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种田文里当中医—— by醉千归

作者:醉千归  录入:02-21

纪应淮疑惑地转过身去看他,“您笑什么?”
“笑你迟钝,”太医令的目光里带着长辈的慈爱,“走到京城不容易吧,小纪。”
“您是,”纪应淮摸不着头脑,他只觉得太医令熟悉,但他不脸盲,能确定他俩在此之前没见过,“您认识我?”
“到这儿之后,很久没上过早八了吧,明天早上可别因为喂猫忘了时间迟到了。”
太医令捋着胡须,笑着离开了,给纪应淮留了个背影。
纪应淮愣了半晌,不敢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我……导师?”
他反应过来,赶忙就要去追,但突然从偏殿里面走出来的侍女叫住了他,“神医,王爷让您进去。”
“好,好。”纪应淮脚步有些飘,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向来是个守时的人,人生唯一一次迟到就是因为喂猫。
那只刚刚生完孩子的母猫饿极了,他实在不忍心,跑去最近的便利店买了猫条和食水。
抵达实验室时成功晚点了,被导师逮了个正着。
不过后来也没什么事,倒是师弟师妹们听说楼下有刚出生的小猫,吃饭的时候下去看了好几回。
知道这件事,还喊他小纪……嘶,那个给他带当归的穿越者是导师吗?
穿书这种事情本身就很神奇了,往那位老教授身上一叠加,总有一种不大匹配的感觉。
纪应淮有些迫不及待,想快点到明天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医,你怎么了?”五王爷见他神情恍惚,以为出什么事了,语气略显着急。
纪应淮缓了缓,“无事,王爷,我们先回去吧。”
上了马车,王爷掀开小窗帘看了一眼外头,确定离开皇宫了才问道:“神医,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王爷,思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多少生机了,她靠药物应该也撑不过这个月。”纪应淮如实道。
五王爷神色变幻,哼笑了一声,“果然太医署的人靠不住,精得很呢。”
“王爷莫气,”纪应淮安抚道,“草民怀疑,思美人背后有人再给她出谋划策,擒贼先擒王,您可有猜疑对象?”
思美人是侍郎家的女儿,她能和谁有关系呢?
“大概率是宫里的哪个,待我回去查查。”
五王心里其实是有怀疑的人的,但他也不敢确定,毕竟那人是个老太监。一个下人,要在宫里影响主子的行动,何其困难。
他跟纪应淮说了两个人名,“明日您去太医署时,记得离这二位远一些,他们都是我兄长的人。”
“多谢王爷提醒。”
当夜,纪应淮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一想到他导师也穿越了这件事,他就睡不着。
难不成是之前开玩笑说让导师过来,好叫他在这儿把博士读完,被哪路大仙听到了,顺手给他满足了愿望?
好扯啊。
他实在是静不下来,就抱着安立夏,孩子气地数着他微颤的睫毛。
安立夏已经陷入了梦境,他抿着唇,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转动,似乎做了不太美好的梦。
纪应淮揉着他的手指,试图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边上陪着,让他不要难过。
在黑暗中瞪着眼睛不知道躺了多久,纪应淮眼睛都开始发酸了,还是毫无睡意。
他正想起身去院子里走走,或者泡一壶安神茶喝一喝,就听到远处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
这么晚,都宵禁了,谁会在附近御街上跑马?
“咚咚——”
屋门被轻轻叩响,纪应淮警觉地坐起身来,给安立夏盖好被子,披上外袍去门口问了一声,“何事?”
“神医,宫里的娘娘出事了,圣上召集太医署所有人入宫,您也不例外。”侍女语速很快,大概确实催得很急。
“我马上来。”
纪应淮匆匆穿好衣服就上了马车。
五王爷的人在门口等他,那侍卫自称沉木,他奉命随纪应淮一块进宫去。
沉木告诉他,万事莫慌,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会立刻把纪应淮带走。
纪应淮对五王有恩,王爷的腿还得依靠他进行后续治疗,他承诺了,不管怎么样都会出面保下纪应淮。
宫门口已经有太医到了,太医令腿脚不大利索地被侍卫扶下车,他看到人群中的纪应淮,很自然地招招手把这个小徒弟叫过去了。
“刚起来,腿关节有点僵硬,扶着点我。”
“导师,”纪应淮搀着他,“您到底是怎么来的?”
