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谁都有用,是你把我从痛苦中拯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别的向导都没办法为我疏导,只有你能做到不是吗?”
祝九言辞认真,专注珍惜的目光,像是席妄可以配上任何东西。
席妄一下子就愣了。
他在孤儿院里就不讨人喜欢,在学校因为孤儿身份和性格也一直遭到非议,末世来临时更是因为混乱的局势受了很多苦头。
是他觉醒向导后,日子才好过起来。
可是,他等级低,没有向导素,在别人嘴里就像是残次品一样,甚至被白塔忽视。
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他他很有用,很重要。
“可是、可是……”席妄彻底慌了,他的心噗噗直跳,火烧火燎般撩动着情愫。
他眼神闪躲,无意识的漫上水光,委屈又无措的呢喃:“可是……我没有向导素呀……”
“向导素,我听说过。”祝九颔首。
他说的听说,是还不知道重要性,席妄立刻像是捉到了可以反驳的论点,仰起头科普。
“向导素是很重要的,没有向导素的向导就没有办法安抚精神狂暴的哨兵,就……”
“那就让其他向导给我来一下,或者你自己来。”祝九不假思索,立刻给出解决办法。
“就像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样,你也学过不是吗?”
祝九眸色淡淡,轻描淡写间似乎完全不在意这样做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只是看着席妄,眉眼认真,低垂下眼眸,以一种平等的问询着的方式,反驳他对自己的轻视。
“可、可……”席妄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想要后退又不想后退,只能纠结的偏开头,手指紧紧的攥着祝九手臂上的衣服,将布料钻出纠结的褶皱。
祝九顿了一下,大着胆子抱住了他。
席妄没有吭声。
像是默认般。
祝九手臂收紧,彻底将他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的拂过后脑勺和背脊,像是哄小孩子般,充满了耐心与安稳。
席妄的脸埋在他怀里,被暖烘烘的温度包裹,眼中氤氲起的雾气,化作流动的水珠,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就在席妄抽了抽鼻子,想掉小珍珠的时候,身后的机子突然传来“咔嚓咔嚓”退卡声。
祝九背着他,将自己的卡插进了机子里,转了一笔钱给他。
席妄瞬间懵了,不住的挣扎想转身阻止:“等等!都说、都说不要了!”
“不许转!我怎么、怎么能要这么多钱!”
他想要挣扎,但祝九比他高出一个头,下巴垫在他的脑袋上,手臂有力的捆住他的腰。
任凭席妄怎么挣扎,也像是被压制住的小动物般,徒劳的挠挠锁拷,一点用处都没有。
祝九趁此时机记下卡号,除非席妄以后向白塔提供申请要求换个身份认证号码,否则每个月的钱一定会打他卡上。
席妄挣扎不动,像是被逼急一般一口咬在祝的肩膀上,漂亮的琥珀眼瞪得滚圆,软乎乎的生闷气。
祝九皮糙肉厚,一点都不疼。
他把卡塞进席妄的口袋里,这才终于松开了桎梏。
席妄匆匆忙忙扑到机子上,上面多了两万块。
他顿时红了眼,颤抖间睫羽都挂上了水珠。
祝九立刻慌了,粗糙的手指给他摸眼泪:“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他手足无措,扯着袖子给他擦眼泪。
席妄偏开头,默不作声的躲了过去,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掉。
嗓音含糊,像是压抑着什么:“我不是来要你钱的……”
“我知道……”祝九顿了一下,声音沙哑,带着点沉。
他用袖子给席妄擦眼泪,柔软的皮肤一擦就红了一块。
祝九语气压抑,缓缓开口:“可我是故意对你好的。”
“席妄,我喜欢你。”
“……”席妄瞪圆了眼睛,含着眼泪的眸子雾蒙蒙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终于说出来了。
祝九垂眸敛目,强势的靠近一步,捻着他的下巴,黑沉沉的凤眸望着他,透露出霸道专/制的狠意,充满了侵/占与笃定。
是不管怎么样,也绝不放弃的固执。
“我活该,把你惹恼了,活该被你骂,活该任你欺负泄气。”
“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席妄。”
只喜欢你。
席妄忍不住偏开脸,呼吸深深,眼眶的泪珠一颤,连篇般掉落。
他抽了抽鼻子,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珠,越是擦越是掉,把脸都擦得绯红。
他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从喉间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像是被欺负透了般。
祝九当真可怜他,手指往前抬了抬,又迟疑的定在半空,一时间竟有几分手足无措的安静。
“……你别哭了。”祝九低声讨饶,凤眸往下垂着,一字一句像是艰难挤出来的般,带着几分不甘。
“被我喜欢,就这么让你难过吗?”
