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丫鬟估计心里积怨已久,说起主子的坏话来毫不嘴软,
我想插嘴都插不上。
“你们跟着我,平日里一定受了不少气吧?”
“唉,再受气也得哄少爷开心了才有好日子过。”
“哄个屁!这么窝囊的日子我可过不下去,我要离婚!”
搞什么鬼?
本来当这个什么姜夫人已经被他占够了便宜,
居然还得寸进尺跟我作威作福。
等着吧!先把这婚离了,
等老子恢复自由身再回来找你算账!
“离婚!?”丫鬟大惊失色。
“怎么?你们以为我不敢?”
“就算夫人提出要离婚,少爷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别说少爷了,老爷也不会答应。”
“没错,老爷是很讲究名誉的,而且……”
“而且什么?”
“听说夫人你是老爷的初恋情人在外面留的种,买你给少爷冲喜只是借口……”
“诶诶!没根据的事你瞎说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的种都一样,我就是要离婚他们管得着吗?”
“夫人,千万别冲动!这事闹到衙门里,先是有六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这六个月里只要少爷不松口婚就离不掉,就算过了六个月上面也有办法扣着不让离……”
“是啊!衙门里都是老爷的熟人,消息传出去给姜家蒙了羞,到头来气还是撒在夫人你身上啊!”
“什么离婚冷静期?”
“就是反对冲动离婚,离婚前先冷静思考六个月,真到非离不可的地步再说。”
“啥玩意?六个月?那这六个月里我天天挨打怎么办!?”
“夫人……”丫鬟说着说着突然眼眶湿了,“你忘了吗?你就是因为离不了婚又受不住虐待才跳河自尽的。”
虽然刷到过不少类似的新闻,
但是当主人公变成自己突然有点懵逼。
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猛1,
居然会因为离不了婚而跳河自尽?
求婚失败跳河自尽我还可以理解,
离不了婚……
我给他两拳头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看他离不离!
我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
然而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又尴尬地松开了。
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骨头外面包一层皮,一点肌肉都没有,
是平时没吃饱饭吗?
是从来不运动吗?
难怪被渣男欺压翻不了身,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不行,这附近有没有健身房?
我正想问丫鬟哪里有卖蛋白粉之类的东西,
门哐的一声被踢开,姜作又出现了。
“行啊,还想离婚?死了一回胆子变大了!”
“你偷听我说话?”
“你说我闲话?”
“那你是离还是不离?”
我一看到这张脸就窝火,
我哥呢?
我那么大一个热辣美丽的好哥哥呢?
该死的家暴渣男,快把我的万里挑一还给我!
“笑话!你出去打听打听,哪有人家童养媳闹离婚的?”
“童养媳就不是媳妇了?看不起我你当初拿我冲喜干什么?弱鸡还搞迷信!”
“你!你给我住嘴!”
姜作气急败坏地要打我,胳膊挥到半空又停住了,
我估计是他爹私下里跟他说了什么,怂逼不敢造次。
“不想过好日子我成全你。”漂亮的桃花眼十分恶毒地转了两圈,“明天起你去柴房帮忙吧,活不干完就别吃饭!”
“柴房?”
“柴房,灶房,后院,缺人手的地方多得是,你既然不想当夫人那总得干点什么,姜家不养没用的……”
“柴房是干什么的?劈柴?”
“干什么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姜作似乎对我打断他的话十分不满,“爹不准我对你动手,可没让我像菩萨一样供着你,自己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当……站住!上哪去?”
“柴房。”
“没让你现在去!”
“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没事就请回吧。”
真是笑死个人,
还说什么“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当”,
当你的夫人是什么好事吗,倒了八辈子霉还差不多吧!
与其被关在这儿不如四处溜达溜达,
说不定还能找到溜出去的机会。
到了柴房,下人们见到我毫不惊讶,
看来这个姜夫人在自杀前就是这儿的常客,
姜作经常把他当下人使唤,性质与体罚无异。
不过话说回来,
刚刚一路走来看到的下人一个比一个壮,
特别是那几个挑水和搬柴火的,铁血猛男有没有?!
这可是我穿越之前梦寐以求的身材,
没想到在这里只是平均水平,
我要是像他们这样干一个月是不是也能变成倒三角?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长!
我推开他们,左手三块砖右手三块砖,胳膊一夹接着往前走,
——妈的,这点分量放在以前对我来说算个啥?!
当天晚上我浑身酸痛躺在床上起不来,
前院来人叫我去吃晚膳,我说累了吃不动。
过了会儿有人把饭菜端到房里,
姜作也一起跟了过来。
“装什么呢?让你去后院帮会儿忙就累得吃不动饭了?”
