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秦观南的手隔在曲沐阳的腰和门把手之间,避免曲沐阳二次受伤。
“说什么?”曲沐阳无处可躲,只能被迫和敌人正面刚,不过依旧不敢直视秦观南,无理取闹实在不占理。
“你在气什么?”秦观南从小到大没有过这样的负面情绪,毕竟他孤僻冷漠,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buff,除了曲沐阳肯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以外,寻常凡人一般不太敢近他的身。
“你说我蠢。”曲沐阳眼神飘忽,嘟嘟囔囔。
“因为这个?”秦观南不太接受这样的理由。
“也......不止,有人要你联系方式,我不太高兴。”
秦观南皱着眉:“我没给。”
“那是因为当时我在。”曲沐阳道。
秦观南思路清晰:“你是认为,如果你不在,我就会给了?”
曲沐阳当然没这么认为,秦观南有多难追,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一路从高中追到大学,死缠烂打才堪堪得了几个月的男朋友体验卡,如果秦观南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别人,那自己追人的里程就不会这么艰辛了。
“我......我就是......”曲沐阳支支吾吾,眼见躲不过去,索性破罐破摔:“妈的,我吃醋了,你哄不哄!”
这话一说,秦观南瞬间松开了桎梏着曲沐阳的手。
被松开的一刹那,曲沐阳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完了,他可能要恢复单身贵族的身份了,没人会接受这么一个作天作地的男朋友......
“我没要亲你,睁眼。”秦观南举着手机放到曲沐阳眼前。
曲沐阳心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亲我,眼皮颤了颤,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手机里是他和秦观南的聊天记录。
“你最后那句,说了什么,念出来。”
“我说......”曲沐阳飞快扫了一眼聊天记录,不知道秦观南用意何在,但还是配合的干巴巴的念了他今晚最后发的那句话:“晚安。”
“知道晚安是什么意思吗?”秦观南收起手机。
曲沐阳怔愣的摇了下头。
秦观南叹了口气,抬手覆上曲沐阳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可以闭眼了。”
“唔......”
温热轻柔的吻落了下来,曲沐阳绷紧了身体,无措的握着秦观南的手腕,感受眼前这人落在他唇间、齿贝、进而入侵的更深的力道。
秦观南撤出来的时候,曲沐阳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软绵绵的像是一坨棉花糖,他依旧闭着眼,不依不饶的想要亲回来。
“别闹。”
听见这话,曲沐阳勉强安静下来。
秦观南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塞进被子里,又起身把穿过的衣服扔进脏衣篓,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枕头,曲沐阳躺在床的里侧,眼睛跟着秦观南滴溜溜的转。
秦观南拿着手机订好了闹钟,才掀开被子关灯躺了进去。
他不太习惯和另一个人睡在一起,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曲沐阳也没有强求,只是在被子里悄悄握住了秦观南垂在一侧的手掌。
最近军训起得太早,曲沐阳脑中的那根弦一直绷的很紧,他在闹钟响的前十分钟就醒了过来,悄悄抬手关掉了还来得及响的闹钟。
一夜过去,昨晚相安无事的睡姿早就变了样,秦观南一早买的枕头被他抱在身前,他的后背抵着秦观南的胸膛,整个人依偎在秦观南的怀里,秦观南手胳膊搭在他的腰间,睡的正熟。
今天如果是世界末日就好了。曲沐阳把枕头推开,缓慢的转身,把头埋在秦观南的怀里。
他内心分裂出两个小人,一个说:“你现在舍得起床吗?拿起手机找导员,请一上午假吧。”另一个说:“你是秦观南的男朋友,半个月的军训都坚持不下来?你不能这么给男朋友丢人!”
最终,理性战胜一切,曲沐阳十分不情愿的从秦观南的怀里爬起来,飞快洗漱后打着哈欠出了201的门。
哈欠还没打完,门也没来得及关上,正巧对面202的房间门也开了。
四个人在灯光忽明忽灭的走廊里大眼瞪小眼。
“你......”楚箜指了一下201的房间号:“什么情况?”
