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会开始产生怀疑了吧?
他心道:这下玩脱了,他不会看出来我不是原主谢星尘,要将我抽筋扒皮了吧?然后抓去研究室,一顿人体解剖。
师兄还不知道他脑子里波涛汹涌的想象,抬手,点了点他的脑壳位置,打破他的幻想:“祁尊者有没有说过,你这里有问题?”
不是怀疑我身份?
而是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谢星尘一下子收住了脑子的惊涛骇浪,转而语塞:“……”
你想说我有病,请直言,不必拐弯抹角OK?
指尖落空,谢星尘退后一步,“没有,师兄,我脑子好的很,多谢关心。”
哼,说我有病还想碰我?
见谢星尘躲避自己的手指,师兄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直白了些。
他忙转移话题:“祁尊者吩咐我,询问你是否想去今年的玉影沙城秘境?谢师弟,想去吗?”
怎么?想去就有就能去?
那祁寒之这个两面三刀的师尊,未免对他也太好了些吧?
谢星尘:“想去,只是没有名额。”
师兄:“祁尊者答应让你去。”
予取予求,谢星尘这下真受宠若惊了。
要他找祁寒之想杀他的理由,他能很快地编出一万条,可要他找出祁寒之对他好的理由,他仿佛是个瞎子,一条也找不着。
谢星尘感觉很不真实,但也没多想。
握着木剑,他走回弟子峰耍剑玩去了。
玉仑宗。
前来排队的修士数不胜数,环着这座峰绕了三圈有余,接连不断。
“叶尊者,我……怎么样了?”修士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望向眸含春水的男子,有些担忧地问。
叶温枝放下把脉的手,温和一笑,“无碍,只是最近修炼过度导致筋骨劳累而已,不用太过担心。切记修为不能太过心急。”
叶温枝笑容熨帖,丝毫没有攻击性。温柔得仿佛春天里的溪水,潺潺地流进人心里。
绯红爬上耳廓,这个修士腼腆非常,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他,“谢谢。”
说罢,便像个娇羞的姑娘似的,急匆匆地跑了。
“叶尊者真是医者仁心,他身体才刚好不久,就主动来玉仑宗为修者检查身体。”
“是啊,咱们修真界唯一纯白的茉莉花,非叶尊者莫属了。”
“难怪谢星尘会喜欢叶尊者,叶尊者人美又善良,换我,我也愿意舔他。”
队伍中的修士叽叽喳喳,谈论着叶温枝,无一不再夸耀叶温枝的美貌与人品,几乎快捧他上天了。
叶温枝看着腼腆修士离开,笑了笑,“下一位。”
修士耳力与视力比常人好过百倍,叶温枝将这些人的好话全收在耳朵里,听的他心里开了花。
同时鄙夷不屑,这些修士果然愚昧,只要装装样子,就能轻松收获一大堆拥护者与死忠粉。
忙碌了两个时辰,叶温枝才给每一个借看病的机会实则看他的修士诊断完,收好药草和医具。
叶温枝问:“谢星尘在哪?”
系统:“宿主找他?有攻略灵感了?”
叶温枝扬唇笑,“废话,不然你还真以为,我折返玉仑宗当免费劳动力是为了给人看病?笑死。”
系统恭维:“宿主果然人美聪慧。谢星尘就在弟子峰练剑,宿主加油!不知宿主有何良计?”
叶温枝用手指勾起一缕墨发,卷了卷,漫不经心地答:
“自然是给他送温暖,他不是在惩罚堂也被打了吗?他在玉仑宗极不受待见,只要我给他送点药,他不就会对我感激涕零了?”