席妄仓皇摇头,他张了张嘴,哭狠了一句连词的话也说不清,只顾着掉眼泪抽/噎,呼吸凌乱的深深呼吸。
祝九怕他把自己哭坏了,伸手虚虚捂着他的口鼻,轻拍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的顺着气。
“别急别急,来,深呼吸,深呼吸。”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掌心,莫名激起不合时宜的痒意。
席妄半张脸埋进哨兵的掌心,宽大粗糙的掌心温暖又厚重,他不自觉的抓着不放,顺着他的话慢慢深呼吸起来。
来回几次他总算缓过气,眼泪也慢慢止住了,抬起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红在眼下带过一笔,显得格外湿润可怜。
祝九摩挲着他的侧脸,斟酌着语气,缓缓垂下眸子。
“乖,我不说了,你别激动。”
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令他心疼的人,白白净净的,只是掉几颗眼泪,就像是抓着他的心脏挤压,无法看着他难受。
祝九言语淡淡,像是要将这件事就此罢休。
席妄却莫名摇了头,他眼中含泪,泪盈盈的望向祝九,那含着潋滟水波的眼朦胧迷离,氤氲着令人无法解析的雾气。
他咬着唇,小小声,像是羞怯般怯怯的低语:“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他不自觉偏了下头,水珠在眼眶中汇聚,难以抑制的来回流动。
祝九忍不住叹气:“为什么这么爱哭?”
他摩挲着席妄的眼尾,粗糙的指腹抹去眼角的湿润,却激起了一片绯色。
像是难以承受这份粗/暴,猝然红了肌肤。
祝九一瞬恍惚,只觉怀中人比瓷器还要娇气几分。
令他……不敢乱动。
席妄听了他的话睫羽颤了颤,偏开头胡乱抹去眼泪。
感觉到祝九落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了动,似要退却般,他下意识的拉住了祝九的手。
祝九目光一定,两人目光撞在空中。
席妄双唇动了动,羞耻的闭了下眼:“我……我也喜欢你……”
他嗓音羞赧,像是含着一团水,反而激得祝九的心火烧火燎的跳动起来。
他眉间一动,似困惑似了悟,目光深沉凝凝望着他。
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大概就不困难了。
席妄深吸一口气,抬起红彤彤的眼睛,像是一只柔软胆怯的小动物,终于鼓起勇气刨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送到别人手下,全然不顾可能会面对的伤害,带着予取予求,犹如献祭的胆气。
话临到头,他忍不住闭了闭眼,颤抖着重复:“我也喜欢你。”
“我……”
他说不到剩下的话,就被人一把揽进怀里。
他的脸埋进哨兵温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服,耳边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或许是他的,也或许是祝九的。
祝九手臂揽得很紧,一手圈在腰间,一手揽上背脊,下巴垫在他的颈间亲昵的蹭了蹭。
两人的体温纠缠在一起,滚烫的、热烈的情愫烫得令人难受,以至于席妄蒸出了几分热意。
他试探了一下,伸手回抱住祝九。
他几乎站立不稳,因为祝九好似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又好像站的很稳,因为有祝九支撑着他的骨血。
末世的人朝生暮死,及时行乐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很多人在一起,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可能的原因。
或许是为了一时的欢愉,或许是为了一口温饱。
但席妄好像等到了,最炽热最真挚的爱。
他的眼泪一直在掉,控制不住的从眼泪溢出,他不由哽/咽,半是娇嗔半是欢喜。
“阿九、阿九……”
他一声一声唤着,连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安心。
祝九松开他,把袖子翻折出来用柔软的里布给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叹息:“别哭了,当心哭坏了。”
“宝宝,你真的很爱哭。”
他半带玩笑,轻声感慨,更多的是心疼的意味。
祝九把席妄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耐心的哄:“别哭了,再哭等一下人多了,要叫人看笑话了。”
他微偏下头,躬身从下自上的望着席妄,轻柔的刮了下他的小鼻子。
席妄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眼中的泪珠转了转,还是忍不住掉了两颗小豆豆。
