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过程中,身上带伤是常事,来不及处理的话,能够到的地方就这么舔一下,一来能起到轻微的消毒作用,二来也只能这样心疼一下自己。
温焓有些担心的看向陆卓勋,生怕再次触发他的洁癖。
陆卓勋只盯着温焓的唇,眼中有些稀奇。
温焓不自在的舔舔嘴唇,“唾液有轻微的消毒作用。”
陆卓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开始更用力的擦脸颊。
力道之大,皮肤很快破皮了。
“陆卓勋,别擦!你洁癖犯了!”温焓上去拦他,“已经破皮了,碰上消毒水特别疼。”
陆卓勋乌沉沉的目光看着他,“我舔不到。”
“什么?”
“这里,”陆卓勋抬起胳膊,连着温焓握着他手腕的手一起带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破皮的地方,“我舔不到。”
相处这么长时间,这是陆卓勋犯洁癖最严重的一次,事情还是因他而起。
看着渗出组织液的皮肤,温焓心里内疚不已。
他把着对面人的下颌,轻轻转过来,仔细观察破皮的地方。
陆卓勋还是重复,“要消毒。”
他用的消毒液品类适合于体表消毒,不适用开裂的伤口,真碰上的话刺激性非常大,痛感会很强。
温焓对前排的大李道:“大李哥,有碘酒,碘伏,或者紫药水什么的吗?”
“没有!”
大李和小李异口同声,声音响亮,跟保镖晨练出操喊道似的。
温焓:“......”
大李回头,憨厚的脸上目光诚恳,“温少,你得看住了,那消毒水不能让陆总抹到伤口上,他过敏。”
“陆卓勋酒精过敏?”
“那倒不是,应该是里面的其他成分,体表用没事,之前碰到出血的伤口,人差点没了。”
温焓:“???”
开车的小李补充,“大李哥那是夸张比喻,反正挺严重的,陆董在床前守了好几天。”
温焓:“!!!”
陆卓勋开始往消毒巾上狂撒消毒液,眼看又要往脸上擦。
“你别!”温焓赶紧上去拦他,“你那是严重过敏,不要命了!”
陆卓勋完全魔怔了,“舔不到,必须消毒。”
温焓没想到洁癖症发作起来这么严重,心里又气又急,“你别动,我帮你。”
陆卓勋立马把脸凑过来。
温焓心下一横,抱着他的脑袋,凑上去舔了两下。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他平时也常常亲陆小望,亲小狗崽子们。
陆卓勋现在情况特殊,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还要消毒。”陆卓勋面容严肃的盯着他。
强迫症加上洁癖,发作起来之严重,温焓始料未及。
一路上帮他消毒好几次,好歹将人安抚下来。
到了派出所,两人分开,各自去做笔录。
陆卓勋的私人律师很快赶到,对几个混混提起诉讼,起诉对方抢、劫未遂、故意伤害,以及□□性质团、伙罪。
领头的刀疤脸刚清醒过来,听到这么一长串罪名,吓得差点又昏过去,当即供述自己是受人指示。
但究竟是谁指示,刀疤脸也不知道。
他最近赌、博输了一大笔,为堵窟窿,开始借高利贷,谁知窟窿越来越大。
然后他就收到快递,里面装的是现金和一张打印的纸条,还有一张温焓的照片。
纸条上说只要划花照片上人的脸,就给他们一大笔钱,地点和时间也都在纸条上。
刀疤脸又找到两个赌、场认识的朋友。
这俩人和他情况差不多。
三人一拍即合,纠集了当地几个混混,在要求的地点等着堵人,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赌徒、高利贷、快递......
