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是。
她又想过是不是乔家手笔——要是这样更好,省了她的功夫,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所以仓泽才想再“制造”出一个white试探她。
“不是乔家,也不是那个野种,那是谁杀了white?”
亦或是,真只是意外?
王后思绪百转,想到仓零还在外面等着她,迈步走出衣橱间。
女侍者离开蔷薇宫后,回到宴会厅的后厨继续忙活。
“溥娅,把这些送去清洗。”厨师长吩咐道。
“好的。”
溥娅推着装着碟盘的车离开后厨,经过拐角时,她转身进入洗手间。不到几秒,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女侍者走出来,推车离开。
此时,挂着维修中的洗手间,溥娅与乔夜宇正在谈话。
乔夜宇:“如何?”
溥娅取下假长发,露出干净爽朗的短发,边把王后说的话告诉乔夜宇。
乔夜宇皱眉:“看来真不是她。”
“这个女人心思深得很,和她说话我瘆得慌。”溥娅声线变回男声,他拿出卸妆工具迅速卸妆,“我从蔷薇宫出来后,她的人一直跟在我,直到看到我回到后厨才离开的。不过没关系,”他眯起眼,“最基本的目的我们达到了。”
今晚的试探,乔家和仓泽其实最想确认的是王后和死掉的那女人到底认不认识,免得成为棋子被利用。
如果认识,那就证明那女人说的话是真的。接下来帝国会找和俞苏合作,沿着【乌鸦】这条线深入调查下去。就算【乌鸦】藏得再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能逃过两个国家的追踪。
只要把【乌鸦】连根拔起,到时候无论是王后还是其他人,一个都逃不过。
“也是。”乔夜宇舒展开眉,对溥娅道:“辛苦了,等会你直接回家和奶奶他们说一声,可以联系俞苏了。”
溥娅,或者说乔立策洗了把脸,冲他比了个“OK”。
乔立策是帝国情/报局的人,最擅长变装,加上以假乱真的兽能力,可以轻松骗过人类的眼睛。
乔夜宇不能离开宴会太久,免得被人怀疑,和乔立策交换完信息后回宴客厅了,出来时顺手把维修中的牌子挪开。
他前脚离开,后脚蛇星河出现。
见洗手间的门关着,蛇星河眼底浮现困惑,打开门——
一个穿着裙子、长相俊美、染着灿金色短发的大高个正撩起裙子,掏出那玩意准备放水。
门一开,女装大佬抬起头。
四目对视时,两人都沉默了。
蛇星河:“.......”
乔立策:“....................”
哗啦啦。
水声响起。
蛇星河:“。”
乔立策:“...................”
是今天乔立策的沉默。
乔立策艰难道:“啊,嗯,就...它有自己的想法。”
蛇星河:“......嗯。”
其实你可以不用解释。
大家都是男人。
某些方面有问题也能理解的。
蛇星河虽然不说话,但乔立策从他的表情解读出了这个意思。
乔立策:“...................”
乔副局长纵横情/报界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被弟弟们的同学看到自己穿女装上厕所吗?小意思,不用慌.......
水声停了。
水放完了。
乔立策张嘴,打算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英名 ,膀胱忽然一紧,它又颤颤巍巍抬起头。
哗啦啦的水声再度响起。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蛇星河眼神诡异一瞬。
乔立策:“...................”救不了了,让他死吧。
蛇星河想了想,说:“尿频多半是肾虚的征兆,建议你早点去医院看一下会好点。”
说完,默默退出去,关上门。
乔立策:“...................”
