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就在二三十米开外,
我估摸着去撒个尿回来用不了两分钟,
总不可能这么不凑巧,就在这两分钟里跟他错开吧?
我这么想着收起名牌就往厕所冲去。
刚下飞机的人都在用厕所,
女厕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外面,
男厕所还好,但几个便池也都有人占着,
我为了节省时间直接进了个隔间,打算对着马桶解决。
十秒钟过后神清气爽,
我抖了抖鸟儿,整理好裤头打算出去,
突然发现门锁被卡住拉不开了。
作者有话说:
芜湖!今天更早了~
“这个门卡住了,能不能帮我看看怎么从外面打开?”
对方又靠近了一些,似乎在摸索门的外侧。
“外面没有把手,好像只能从里面开。”
“里面的锁坏了,能不能帮我找工作人员或者保安过来?”
“好,你等一下。”
“诶!等等!”
“怎么了?”
“那什么……你是来上厕所的吧?要不先上完厕所再说吧。”
“没事。”
“麻烦了麻烦了!”
来人又出去了,
我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对方说话的语气虽然很斯文,但听上去明显有心事。
这么晚谁愿意因为莫名其妙的人耽搁在机场呢?
也许他正急着跟家人会面然后一起回家。
说起来不知道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不会已经出来了吧?
该死的,我今天怎么这么点背!?
没过多久男人带着名保安回来了,
然而区区一名保安并没有任何卵用,
一个人开不开的门两个人依旧开不开。
我绝望地坐在马桶盖上,
听保安用对讲机不知道跟谁汇报“有乘客被困男厕所”的事,
然后被告知“再等等,马上叫人过来。”
叫什么人啊,保安队长吗?
有这功夫不如我直接爬出来算了。
我抬头望了眼头顶上的那条空隙,
百感交集之下大声叹了口气。
门外的男人大概听到了,
走到门边轻声对我说:“别怕,马上就能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
什么别怕?
我没怕啊,我只是郁闷而已。
而且这哄小孩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以为我是十三四岁的初中生吧?
……话说回来他好温柔哦,
属实有被撩到。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早早的更新!
“我不等他们了,我直接爬出来。”
“别急,再等等吧……”对方似乎有些担心,“别这样,危险!”
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在替我着想了,
不过这反倒激发了我的表现欲,
啊呸,好胜心!
……呃,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个东西。
区区三米不到的高度怎么难得倒本猛男?
看我表演一个厕所攀岩给你看!
我扒住门边往上一跃,
男人还在试图劝我稍安勿躁,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不是我的,是他的。
对方接起电话,
我趁他说话的功夫迅速爬到了门顶,
先是头后是肩,然后是一条腿……
还好,天花板高,行动自如。
当我把大半个身子都伸出隔间并有余力低头观望时,
我终于见到了那名善良陌生人的真面目。
他背对着我在打电话,
一只手握着拉杆箱的扶手,
身上穿着套藏蓝色休闲西装,
白色的衬衫领子从西装外套里露出来,整洁而又干净。
他正在专心致志地讲电话,
“没有,还没见到。”
“网连不上,可能是手机问题。”
“好,那你把他手机号发给我吧。”
“别别,你别怪姜合……他应该已经到了,只不过还没见着,我一会儿打他电话。”
前一秒我还在盯着男人骨节分明修长性感的手犯花痴,
下一秒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着实受到惊吓。
这时对方听到动静扭过头来,
由于他个子偏高又离门近,
因此我俩的头相距不过半米。
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跃然映入我的视线,
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略带惊讶之色。
然而此时此刻我比他惊讶10000倍,
惊讶到手一软差点从门上翻下来。
“……哥?”
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句很奇异的声响,
就像是丘比特之箭“biu”的一下穿过我的心脏又插入对方的心口。
天啊!这真的是一个男人的怀抱吗?
这么柔软这么干净这么香!
在奇怪的念头蔓延之前我迅速站直后退两步,
“哥?怎么是你?”
