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碰不上面,即便是见到了也只不过是““爷爷好”“嗯”这样的对话。
冷淡得还不如他买奶茶的时候和店员聊得多。
所以他是真的想不到,爷爷竟然还会有主动找傅云青的一天,这俩能聊啥,干瞪眼?
“问这么多干嘛?”詹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让你叫你就叫。”
“哦。”詹鱼撇撇嘴,去前院找人。
饭后,大家都去午休了,现下前院空落落的。
“廖师兄,你看到傅云青没?”詹鱼逮住个还没来得及走的人,顿时高兴起来。
廖庆元看到他,不太好看的脸色稍缓,但听到他的话,又不高兴了。
“天天找那个傅云青,眼睛里没师兄了是吧?”他伸手去揪詹鱼的耳朵。
詹鱼灵活地躲开:“是爷爷找,你看到了没?”
“没看到,”廖庆元没好气地收回手,“别跟我提他,听着就烦。”
“师兄你这是上火了?”听他说没看到,詹鱼本来要走,见他这么说,又停下来,“他招你惹你了?”
就傅云青那个面瘫加锯嘴葫芦的性子,竟然也会得罪人?
詹鱼立刻就感兴趣了。
“你倒是心大,”廖庆元不高兴地瞪他,“人家把你使唤地团团转,你还笑嘻嘻的。”
詹鱼啧了声:“我是发自内心地敬爱他,师兄你可不兴这么说。”
“放屁!”
“都骂脏话了,”詹鱼诧异地凑到他面前,“真生气啦?”
许是家教严格的缘故,廖庆元在人前都是讲礼貌的好孩子,认识这么久,詹鱼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
“别嬉皮笑脸的,”廖庆元看到他就烦,伸手把人推远,“我这是给你打抱不平,你倒好净跟我作对。”
这个小师弟,是他们那一届徒弟里最讨喜的,不止是他,古师姐,辛师兄他们也都喜欢这个小师弟。
这次热搜的事情出来后,大家都很担心他的处境,深怕他被那位傅少爷针对。
听说这次饯别饭老爷子会把那个傅少爷也叫过来,顿时一群人在聊天群里摩拳擦掌,说要来见见本人,给小师弟撑腰。
作为打头阵的,廖庆元腰没撑住不说,还差点被闪了腰。
“詹家有什么好待的,”他皱着眉,很不高兴地说,“你跟着师兄去北城,古师姐和胡师兄那里也成,咱不用这么伺候着人。”
詹鱼了然,乐呵呵地伸手揽住廖师兄的脖子,哥俩好的样子:“师兄,你这就是误会了吧,我和傅云青是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
“那你给他夹菜?”廖庆元不信,觉得他这是在强颜欢笑。
“那你还给我夹菜呢,”詹鱼没大没小地扯住他的脸皮,“师兄你也是在伺候我吗?”
“哪能一样吗?我那是对师弟的拳拳爱护之心。”
“怎么不一样,我也是对弟弟,对朋友的拳拳爱护之心啊。”
廖庆元:“………”
“滚吧,别碍我眼。”廖庆元哼了声,站起身就要走。
“师兄,”詹鱼出声叫住他,廖庆元停下,却没有回头,“谢啦,师兄。”
“要是待得不舒坦了,就来北城找我们,”廖庆元无声轻叹,“这么多师兄师姐,饿不着你。”
“好嘞。”
后院的梧桐树下。
老人坐在藤编摇椅里,伴着叽叽喳喳的鸟叫,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斑驳的阳光穿过树木枝丫洒在他的身上。
“爷爷。”
感觉到光被遮住,老人睁开眼,视线落在面前高大的男生身上:“再慢点我都睡着了,坐吧。”
“抱歉。”傅云青道歉,坐到他对面的藤椅。
詹云岩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嘬了口茶,舒坦地吁了口气。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石桌,桌上还放着一盘没有结束的棋局。
“您还是这么喜欢下棋。”傅云青说。
“年纪大了,”詹云岩放下茶壶,笑道:“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我都不会,所以就只能玩点被时代淘汰的老玩意儿了。”
“好些年没见了,”他有些感慨,“你倒是变化很大,我都没认出来。”
傅云青笑笑:“确实,六年了。”
“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啊,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只到我腰杆子的丫头片子,”想到那个时候的小姑娘,詹云岩笑得眼睛眯起,“看到这么个大小伙子,可真是怕认错了人。”
“现在会下棋了吗?”
傅云青抱歉地说:“不会。”
詹云岩叹气:“六年了,你都不好好学学下棋。”
“事情比较多。”
闻言,詹云岩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神清明地看向对面的男生:“现在能告诉我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云青顿了下,摇摇头:“抱歉。”
“你说的都已经发生了,”詹云岩坐起身,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是没有改变吗?”
