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反手就一巴掌招呼上去:“瞪什么?没大没小。”
周边害怕连累的玩家,默默地挪得更远了。
不出意外的,依照他们对风羡渊昨晚的了解,这个时候应该血溅三尺才对。
不出意外的,肯定是出意外了。
众人正各自猜测着,风羡渊会以什么样的姿势,将严政哲的脑袋拧下来。
却看到,他像条疯狗似的,扑上去,一手揪住严政哲的头发,一手拉住严政哲的耳朵,整个人骑在他身上。
那严政哲也不是一个吃素的,反手捏住风羡渊的下巴,将人工往外推,捏得风羡渊那张俊美的脸都变形了。
这种大孩子抓头发的打架行为,围观的玩家不知道应该如何发表感言。
规则十:之前所有的规则,都不一定是真的。
事实上,这条规则存在是有前提条件的,都是建立在“邻居”被不属于别墅恶鬼吞噬之后。
前九条规则,自然是建立在“邻居”们身上。
没了邻居,玩家们最大的危机就是外面来的恶鬼,别墅内的东西都可以随意使用,别墅所有位置都可以随意出入。
白日里,并没有恶鬼出现,玩家们过得还算安宁。
安宁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别墅很快被夜幕笼罩。
这已经是在恐怖别墅的第四夜,还有两个晚上,他们就可以离开。
但,众人清楚,剩下的夜晚只会越来越惊险,并且,谁也不敢肯定,白天就一定安全。
天黑之前,玩家们用木板将别墅的窗户全部钉了起来。
天黑之后,众人合力,把沙发冰箱全部抵到了大门口。
然后,七个人坐在一起,开始整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我们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昨天晚上大家也看到了,连和我一起住在这里的厉鬼面对那只恶鬼的时候,都只能被吃,我们就更没有胜算了。”
“昨晚,有厉鬼作为食物,帮我们拖延到天亮苟活下来,今晚可没有厉鬼喂它,如果它再来,要不到两个小时,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你们有没有留意过别墅里的那些厉鬼,其实从某种层度上来说,它们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们到别墅的时候,你们还记得恐怖游戏的提示吗?”
“恐怖游戏当时说,我们要在别墅安全度过七天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
“我记得!”
韩玥璐连忙举起手大声回答。
“游戏提示还说,解开血迹的秘密可以提前通关,可是这个血迹是什么意思?又是说的什么血迹?”
提起血迹,玩家们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围。
别墅的墙面天花板,到处都是暗红色的印记,定然都是血迹,还有玩家被杀之后,也会在死亡的位置,留下一滩血迹,但,不见尸体。
“我们去别墅的那些房间看看吧。”聂瀛禹提议。
之前因为畏惧和他们一起住在这里的厉鬼,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前面的几天完全是每天上楼下楼,按部就班。
这种时候,继续等肯定必死无疑,去找找线索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故而没有人反对聂瀛禹的话。
如今,剩下的玩家只有七人,七条人命彼时就显得异常珍贵。
为了安全,聂瀛禹将七人分成三组,两人一组。
多出来的严政哲,大家只当不存在。
当别人为了活命忙碌时,严政哲还在忙着哄宿主。
客房中。
严政哲看着抿紧唇闭着眼一副拒绝交流的银发男人,头痛无比。
他一手搂住银发男人的腰,一手轻轻拍着银发男人后背。
“我错了,我道歉,小白,你别生气了?”
“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你别憋着。”
“你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你要是不好意思,你就变成苏寒哭,怎么样?”
“小白?”
414真的不明白,自己还不够好吗?
宿主发疯乱杀人的人,他也不追问,他不想说的都不问,还有比他更懂得边界感的系统吗?
怎么这人还生气?
414磨得嘴皮都要破了,见银发男人还是不搭理自己,家长面对叛逆孩子的火气死灰复燃。
他打算给宿主今天第三个大逼兜儿的时候,后脖颈一痛,陷进被窝中。
同时,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严政哲失去意识的瞬间,风羡渊猛地睁开眼睛。
“阿渊?”
贺纪年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人,瞳孔瞬间化为赤红,指甲化成利爪,朝着严政哲攻去。
风羡渊斯条斯理地坐起身,拢了拢胸口被扯开的衣服,伸手抓住贺纪年的手。
“前辈,我没事。”
“没事?”
