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倒是负责，早上和晚上会给风羡渊喂狼奶，中午还会将捕捉到的猎物叼回来，陪着风羡渊进食。
有的时候，风羡渊看着觉得好奇，也会抱住猎物，舔舐猎物上的血迹。
白狼见了，会将猎物嚼碎喂给他。
或许生活环境原因，小婴儿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身体非常健康。
起初，414见了还会阻止，几次无果之后，就默默看着风羡渊吃生肉喝鲜血。
原来，小白竟是这样长大的吗？
看得久了，414倒也习惯了。
他开始和怀月陪着小婴儿等待每天捕猎的白狼。
夏天白狼会叼着风羡渊去山洞外看星星，冬天让风羡渊躺在自己身上。
不管风吹日晒，白狼每天都会出去猎食，然后天黑前准时回来。
就这样，小风羡渊学会了爬行，长出了第一颗牙，也学会了狼叫。
“嗷嗷嗷～”
“嗷～”
“嗷嗷～”
“嗷呜～”
“嗷呜嗷呜～”
414同怀月并肩而坐，看着趴在白狼身边，学着狼吼的风羡渊，他们一唱一和。
对于这个捡来的小婴儿，白狼格外的有耐心。
这看似艰苦的日子过得也算是无忧无虑。
直到某天，白狼一夜未归。
那晚，小小的风羡渊趴在山洞口，饿的前胸贴后背，嘴里咀嚼着白狼铺窝的干草，乖巧的望着黑暗，等着白狼回来。
414急的在洞口团团转。
“那小白狼怎么还不回来，小白已经饿了一天了，就早上喝了点狼奶。”
“它不会回来了。”怀月坐在小孩身边，语调平静地开口。
“什么？什么意思？”414手一抖，转头看着怀月。
怀月平淡的语气使得他这个人多了几分绝情。
“白狼今日出去捕猎，会遇上猎户，它本身行动不便，此刻只怕已经被剥皮拆骨，成为摊贩跟前的一块肉，一张皮了。”
怀月的话使得414眼皮一跳，头皮发麻，愤怒地吼回去。
“白狼被猎人抓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讲？你要看着他被饿死吗？”
“这里是回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你能改变什么？”
看着情绪激动的414，怀月有些无法理解。
既然是回忆，看着便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系统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脱力地贴着小孩坐下。
“后面，他还会经历什么？”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以为宿主是个被人娇宠在掌心的小少爷。
再后来，哪怕他知道宿主曾经或许会过得很苦，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无法想象。
“噬魔天地不容，他的生命中善意极少。”
414主动问起，怀月便毫不隐瞒地叙述起来，免得到时候这个系统又在旁边乱发脾气。
“没有白狼他也不会死的，他是魔，哪里那么容易死。”
“等他饿到不行了，便会自己爬出找吃的，然后被上山砍柴的农夫见到，卖给人牙子。”
“人牙子会让他和其他拐卖的小孩一起出去讨钱，再过一段时间，镇子上会出现妖物袭击人，他的身份会在那些人出现后暴露……”
“我知道了。”414打断怀月的话。
他转身看向对着干草拼命吸吮的小孩，心口一阵阵抽疼，随即抬起手虚搭在小孩头顶。
“我不想在这里看着他在过去挣扎。”
“如果这里是回忆的话，那终归是大梦一场。”
“我想让他做一场好梦。”
丝丝缕缕的力量从掌心溢出，试图缠绕住小孩的身体。
力量却透过小孩，在空气中逸散。
“你在做什么？”怀月看着414的行为，吃惊地问。
“织梦，回忆不也是他陷入自己的噩梦中吗？”
“你想改变这里没有那么容易，哪怕是回忆，这里也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了。”
“不试怎么知道？”
414目光坚毅，将更多的力量释放出。
忽的，他想起了对方一直没有回答过自己的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在虚空中相对渊渊做什么？”
“你似乎很了解他，好像也很怜惜他，但你就要这样袖手旁观？”
此人眼中常含仁爱，可对于发生在回忆中的一切，又异常冷漠。
“本尊怀月，乃创世之神，无意来此。”
对上414疑惑的视线，怀月终于没再隐瞒。
“本怜惜风羡渊的遭遇，不曾想最后那一缕魂魄，竟能够爆发出比另外一人还强大的力量。”
不过，终究只剩下那么一缕了，到底只是把人困在了回忆里而已。
414瞳孔骤缩，他想质问。
你若真是神，为何不帮他？
