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这样的身体情况拿点重物都费力,更何况是反抗三个身体没有问题的男人。
怪不得温枝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庄斯池呲目欲裂,他看着温枝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尽量缓和语气,对温枝说:“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温枝没反应过来:“……我不去医院。”
他现在是有点头晕,但还没到需要去医院的程度。
“我带你去做检查。”庄斯池安慰道,“没事的,跟我去就医院好了。”
温枝微微皱起眉头,又说了一遍:“我不去医院。”
他这么不情愿,庄斯池也没法强迫他。
庄斯池想着那就先解决掉那些人:“不去也没事,我等一下叫医生过来。你好好待在这里,我现在去找宋嘉,还有那两个人,我一个个去找,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温枝抓住了他的手,阻止道:“你不要去找宋嘉。”
“交给我就可以了。”庄斯池说,“你先休息一下,不要想别的。”
温枝没有松手,他重复道:“你不要去。”
他不想让庄斯池去找宋嘉。
温枝了解庄斯池,要是他现在放庄斯池去找宋嘉,这两个人肯定会打起来。到时候他和宋嘉的矛盾就会变成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矛盾了。
温枝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庄斯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可以他们对你做了那种事——”
温枝打断了他,慢慢地说:“要是你去找他的话,就把你也扯进来了。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你跟我还在说什么牵扯不牵扯的吗?”庄斯池看着他,低声说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温枝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我今天没有吃饭,我好饿。”
果不其然,庄斯池和温枝想象中的一样,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庄斯池仔细想了想,现在是温枝最脆弱的时候,他要是一直在温枝面前提那三个人,这是对温枝的二次伤害。
他现在得先冷静下来,他需要先安慰好温枝。
收拾宋嘉他们这件事可以先稍微延后一下。
温枝说:“我想吃披萨。”
他喜欢的那家披萨送过来起码要两个小时,他想用这两个小时先让庄斯池静一静,至少不要现在就冲过去找宋嘉。
“披萨送过来太久了,”庄斯池和他商量道,“要不要吃点别的能快点送过来的东西?”
温枝很坚持:“我就想吃披萨。”
他的鼻子现在还塞着,说话时都带着鼻音,听起来很可怜。
庄斯池没办法拒绝温枝,他照着温枝的口味喜好点好了披萨,然后说:“披萨很久才能到,我先给你找点别的吃的吧。”
温枝闷闷地嗯了一声:“土豆泥。”
这时,房间内的两个人听到了两声敲门声。
庄斯池起身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人是疑惑已久的夏行颂和刚刚从医院回来的路泽雨。
庄斯池看这两个人就烦,但现在显然不是发散个人情绪的时候,他对门外的两个人说:“他现在不太舒服,说想吃土豆泥,你们谁去做个土豆泥。”
他这句话应该用求助的语气,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是给手底下的员工分配任务。
躺在床上的温枝听到庄斯池这么说,补充说:“不用现做的,用水冲的就可以了。”
夏行颂知道温枝说的是那种速食土豆泥,他应了声好,然后转身去厨房帮温枝泡土豆泥去了。
路泽雨则是遛进了温枝的房间。他中午被经纪人带去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现在才回来。
回春景苑前他去附近的超市的逛了逛,带了一盒糖回来。
路泽雨看上的是这个糖果的铁盒,上面有一只布偶猫。他觉得这只猫看起来很像温枝,很可爱,于是他买了这盒糖回来。
他走到温枝的床边,看到床单上那块深色的水痕,知道温枝刚才应该是哭过了,眼泪把床单都打湿了。
温枝动了动,他想坐起来。不过可能是因为他躺了太久,刚起身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在他闭着眼睛等待那片黑暗消失的时候,路泽雨扶了他一把,顺手把他的枕头立起来靠放在床头,方便温枝靠在枕头上。
庄斯池看着他们,低声说:“我去打个电话。”
温枝担心庄斯池是要给宋嘉打电话,立刻问道:“你要和谁打电话?”
庄斯池沉默了两秒才回答:“助理。”
一看庄斯池脸上的表情温枝就感觉不对劲,他看着庄斯池,怀疑道:“真的吗?”
