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长把头一摆，颇有些任性小孩「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我看你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算了，要去你们就去吧，只是不能说调，只能说借，也不能影响正常的生活工作秩序。”
他嘴上同意了，但是心里却还有些气性。
现在他是怎么看宋问声怎么不顺眼，所以他决定每隔两三天，就去催催宋问声关于NS方程证明的进度。
到宋问声烦、宋问声发誓不再挖人为止！
作者有话说：
（1）宋问声：？？老头你不对劲！
（2）一个药物开发，周期和金钱能长到让我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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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生物公司
谢冠和钟教授他们被借调到数学中心, 可以说是在整个数院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谷堂之早上一来，就一屁股坐在周院长这里喝茶，不停的感慨，“看看, 还是他们两个后生仔精明啊！”
周院长黑着脸, “最好别和我提这事, 要不然咱们绝交。”
谷堂之指着他，哈哈大笑, “年纪这么大，还和一个小孩一样，你还记得一句话吗？狼走千里吃肉，狗肉千里吃屎, 跟着一头嗷嗷叫要吃肉的狼，你还愁咱们数院比不过隔壁？”
这话指的当然是宋问声这个论文刷子。
自从宋问声加入之后, 整个数院的数学氛围肉眼可见的有所改变。
大家都变得积极起来了，要是不积极很有可能就追不上步伐，很有可能被淘汰。
而且学校作为一个面向世界的平台，多次展出轰动世界的成果——四色定理、N-P问题、哥猜等，学生们的见识多了, 在很多方面都有所提升。
如果说以前在本科阶段就自己尝试发论文，有点不可思议。
现在越来越多的京大学生在瞻仰过宋问声的过人事迹之后, 都想着自己写一篇论文而一朝成名。
大家都开始努力起来。
数院这边成立了三四个社团都和数学研究有关系，厉害的是, 他们社团里有几个小组一个学期真的能发一篇论文。
上课下课的时候, 学生们问问题的太多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问问题终于不是自问自答的尴尬场面, 学生们举起来的手刷刷刷的如同小树林一样。
不只是数院, 被宋问声光芒照射的化院也是这样，还有物院、生院最近也有向这方面转变的趋势。
如果年底学校进行工作汇报的时候，会发现，今年这几个学院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甚至是老师发表论文的篇数都是翻倍的。
十分可怕。
这就是一个积极的领头羊带来的好处。
能够进到京大的都是佼佼者，谁都有傲气，谁都不想落后，不想被淘汰。
谷堂之说得在理，但是周院长不爱听，“你以为就这两个人？后面还有四五个人给我递了申请，说数学中心邀请他们过去。”
“批了？”谷堂之觉得好笑。
“没批！”周院长瞪了他一眼，“用脚指头一想就知道不能开这个口！”
虽然没批，但是人还是被借调去数学中心了。
今天数学中心还给他们腾出了办公室，在大家的鼓掌当中，宋问声郑重的介绍了这几个加入了数学中心的老师教授。
虽然平日里大家都知道他们，也都认识，但是这么一介绍，感觉又是不一样，多了点正式郑重的感觉。
入职到一个新地方，新员工不都是要被介绍吗？
毫无意外，「新员工」们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既然是因为某某项目被借调过来的，他们自己就入乡随俗，决定一起讨论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大项目。
如果说之前数学中心的研究员是各自为战，现在他们来了，就有条理许多。
数学中心开始分课题组了！
谢冠喜欢拓扑，最近开始研究几何，在他选择了一个几何拓扑的课题之后，也有两个研究员觉得感兴趣，因此加入其中。
其他几个课题组不外乎如此。
一旦完成这个课题之后，他们还可以选择其他感兴趣的方面，不过一切要凭借自己的实力而定。
宋问声将这里的规则定得很自由，就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他们的创造力。
但是这样还不够，要给他们一些动力。
编制就是他们的动力。
华夏人总是有一种心理，觉得编制就是铁饭碗，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