传闻创世神最是仁慈博爱，风羡渊的过往你都看到了，为何不能出手？
不是神爱世人？你不是眼中也充满了怜悯吗？
可他问不出口，他不想让别人去怜悯宿主。
宿主想要的，他会自己双手奉上。
无数的数据之力涌出，覆盖住整片天空。
夜晚变得越发黑沉，星辰纷纷藏进云层之后。
滴答……滴答……
有雨水落下，滴在了414身上，冰冰凉凉的。
水滴砸在脸上，小风羡渊吸吮干草动作停下，仰起头张大嘴去接雨水。
他一抬头，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人。
小孩愣住，垂下头在身边找了一圈，抓起一把干草递给414。
“嗷～嗷……”
宿主……好像看见自己了……
呼吸一紧，414伸出手避开小孩伸过来的干草，将人抱进怀中。
“渊渊，是我，是系统哥哥。”
小孩瘦小的身躯又软又凉，冰的414眼眶发酸。
山洞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怀月往洞内躲了一步，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轻叹一声。
“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去控制一段回忆，414，这样做值得吗？”
青年拍打小孩后背的手微微一顿。
“并不是所有的力量，而且，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莫非创世神做每件事之前，都要去思考值不值得？”
“有些事，想做也就去做了。”
说话间，414从怀中摸出一颗棒棒糖放进小孩口中。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间蔓延开，小孩欢喜地眯起眼睛，小手紧紧抓着糖棍。
“如果出不去的话，那就好好待在这里吧。”
说罢，414抱着小孩，在山洞里的石块上坐下，弯腰捡起干草，取出火折子点燃。
小风羡渊原本在安安静静地吸吮棒棒糖，见到白狼给他铺小窝的干草起火，连忙伸手去抢。
“嗷～嗷嗷！”
414并没有注意小风羡渊，竟真的让他把干草抢了过去。
夺回自己小窝的干草，小风羡渊紧紧把它护在怀中。
小手拍灭火焰，被烫得通红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呸”一声，吐掉棒棒糖，仰头防备地盯着414。
“渊渊？”
小风羡渊警惕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子，扎在414胸口。
他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棒棒糖，捻去沾在上面的灰尘重新递给小孩，小孩却抗拒的别开头。
突然就被嫌弃了414有几分无助。
怀月之间微动，几根树枝从大雨中飞进树洞被堆积在一起，“轰”的一下，燃起来。
金色的光芒带起一阵暖意，驱散黑暗和寒冷，是小风羡渊从没见过的。
他瞬间就被火焰吸引注意力，一手抓着干草，一手推搡414，试图靠近火焰。
怀月盯着小风羡渊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把他给本尊抱抱。”
414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等他开口，小孩已经将小手搭在怀月大掌上，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到怀月怀中之后，小风羡渊连忙兴奋地扒拉他的衣襟，指向火焰。
“嗷呜嗷呜！”
小孩很软，像块能够被轻易捏碎的豆腐。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看出小孩所想，怀月手指轻颤，一抹金色的火焰便从指尖窜出来。
“嗷！嗷嗷嗷！”
看着火苗，小风羡渊立马抓住怀月的手指，眼中满是崇拜和好奇。
第298章 这个世界亏欠他（3）
看着自己的宝贝宿主窝在别人怀里笑得开心，414有些吃味，不过到底是松了一口。
他往怀月身边靠了靠，坐到伸手就能碰到小风羡渊的位置，然后开口。
“创世神大人喜欢小孩子？”
“还好吧。”怀月回答。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都是他一视同仁的孩子。
“当时在小世界外面发生了什么？创世神大人为什么在那里？为什么渊渊会变成这样？”
“创世神大人是和时空局的人一起来抓我和渊渊的吗？”
“抓捕叛逃系统是时空局的事，本尊是同至高神他们来绞杀邪神的。”
“邪神”二字让414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被自己遗忘的细节。