姜作刚才被我撞了一下,
步履不稳地后退两步贴上身后的洗手池。
我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腰将他拽回来,
刚想补充两句话表达我的惊喜之情,
对方忽然扶了扶金丝眼镜对我来了一句:“弟弟,你是不是胖了?”
……胖?
我愣了一下,随即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创伤。
虽然被亲哥调侃一句“胖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我明明没胖,
我每天都有健身,身高体重非常标准,
他怎么能说我胖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男孩碰到一个很讨喜的小女孩,
结果小女孩张嘴就说:“你好矮哦!”
呃,这个比喻好像不怎么恰当……
总之我不服气,
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不是胖,是壮,你摸摸?”
姜作条件反射地收了下手,没收回去,
只好轻轻捏了两下然后说:“嗯,是的。”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尴尬,
想想也是,虽然我爸和他妈妈听说是和平离婚,
他对我也没有意见,
但因为不生活在一起,所以其实我俩的关系好得有限。
为了缓解尴尬我快速松手后退两步并整理好衣衫,
“嗐!我刚刚在乘客通道那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忍不住过来上厕所,谁知道就被关在里面。”
“那还好我进来用洗手间。”
姜作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拉杆箱的手柄上,
“是我不好,我应该是先留一个你的号码,没想到机场网WiFi不能用。”
“没有的事!是我考虑不周……那个,你快用洗手间吧,用完了我们就回去,我开车。”
“好……”
我感觉尴尬也没有缓解多少,
因为姜作开始朝我拘谨而不失礼貌地笑。
他笑的时候眼睛往下看,
形状优美的嘴唇微微抿起,莫名有种娇羞的感觉。
我看着他转身对着便池撩起西装下摆,
心想,啊,不愧是我哥,
连上厕所的姿势都这么好看!
从在厕所里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忍不住想要看他,
他稍微皱一下眉头我就担心是不是车开得不稳或者风太大了,
他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又担心他是不是觉得跟我没话讲所以故意装睡。
紧接着我又想起半个钟头前他在厕所里问我是不是胖了,
我真的有胖吗?没有吧!
还是说他觉得我应该瘦一点才好看?
可是他是以什么基准认为我“胖了”呢?
难道说他有见过我前段时候的照片?
该死,又来了!
我到底为什么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怎么想?
为什么要关心他冷不冷困不困?
他一个成年男人,比我还大七岁,
难不成会因为这么一点风冻出毛病来吗?
讲真我连对自己男朋友都没有这么体贴过……
不对,我还没有男朋友……
而且我也没有过女朋友……
在我的万里挑一出现之前我大概只能单身,
这种状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难道说……
他就是我在等的万里挑一!?
不知道为什么,姜作总是喜欢叫我“弟弟”而不是名字,
但据我所知一般兄弟间都是哥哥叫弟弟名字,弟弟叫哥哥“哥哥”,
他这么叫我莫名有些宠溺的意味。
而且可能是因为在国外待久了,
他说“弟弟”时的口音有点奇怪,
听上去不像是“弟弟”而是“底笛”,
在宠溺之上又多了丝挑逗的神韵,
我听着怪不好意思的。
姜作拿着我给他准备的睡衣进浴室了,
我趁这功夫去冰箱翻了一遍,
幸好有很多冷冻速食和半成品。
这个点虽然阿姨不在,
但好在我独居多年,煮个面条下两个汤圆的本事还是有的。
等锅开的期间我又掏出手机,
微信里突然冒出十几条消息,全是老二发来的。
——老二:你今晚不回来?
——老二:你在哪呢?真不回来?
——老二:老姜???
——老二:卧槽我害怕。
——老二:小日本太能闹腾了。
——老二:对了你那章鱼小丸子机好像坏了,跟我没关系啊!
——老二:林望穿跟小日本干起来了。
——老二:终于消停了。
干起来了??
什么干起来了???
我第一反应是难道他们两成了吗?