贺纪年手上的攻击轻易被风羡渊化解。
他顺势目光往下,落到对方露在外面皮肤上,看到上面刺眼的青紫大怒。
“没什么?没什么你身上这些东西哪来的?不是他掐!”
“是他掐的。”但,就是字面上的掐,对方身上被他揪得更狠。
“我要杀了他!”
甩开风羡渊的手,贺纪年重新朝着昏迷的严政哲攻去。
一定是这个恶心的人类强迫的小辈,明明之前小辈和这人都不熟的,如果不是强迫的,小辈身上怎么会有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都说了,和他没关系。”
锋利的爪尖削铁如泥,距离严政哲咽喉不到一毫米之际,被两根银丝挡住。
贺纪年一愣,他感觉到了从风羡渊传来的冷意。
“真是令人厌烦呢。”
将衣服上最后一道皱褶抚平,风羡渊扭头平静地注视贺纪年。
“时空局的贺纪年,你好像蠢得有点离奇。”
“你这样的人,真的是排行榜上第二的任务者吗?”
“那你们时空局还真是垃圾呢。”
“你说什么?”贺纪年瞪大眸子,像是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甚发达,不是吗?”
说完,风羡渊消失在床上,再出现时粗暴的将贺纪年踩在地上。
他光着脚,踩在贺纪年脸上,用力碾了碾,踩得贺纪年的脸变形。
“也是,你们主系统也是那么不堪一击,我怎么会指望你能让人高看一眼。”
“最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原来法则之力是可以吸收的,不如先拿你试试?”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贺纪年要是还把风羡渊当做新人,那就不是傻,而是脑子有病。
他用力推着风羡渊踩在脸上的脚。
“我们无冤无仇,我还帮过你,你要恩将仇报?”
“我一直是把你当做伴侣来保护的!”
“呵,谁稀罕你这张丑脸?”
贺纪年:“……”
“放心吧,不会太痛苦的,和你杀的那些人一样。”
风羡渊脚上用力,像踩西瓜似的,脚下的脑子骨头咯咯响。
贺纪年眼珠外吐,对风羡渊强悍所感到的意外,盖过了他对死亡的恐惧。
在时空局多年,贺纪年是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并且丝毫不怀疑自己真的会死。
猛烈的挤压,使得贺纪年眼睛口鼻溢出鲜血。
银发男人笑着,欣赏着贺纪年死亡的样子,可下一秒他却皱起眉。
风羡渊感受到了贺纪年的震惊、愤怒、懊悔……却没有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
他不怕死?
怎么能不怕死呢?
只有恐惧才是最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恐惧。
风羡渊用力的脚停下,他弯下腰细细打量贺纪年的脸。
“你这张长得乱七八糟的脸,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要不剥下来玩玩?”
终于,那双过于平静的双眼中有了一点情绪,那是对风羡渊的怨恨。
恨,也行啊。
男人指尖沿着贺纪年脸上的线条掠过,被手指碰过的地方像是刀刃划过,皮开肉绽。
瞬间,贺纪年的脸被鲜血糊满。
“哎呀,弄脏。”
“没关系,一会儿洗洗就好。”
“忍一忍,我这是废物利用呢。”
“风羡渊,你最好能杀了我,否则下次落到我手中,一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吗?”
银发男人并不在意贺纪年的威胁,他突然一把抓住贺纪年剥落少许的脸皮,用力一扯,将对方整张脸扯下来。
晓是贺纪年,也没有忍住,惨叫响彻天穹。
用力捏紧撕下的脸,风羡渊冷下脸。
“如果你还有机会活着离开,下次奉劝你绕道而行。”
“否则,你没得可不止一张脸。”
“废物。”
收回脚,将人踹出半米,银发男人歪头对着空气的某一处,勾唇浅笑。
“好了,你可以带他走了哦,我决定了,放他一条狗命。”
从时空局调取完资料刚赶回这个位面的3号系统卡顿了一下,立即用数据之力包裹住贺纪年,带着宿主迅速逃离。
贺纪年消失后,风羡渊轻叹一声,随手将手中的脸皮丢到地上。
白皙的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银发男人走向昏迷的严政哲。
他在床沿坐下,用那只沾满血的手覆上严政哲的脸,报复性的将手上的血迹全部擦在严政哲脸上。
实力不强,管得挺多的。
让你管!让你天天管闲事!