所以，在小世界中，那个突然出现娱乐天王就是三神之一，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那天晚上渊渊翻窗户出去，是发现了权渐的身份。
不过——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只想带着渊渊离开这段回忆。
到底是饿得狠，虽然小风羡渊生气414烧了他的小窝，但最后还是接过那根被清理干净的棒棒糖放进口中。
小孩围着火堆爬了一会儿，累了就钻回草窝中，用干草闭上眼睛。
闭眼之前，小风羡渊目光灼灼地望向怀月，口中发出奶奶呼呼的语调。
“嗷呜～嗷呜～嗷嗷～”
怀月抿了抿唇，对着小孩点点头。
“睡吧，等你醒来狼妈妈就会回来的。”
小孩似乎十分信任怀月，听到这样说，安心蹭了蹭干草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小孩轻轻的呼噜声就响起。
414走上去，将风衣外套脱下来盖在小孩身上。
山洞外的雨停了，虫声在黑暗中一声声来回符附和。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怀月问。
“我想陪着渊渊。”414回答。
“你知道这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留在这里陪着他没有任何意义。”
“那能怎么办？反正又出不去。”
而，他就是看不得宿主受到伤害。
就算是假的，他希望在宿主的回忆中，哪怕有一次是美好的就行。
因为担心白狼，小风羡渊醒得很早。
他睁开眼睛就慌慌张张地将山洞扫了一眼，没看到白狼的身影，嘴角一撇便哇哇大哭起来。
怀月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孩，没有上前理会，却在414把人抱起来后，开口道。
“依照他的记忆，白狼消失三天后，他会爬出山洞去寻找，这三天他并没有哭过。”
将小孩搂在怀中小弧度地晃动，414嗤笑一声：“创世神大人是理解不了小孩为什么变得娇气了吗？”
“因为，在那段记忆里，渊渊知道没有人会理他啊。”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没有给糖的人，又哭给谁看呢？
“是。”怀月没有否认。
他确实理解不了凡人那些复杂的感情，因为神明并不需要七情六欲，只需要爱人公正就行。
神明的爱太广泛，对每一个子民都是一视同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风羡渊一边抽泣着，一边仰起头学着狼嚎，想要像往日一样得到白狼的回应。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一只没有出现的母狼这次可能不会回来了，这次母狼出去捕猎和以前不一样。
“嗷嗷嗷～呜呜……嗷嗷……”
小风羡渊嚎的嗓子都哑了。
414几乎可以想象，这段记忆中，白狼死去后，宿主是怎么样在山洞等的三天。
气若游丝地学着狼叫，想听到白狼回应。
“渊渊，别哭了好不好？系统哥哥带你去找狼妈妈，哥哥肯定给你把狼妈妈找回来的。”
初生的噬魔是执念和怨念凝聚，从一出生就听得懂各种语言。
414的话让小孩的嗷呜声小了些许，他过于幼小的手只能抓住青年一根手指。
紧紧地、用力地牵住，抓住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嗷呜……嗷呜呜……”找……找狼狼……
看着小风羡渊慢慢安静下来，414回头对着怀月微微颔首。
“创世神大人，你请自便吧，我想照顾渊渊。”
说完，414抱着孩子快速离开山洞。
怀月理解不了凡人拖泥带水的感情，但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并觉得有多么意外。
看着414身影隐没的方向，怀月唏嘘一声，倒真的没有跟上去。
这里是风羡渊的记忆，也是风羡渊深陷其中自我封闭的记忆，想要从这里离开，必定需要将这段记忆的主人唤醒。
那被叛逃系统带走的小风羡渊只是回忆中的一段，并不是风羡渊本体。
若是在这里困得久了，会有被同化的危险，最终成为记忆的一部分。
等到周围听不到一点声音，怀月才朝着与414相反的方向离去。
山上到城里的距离并不近，花费了两个多时辰。
414带着小风羡渊到城中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
这里，是风羡渊记忆中的第一座人城。
曾经的他被人牙子卖出去，那些购买孩子的人会打断孩子的手脚，把小孩变成残疾，让他们在街道上乞讨。
