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好。”
祝九话语简短,倒也没折腾人,自己打的自己老老实实擦药。
其实都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擦药过一天也没事了。
但谁叫小少爷娇气,祝九认命的顶着巴掌印,心无杂念的擦药。
一转头,席妄眼泪汪汪,倔犟的含着眼泪,凶巴巴的瞪他。
祝九:?
又怎么了?
你昨天给那只蠢兔子上药的时候,明明又哄又亲,轮到他就一句冷冰冰的“趴好”。
席妄瞪着他,一直都是世界中心的小少爷又委屈又不忿。
怎么看祝九怎么不顺眼,语气恶劣的嫌弃:“手重死了,又糙又大,一点都不舒服!”
才怪!祝九的手超温暖,揉屁股好舒服,好想被亲亲QAQ!
“粗俗的乡下人,小副本出来的就是小副本出来的,臭狗!”
一点都不知道欣赏他!他明明比那只蠢兔子好那么多!
祝九:……
傲娇退环境了老婆。
祝九也不让着他,一把把裤子给他提上,一脸心如止水。
“殿下该去吃饭了。”
他站起身,恢复之前冷面管家的模样,燕尾服笔直的穿在身上,像是一棵小白杨,笔直又帅气,退后半步礼数周全的跟随在少年的左右。
少年穿着漂亮的小西装,玫瑰手杖上缠绕着带刺的玫瑰花枝,一棵红宝石镶嵌在花心之中。
他高傲的昂首挺胸,拄着金漆手杖,一路鲜花着锦、光芒万丈。
走过明亮的长廊,他在主桌坐下,玩家们早已等候多时。
只有他拿起勺子,所有人才能一脸便秘的开始食用起怪异的浓汤。
作为陪衬的剧作,人偶舞台再次“哗啦啦”开场。
这次演出的是一出名为动物小镇的戏剧,里面的镇长兔子先生恶毒又刻薄,肆意的欺负自己温柔帅气的小白花丈夫。
小白花狼先生勤劳、勇敢、又坚强,他任劳任怨的伺候兔子先生。
在大雨中凄凄惨惨的跪在地上擦地板,一边落泪一边哀哀怨怨的选择原谅,而兔子先生在旁边呼呼大睡。
直到有一天,金发的小王子如盖世英雄般出现,帅气的解救了小白花狼先生,英俊的身姿引得狼先生花痴不已。
毅然抛弃了自己没用的丈夫,寻求小王子的爱情。
并深情告白:“我之前不懂什么是爱,但现在你让我懂了,我愿意为你而死。”
“我这条贱命算不得什么,我就要给小王子洗衣做饭。”
“只要他肯看我一眼,心在不在我这又有什么关系?”
看得观众们眼角抽搐,狼先生本狼,更是在此刻感受到了深深的胃疼。
倒是小少爷看得十分开心,兴奋得不停鼓掌,淡金色的发丝在空中笑得直发颤。
他眉眼带笑,心情很好的扫过众人:“你们不觉得很好看吗?”
玩家们:“嗯嗯嗯,好看好看,真好看。”
呸,封建糟粕。
席妄又转头看向身后的管家先生,恶劣的挑眉示意:“管家觉得呢?”
祝九面不改色:“嗯,与事实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席妄瞬间变了脸,他沉着脸,手中的勺子重重的磕在碗边。
他一生气,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玩家们纷纷如鹌鹑一般不敢乱动,而戏剧也在此刻按下的消音键。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小少爷一怒,那可是天崩地裂。
席妄没想到祝九还要维护那只蠢兔子,他心里又妒又恨,阴阳怪气的讥讽:“哪里不对,哦,你是开开心心的给那只蠢兔子洗内裤。”
他挥了挥手,戏剧重新开演。
里面的小白花狼先生瞬间变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爱到深处甘愿犯贱的苦情戏主角。
人偶凄凄惨惨、无怨无悔的给人渣丈夫洗内裤,还表示:“别的莺莺燕燕算什么,我不死他们终究是妾!”
把所有人雷的外焦里嫩。
席妄盯着话剧,看着里面的狼先生无论如何都深爱着兔子先生。
明明是他自己示意的,在此刻却勃然大怒。
他手杖一点,里面的人偶瞬间齐齐断头,惊恐的被吊在空中摆出诡异的姿势。
“一点都不现实!”席妄苛刻的批评。
他情绪变得太快,扭头看向那群刚刚说好的玩家,面露恶意:“下民就是下民,这种东西都看得下去!”