系统继续拍马屁:“宿主真是太聪明了!到时候谢星尘一定会拜倒在宿主的修士服下。”
天幕蔚蓝,微风拂面。
弟子峰有专门练剑的林子,这里灵力充沛,草木繁盛,生长的都要比其他的地方粗壮翠浓一些。
谢星尘来这个世界第一次拿剑,手还有点抖,怕剑锋伤到自己。
他之所以挑木剑的原因这是其中一个,木剑看着挺钝,应该不至于伤到自身。
本命剑被他冷冷地丢弃在一旁,谢星尘反手持着雕花木剑,心念微动,提剑在虚空中来回比划。
气流激进,两人合抱的古树被劈到,树叶纷落,粗壮的树身被拦腰截断,轰然倒塌在地,扬起尘土纷纷,掺杂着落叶。
“我艹”,谢星尘盯住自己的手,又求证似的看倒下去的古树,不可置信:“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本命剑被主人丢弃,它得知自己傻愣愣的主人挑了柄木剑,心里冷嘲热讽。
初学者使用的木剑,怎么可能比得上它?它可是谢星尘正宫,到时候有谢星尘后悔的。
本命剑这样高贵冷艳地想着。
可事实上,谢星尘使用那柄木剑却意外顺手,发挥的效果比它还要好上百倍。
本命剑危机意识顿生,正宫位置不保。
这一次,它要主动出击,夺回属于它的一切。
本命剑“咻”地一声,愤愤从地面飞起,势必要去打败那个木剑,夺回他正宫的位置。
“我艹,干什么?这是想谋杀亲主吗?”谢星尘才收剑。
背后一阵疾风呼啸,本命剑吃醋飞向谢星尘手里的那把木剑,剑锋锐利而危险。
谢星尘飞快避开,反手提起木剑格挡下这一击。本命剑被主人拦下,忍不住委屈地震动剑身,发出铮鸣之声。
奈何谢星尘直男肠子思维,不懂本命剑的绕指柔情,威胁他,“谋杀亲主,就不怕我彻底不要你了?”
听到谢星尘的威胁,本命剑恨不得哀嚎一声,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他的衣角,表示示弱。
这柄木剑也仿佛生了灵成了精,它冷冰冰地阻挡过本命剑的一击后,高傲地看了它一眼,接着转过身去。
木剑看似平凡普通,可气质却莫名的高冷。
这个样子落在本命剑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它看不惯,但碍于谢星尘,于是只好恶狠狠地剜了木剑一眼。
两柄成了精的剑之间的互啄,谢星尘自然不知道,他只顾着惊叹自己修为精进的速度。
“星尘,你的剑术竟精进得如此之快?不愧是玉仑宗剑宗的人。”
倒塌的草木之后,尘灰散尽,走出来一个青衫的男子。
叶温枝笑的温柔,整个人浸在阳光下,被烘的暖洋洋,他称赞谢星尘的剑术。
主角受?叶温枝?
他怎么来了?
谢星尘收起两把剑,一手握着一柄,两碗水端的很平,他眨眨眼问:“叶尊者怎么来玉仑宗了?”
叶温枝笑:“不必喊我尊者,这太疏离,你喊我本名温枝便好。”
叶温枝一直在对他笑,谢星尘觉得古怪,怎么会有人这么爱笑啊?
谢星尘也扯了个笑容,“好,不知叶尊者来找我有什么事?”
主打的一个不听劝。
说的话被人当屁一样,叶温枝笑容差点绷不住,按捺住心中怒火,“上回惩罚堂一事,是凌尊者做的不对,你不要太在意,我替他向你道歉。”
“不必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谢星尘语气疏离。
叶温枝从袖中摸出药瓶,走上前去,塞进谢星尘腰带,“当日惩戒堂上,你被鞭打了三十多鞭,很疼吧?这是伤药,给你。”
“抱歉,叶尊者,我已经上过药了。”谢星尘退后半步,叶温枝离他太近,他有点不舒服。
——受了原主影响,谢星尘面对叶温枝时,心脏总是跳个不停,脸还红。
遭到拒绝,叶温枝没有发怒。
他相信,谢星尘一定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接受自己的好意,在骗自己,于是追问他:“哦?谁给你上的药?”
谢星尘捏了捏嗓子:“师尊给哒。”
叶温枝脚步一顿,被那个萌萌的“哒”创飞,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怎么可能?祁寒之不是最讨厌他这个小徒弟了吗?怎么还会给他上药
烦躁的表情一闪而过,叶温枝压下怒火。
他看见谢星尘手中木剑,灵机一转,接着问:“怎么用一把破木剑?想换剑了?我那有一柄上好的剑可以送给你。”
莫名其妙的想送自己东西,谢星尘总觉得面前的主角受,不太对劲,对他也太主动吧?
谢星尘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笑了笑,“不必了,这木剑是师尊送哒,我很喜欢。”
叶温枝再一次被创飞:“……”
他现在,真想上去就撕破谢星尘的这张刺目笑脸。
几次三番被拒绝,叶温枝耐心早已告罄,他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差错到底出在哪。
莫非这祁寒之和谢星尘师徒俩搞一起了?
已经有了一腿?!
叶温枝骂了句狗男男,转身愤愤离开了。
“系统!你不是说祁寒之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吗?他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情感,现在怎么他和谢星尘搞一块了?!”