几样组合在一起,陆卓勋想到当初那个假医生。
也就是说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温焓。
“你们回忆一下,身边谁有这个嫌疑。”
温焓和陆卓勋对望一眼,心里都有怀疑对象——洛佳声。
然而没有证据,一切只能是怀疑。
温焓把手机上的信息给到警察。
取证结束,两人走出派出所。
经过一番打斗,他们身上都有血污,自然不好回公司。
两人也默契的不准备让陆万钧知道。
陆卓勋带着温焓去了市区的另一套房子。
这是套大平层,离公司很近。
由于事发突然,温焓没带换洗衣服,洗完澡,只能先换上陆卓勋的。
在陆卓勋身上合体的白衬衫,穿到温焓身上就变得衫松松垮垮,下摆长度直到大腿根。
领子也大不少,锁骨清晰可见。
温焓有点不好意思看镜子里的自己,赶紧回身拿裤子。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温焓吓了一跳,当即回身。
陆卓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背对着他身站着。
地上的酸奶咕噜噜的往前滚动一段距离,此刻正在原地晃动。
温焓蹲下,捡起酸奶。
陆卓勋依然背对着他,身形僵硬,雕塑一样。
“陆卓勋?”温焓叫了一声。
陆卓勋也不回答,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温焓眨眨眼睛,有点担心。
打架消耗掉不少体力,他缓缓拧开盖子,一边喝,一边看向浴室的方向。
他担心陆卓勋洁癖再次发作。
冷藏过的酸奶下肚,温焓舒服的呵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身底凉飕飕的。
温焓:“!!!!”
他还没穿裤子!
浴室里,陆卓勋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深深的喘、息几口,借此平复紊乱的呼吸。
镜子里的人颇有几分狼狈,陆卓勋不禁苦笑。
浴室外面,温焓拿着半瓶酸奶,耐心的等着。
过了好久,面前的门终于打开。
陆卓勋身上的凉气扑面而来。
这人怎么洗冷水澡?!
这又是什么症状?!
陆卓勋一出来,正对上门口的人。
此时温焓已经穿好衣服,袖口和裤腿往上卷起好几道,带着湿气的刘海软软的趴在光洁的额头上,
衣服大归大,在他身上反而有种松弛飘逸的味道,满满的少年感,别有一番好看。
温焓舔了下嘴角,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他,“给你留了点。”
陆卓勋的眼神忽然晦暗起来。
他慢慢接过酸奶,再次转身走进浴室。
门砰的一下关上,动作间带着点气急败坏。
浴室里又响起水流的声音。
温焓上去敲门,“陆卓勋,别洗冷水澡,还是热水洗的干净。”
浴室里,压抑而愠怒的声音和着水流声传来,“闭嘴!”
等陆卓勋症状缓解,彻底正常,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
宾利车沿着海滨大道,往青山老宅飞驰。
从上车开始,陆卓勋的脸色就臭的可以。
他不看温焓,也不说话。
温焓心里叹气,陆卓勋这毛病也挺折磨人的,洗这么长时间,不得洗掉一层皮。
他往陆卓勋身边靠靠,“以后打架你别动手,我来就行”
陆卓勋瞥了他一眼,也不搭腔。
“陆卓勋?”温焓又往人身边凑凑,“我一个能打十个。”
陆卓勋继续望着窗外自闭,竟然没有出口讽刺,这太不正常了!
症状很严重!
温焓继续往前凑。
他身上得搓成什么样!有没有事啊?
不会像电视上一样自、残,搓的满身是伤吧?
温焓挺直腰杆,伸长脖子,眼神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往陆卓勋胸口里瞄。
正瞄的起劲,就听见头顶传来陆卓勋的声音。
“温——!焓——!”
这两个字完全是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焓抬眼和他对视。
陆卓勋黑色的眸子寒星一样,兀自带着凉水澡后的寒意,周身气压很低,隐隐压抑着什么。
如果旁人看见他这副模样,早就退避三舍。
温焓却偏着头看他,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给我看看。”
“看什么?”陆卓勋看着他仰起的小脸,心头隐隐不妙,声音里满是防备。
“你身上搓破没有?”
陆卓勋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
“哎,你自己又看不到,我给你看看。”
温焓上手就要去解他的扣子。
陆卓勋捂着衣领往后躲,冷声道:“不用。”
此时宾利车正停在路口,前方是红灯倒计时。
小李和大李没回头,身子都使劲儿往后靠,支棱着耳朵听后排的动静。
陆卓勋甚至看见小李的黑耳朵动了动。
温焓:“你下午洗那么长时间的澡,别又搓破了。”
陆卓勋收回投向前排的目光,捂住衣领继续往后躲。
他气温焓什么也不懂,可他懂的话,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光彩。
陆卓勋心里矛盾不已,暴躁的想撞墙
“不用!没搓破!”
温焓继续往前挪,眼看把人逼到车子一角。
“你自己又看不到,你擦伤刚好,刚长好的肉很嫩的,特别容易破,我给你看看,要是破皮的话,正好林爵给的药还有,回去擦上再睡。”
陆卓勋揪着衣领不放,温焓转而去解他胸口的扣子。
陆卓勋只得上面揪住衣领,下面护住胸口,不断抵挡对方的上下其手,眼睛气的要喷出火。
他一字一顿的道:“说了没事!”
