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柏哥,那可不行。”裴沅语气奉承:“裴舟现在有军衔,在不少地方有话语权,目光也高些,连因维家族的继承虫的好意,都拒绝了。”
“沃塔斯星的因维家族?”裴切尔问,“还有这事儿?”
见裴柏裴沅主动挑起这事,裴舟严肃先发制道:“雄父,之前我与威连见过两面,建议他可以与裴柏谈家族合作,不过他似乎误会了,以为我对他有兴趣,这点我在军校跟他已是挑明,并且解除误会。”
“不过看起来裴沅哥似乎很在意,上次我还说如果他有意,可以看看因维家族的意思,至于我,就不主动插手两位兄长的感□□儿了。”裴舟道,“而工作上,刚才裴柏哥也说了,若是真有动荡,我加入帝国军校就是为主星虫帝服务,自然是以星系为重,责任与荣誉为先。裴柏哥这话,就是让我抛弃责任与荣誉了。”
滴水不漏的回复,堵得裴柏与裴沅几乎没话说。
而裴切尔听着,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对,难得裴舟有这份魄力,当然以军校任务为重,在帝国军校有军衔,作用可不比平时跟这合作跟那合作的作用小。
听到雄父这么夸赞裴舟,裴沅气得当即插起一块煎排嚼起来。
呵。原本他跟裴柏配合,就打算用威连的事来暗指他心气高,不顾家族利益,又用最近不太平来试试能不能把他逼回来,避免他继续往上爬。
可裴舟的回答,却是反将一军,把“强迫”两字摁回到他们头上,他主动把“自己不插手兄弟感情上的事”“自己以责任荣誉为重”两点摆在台面上。
他们再继续下去,只会是落不着好。此时此刻,裴沅只希望嘴里嚼着的肉是从裴舟身上割下来的。
现在他裴沅的地位是越来越低,而裴舟在雄父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原本想利用左岺的计划,也早就搁浅了。
026最大的价值,就在于他的能力,他的缺陷。
他不畏疼痛,也没有需要雄虫抚慰的精神海风暴,光是能利用起任何一点,甚至可以颠覆结构,是其他所比不上的,可裴舟那废物却一直把左岺当作下属虫来培养。
既然硬的来不了,那就来软的。也还好他早就有了计划,
虽然那废物弟弟看起来跟左岺不一定有什么不中用的爱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就从上次逼婚时来看,很大几率有那么些关系,而废物显然偏好左岺这款。
要是那个佐林,能把这他和026分开,就最好不过了。
要是裴舟迷上了佐林,说不定还能控制得了他呢。
裴沅放下叉子,看了眼时间,随后在光脑里输入了几个字发送过去。
随后,他举起酒杯,朝向裴舟,又朝向裴柏和自己的雄父:“确实,这一杯敬诺莱斯家的荣耀,也敬虫族的荣耀。”
砰哗——
举起的酒杯尽数倾泄在左岺的背上,不仅的军装外套多了几道鲜红,也他刚才特意换上的衬衫的后衣领,也沾上了红色。
感受到后背的湿淋,左岺转身过来看身后的军雌:……
“不,不好意思,是不小心。”军雌戴着帽子,见状赶忙放下酒杯,微微压帽致歉,“这要是染色就不好洗了,我帮你先把外套拿去洗了吧。”
左岺叹了一口气,脱下军装外套交给对方。
兰尼见状,笑道:“左岺,我怎么感觉你每次都被淋红酒啊!上次也是。”
左岺也想起裴舟说过的那句“每次宴会你的衣服都多灾多难啊。”
确实,他参加了三次宴会,三次都被虫弄脏了衣服。不过里面的后衣领倒也还好,他的头发正好挡住,不至于奇怪,可以先把手上的摩丝豆腐蛋糕给吃完先。
兰尼看着左岺勺着普通的豆腐吃,就想起之前飞船货运过去的芝心雪豆腐:“说起来,上次阁下说把他那份全部运过去的芝心雪豆腐,左岺你尝了吗?味道怎么样?那可是主星特厨做的据说吃了就会泪流满面的限量美食。”
左岺舔了舔嘴唇,舌头把嘴角的奶渣也一并卷进肚子里,平淡道:“收到的那晚吃完了,味道很好。”
“吃、完、了。”兰尼大脑宕机中。
兰尼:“吃完了!!!那晚就吃完了!!你说什么!!”