“我已经不是宝宝了……”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手抵在祝九肩上,羞得偏开脑袋。
被祝九掐着腰往上颠了颠,一本正经的反驳:“胡说,分明就是个爱哭的小宝宝。”
“还是个不爱吃饭的宝宝。”
他左一句宝宝,右一句宝宝,把席妄都说得不好意思了,羞赧的捂着他的嘴不让说。
琥珀眼似羞似嗔,偏开视线不好意思去看他。
祝九看他终于不哭了,无声松了口气。
他低声哄了几句,把人哄进电梯里,安安稳稳的回了家。
祝九还是第一次来席妄家里,席妄一个人住,收拾的干干净净,家里最多的就是给柚柚的小玩具,和一些明显是捡回来改装的小东西。
席妄不好意思的让他进来,翻了好久才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杯子,大概是白塔哪年过节送的礼物。
他特意烧热水烫,谨慎的把杯子放在水槽里,把着水壶往下淋热水。
祝九看不过去,接过他的手自己利索的洗了杯子,又接水烧热水。
他动作利落,身高腿长的哨兵看起来很会照顾人,微垂下头时发丝拂过眉眼,是一派专注的模样。
不用席妄多介绍,他撸起袖子,往水杯里放了一点茶叶,用热水冲涮之后才正式泡了两杯热茶。
剩下的热水他浇在席妄的毛巾上,把毛巾弄湿叠了叠,帮他擦脸。
席妄有点不好意思,被热乎乎的毛巾烫得一退,抓着他的手小小声抗拒:“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很烫,我拿着。”祝九没有依他。
用毛巾给他擦了脸,又朝他伸出手,抓着他的手擦了擦才罢休。
毛巾上的温度虽然有点烫,但很舒服,席妄也是被弄得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才发现祝九的手指骨节都烫红了。
他不由抓着他的手,心疼的摸来摸去。
祝九张开手,逗弄般覆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温度蒸得人面红耳赤。
席妄睫羽轻颤,抓着他的手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祝九抱着他,低声哄:“我错了,别生气。”
“……没生气。”席妄偏开头,不自然的抿了下唇,小脸绯红:“我、我就是……不好意思。”
他声音低低的,透着羞怯的意味。
祝九“嗯”了一声,依旧抱着他不放,许是带着点步步紧逼的意味,手指摩挲过他的腰间。
“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度过吗?”
席妄被他弄软了腰,支支吾吾的挣扎:“我、我们……”
他脸红的说不出话来,被抱着腰眼神闪躲,半晌才抿着唇,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祝九弯了弯唇角,贴着席妄的耳边低低的叫他:“宝宝。”
“别、别这么叫啦!(//////)”
席妄真的不好意思。
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叫过,真的羞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祝九也不好逗弄太过,知道他怕羞,见好就收。
席妄松了口气之余,心里又免不了有几分失落。
这复杂的心思,弄得他心里又酸又甜。
祝九都二十大几了,难得找到个老婆,虽然是个男老婆,但也恨不得把人宠上天了。
他借着上交工资,哄着席妄接受每月给他开工资,自顾自的从两万跳到了三万。
席妄被他哄得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工资怎么从原先说的一万变成三万了。
祝九拉着他的手,非常有道理:“这是上交的工资,以后家里宝宝管钱,我发零花钱,一个月花多少都听你的。”
他都这么说了,席妄完全拒绝不了,只能闷闷“嗯”一声,面露羞赧。
“那、那我给你多发一点。”席妄结结巴巴,纠结的把玩着衣角。
祝九轻笑一声,抱着他亲了亲腮帮子:“好,让我吃糠咽菜我都愿意。”
席妄被他抱在腿上,怎么也下不去,他捂着被亲的腮帮子,懵懵得,恍若做梦般缓缓垂下了眼睛,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不会的啦!”
他小小声反驳,捂着热乎乎的脸颊,游神般呓语。
嗯……以后家里就是四张嘴吃饭啦!
席妄忍不住翘了翘唇角,露出软乎乎的笑容。
祝九怎么看都觉得可心的不得了,像是个甜滋滋的棉花糖。
有这样的老婆,当然要好好对待。
祝九问晚上能不能一起度过,单纯只是得偿所愿,想抱着老婆贴贴一会,如果他愿意或许能留个宿。
但晚上他洗完澡,从浴室里湿着头发出来,就见床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
是自己送上门的老婆!
