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听他们说在荒岛的情况,陆万钧就知道,俩人能活得这么滋润,多亏人家温焓。
陆卓勋就是再优秀,在荒岛上一样麻爪。
吃了几天软饭这小子估计心里长草。
“场子?什么场子?”沈临手搭凉棚,盯着远处沙滩上的帐篷。
林爵道:“这排场!”
“哦!哦!排场。”
沈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响起电视剧片尾曲。
那是成吉思汗拔营出征的战歌。
陆卓勋早就习惯亲爹的犀利吐槽,视线也落在前面的帐篷上面。
温焓拽了下肩膀上的包袱,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
陆卓勋伸手接过他身上的行礼,在手里颠颠,对温焓道:“小叉子不错。”
短促的笑声随即从胸腔里溢出。
几个全副武装的蛙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朝温焓手里的鱼叉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然后是秦瑜、林爵。
沈临盯着鱼叉:“嘿嘿嘿嘿嘿......!”
“......”温焓低声对陆卓勋道:“这不是小叉子,这是鱼叉。”
随着旅游业兴起,岛民们早就摆脱原始的生活方式,这把鱼叉是温焓在工艺品商店买的,比真正的鱼叉小一号,但还原度不错。
买回来后,他特意花时间将鱼叉磨尖,又在后面绑上木棍,增加长度。
当时陆卓勋就在旁边看着,温焓让他评价一下,他居然还说不错。
温焓一把将叉子塞进他手里。
陆卓勋的笑容一僵,他看了眼四周的人,无奈的与温焓对视。
“和你很配。”温焓点头,“送你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是你说的荒野求生?”温焓朝前面的帐篷示意。
“温焓,这座岛是我们订婚的地方,我们的订婚仪式还么办,这次多拍些照片回去......”
在大李的引领下,温焓和陆卓勋进到中间一顶帐篷。
一进入里面,清凉感扑面而来,与外面的高温截然不同。
屋里摆着凉风机,正发出嗡嗡运作的声。
帐篷一角,小型的冰箱亮着的灯,同样在工作中,顶篷上亮着灯,通过透进来的光线,能看到帐篷后整整一排的户外电源。
地面上铺着同色系的驼色地垫,地垫十分平整,看样不止铺了一层。
还有木质的小矮桌和几把藤椅,其间洒落的放着几个蒲团。
小桌子上面摆有透明的玻璃水壶,黄色的柠檬片和鲜绿的薄荷叶在透明的冰块里沉浮。
陆卓勋把鱼叉放在门口,拉着温焓坐下,给人倒了杯冰镇薄荷柠檬水。
冰爽的口感让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温焓继续看屋里的布置。
帐篷最里面摆着床,床边是拉起的帘布,睡觉的时候可以放下来,分割出独立的卧室区域。
床的造型圆润,像是充气的,温焓坐上去试了试,清凉感从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原来是柔软的水床。
陆卓勋端着冰镇柠檬薄荷,看他在床上晃,眼神快速扫向置物台,又不自在的移开。
温焓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视线,顺着望去,上面赫然摆着一管“特产。”
他狠狠瞪了陆卓勋一眼。
喝水的动作都掩盖不住陆卓勋嘴角的笑意。
日头刚掉入海平面,李叔那边就通知开饭了。
主菜是刚刚打捞上来的生猛海鲜,还有各式蔬菜甜点。
那精致程度,让温焓感觉像身处一场高规格露天酒会,就差个乐队了。
从登岛开始,露营一直保持着高端的水准与格调,陆卓勋很满意,直到沈临拿出两个闪耀的灯球为止。
在红黄青蓝紫的灯光下,陆卓勋的俊脸发黑,悄声对温焓道:“这不是我安排的。”
陆万钧:“嚯嚯嚯......!”
沈临带着的众人群魔乱舞,温焓抱着陆小望,把着他两个小短手,跟着节奏来回晃。
陆小望好像又上了发条,笑的嘎嘎的。
小的嘎嘎嘎,老的嚯嚯嚯,温焓也满脸笑意,陆卓勋的嘴角终于挑起一点。
人来疯了一阵子,沈临跑回自己的帐篷,拿出一把小提琴,找好位置,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
温焓眼睛微微睁大,一副羡慕又感兴趣的样子。
“秦狐狸,快来给我拍照。”沈临收起二兮兮的表情,摆好演奏架势。
秦瑜拍了几张,沈临看完十分满意,接连感叹自己一表人才,然后把小提琴放到一边,跑去喝啤酒了。
温焓:“......”