两人都知道,他说的不是如何进宫,而是如何从现代到古代。
“这事说来话长,把眼前的问题先解决了,另外的咱们后面慢慢讲,”太医令还有空朝他笑一笑,“不过大概今晚过去,你就会全部记起来了。”
“那盆当归,是您带给我的吗?”纪应淮问。
“什么当归?”太医令茫然道,“我是魂穿,什么都带不过来的。”
纪应淮疑惑,那会是谁?
这件事里头的水,现在是越挖越深了。
灯火通明的玉宸殿出现在太医们的眼前,他们都不自觉地开始紧张。
“治不好,就给我人头落地,”太医令小声道,然后问纪应淮,“我学得像不像,你们年轻人喜欢看的那些电视剧,应该都是这么说的吧?”
“保不住孤的孩子,太医署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
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太医令叹了口气,“好歹毒的话,这不必死嘛。”
那胎儿都丝血了,怎么活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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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拜见圣上。”
见太医令进来, 皇帝连礼节都顾不上了,一把托住了晃晃悠悠往下跪的老人。
“快,快进去瞧瞧, 一定要保下孤的皇儿!”
纪应淮跟在太医令身后, 垂着头快步跟他去内殿。他觉得这里有人在盯着他,那目光叫人很不舒服。
跟被冷血爬行动物盯上似的。
这大殿里都是宫内的贵人,再不济也是带编侍者, 谁会对他一个县城来的平民医师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啊——”
“好痛啊——”
思美人痛苦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她叫喊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好受一些。
太医令绕到床边去,侍女在一旁跟他解释情况。
“今夜娘娘与圣上在小花园赏月,圣上兴起, 让季公公取了佳酿来,要与娘娘小酌。”
“那酒是果子酿的, 从前给您看过,说怀着身孕也能喝一点,圣上就给娘娘倒了。”
侍女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的主子,“可娘娘喝了两杯后,就腹痛不止, 衣衫上有血迹渗出来了。”
这才五个月,见红必然不可能是足月胎产的征兆。
那血淋漓不尽地往下流,把皇帝吓着了, 他抱起思美人就往殿中走,一边让侍女们去喊太医院值班的医师。
人是喊过来了, 但今夜这几位先前都没有给思美人看过诊, 对她的情况毫不了解。
翻看之前的请安脉册子, 上头记录的都是正常的妊娠脉象, 直到当天早上都是正常的。可他们现在号脉,脉沉而细涩,尺脉微弱,显然是流产或胎死腹中的征兆。
这怎么可能呢,喝了两小杯果酒就出事了?
而且那果酒,现任皇后怀六公主时也喝过,除非被人动了手脚……
但是,这可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去拿的酒,谁敢在这中间下毒手啊。
太医们谁也不敢乱下定论,心里万般猜疑,面上什么也不显,生怕祸从口出。故而在皇帝看来,他们就是一群要紧事当前束手无策的废物。
“哎……”太医令给思美人把了脉,小声在侍女耳边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出去了。
太医令扬声道:“屋里留两个侍女打热水,其他人都出去。”
“是。”
挤了十几个人的内殿连呼吸都不顺畅,侍女们离开后,总算宽舒了些。
太医令回头看了看屏风处,纪应淮以为他要拿什么东西,问:“导,你找什么?”
“没事,”太医令摆摆手,“你记一下方子,这儿没纸笔,一会去厨房煎了药赶紧端过来。”
“好的。”
纪应淮听他报完,连忙出去煮药了。
转到屏风后时,他差点被那里站着的人吓一跳,那人轻轻挥手,纪应淮会意,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直接走了出去。
这算不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纪应淮舌根发苦。原先他还想着,要是穿过来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个闲散又有权的王爷,那该有多舒坦。
现在他不想了,他现在只想离皇家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他导师有意支开他,是在保他的小命啊。
“娘娘,现在这儿没外人了,您实话告诉老臣吧,流血的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太医令站在床边,眼神里带着审视。
思美人瞪着一双眼漂亮的桃花眼,表现出一副茫然的神情,道:“什么什么时候,妾今日喝了酒才出的问题。”
“那酒不会导致流产,况且,您只喝了一点点。”
“啊,”思美人痛呼一声,她缓了一阵,才虚弱开口,“大概是妾素日身体不好吧,那神医不也说了吗,妾体寒……”
太医令笑了笑,“娘娘,太医署的李太医是专门负责您的,今日传召,怎么不见他来?”