曲沐阳快速且轻柔的关上了201的房门,干咳了两声企图缓解尴尬:“我......表哥正好住我们对门。”
对面三个人恍然大悟,阜南道:“这么巧,那有空叫你表哥出来吃个饭。”
“不用不用,我表哥害羞。”操场上响起的集合哨救了曲沐阳一命,哨声一响,谁都顾不得表哥不表哥的了,撒腿就往操场跑,他们宿舍本身就里训练场远,一路狂奔过去都险些迟到,气喘吁吁进队列的时候,早就把今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碍于那天早上的一幕过于惊心动魄,加上军训马上要结束了,训练内容繁重,魔鬼教官疯狂针对楚箜,导致他们几个和楚箜关系好的人受了牵连,每天回到宿舍累的跟狗一样,曲沐阳好几天没能去201宿舍留宿。
直到军训结业,曲沐阳才从不人不鬼的状态起死回生。
结业当晚,楚箜十分不好意思的请202全体成员吃了个饭,说是有事情要和大家宣布,曲沐阳和晋书 去的晚,两个人刚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包房里的魔鬼教官,直接条件反射靠着墙边立正站好。
楚箜和教官十指交握,红着脸和大家宣布两个人开始正式交往的消息。
其余三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军训的时候,教官这么针对我们,是为了避险?!”曲沐阳崩溃道。
楚箜赶紧解释道:“没有!我们是前天才加上的联系方式,昨天在一起的。”
看着别人突飞猛进的关系,曲沐阳流下了羡慕的泪水,热泪盈眶道:“你们要是早在一起,202也不至于受这些罪!”
教官腼腆的挠了挠头,起身给曲沐阳他们倒酒。
教官的酒量惊人,回到宿舍,四个人喝的都有些多,晋书躺在床上,大舌头道:“楚箜,教官,是A lpha吗?”
“你是不是眼睛不太好使,他是Beta!”楚箜一个空瓶子丢过去,只是瞄的不太准,直接打在了曲沐阳的头上。
曲沐阳正要反击,还没来得及闭着眼摸到那个“暗器”就听见楚箜说:“我隔壁邻居就是AA恋,带 男朋友回家那天,直接被他爸赶出家门,到现在也没回过家,我疯了才搞AA恋。”
曲沐阳打了个寒颤,酒醒了。
第九十三章 蒋洄哥哥,抱我回去好不好?
“大学四年,你们都没公开?”蒋洄喝了一口啤酒,目不斜视的顺手按下了喻年搭在地毯上,不安分偷偷摸摸拿啤酒的手。
“没有,现在也没有。”曲沐阳仰头靠着身后的沙发,他喝的有些多。
“你是在谈恋爱还是在搞特务接头?”喻年偷酒失败,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特务接头吧,可惜我们不是彼此的线人......”曲沐阳颓废的又灌了一杯酒,思绪纷杂。
两个人不明不白的交往了六年,在一起的第一个易感期,曲沐阳做足了准备,在酒店里,里里外外把自己洗干净,按照视频里的方法,在卫生间里磨了自己两个小时,直到房间里柠檬气泡水的味道快要沿着门缝溢出来,才给秦观南打了电话。
他躺在宽大的床上,浑身无力,却还是仰着头,傻乎乎的冲着秦观南招了招手,曲沐阳想方设法把人勾引到了床上,硬是瑟缩着陪秦观南挨过了易感期。
逼的秦观南再也没了分手的理由,成了他不可言之于口的男朋友。
秦观南研究生毕业后直接留了校,成了名副其实的秦老师,秦老师收入可观,工作清闲,是学校里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
相反,曲沐阳毕业后和家里坦白自己喜欢上了一个Alpha,果不其然被赶出家门,断了一切经济来源,没了家人,他只剩一个秦观南了,曲沐阳拖着行李箱顺理成章赖在秦观南家里,每天靠做外包挣钱,收入不稳定,但厨艺却突飞猛进,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变成了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夫。
“秦老师,你愿意嫁我吗?或者,我嫁你也行。”
昨天是秦观南的生日,曲沐阳计算好时间,把下完课归来的秦观南堵在了夜色中,曲沐阳手里握着一枚钻戒,眼底闪烁着雀跃的光,比天上的繁星还要耀眼。
那只戒指是他用毕业后积攒下的全部积蓄买来的,他捏着那只价格不菲的戒指,憧憬着能和秦观南有个家。
后来......秦观南把戒指的盒子扣上还给他,说自己不喜欢Alpha。
曲沐阳握着戒指怔愣的看着秦观南,他的耳畔一阵轰鸣,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已推开了秦观南,丢下楼上房间里一屋子的鲜花烛光,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
手机早就被他关了机,他走到公交站旁,失神的望着公交站牌的腺体切除广告,抹了一把眼泪。
“蒋哥,你说,我追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曲沐阳捏着酒瓶,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我他妈都喜欢到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切除腺体了......他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呢?”