陆卓勋放下玻璃杯,站起身来,朝小提琴走去。
由于害怕蚊子的原因,他身上穿着合体的西装长裤,上身是一件白衬衫,看起来贵气优雅。
他拿起小提琴,架在身上,下巴抵着琴身,抬眼朝温焓看去。
温焓肉眼可见的惊喜。
随着轻柔的动作,月夜下的海滩上,婉转的小提琴声和着身旁的海浪声响起。
悠扬的曲调让人思绪平静。
温焓只感觉一股由内至外地平和,仿佛漫步在清晨山间的小路,溪水与鸟语花香相伴,清幽舒缓,整个人被空灵与宁静包裹。
他很喜欢音乐,什么音乐都喜欢。
但对组织来说,音乐是无用的东西,不能用来杀人,也不能用来捣毁目标。
所以温焓只偷偷喜欢,手机里满是各种钢琴曲和小提琴曲。
一个人的时候,他会闭上眼看,对着空气轻轻弹动手指,想象空气里有看不见的琴键。
琴声继续飘荡,陆卓勋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月光下,低头演奏着舒缓的曲子,仿佛高贵的王子。
一曲终了,所有人开始鼓掌。
陆卓勋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坐在后面的温焓。
目光相接的瞬间,温焓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喜欢吗?”陆卓勋回到座位上,问温焓。
温焓的眼里盛满小星星,“喜欢,陆卓勋,你好厉害!”
嗖——!
利箭正中红心。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爱人的崇拜。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来演奏婚礼进行曲。”陆卓勋压着内心的喜悦,脸上云淡风轻。
“哦!你弹奏婚礼进行曲?!那谁跟焓小子结婚?”
三个发小齐齐举手,其他人拼命忍笑。
陆卓勋:“......”
众人散去,陆卓勋将小提琴拎回帐篷.
温焓抱着琴拨弄,没有上床休息的意思.
“上来,我教你。”陆卓勋擦干头发,靠在床上道.
温焓依言靠到他旁边.
陆卓勋从后面抱住他,调整他拿琴的姿势,手把手教学。
睡觉的时候,温焓已经学会演奏一句“一闪一闪亮晶晶”。
虽然只一句,他也开心不已。
陆卓勋道:“等你学会就可以教陆小望了。”
温焓眼睛还盯着小提琴,闻言,手指轻轻覆上光滑的琴身上,“陆卓勋,我好想学,我还想学很多乐器。”
“你还喜欢什么乐器?”
“钢琴。”
“钢琴我也会。”陆卓勋在他身后得意挑眉,故作轻松的道。
“那你会不会管弦类乐器?”温焓转过身,灼灼的目光看得人心口发热,
“不会。”
“怎么不学管弦类的?我总觉得你什么都会。”温焓眼底映着月光,眨动之间,光亮流淌。
心口上的热度顷刻烧遍全身。
其实陆卓勋也有非常喜欢的管线类乐器,比如箫,比如萨克斯。
不学的原因是他怕吹久了腮帮子会变大,变成嘟嘟鱼。
但这是绝不可能对外说出的真相。
陆卓勋:“小提琴的音色典雅沉稳,有人说它是世界上最难的乐器,钢琴则是当之无愧的乐器之王,音域宽广,音色优美,我都很喜欢。”
“陆卓勋,你好厉害!我要在婚礼上弹一闪一闪亮晶晶......,唔!”
陆卓勋一把捂住他的嘴,面容严肃,眉头拧起,“别说了,睡觉。”
他翻身背对温焓,动作仓促慌乱。
温焓疑惑的看他,伸手去摸他异常紧绷的背部线条。
“温——!焓——!”陆卓勋语气危险,声音仿佛生气,又好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温焓一下子趴到他身上。
“哼......”
陆卓勋被压的闷哼一声。
水床随着两人的动作上下弹动。
温焓歪头,接着月光打量他。
“陆卓勋,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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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焓:“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很重。”
“......”陆卓勋昨天精神到后半夜,恨不能下海游十公里。
温焓倒是神清气爽,“帐篷里有蚊子?”
他轻车熟路的去扒人的衣领。
陆卓勋把着领子,不让他看,咬牙道:“温小焓!你又来!”