“这,大抵是有事吧,妾怎么知道李太医去哪了,”思美人面露犹豫,“那是外男,妾一介后妃,关心外男的行踪,不太好吧?”
“可娘娘您前几日才刚叫贴身侍女来问过李太医人在哪呀?”太医令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很淡漠,甚至透着一股为什么我还不能下班的属于打工人社畜的苦闷。
“那是……”
“娘娘,您明知道这孩子是保不住的,迟早要流掉,您何必苦苦挣扎,伤害自己的身体呢?”
思美人闭上眼睛,“妾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李太医都招了,您,和您背后出谋划策的那位,都跑不掉。别挣扎了。”
“这孩子是圣上的亲生骨肉,这一点是没错的,妾只是想保住腹中的皇儿。作为一个母亲保住自己的孩子,这有问题吗?”思美人怒道。
她激动地仰起头,牵扯到了下腹,痛得又跌了回去。
“没错,”太医令轻声道,“可是,您为了有孕,先是花钱动手脚得了侍寝的日子,又给圣上下了助|情的药,还借着允美人家里来送蟹,偷偷托她把禁|药带入宫中。”
“成功有孕后,您不知攀附上了哪位好心贵人,他替你传出风声,说你肚中的是天降皇储,甚至还影响到了前朝。”
太医令喘了口气,他本身就年纪大了,呼吸道在退化,这屋里又因为思美人现在受不得凉风,门窗紧闭,床上还放着汤婆子,血腥味混着热气熏得人很是难受。
“两旬前,太医署无故少了一些止血药,我们追查的时候,李太医顶不住逼问,就已经认了。难道您以为他拿了药,不过明面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思美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知道,这姓李的软骨头,肯定会坏我好事。”
“那您为何要找他呢?”
“这太医署上上下下,全是和各个世家沾有干系的,我只是侍郎家的女儿,我娘被爹休妻后,我过得连一个庶女都不如……”思美人的脸侧划过一道泪痕,“我有什么选择,只有他,只有他能被我用钱买动。”
太医令不解,“您身后的那位,应该很有能耐啊,为何不叫他出面?”
“……”
思美人没说话,她咬着下唇抵抗痛意,缓了半晌道:“皇儿没了,什么都没了,该怎么处置,我都认了,这事到此为止,行吗,太医令大人。”
“和圣上比起来,您竟然更不愿意得罪那位吗?”太医令挑眉,有点意思。
“他,他会妖法,我怎么敢说!”思美人情绪突然激动,她大喊道。
“我有孕育皇嗣之功,圣上最多将我赶出宫去,可我要是说了,我就得死!”
“哦?”
皇帝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爱妃,若是孤也想杀你呢?”
“不,圣上,不,您听我解释……”思美人连妾这个自称都忘了,惊恐到瞳孔都在颤动,试图起身爬下床去抱皇帝。
【作者有话说】
总算提前一个小时了!(快乐转圈)

但她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连爬到床边都费劲,更别提下床了。
“圣上,您听我解释, 求您, 求您不要杀我!”
思美人涕泪俱下,“我娘指着我寄钱回去活命呢,若我死了, 我娘一个病人,她如何能撑下去啊……”
“你放心,”皇帝背着手,叹了口气,“看在你这些日子殷勤伺候的份上, 孤会派人给你娘养老送终的。”
“圣上,我都说, 我都说,求求您饶我一命。”
皇帝将屋里仅剩的两个侍女也赶了出去,“说。”
“那个人他是妖怪,他来无影去无踪,还能隔空取物, ”思美人瞪着眼睛,表情因为过于夸张而略显狰狞,“他一直在盘一串人骨做的珠子, 嘴上说着要了却因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他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寝宫里, 说他需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帮助他。可我当时才刚入宫, 哪来的孩子。”
“他说他可以教我办法, 我一时鬼迷心窍, 想着飞上枝头过好日子,就答应了,谁知……”
“说重点,”皇帝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讲述,“他是谁?”