曲沐阳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他靠着沙发,半阖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蒋洄起身收走了他手里的酒杯,默默叹了口气,时隔多年,善后的人居然还是他。
他从曲沐阳的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按下开机键,还没等拿着曲沐阳的手指挨个试指纹解锁,就接到了秦观南的电话。
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太对,蒋洄挑着眉接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秦观南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蒋洄趿拉着拖鞋起身去开门,把秦观南堵在门外没让人进屋,抱着肩膀和秦观南一桩桩一件件掰扯,大有一言不合就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蒋洄:“和曲沐阳搞了六年的地下恋?”
秦观南:“除了他自己,整个学校都知道我男朋友是谁。”
蒋洄:“不接受曲沐阳求婚?”
秦观南:“......求婚这件事,你准备让喻年主动?”
“况且,他根本没听我的后半句话。”秦观南万般无奈,他早就给两个人铺好了后路,大一上半年就背着曲沐阳,以他男朋友的身份请全宿舍的人吃了饭,全校都知道曲沐阳是他男朋友。
他还登门拜访了曲沐阳的父母,曲沐阳的父母早就后悔了,奈何一直拉不下脸来找儿子,曲沐阳两年没回家,但曲家父母一直和秦观南私下联系,最近他终于说动了曲家父母,结果曲沐阳居然直接跑了。
全世界都知道秦观南喜欢曲沐阳,只有这个傻子自己什么都不清楚。
蒋洄砸了咂嘴,放人进了门,心说曲沐阳的智商的确让人着急,六年里没有丝毫长进,硬是自己把自己演成了苦情剧男主角。
秦观南抱着曲沐阳出门的时候,蒋洄拦了一下他们,正色道:“我是从医院里把他带回来的,他准备去做Alpha腺体切除手术。”
他点到为止,干脆利落的关门落锁,虽然曲沐阳不太聪明,好歹他老公是大学老师,总不至于连这两句话都拎不清。
一前一后最多耽搁了不过五分钟,回到客厅的时候,蒋洄懊恼的看着地上被新打开的一罐啤酒,以及侧身躺在地毯上,正在看着他傻笑的男朋友。
“不是说好喝果汁的吗?”蒋洄走过来蹲下身,颇为头疼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眼神迷离的喻年,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尖:“怎么这么不听话?”
“没......没不听话,我就只喝了......”喻年的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个高度:“一口。”
“这是一口?”蒋洄晃了一下那瓶被新打开的啤酒,里面分明只剩下一个底了。
“是一口......很大一口!”喻年伸着手想要去够那个易拉罐,向蒋洄证明自己没说谎。
“好好好,一口。”蒋洄生怕喻年再喝,赶忙把易拉罐拿起来丢进垃圾桶。
喻年喝多的时候很粘人,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伸着手想要做什么,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蒋洄,傻笑了一会儿,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喻年索性赖在地上不动了。
地板上虽然铺了地毯,但躺久了也不会有多舒服,喻年扑腾了一下,觉得地上没有蒋洄怀里舒服,不满道:“好硬。”
蒋洄怀疑喻年在蓄意勾引,但他没有证据。
“抱~”喻年冲蒋洄张开手,赖在地上等着蒋洄来抱他。
男朋友趁着自己解决哥们儿家庭矛盾的间隙偷喝了酒,本来胃就不好,酒量又不行,蒋洄决心让喻年长长记性,故作冷酷道:“不抱。”
喻年没抱到人,抿着唇,把张开的胳膊缩起来,整个身体向后挪了两下,他看着蒋洄,缓慢的眨了眨眼,乌黑的双眼很快蓄满了雾气。
“不抱......也行。”喻年吸了下鼻子,自我安慰是的抱住自己:“我可以......自己抱自己,但是你能......别离开我了吗?”
见自己把人弄的这么委屈,蒋洄哪还有心思在和喻年生气,赶忙靠过来,把人抱在怀里,又亲又哄:“抱抱抱,我错了,我不离开你。”
“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蒋洄说。
一听这话,喻年直接把蒋洄扒拉开,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在地毯上摸索着找东西。
“宝宝,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蒋洄问。
“手机......”喻年终于摸到了一部手机,只不过手机是蒋洄的,不是他自己的。
他眯着眼,稍有迟钝的按下自己手机的开锁密码,手机显示密码错误。
连手机都欺负他!喻年有些生气了,他又认认真真的输了一遍自己的密码。
依旧提示密码错误。
他板着脸把视线挪到蒋洄身上,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换了生日?!”
他的手机密码一直是蒋洄的生日,喻年确定自己没输错,那么只可能是蒋洄背着他换了生日!
蒋洄一脸无辜,他失笑道:“要不你试试你自己的生日?”