叶温枝质问系统,漂亮的脸上表情面目狰狞。
他折断一截桃花枝,用力捏着,手背青筋暴起,桃花枝瞬间化成了齑粉。
系统皱眉:“不可能,祁寒之暴戾阴狠的性格并没有发生改变,他不可能会爱上谢星尘,他只是个npc。宿主,你是不是猜错了?”
叶温枝气极反笑:“那你跟我讲讲,为什么那个谢星尘左一口师尊,右一口师尊?不是喜欢是什么?”
系统也难以理解,“绝对不可能,等我上报主神,还请宿主耐心等待。”
“等等等,有问题就是等,真不知道你们系统长脑子没有?!”叶温枝道。
积压已久的怒火骤然燃烧。
系统这下也爆发了,宿主不把他当人看,他也不必忍气吞声。
“是本系统的错吗?你不是很能干吗?什么主意都是你自己出的,从不和本系统商量,结果坏事了就知道找本系统。”
叶温枝目眦欲裂,“好啊,你还知道反嘴了?我花钱给你们老板,你受命办事,就什么都得给我忍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举报你?!”
系统骂不过,气得cpu处理器冒白烟,“……”
半个月很快过去。
准备出发去玉影沙城秘境,谢星尘按照“徒弟下山要向师尊禀告”的宗规,要向祁寒之请行。
据绿茶师兄所言,祁寒之正在闭关,因此他也不得不去祁寒之闭关地方无念涯。
无念涯上终年积雪,冰块浮在水面上,冷极了。
谢星尘穿了件狐裘大衣,拢着袖子,哆哆嗦嗦地走向祁寒之闭关的洞口。
洞口外设置了结界,防止其他人打扰祁寒之闭关走火入魔。
没学会用灵力抵御严寒,谢星尘实在太冷了。他不断地往掌心里哈了口气,盘腿坐在洞口,打算就这么和祁大佬沟通。
隔着一层结界,谢星尘嘴唇抖动:“师尊?”
谢星尘是祁寒之的徒弟,祁寒之极其熟悉他的声音,就算他现在声音抖成波浪,祁寒之也听出来了。
洞内传来声音,通过结界传递给谢星尘,声音冰冷如雪,“何事?”
“……”
谢星尘没回答。
“啊啾——”他打了个喷嚏。
祁寒之:“……”
“啊,不好意思哈。过几日,就是秘境开启之日,弟子要前去玉影沙城秘境了,这是来向您请行的。”
风雪直往谢星尘嘴巴灌,谢星尘防止再次打喷嚏,话一说完就捂住了唇。
——他怕祁寒之一个不高兴,从结界出来,拎着他的领子丢下无念涯。
听完谢星尘来意后,祁寒之:“嗯。”
就一个单音节嗯?
这态度也太冷淡了吧?
不过正合他意。
认为祁寒之默许他可以离开了,谢星尘赶忙从雪地爬起,拍了拍肩上细雪,准备离开。
这地方又冷又高,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正要准备离开之时,祁寒之突然又说了一句话,“回来,本尊允许你走了吗?”
心一凛,谢星尘及时顿住脚步。
他就知道祁寒之没这么容易放他走!
“是,弟子知错,这就回来。”谢星尘对着洞口翻了白眼,反正祁寒之看不见。
祁寒之神识强大,看谢星尘一清二楚,包括他的白眼。
祁寒之:“……”
祁寒之:“进来。”
进哪里去?
山洞里吗?
有结界唉,进的去吗?
但不管进不进的去,大佬都发话了,他还敢反抗不成。
谢星尘拢好衣袖,进入结界。他做好被结界反噬弹飞的准备了。
意外的,结界并没有排斥他,让他轻松地进洞内。
洞内更冷,地面结了密密麻麻的冰,寒霜自墙根爬上,铺满整个山洞。
谢星尘才一只脚踏进去,他整个人就快不行了 ,声音抖成波浪,“师~尊~,能~不~进~来~吗?”
祁寒之宛如谪仙,盘坐在冰莲上。
他目覆冰绡看不出神情,勾了勾唇角,轻笑着反问:“你觉得呢?为师的好徒弟?”
他特意咬重了后面的几个字,笑的阴森森的。
谢星尘看着他的笑,身体突然受了刺激似的,毛骨悚然。
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像是勾起了某种糟糕透顶的回忆。
也不知这句话是祁寒之是无意说的,还是故意为之。
原主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中闪过,停留,最后铺展开来。
后院的一间地下室内,阴森寒凉。
墙壁上的水珠“啪嗒”一声落下,躺在玉床上的人猛然被惊醒,犹如快要窒息般疯狂喘着气。
“徒儿,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也迫不及待了?”