去年还出现过一个城管编制考试有几千人报名，其中不乏高学历人士，不说别的学校，就说京大的，这几千人里，有三个京大博士，两个京大硕士。
这件事情一出来，京大脸上非常不好看，幸好某个歌王出轨的消息铺天盖地，才把这件不算很好听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人家都说高手在民间，现在是高手大部分在编制和送外卖那里。
所以说编制是动力，一点都没有错的。
八月即将过完，宋问声申请出国的程序终于被批，不过时间也很紧巴，只给他七天时间，国家方面十分紧张他九月份这次出国，甚至还想要派人贴身保护他的安全，不过被宋问声拒绝了。
一来他现在没有主持什么大型项目，即使有参与别的项目，但是没有暴露人前，二来国际上暂时还没有人针对他。
千万不要以为华夏相对安全，就觉得绝对安全了。
每年都会有一些三四十岁，精力正好的学术带头人或者知名青年学者，因为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死去。
国安里关于这些学者的死亡档案还存着很多，所以由不得国家不担心宋问声。
一旦少一个这样的学者，那就是少了一次腾飞的机会。
不过宋问声在国内外的知名度都很高，即使有外国势力要针对他，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种种原因考虑之下，他认为自己还是可以出国的，顺便和格林戈那小聚一下。
NS方程的证明思路已经被他推翻一次又一次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毫无思路的情况。
这就像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当你认为即将要抓住它的尾巴的时候，它左闪右闪又不见了，只剩下一颗被撩动得不能自已的心。
为了NS方程，他连原先定好的量子密码都没有继续下去了。
要知道还有大半年时间，他距离完成任务还有五篇物理论文！
幸好实验室这边已经不需要他再操太多的心，他也就能潜下心来研究NS方程。
再闭门思索没有思路的情况下，周院长每隔几天来拜访，催促他进度，给出了一个提议，让他竟然去物理学院坐一坐。
这个时候物理学院也在暑假，没有上课，宋问声也不可能去人家实验室，就去听了几场他们和国际学者的交流会。
这些交流会或许给他提供了些许灵感，在接下来闭关的时间里，他终于将进度从0推进到5%，真是可喜可贺，至少周老头来催促他的时候，他有话说了。
是的，之前他还叫付双林老师，现在叫老头，之前他还叫周院长，现在也叫上了周老头。
没办法，挖了他们墙角，就像是掏了他们心窝子，两老头气得不行，就喜欢给他下点绊子。
AD药物这边，国家方面交给了药研所和军医院联合开发，他们现在还在重复临床前研究，并且目标产物一号、二三四五六等都在进行重复实验，稳定性、药理、毒理和药代动力学等方面的研究也在陆续展开。
临床前研究也是一个复杂而又琐碎的地方。
宋问声有幸被他们邀请去参观过，感慨不已。
果然他提前放弃这件事情，选择上交技术是正确的，如果真的让他自己来，就是两眼一摸瞎，什么也不懂。
更不用说后面还有漫长且更加耗费金钱的药物一二三期临床测试。
情况不顺利的话估计要十年甚至是十年以上，情况顺利到国家FDA审批至少也要七年，除非特殊情况。
在参观完药研所之后，许久不联系的陶记者打来了电话。
闲聊了一番之后，陶记者豪迈笑道，“也别提以前的名字了吧，我现在改名字叫做陶兴业了！”
宋问声才想起陶记者已经辞职不干记者，打算回去开生物科技还是药物研发公司？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听语气是干得不错？
宋问声还想再了解多一点，岂料陶兴业直接就问，“我们春芽生物科技最近在寻求投资，直觉告诉我你会对这方面感兴趣。”
宋问声愕然，他还真的有点感兴趣。
他现在钱钱有点多，已经上亿，正巧他也不知道拿去干什么，陶兴业这么一说，他脑子里的想法像是洪水被开了闸一样，哗啦啦的根本止不住。
如果有一间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不用向上面申请经费，自己弄专利，自己偷偷研究一些东西，也不会总是有人过问，这样听起来也很不错。
“是有点兴趣，不过我总要了解一下你们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然后现在宋问声就抽空来到了阳秀市。
阳秀市距离京城其实不算很远，这些年来阳秀凭借自己的地理位置优越，大力发展高新科技，倾斜了很多政策，就是为了生物、药物等研发公司的发展。
春芽就是在阳秀的一个小镇当中。