从恶中生长出的恶之花,此刻心情恶劣,嘴上更是不留情面。
把玩家从头到脚数落了一番,高傲的扬起下巴,不耐烦的训斥。
“一个愿望想了那么久,你们又能有什么愿望?”
“退出游戏场,救活某个人,俗烂了,一点都没有价值!”
他一顿贬低,直把所有玩家都说得脸色大变。
玩家们脸色不好,忍气吞声,隐晦的用怨恨的眼神剜他。
席妄才不在乎这些人是怎么看自己,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嫌弃的丢在一边,傲慢的起身离开。
祝九跟随在他身后,这一次,他又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们决定最近就动手,你还没想好吗?”
祝九动作一顿,凤眸斜晲到一个方向,眼尾收紧起危险的弧度。
夜里,祝九拉开门,又一次在自己房间里看到了玩家。
他漫不经心的取下袖子上的袖扣,坐在凳子上交叠起双腿。
玩家在他面前,不像是合作者,而像是前来汇报的下属,被他淡漠的颔首示意,姿态尽显上位者的傲气。
玩家面色有片刻扭曲,紧接着他缓缓露出笑容,不卑不亢的又一次说出了他的设想。
“无限流世界存在的够久了,牵连了那么多人,那么无辜者成为那个暴君的玩具,就连你……看着自己的故事被魔改,爱人被贬低,你真的甘心吗?”
玩家话语蛊惑,直往祝九最在乎的地方踩。
祝九眸色渐深,他撑着下颚,状似意动:“你们想怎么做?”
玩家信誓旦旦,他掏出一包药粉:“这是能够杀死BOSS的毒药,你是他的管家,下毒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要让他吃下药,就算毒不死,只是让他失去行动三分钟,我们就能杀死他!”
每一个从厮杀中通关的玩家能力同样可怕,他们在席妄面前唯唯诺诺,实则面板数据报表。
只要能拖住席妄三分钟,他们就有把握杀死他,彻底炸了这个无限流世界。
玩家很快就走了。
只有祝九孤身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药包,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一双胳膊环绕过他的肩膀,他手指微紧,斜眸瞥到了熟悉的侧脸,长臂一捞将晃着兔耳朵的少年抱入怀中。
“宝贝。”他亲了小兔子一口,嗓音温情脉脉。
金发的兔子先生晃着兔耳朵,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软着嗓音撒娇:“先生,屁股痛,想要先生揉揉~”
祝九从善如流的张开手掌,覆上软乎乎的屁股揉了揉。
紧着着,小兔子又撒娇扬起脸:“要先生亲亲~”
祝九温柔的垂首在又甜又软得小兔子脸上亲亲。
“口是心非的小兔子。”他垂着眉眼,手指毫不留情的掐了掐兔子先生软乎乎的腮帮子,柔和的目光缱绻又温柔。
就知道变成兔子先生撒娇。
他眼眸微抬落在被自己收进口袋的药包,唇角略微勾起冰冷的弧度。
“伟大的世界之主,我们已经想好了愿望。”
饭桌上,隔着长长的长桌,金发少年孤身坐在遥远的主位上。
一碗由玩家的恐惧与爱恨熬煮成的热汤被样貌优越的管家放下,瓷碟在桌面发出轻微一声。
少年下颚微抬,将擦手的热毛巾递还给身侧站立的燕尾服管家,傲慢的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一柄金勺递给了他。
他眉头微蹙,不耐的扫了祝九一眼,还是接过顺手舀了一口热汤。
少年将热汤送入口中,似乎熬煮过灵魂的汤面还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惨剧,逐渐没入猩红的唇舌,一点一点咽入肚中。
他眉眼精致,极致的恶之花绽放在恶意之上,漂亮的琥珀眼淡淡一扫,溢满了盛气凌人。
在他食用东西的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说话。
所幸玩家也并不在意这一时半刻,他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着他一口一口咽下热汤。
才缓缓开口:“我们的愿望您一定能够实现,也只有您能实现。”
吹捧声中,少年面露得意,随即就见玩家们纷纷站起身,脸上殷勤讨好的笑容瞬间变化。
“那就是,送你去死!”
他们豁然起身,厉声大吼:“还不快动手!”