祁寒之轻轻一瞥谢星尘,笑了笑。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了干净的手套,手持着精巧的小刀,朝谢星尘的胸前比划。
似乎……在决定从哪开始解剖好。
他见谢星尘被惊醒,没感到丝毫的意外,甚至有些兴奋。
谢星尘要是昏过去了,他就像是在解剖一具冰凉的尸体,没了意思。
可谢星尘偏偏醒了。
要是让谢星尘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解剖成一块块的、血淋淋的肉块,那得多有意思。
祁寒之体内暴虐分子隐隐躁动,浑身都兴奋了起来。他生为龙族,噬血噬杀戮。
被人扒光了、手脚上戴了镣铐不能动弹的谢星尘却不觉得有意思,他眼神布满惊惧,嘴唇白的厉害。
“师尊,弟子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师尊饶过弟子这一回。”
谢星尘表情痛苦,剧烈地挣扎着,束缚他的锁链碰撞发出当啷声。
即使呼吸困难,他还在一遍遍地求饶。
向他求饶?!
祁寒之眼底生出厌恶,他没有再给谢星尘多余的目光,轻笑着问:“好徒儿,你觉得为师会放过你吗?”
刀锋一闪,一串串的血珠漂溅在墙壁上,触目惊心。
求饶声暂停了,世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谢星尘没有回答他。
脸上沾染上血液,祁寒之并不在意。
他面无表情,手指毫不留情在谢星尘被刀绞开的身体中,取出一根黏连血肉的肋骨,接着,又取出一根……
血液顺着祁寒之脸颊流,滴溅而下。
原主的回忆也就到此结束,谢星尘顿时怔住,手脚冰凉。
他带着原主恐惧的情绪,很怕坐在雪莲上的祁寒之,他太疯狂太凶残了。
原来之前他受伤后疼的更厉害,是因为他少了两根肋骨,远比常人痛苦的多。
而后面好的那么快的原因,大概是祁寒之给他上的药效作用。
至于祁寒之为什么要给他上药,大概是因为祁寒之留着谢星尘有用,准备慢慢折磨。
看完原主恐怖片既视感的回忆,谢星尘觉得祁寒之的笑,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了。
恐惧占领谢星尘的心头。
他声音发抖,不知道被冷的还是被吓的,对祁寒之说:“师尊,你别笑了,弟子我害怕。”
祁寒之大概没想到,他会把怕说的这么直白,“为师不笑,你进来。”
祁寒之终于恢复正常了,谢星尘才敢进来。
果然平时不爱笑的人不能轻易笑,不然运气好的话,你就是遇上了爱情;要是运气差了点,那恭喜你,你遇上了活阎王。
谢星尘依旧对祁寒之恐惧,站的离他远远的,甚至不敢对视。
——祁寒之眼睛蒙住了,对视不上。
“三月中旬晚上,你来了为师殿中?”
冷不防的这一句话,泼了谢星尘一身冷水。他语气冰冰凉凉,听不出多余的情绪,压迫感十足。
空气仿佛被人狠狠捏住了。
谢星尘心道完了,该来的总会来。
就是太过突然,措不及防。
那天晚上他进了祁寒之殿内,被一条巨龙纠缠,后来巨龙变小他带走了小小龙,再后来小小龙不见了。
按理说他谢星尘应该没做什么,但保不齐祁寒之这变态想多。
“是。”骗祁寒之肯定是最蠢的办法,谢星尘决定坦诚点。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为何?”
“额……”谢星尘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因为弟子在画符的时候惹长老生气了,长老罚弟子向师尊承认错误。”
“哦?”祁寒之轻挑眉,听到有趣的事一般,“那老头竟然活腻了,敢让本尊徒弟认错。”
谢星尘以为祁寒之也会生气,气自己丢了他的脸,但没想到对方反而没有骂他,还袒护他。
听到“活腻了”三个字,谢星尘实在害怕,他忙替长老解释:“没有没有,都是弟子不好,长老教训的对。”
“这么懂事?”祁寒之呵地冷笑一声,又问谢星尘,“那徒儿你说,究竟是为师说的对还是长老说的对?”
谢星尘怕极了祁寒之的冷笑,为了活命,违背良心,张口就来:“自然是师尊!师尊说什么都是对的,师尊便是弟子的道,弟子的天!”
啊对对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巧舌如簧。”祁寒之冷冷道。
谢星尘:“……”
合着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呗?!