将严政哲整张脸都抹上鲜血后,风羡渊用力地拉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系统空间。
3号系统化为娇小的少女,连忙将贺纪年扶到空间中的沙发上。
“宿主大大,你没事吧?”
“你的脸,怎么办?”
“我没事。”贺纪年反握住2号系统的手,“查到风羡渊的信息了吗?”
“时空局有数亿条关于风羡渊这个名字的数据,但有一组数据非常可疑。”
“那组数据最早出现在一个R级修仙世界。”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组数据特别虚弱,几乎要消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恢复正常,甚至比以前还要强。”
“不过,没过多久,这组数据就从时空局管理的小世界中消失了。”
“从小世界脱离的NPC?”区区一个NPC能这么强?
男人抬手,掌心出现一瓶从积分商城兑换的疗伤药。
他打开瓶子,将药水倒在手心抹开,在涂到受伤的脸上。
“这件事和主系统说了吗?”
药水涨到撕裂的皮肉,伤口飞快愈合,新的皮肉长出。
“我已经通知主系统了,主系统那边说,主神会亲自出手。”
“嗯,好的。”
贺纪年合上盖子,脸上的皮肤完全恢复。
只是,此时在他身上的这张脸并不是之前那张凌乱的五官,反而是剑眉凤眸,凌厉英挺。
3号系统对上贺纪年的脸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习以为常。
“宿主大大,我们要在这里等主神大人吗?”
“等等吧。”
他也想知道,风羡渊到底是什么东西,主神会亲自来跑这一趟。
别墅内。
严政哲醒来时,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抹了一把,皮肤表面不仅有一层扎手的锅巴,好像还有点肿。
“风小白,你至于吗?我只是给你塞了一块巧克力,你居然要毁我容?”
“跟你说话呢,起来。”
温柔,那是不可能温柔的,哄人那也是建立心虚之上的。
严政哲一个扫堂腿,将身边躺着的银发男人踢下床。
“风小白,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你是真想让老子抽你?”
风羡渊躺在地上,翻了个身,面对严政哲一言不发,茫然地眨眼。
看着地上的银发男人,严政哲差点吐出来。
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一米九的大汉,摆出这样无辜的表情,真的很难不恶心。
在严政哲嫌弃的目光下,风羡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利落地爬上床。
他朝着严政哲靠近,身体逐渐缩小。
“你想怎么相处?像之前一样?”
严政哲:“……”死死盯着变成少年的宿主,414更想打人了。
“系统哥哥,你把我摔痛了,要呼呼。”少年环住男人的脖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414扬手一巴掌打歪少年的头。
“你不要太不要脸!我把你当儿子带,你居然真的想啃系统!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宿主!”
风羡渊嘴角一抖,顶着被拍红的额头,扬起头,泪眼汪汪。
“你打我,刚才在楼下,你认出我也凶我,这么凶,我讨厌你!”
有那么一瞬间,414差点忘记风羡渊杀人的模样,但,也就一瞬间。
“凶你怎么了?就没见你这样的!”
少年像是被吓到了般,往后缩了缩脖子,咬紧嘴唇,眼角挂着两泡泪。
414:“……”
不是吧?真哭了?不是吧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弱?
其实和宿主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相比,他明明才是小孩子好不好?
“喂,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还哭鼻子?”
“嗝——”
风羡渊打了个哭嗝,抬眼猫瞳气愤的圆,圆润的眸子明明委屈得不得了,硬要表达自己的愤怒。
“你别哭了,我也就是一时气不过。”
看到少年眼角泪珠滚下,男人彻底绷不住,立即伸手想把娇软的少年捞进怀中。
414的指尖刚碰到宿主的腰,少年轻轻避开,右手在身侧举起,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放进系统手心。
“系统哥哥,渊渊给你道歉,原谅渊渊好不好?”
男人脸上空白了两秒,机械的抬头,对上风羡渊邪恶的笑,瞬间明白过来。
什么可怜?什么渊渊,这他妈是个恶魔,再也不是那个乖乖的宿主。
414看向掌心的人皮,第一次如此生气,重重的将人皮甩到风羡渊脸上。
少年脸上的笑容淡下,他抬手用葱白的手指,一点点将黏在脸上的血迹擦去,也不过是擦得满脸是血。
“我不管你是风羡渊还是风小白,你要是想烂掉,没有人救得了你,你就烂掉好了!”