第90章 末世向导8
自己送上门的席妄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刚刚好遮住臀部,淡蓝色的牛仔裤衬得腿细肤白。
他光着脚鸭子坐般坐在床上,听到动静盈盈往后一看。
闹得双颊绯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更似填满了欲拒还迎的情/愫,盈盈流动着勾人的水光。
他似乎有些紧张,身上浅淡的异香越发浓郁,单薄的身子轻轻颤着,像是即将盛开的花骨朵。
席妄张了张嘴,深呼吸了一下还是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好意思的偏开视线,将床头的光线调暗不少。
所谓灯下看美人,美人不止貌美还主动。
祝九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喉结滚动间沉了眸子。
他屈起膝盖抵着床边,手掌握住向导的脚踝,摩挲着赤白的脚心。
“怎么这么主动?”
“不是你……”席妄猝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羞愤般闭了嘴,偏开头闭上了眼睛。
“……我、我走了。”他不安的攥着衣摆,作势要起来。
祝九抓着他的脚踝一拉,他直接扑在床上。
紧接着背上一重,男人的胸膛覆了上来,手掌从衣下往上。
祝九嗓音微哑,低沉询问:“我可以吗?”
席妄偏开头,将脸埋进被子里,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几欲滴血。
祝九撩起过长的发丝,轻轻含住耳珠,厮磨间席妄浑身一颤,被更过分的解开了裤子。
哨兵过于优越的体力在今夜展露的淋漓尽致,祝九隐忍克制,在此刻彻底失了分寸。
滚烫的汗珠一颗一颗滴在席妄身上,他捂着嘴,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一面深深呼吸一面掉着眼泪。
像是无法承受般,就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
他被握着手,十指相扣,像是犯人又像是爱侣般压制在头顶,只能任由呼吸落在身上,激起一片战栗。
他几欲晕死,失神间又睁开了眼睛,生生死死间,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祝九哄他,可男人说的话只管一半,剩下一半就由不得他。
闹到半夜,席妄才从半昏死的状态解放。
他垂着眼睛,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克制不住的抽/泣。
祝九摩/挲着他的眼尾,轻声哄他:“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席妄话都说不出来,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微弱的阳光在他的眼皮上晃悠,他皱着眉,露出斑驳的手臂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头顶的被子被扒拉开,一团毛绒绒的小动物刨着他的头发,发出叫声催促:“吱吱~”
“嗯……柚柚……”
席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脸瞬间贴上了柚柚毛绒绒的肚皮。
被柚柚习以为常的埋脸杀,席妄总算清醒了不少,他昏昏沉沉的坐起身子,像是被糟/蹋般无力的倚靠在床头,手指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柚柚一个劲的催他起床吃饭,席妄含含糊糊的支吾一声,半睁开眼睛。
入眼是昏暗陌生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拉得很紧密,只露出一线天光。
单身公寓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入户左边是灶台右边是浴室,再往里就是客卧一体的小空间。
以至于席妄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男人果着上身背对着他,在斜对面的灶台上煎着什么,油滋滋作响,在锅里泛着金黄的油花。
他依次煎着蛋饼,时不时的偏头朝席妄的方向看一眼,注意到席妄已经醒来时,他不紧不慢的关了火。
“感觉还好吗?”祝九摩/挲着他的侧脸,因为担心,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席妄偏头亲昵的贴合他的掌心,弯起唇角露出浅笑,眸子璀璨柔和:“有点疼,休息下就好了。”
“好,宝贝不舒服要及时和我说。”祝九点头应下,又忍不住在他的侧脸抚了抚,坐在床边好似不舍般,踌躇着不肯离开。
还是席妄的肚子“咕噜”一声闹起了抗议,他这才回过神般摩/挲了下席妄的手,目光专注。
“我煮了粥,还煎了鸡蛋和午餐肉……还有什么想吃吗?”