温焓丝拽住他的衣服继续扯。
“陆卓勋,你这是讳疾忌医!”
陆卓勋高大的身躯避无可避,死命护住衣领和胸口,“温焓!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噗——!
等红灯的小李正喝水,听见这话,一口水没咽下去,全喷在挡风玻璃上。
此时红灯变绿,小李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开车,急声催促大李。
“大李哥,放挡板,快放挡板!”
大李一边嫌弃的抽纸巾擦车,一边疯狂按挡板按钮。
他压着声音训斥,“小李,专业!保持专业!你眼神示意我就行!不要说出来!”
挡板降下的前一刻,大李和小李同时瞪大眼睛。
后视镜里,温焓一屁、股跨坐到陆卓勋身上,两手一扯,陆卓勋胸口大开。
陆卓勋震惊的目光从袒、露的胸膛移到温焓脸上。
温焓一脸严肃,借着车内昏暗的目光,凑近查看。
陆卓勋刷的合上衣服,语气不是一般的气急败坏,“你!你给我下去!”
“我看着个红点,是不是搓破的?”
陆卓勋脑仁气的直突突。
他费了多少力气才压抑住,温焓却总在撩拨他。
“什么红点?!你看错了!”
两人开始新一轮的你攻我挡。
温焓在人腿上蹭来蹭去。
陆卓勋紧咬着牙,神色忽然一变,突然放弃护住领口和胸口的手,掐着温焓的腰,把他从腰间往后推。
温焓坐的位置由陆卓勋的胯部变成膝盖。
陆卓勋两手掐着他的腰,看那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机会千载难逢,温焓伸手,“唰啦”一声,再次扯开对面人的衣服。
陆卓勋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语气无比暴躁,“那!是!颗!痣!”
温焓白皙的食指在饱满的胸肌上又摸又抠。
“哦,真是,还挺好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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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是,还挺好看的。”
温焓无心的一句话,陆霸王龙的火气瞬间熄灭,任他在身前身后仔细查看。
陆卓勋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身上的擦伤疤痕还在,好在没有破皮。
宾利车抵达青山老宅。
大李和小李一左一右,给陆卓勋和温焓开车门。
两人一个望天,一个望地,就是不往他俩身上看。
温焓略微觉察出一点不对劲,也没往心里去。
时间正值饭点。
餐厅里,陆万钧抱着陆小望,和李叔一起,等陆卓勋和温焓回来吃饭。
俩老头有说有笑,乐此不疲的逗一本正经的陆小望。
见人进来,陆万钧乐呵呵的抬起头,“回来啦......”
话没说完,陆万钧顿住,惊讶的张大嘴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
餐厅门口,温焓身上穿着陆卓勋的衣服,挽起的裤管和袖口已经散开,头发乱糟糟的。
陆卓勋的衬衫扣子崩开几颗,脸色黑如锅底,周身黑气缭绕。
屋内没人动弹。
李叔正给陆万钧倒茶。
茶水顺着茶杯溢出来,流到桌子上。
陆万钧缓缓伸出一只手,捂住陆小望好奇张望的眼睛。
陆卓勋嘴唇抿成一条线,看向衣不蔽体的自己。
他拢了下衣领,动作依然潇洒。
然而衣服根本拢不到一起,他冷着脸,胸襟半敞的看着陆万钧。
“我上去换件衣服。”
顺着两位长辈惊奇的目光,温焓伸出两条胳膊。
衣服大了,袖子的长度快要盖住手掌,他左右撸起袖口,“我也去换件衣服。”
两人电梯也不坐,一步三个台阶,直接蹿上楼。
李叔一言不发,抽出几张面巾纸,默默擦桌子。
陆万钧放下挡着陆小望眼睛的手,沉吟一会儿,问后面的大李,“他们两个打架了,还是......啊?”
大李琢磨着开口。
“呃......,应该不算打架,吧......?”
陆卓勋性格沉稳,整天端着,不可能在公司搞成这样。
真弄成这样也绝不会让别人看见。
这小子虽然天生一张臭脸,可脸臭成这样的时候也不多......
“到底怎么回事啊?”