喻年“哦”了一声,胸有成竹的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却停顿了许久,直到屏幕的光熄灭,他才茫然的抬头问蒋洄:“我生日......是几号来着?”
蒋洄哭笑不得的直接帮他解了锁,喻年划拉着手机屏幕,找到了录音功能,他按下录制按钮,认真的把手机举到蒋洄面前:“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说你不会离开我。”喻年道。
蒋洄看着喻年,顿时五味杂陈,又心疼又酸涩的握住了喻年拿着手机的手,如同许下山盟海誓般郑重的重复喻年的话:“喻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喻年心满意足的把手撤回来,按下保存按钮,拿着手机在蒋洄面前晃了两下:“我留证据了,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蒋洄轻声道。
喻年笑了一下,又把手机扔到一边,上半身,向前一倒,直接扑在蒋洄怀里,得逞似的拍了拍蒋洄的头:“抱到了。”
“想回卧室。”喻年有些困倦的把头埋在蒋洄的怀里蹭了蹭。
发丝划过蒋洄的领口,蹭的蒋洄的血压直往上飙。
“叫爸爸,叫了就抱你去。”蒋洄侧过头咬住喻年的耳垂,隐忍道。
“不叫。”喻年直接拒绝,过了两秒,却又自顾自环上蒋洄的脖子,挪着腿挂在蒋洄身上。
被吮吸的耳垂很快红了起来,喻年小声道:“叫爸爸是不可能叫了,不过......”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蒋洄:“哥哥,抱我回去好不好?”
酒精的后劲冲上来,喻年小小的打了个酒嗝,他停顿了一下,把轻微的不适感压了下去,继而皱着鼻子接着撩人:“蒋洄哥哥,把我抱回去,不仅可以亲,也可以摸,还可以......做点别的。”
“能做些什么?”蒋洄的眼底勾出一片火光。
“做......”喻年的手抚上蒋洄的胸膛,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你喜欢的事情。”
“宝宝,我喜欢的事情有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蒋洄踢掉拖鞋,脚踩上柔软的地毯,这样的厚度,足够他某天喝多了,也能在上面相安无事的睡上一晚,喻年却嚷着硌得慌,Omega的身体当真是娇嫩。
“我这件。”喻年笑眼弯弯的望着他,手掌沿着蒋洄T恤布料的纹路往上攀附,顺着他的领口,摸上他的后背,和他肌肤相贴。
“要吗?”喻年靠过来,瘦削的下巴搭在蒋洄的肩膀上。
大火燎原,蒋洄抱着喻年起身,下一秒,天翻地覆,喻年被按在了沙发上。
沙发即便再大,两个成年人在上面折腾,也会显得拥挤,喻年不太满意的抬手按住了蒋洄吻过来的唇:“回卧室。”
“等不及。”客厅到卧室总共也没几步路,这人借口找的倒是冠冕堂皇。
蒋洄直接咬上了喻年的指尖,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快被咬了一圈牙印。
喻年随意反抗了两下,随即便轻易的放弃了抵抗,任由蒋洄闹去了,反正他也打不过蒋洄。
这人从高中起就对在他身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情有独钟,现在失而复得,更是变本加厉,每一个吻,都是蒋洄给他的烙印。
“今天大概是撩拨过了头,喻年被咬的有点疼,皱着眉让蒋洄适可而止。
蒋洄这才停了下来,转而安抚似的凑上来亲吻喻年的唇。
喻年的裤子交叠着蒋洄的T恤,被毫不留情的丢在地毯上,原本整洁的客厅变得凌乱不已。
“等等......”喻年在恍惚中回过神来,歪着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睡得打呼的饼干,他慌忙制止了,“饼干还在。”
角落里的饼干在沉睡中听见有人叫它的名字,耳朵下意识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和主人心有灵犀醒来救喻年一命。
这点细微的动作被喻年捕捉到了,他的脸颊逐渐漫上一层娇艳的红,拦着蒋洄不让进:“回卧室好不好......”