体验完“荒岛求生”,悠长的假期正式结束。
私人飞机载着众人飞回C国。
回国后,他们还有三天假。
这三天是陆卓勋特意留给众人倒时差以及调整状态用的。
毕竟没有比刚刚度过假的人更需要假期的了。*
作为员工,温焓真心实意的朝陆卓勋竖起大拇指。
“你不能休息。”陆卓勋把他的手指头按回去。
“为什么?”温焓执着的将大拇指伸出来,“秦瑜、沈临他们都休息,我也要休息,我们一起休息。”
陆卓勋又把他的手指按回去,“你要和我去领证,忘了?”
“这么急?”
“不是你说回来第一件事情就去领证,我都预约好了。”
温焓:“哦对,先把婚结了。”
飞机在上午十点整落地。
众人本应该各回各家,一听说陆卓勋和温焓明天要去领证,三个发小齐齐挤上陆家的车。
青山老宅。
陆卓勋从宾利上下来,后面G650的门也随之打开,三个发小依次下车。
陆卓勋皱眉:“你们都没有家吗?”
“没有!”三个发小齐声回答,中气十足。
“......”陆卓勋哼笑一声,“我有。”
说完,挡着车门上方,细心体贴的扶温焓下车。
秦瑜小声逼逼,“还没领证呢!”
林爵&沈临:“就是。”
吃过午饭,众人回各自房间休息。
几日不见,小狗崽子们胖出一圈,见到温焓,一个个哼哼唧唧的,跟哭一样。
温焓心疼的不行,躺在床上,把几只狗崽子抱在怀里亲。
他刚躺下,陆卓勋便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狗崽子们愣了一下。
“汪汪汪汪汪......!”
温焓指着陆卓勋对三个狗崽子道:“那是你们爸爸,忘记啦?”
小狗崽子站在床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摇起尾巴。
陆卓勋嘴角抽搐,气道:“跟陆小望一个样!”
温焓直乐,“你找我?”
陆卓勋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把东西搬我那屋吧。”
他们在萨代岛就商量好的,回来就搬到一个屋子里面住,免得陆万钧担心。
温焓转着狗崽子的耳朵不说话。
这几只能跳上床后,晚上都是温焓抱着睡的,都睡习惯了。
和陆卓勋睡的话,就不能和狗睡了,怪舍不得的。
“我再和它们睡几天,过几天再搬吧。”
陆卓勋在公司和罗伊斯斗,在萨代岛和冯啸斗,从来百战百胜,万万没想到,他能栽在几只狗崽子身上。
“哪有刚领证就分房睡的?”陆卓勋躺到温焓旁边,支起一边的手肘看他,循循善诱。
温焓:“你不是不讨厌狗吗?”
陆卓勋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要不晚上你到我这儿来睡,咱俩和小狗崽子一起睡吧,它们认床。”
陆卓勋:“我也认床。”
温焓:“......”
话落,破海抱着温焓的手,亲昵的舔了两下。
温焓更舍不得了。
当天晚上,陆卓勋抱着枕头,来到温焓房间。
几只狗崽子霸占着床中间,后背贴着温焓睡,时不时用爪子蹬陆卓勋。
熬到后半夜,陆卓勋黑着脸,把几只睡成死狗的小狗崽子提溜下床。
几只沾地就醒,哼哼唧唧的叫唤,非要上床。
温焓的睁着朦胧睡眼,把几只重新拎到床上,一股脑搂进怀里。
陆卓勋抱着被子,脸色更黑。
不一会儿,温焓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声音软软的问:“是不是睡不着?它们几个在这床上睡惯了,走吧,去你那屋。”
“呵!”陆卓勋对着三个狗崽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温焓半睁着眼走到门口,回头看平山和破海的小被子没盖好,“陆卓勋,你把被子给它们盖上。”
陆卓勋仔仔细细的帮手下败狗盖被子。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温焓没看到陆卓勋。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去找人。
“温焓,我在这儿。”
陆卓勋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夏日薄款的白西装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背,西裤在他笔直的长腿上几乎看不见褶皱。
他一边朝温焓走来,一边打领带。
温焓就想到了四个字“白马王子”。
“你今天要弹钢琴吗?”
“嗯,等我们交换完戒指就弹。”
温焓换上相同款式的白西装,镜子里的身影如玉如竹。
陆卓勋站在他旁边,满眼欣赏。
“陆卓勋......”温焓抬起头,皱着眉看他。
“怎么了?”陆卓勋登时嗓子一紧,喉头不自觉动了几下。
离陆小望上幼儿园还有两年,温焓是不是反应过来了?!