这一年多来，做了一些项目，有了一些发展，陆陆续续招入了三四十个人，本来应该是红红火火的时候，但是陶兴业资金不多，也渐渐支撑不下去了，所以他思考了一段时间，决定引入投资。
只是人选，他也想了几个，问了一圈，大家都有些兴趣，但兴趣又不算很高，宋问声算是相当有诚意的一个，而且还亲自来看了。
陶兴业在介绍的时候，就十分的用心和卖力。
作者有话说：
（1）卡文了，所以晚了一点；
（2）之前我上班的那个公司，还真的有一个就是引入投资的大佬，实际操作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就当他可行吧！最近脑洞有点多啊，怎么又突然间想写展昭的同人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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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学生
春芽生物科技成立才一年多, 就已经有自己的地盘还有业务范围，陶兴业这个已经脱离科技圈多年，没有太多人脉的老板，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不过一切也离不开他的一个好搭档, 柯城润。
柯城润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深耕二十多年了, 公司能组建实验室发展起来, 他出了大半的力。
现在公司人事简单，股东就是陶兴业和柯城润, 其余的什么QA负责人、产业化、销售经理都只是中层。
公司目前就只是接的定制的单子，靠这些单子养活了公司上下。
现在公司情况还算是良好，但是勉强维持温饱，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他们打算寻求外部投资, 扩大公司。
花了不少的时间了解过之后，宋问声觉得这家公司还是值得投资的, 但是具体情况还是他还询问了一下京大的法务部。
最后商讨当中，他以一千五百万入股，占据了百分之四十九的份额。（1）
如果他们两个不联合起来，那么宋问声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宋问声觉得没有必要，他其实并不是很看重赚不赚钱, 他看中的是这里能不能成为他大展拳脚的平台。
他的入驻马上就把公司有些浮动的人心给稳定了下来。
之前这里不能说是待遇很好，他一来马上就开始把工资上调, 本来只是别的学校过来实习的实习生都签下了三方。
在这之后，他还把研三毕业的师姐李妍妍还有一个师兄古律、博士师兄马克博给忽悠了过来。
公司的人员配置肉眼可见的充盈了起来, 仪器也是一台接着一台购入。
他们一来就开始上马新项目, 之前他们都是在接一些小单, 现在他们敢接一些中等难度的单子了。
在这里的工作步入正轨之后, 宋问声回到了京城。
这个时候八月已经走过, 九月悄然来临，又到了新生季。
宋问声的两个学生尚格和梁福生也前来报道了。
之前他们都是通过微信和宋问声联系，完成宋问声布置下来的任务，这回真的来到京大，怎么能不激动？
他们就要看见菲尔兹奖得主了！
尚格他们来报道的时候，觉得到处都是新奇的，但也要把行李放好才能去逛逛。
“你好，请把录取通知书给我登记一下，你们的宿舍已经被安排好了。”新生指引处的登记人员对待新生都是很和善的。
尚格他们把资料交给他们。
本来还在和旁边的人说着安排宿舍问题的登记人员，在看了他们的资料之后，面色顿时一变，变得更加和善和客气了，“原来是宋教授的学生！你们住在研究生楼二人间115。”
尚格和梁福生有些奇怪，“我们的通知书上也没有写宋教授是我们的老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登记人员一拍大腿，有些愤慨，“宋老师可是很吃香的，不知道多少人想做他的学生，后面是你们考上了，名单一公布，估计整个京大都记住你们的名字了，要是我大四的时候能考上宋老师的研究生就好了……”
不只是登记人员，就连带领他们去宿舍的引导人员，都对他们热情非常，还有领钥匙的时候宿管阿姨也是。
之前只是在微信上联系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来到了京大，他们才有了抱上一条粗大腿的既视感。
所以为了抱好这条大腿，他们只有好好学习这个选项了。
放好行李之后，他们就随意逛了一下京大，但是京大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也不知道逛到了哪里。
忽然间耳边传来了钢琴叮叮咚咚的声音，让他们不禁侧目。