虽然这些在末世前可能不够健康,但在末世里也算是难得有营养的东西了,只是比不上食堂现做的各种菜肴。
但是祝九实在不放心把人独自留在家里,他又没认识几个人可以拜托。
就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下有用的东西,简单做了一顿。
做完这种事,怎么好吃油腻腻的东西呀。
席妄扁了一下嘴巴,肚子空空荡荡的感觉确实难受,真要他一下子骄纵起来,他又有点不好意思,觉得羞赧。
“嗯……要不再往粥里放点肉?”他纠结了一下,小小声提要求。
祝九看了眼手边的柚柚,没忍住轻笑了下。
他笑得突然,弄得席妄都莫名其妙。
就见祝九抬手揉了揉柚柚的小耳朵,笑着打趣:“宝贝和柚柚一样爱吃肉。”
“这小家伙一出来就找肉吃,全家的肉都给它吃了,难怪你这么瘦。”
祝九一番打趣,把席妄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他张了张嘴巴,有点不服气,又反驳不了。
只能憋气的扁嘴,被男人抱住时,气意的偏开头。
男人声音喑哑,在耳边耳鬓厮磨,透着密不可分的亲/昵:“多吃点宝贝,你瘦得我心疼。”
“我、我知道啦……”
席妄红了小脸,胡乱的答应一声。
等粥端上来,他才发现粥里面加了皮蛋和瘦肉。
末世前普普通通的一碗皮蛋瘦肉粥,在末世里席妄已经很久没吃过了,他不由目光灼灼,眼巴巴的看着祝九舀粥。
祝九舀出一碗粥,没有直接放在他迎上来的手上,而是用纸垫了垫放在他手边。
“肉原本是给雪球准备的,不过这家伙不老实,今天就不给它鲜肉吃了。”
祝九提到雪球的语气,还带着点相看两厌的劲。
他倒不至于亏待它,不管羊肉猪肉,能买到就给它搬一点回来。
只是对这家伙乱舔柚柚,占他老婆便宜十分看不过眼。
他刚开始觉醒的时候,一度以为雪球只是他的幻觉,任凭大只的雪豹怎么挠自己的腿也面不改色。
直到一个哨兵追上来,让他把他的精神体带走。
如果不是遇见了席妄,他估计能每天定点投喂点肉,在公寓里与它井水不犯河水,直到精神力耗尽维持不了精神体的形态为止。
祝九把这件事又提出来说给席妄听,夸他有能力又耐心。
“哪、哪有这么夸张啊……”
席妄眼神闪躲,不自然的揉揉柚柚的小耳朵。
柚柚分到一个煮熟的鸡蛋,坐在桌子上抱着啃,腮帮子一动一动,像是抖落碎雪般颤着白胡子,显得格外可爱。
它附和般“吱吱”两声,直让席妄羞得不好意思。
祝九明明听不懂,还一本正经:“你看柚柚都赞同了。”
“你又听不懂它的意思……真的太夸张了。”
把席妄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捧着碗半遮着脸,羞得小脸飞红。
他只好埋首吃饭,端着碗一连喝了两碗粥。
撑得不得了,只能坐在沙发上休息。
喝完粥,哨兵又跟变戏法一样,从柜子里翻出一碗糖渍西红柿。
西红柿切片,用糖腌制,泌出甜滋滋的蜜水。
席妄不用吃都能猜到是什么味道,一定非常的甜蜜清甜。
“爱吃甜的小宝宝。”
席妄又得了一个新称呼。
席妄无法反驳,端着瓷碗用勺子往嘴里送西红柿。
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席妄却觉得很不好意思,甚至有点忐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好吃这些?”
应该说,这种东西,就算是他小时候,也是吃不上的。
孤儿院的标准,多是能吃饱就行,不会专门拿出一个西红柿费劲去弄一碗甜食。
以前没得到过,席妄也很难想到再补偿自己。
可是祝九却说:“就该吃,家里东西少,也不能苦了宝宝。”
他说得宠溺,也确实变着法给席妄做吃的。
明明有不用配菜的皮蛋瘦肉粥,还是煎了午餐肉和煎蛋,切了西红柿做饭后甜点。
祝九比了比他的腰,不住的叹气:“我还怕你嫌弃我。”
“我年纪大第一次疼人,老房子着火,就想对你好,就怕缺着你一星半点。”
“胡说……”席妄语气不对,立刻被人抱进了怀里。
“宝宝要哭了?嗯?”祝九偏头,仔细的打量他。
席妄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服,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嗯,一点点。”
“那就哭一会,不能哭太久。”祝九纵容的回答。
他歪头亲了亲席妄的腮帮子,凤眸微敛,凌厉的眉眼显露出柔和的弧度。
耐心的跟他商量:“哭太久,对你身体不好,我们只哭一会。”
“嗯……”席妄忍不住眼泪,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