庄斯池看着温枝的脸,犹豫片刻,最后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那等一下再打给他好了。”
温枝这才放下心。
他手里拿着路泽雨给他的糖,慢慢地撕开铁盒外的塑膜,然后打开盒子。
里面的糖是单独包装的,看这些糖的颜色,应该是不同的味道。他盯着那些糖看了一会儿,随即挑了一颗橙色出来。
温枝没有只顾着自己吃糖,他给路泽雨和庄斯池每个人分了一颗。
很快,夏行颂拿着土豆泥进来了。
他从夏行颂的手中接过那盒土豆泥,紧接着也分了一颗糖给夏行颂。
温枝现在的反应实际上非常正常。然而在庄斯池看来,温枝现在反应这么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他把温枝给他的那颗糖紧紧地攥在手里。他越攥越紧,恨不得自己手里的糖是宋嘉的头。
庄斯池盯着远处的地板,心想温枝刚才说,他最开始是和商季同一起出去的,结果后来碰到了宋嘉和另一个男人。
这三个人都该死。庄斯池想。
他不知道温枝是只被宋嘉欺负了,还是他们三个都动手了,但是他觉得这三个人都要死。
温枝小口小口地吃着土豆泥。
他刚吃过糖,嘴里还残留着甜味。他咬着勺子,有点走神。
就在这时,温枝听到了一阵手机震动发出的嗡嗡声。
他转过头去,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温枝有些迟疑地拿起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他以为又是程明川发消息给自己,点开一看,居然是宋嘉。
宋嘉并没有直接在消息里表明身份,可温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除了宋嘉,现在没什么人会用温少爷这个称呼叫他。
一想到宋嘉下午冒犯的问题,温枝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出于好奇,他还是看完了这条消息。
宋嘉在这条消息道歉了,他说自己说话一直很直,说那些话的时候确实没考虑到温枝的感受。
温枝看着这条消息。他不认为宋嘉真的会为下午的事情感到抱歉,听宋嘉那时的语气,宋嘉估计以为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就算现在宋嘉向他道歉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道歉。
温枝想宋嘉现在说不定还在偷偷骂他,他下午可是当着宋嘉两个好兄弟的面扇了他一巴掌。
宋嘉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是很要面子的那种人。
温枝想了想,冷冰冰地回复说:“道歉没有用,我不会原谅你。”
宋嘉的回复又来了。
【我知道只是道歉的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你尽管提要求。】
温枝发现男人乞求原谅的时候总是表现得自己很豁得出去一样,嘴上说的都是“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些男人嘴上说的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打字回复。
【那就跪下。你现在双膝跪地,拍一张照片发给我。我要看到你的脸。】
温枝把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就放下了手机,他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土豆泥。
坐在他床边的三个人刚刚就一直在看他回消息,现在发现他魂不守舍的,都有些担心。
“有哪里不舒服吗?”庄斯池问,“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庄斯池担心他刚刚收到的是宋嘉的消息。
“没事的。”温枝轻声否认,“我只是在想事情。”
没多久,温枝的手机又震了震。
他点开消息提示。一张照片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照片里的宋嘉双膝跪地,是对着镜子拍的照。
宋嘉居然真的拍了这样的照片发给他。
他问温枝:“这样可以了吗?”
温枝又沉默下来,他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原谅宋嘉。
他想着如果这样的要求对宋嘉来说不够过分的话,那他需要再想一个更恶劣的要求。
半分钟后,温枝把自己的新要求发了过去。
【你身上什么都不准穿,再跪着拍一张照片发给我。】
作者有话说:
老师您好,以后这种活动我家圆圆就不参加了。因为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回家了也是一直在哭,买新游戏给他也哄不好,他说有人欺负他了,所以以后这种活动我们都不参加了,真的麻烦您了谢谢。天杀的老子的宝宝,老子这就报警把你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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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想着自己这次的要求这么恶劣,宋嘉应该不会再回复消息了。
然而半个小时过后,温枝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他收到了宋嘉发来的第二张照片。
温枝把那条要求发过去的时候完全没想过宋嘉会真的发照片过来。
照片里的宋嘉确实按照他的要求,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穿,双膝跪在地板上。
温枝只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因为过于惊讶,他一时没拿稳手机,让它直接掉在了被子上。不好幸运是,手机并不是以屏幕向上的状态掉下去的。
反应过来后,温枝立刻捡起手机,心虚地观察了一下另外三人有没有看到他手机里的照片。
庄斯池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看到他连手机都没拿稳,问道:“怎么了?”