那是他作为仓库管理虫都没办法触及到的属于雄虫阁下的东西,他当时打勾时心疼了很久,虽然知道阁下说要奖励左岺,可当晚这么把一年份的吃完了,这!!!
左岺笑着补充道:“吃完也不腻口。”
那一刹那,兰尼作为生日会寿星之一,瞬间觉得碟子里的蛋糕索然无味,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一旁。
而左岺吃完,优雅地擦了擦嘴,便是打算把身上这件也换下来。
刚往门口走,在综合演练时与兰尼组队,还试图夜袭模拟虫蛋的修斯走了过来。
修斯看了眼后面颓然的兰尼,举杯:“左岺少士,出去喝一杯叙叙怎么样?”
左岺也不急,便是应了他。两虫走到走廊边上。
修斯:“要是今夜不下雨,外面的星空肯定很漂亮,不知道格罗瑞星的星空怎么样?”
“帝国军校那边没下雨,也没这里冷。”左岺抿一口。
“这过了几个月了,里塔斯星是降温了。”修斯笑了笑,“不过左岺,你看起来也不一样了,比从前多了几分下属虫的味道。”他一顿,意味深长道:“也多了几分渴求的味道。”
“渴,渴求?!”左岺嘴下一顿,差点被呛到:“我?!”
“我今天可是在列队里看着你和裴舟阁下下飞船的。”修斯一副“不必惊恐,我已看穿“的模样。
“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裴舟阁下。尤其是给阁下披披肩那时,眼睛里的渴求别虫看不到,我作为倾慕阁下的雌虫,可是看出来了。”修斯放下酒杯,又看了眼左岺那难以置信中,却带着明显想掩盖自我的表情。
还有那微红的耳尖。
左岺:“我和平时是一样的,没有特意…”
“你不会没发现吧?”修斯继续说:“你这副模样,很明显是不一样的。当时我问过你是否倾心于阁下的问题,那会儿你的反应,应该确实压根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我承认我可能会错意。”
“但现在,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很明显是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修斯一字一顿道:“而且你也知道,阁下对你是特别的。”
左岺的爪尖蜷缩了一下。
看样子是还没承认。明明战斗时那么疯,面对其他雄虫阁下时那么冲,结果到这方面那么迟钝。修斯心里想着,又提高音量:“说起来,军校里不应该有很多青睐于阁下,追求阁下的雌虫么?。”
左岺想到了威连,回:“是有。”
“结果呢。”修斯问。
“什么结果。”左岺。
修斯:“阁下青睐于谁啊!”
左岺淡淡道:“没结果。”
修斯:“怎么会,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吓跑了人家?”
左岺晃着杯子里的红酒:“不过挑衅了一下。”不过实际上,还是裴舟.诺莱斯正式拒绝了威连。
修斯:“挑衅?该不会把人家给打了?这要是招惹麻烦可不行。”
“他说我是不合格的下属虫,他要去阁下身边,我说他身份不够,实力不够。”左岺回神,目光危险地看着修斯:“你这一步步的,套我话?”