说完,414不再多看一眼风羡渊,起身下床,干脆利落的离开房间。
少年看着414待过的位置,轻轻眨眼。
烂掉啊,他不是早就烂掉了吗?
烂掉,是什么可怕的事吗?
他这个人,早就连灵魂都烂掉了。
走出房间,414并没有离开。
他靠在门口的墙边,抬头望向斑驳的天花板。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明明一点也不了解宿主,为什么要用自己对宿主的了解,去评价宿主?
刚才那些话,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一点?
他不会真的躲起来偷偷哭吧?
算了,谁让他蠢,当初要去招惹这么个玩意儿?
深吸一口气,414转身重新回到房间。
可,等他定睛一看,哪里还有风羡渊的影子?
心尖一跳,414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楼的书房。
六位玩家围站在书桌周边,桌上铺着一张灰扑扑的地图,地图旁边放着一本老旧的笔记本。
“聂大哥,别墅我们都找过了,这些东西似乎都是之前别墅里的人遗留的。”张良豪将地图和笔记本往聂瀛禹的方向推了推。
聂瀛禹也不客气,当着众人的面翻开笔记本。
只见纸上,用朱红的颜料十分用力的写下凌乱的字迹,有些笔画,在收笔的时候力道大得直接贯穿纸张。
“别墅里有鬼!”
“我快受不了,今天少爷又大哄大叫,还用刀子划伤了人。”
“少爷说他看到鬼了,但是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他们把少爷绑了起来后,送去了医院。”
“晚上的时候,少爷被保镖接回来,他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又变得像从前一样,像个木头似得。”
“老爷和夫人对少爷的状况习以为常,他们只把少爷当做负累,希望少爷不要随便发疯给他们丢脸。”
“可惜,夫人不能再怀孕,否则老爷肯定会换个继承人。”
“可是,不换继承人又怎么样?少爷那个样子,还能管理家族企业吗?”
“晚上的时候,夫人让我去给少爷送药。”
“夫人从来不会去少爷的房间,她从来不关心少爷。”
“但,在少爷发疯之前,夫人还是对少爷很好的,什么都给少爷买。”
“我端着药上楼了,熟练的敲响少爷的房门。”
“门被打开,从门缝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中充满恐惧和警惕。”
“见到是我,少爷将门缝稍微拉开了一点,伸出那只枯瘦的手速度极快的端进屋里。”
“我看到滚烫的药汁洒出,浇到少爷手背上,他的手背烫红一片,少爷却没有任何反应,房门一声巨响,在我面前合上。”
“少爷房间漆黑一片,没有点灯,我没敢多看,拿着托盘默默下了楼。”
“以前的少爷并不是这样的,他很爱笑,也很优秀,是从什么时候少爷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我也不太清楚,等夫人和先生发现少爷身体脑子出问题后,少爷好像已经这样很久了。”
“或许少爷的病会传染,我最近晚上也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看到楼下有扭曲的影子在爬行。”
“响了!又是那种声音!我真的听到了!”
“少爷好像也发现了,他又开始发了狂的尖叫,我们都被管家叫了起来。”
日记写到这里,中间停了好几天。
在动笔,日记主人留下的语言破碎不堪。
“他来了!它来了!它找到我了!”
“我看了医生,医生说让我好好吃药。”
“那个医生真奇怪,比我们多一只眼睛,总是用多出来那只眼睛,注视我,阴森冰冷。”
“救命!救命!最近晚上总是有东西敲门,我快要疯了!”
“七月七日,不是个好日,听说是中元节,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日子,少爷死了。”
“我又看到了少爷!我见鬼了!”
“鬼!到处都是鬼!别墅里面好多鬼!”
日记的最后一句是——
“我怀疑,这栋别墅没有活人,我也是鬼吗?”