“我们以前穿的好像结婚,都是一样的衣服。”温焓指着镜子里道。
陆卓勋暗暗呼出口气。
温焓在某些方面敏锐异常,偏偏在感情上很迟钝。
不管怎样,先领了证骗回家再说。
陆卓勋为自己庆幸,也为未来的漫漫征程叹息,“领证之后就不是像结婚了,而是真的结婚,以前那些衣服还可以继续穿。”
温焓点头。
他也就感叹一下,男士的衣服翻来覆去那几样,撞衫很正常。
因为提前预约过,到民政局后,两人很快开始办理相关手续。
照好结婚证上的证件照,盖上钢印就出来了。
整个过程十几分钟,快的不可思议。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直到坐上返程的车,温焓脑子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就这么结婚了?
他有家了?
温焓严肃的看陆卓勋:“陆卓勋,我是你丈夫了。”
“对,以后你在家要叫我老公。”陆卓勋心满意足,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口袋里的结婚证。
车子在青山老宅大门口停下,厚重的黑色铁门缓缓打开。
老宅里,绿色的草坪上点缀着花束,红色的地毯延伸向前。
地毯上面,粉白相间的玫瑰花扎成高高的拱门,每隔几米就是一道,一直延伸到红毯尽头。
他们出门不过几小时,回来院子里就布置的如此漂亮。
温焓眼中现出惊喜。“李叔的动作好快,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陆卓勋:“我们从荒岛上回来那天。”
也就是说他们刚被解救那天,李叔就开始联系国内,为今天做准备了。
温焓怔了一下,心里涌起丝丝感动。
陆卓勋:“下次咱俩大办的时候,一定布置的比现在更漂亮。”
老宅里繁花锦簇,将偌大的院子点缀的浪漫温馨。
“这还不算大办?”
“你问爸。”
温焓立马不吭声了。
陆万钧早放出话来,等温焓和陆卓勋大办婚礼的时候,他要把小两口的照片挂满滨海的商场和电影院。
毕竟里面好多都是陆家的产业,这件事好办。
陆老爷子还让人去问移动公司有没有个人群发短信和红包的业务,老爷子要给全滨海的广大市民发彩信,通知他们结婚的消息。
当然这只是老爷子一系列安排中的两个,其他的温焓没听完就吓跑了。
见陆卓勋要开车下去,温焓也去推车门。
“等等,你先不能下来。”陆卓勋笑着拉住他,示意他看外面。
车外,三个发小和一众保镖正等着。
长腿帅哥们清一色的西装革履,蝴蝶结领带,皮鞋亮的能照出人影,抱着大小样式不一的彩带筒,虎视眈眈的看着车内的人。
彩带筒被他们拿出了□□架势。
大李和小李,还有三个发小分别占一辆高尔夫车,肩上扛着更巨大的彩带筒,看起来像便携迫、击、炮。
众人脸上笑的邪恶,只等车里的人下来。
陆万钧抱着陆小望,和李叔在另一辆高尔夫车,笑呵呵的瞧热闹。
温焓给陆卓勋一个了然的眼神。
陆卓勋哪里是老实挨打的。
他先下去,肯定想办法把他们的彩带桶没收!
陆卓勋绕到车子另一边,打开车门。
迎面撞见温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丝毫没有一丁点作为新郎的自觉,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弯下腰,打横将人从车里抱起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温焓下意识搂住陆卓勋的脖子。
“噢——!”
砰——!
砰——!
......
起哄声伴着彩带的砰砰声响起。
五颜六色的彩带纸纷纷扬扬落下。
陆卓勋抱着温焓,在鲜花扎成的拱门里狂奔,心甘情愿的挨打,没有一点还手的意思。
喷射而出的彩带纸落了他们一身。
众人咧着大嘴在后面狂追。
起哄的声音简直要把老宅房顶掀开。
“哈哈哈!爱心发射!”
几台高尔夫车发动。
沈临坐在车后座上,扛着巨型彩带筒,对准温焓和陆卓勋。
现场的气氛太过欢快热烈,温焓笑的冒汗,拍陆卓勋道:“放我下来!”
陆卓勋抱着人,两条逆天长腿迈开,顷刻将嬉笑追打的众人落在后面。
可腿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
满天粉色心形落了温焓满头满身。
众人嘻嘻哈哈,追着二人一路起哄一路喷。
温焓被飘落的彩带弄的睁不开眼,“他们喷我!”
陆卓勋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灿烂,在众人热闹的吵嚷声中大喊,“不喷你喷谁?!”
砰!砰!砰!