修斯笑了笑,“最近学了一本如何打败雌虫得到雄虫阁下芳心的心理理论学,实操一下。”
正当左岺以为他还要问什么时,修斯却是举了举酒杯,说:“实践完毕,那我就走了。”
修斯把酒饮完,就离开了走廊,喃喃道:“要是虫神知道我竟然在开导同样倾慕于雄虫阁下的雌虫,那我一定要上天堂吧。”
左岺默声,转身回房间。
明明脚下踩着实心的地板,左岺却是觉得那不是地板,要不然,他怎么会感觉靴底在发烫。
他看向旁边的装饰镜,想要确认自己的表情是不是真如修斯说得那样奇怪。
而镜中的他,微微张着嘴,有惊然,也有喜色,还有连他自己都没见过的泛红的耳尖,就像他浸上红酒的嘴唇那样。
他抿了抿唇。
从上次威连的事,他已经知道,他不喜欢爱慕裴舟的威连,不喜欢他觊觎裴舟.诺莱斯。
而他于裴舟而言,或许也是特别的,不然裴舟.诺莱斯不会说只要他一名下属虫。
可,也许裴舟是真不喜欢威连这名雌虫,所以拒绝他。
到底怎样,才是爱慕与被喜欢的体现?
左岺正这么想着,回到了房间,他不由得就走到窗户旁,看着主宅的方向。
可惜的是这栋别栋与主宅之间,还隔着客栋。
雨差不多是已经停了,只有毛毛细雨,左岺松开领带,将领带一抽,又随意地扯了扯衣领,打算将粘上酒的衬衫脱下,忽然,左岺瞳孔一缩。
他看着夜下,离客栋不远处的空地上,雄虫正扶起一名被雨打湿的雌虫。
夜里的水潭,倒映着楼上的灯火通明。
左岺的视力好极,他看到那雌虫留着和他一样的黑色短发,穿着一件帝国军校的军装外套,他衣衫有些不整,一副已经晕厥过去,却又亲昵地抓住雄虫的模样。
而雄虫,他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裴舟.诺莱斯!
周围没什么虫,空荡荡地仿佛只剩下底下的裴舟与雌虫。也只是左岺站得高,才看到客栋的窗户上有几名虫在探头往下看,以及远处有几名虫在巡察,而且那几名虫似乎是被另一个影子叫住了。
只见裴舟看了眼周围,见雌虫不着力,毅然抱起雌虫,往别栋走去。
那一刻,左岺脑子一片空白,夺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虫神回应修斯:这就把爱□□号给你(bushi
稳住!不方!
不愉快的家宴总算随着屏幕那边的裴切尔离席而结束。
裴舟并没有喝完第四杯酒, 那酒闻着是玫瑰酿的,但后劲却是很足,几杯下肚就已经有些灼心。他让虫收走酒杯, 看了眼窗外, 看雨势小了,打算去趟别栋。
嗯, 怎么说寿星兰尼也是他之前的培训虫,去看一眼左岺和他们在干什么,再回房间休憩。
没想到刚起身,裴沅就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这酒还不错吧。”裴沅的语气, 听起来就像刚才餐桌上的暗斗并没有发生过,他感慨:“纯度高就是容易上头,后劲真足。”
裴舟眉头一动,直视着裴沅, 礼貌回:“酒还行。”
“是几个今天正好来拜访的朋友送的,他们现在正在隔壁玩,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裴沅举杯问,“我看裴舟你总是不找雌虫服侍, 也许在那里,会有喜欢的也不定。”
“不用了。”裴舟回:“我对这不感兴趣,也有事在身,就先回去了。”说完, 他没等裴沅做出什么反应, 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裴舟的背影, 裴沅将酒一饮而尽:“是么, 可惜了。”
“不过嘛恐怕你也回不去了。”
“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这份大礼, 沉沦进这美好的夜晚。”裴沅走到窗边, 发出指令,便是晃着空酒杯看向远处,“然后,当好废物吧,少尉弟弟。”
裴舟走出主栋的大厅,拉紧身上的军装披肩,便是往别栋的方向走去。
左岺所在的别栋,要穿过客栋的走廊和一片花园广场。
雨淅淅沥沥地有要停的趋势,广场上积着水滩,装满了一盏盏灯。客栋之上,影子在奢华的橙色中晃来晃去,那几名雄虫毫无忌惮地喧闹着,腌臜邪恶的笑声甚至传到了底下,
裴舟刚穿过走廊,就在那么一群声音中捕捉到了一声嘶哑的低吼。
“放开我!!”