“送过来我就吃得动了,谢了啊。”
我不是不想吃只是懒得动,
饭送到嘴边当然求之不得。
当着姜作的面我狼吞虎咽,
但是由于肌肉酸痛手不停地抖,
两根筷子打架,菜撒得满桌子都是。
姜作皱起眉头,露出半是嫌弃半是得意的表情,
我猜他应该是看到我的惨状心里很开心。
“看来你今天干活干得很卖力嘛!”
“是的哦,手都抬不起来,要不你喂我?”
“呵!”姜作冷笑一声,“少装可怜,违逆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嗯,嗯嗯……”
我被木须肉塞满了嘴,懒得再花费口舌,
然而对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叽叽歪歪没个消停。
我心想你就得瑟吧,看你能嘚瑟多久,
我现在长的力气以后全是要用在你身上的!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后院,
第三天也去了,
第四天又去了。
第五天工地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砖头可以给我搬,
于是我主动去帮忙挑水劈柴火,
然而到了下午连柴火也劈光了。
我找不到活干,去墙角捡碎石头做了两个小沙包,
用绳子串起来挂在脚踝上练金鸡独立。
这个动作很练小腿背部的肌肉,
练好了不但下盘会变稳,而且踢起人来非常痛。
路过的下人纷纷停下脚步,
有的是看热闹,更多的是为我鸣不平。
“夫人怎么又被罚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
“少爷折腾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毒了。”
“听说少爷最近都不让夫人上桌吃饭了!”
“真的假的啊?难怪之前夫人要寻短见。”
第二天晚上姜作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找我,
“是你在府上散播我虐待你的谣言?!”
“你没虐待我吗?你不虐待我我为什么要去跳河?”
“这些天我没把你怎么样吧?你那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我干什么关你屁事?谁散的谣言你找谁去,没证据少拿我撒气。”
“证据?呵,我的话就是证据!”姜作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既然说我整天虐待你不把你当人看,那我也没必要再对你这么客气了!”
我想反问他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了,
然而对方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乱喷,丝毫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对你这种人就是不能太好,稍微客气点就蹬鼻子上脸,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罚跪一个钟头!”
——什么?出去?我有出去的机会了吗?
我闻言瞪大眼睛。
姜作以为我害怕了,不由笑得得意,
“你不是喜欢假惺惺地作秀吗?我这就让你秀个够!告诉你,现在虽然说是晚上,外头来来往往的人可多着呢!”
“少爷,使不得!”这时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开口,“万一被老爷知道了……”
姜作一愣:“老头子现在在哪里?”
“去宫里面圣还没回来。”
“那不结了!只要你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少爷,府里人多眼杂,不好说啊!像上次那个xxx……”
尖嘴猴腮开始声情并茂地嚼舌根,
大概意思是另外一个姓刘的下人曾经暗地里给姜老爷打小报告。
那姓刘的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
真可谓相由心生呐!
然而姜作似乎很信任他:“也是……那你说怎么办?”
尖嘴猴腮眼珠子一转,我怕他出馊主意赶紧抢在前面说:“一直跪着太抢眼,要不我跑步吧!”
“跑步?”
“对,就绕着这宅子跑,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在锻炼。”
“嗯……”姜作摸了摸下巴,“吴权,你看怎么样?”
尖嘴猴腮沉思片刻正色道:“我看可以,快快地跑,连跑一个钟头不能停!”
“好的,那你去帮我监督他,每停一次加十分钟。”
“啊?这……”
“跟紧点,别让他半路跑了。”
于是大半夜的我开始夜跑,
讲真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跑步了,
突然动起来感觉爽歪歪。
屋外凉风阵阵,空气新鲜,四处散发着自由和民主的味道,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路灯黑灯瞎火,几米之外啥都看不见。
本来我还真打算趁机熟悉一下周边环境方便开溜,
但是看这情况还是不要乱跑为妙,
万一这周围是荒山野岭,跑到一半遇到毒蛇猛兽就玩完了。
姜作还说什么来来往往人很多,
多个屁啊!跑到现在我只碰到三四个活人!
久违的满足感,
我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操场,
再跑个三四圈就可以去健身中心冲澡,然后买瓶饮料回寝室。
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我抬头一看,
貌似有一小群人举着火把迎面向我靠近,
为了看清楚是谁我开始加速跑,眨眼就到了火把跟前。
“怎么是你?”我看着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的男人(好像是叫吴权)感到十分疑惑,“你们这是在干嘛?”
两分钟后等他喘完了我才知道,
由于我刚才跑得太快他跟不上,追着追着就把我追丢了,
姜作得知后怀疑我要趁机逃跑,于是派了家丁出来抓捕。
“我能上哪儿去?我一直在这附近绕圈啊。”
“我,我哪知道!你一眨眼就没影了!”
