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木照从小在川城长大，高温天气适应得比江林好，不过这会儿也热的后背冒汗。
江林拿着手机开始搜索下一站往哪个城市去，脚下突然滚过来一个青苹果。
嗯？被鞋子挡住了去路，苹果停在了他的脚边。
江林把果子捡起来往四周打量，在左前方有一条岔路口，一个推着小推车的老大爷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推车不大，并排放了两个黑色的塑料框，框子里装的就是和江林手里一样的青苹果。
“大爷，您的苹果掉了。”
两人本来也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把苹果递给大爷，他们也没马上离开。
“谢谢你们两个后生，老了，看着它掉了也追不上。”
看着江林递过来的苹果，老大爷无奈地感慨。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苹果掉了，可是他不能去追，万一捡果子的时候有人偷偷来摊子上拿走他更多的苹果呢？
老大爷头上带着一顶发白毛边的草帽，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变形的汗衫，蓝布做得长裤，脚上是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佝偻着身子，满是裂纹的手掌紧紧地抓着拖车的把手。
江林已经十几年没在城市里见过这种装扮了，看样子老大爷的生活状况不太好。
“不用谢，大爷，您家的苹果看着就眉清目秀，肯定好吃。”
江林自己也是种水果的，挑水果也有几分眼色。
见到老大爷生活窘迫，江林就想着挑几斤苹果，反正他们也是要买水果吃的，还能帮助老大爷消耗一点儿水果。
“不是大爷吹牛，大爷家的苹果啊是真的好吃，就是个头不大，卖不上价。”
看到江林开始挑果子，大爷赶紧给他撑开袋子，细心地给他挑选没有磕碰的苹果。
选了七八个苹果，称出来三斤多，老大爷收了他十块钱。
这个物价，比起之前四个苹果就四五十，真的是一下子就凸显出便宜了。
江林拿出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上嘴了。
“唔？大爷你这苹果真的很好吃啊。”
江林已经咬下一块果肉，青苹果入口都会有一些酸涩，不像红苹果那样甜。
但是老大爷家的苹果，拿在手里就能闻到苹果的香气，吃起来也是脆爽清甜，果香满口。
“好吃吧，可惜大家现在都喜欢在水果店超市里面买水果，不愿意在小摊上买。”
“喜欢吃就多送你们两个。”老大爷拿起苹果就要往袋子里装，木照赶紧拒绝。
“大爷，我们家里人口少，太多了吃不了也是浪费，您留着卖钱。”
大爷摇摇头：“卖完今天不卖了，进城一天，连车费都赚不回来。”
“您家的苹果还多吗？”前面是一段上坡路，木照帮着大爷推车。
“今天果子结得好，应该有几千斤苹果。”
“没有果商来收吗？”江林好奇，这么好吃的苹果，就算个头小点儿，应该也不缺销路吧？
老大爷老了，可能不懂营销，果商们一个比一个机灵，不可能销不出去啊？
“有，来了两个老板，一个报价五毛，一个六毛，价格太低了，这么好的苹果。”
第448章 伸出援助之手
“我和老伴儿商量了一下，想着自己摘了进城多卖一点钱，最近天气热，这会儿街上也没多少人。”
这会儿大家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家里吹风扇吹空调，谁没事出来溜达啊。
江林，木照：感觉被点名了。
等傍晚街上有人的时候，那会儿他都回去了，班车都是固定的时间。
在城里他们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也舍不得花钱住宾馆。
住桥洞倒是可以，老伴儿不同意，怕夜里着凉了，说不定治病还得花更多的钱。
所以大爷决定明天不来了，六毛就六毛吧，好歹也能卖点儿钱，别让果子烂在树上，他能心疼死。
“不如我们帮你卖果子吧。”江林不忍心看到老大爷妥协。
这么好吃的苹果，不说卖个高价，也不能五六毛就卖出去，实在对不起苹果们努力结成那么好吃的口感。
“能行吗？别耽误你们时间。”老大爷有点儿心动，但是又害怕空欢喜一场。
“行不行的试了才知道，实在不行，收购商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不会浪费这些苹果的。”
几千斤苹果，江林还是给得起这个承诺。