真是左右为难,难上加难。
第19章 get新姿势
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袭来,谢星尘还没反应过来,或许说他反应过来也无济于事。
下一秒,他就被那股无法抵抗之力狠狠掼在地上,跌在了祁寒之的身边,单膝下跪。
谢星尘被摔的膝盖秃噜皮,他细皮嫩肉,大概是流血了,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徒儿离师尊这么远干什么,为师又不吃人。”
罪魁祸首祁寒之问他,声音似乎还带着委屈,委屈谢星尘的疏离。
是啊,你不吃人,但你杀人啊。
你还委屈上了,委屈你大爷啊。
谢星尘给无语住了。
他忍着膝盖疼痛,想要站起身。
脊背上传来的威压却震得他根本动弹不得,手脚无力,只能保持着单膝下跪的求婚姿势。
一想到自己正对着一个男人,在做类似求婚的姿势,谢星尘一阵脸红与愤恼。
狗师尊!就算喜欢这个姿势,也不能随便拿他做实验!!
祁寒之不知道谢星尘此刻脑子里的颜色废料,他修长的手指捏住谢星尘的下巴,强迫着谢星尘抬头。
“为师今日才发现,徒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谢星尘被迫仰头,供祁寒之细细打量。
膝盖处的疼痛致使他眼尾泛红,卷翘的睫毛沾染了泪珠,轻轻颤动,泪珠滚落下,流过他鼻尖天生的美人痣。
不禁令人觉得惊艳稠丽。
祁寒之阅美人千万,但能够入他眼的却屈指可数。不得不说,谢星尘哭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怎么哭了?为师会心疼的。”
祁寒之的手从下颔滑到谢星尘眼尾,轻轻替他擦了眼泪,好像真的是个慈爱的师尊似的。
其实谢星尘不是被疼哭的,是被祁寒之的动作吓哭的。
——大佬在他想颜色废料的时候动手,他还以为大佬要办了他,不过现在看来纯粹是他想多了。
谢星尘打了个颤栗,受宠若惊,“师尊,弟子没哭,多谢关心。”
他死鸭子嘴硬。
堂堂一个直男,怎么能轻易就哭?!
祁寒之轻嗤一声,语气上扬,“没哭?”
他话刚说完,谢星尘脊背上施加的威压加大,胸口被震的气血翻涌,这下真疼哭了。
谢星尘泪流满面:本大爷哭还不行吗?
逗宠物环节到此结束,祁寒之打算切入正题。
“乖徒儿,告诉为师,那天夜里你在为师殿内看到了什么?”他俯身在谢星尘耳际。
说的话明明亲昵至极,却偏偏给人一股危险的压迫感,如恶毒的蛇在人耳畔嘶嘶地吐着信子。
“弟子……看见了一条龙。”耳际喷洒热气,谢星尘脸腾地红了,一紧张就有些结巴。
“龙?”祁寒之表现的仿佛很意外,他循循善诱:“那徒儿可知道那龙的来历?”
谢星尘不敢撒谎,忍着耳际温热气息,流泪咬着牙摇头道:“弟子不知。”
“不知?”
祁寒之气息冷冽,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
在令谢星尘感到煎熬的几息后,祁寒之松开捏住谢星尘耳垂的手,关心道,
“那徒儿可要小心了。龙族性情暴怒,喜好美人,万一被看上了,师尊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弟子一定会小心的。”
谢星尘表面装乖,背地里已经问候了祁寒之祖宗十八代。
“好了,既如此,为师便不多留你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悍灵力把谢星尘掀出结界,不容半点反抗。
虽然是被摔出来的,但谢星尘却意外高兴。他巴不得滚得远远的,再和祁寒之单独多待一秒,就要心脏骤停了。
可怜他的小心脏。
无念涯离弟子峰还算有些距离。
一路上,谢星尘琢磨着无念涯上,祁寒之掀他飞出结界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徒儿,记得去和你那些师兄弟道别,以免他们太过思念。”
什么意思?
谢星尘琢磨不透,他一向不受师兄弟待见,又怎么会让那些师兄弟思念他呢?
莫名其妙。
但谢星尘神经大条,烦恼来的快忘记的也快,从来不记在心上。
俗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大多数事情只要肯放弃,也就没烦恼。
离开祁寒之,可以安心去玉影沙城秘境了,谢星尘心情极好,他美滋滋地飞似的跑回居所。
面前一阵风刮起,弟子峰其他弟子只看到一抹白影晃过去。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刚才是不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另一个弟子脑袋上也在冒问号,“不知道,可能是掌门的灵犬?”
被人误以为是狗,谢星尘浑然不知。
他心情格外好,一路欢呼雀跃,哼着流行歌,走在幽静青石板路上。
前方却突然传来议论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