“没那么夸张吧?这就是我平时慢跑的速度。”
“……”
“你这样不行啊,体能这么差以后怎么给少爷跑腿?要不以后跟着我锻炼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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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不受待见的童养媳伙食也比学校食堂的好,
但缺点是重油重盐,营养不均衡且缺乏优质蛋白。
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早饭和晚饭的菜谱,
但是又怕厨子嫌我烦去打小报告。
于是决定亲自去灶房看看,
——自己做自己吃总行了吧?
到了厨房丫鬟告诉我大姨太正在为少爷准备晚膳。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没什么特殊的啊。”
“那大姨太怎么亲自下厨?”
“这……规矩如此,少爷想吃了就得做。”
我当场就惊呆了,
大姨太给少爷做饭是规矩?
大姨太好歹是个姨太太,凭什么要负责做饭?
难不成姜作娶他进门是因为缺个厨子?
我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下人知道我失忆,很耐心地解释说:“大姨太做饭好吃,少爷想吃了就叫他做,也不是每天都这样。”
“不是每天,那是多少天做一次?”
“两天做一次吧。”
好家伙,这跟每天有什么区别?
我家请的阿姨也是做一顿吃两天!
原以为我这个童养媳当得已经是终极窝囊,
没想到有人跟我一样倒霉,
我突然很想看看这位难兄难弟长什么样,
进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矮小的身影在灶台前忙忙碌碌。
我疑惑地停下脚步,
——这他妈不是李佳之吗?
作者有话说:
也许他跟姜作一样,穿越过来之后继承了宿主原先的记忆,
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上个剧本发生了什么。
嗐,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我接着套近乎:“在忙活什么呢?”
“给少爷准备晚饭。”
“就做他那份?”
“是。”
“能不能顺便把我那份也做了?”
“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你做你的不用管我,我就随便看看!”
这时一名丫鬟走过来在李佳之耳边低语几句,
我猜是在跟他说我失忆的事,
因为李佳之听完之后露出些许怜悯的表情,
还主动问我最近身体怎么样。
久违的关怀!
我瞬间热泪盈眶。
人妻受还是人妻受,跟穿越之前一样温柔,
只可惜这份温柔现在不属于我。
“没什么大碍……就是记不清楚事情,每天闲得慌。”我决定抓住机会继续套近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事,我一个人来就好。”
“我来帮你洗菜吧。”
“真的不用!”
尽管李佳之再三推却,我还是很积极地帮他洗了菜切了牛肉,
——除此之外我也不会干别的。
在洗西兰花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来灶房的目的,
“这个能不能给我一小颗?”
“可,可以……但是你拿它干什么?”
“当晚饭吃,鸡胸肉拌西兰花。”
“就吃这么点够吗?”
“咳,减肥。”
“你已经很瘦了,用不着减肥啊。”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逐渐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有点像高中下课的时候班上女生凑在一起讨论的话题,
但是除了减肥我还能找什么理由?
告诉他我在健身准备暴揍渣男吗?
话说回来,听丫鬟们的描述姜作对这大姨太也不怎么样,
既然渣男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那稍微说两句坏话也没关系吧?
“何必烦恼你亲自动手呢?难道府里缺厨子?”
“少爷爱吃我给他做就是了,除了这也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这话说的,后宫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使唤的!不会疼人还娶这么多干嘛?”
“少爷忙……”
哎,人妻就是人妻,
任劳任怨还要替渣男说话。
听他的语气一定早就被姜作伤透了心,
不然按照电视剧里的后宫剧本,
这种时候他应该很凡尔赛地对正室说:“少爷就喜欢我做的菜,别人做的他吃不惯,真是苦恼呢!”
不不不,
就算得宠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人畜无害的人妻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越想越心疼,
觉得李佳之嫁给姜作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紧追着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说温柔贤惠会做饭的大姨太是李佳之,
那出身书香门第会吟诗作画的该不会是……
很殷勤地帮李佳之刷完炒菜锅之后我出了灶房,
转身让仆人带我去二姨太住的地方瞧瞧。
“夫人,你这是……?”
“以前的事都忘光了,找他聊聊天热络一下感情。”
“可是夫人,你失忆之前也不怎么跟二姨太说话啊。”
“是吗?同在屋檐下怎么可能不交流?”
“二姨太是读书人,你说你跟他合不拢。”
“我呸!你他妈什么意思?骂我没文化?!”
“不是不是,夫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岂有此理!
这府上的下人怎么说话不过脑子!
是这姜夫人平时对他们太好还是地位低到连下人都可以随意打压的地步了?
呵,等我再练两个月,
谁再敢给我脸色看打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二姨太在书房里看书。
丫鬟要进去通报,我说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
说话间一名白衫公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本书。
虽然事先有心理准备,
看到顾笠那张清冷小白脸的瞬间我依旧有些恍惚。
果然是他,还真是一家子人整整齐齐全穿过来了!