后来一想不对,应该不是那个干的意思。
所以他俩到底怎么了?
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我心里一个激灵,赶紧给他拨了语音电话,
没想到对方接了之后马上又挂断了。
过了两秒钟回复我:“没事了”。
这死老二,
把我吓得半死又不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口气给他拨了n个语音通话,夺命连环call,
打到第六个的时候他终于接了,
听声音大概是在阳台里。
通过老二前言不搭后语并且毫无重点的描述,
我终于大概弄明白了在我离开的这两个钟头里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是坂冢在厨房里翻出了一个章鱼小丸子机,
说要弄几个章鱼小丸子做夜宵。
原本以为日本人很擅长做这个,
谁知道搞到最后全是李佳之作的。
林望穿见状忍不住嘲讽他两句,
坂冢很不服气地大展身手,结果把面糊溅得到处都是。
为了挽回颜面他号称会用章鱼小丸子机做一种特殊的料理,
他们信了,
结果所谓的特殊料理其实就是肉丸子。
但是这个做章鱼小丸子的东西貌似不太适合做肉丸子,
煎了半天丸子里面还是生的外面已经黑了,
焦掉的肉粘在一个个半圆形的坑里,发出浓浓的糊味儿。
李佳之见形势不妙想去抢救,
然而焦肉粘得太牢怎么刮都刮不下来。
坂冢自作聪明地拿个铁勺子来刮,
结果还把涂层刮花了。
在众人为抢救章鱼小丸子机乱作一团时,
顾笠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客厅。
他本来就对夜宵不感兴趣,又嫌另外几个人太吵,
于是独自一人进了我的书房。
我是个不爱读书的学渣,
所以书架上的书籍有限,最显眼的地方放的全是相册。
顾笠从中找出了高中的毕业纪念册,
边看边追忆起了似水年华。
这时林望穿过来找他,
发现相册很好奇地凑过来一起看,
边看还边问哪个是我,
于是顾笠便兴致勃勃地一张张照片跟他解释。
这时章鱼小丸子的闹剧基本上已经平息,
坂冢见少了两个人,东找西找地找到书房来,
一进门看到顾笠跟林望穿肩靠肩头碰头地凑在桌前,立马开始贱兮兮地起哄,
说他俩背着大伙在房间里偷情。
顾笠被说得很尴尬,
试图打圆场糊弄过去,
林望穿哪忍得了这个,当场就黑了脸。
哪知坂冢看不懂脸色,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还跃跃欲试地说要用自己刚学的中国功夫跟他比试比试。
李佳之跟老二过去劝架,
然而坂冢像上了发条似的不依不饶,
林望穿索性顺着他说比试就比试,
然后随便摆了几个pose勾引他,
等他使出野马分鬃时飞起一脚直接给他踢了个大马趴。
我家是木头地板没铺地毯,
坂冢这一下侧脸着地,嘴巴立马被磕出了血。
李佳之吓得要命,满客厅翻箱倒柜地找药箱。
林望穿见对方挂彩心里也慌了,
后悔自己刚才那一脚出得太用力。
哪知坂冢从地上爬起来精神抖擞地大叫:“厉害厉害!”
还问他这是什么招数,改天要好好学学。
老二就是在坂冢跟林望穿干架时给我发的微信,
当时我没回他,
过了几分钟场面趋于平静,
李佳之给坂冢的嘴角抹了药水,
又去厨房做了锅酒酿圆子汤,
五个人总算心平气和地围着桌子吃起宵夜来。
没想到我跟姜作甜甜蜜蜜兄弟相认的时候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虽属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听完叙述之后我内心毫无波澜,
只问了一句:“有没有砸坏什么东西?”
老二停顿了一下:“没,就坂冢把嘴摔破了。”
“哦,那没事。”
“老姜你啥时候回来啊?我感觉林望穿跟那小日本不太对付啊,他俩要是再干起来怎么办?”
“再干起来你就拦着呗。”
“啊,关我什么事?”