陆万钧实在不放心,一双精明隼目看向大李和小李。
他一指小李,“你说!”
小李:“温少怕陆总身上有伤,给他检查的。”
陆万钧登时紧张,“什么伤啊?不是好了吗?”
打架的事情万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
小李赶忙道:“搓伤。”
陆万钧:“磋商?”
小李用两只手在身后上下拉动比划,“搓伤,搓澡的搓。”
陆万钧眼睛眯了起来,“在哪里搞得啊?”
小李:“车上。”
“你当我老糊涂!”陆万钧一敲龙头杖,“在车上能搞出搓澡的伤?!”
“不是,陆董!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陆卓勋和温焓换好衣服,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梯。
前面的陆卓勋突然停住脚步。
温焓没注意,一下撞到他身上。
“陆卓勋......,唔!”温焓撞的鼻子发麻。
陆卓勋一个回身,大手捂住他的嘴,抱着人躲到柱子后面。
楼下的谈话声传了上来。
小李叭叭道:“......一个起身,压到陆总身上,陆总当时看起来害怕极了。”
温焓眨眨眼,谁一个起身压到陆卓勋身上?
陆卓勋紧盯着楼下的小李,下颌肌肉渐渐紧绷。
温焓拍拍他,示意他放开。
两人继续猫在柱子后面听墙脚。
楼下,小李戏精上身,突然揪住自己的领口和胸襟,对着空气,露出满脸惊慌。
“温焓,你要干什么?你冷静一点啊!”
下一秒,小李松开衣领,旋身站到对面的位置,继续对着空气绘声绘色的演。
“你跑不掉了,快给我脱!”
小李一人分饰两角,忙的不亦乐乎,他又转了个方向,再次揪住自己的衣领和胸前。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陆万钧听得一愣一愣的,老爷子的表情仿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他儿子和焓小子是这样的关系?!
边上,大李看得正乐呵,突然头皮一麻。
专业保镖的警觉性不是吹的。
犀利的目光准确无误的看向楼上。
陆卓勋和温焓正躲在廊柱后的阴影里。
两人一上一下,露出半张脸,表情阴翳的看着蹦跶的正欢实的小李。
恍惚中,大李脑海中出现观察的大橘猫图片。
他使劲眨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画面,冲还在演的小李狂使眼色。
大李眼皮都要抽筋了。
正沉浸在天马行空剧情里的小李不能自拔,根本没看到大李的暗示。
“哎呦!”
大李忍无可忍,上去踹了小李一脚,干脆明着朝他使眼色,示意他看楼上。
小李意犹未尽的抬头。
同样看见阴影中的陆卓勋和温焓的半张脸。
好像一只大狼狗带着只大橘,正藏在阴影里面,随时要上来掏他一口。
小李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温焓悄悄往后面躲。
一边后退,一边对陆卓勋道:“我不饿了,你自己下去吃饭吧。”
陆卓勋掐着他的腰,重新把人固定到怀里,拉着他往楼下去。
“要死一起死。”
温焓双手抓住楼梯扶手,抵死挣扎,“我真的不饿!”
陆卓勋无情的扒开他的手,一只手抱着温焓,从楼梯上把人挟持下来。
“嗝!”小李吓的打了个嗝。
天啊!陆总太吓人了啊啊啊啊!
陆卓勋拉开椅子,按着温焓坐下。
自己也拉开椅子坐到旁边。
他面无表情的盛汤。
“不是搓澡的搓伤,是软组织挫伤。”
陆万钧狐疑,“小李小子不是说......”
小李立马上前一步,“陆董,您知道的,我是学武术的,从小文化课就不好,又没爹又没娘,我,我弄错了。”
小李黝黑的面皮上带着明显的悲伤。
陆万钧赶紧招呼众人落座,“吃饭!吃饭!大李也坐下,今天一起吃饭。”
陆卓勋把盛好的汤递到陆万钧跟前,随手又拿起个汤碗继续盛。
陆万钧看他一眼,哼道:“一天到晚端着,你软组织挫伤,那焓小子为什么换衣服!真以为我老糊涂!”