年仅一岁多点的风羡渊被砍断手指，因为年纪小，他讨要的钱总是最多的一个。
但，他带回去的钱却是最少的，因为同伴讨不到钱，就会抢他的。
高高的城门矗立在跟前。
小小的风羡渊并不怕人，抓着414的衣服，伸长了脖子好奇的打量。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和自己长一个形状的人，第一次看到那么高的城楼，还有街道上叫卖的奇怪东西。
“嗷呜～”看看！要看看！
一声狼嚎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414一把捂住小家伙的嘴巴，尴尬的轻咳一声，走进城池。
美食、饰品……络绎不绝。
小风羡渊的鼻子很灵，一进城就开始在空气中嗅来嗅去，拉扯着414胡乱的指。
414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都软了。
青年走到一家小店，用空间的金银给小家伙换了一碗羊奶。
一天一夜没进水的小风羡渊嘴唇刚碰到羊奶就大口吞咽起来。
那饿极了的模样，使人揪心。
一碗羊奶喝完，小家伙抓着碗边不放，银灰色的眸子期待的盯着青年。
那种眼巴巴的小眼神，看得414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双手奉上。
不过，小孩胃弱，他轻轻摇了摇头。
被拒绝后，小家伙漂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小爪子抓着土碗不肯放。
414无法，只好将那只碗也买了下来。
第299章 这个世界亏欠他（4）
小家伙很精神，对什么都想要，看到任何东西都会睁大漂亮的眼睛，拉扯414的衣袖想要得到。
对上小家伙充满渴望的目光，414好像就看到了那个调皮可爱的宿主，他从系统空间拿了不少东西出来抵押，给小家伙买了满满一大堆。
小孩子体力有限，没一会儿就哈欠连天，强撑瞪大眼睛也没有坚持多久。
414等到宿主睡着之后，找了一间客栈落脚。
“老板，要一间上房。”
“好的，上房五十块钱一晚。”
听到声音，白发老头从账本中抬起头，伸出五根手指头。
青年微微颔首，低头正要掏银子，听到门外一阵骚动，瞬间被吸引注意力。
“儿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
“天杀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城主大人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您看看这妖怪杀了我们多少人！”
“求城主大人一定要抓到妖物，为大伙儿报仇啊！”
“天杀的，又死了三个人！”
门口的说话声渐渐消失，那些人路过，冥币被撒下，有几张飘进了店中。
老板看到地上的白纸，气得骂了一句“晦气！”
而且看向若有所思的青年。
“公子是刚到这边吧，最近咱们城中可不太平，没什么事的话千万不要外出，晚上睡觉记得门窗关严实。”
“不然的话，保不齐就会遇到点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们店里还没出过什么事呢。”
老板的话，青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轻轻点了点头，掏出银钱放在柜上，拿过房号转身离去。
上楼后，414将小孩放到床上，又叫小二去准备热水，自己则是把小家伙的东西的全部整理好，掏出一枚储物戒放进去。
没多久小二就将热水端了进来，414才将小风羡渊身上披了一年的襁褓脱掉，把毛巾打湿，替小孩把沾在皮肤上的脏污擦去。
小孩本就长得好看，褪去身上的淤泥更是精致得像个陶瓷娃娃。
把小家伙打理干净，414想了想，掌心数据之力流动，将对方的白发银眸变成纯黑色。
做完这一切，414小心翼翼地把人塞进被窝，独自来到窗边，推开窗户，看向外面的黄昏。
夕阳半掩在云层下，赤红的光芒在云中炸开，半边天空红得刺目。
414盯着晚霞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目光落到客栈下方的街道上。
街上人影绰绰，看似繁华的背后笼罩一层恐惧和惶恐。
自从能够触碰到宿主，每到一个地方，414的脑海中就是自动浮现出关于宿主在此的记忆。
在记忆中，一岁多的宿主被人牙子砍断两根手指脚趾丢在街道上乞讨，每天都是饥肠辘辘。
那个时候，城中被妖魔侵扰，民不聊生。
城主为了驱除妖魔，请来供奉神明的道士和修者们，那些人中确实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很快就发现了妖族的踪迹。