瞬时间,各种力量迅速发动,齐刷刷的对准少年。
无数绚丽的色彩伴随着杀机涌来,席妄坐在原地,他傲慢的冷哼一声,手杖轻敲地面。
瞬时间,他所坐的位置拔地而起,地面剧烈颤抖中,一双巨手高高将他脚底下的土地捧起,带连出埋葬在地下的森森白骨。
白骨在空中链接搭建,一根一根的搭建在一起,组成一座巨大的白骨石阶,高台王座之上,少年手持金花手杖,金发猎猎飘动,好似光芒万丈。
无数攻击瞬间落了空,只见少年逆光而立,他手杖一点,四周瞬间亮起无数鬼火,鬼火钻入空荡的兵甲之中。
中世纪的骑士兵甲瞬间颤动起来,它们举着大剑,沉重的盔甲震动地面,一步一步朝玩家们靠近。
玩家们奋起反抗,在游戏里称王称霸的力量在兵甲怪中不过是砸在身上微不足道的力道。
大剑冷冽,兵甲闪烁着寒芒,看似缓慢的行动,动作起来却一点不慢,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从头顶狠狠劈下。
“唰——”
幸存的玩家倒在地上,鲜血从头顶的破口缓缓流下,他不甘置信,怨恨的瞪向祝九。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
祝九神色淡淡,他从容的立在少年身后,目光没有一刻变化。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真的会帮你们?”面对玩家的不敢置信,他略微偏头,语气平淡。
像是他只是在跟人开了一个玩笑。
可这个玩笑,却害死了所有的玩家。
席妄讥讽的哼笑出声,他拄着手杖,轻松的从高台跃下,干净的小皮鞋踩在玩家们面前,一脚将玩家艰难伸出的手踩下。
如同碾死一只蝼蚁,席妄眼神轻蔑,狠狠碾了碾鞋底。
“想杀我?”他歪了下头,状似天真烂漫,眉眼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却笑不达眼底。
他轻蔑的呵笑一声,轻轻摇了下头。
什么都没有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杀了。”他轻描淡写的下了决定。
服从命令的兵甲举起大剑,“唰”白光闪过,玩家脸上的表情彻底定格在恐惧与难以置信之中,咕噜咕噜滚到了祝九脚边。
祝九从高台跃下,一个人头滚到脚边,他目不斜视的抬步迈过,躬身用手帕将少年脸上沾染的血珠擦去。
席妄笑容恶劣,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傲气,漂亮精致的眉眼沾染一滴血珠,更显得他容色艳丽至极。
他像是一只恶魔,轻抚着金花手杖,面对惨状露出得意的浅笑。
祝九躬身抚过他的侧脸,血色染了手帕,他正要站直身,猝然被一只手拽住了领子。
席妄眼眸微晲,攥着领结的手猝然用力,像是牵狗一般将祝九拉到近前。
他唇角带笑,赞赏的轻抚祝九的侧脸:“乖狗狗。”
“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真乖。”漂亮的琥珀眼赞扬的弯起弧度,席妄幽幽看着眼前不动声色的男人,笑得格外漂亮。
下一秒,抚在侧脸的手轻轻拍了拍,席妄漫不经心的翘起唇角,唇角弯起的弧度恶劣又轻蔑。
“但你和他们说话,我很不喜欢。”
席妄一字一顿,语句充满了对自己所有物被触碰的不满,上挑的语调兴奋恶毒:“罚你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给我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干净。”
席妄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他的狗狗立功是一回事,但只要对别人摇了一下尾巴,他能恨不得把那条尾巴给扯了。
他眼神恶劣刁难,居高临下的以眼神俯视着。
明明祝九比他高,但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脏兮兮的狗,更像是一件脏东西。
轻蔑又嫌弃。
席妄像是扫去了什么脏东西,伸手拂了拂肩膀,转身小皮鞋磕在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
光芒披在他的肩上,那浮动的金色发尾仿镀上一层金边,在光芒中他恍若万众瞩目,光影追随于他。
光可鉴人的地面隐约倒影出少年孤傲的身影,被光影越拉越长,被天光追随,越发衬得其他低若尘埃。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祝九直起腰,直接对餐厅里的兵甲怪命令:“清干净。”
突然被命令的兵甲怪:……
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把所有痕迹清干净。
祝九恍若监工般坐在椅子上,他双腿一搭,慵懒的一手扶膝一手撑颐。
他半垂着眼,指尖敲击着膝盖,漫不经心的将任务交给兵甲怪完成。
他忙里偷闲,不用去伺候难伺候的小少爷。
但祝九心里默数了几个数。
没过十分钟,小少爷就苛刻的按响了房间的铃声,召唤祝九前来伺候。
祝九眼眸一扫,笨手笨脚的兵甲怪还没清理干净,他也学着席妄周扒皮一般面露嫌弃。
兵甲怪们动作纷纷加快,埋头苦干。
等到铃声响了几次,祝九才装模作样的胡乱揉皱了衣服,步履匆匆的来到了小少爷的卧室。
推开门,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小少爷背靠着沙发,翘着漂亮的小皮鞋,态度恶劣至极:“你死哪去了,现在才来!”