捂脸崩溃,啊啊啊啊早知道昨晚就和那群混蛋不喝那么多啤酒了啊啊啊——
宴会一直进行到九点才结束。
期间王后换上新礼服重新回到宴客厅,勾着小儿子的手臂在宴会上谈笑风生。
仓沐和仓泽跟着皇帝。
乔温书和球球偶尔也会被皇帝叫过去,介绍给其他人认识,正式承认了乔温书乃仓泽伴侣以及球球皇孙的身份。
自此,不会再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胡言乱语。
“温书,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星盟呀?我请你去玩啊!”戈白雪和乔温书说着话,第N次邀请乔温书放假去星盟玩。自联邦集训后,她俨然成了乔温书的小迷妹兼乔温书和仓泽的CP粉。
乔温书:“以后有机会会去的。”
戈白雪失落:“好叭。”
“白雪。”戈佐亲王笑着向他们走来,他对乔温书微笑着点头,温柔地问侄女:“你们在聊什么,别任性给乔小少爷添麻烦哦。”
乔温书不由得打量起星盟这位过分亲和的亲王殿下。
他曾看过星盟的简史记录。在视频记录中年,星盟皇帝是个很有君王气质的男人,威严、勇猛、智慧,颇受星盟国民的爱戴。
这位亲王殿下......感觉和那位完全不像。
气质平易近人,眼神温和,一看就是老好人。
戈白雪和自己的叔叔很亲近,搂着戈佐亲王的胳膊撒娇道:“人家哪有任性啦,王叔讨厌。”
戈佐亲王笑了:“行行行,是王叔错怪你了。”他转头对乔温书说,“乔小少爷,听闻在联邦集训时,你对我们白雪多有照顾,在此我替王兄王嫂对你说声谢谢。”
乔温书:“亲王殿下言重,白雪同学也很努力。”
戈白雪笑颜逐开:“对啊,我可是很努力!”
“是是是。”戈佐亲王语气无奈而宠溺。
“乔乔!”这时,不远处抱着儿子的仓泽对乔温书招了招手。
戈佐亲王忙道:“去吧。”
戈白雪点点头,乔温书道:“那我便失陪了。”
乔温书向仓泽他们走过去,戈佐亲王状若自然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收回目光低头和戈白雪说话。
“怎么了?”乔温书走到仓泽身边,注意到球球靠在仓泽肩膀上一直揉眼睛,困倦得直打呵欠,“困了吗?”
今天他佩戴了手表,乔温书低头看表,已将近九点。
确实到小家伙睡觉的时间了。
仓泽说:“我们回去吧,差不多结束了。”
倒不是不可以在皇宫住一晚,只是一想到皇宫有王后在,仓泽就不爽。故成年后他极少在皇宫住了,不是在学校,就是随便挑个房子住。
反正他房子多。
乔温书其实也有点累了,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场合, 闻言便颔了颔首:“好,要和陛下说一声吗?”
仓泽:“不用,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走吧。”
一家三口悄然从宴客厅离开。离开前,乔温书给家里人发了个消息。
飞行器刚落在别墅门口,仓泽和乔温书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警惕的盯着房子。
虽然表面看着和平日里没什么变化,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有一道陌生的气息。
有人悄无声息的破了他们的防护系统,悄悄闯了进去。
“你们先别下来,我去看看。”
仓泽从空间道具中取出一把消音木仓,跳下飞行器。脚步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高大的声影在夜晚中如鬼魅般,潜入屋内。客厅一片黑暗,东西没有乱,和离开前一样,仿佛一切都只是仓泽和乔温书的错觉。
但仓泽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眉头轻蹙,生出一种被人私自闯入自己领地的愤怒。
那道微弱的气息来自沙发。仓泽一点点靠近,在那人惊醒时,木仓口抵着对方的额头,语气冰冷:“给我滚起来,别碰老子的东西。”
空气凝固。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那人沉默几秒后,轻笑一声:“不愧是返祖黑龙,我看你也很有当杀手的天赋。”
神情轻松,哪怕生命受到威胁也看不出一丝紧张。
这会,外面遮掩住月亮的乌云消散,茭白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
借着有些昏暗的月光,仓泽看清了对方的样貌,眉梢挑了挑,似是惊讶:“怎么是你?”
灯光倏然亮起。
乔温书打开灯,怀里的球球已经睡着。乔温书走过来,扫了眼沙发上的人,“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沙发上的人竟是已经“死亡”的white!