老姜在电话那头嚎叫,
“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我跟你讲,刚才……”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哈!”
我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把通话给切了,
然后关掉微信收起手机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他们那边再乱,只要不把房子掀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我这边岁月静好前途无量,
一会儿等姜作洗完澡出来……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为什么客厅里一股糊味?
我抬头往厨房望了一眼,
我的汤圆!
我把姜作推到沙发前,顺便捏了一下他睡衣底下的腰,
“夜宵马上就做好了,一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什么味道?你把什么东西煮糊了?”
“没有没有,这是那什么……”
“开下窗通个风吧,味太大了。”
“哦……”
我一看瞒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地跑去厨房开窗,
转过身来看到姜作在往那只糊锅里看,
“你煮汤圆?”
“呃,嗯……冰箱里还有,这些先不用管。”
“这个点吃糯米不好消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别的。”
“啊?”我愣了一下,“不用不用,我来做……你去那边歇着吧!”
“这粥是今天做的?”
姜作充耳不闻地打开冰箱看了两眼,“我来做个下粥的小菜吧。”
“小菜?别!用不着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在英国的时候经常这么吃。”
“大晚上的还要起油锅……”
“随便炒炒就行,你去坐着吧,给我十分钟。”
我眼睁睁地看着姜作从速冻柜和冷藏柜里翻出肉末,榨菜和豆干,
然后动作娴熟地解冻,切菜,热锅,下油,
空气中的糊味很快被肉香覆盖了。
“站着干嘛?你实在没事干就帮我热下粥。”
姜作一边挥铲子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我。
“哦哦,好的……”
冰箱里正好有两人量的白粥,
估计是阿姨白天做好了吃剩下来的。
我把粥盛在小碗里放进微波炉,
趁加热的功夫偷偷打量姜作炒菜时的侧影。
我一直以为做饭是人妻受的专项技能,
没想到像我哥这样的海归精英做起饭来也这么娴熟,
看他撒调味料的样子,
从容优雅,一举一动都是艺术。
我的睡衣套在他身上稍微有点宽,
但是长度差不多正好,
歪打正着衬出他微微凹陷的后腰和挺翘的臀部,
从袖子里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紧实,并不似我想象中的文弱,
他这是兼备了李佳之的贤惠,顾笠的智商和林望穿的身材吗?
原来万里挑一就在我身边,
亏我还每天念叨他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更绝的是这万里挑一还是我哥,亲哥!
听听这个自带光环的词,禁忌の爱有没有?
有了他我还要什么学霸受人妻受啊,
在骨科面前这些都算个啥!?
味道跟高中时我妈给我准备的早饭差不多,
味道稍微有点重,鲜鲜辣辣的,跟粥一起吃正合适,也不会太占肚子。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
“随便炒炒而已。”
“我怎么做不出这么好吃的?”
“我在英国每天自己做饭,做多了就熟练了。”
“我也自己下厨啊,我周末都自己做饭。”
“真的假的?不叫外卖?”
“煮泡面或者速冻的半成品。”
“那不算下厨。”
“哎,真好吃,我再去盛一碗。”
“别吃了,垫垫肚子就行,马上就睡觉了。”
尽管只是些没什么意义的日常对话,
听在我耳朵里却是齁甜齁甜的。
我哥刚从国外回来就给我做饭吃,
我哥关心我平时怎么吃饭,
我哥让我少吃点,因为一会儿就睡觉了。
这他妈不是爱是什么啊!
而且他为什么要特地强调“一会儿就睡觉了”?
是单纯的睡觉还是……
“你还没洗澡吧?”
思考到一半,姜作突然站起来收起碗筷,
“碗我来洗,你赶紧去冲个澡然后睡觉吧。”
“哦哦……”
对哦,我在想什么?