“干脆今天也别摆摊了，我们跟您一起回去，赶紧帮您把苹果卖出去。”
这会儿也才下午一点过，江林他们刚吃了午饭没多久，回去酒店也是睡觉消磨时间，不如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问清楚老大爷家的地址，江林和大爷留在原地，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休息，木照回去开车。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红砖房门口。
房子是两层的，还保留着建筑时候的样子，外墙没有做防水，也没有贴瓷砖。
走进房子，里面的家具也都跟时尚没什么关系，吃饭的木桌子，坐着休息的长条板凳，带靠背的竹椅子。
客厅的墙上贴着主席像，没几件家具，但是地面柜子都擦洗地干干净净，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样子。
“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老大爷从车上下来，他也是第一次坐这么宽敞舒适的车子，下车的时候还有点儿不舍。
这车好啊，后备箱能放下他的两筐苹果和推车，前面的座位坐着也宽敞，不像班车，坐上去腿都得曲着，带两筐苹果上车还加收了一个人的车费。
“大爷，水就不喝了，您带我们去苹果地里转一转吧。”
小山村的风景其实不错，很原生态，等忙完正事，有时间的话在田间地头走一走也不错。
“不急这一会儿，到家了水还是得喝，正宗的山泉水，甜得很。”一个穿着蓝布衣裳的老太太从保温瓶里倒了两杯水过来，水是烧开了倒进去的，老年人肠胃不好，可不能直接喝凉水。
“谢谢您。”江林也摸不清该喊奶奶还是喊大娘，万一喊错了多尴尬。
“别客气，不够我再给你倒。”老太太的腿脚不太方便，走路的速度不快，做事也是慢条斯理。
“够的够的，您别忙活。”木照看着面前的老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奶奶，同样慈祥的笑容，做事有条有理，每次回去老太太也会笑着给他端过来一杯水。
可惜奶奶都过世好几年了。
“两个孩子心好，说要帮我们卖苹果，反正那些苹果收购商也出不了高价，就让两个孩子试试吧。”
实在卖不出去，也只是耽搁一两天时间，苹果还在树上，不会坏的很快。
“谢谢你们，不管有没有办法，今天晚上奶奶请你们吃饭。”
江林不好定称呼，怕把人喊老了，结果老太太直接先定下来称呼。
两个孩子看着就年轻，她今天就托大当一回长辈。
“行，为了您这顿饭，我们也得使出看家本领才是。”江林笑着应承下来。
“嗯，让你们大爷陪着去苹果地，我腿脚不好，就不跟着去了。”
老太太很开心，家里就他们两个老人，儿子在更偏远的地方教书，很久没有客人来家了。
走到苹果地附近，两人心里就有谱了。
木照把老爷子送回去，顺便提过来两张椅子，江林手里提着一桶水，另一只手拿了一把小刀，两人就准备在苹果地里开直播。
这就是江林的底气。
他的直播间很少上架除了自己公司的产品，偶尔上架也会严格把控品质。
今天也是看老大爷两口子实在过得不容易，加上苹果味道确实好，江林才愿意帮一把。
如果不考虑其它因素，坐在苹果地里，树上挂满苹果，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可惜老大爷两口子都没觉得享受，家里一贫如洗，哪有心思想七想八。
儿子三十好几快四十了也没谈个对象，在山区里当老师，那点儿工资勉强能养活自己。
老人也没怎么催过儿子找对象，他们没什么家底，儿子教书育人也是正事，他们支持，所以也努力地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希望无病无灾的，孩子也能放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一家三口都挺善良。
父母没怎么读过书却也明理，儿子呢，不能说他不好，也不能说他很好。
教书育人确实是好事，但是三四十了还没有能力养家，他觉得不是很好。
但是人家也很清醒，至少没像有些男人，自己没能力还娶个老婆回家拖儿带仔地苦。
所以江林也没有对大爷的儿子有更多不认同的言行。
行为不涉及他人，自己爱怎么活就怎么活。
一句善良的评价是跑不掉的，只是江林和木照都不是特别能认同这样的善。
可能还是他们的格局不够大吧。
反正也是萍水相逢，江林恰好遇见了，又费不了多少力气，能帮就帮一下。
反正这次以后，他们可能也不会再产生什么交集。