他实在不好意思在狗儿子面前做这种事,一时间有些紧张。
蒋洄抬头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的饼干,伸手扯过了喻年偶尔在沙发上看书时,盖的小毛毯,毯子有些小,被蒋洄抖落开,堪堪盖住了两个人。
蒋洄伸手一拉,把毯子蒙过两个人的头,周遭一下子便暗了下来,两个人的呼吸间尽是彼此的气息,冷杉融着若隐若现的桃子味有些醉人。
桃子的味道虽然很淡,蒋洄却在满屋子的酒味和冷杉味中清晰的捕捉到了它,闻到久违的味道,蒋洄甚至亢奋的有些难以自持,这个味道对他来说就像是致命的毒药,在国外的那几年,但凡家里有人来做客都会对蒋洄选香的品位倍感惊异,铁骨铮铮的一个Alpha,居然喜欢甜腻的桃子味。
“宝宝,我闻到了。”蒋洄贴在喻年的耳边说道。
喻年不想知道他在这种时候闻到了什么,此刻只想逃走,两人虽然上半身被盖住了,但下半身还是切切实实暴露在空气中,这样自欺欺人的事情,也就只有蒋洄能做得出来了。
他还是没能拦住蒋洄的动作,被蒋洄压在毯子下,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叫出声,但猛烈的攻势逼得他依旧呜咽不已。
蒋洄把喻年放在自己齿间的手指拿出来,放在自己唇边啄了两下。
“滚!”喻年眼中潋滟一片,红着眼骂人。
“宝宝,叫哥哥。”蒋洄被刚刚那几声哥哥叫的心都软了,低声哄他。
喻年在外侧的腿根本撑不住,很快就从沙发上落在了纯白色毛茸茸的地毯上。踩在地毯上的足尖不自觉的绷紧,点在地毯上,下一秒,又被蒋洄的捞起来。
蒋洄捏着他的腿根,语气恶劣不已:“再掉下去,今晚我们就在沙发上睡。”
此刻外面分明连太阳还没落山,在这种事情上,蒋洄一向说到做到。
喻年努力把破碎的字句连成话:“蒋洄哥哥,你抱我回去吧......”
喻年的本意只是想要回卧室,赶快结束这场自己挑起来的祸事,殊不知自己轻飘飘两句话,又是火上浇油,蒋洄把毛毯扔在地上喻年的腰窝因为这个动作更加明显,蒋洄像是进入了易感期,眼底猩红一片。
“宝宝......”
“喻年宝宝......”
喻年看起来确实很想让蒋洄原地去世,他咬着唇,被逼得想要把人踹开,想要给蒋洄挖坑填土,但眼下这个动作,他根本碰不到人,只能被动的被蒋洄拥在怀里,就像一叶扁舟,在广阔的大海上依偎着蒋洄。
饼干在主人隐忍的抽噎声中换了个睡姿,毫无察觉的继续做着它沉沉的美梦。
两个人从日头正盛一直闹到傍晚黄昏,饼干睡了一天,终于甩着脑袋从窝里溜溜达达走出来,它好奇的看着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指尖还攥着蒋洄的手指泄愤的喻年。饼干叼着自己的饭盆,走过来,坐在喻年面前,冲他低声吠了一声,提醒他该给自己加餐了。
喻年一见狗儿子过来,伸着长手捡起了地上被丢弃了已久的毛毯,勉强重视了一下狗儿子的教育问题。
“你到底还要多久!”喻年崩溃的问道。
“急什么,明天放假。”蒋洄吻着他后颈皮肤下被一分为二的腺体,慢悠悠的回答道。
“饼干饿了。”喻年开始拿狗儿子挡枪,饼干听见“饿”这个字,反映果然很大,直接用鼻子拱了拱食盆,看着蒋洄和喻年,一心做一只干饭狗。
“饼干已经是一直成熟的狗了,它可以自己去找狗粮。”
气氛微妙的静止了片刻,眼前这个情况,饼干确实在给自己找狗粮,还是来自他们两个的狗粮。
蒋洄笑了一下,抬手揉了一把饼干的头,指着一边的厨房:“饼干,自己去找吃的。”
喻年心说饼干能听得懂算是有鬼了,他刚要掀开蒋洄,还没来得及动作,只见饼干居然真的又叼起自己饭盆,径直走到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响起了装狗粮的塑料带子哗啦哗啦响的声音。
令人叹为观止。
“不愧是我儿子。”蒋洄把喻年抱起来,赤脚带人回了卧室,并且随脚踹上了卧室的门。
喻年好不容易和蒋洄分开,手脚并用钻进被子里,并且飞快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拽着被子不松手,警惕道的看着他。
蒋洄翻身上床,把他的蚕宝宝搂在怀里,恶意满满的逗他:“宝宝,夜还很长......”
喻年果断拒绝,这种高强度的运动,他实在是接受无能。
“好好好,不闹了。”蒋洄拉着被子角,把蚕宝宝抖出来,自己也跟着钻进被子里,和他手脚交缠。
蒋洄的手机在卧室充电,此刻非常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蒋洄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对话框,脸直接黑了下来:“曲沐阳求婚成功了。”
喻年好奇的伸出手拿过蒋洄的手机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