追逐的众人不断拉响彩带桶,高尔夫车上的小李瞄准他们。
温焓从没被人追着打的这么狼狈,急道:“你放我下来!我们抢一个炮筒反击,这个我擅长!”
“你给我闭嘴!”
周围喧闹的声音太大。
如果三个男人一台戏的话,那么几十个大小伙子则堪比成群嘎嘎乱叫的鸭子。
看了半天热闹的温焓突然大喊:“陆卓勋,为什么是你抱着我?”
还是公主抱。
陆卓勋也不得不提高声音,“因为我是你老公!”
“噢~!!!!!”
听闻此言,众人又是一阵欢呼起哄,彩带喷的更凶了。
温焓把头埋在陆卓勋怀里,躲避纷纷扬扬落下的彩带,“放我下来!我们一起自卫反击!”
陆卓勋还是埋头往前跑,闻言笑的胸膛震动,“今天不能自卫反击。”
温焓急道:“为什么?陆卓勋,你不是最喜欢自卫了?你忘了自卫有多爽?!”
那次在拆迁区,陆卓勋以自卫的名义,赶在警察到来前,把一帮歹徒打得哭爹喊娘,好不痛快!
现在想起来依然浑身舒爽,温焓想借此唤起陆卓勋的斗志。
陆卓勋俊脸却一秒古怪,不明显的踉跄一步。
温焓话音刚落,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保镖当即崴脚,扑倒在地上。
后面追上来的人又被前面的人绊倒,摔到前面人身上。
开高尔夫车的大李来不及躲避,突然诡异拐弯,车子冲进花丛里面。
车上的小李一脑袋栽到一从茂密的兰花里,只剩两条腿滑稽的露在外面。
林爵跟在后面,为躲避大李的车,原地一百八十度掉头,差点没把准备发射第二弹的沈临甩出去。
秦瑜险险把住车身,目瞪口呆的扶了下金边眼镜,“温焓说勋哥喜欢什么慰?!!”
陆万钧坐在最后一辆高尔夫车上,一把捂住陆小望的耳朵。
哎呦呦!
现在的年轻人!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对方火力瞬间减弱,温焓从陆卓勋怀里抬起头,眨着眼睛,迷茫的看向众人。
陆卓勋一世英名被毁,却只低头往前冲,笑的脚步不稳。
“快!抢林爵的车。”机不可失,温焓眼里精光四射。
陆卓勋爱极了他一点亏都不吃的性格,无奈把人放到地上。
温焓几步窜到三个发小跟前。
秦瑜反应最快,拿起彩带筒要喷他,被陆卓勋拽着后脖领子拽下车。
彩带筒喷在开车的林爵身上,吓得林爵一哆嗦。
几人分神之际,温焓一个巧劲儿,把沈临从车上扥下去,借着力道,身体在半空旋转,干净利落的和沈临换位置。
“嗯?我是怎么下来的?”沈临摔在柔软厚实的草坪上,瞪着眼睛看周围。
温焓俯身,把他怀里的彩带筒薅到手里。
陆卓勋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向几个发小补几刀,眼里满满都是温焓凌厉飒爽的身影,笑容宠溺。
沈临和秦瑜还没爬起来。
陆卓勋转过脸看驾驶位上的林爵。
温焓坐在高尔夫车上,从后排探身向前。
两口子一前一后,笑呵呵的看林爵。
林爵:“......”
林爵刷的一拢衣领,主动让出位置。
情侣,不是,夫夫什么的最讨厌了!
高尔夫车重新启动。
陆卓勋开车,从鲜花拱门穿过,沿着红毯往前开。
温焓对着愣在当场的三个发小就是一发,喷了三人一身金色星星。
大李和小李刚从花丛里钻出来,迎面也被轰了一发。
两台主力高尔夫车全部沦陷。
陷到花丛里一辆,被抢走一辆,剩下的人靠两条腿根本追不上。
温焓终于报仇,抱着彩带筒,笑的肆意开心。
陆卓勋也频频回头张望,脸上也全是笑意。
沈临在后面崩溃大吼:“有新郎官闹自己婚礼的吗?!啊?!这合理吗?!”
“等你们下次结婚的!”秦瑜大声道,他摘下金边眼镜,在衣服下摆狠狠擦镜片。
林爵:“没错!”
陆万钧:“嚯嚯嚯......!”
保镖团继续发足狂奔,根本追不上!
红毯的尽头在小花园。
金秋九月,滨海秋高气爽,树上硕果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