我从机场回来连澡都没洗,到现在还穿着外衣外裤,
这衣服还爬过厕所,
天晓得有没有粘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哥,我对不起你。
让刚洗完澡香喷喷的你跟我一桌吃饭真是为难你了。
我快速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边冲澡边考虑睡觉的事。
虽然我哥常年不在家,但我妈定期叫阿姨打扫他的卧室,
这两天因为知道他要回来更是把床单被套和靠枕全部拿去阳台晒了一遍,
地板,桌子和窗户擦得锃亮。
可恶,为什么要打扫得这么干净?
我应该事先把床单藏起来,
骗他说这两天天阴,晾出去了还没干,
然后邀请他到我房里来睡,
然后告诉他暂时只有一床被子,
然后半夜“稀里糊涂”把他当做抱枕,
然后嘿嘿嘿……
嗨,想了也是白想,
这种事缘分到了还不够,关键得看时机。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
只要我俩兄弟关系不断,还有用得着担心日后没有机会吗?
我擦干身子裹着浴巾出了卫生间,
很心机地故意没有穿睡衣,
希望姜作看到之后小鹿乱撞芳心暗许。
然而客厅里静悄悄的,
桌子上干干净净,碗筷已经洗好放进沥水槽里,
没有吃完的菜也都封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我走到姜作的卧室前,
门关着,里面好像没有开灯,
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翻身的声音。
“弟弟,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哦哦,晚安,晚上有事叫我!”
又是这声奇怪的“底笛”,叫得我心里头痒痒的,
我很担心过两天我多听成习惯,
自己在叫哥的时候也会变成“葛格”,
那就很灾难了。
这种萌萌的口音美人受用也就算了,
本猛1要是整天这么发嗲肯定会被笑话的。
作者有话说:
由于前一天晚上的失误导致我在我哥面前丢了面子,
为了挽回形象我决定起个大早给他做爱心早餐。
没想到大清早我在欢声笑语中醒来,
一出卧室就闻到了豆浆油条粢饭糕和包子的香味。
姜作正坐在沙发上跟我爸谈笑风生,
手里夹着块炸糕,嘴角油汪汪的。
“爸,哥,你们怎么这么早?”
“不早了,都十点半了。
”我爸瞥了我一眼,
“让你照顾一下你哥,你只知道自己睡觉,还让人家起来给你买早饭,像什么话?”
“啊?”
我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挂钟,又看了眼桌上的豆浆油条粢饭糕和包子。
姜作给我打圆场:“昨天折腾到两三点才睡,今天是该补补觉。”
“你给他买什么早饭?平时给他准备好都不吃。”
“我还在倒时差,本来就睡不着。”
郁闷,我爹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为什么要在大儿子面前贬低小儿子?
大儿子是亲生的,小儿子就不是亲生的了吗?
还是我的万里挑一心疼我。
我爸贬低完我之后就回公司上班了,
临走前嘱咐我带姜作到周围转转,
因为他不在国内的这两年上海变化很大,
尤其是我家住在陆家嘴附近,
小区周围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两年前的样子了。
其实比起带我哥去外面转转,
我更愿意两个人待在家里,
因为很多在外面不能做的事情可以在家里做。
而且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那句“昨天折腾到两三点才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单身太久脑子憋出了问题,
我总觉得这句听上去貌似很正常的话别有深意。
话说回来,脆皮鸭小说里的进度不是都很快的吗?
我已经爱上我哥十二小时了,为什么还风平浪静什么进展都没有?
就算生米煮成熟饭需要时间,
那至少快速蒸米的按钮可以先按下吧?
酒水饮料和下饭菜可以先准备好吧?
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都成不了那我活该当个千年童子鸡。
我开车带姜作在市中心逛了一圈,
买了些他回国要用的东西,
下午两点的时候还去附近一家很火的网红店吃了麻辣小龙虾。
大概是很久没有吃中餐,姜作被辣得涕泪横流不停地咳嗽,
用嘴剥虾壳的时候还把舌头割破了。
我找到机会大献殷勤,扶着他的下巴很关切地问:“哪里破了?不要紧吧?”
问完还把头凑过去装作查看伤势的样子。
那一刻我们的头挨得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