祝九装模作样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走到席妄的身边蹲了下来,态度恭维:“我在按您说的,跪着清洗地面,殿下。”
他咬重了“跪着”这几个字,把小少爷哄得十分开心。
得意的扬起头,撑着下颚得意洋洋的朝他晲去一眼。
再嚣张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席妄被糊弄过去了,他哼笑一声,故意为难:“收拾个地面都收拾那么久,真是没用的臭狗。”
祝九低头挨骂。
席妄贬低他几句,见他一直不回应,越说越兴奋。
“没本事的废物,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群玩家弄死了。”
“你以为那些玩家看中你?那种药根本没用,拿你当垫脚石,还好你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乖狗狗遇到事就是要找主人,除了我,谁还会为你出头?”
席妄说得起劲,越说越兴奋,一个劲的贬低祝九夸赞自己。
祝九充耳不闻,敷衍的做出一副聆听的态度。
直到席妄没词了,他意犹未尽的回味着自己的好,也觉得自己真的太仁慈了。
饶有兴趣的伸手在祝九下巴挠了挠,逗狗般哼笑:“来,喊声主人听听。”
祝九:……
玩得真大。
就算叫也不是这个时候,祝九似笑非笑的晲了他一眼。
意味深长的凑到席妄耳边,他嗓音低沉,短促的“汪”了一声。
像是一只狼狗,声线低沉至极。
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耳朵一直蔓延到心尖,席妄心头一颤,不适应的偏了偏脑袋,露出绯红的耳垂。
他揉了揉耳朵,不肯承认被撩到了,恼羞成怒的抬手:“我让你喊主人,谁让你学狗叫?”
他想要给祝九一巴掌长长教训,却被祝九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席妄挣扎不开,只能瞪着一双漂亮的琥珀眼,清凌凌的眸子里满是羞恼。
就见祝九缓缓靠近,他一抬手,席妄瞬间回忆起了被压着打屁股的羞耻,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
他瞪圆眼睛,色厉内荏的骂他:“放开我,臭狗!放开!”
席妄骂骂咧咧,被抬起的手按住了腰窝,手掌用力按了按,席妄莫名软了腰,半躺在祝九怀里深深呼吸,眼神迷离一片。
祝九低着头,他面容逆着光,边缘泛起一片光白,唇角动了动,似乎在笑。
意味不明的笑辩不清晰,席妄似有所悟,莫名不安挣扎起来。
却听一声低语,祝九在他耳边呵笑,漫不经心的问他:“我是狗,那主人是什么?”
“狗/日/的?”
席妄:!!!
“你、你、你!!!”
“我可不是那只蠢兔子!”
席妄被这一句惊得眸子圆睁,难以置信的瞪向祝九,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的抬手。
“啪!”
他狠狠给了祝九一巴掌,祝九倒也没拦,理所当然的承受下来。
脸上很快出现了一道痕迹,他舔了舔被打的唇角,疼得一抽。
他就顶着巴掌印,凤眸看着席妄,淡淡的“哦”了一声,问他:“我家兔子先生不就是你吗?你不承认?”
祝九凤眸微晲,直接站起了身:“那就是我说错了,冒犯了。”
“如果没事,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刚才亲近的暧/昧气息徒然抽身,祝九就像是没心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心里只有那只蠢兔子!
席妄又气又急,喉咙里似乎噎住什么不上不下的。
他抬手抄起杯子想砸,气意之下又想到自己之前口不择言,祝九就真的几天没出现。
席妄感觉自己被拿捏住了,心里气得要死,脸色十分难看。
他决心给祝九一点教训,一连几天软萌可爱的兔子先生都没有再爬祝九的床。
席妄高傲的扬起头,居高临下的抬起脚尖,任由祝九低头为自己扫去皮鞋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矜贵极了,衣服要穿最好的,鞋子要擦了又擦足以光洁照人。
漂亮的小脸矜贵又傲气,下巴微抬,非但不显得傲慢,反而呈现出一种理所应当的贵气。
祝九垂下眸,没什么表情的习以为常俯身,扫去鞋面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些事情他做得十分熟稔,闭眼都能做好一个管家该做的,表现得十分出色,沉默又衷心。
可席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故意挑起眼尾,露出得意的表情:“最近都没有见到那只蠢兔子,你就不担心吗?”
