贴了上去，笑嘻嘻说：“那徐老师监督我。”
黏人得很。
但徐鹤飞很受用。
他拍拍沈奕笑的屁股，说：“嗯，去切西瓜吧。”
“好耶！”沈奕笑欢欢喜喜地去了。
中午的饭菜没有吃完，徐鹤飞晚上只煎了一道番茄炒蛋。
端菜出去的时候，沈奕笑正坐在沙发上吃一小块三角形西瓜。
他弯着腰，两条白净修长的腿随意支着，上衣空空荡荡，随着空调的吹来风微微拂动。
徐鹤飞这间房子向阳，客厅里残留有夕阳暖橙的余晖，笼罩着沈奕笑半张脸。
他瞳色浅，发色也浅，暖橙的阳光一照，就显得他的头发软乎乎的。
“徐鹤飞。”沈奕笑弯起眼睛笑，饱满的卧蚕兜着浅褐色的圆眼睛，余晖落在他轻颤的眼睫，宛如一只金蝶：“我给你留了半块。”
这场景有种夏天的清凉感，但也实在是一个很平凡的场景。
可徐鹤飞的心却怦然一动。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徐鹤飞盯了他一会儿，沈奕笑凑上来，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徐老师，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他说完，低头，凑到沈奕笑的唇边吻了一下，只是很轻的一下，“过来吃饭。”
然后转身走向餐桌。
沈奕笑在原地愣了一秒，睫毛飞快地眨了几下。
自从上次谈话过后，徐鹤飞对待他的态度，显然没有那么紧绷和小心翼翼了。
沈奕笑是很满意这个变化的，但是……
但是撩了就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徐鹤飞！”沈奕笑转头，看徐鹤飞将菜放好后，张牙舞爪地跳到他的背上。
徐鹤飞怕他摔了，连忙用手拖住他的屁股。
“你刚刚亲我了！”沈奕笑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咋呼道。
徐鹤飞含着笑意嗯了一声。
“徐老师。”沈奕笑幽怨道，“撩了就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可没有撩你。”徐鹤飞笑说。
“没有吗？你没有吗？”沈奕笑闹他，佯装要咬他耳朵。
徐鹤飞拍拍他的屁股，连忙哄道：“好了，下来吃饭。”
不然这顿饭可多半是吃不了了。
沈奕笑不动弹。
徐鹤飞又拍，沈奕笑哼唧一声，不下来。
徐鹤飞无奈，只好低声说道：“情难自禁，不是撩。”
沈奕笑小声地哦了一声，这才从他身上下来，然后迅速挤进他怀里，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徐鹤飞垂下眸，瞳色一瞬间变得幽深。
沈奕笑现在胆子大了，半点不怕，学他刚才的话，说道：“情难自禁哦。”
他看着沈奕笑，沈奕笑也看着他，还眨了眨眼。
徐鹤飞终于没有忍住，用手扣住沈奕笑的后脑勺，往前一带，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怀中，吻了下去。
吃饭是五分钟以后。
沈奕笑脸红红地把自己的衣角往下拽，遮住腰间印出的红痕。
徐鹤飞悬崖勒马，沈奕笑红着脸小声说：“其实也不是不……”
咕噜噜。
他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
沈奕笑一下收了声，脸更红了。
徐鹤飞没忍住，笑着揉揉他的头：“先吃饭。”
但吃完饭，方才的氛围全然消失，徐鹤飞打开电脑，打算去书房写论文。
期间沈奕笑瞅了他好几眼。
徐鹤飞好似也全然忘了刚才的事，侧身问他：“怎么了？”
“……没、没怎么。”
“真的？”
“……嗯。”
徐鹤飞看他确实没有什么要说的，点点头，抱着笔记本去了书房。
沈奕笑：“……”
沈奕笑在心里嘀咕，徐鹤飞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真的没有吗？真的不想吗？
徐鹤飞总不能是不行吧！他愤愤地想。
晚上，沈奕笑坐在工作间里，画完了垒起来的最后一个单子。
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颈，低头一看，发现朋友给他发了几条微信消息。
【朋友】：死渣男最近在找你。
【朋友】：你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他就联系上我。
【朋友】：给我演了半天悔不当初，痛彻心扉，笑死了，他好像准备来追妻火葬场那一套也。
其实沈奕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来前男友了，大概是这段时日和徐鹤飞过得太开心，让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和徐鹤飞认识了很久，前男友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忘在九霄云外。
猛然再一看见有人提起这个人，沈奕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愣了两秒才回复。
【沈】：……我老公又不是他。
追个锤子的妻。
【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说啊。
【朋友】：我跟他说你结婚了，他还非不信，说你肯定是为了跟他怄气才让我这么说的。
【沈】：[小黄豆微笑.jpg]他怎么不去死。
【朋友】：反正你最近注意点，我估计这傻b还会想办法来找你。
【朋友】：别让你的徐老师误会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