带着好奇的心情赶过去，他们看见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放着一架钢琴，白色的纱帘随着微风轻轻起舞，两个青年坐在椅子前，稍显稳重的青年似乎在教导另外一个青年如何弹琴。
试探的叮叮叮琴声，本来应该是听上去刺耳的，可是却因为这个和谐美好的画面，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个故事发展让他们有些好奇的站在窗子外。
教室里，坐在钢琴前的是突发奇想想要弹琴的宋问声，还有小会几手的谢冠。
“怎么突发奇想来学这个？我记得你还在研究NS方程。”谢冠的手正在黑白键当中慢速跳动，让宋问声跟着他的节奏来学习。
宋问声有些艰难的按照顺序把自己的手指头活动开来，他耸了耸肩，“换个脑子，换种心情。”
明明是个很着急的任务，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意外的是，宋问声自己一点都不着急。
从进度推进5%之后，他就又断开了灵感，闭关也没有用，只好每天都招猫逗狗的，这里去去那里去去，也许灵感就会不期而遇。
NS方程并没有他当初想像的那样容易。
如果在NS方程上有所解答，那么意味着整个人类对方程结构的了解更加深入了一部分，这带来的在整个科学上的影响是火山爆发式的。
目前关于NS方程的解都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才能成立。
宋问声想走特殊解这条路，前面已经被堵死，因此，他想的是另辟蹊径。
学生们开学了，也就开始上课了。
宋问声最近经常出现在流体力学、机械工程、热学的课堂上。
他通常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
起先学生们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十分惊喜的去讨要签名或者是去问数学问题，上课的老师也不免严肃严谨几分。
但是后面大家发现他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之后，也就一切如常，只是渐渐的来找他讨教的学生变少，可是老师却变多了。
就连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老师都特意会去宋问声坐下的角落转一圈。
他们大多都会问同一个问题——“宋教授，你的NS方程有头绪了吗？”
所以大家也就知道，宋问声来上课是为了找NS方程的灵感的了。
大家默契的上下课的时候都不去打扰他，哪怕是后面有别的学院的人来找宋问声要签名，他们都会拦着，就是希望宋问声能把NS方程解出来，即使他们知道这很难。
可是有时候就是天意弄人，无心插柳柳成荫。
NS方程没有进展，相反是量子密码有了灵感。
那是在阅读一篇量子密码学的文章的时候得到了微末灵感，凭借着这些灵感还有一些直觉，他成功的得到了一篇关于小论文。
这是一篇关于双场量子密钥分发协议的安全性理论分析的论文，不是很繁杂，但是他写的时候很开心。
这篇论文被他投给了国内的核心物理期刊。
没有够三个星期就已经被录用了，他的任务进度从5/10变成了6/10。
在他艰难推进任务的时候，也没有放下教导学生的任务。
付双林是他的老师，他现在也以老师为样本教导学生。
开学以前，宋问声就让他们看书，现在开学了，他们来报道了，宋问声开始让他们阅读国内外大量的英文文献。
尚格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研究课题呢？”
梁福生没有说话，但是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宋问声。
尚格长得着急了一些，有些沧桑之感，看上去竟然比身为老师的宋问声年纪还要大。
宋问声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焦急，便安抚道，“看到你们积极向上，我感觉很好，那就以两个星期为期限，你们看完，我会统一进行考核，考核完毕再讨论怎么安排你们课题。”
两人略微思考，都点了头应下了，只是眼神在交际之间，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一般。
毫无疑问，他们兴起了比较的心思。
而宋问声也很乐意见到他们良性竞争。
宋问声不知道，做他的老师心理压力大啊，付双林因为怕培养不到位，别人会戳自己脊梁骨说自己是个庸才，把人才给养废了。
做他的学生心里压力也大啊。
生怕把老师的本事学得不到位，到时候堕了老师的威名，别人会说他们只不过是庸才，侥幸当上宋问声的学生的。
所以他们都在努力。
付双林拿资源给宋问声堆成就，梁福生和尚格也想老师以他们为荣。
内卷就是这么来的。