裴舟猛地抬眸看过去。
那很像是左岺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像是在争斗奔跑的声音。
“就喜欢这样的雌虫,抓住他。”
“呃,放开我!!”
“啧,怎么连个虫都管不住。”只见一个影子挣脱了守在客栋门口的其他雄虫带来的下属雌虫,冲进了黑夜里。
那雌虫跌跌撞撞地竟然看起来很虚弱,他捂着一身眼熟的白色军装,里面的衣服却很是凌乱湿润,看起来是被暴/虐过的痕迹,而漂亮的黑色碎发在星光下是那么的吸晴。
是左岺?!
裴舟瞳孔一缩,没来得及思考左岺究竟怎么会去到客栋,就见雌虫径直摔在了地上,痛苦□□。
“左岺!!”
裴舟快步过去,立刻扶起地上不动的雌虫,“左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别栋和兰尼他们一起的么。”
可等雌虫虚弱地看过来,裴舟却是拧眉一顿。
不对,不是左岺。
怀里的雌虫确实很像左岺,可以说几乎与左岺有八成相像。那高挺的鼻子,那与被自己按开过的嘴唇很像的唇形,那标志性的短发,还有身上穿着的很像帝国军校的军装。
除了那双被雄虫戏耍后不甘的眼睛,有着在左岺脸上几乎很难看到的柔情。
裴舟眸光一凛。
“阁下。”虚弱的雌虫轻轻地揪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阁下,裴舟.诺莱斯阁下…?帮帮我。”
顿时,低哑而充满情/欲的声音如蛇般钻进裴舟耳中。伴随而来的,是隐忍的呻/吟,还有精神海明显传递出来的信息:
他正处于精神海风暴。
他在热潮期。
他需要他精神力的疏解,渴望着与他结合,不然他会因为精神风暴而狂乱而死。
雌虫精神海的信息猝不及防地钻进裴舟的触角,试图把他的精神力勾出来,就连敞开的衣领,那片肌肤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是与左岺那样相似,正在叫喧着让雄虫咬下去。
“你叫什么。”裴舟沉声。
“我是佐林。”佐林说。
裴舟:“佐林,呵。”
“帮帮我,裴舟阁下,不要把我留在这里。”佐林的爪子慢慢抚上裴舟的脸,低哑呢喃道,“我在热潮期,阁下,我不要被其他雄虫侮辱,那让我恶心。”
“阁下喝酒了么。”佐林哑声,凑到裴舟耳边,用左岺的样子,左岺的声音,说:“请占有我,裴舟阁下。”而后,虚弱地靠在裴舟身上,几乎晕了过去。
裴舟眸子一暗,呼吸也跟着一沉:……
他看了眼四周,而后落到雌虫身上。
接着,他一把抱起晕过去的雌虫,往另一栋客栋走去。
窗户上,裴沅将早已经喝空的酒杯往窗下倒了倒,他看着裴舟一脸阴沉地抱着他精心改造的雌虫,满意地一笑。
想起那双对着镜子特别练过的眼睛,虽然还没能达到左岺那种能勾起虫征服欲的不羁不甘,但被本能所折磨的,惹虫怜爱的眼神,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不知道这废物裴舟的口味,到底是不是左岺这一款,但他倒是确定,由他亲自改造的,这位酷似左岺的“佐林”,确实是符合绝大多数雄虫想要肆意发泄的形象,就连他自己都喜欢得不得了。
“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精力,把他一点点从头到尾地改造。”裴沅感叹道,“今晚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他按了下光脑,光脑那边的心腹便是说到:“阁下,已经做好工作了,026那边,我也会去处理。”
“好。做得好。之后我会让你的弟弟卡恩德回来里塔斯星的。”
裴舟抱着雌虫,急切地走上二楼。