只是，顺着妖气追到乞丐长期聚集的地方后就失去了踪迹，几个人在小巷子中转悠几圈，却发现了小风羡渊的身份。
他们将之前死去的人当做小风羡渊杀的，当场就对年仅一岁的小孩动手。
不过，噬魔到底是噬魔，也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小孩被他们法术打得皮开肉绽，许多地方都见了白骨，却还是留着一口气。
他们见小孩杀不死，于是商量好，寻了一个日子准备在成民的见证下，烧死噬魔。
火焰吞噬小风羡渊的时候，小孩的痛苦绝望恐惧与高台下的欢呼形成鲜明的对比。
求生的本能让噬魔疯狂吞噬那些憎恶、兴奋、厌恶的情绪，有的人直接当场失去七情六欲变成痴儿。
几个修真者被百姓拥戴，更是被噬魔连带着灵气都吞噬得干干净净，当场化为白骨。
再之后，城中的人见噬魔杀不死，便联合起来，用乱石将小风羡渊赶出了城。
噬魔现世这件事惊动了各大门派，于是无数修者被派出绞杀和抓捕噬魔。
414在窗边站了许久才放下木栏回到床边。
与记忆中相差没有太大，第二天一早，城主就带着人去城门口迎接了仙门来的修士们。
不过这次那些不会与小风羡渊有太大关系。
小风羡渊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的穿着被换了，头发也变成了黑色。
小家伙惊奇得不得了，对着漂亮的小衣服左摸摸右看看，扯着衣服和头发对着喂羊奶的414炫耀。
“嗷～嗷嗷！”好看！给你看看！
“嗯嗯，好看。”414猜着小孩想表达的意思附和，“不过，以后在外面可不能学狼叫了，哥哥叫你说话。”
“先叫哥哥。”
“哥哥，跟着哥哥说。”
“嗷！”哥哥！
“不对，是哥哥，不是嗷。”
青年放慢语速。
“哥哥～来试试。”
“嗷嗷~”
“不对。”414无奈扶额。
“嗷？”
看到青年摇头，小风羡渊有点慌张，憋红了脸，艰难地回忆对方的嘴型。
“嗷高～高高？”
正想着教宿主说话任重而道远的414，突然听到小孩的呼唤整个人一抖，手中的羊奶差点全部淋到小家伙脸上。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高高？高高～高高！”
“唉，渊渊真乖。”
是在叫他，宿主在叫他哥哥。
莫大的喜悦爬上青年的俊脸，硬是把一张英俊的脸笑出猥琐感。
“渊渊真厉害！”
小家伙看着对方起褶子的脸缩缩了脖子，疑惑地歪头，指向自己。
“圆圆……圆圆！”他叫渊渊！
“圆圆！”
“高高圆圆……”
小孩软糯的小奶音又软又甜，令人浑身舒畅。
414心都快被叫化了，他放下羊奶，一把将人抱进怀中。
“渊渊好棒，再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高高！高高！”
感受到青年的赞叹，小家伙挺起胸膛，开心地弯起眼睛。
“高高，奶奶～”
小孩的学习能力很快，受到夸奖之后学得更加卖力。
“好，喝奶奶。”
414重新端起刚放下的羊奶。
小勺子送到小孩嘴边，小孩十分配合地张开嘴，露出小巧的舌头。
他的宿主果然最乖最可爱。
如果这不是一段回忆，如果他真的能够在宿主最需要守护的时候出现该多好啊。
四周漆黑无光，满地白骨，只在遥远的天际缀着一轮血液。
怀月撕开封印，踏进这片被遗忘的深渊。
他所过之处，草木逢春，百花齐放，皆是生机盎然，步步生灵。
怀月不急不缓地朝着无极之渊的最深处而去，复苏的鲜花绿草就跟随着蔓延向黑暗最浓郁之处。
无极之渊的最深处，是一片浓郁到黏腻的黑暗。
前方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怀月身边神力带来的生机也不再。
神明向来运筹帷幄的神情稍许变动，他往前的步伐微微一顿，用神力给自己设下一道结界，隔开空气中的邪气业障。
在业障的最中心，邪气黑得发红，几乎浓郁到毁灭一切。
红色的邪气中央，有一道扭曲的身影，时而高大时而幼小。
怀月伸出手探出结界，指尖一碰到邪气立即被腐蚀得焦黑。
他连忙收回手，抬头看着包裹在邪气中那人。
“风羡渊，他已经死了，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浪费他对你耗费的苦心。”
隔着鲜艳的红雾，风羡渊冰冷地看着怀月，那目光比神明还要冷漠无情。
杀了他的渊渊哥哥，却又告诉他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他造杀戮就是罪该万死？
哥哥被杀，他们这些神明就不是在杀人？
凭什么？
凭什么错的永远只有自己？
凭什么错的永远都是他？
他不服！他要把这些都杀光！他要救哥哥回来！
都杀了，就是他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