“光从这笔记上,看不出什么啊。”一位玩家听着聂瀛禹读完日记,烦躁的扯了扯头发。
其他人没有接话,而是低头看着聂瀛禹手指在地图上滑动
聂瀛禹手指移动,滑过一楼的大厅、二楼的客房、略过过道和书房主卧,停在一间狭小的杂物间上。
“这间屋子你们去过吗?”他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
沈烈回答:“我刚才去过三楼,三楼并没有这么一间屋子,这个地方是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张西洋画,西洋画旁边放着盆栽。”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幅西洋画实在恐怖,画上画的一只吸血鬼。
和平时所听到关于吸血鬼的优雅高贵不同,画里的吸血鬼左脸溃烂,右脸长满黑色的鳞片,没有头发,头顶也是鳞片。
要不是右下角关于这幅画的介绍与吸血鬼有关,沈烈都要以为画的什么变异怪物。
听着沈烈说完,聂瀛禹才开口。
“从地图来看,三楼只有一间主卧和书房,以及这间杂物间。”
“主卧住的肯定别墅的男女主人,这种有钱人书房是办公的地方,肯定不会用来住人。”
“笔记的主人肯定是别墅的佣人,对方住在别墅,而从地图来看,三楼一间主卧,二楼全是客房,应该就是佣人们居住的方。”
“佣人给少爷送完药,还要下楼,少爷多半住在三楼,一个少爷也不可能和佣人一样住客房。”
“而三楼的话,除了书房就只有这间杂物间。”
“让一位少爷住杂物间?”张良豪很不解的反问。
聂瀛禹点点头,收起桌上的笔记本和地图:“我们去杂物间看看吧。”
“这个血迹的秘密会和那位少爷有关吗?”叶映萱追问。
“不管有没有关系,先去看看吧。”聂瀛禹扫了一眼女生,抬脚走到门口。
“咔嚓——”书房的门打开,楼下一阵阵撞击声,清晰映入耳中。
“哐!”
“哐哐!”
一声声,砸在玩家心口,众人心尖一颤,脸上的血色在瞬间退去。
“是昨晚那只恶鬼吗?”韩玥璐惊恐的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是昨晚那只恶鬼出现的时间!”
“先去杂物间!”聂瀛禹轻喝一声,快速走向过道最里面的墙。
“哐哐!”楼下一声声撞击步步紧逼。
六人走到沈烈说的那面墙前,果真看到了那幅恐怖的西洋画。
聂瀛禹没有多看一眼西洋画,上前贴近墙面,掀起装裱的画,对着后面的墙敲了敲。
“咚咚咚——”
空旷的音调响起,与预料没有任何差别,这面墙是后来故意隔出来的,是空心的。
一楼的砸门声逐渐急切,从声音中就能听出恶鬼愤怒的情绪。
压制住心慌,尽量保持理智,沈烈五人也凑到聂瀛禹身边,对着墙面摩挲。
两分钟后,张良豪擦着额头的冷汗说:“聂哥,这面墙似乎被封死了的。”
而在说话的同时,几个人害怕的脚趾都已经抠紧了。
确定从墙上找不到打开杂物间的办法,聂瀛禹放下抬着的西洋画,回头视线在过道里快速地搜寻,最终还是落在旁边那盆枯萎的植物上。
他深吸一口,大步跨到盆栽旁边,将盆栽从地上抱起来,高举对着墙面砸下去。
第一下,墙面只微微有些凹陷,沈烈几人看着,也连忙伸手帮忙。
第二下,盆栽是整个丢出去的,重重摔在墙面,被水泥糊了一层的空心墙应声到底。
巨大的响声,一瞬间盖过了楼下恶鬼砸门的动静。
见杂物室的门被砸开,众人眼睛一亮,连忙从砸开的墙洞钻过去。
杂物间漆黑一片,进入那片空间,玩家们仿佛被泡进了墨水中。
“嗡嗡——”
黑暗中,玩家掏出手机一一点亮探照灯,有人的直接打开手电筒。
灯光洗涤掉黑暗,将杂物间冰山一角展露在玩家眼中。
和众人想象的不同,这里没有床铺,没有沙发,也没有洗漱间,更没有满地的杂物。
脚下是绵软的土地,周边火焰一样的藤蔓。
这里是个花房。
谁会把杂物间改成花房?谁会把自家少爷关在花房里。
和院子里的那些蔷薇花不同,花房的植物都生长得极好,而,院子里的蔷薇花,在昨晚那只恶鬼出现后,早就枯萎了。
这种诡异的地方,不会藏着更加可怕的厉鬼吧?
玩家们头皮发麻,却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硬着头皮围着花房转悠,希望能够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花房植物生长的土地是黑色的,有股淡淡的腥臭,生长土地上的植物都是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