她腹部、大腿受了伤,且伤势不轻,简单包扎过的伤口鲜血再次渗出。
球球被乔温书放回房间,从房间出来后,乔温书找出医药箱给white重新包扎。
仓泽仔细检查一遍房子的防护系统。今晚这事给他做了提醒,所幸他们今天都不在家,可若某天家里只有乔温书和球球在,再有不明人士闯进来......哪怕乔温书能解决,仓泽也不想冒这个危险。
他将系统进行修改和升级,确保下次再有人擅闯,系统可以顺利启动。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white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的乔温书说。
乔温书眉头微蹙,女人腿上的伤口还好,腹部的伤口很深,应该是在爆炸中受的伤,里面的肉已经腐烂,需要进行手术摘除和缝合才行。
他没有回答white的问题,而是说:“你腹部的伤口得去医院,简单的包扎止不了血,要是细菌感染引起高烧的话,你可能会病情加重。”
white笑了笑:“你很适合当医生。”
乔温书看出她没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病人。”
white勾了勾唇角,语焉不详:“我活得已经够久了。”
仓泽啧了一声:“有话直说,你费尽心思假死跑来我们这应该不是专程说废话的吧?”
女人的脸和乔温书有五六分相像,看着她顶着这张脸说一些死气沉沉的话仓泽就不爽。
white耸肩,看着乔温书忽然说,“其实我这种伤,对你来说只是几秒的事情吧?”话语行间,透出熟知一切的了然。
仓泽的脸色骤冷。
房间温度急降,空气如同冻住般让人喘不过气。
仓泽看white的眼神杀意凛然——他是真动了杀心,
黑龙的逆鳞从不允许被触碰。
white直面这股杀意,一瞬间呼吸骤停,身体仿佛被对方强大恐怖的威压一点点碾压、撕碎。杀手的本能叫嚣着要跑、要逃,可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乔温书见她快支撑不住了,抬手按住仓泽的手背:“泽。”
滔天的杀意一顿。
如浩瀚深海般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褪去。white猛地大喘了口气,整个人宛若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脸色苍白如雪。
重新活过来后,巨大的痛楚自伤处袭来。仓泽加深了她对痛感的敏感度,现在她所能感受到的痛感是平常的十倍。
这是对她打了不该打的主意的惩罚。
white倒吸了口凉气,后背被冷汗浸湿,脸上却笑了出来,看着仓泽摇头叹道:“真是可怕。”
仓泽冷笑道:“如果你想体验更多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暂时算了,如果你们还想我留点意识说出当年的真相的话。 ”white将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撩到后面,慵懒靠在沙发上,见仓泽和乔温书脸色微变,笑了笑,“来,先说说你们知道了多少。”
乔温书冷静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犯罪组织的成员,只要把你交给警察,我们自然也能知道真相。”
“不,你们不会。”white笃定道,“如果你们想看到一具尸体进警局的话。”
在被交给警察前,她有千万种方法自杀。
说来可笑,这也是曾经组织教给她的东西,为了就是在被抓到之前自我了断。
乔温书眯起眼:“你在威胁我们?”
white挑了挑眉,摇头:“不,我是在寻求合作。”
“合作?”仓泽凉凉道,“大半夜跑到别人家的合作?”
white无辜状:“没办法,我现在又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你们面前,只能稍微用一下‘小手段’了。”
乔温书和仓泽没有接茬,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white也不急,反正她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果然,不到一会,她听乔温书说:“好,只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们,合作的事可以谈。”他刻意强调,“记住,不能掺一点虚假。”
white笑了,“成交。”
仓泽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问道:“爆炸的事,是不是你一手设计的?你想假死?”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她怕他们听不明白,“这么说吧,假死是我的计划,但爆炸真是意外。”
闻言,乔温书和仓泽内心没有过多惊讶。现场检查结果他们看过,确实是因天然气泄露而引起的爆炸。
仓泽问:“为什么要假死?”
“为了找一个人。”
white说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理由,“我来这里是首领的命令,要做的事有两件,我相信你们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竖起手指,“一,获取乔温书的信任,将你带回组织;二,借你们的手除掉艾西那个女人。”
这结果乔温书和仓泽确实已经猜到,只是......
“为什么要除掉艾西?你们内讧了?”