祝九撩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眼盛气凌人的小祖宗,心说天天见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小祖宗想玩,他便垂着眉眼回答:“我能不能见,不是取决你吗?”
“你想我见我就见到了。”
“呵。”席妄有些不悦,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那只蠢兔子。
但这话听着没什么不对,他郁闷的踹了鞋凳一脚,鞋子踩上祝九的膝盖,用力的踢了踢。
仰着头高高在上的敲打:“你明白就好,别忘了,你和那只蠢兔子的死活就捏在我手里!”
祝九:……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面不改色的指挥:“另一只脚。”
席妄换了一只鞋踩上鞋凳,被扫了扫灰,紧接着祝九站起身脱下白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作势要扶他起来。
席妄才不要他扶,嫌弃的瞥了一眼:“摸了鞋的,脏死了!”
祝九:“……”
哪里摸了?都是拿刷子扫的。
席妄却像是挑起了毛病,吊着眼神将祝九从上扫到下。
“衣服丑死了,身为我的管家,一点气势都没有!”
“住的地方又小又暗,那种地方不知道你怎么住得下去。”
“坏狗,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听话!”
祝九气笑了,什么人啊!
他伸出手,在席妄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狠狠揉了揉小少爷的腮帮子。
就用他刚刚嫌弃的手!
他掐着小少爷的脸,用力的揉了揉,揉得皮肤发红,腮帮子又酸又疼。
席妄眼睛一红,险些掉下眼泪珠子,他“唔唔”挣扎,这只手却像是铁钳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
被放开时,他双颊发红,眼眶不自觉溢满了雾气,气得恨不得拿眼刀戳死祝九。
“你干什么!!!”
席妄一脚将脚边的鞋凳踹开,看起来恨不得扑上来咬祝九一口。
祝九一点不怕,顶着他快气炸的表情,淡淡的辩解:
“衣服是你准备的,小气鬼。”
“房间也是你准备的,吝啬包。”
“脏兮兮是为了谁?嗯?周扒皮!”
祝九一项一项反驳,一把掐起小少爷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深邃如渊海的凤眸淡淡的与他对视,席妄无端感觉到气弱。
他憋气得很,被一句一句指责是小气鬼、吝啬包、周扒皮。
最后,祝九用一句话彻底击穿了小少爷的血防:“兔子先生从来都是给我他能给的最好的,你又不是我的兔子先生。”
“……他有什么好的!”席妄气炸了,他大声反驳,仿佛声音越大越占理。
“那就是一只蠢兔子,只知道给你吃草,那几个罐头恶心死了,一点都不好!”
他凭什么比他好!
他就是那只蠢兔子!他比那只蠢兔子还要完美!
“他、他……”席妄气得发抖,心里又气又慌,口不择言:“他就是被/狗/日/的!”
“……”祝九像是无语,定定的看着席妄,半晌他轻笑出声,非常淡定的点头。
“对,狗/日/的。”他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席妄总觉得哪里不对,狐疑的看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憋气的抿紧唇角,不肯服软倔犟的仰起头,含糊的哼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他一点都不好。”
这么骂自己啊。
祝九无奈,顿时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见祝九不再说话了,席妄自觉自己已经赢了,得意洋洋的又“哼”了一声。
“我才不是什么周扒皮、吝啬包、小气鬼!”
“你身为我的管家,我允许你住进最好的房间。”
他扫了眼四周,目光定在床边的地毯上,傲气的表示:“你可以睡到我房间的地毯上,这样更好伺候我!”
席妄一脸“我怎么这么好?”,矜持的露出浅笑,等待着祝九谢恩。
祝九表示:“。”
“我想睡好点。”他委婉的表示拒绝。
“这还不够好?”席妄满脸疑惑。
在自我的小少爷眼里,雷霆雨露俱是恩赐,别人想睡到他房间的地毯上还不行呢!
他赏赐了这个殊荣,祝九就该感恩戴德,并且明白他比那只蠢兔子好太多了。
“……连床都睡不起了吗?”祝九觉得自己这待遇降级来得太快了。
他发自内心的拒绝,席妄却似乎误会了什么,瞬间又羞又恼,作势生气的大声拒绝。
“你别想恃宠而骄,狗就要有狗的意
识,我才不会和你睡一张床!”
“你别做梦了!”
他瞪了祝九一眼,自顾自的决定祝九以后就睡他床边的地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