直播的手机设备就架在地里，江林已经摘了两个苹果，丢进水桶里洗一洗，和木照一人啃一个。
于是观众们进入直播间，就看到他们那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常消失的主播，正悠哉悠哉地摇着扇子啃苹果。
可给大家心理整得不平衡了。
『老老实实在公司上班，我的主播已经过上了山水田园的生活了』
『很早就过上了好吧，就是今天的直播背景好像换了，江哥这是在哪？』
“在别人家的苹果地里，今天请叫我江·带货主播·林。”
江林和粉丝们的互动一向都很随意，直播间的氛围很欢快。
『带货？小黄车都落灰了吧？一个链接都没有。』
有老粉不客气地吐槽。
“哪儿能啊，我不是经常给大家上链接的吗？只不过没怎么上正儿八经的产品而已。”江林不承认粉丝的吐槽。
『今天有正儿八经的产品吗？』
『对啊，江哥赶紧上链接』
『难得啊，那我必须支持一下』
『上链接吧。』
“别着急啊，我还没介绍产品呢。”江林无视大家的心急，怎么买家比卖家还着急啊！
这样很容易被宰啊各位。
“大家知道我和你们木哥最近在外面旅游……”
『知道知道，微博天天秀恩爱』
『让你上链接你不上，我踢翻这碗狗粮』
“怎么这么暴躁呢，这样不好。我们找到了一些味道不错价格也实惠的水果，打算把它们分享给大家。”
“本次带货不收取佣金，除去快递和包装的费用，剩余款项将全部交到果农手里。”
江林严肃且认真地说完这句话，才开始正式介绍今天要带货的这款苹果。
“我不想写脚本，能对大家说的就是这个苹果味道是真的不错，今天产地直发，十一块钱两斤，二十块钱五斤，两个选项都是包邮的，大家按需购买。”
『江哥，你确定这个价格？』
『是真苹果吗？』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肯定是真的啊。之所以没定高价，是想着薄利多销，真正的老板是两位老人，生意要细水长流地做嘛。”
江林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边种的水果其实也蛮多的，等大爷家的苹果卖出去，要是别人也想通过直播带货卖水果，价格定的太高可能没多少人买。
而且产地没有名气，价格太高容易把客人直接吓跑。
老大爷的心理价位是两块钱一斤，江林把价格调高了一点，还得除去平台的分成，物流和包装的成本，最后到大爷手里的实际成交价格是三块左右（一斤）。
“要是大家觉得好吃，明年这个时间可能还会通过网上售卖，大家到时候记得支持一下。”
“明年我还会来直播吗？不会，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遇到了能帮就帮，也不会特意给自己找事情做。”
江林这话说的直白，他偶尔‘圣母’，但是他不会上赶着圣母。
『说来半天，江哥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没上链接啊？』
『就是，等啊等，就怕抢不到，结果啥都没有』
“我没有上链接吗？”江林啃苹果的手一顿：“不好意思，马上。”
“我就说怎么没人下单，我还从快递站买来纸箱和珍珠棉，等着打包呢。”
江林赶紧把链接加上，很快他就没时间说话来。
因为链接抢光了。
小黄车里一共就两个链接，一个两斤装的，一个五斤装的。
纸箱子也是买的两种规格，还在快递站那边借了一台电子秤。
斤两上江林也没有斤斤计较，怎么可能每次都是刚好两斤五斤，他挑了几个打包好的快递试过，大箱子装满一般五斤多几两，小箱子装满两斤多二三两。
斤两上的损失，江林准备离开的时候送老大爷老太太一次全身体检，有病治病，没病就买些营养品给他们。x
也算全了他们相遇一场的缘分。
木照打电话让快递员过来帮忙打包，老大爷也跟过来摘苹果，四个人在地里忙来忙去，直播间这边就没人管了。
『看着江哥木哥他们这么忙，我竟然觉得心理安慰』
『有点儿坏，但是我也这样觉得』
『大家都在忙，那我也认真工作吧，＾０＾~』
『快看，江哥在偷懒』
『应该是累了，又是摘又是弯腰，体力消耗的多』
“大爷，赶紧打电话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摘苹果，争取今天就把所有的订单寄出去。”江林是真的累，苹果地里也不是特别凉快，他都好久没这么认真地干活了。
老大爷听了赶紧打电话摇人，叫来了四个人。
叫来帮忙的人负责把苹果从树上摘下来，木照江林，快递员和老大爷负责打包装箱。
一直到晚上七点过，所有的快递才被打包完成，一共一千五百个快递，两斤的750个，五斤的750个。