可能是第一次当老师，宋问声还是比较关注自己的学生，凡是他们有什么问题要问，他都会随时解答。
谢冠他们都有些醋了。
谢冠的话语都有些酸溜溜的，“你对数学中心的研究员都没有那么好。”
毕竟数学中心可是关乎宋问声的切身利益的。
宋问声恍然，“好像是……不过不是第一次当老师吗？你的学生，我好像没见？”
谢冠的神情还有些委屈，“哈，你都关注你的学生去了，我和老钟都收了一个学生，你忘记了？”
好像有这回事……宋问声翻了翻久远的记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确实是冷落了他们，不对，他怎么感觉前面这句话怪怪的。
看着谢冠，宋问声陷入了深思。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莫名的，谢冠被这专注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眼眸也有些不自觉的低了低。
宋问声却像一个撩人不自知的钢铁直男一样，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他挠头微笑，像个憨批，“你……”
作者有话说：
（1）随便写的，没有查资料，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2）他挠头微笑，像个憨批，“你的眼睛里有眼屎。”
（3）我写文很克制的，不太能写出什么漆黑深沉的眼神，宠溺的笑，我也想写啊啊啊！
（4）这章是昨天的，我昨天逛街回来，太累了，本来想小睡半个小时，结果一睡睡到了今年早上，澡也没洗。等会晚一点还有一章。
（5）谢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在2022-06-27 01:10:11-2022-06-28 21:0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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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 宋问声飞往美国，落地马塞诸塞州的时候，格林戈那来接他。
格林戈那本来就长得牛高马大的，现在穿着格子衫, 还留了大胡子, 如果不是那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友善的蓝色眼睛, 恐怕宋问声都不认识他了。
“嘿，朋友, 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宋问声的手成拳轻轻敲击在他的拳头上。
格林戈那看着远处，表情很沉静，他耸了耸肩，努力的表现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但是欣喜的神情出卖了他，“你肯定想不到, 我买了一个农场，我打算录一个纪录片。”（1）
“真不敢相信！”宋问声有点惊奇，“你怎么突然间有这种想法？”
格林戈那帮他拉起皮箱，“老兄，总有的时候我不想研究着该死的数学, 要不然我也写一篇「研究数学或者种田能够使人秃头」，你觉得怎么样？也许我能投给《Science》？”
“……”宋问声一下笑了, “真的，我那是意外, 我就是随便一丢, 谁知道《Nature》竟然会感兴趣呢？”
“有时候我真不想听你的话, ”格林戈那的话语略有些抱怨, “等结束之后, 要去我的农场住几天吗？我在那里种了很多郁金香。”
宋问声眨眨眼睛，有些不解，“你要做花农？”
“不是，是我的花房。”格林戈那带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报出了一个地址，“这是布伦达的房子，他这段时间在哈佛访问。”
宋问声用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季节郁金香好像不开花。”
格林戈那吹了一下风，自己的细碎的头发被吹起来一些，他扬了扬眉头，咂嘴，“还有别的花，先生。”
“别这么暴躁，做数学不如意，我都怕你会辣手摧花。”宋问声轻笑。
格林戈那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双手重重的压在他的肩膀上，可是声音又在他耳边压得特别小声，“我怕我会把你绑在农场的拖拉机上，让你帮我播种……天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嫌弃我的兰博基尼小车车！他只不过是大了一个型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