看守客栋的军雌见状,结巴上前:“裴,裴舟阁下,怎,怎么,他,他。”
“打开医疗室。”裴舟沉言,命令道:“打开医疗室,把里面基础药柜的锁都给开了。”
“是,是!!”军雌立刻抽出万能芯片,打开门,又解锁了医疗室里的药柜,“开,开了,阁下,药箱里什么都有,请随意。”
关上门,裴舟将佐林粗暴地向床上一扔。
这一下,本是为了效果而注射了催化药物的佐林也醒了半分。他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前带着醉意的雄虫,正在散发着丝丝精神力,更是焦躁难耐起来。
裴舟命令道:“把外套脱了。”
“我说,把外套脱了。”
佐林沉沉地喘息着,脚竟是有些发软,他慢吞吞地要把外套脱下,可雄虫却是等不及,一把将他的外套扯下,而后狠狠地撕开了他的袖子,禁锢住他的手腕。
雄虫居高临下地看着雌虫,拿起桌上的东西。
嘭啷,是玻璃滚到桌上的声音。
嘭啷一声,花瓶被猛地咂向墙壁。两名军虫捂着肚子,痛苦地躺在地上,见雌虫要过去,其中一名躺地上的虫立刻拉住雌虫的脚:“你干什么!!你这是没经过允许硬闯!”
“让开!!”左岺一脚踢开雌虫,目光又落到前面赶来的几名军雌上。
“阁下和雌虫正在里面。”军雌举枪,“你不能过去,除非你有阁下的允许。再上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是裴舟.诺莱斯的下属虫,怎么不能。”
军雌缓缓按下扳机:“那就别怪我了。”
左岺也立刻拔枪。
嘭!嘭!!子弹相撞弹开,军雌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被左岺按倒在地,而军雌也反手抓住了他。
左岺抿唇,眼神愈发像野兽。就在他出拳,要把军雌打晕时,忽然——
“左岺,你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诺尔曼的呵斥让左岺的拳头最终落在了旁边的瓷片上。
瓷片擦进左岺的手中,左岺这才缓缓站了起来。
诺尔曼看了眼左岺淌血的爪,又看向满地狼藉,见旁边还有两名被左岺甩出去的雌虫,质问道:“这里怎么了。”
“阁下刚才抱着一名陷入精神风暴而且还是潮热期的雌虫,独自进了医疗室的房间。”雌虫回,“而阁下的下属虫过来闹事,想闯进去。”
诺尔曼一怔,看了眼前方,那前面还有几名平时负责客栋安全的雌虫把守着。他问:“被抱着的虫是谁?”
雌虫回:“听说是从客栋几名雄虫阁下那边跑出来的,阁下抱他回来,那几名来宾也不敢说什么,至于长相,那雌虫的脸埋进阁下的怀里,没看清楚,只是……”
雌虫一顿,看了眼左岺:“看着有点像这下属虫,尤其是发色。而且那雌虫潮热期,叫阁下的声音,也有点像左岺。”
诺尔曼眉头一动。
几秒后后他缓缓看向左岺,拧眉道:“左岺。”
“诺尔曼,让我过去,我要找阁下。”左岺沉声命令,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却是被激得发红,好像困兽一样。
“左岺,你先下去。”
左岺咬牙道:“诺尔曼,我不是你的下属,如果你也要阻止我,我连你都打。”
诺尔曼:“你以为你是以什么身份去阻止呢?”
“我是裴舟的下属虫,唯一的,特别的,我凭什么不能…”左岺蹬腿冲了进去。
诺尔曼出手想压制左岺:“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话,你是裴舟阁下的下属虫?要是阁下真的喜欢那雌虫,你根本就没有资格。”
“阁下没有说过喜欢那雌虫。”左岺一把擒住诺尔曼,反制住诺尔曼,正如当时诺尔曼强行让他做检查那样,诺尔曼从不是他对手,他可以冲过去!