“艾西是八年前被某个男人引进组织的,期间为组织做了不少贡献,深受首领信任,起初是这样的。只是不知何时起,她逐渐不受组织控制,对于首领的命令也敷衍了事。”
说到这,white讽刺一笑,“我们首领利益至上,在他眼里,谁都是他的棋子,有用的棋子他会给多点甜头,女人、名利、权势、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乖乖听话。”
“但如果你敢违背他的意愿,那你就会成为一颗没用的棋子,被他榨干所有利用价值然后毫不留情毁掉.......”她顿了顿,抬眼注视乔温书,“就像他曾经对你爸爸做的事一样。”
乔温书呼吸一乱,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爸爸,乔黎是乌鸦的人?不,这绝不可能。”
他断定道。
“呵,傻孩子。”white摇头轻笑,意有所指地看向乔温书的肚子,“谁说是乔黎那个傻大憨,你就不能还有一个父亲?”
乔温书:!!!
等等等等,是他想的那样吗?
妈妈不是妈妈,而是爸爸?!!
仓泽在短暂的愕然后,心中当初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得到证实。
他想,果然。
这样的话,那乔乔的爸爸,他的岳父大人就只能是那个人了。
联邦指挥官,俞苏。
white被乔温书的表情逗乐,与初次见面的冷漠截然不同,此时的她多了几分随性,“那个人你也认识,也见过。”
乔温书心跳漏了一拍。
white:“他叫俞苏。”
乔温书瞳孔猛缩,被这个消息冲击得一时间回不了神。
仓泽担心他情绪起伏过度,握住他的手:“乔乔......”
乔温书猛地抓紧他的手,“泽,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仓泽抱住他,手掌在乔温书后背抚摸着,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安抚道:“乖,先冷静下来,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乔乔乖。”
乔温书闻言手不自觉抚上腹部,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目光紧紧锁住white:“继续,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别着急,我会全部说的。”white动了动身子,想换个更舒服的位置做,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乔温书皱了下眉,起身来到white面前,抬手覆在white伤处,正打算使用能力时,手腕被white抓住:“不用浪费精神力,疼点能让我意识更清醒。”
她拒绝了乔温书,乔温书也不强求。
“我上次和你说的故事,主角其实是俞苏和乔黎。”white说,“我和俞苏出自同一个孤儿院,反正是刚出生就被丢去孤儿院。三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孤儿院没了,就在这时,【乌鸦】的首领出现了。他把我们带回去,作为组织的杀手从小培养。”
“进入组织后,我们以前的名字、身份......一切都归零,只有一个冰冷的数字代号,比如我当时的数字是11号,俞苏是8号,直到你得到首领认可后,才有资格重新拥有名字。”谈起过往,white嘴角一直噙着讽刺的笑容,“不过俞苏从小就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是我们那一批孩子中最厉害的存在,首领对他非常满意,尤其是他六岁觉醒成为返祖兽人。”
“俞苏觉醒后,开始和我们分开训练,由首领专门指定训练计划。正如此,当时组织的人私底下都在传,俞苏是被首领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虽然我觉得这纯属在扯淡。”
说着说着,white烟瘾犯了。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乔温书的肚子,暗啧一声,瞥见茶几上放着几颗糖果,应该是为那个小胖团子准备的。
真好啊,white眼底迅速闪过一抹黯然,随意捻起颗糖拆开丢进嘴里。
第126章 俞苏的过往揭秘(修)
听到她觉得俞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是扯淡,乔温书不由问:“为什么这么说?”
“凭直觉。”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乔温书怔愣几秒。
white打趣道:“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而我的直觉截至今日不知救了我几次,我第一眼看到首领时,我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走?”