在老大爷家吃了晚饭，柴火炖鸡，干笋子炖腊猪脚，红烧茄子，韭菜炒鸡蛋，水煮四季豆，凉拌西红柿。
能看出来，老太太在家也没闲着，一个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完晚餐，江林他们就和快递员一起离开了。
因为网上的订单并不能马上收货，江林就自己先垫付了要给老大爷的钱，江林直接给老大爷的账户转账一万六千元整。
高兴得老大爷直接搬了一筐苹果到两人车上。
“拿去吃，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往年卖苹果收入四五千块就算不错了，今年在江林的帮助下，收入直接翻了三倍老大爷心里感激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等两人回到县城的酒店，江林打开后备箱，看到用袋子套着包了好几层报纸的腊猪脚，江林无奈叹气，也不知道大爷什么时候给他放进来的。
“我就说离开之前大爷捣鼓了什么，原来是放了猪脚啊！”
木照跟过来，看到江林拿着的东西，也笑了。
今天下午两人都很累，但是现在又觉得很值。
“走吧，上去休息，你喜欢吃腊猪脚，猪脚我们留着自己吃，到时候再给老大爷老太太买些东西送过去。”
木照以前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很少会做这种吃力又没有回报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已经适应的很好，并且开始享受这样的经历。
达者兼济天下，原来不一定要捐多少钱，经济条件达到优秀以后，再去帮助别人，收获的那份快乐和满足，足以支撑他们继续坚持。
洗完澡躺在床上，江林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说起来这已经是七月份了，今年木照的生日都已经过去了。
“出来都半个月了，本来以为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逛好多地方，结果现在都还没离开家乡。”
木照洗好澡出来，江林顺势丢开手机，趴到他怀里，一边聊天，手上也不怎么老实。
“逛的慢点就慢点，我们又不赶时间。”木照垂眸看着江林的手指划过他的腹肌，眼神跟着江林手指移动。
“好吧~_~，那我们争取在我生日前回去，外面的饭菜吃多了，反而更想念果园里的鸡鸭。”
木照心思旖旎，但是江林其实就是下意识的动作，手下流畅的肌肉线条摸着就很舒服。
直到手腕被人握住，江林才从沉浸的美食幻想里走出来。
“？？？”
“本来怕你累着，不想招你的，可是是你先把它叫醒的。”
眼前的灯光被人遮住，双手被人扣在枕头上，两人瞬间换了个身位。
“是吗？那不好意思哦，不是故意的。”江林‘死’到临头，依然不知悔改。
“我挑起的事端，我一定负责到底。”
双手被人扣着，江林也不挣扎，遮在被子底下的长腿微微曲起，只是简单地……蹭……了几下，他就再也没有时间说话。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街上的道路都是湿漉漉的，应该是夜里下过雨。
雨后的县城仿佛被冲洗了炎热，出门吃早餐的时候，江林看啥都顺眼。
吃完早餐，两人回到酒店办理退房手续，今天他们要去景区玩。
开车走高速二十几分钟，下了高速，这边的道路修的宽敞又气派。
这会儿温度又上来了，之前的顺眼就像过眼云烟。
两人也不着急去景区。
因为是暑假期间，又是旅游旺季，才走到景区售票处就有数不清的人。
门票是两天有效期，每年景区都会针对外省推出半价甚至是免票服务。
江林这个“本地人”反而得购买全票。
售票厅出来，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人行道上有许多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妇女老人在售卖一些应季的水果食物。
十块钱一碗的覆盆子，本来以为有很多，结果一次性纸碗里，被聪明奸诈的老板用树叶垫了很厚的树叶，能吃的食物也就最上面一层，只有一小把。
还有背着斜挎包游走在路上劝人买雨衣的，因为景区里的景点都是依山傍水，水雾飞溅，很容易打湿衣裳。
老板要价五块钱一件，质量好的那种十五。
江林和她讨价还价，每个景点就只能进入一次，要质量那么好的干嘛？
“五块钱两件。”一次性的雨衣薄薄一层，看着就不太结实。
胜在体积不大，不占位置。