宫里面出现了一个会妖术的家伙,思美人还把他描述得神通广大,若是不能及时找出来,那就是一个潜藏的祸端。
皇帝绝不能容许这层层红墙之内,存在对他的生命安全产生威胁的东西。
思美人惶恐不安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她生怕那个人现在就在这儿,随时准备动手杀死她。
屋外面都已经被侍卫包围起来了,皇帝静静等着她开口。
“及……”
“噗——”
思美人说话的瞬间,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一道猩红色的喷泉凌空腾起。
瞬间斩断。
太医令半眯着眼,他看清了,是一根类似鱼线的东西,不知何时缠绕上了思美人修长的脖颈,用力一勒,就轻松分割开了皮肉。
有点东西,有点东西。
床幔被喷溅的血迹完全浸透,液体滴答滴答地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室内一片寂静。
皇帝是上过战场的人,他当时没反应过来,被下了个激灵,但马上就镇静下来了。
“何人弄虚做鬼?”他呵道。
可这室内分明只有他们三人,旁的,连个多出来的影子都没有。
“来人,给我搜!”
屋门顿时被撞开,一群侍卫冲进来,仔细地在屋里翻找。
太医令上前,隔了块帕子捏起那根细线,端详了半天,在心里笑了一声。
“圣上,这东西很是可疑,老臣想将它带回太医署研究研究,可否明日再交与刑部?”
圣上瞧了一眼,他的重点并不在思美人怎么死的这件事上,他只想找到那个暗地里下手的人,死了个妃子在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
哪怕先前逢场作戏,赐予了她几个月的恩宠,给了她体贴的关怀。在皇帝眼中,她也依旧和一只乖巧可爱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高兴了,就逗她玩玩;不高兴了,就弃之敝履,再换一个。
五王爷虽然没看清他父皇的真实计划,但他看透了君王的无情,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拿去吧,今夜辛苦太医署诸位了,早早散了回家歇息吧。”
“哦,阿德,你那个还在熬药的新徒儿,”皇帝想了想,“明日你去和吏部说一声,叫他们给他记到太医署名册里。不记进去,日后想提拔可就难办了。”
“老臣明白。”太医令接旨告辞。
从殿中出来,空气顿时就新鲜了,他就近找了个侍女问了路,朝小厨房去了。
厨房内都是药材的气味,但纪应淮现在没在熬药。
刚刚柴火不够了,他出去搬了趟柴,回来就发现不知谁给他把药罐子打翻了。
快煮好的汤药撒了一地不说,罐子都四分五裂了,地上一片狼藉。
夺笋呐,病人还在等着药救命呢,要陷害他也不至于把人家的命不当回事吧?
这和进手术室观摩,把纱布揣兜里一走了之的缺德货有什么区别。
“……”
很无语,真的很无语。
纪应淮在厨房里翻找,试图再找个罐子出来,但这儿只剩下一口大铁锅了。
能煮就行,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锅里倒药。
还好抓药的时候,他叫人多抓了两付,不然现在还得再跑,再耽搁。
“小纪,别忙了,回家了。”太医令跨过厨房的门槛,敲了敲木门,道。
“导,药还没煮好呢。”纪应淮从灶台后面探出头来。
太医令余光瞥到了什么,视线从他头顶往上瞟了瞟,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往左,跑。”
纪应淮蹭地一下就窜出去了,他没跑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快出来,快走。”太医令站在门口朝他招手。
“导,发生什么了?”纪应淮快速离开厨房,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还没平复下来。
往回看的时候,正好被柴火挡住了视线,他不清楚导师看到了什么,这么惊慌。
太医令小声告诉他,“灶台后面,头顶上方,有一把摇摇欲坠的砍刀。”
“……”纪应淮一阵后怕。
这皇宫和他真是风水不和,他才来了两回,就已经不知道出了多少次冷汗了。
“你得罪谁了?”
纪应淮茫然,“我,应该没有吧。”
他和宫里人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啊。
“那真是怪了,”太医令摸摸胡须,自言自语道,“谁要害你呢?”
“导,思美人的药不喝了吗?”纪应淮问。
太医令把殿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叹道,“那人都没了,还喝什么呀,赶紧回家拿柚子叶去去晦气吧。”
会妖法的人?