温枝怎么可能会如实告诉庄斯池,他摇了摇头,看起来完全是欲盖弥彰:“没事。”
“真的吗?”庄斯池不太相信,“有事的话你可以和我说。”
“学长要是不好意思和他说的话,可以和我说。”路泽雨说,“我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夏行颂倒是没有插嘴,不过他看过来的眼神也表露出相似的意思。
“没事。”温枝这么被他们盯着,愈发心虚,重复道,“我真的没事。”
应付完庄斯池他们,温枝低下头,快速地回复了宋嘉的消息。
他的回复只有两个字。
【恶心。】
温枝真的不太会骂人,恶心这个词已经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过分的词了。
被温枝骂了恶心的宋嘉却表现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他问温枝:“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温少爷。或者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温枝把手机倒扣在床上,没有回复。
他本来只是想让宋嘉知难而退。结果宋嘉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是被宋嘉捉弄了。
他有意的羞辱在宋嘉那里不值一提。
这个男人为什么好像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温枝纳闷地想。他只是让宋嘉脱衣服拍照而已,宋嘉居然起了反应。
温枝越想越感觉膈应。他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连土豆泥都不想吃了。
他握住勺子又放下,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最后,温枝把手里的土豆泥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对庄斯池他们说:“我现在去洗个澡。”
温枝拿了睡衣,刚要去浴室想起自己没带上手机。
他现在不太敢把手机留在外面,于是又回去拿了手机,这才安心地进了浴室。
温枝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坐进了浴缸。
他让自己浸泡在热水中,仔细地思考起了宋嘉的事情。
平心而论,他和宋嘉的熟悉程度就比陌生人高一点点。
两个人看起来关系最好的时候是他问宋嘉能不能帮忙在那家私房菜馆订一个位置。
那时候的宋嘉看起来还很正常,很爽快地答应了,听到他的感谢后和他说只是订个位置,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想到这里,温枝感觉自己的思路可能偏航了。宋嘉大概本来就是这样的,现在只是暴露了本性而已。
温枝把头往后仰去,有些出神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想宋嘉也是真的不怕自己把那张照片发出去。
温枝不是很喜欢讨论其他人的桃/色新闻,但认识的人多了,这类消息会主动找上他。
他和庄斯池去参加其他人举办的酒会时经常会听说一些消息。
像是哪家的少爷又出轨被捉奸在床,哪家少爷谈恋爱被人诈骗几百万,还有被出轨之后直接去寺庙出家当和尚的。
有些消息只是口头传播,并没有证据证明真实性。但有些则是有视频和照片作为证据的。
温枝想象了一下自己把那两张照片传播出去,宋嘉会怎么样。
宋嘉可能会身败名裂,也可能完全不受影响。明星都可以撤热搜,更何况是宋嘉这种富二代。
沉思片刻后,温枝得出了结论,他确实可以现在就把照片传出去,但是他不会那么做。
宋嘉可能也是想到这个才那么干脆地把照片发给他的。
不过宋嘉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不会传播照片。
温枝告诉自己。他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宋嘉留在自己手上的一个把柄,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而且他虽然发消息让宋嘉发照片过来,可是他并没有答应宋嘉说发完照片后一定会原谅对方。
他完全可以不原谅宋嘉。
温枝把自己耳边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就在这时,温枝听到了敲门声。他愣了几秒,然后看向浴室门的方向:“谁?”
门外传来的是庄斯池的声音:“是我。”
温枝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庄斯池语气未变:“我进来洗个手。”
温枝家里能洗手的地方多了去了,庄斯池非要在温枝洗澡的时候进来洗手这件事就很奇怪。
不过温枝没多想,他对着门外的庄斯池说:“那你进来吧,门没有锁。”言善挺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庄斯池进来显然不是为了洗手。
他进入浴室后先看了眼温枝的后背,光滑白皙,没有任何伤痕。
庄斯池怔愣片刻,随即走洗手台旁,打开水龙头,漫不经心地冲了冲手。
半分钟后,他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看向温枝。
温枝暴露在外面的身体很干净,看起来就像是玉。和庄斯池想象中伤痕累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这时才意识到,温枝今天遭遇的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在庄斯池想仔细询问的时候,温枝先一步开口了。
他轻轻地说:“我今天碰到了一点事情,确实让我心情不太好。本来我想自己偷偷哭一下就好了的,没想到你过来了,麻烦你了。”
“这算什添麻烦,这种事情要是算麻烦的话我公司里的那些事情就比女娲补天还要难了。”
庄斯池说着,把揉成一团的纸巾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看温枝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于是试探性地对温枝说:“你想跟我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温枝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含胸。
他说:“宋嘉和我说了一些我觉得很冒犯的话。我那个时候感觉要是和你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小题大做,所以我就没说。”
知道自己想象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生过后庄斯池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温枝都被宋嘉说的话气得哭成了那样,宋嘉还是该死。
庄斯池问:“他说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温枝悄悄地看向其它地方,他放轻了声音:“他问我有没有和男朋友睡过。”
庄斯池的脸色黑得像是要立即去杀了宋嘉。
看着庄斯池阴沉的脸色,温枝赶紧补充道:“不过我当时打他了。”
这让庄斯池有些意外,他稍微冷静了些,好奇地看着温枝:“怎么打的?”