陆卓勋盛汤的手一顿,撩起眼皮看小李。
小李就地把脸埋到碗里去。
陆万钧慢悠悠的喝着汤,继续吐槽自己儿子。
“我当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原来就这,小两口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
陆卓勋面无表情的把汤碗放到温焓面前。
温焓抬起头看一桌表情各异的众人,直觉大家误会了什么。
他正琢磨,碗里多了两颗黑椒牛肉粒。
这种牛肉粒爽滑可口,他最喜欢吃了。
温焓开始低头吃牛肉粒。
陆万钧随手夹起一筷子清炒山药,到底不放心,“你们保护措施做了没有啊,啊?”
陆卓勋正剥虾,闻言心里一股火气窜起。
冥冥之中感觉到一种来自宿命的恶意。
除去最开始中招那次,后来他从来没对温焓做过什么,偏偏周围的人觉得他什么都做了。
如果他做过也就罢了。
可是他没做!
一次都没有!
陆卓勋板着脸,气的舌头直顶后槽牙。
温焓抬起头,懵懵懂懂的看陆万钧。
陆万钧看看两人的反应,突然一拍桌子,抖着手指骂陆卓勋。
“你这个臭小子!你!你!啊!你有没有心啊?!焓小子刚生完才几天,身子都还没养好,再怀上怎么办?!啊?!”
温焓彻底搞清状况,撂下饭碗就想跑。
陆卓勋一把捉住他,用目光指责他不讲义气。
温焓生平最讲义气,心里一时摇摆不定,舍命陪君子可以,但现在他想要脸。
陆万钧还在骂骂咧咧。
陆卓勋黑着面孔,往温焓碗里扔了两个剥好的虾。
碗里的食物一定要吃光,这是温焓的另一大原则。
他顶着张大红脸,往嘴里塞虾肉。
刚吃完,碗里又多出个蒜茸粉丝蒸鲍鱼。
温焓皱起眉,用眼神指责陆卓勋。
陆卓勋正夹着鲜绿的耗油菜心往他碗里送。
看温焓那窘迫的样子,心里忽然一动。
这是开窍了?
原本黑着的俊脸突然转晴,“要不要?”
温焓:“放我碗里。”
两人之间的氛围自成一道结界,把老爷子的话挡在外面。
陆万钧心里着急。
生孩子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这两个小子却完全不当回事!
小焓那是不懂,陆卓勋那叫不是东西!
他气的拿起龙头杖,作势要敲陆卓勋。
被一旁的李叔好歹拦住,不停给他顺气。
陆万钧喝下几口茶,好不容易缓过来。
“年轻人,要节制,尤其是焓小子,你自己什么身子骨不知道啊?陆卓勋不是个东西,你也跟着胡闹!你要有原则,不能随着他去!”
陆万钧是真生气了。
他本来心脏就做过大手术。
温焓乖乖坐着,一句话不敢说。
陆卓勋更没有一句要解释的意思。
没法解释。
一解释肯定绕不过下午打架的事情,老爷子知道更着急。
大李头也不抬的扒饭,小李继续把头往碗里面埋。
陆万钧长叹一口气。
“你们想要二胎,爸爸当然高兴,但是身体更重要,唉!你们啊!多长时间了啊?”
陆万钧敲着拐杖催促,“吃药还来不来得及?不行叫林爵过来一趟!”
温焓哪里敢让林爵知道。
林爵要是知道了,就等于秦瑜和沈临也知道了,那他在公司里面还怎么呆,于是赶紧说道:“来得及。”
他在桌子下揣了陆卓勋一脚,用眼神示意他。
你说句话啊!
陆卓勋被亲爹指着鼻子骂,心情反而大好!
史无前例的配合:“来得及。”
“来得及就赶紧的,家里谁有药啊?”
陆万钧习惯性的看向李叔。
李叔转开视线。
陆万钧也意识到他找错人了,目光看向正用头追碗的大李和小李。
大李和小李的脸上渐渐浮现一点怨念。
陆万钧冷哼。
“就知道不能指望你们,一窝子光棍。”
大李和小李闻言,一腔悲愤涌上心头。
他们平时吃狗粮就算了,还要被骂,登时气的化悲愤为食量。
陆万钧一看两个小伙子吃饭这么好,不禁顺眼了几分,转脸看向自己的儿子。
陆卓勋继续剥虾,那模样像极了事不关已的渣男。
陆万钧刚下去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我们陆家没你这么不知道疼媳妇的!”
陆卓勋被骂的一愣,老爷子这是真生气了。
李叔赶紧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哄哄老爷子。
陆卓勋无奈开口,“我准备药了。”
陆万钧瞪眼,“准备了你不说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