其他虫欲上前帮诺尔曼。
“别过来。”诺尔曼命令他们,他看着左岺那几近滴血的眼睛,说:“从过去到现在,从来就没有下属虫阻止自己上属与喜欢的雌虫结合的。”
左岺反驳:“结什么合…”
诺尔曼沉声:“不要让阁下困扰,不要妨碍阁下,不要害了阁下,左岺。”
诺尔曼:“你只是下属虫,不要失去理智,这么冲动会惹上麻烦。”
诺尔曼:“若阁下真的喜欢其他虫,你应该为裴舟.诺莱斯找到自己喜欢的虫而高兴,这才是你要做的。”
“而不是左右阁下的选择。”诺尔曼的话,就像是刀。
“困扰…妨碍。”左岺喃喃着,放开了诺尔曼,只觉心里犹如被刀戳的钝痛。
这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难受。
他看了眼那那扇门。
明明面对任何的敌人,面对死亡,他从来没有逃过。
可他第一次觉得远处的那扇门犹如洪荒巨兽,连他都应付不来。
其他虫见左岺放松下来,想要上去控制住他,诺尔曼抬手:“不用。”
诺尔曼沉吟一会儿,想问左岺要不要去喝几杯酒。
虽然第一次见面时他对这名反/叛不羁的雌虫没有好感,但对方对阁下的作用很大,心也是真的。
相处下来,他也把对方当成与其他雌虫一样的朋友。
他们中有不少雌虫也暗恋过雄虫阁下,通常喝几杯酒就没事了。
可诺尔曼看着左岺眸子晦暗不明,看着他转身离开,想要叫住他怎最终没说出来。
他当然知道,那或许不太一样。
哗啦——诺尔曼看向走廊窗外。
雨好像又下大了。
左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
当他回过神时,他其实已经在大厅入口站了还一会儿,看着外面逐渐下大的雨,一点点掩盖了心里乱嗡嗡的声音。
而让他回身的原因,是远处一名雌虫忽然过来问他:“噫,你不是被阁下抱回房间了么,怎么快啊?”
“什么?”左岺猛然抬头,看着眼前有点眼熟但又没怎么见过的面孔。
雌虫十分自来熟,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问道:“刚都传遍了,说有名从客栋下来的短黑发雌虫,被裴舟阁下抱回房间,不是你吗?”
“这会儿看你精神风暴好多了。果然是刚才跟裴舟阁下发生关系了?但也没理由这么快啊,我以为会一晚上呢?!”
这下,左岺明白他说的是谁,他不想回,只想立刻远离这儿。
但那虫穷追不舍,暧昧低哑道:“被雄虫阁下的精神力触碰,被阁下饱含喜欢的占有,应该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吧,我也想试试,真羡…”那虫一顿,像是恍悟般认出了他不是那名虫,改口道:“你,你是…裴舟阁下那名感受不到精神力的下属虫左岺。”
“抱歉啊,请虫神原谅我眼瞎,我好像认错虫了。”那虫说。
左岺没什么反应,只瞥了他一眼,便走进了大雨里。
那虫脸上的纯良收了收,冷漠地看着雨水打湿那失魂落魄的雌虫,看那雌虫拔出插在爪上的瓷片,又看瓷片从他无力的爪尖滑落,发出清脆的一声,便按下了光脑。
裴舟冷冷地打碎了玻璃管,将里面的针管拿出,便是在佐林的惊愕下把针管扎进他的血管了。
“裴舟阁下。”佐林惊声,“这是什么!!”
“精神风暴缓释剂。”裴舟冷声,将针管里的药输完以后,却又是反过来一抽,佐林的血液便被抽进针管里。
“阁下……你在做什么…”佐林瞪大眼睛,有些摸不着现状,他看着裴舟把针管放进医疗室操作台的一个装置里,然后一按,那针管便是被装置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