“夫人所来何事?”
跟李佳之一样,顾笠似乎并不记得穿越之前的事,
而且语气客套疏远,冷淡中甚至有一丝尴尬。
看来下人说的没错,
这姜夫人在自尽前跟二姨太关系处得不怎么样。
“哦,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我又搬出失忆做挡箭牌,
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坏心眼我就是来瞎几把扯谈的样子,
——实际上也的确没有坏心眼。
顾笠把书放到桌上,
当真开始一问一答地跟我科普起姜作的事来。
我趁机向他打听姜家是干什么的,我自杀前过得怎样,还有姜作跟二三姨太的事。
顾笠的回答跟之前那俩丫鬟说的如出一辙,
我就是忍受不住渣男的冷热交替暴力,想离婚又离不掉所以跳河自尽的。
“真的是自杀的?不是姜作故意谋杀?”
“少爷其实并不希望你死。你刚咽气那会儿是少爷拦着不让下葬,说要请法师做法,没想到真的死而复生。”
啊这……
所以我是因为法师做法才穿越过来的吗?
“为什么不让我死?他不是嫌我占着正室的位置碍事吗?”
顾笠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少爷跟我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情同兄弟,曾经说好了一起要求老爷解除婚约……但是你反悔了。”
“你的意思是我爱他他不爱我,我出尔反尔逼他成亲?”
“我只是转述我听到的话,没有别的意思。”
……什么鬼,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每个人跟我说的都不一样?
所以我跟姜作之间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情仇吗?
“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的话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什么问题?”
“我跟姜作圆过房吗?”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后天更~
顾笠别过脸去,似是不愿多说。
“我看他好像跟你聊得挺多。”我紧追不舍,“我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真的有夫妻之实还是就表面上做做样子?”
“少爷说他原本已经说服老爷取消婚约,没想到你设计上了他的床,还闹得全府尽知。”
“啊?所以他是为了报复我故意不把我当人看?”
“夫人和少爷的事,我还是不多嘴为好。”
顾笠再次移开视线,
但我总觉得他对我有些成见,
一定是姜作私下里跟他说了什么,
但鬼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去审问一下他。
多问无益。
我决定不再纠结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换上笑脸装作很关心他的样子问:“你在这里住得怎么样?我看这环境挺好的。”
大概是我没话找话的样子太过明显,
对方直接跳过了我的问题很冷淡地道,
“少爷现在很少来这儿,我们也没什么话可讲,夫人如果想要了解少爷以前的事不妨自己去问。”
啥玩意,
他以为我是在故意套话跟他争宠吗?
我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堪!?
真是白疼他了!
“哦,我没什么想要了解的,我就是来看看你。”
“我?”
“听说顾公子对诗词歌赋很有研究……”
“你说你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倒还记得我姓顾。”
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死!差点忘了,
顾笠现在嫁进姜家,
所以跟夫姓的话他现在应该叫姜笠而不是顾笠,
不过听他的意思顾应该是他娘家的姓。
现在怎么办?我穿帮了吗?
他会不会以为我假装失忆搞阴谋诡计?
“哈哈,是呢……不知道为什么就记得这个,看来我失忆以前心里一直惦记你……”
我一边打哈哈一边偷偷观察顾笠的脸色,
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对我起疑,
只是神色中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突然间明白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姜作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有雅兴的人,你嫁进姜家是不是很后悔?”
这话果然戳中了他的痛处,
沉默良久顾笠叹气道:“我原以为他因为我而喜欢我的喜好,是真心爱我……谁知道人是会变的。”
“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追你的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追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我以为我遇到了知音。”
“不就是临时抱佛脚学两首诗嘛,谁不会?”我趁机套近乎,“不像我,我是本来就感兴趣。”
“夫人也对辞赋感兴趣?”
“是啊,小时候学过。”
哦豁!上钩了!
果然追男人要投其所好,
再聊两句我就是他的知音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感兴趣我随手抓起他放在桌上的册子,
然而打开一看就傻眼了,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这跟我想象中的诗不太一样啊,
我以为就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下霜”,
或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啊,这个……”
为掩饰尴尬我只能不停地翻页,
顾笠大概以为我真的在认真看,
所以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有种等我看完之后发表阅读感言的意思。
我立马就慌了,
心想这东西给我看一个月我也写不出心得啊!
册子本来也不厚,翻几下就翻到头了,
我急中生智咳了一声:“嗯,原来顾公子喜欢这个类型的。”
“夫人的意思是?”
“哦,没什么意思,我对这类诗词没有什么研究,偶尔看看也觉得挺有意思。”
“夫人平时看些什么呢?”
“啊,我……我喜欢现代诗。”
“现代诗?”
“呃……咳,比如‘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