纪应淮的神色怪异起来,他想到了劫走巫医的那位,想到了慈姑庙的电子屏和铁皮木板门。
如果是其他穿越者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只是对方为什么不直接露面呢?
他那么有能耐,就算纪应淮跟他正面杠上,对方要拿捏他小纪,应该也很轻松啊。
何必拐弯抹角的,先是砸了罐子逼他去灶台,再试图用砍刀给他一个灵魂暴击,这不麻烦吗。
他跟着导师往前走,看着太医令的背影,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导师。
踌躇了半天,还是算了,他不想让导师掺和进来,免得受到牵连。
他压根不知道,他导师也是这么想的。
太医令攥着手帕包好的细线,一点儿也没和纪应淮提起这东西。
他觉得这个和现代的尼龙材质很像,又要比它更硬,大概率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东西。
得好好研究一下。
【作者有话说】
小纪:是谁,是谁,是哪个想杀我,出来,来单挑啊!
太医令:傻孩子,快跑啊!

回到王府的时候, 王爷和安立夏都坐在正殿里等着他呢。
一听到马车到了门口,两人连忙就赶出来了。
“夫君。”
安立夏担心得很,快步走到马车前, 要扶纪应淮下车。
“立夏, 你先别靠近我,我一身晦气,”纪应淮缩着手跳下来, “有柚子叶吗,给我扫扫。”
王爷立马让人去拿了。
见他平安回来,几人都松了口气,王爷也有心情调笑了,“神医这是在宫里碰上什么事了, 怎么怎么这副神情?”
“进屋说进屋说。”纪应淮怕外头人多口杂,产生不好的影响。
柚子叶拿来, 安立夏给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纪应淮才敢牵起他的手,踏进王府大门。
侍女端来茶水,纪应淮灌了两口,才有种回家的安全感。
他把今晚的事情捡着要点讲了, 听得王爷和安立夏两人俱是一愣。
王爷愣的是,他父皇原来早就知晓一切,这位天子压根就没老糊涂, 他只是在陪着他们演戏而已。
安立夏则是被有人要杀纪应淮给吓到了。
“夫君,你有没有受伤?”他伸手过来, 掀起纪应淮的袖子检查。
纪应淮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 “别担心, 我没事。”
“我明日进宫一趟, 见父皇。”五王突然说。
“王爷是该与圣上好好聊聊了。”纪应淮赞成他的计划。
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五王爷需要好好理理思绪,他先告辞去书房了。
纪应淮他俩也没在正殿多待,王爷离开后,他们也回了小院。
重新躺上床,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下来。纪应淮牵着立夏的手,一股难言的疲惫感几乎要把他淹没。
这古代真可怕啊。
“夫君,”安立夏轻声唤他,“我方才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变成了一株植物,在一个小盆里,什么也看不到,但能听到声音,也有一点感觉。”
他听到的声音很奇怪,是有一定频率的,嘀嘀嘀的声音。
而且每当嘀的声音断掉时,就会有人走过来,给他浇水,或者摸摸他的叶子,查看情况。
他就在那声音的陪伴下,日渐成长,把叶片伸展出去。
这个梦很温馨,但是好枯燥,而且总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地的孤独感。
纪应淮听了他的描述,疑惑道,“你是不是还感觉,嘀声停止后有点热,但响起后温度会很舒服?”
“好像……是的吧?”
安立夏在梦里的感知不太灵敏,他依稀记得,有声音的时候,他会长得比较快一些。
“那是恒温器,”纪应淮笑道,“你还听到其他的什么了吗?”
“我听到,”安立夏努力回想着,“数据、小白鼠、国际标准,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鸟语。”
“鸟语?”纪应淮猜测,那大概是英文。
他给立夏说了一段,立夏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就是这种意味不明的话。”
“立夏,你是一株当归吗?”
“嗯?”安立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
纪应淮搂住了他,“好,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迟早会弄明白这些梦都是什么意思的。别想了,快睡吧,明天早上我还要入宫去呢。”
“夫君,要是不想做太医的话,我们就回县城去。安全最重要,万事小心。”
安立夏对他今晚的遭遇很是忧心,他不希望纪应淮沾惹上祸事。无论穷一点还是富裕一点,他想要的都只是他的夫君平平安安,夫君的梦想能够顺利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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