“我扇了他一巴掌。”温枝回忆道,“然后我用头撞了他一下。”
温枝说着,还给庄斯池模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他用自己的头撞了空气一下。
“就是这样撞的。”他说,“然后我就走了。”
庄斯池认真地观看了温枝用头撞人的动作,心想温枝本来力气就不大,这样的动作怕是只会让宋嘉爽到。
不过他没有告诉温枝这个事实,而是说:“你下次如果再碰到宋嘉,打电话给我,你不要一个人和他见面。宋嘉那个人脑子有问题,和他待在一起不安全。”
温枝下午见到宋嘉时其实也想过要发消息给庄斯池,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比起庄斯池,他其实更愿意叫夏行颂过来帮自己摆脱宋嘉他们。
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庄斯池,而是因为他觉得庄斯池在忙工作,不一定能抽出身。
当然,温枝最后也没有叫夏行颂过来。
温枝想到那两张照片,轻声说:“没事的,他以后应该不会这样了。”
庄斯池听他的语气颇为笃定,以为他又被宋嘉忽悠了:“如果是宋嘉自己和你说他以后不会这样了,我感觉你还是不要相信他比较好。他那种人说话可信度不高。”
温枝不好直接把照片的事情告诉庄斯池,他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闻言,庄斯池靠近了他,俯下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温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被庄斯池这样靠近,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原来你知道在我面前要遮一遮。”庄斯池低低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完全不在意。”
温枝的心跳比刚才快了一点。他知道庄斯池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他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墙上瓷砖间的缝隙。他忽然有点后悔让庄斯池进来了,他现在根本没穿衣服,连逃跑都做不到。
“我当时说的那些话现在也是有效的。我很早就喜欢你,现在也还喜欢你。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庄斯池不紧不慢地说,“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上。”
温枝张了张嘴,想问庄斯池选择权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开口,庄斯池就解释道:“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继续当最好的朋友。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只要你想,我也可以在你身边。怎么样都可以。”
温枝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沉默地看着庄斯池。
不知道为什么,温枝此刻想起了庄斯池以前分享给他的那首歌,他记得那首歌是《Best Friend》。
庄斯池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的那几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就是那么想的。
他想自己现在已经理解了路泽雨——理解不代表他以后会对路泽雨有好脸色。
如果能留在温枝身边,不管是朋友、男朋友,或者第三者,他都可以接受。这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可以不要温枝的全部,十分之一也可以。
温枝不清楚庄斯池在想什么,他不太自在地站起身,然后背对着庄斯池,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下浴巾,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他扯着浴巾的下端,防止浴巾掉在水里,慢慢地走出浴缸,整个人都在滴水。
他站在庄斯池的面前,微微抬起脸:“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庄斯池垂眼看着他,眼神近乎痴迷。
下一秒,温枝踮起脚,轻轻地吻了他。
作者有话说:
*Jason Chen的《Best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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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与其说是吻,实际上只是嘴唇相贴而已。
温枝知道庄斯池的心意时第一反应是觉得奇怪,直至如今,他依然觉得奇怪。
所以他才会主动吻庄斯池。
庄斯池接吻时和路泽雨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很莽撞。
他被温枝主动吻住的时候大脑空白了一瞬,旋即伸手搂住温枝,手上用了点力,直接将温枝的身体托了起来,小心把温枝放在洗手台上。
温枝现在只披了一条浴巾,没有任何固定,这条浴巾随时都可能从他的身上滑下去。
他被庄斯池搂着腰,上半身不自觉地向后倾,直到后脑勺碰到洗漱镜,他没办法再往后躲避。
温枝的手有些无措地挣扎了两下,不小心碰到了庄斯池按在他身侧的手。
因为手上正在用力,庄斯池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都非常明显。
和温枝那双白白净净的手不同,庄斯池的手只要一用力,上面的血管和青筋都很明显。
温枝记得有一年庄斯池陪他去医院输液。护士把压脉带系在他的手腕上,又对着他的手背拍了好几下。
他当时因为头痛,晕晕乎乎的,还问护士能不能不要拍他的手了。护士先是说不行,然后和他说,你朋友的手输液就很好找血管。
温枝的手覆盖在庄斯池的手上,他感觉自己甚至能从庄斯池的血管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那是一下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温枝喜欢观察他们接吻时的表情,在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不好意思去看庄斯池。他只是坐在洗手台上,看起来很被动地和庄斯池接吻。
他的被动只是视觉上的,要是他现在开口,让庄斯池从这里出去,庄斯池肯定会照着他说的做。
因为相识二十多年,温枝有时会错觉自己和庄斯池之间有一种类似于血缘的连接,哪怕实际情况是他和庄斯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的身体湿漉漉的,庄斯池穿的灰色西装已经被他身上的水弄上了深色的水痕。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然后又分开,周而复始。
温枝发觉庄斯池也不太擅长接吻,他用舌尖轻轻地勾了一下庄斯池,对方便急切地迎上来,吻得他喘不过气。
他身上没穿衣服,露在外头的皮肤被庄斯池的西装蹭得很痒。大腿内侧可能已经有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