“因为无所谓。”white淡淡道,“我们出生的那颗星球非常落后和混乱,原先的孤儿院早已养不起我们,要是没有那场意外,估计有一些小孩也会被卖去地下黑市。留下来也不一定能活多久, 既然如此,不如跟着他走呗。”
听到这里,乔温书和仓泽都沉默了。
仓泽暂且不说,乔温书其实是幸运的。俞苏虽无法亲自抚养他长大,却也花心思为他挑选了一户好人家,无需为钱犯愁,在爱和关心中长大成人。
而浩瀚星海中,有幸运的人,自然会有不幸的人。
俞苏、white他们那些孩子,便属于后者。
【乌鸦】的生活并不轻松,且竞争更加残酷,一旦跟不上训练进度,就会被关进禁闭室进行刑罚,一旦犯下严重过错,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处置。
他们要想活,便只能咬牙坚持,向组织展示自己的价值,才能爬得更高,拥有得更多。
“俞苏十二岁独当一面出任务,十六岁成为组织里的核心成员。大多数人敬仰他,却也畏惧着他,他就像一匹孤狼,独来独往,排斥所有人的靠近。除了首领以及少部分核心成员外,组织其他人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white回忆道,“要不是因为我们要一起出任务,恐怕我也忘了他长什么样。”
话虽如此,当white多年后再次与俞苏相见时,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浑身泛着冰冷的气息,脸上永远都没有表情。哪怕幼年被有恋/童癖的孤儿院员工揩油,也能冷着脸抓过笔看准时机插进对方眼里,不见丝毫的惧怕。
那一幕,给无意中撞见的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刚刚乔温书问为什么要跟着首领走时,white其实只说了一半实话。
她是看到俞苏要跟着首领走,所以她也答应了。
white曾以为,那个人如此冰冷,这辈子都不会有冰山融化的一天,她也很难想象那个人会露出.......什么温柔的神情。
她甚至觉得, 那个人永远不会笑。
直到有一次,她因任务来到隶属于联邦管辖的一颗偏远小星球,无意中在路上看到一个长得很帅、但莫名觉得很憨的男人正对着俞苏纠缠不清。
尽管俞苏的脸上很不耐烦,但她还是在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捕捉到了无奈和笑意。
white觉得很不可思议,乃至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就在这时,那个她觉得很憨的男人忽然看向她,目光锐利而冰冷。
莫名的,white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爽。
搞什么,明明是我的青梅竹马,虽然是另类意义上的,但是我先认识俞苏在先的好吧,你凭什么瞪我!
white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他估计看出了我对俞苏的心思,所以看我也不怎么爽,我干脆就赖着不走了,反正任务也不着急,给他添堵我开心。”
说着,white冷笑一声。
乔温书:“.......”
仓泽:“.......”
突然替当时的俞苏心累。
white继续道:“我摸不准当时乔黎知不知道俞苏的身份,但我曾私底下提醒过俞苏,让他不要陷进去,一旦被情感左右影响到任务那就完了,到时候组织不会放过他,尤其是首领。”她顿了一下,“他对俞苏有着异样的执著和掌控欲,在我看来,首领是绝对不希望俞苏有除组织之外的牵绊。”
当时俞苏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white仰起头,陷入了回忆。
“我知道。”地下酒馆里,俞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里面装着白开水,眉眼淡淡:“我心里有数。”
你真的有数吗?
white想起他和乔黎的相处模式,很想反问一句,只是她没有说,也没有资格。
另外一层原因......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但那个傻大憨......确实还可以。
只是相处了几天,white就发现乔黎很有人格魅力,强大、温柔、自信、爽朗、不拘小节......凡是人性的闪光点都可以在他身上看到。
如同太阳。
而这样的存在对于他们这些身处黑暗中的人来说,无疑是磁石,不想靠近,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人都有趋光性,哪怕是再冰冷的人也一样。
后来,果真如white所料,俞苏还是陷进去了,甚至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连组织都无法找到他。
“直到24年前,他突然联系我,问我知不知道乔黎的下落。”
乔温书心脏猝然一紧,知道重点来了,这会他父亲应该是失踪了。
“我确实不知道,因为俞苏失踪后,首领发了很大脾气,清理了一遍组织的人,我手里的活也增加了不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后来我才知道,之前为彻底将俞苏控制在手中,首领曾在他的心脏安装了一枚芯片,俞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暂时屏蔽了芯片的感应器,让首领无法得知他的下落,但首领的手中有芯片的控制器,一旦引爆芯片,俞苏还是会死。”她垂下眼,摩擦着腹部的伤口,“他这么久没动手,是想让俞苏自己回去认错。”
乔温书攥紧拳头,艰涩道:“不能摘除吗?”
“很难。”white说,“那芯片放的位置十分刁钻,动手术风险性太大,成功率不到3%,俞苏......我想他是不想冒这个风险的。”
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人生第一抹光,又怎会舍得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