买雨衣的老妪口若悬河，但是江林就是不加价，咬死了价格。
“行吧，你这个老板比我会做生意。”老妪最后还是同意了江林说的价格，神色无奈，但是江林不为所动。
别看五块钱两件好像不贵，但是老板起码净赚他三块。
江林选了两件浅蓝色的，木照接过自觉往身后的背包里放。
路边有人支起摊子在卖烤豆腐和烤鸡蛋。
江林每样都买了一份。
五块钱的烤豆腐，里面有五片，上面撒上辣椒面，小贵，但是闻着很香，吃着也意外的好吃。
烤鸡蛋是用锡纸包裹着烤熟的，味道中规中矩。
这里也有卖生瓜子花盘的，老板叫价十块，江林最后花十块买了两朵。
放着慢慢吃。
两人选的是一家开在售票厅附近的民宿酒店。
一楼的大厅里可以休闲喝茶，也经营餐食。
用实木的架子间隔开用餐地点，架子上摆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石头。
“都是在省内收集的，附近还有一个奇石馆，要是开着门，你们可以去逛一逛。”民宿老板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女性，穿着透气的棉麻半袖和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草编的布鞋，打扮简单，看着很随性自在。
“谢谢。”
江林和木照坐在店门口的休息区，这会儿才十点过，他们打算下午再进景区。
和老板聊了很多，氛围还算愉快，两人干脆就在民宿吃午餐。点了一份小锅的干锅牛肉88元，加了一份肚丝30元，再要一个白菜豆腐汤18元，米饭一个人收两块钱，吃饱为准。整体物价还算合理。
干锅牛肉里的牛肉不算少，味道做得也好。
不过两个人后面还是又加了一个炒菜，毕竟是男生，食量偏大。
结账的时候老板还给抹了零头，一百六吃的饱饱的，还算可以。
吃完午餐也才十一点过，这会儿大批的游客还在景区里没有出来，吃饭的人不多，江林他们也就不急着腾位置。
“买雨衣吗？”一个同样背着斜挎包的老太太朝两人走过来。
江林他们已经买过了，自然不会再买。
这时候楼上正好下来一家五口，爸爸妈妈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老人，不知道是男方的爸爸还是女方的爸爸。
“这么好的天气，进景区还要穿雨衣吗？”老太太迎上去，态度热情。
“有个景点要近距离接触水，穿雨衣不打湿衣服。”
“多少钱一件？”女主人开始问价。
他们年轻人淋点儿水没关系，老人可不能淋水。
“你们人多，就算你们五块钱一件，别人我都卖十块钱一件的。”老太太看人下菜碟。
不过年轻女人显然也是精打细算的砍价好手：“太贵了，我们五个人呢，十块钱五件还差不多。”
“卖不了，进货都不是这个价。”老太太摇头，说卖不了，但是她也不离开。
“就十块钱五件，你要是觉得可以卖，我们就拿上，不卖我们也不一定要买。”
女人招呼家里人跟上，她们要出去吃饭。
“卖卖卖，难得带老人家出来玩，你们这一单我就不赚你们的钱了。”老太太说得好像自己亏惨了。
在一旁的木照才惊讶。
人家十块钱买五件，他们五块钱买两件。
不同的老太太，同样的话术，都是学表演的吧？
“看到了吧，别小瞧那些老头老太太，能说会道得很。”
刚才回来的路上木照还觉得他们没必要为几块钱争来争去，现在老太太现场给他上了一课。
“别觉得价钱便宜就不讲价，尤其是在景区 。”
一家五口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点菜。
老太太成交了一单，没走几步，又看到了新的目标。
是一对年轻的情侣，显然两人都不太会讲价，江林看到男生给了老太太两张十块。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都更真诚更灿烂了。
“别小看这些人，她们都收入可能比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还高。”不过这里是景区，分淡季旺季，一年至少有半年是枯水期，平摊下来收入就没有那么吓人了。
木照点头：“看来不能小瞧任何人啊。”他赚钱靠大脑思考，老太太们赚钱都是积少成多，各凭本事。
两人上楼午休。
下午一点半，江林拿出防晒霜抹上，戴上遮阳帽，穿上一件青色的长袖衬衫，和木照准备出发。
木照也擦了防晒，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两人穿着同款的白色裤子，白色板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