傅云青垂眸,有些无奈地一笑:“不,是改变太大了,所以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按照原来的轨迹,这个时候……”他抬起眼,神色平淡地说:“您已经去世了。”
“原来是这个时候吗?”詹云岩啧啧两声,有些得意起来,“我这些年可是勤勤恳恳做体检的。”
“是的,您现在身体很好。”傅云青说。
“经过这种事情,再大的变故都不能让我脑淤血了。”詹云岩哈哈一笑。
詹云岩向来不爱做什么体检,觉得生老病死自由命数,他只管好好活,哪管什么时候死。
直到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你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说实在的,你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琢磨着小丫头片子的怎么还搞封建迷信,”詹云岩笑道:“后面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骗子。”
“我回来的时间太晚了,七岁很多事情都无法改变了。”傅云青略带遗憾地说,“也许我这也不能说是重生,重生应该是重头再来才对。”
陈小云七岁,是陈峡换了孩子的第七年,他和陈峡,赵大廷在一起生活。
也是他被装扮成女孩子的第七年,进入扬城附小的第一年。
赵大廷沉迷赌博,已经债台高筑,陈峡在东躲西藏的生活中已经扭曲了对亲生孩子的爱意,对傅南一的亏欠只剩下怨怼。
甚至会愤恨地想,她如今的生活都是因为傅南一,如果他没有死,自己也不会过上这样糟粕的人生。
陈峡一度对陈小云是挺好的,她想要孩子不要重蹈她的人生。
但这种好就像是秋日的浮萍,风一吹就七零八落玉风盐了。
“是,画本子都没你这么演的,”詹云岩笑道:“跟我说说有什么变化吧,我还挺好奇的。”
“小鱼的性格变了,”傅云青垂眸,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比以前开朗,陈峡没有控制他,让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最后,他没有离开詹家,没有出车祸,詹苏生还在,您也依旧健在。”
詹云岩没有说话,许久,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笑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哪怕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已经变得模糊,但他依旧记得,十年前,就是在这个院子,他第一次见到陈小云。
这是孙子带回来的朋友,看着懵懵懂懂的小女孩。
听说是个笨姑娘,学习成绩差,不会学习,还动不动就请假不上课。
但就是这个女孩儿跟他说,您是小鱼最敬重的人,所以我想告诉你真相。
因此他知道了詹鱼的身世。
“我记得你说过陈家那几个小子,”詹云岩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情,“他们还真是成了朋友。”
当初小姑娘跟他说,詹鱼会有三个朋友,但都不怎么样,因为在詹鱼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背弃了他。
詹云岩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结果初一,詹鱼带回来三个朋友,名字和小姑娘说的竟然都对上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傅云青想到生日宴会当天发生的事情,神情放柔许多,“关系很好。”
上次,詹鱼和陈博洋他们成为朋友,是因为詹家和三家的关系,感情并不紧密,但这次,是詹鱼主动出手帮了被欺负的陈夏楠。
“小鱼的性格变了很多,”詹云岩笑眯眯地说:“难怪说性格决定命运。”
如果是曾经那个孤僻自闭的孩子,大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吧,他只顾着保护自己,又怎么敢打开蚌壳去接纳所谓的朋友。
“嗯,”傅云青轻笑,“确实变了很多。”
“看到热搜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又走了老路,这些天都没睡上个好觉。”
“是,我也以为。”傅云青淡淡笑了下。
“意外的事情很多,”他说,“我的计划里是避开刘老七,等成年后回到詹家。”
但事与愿违,他还是被刘老七找到了,就像是命运早已被安排好,哪怕他把这以前的轨迹搅得七零八落,他仍旧在上辈子的同一时间回到了詹家。
陈峡还是找上了詹鱼,做了同样的事情,仿佛是命运在不停地修正被他强行偏离的轨迹。
“我以为热搜是你投的。”詹老爷子摇了摇蒲扇,被轻柔的风吹得舒服的眯起眼。
“后面是我安排的,但第一个不是,”傅云青眉心微蹙,“我也在找买热搜的人。”
这个人知道詹鱼和陈峡,詹家的关系,故意把詹鱼的身份抖出来,让詹鱼和詹家决裂,这么刻意针对詹鱼的人,曾经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怀疑,是自己的出现,导致了新的变量产生。
远处的天空上盖着薄薄的一层云,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摇曳,沙沙作响。
“没事,结局是好的就行。”
詹老爷子轻晃手里的扇子,摇椅嘎吱嘎吱地又摇了起来,阳光洒在他枯藤作旧的手背上。
傅云青蹙眉,“可是……”
“我是没有你这样传奇的经历,”他看向旁边的男孩,笑着摆摆扇子,“但我知道一个道理,蝴蝶扇动翅膀,总是要带起些风雪,但风雪不总是坏的。”
“就像当初我问你我能做什么,你说只需要我对小鱼好一点,因为这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他轻叹:“也许就是这一点好,让小鱼学会了如何对其他人好。”
顿了下,他对着年轻的男孩说:“你不也和他成了朋友吗?”
傅云青微怔,许久,他垂眸轻笑:“是。”
作者有话说:
不幸被抓典型,开学仪式上叫到国旗下去检讨。
陈博洋和兆曲在下面幸灾乐祸,被教导主任看见,也叫了上去。兄弟三儿在国旗下站成一排。
詹鱼:“………”
国旗台下窃窃私语,笑声不断。
开学仪式后,教导主任把詹鱼叫到一边,不知道是第几次恨铁不成钢:“詹同学,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
“家离得太远。”詹鱼没忍住打了个呵欠,“睡过头了。”
“你不是天天起来晨练吗,怎么会睡过头!”教导主任根本不信他说的鬼话。
上次和詹家管家联系,管家就告诉过他,詹鱼每天五点就起来晨练了。
“是要晨练啊,”詹鱼很无辜地说,“晨练完回去继续睡,结果就睡过头了。”
教导主任:“………”
“你现在高三了,”教导主任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现在你没了詹家这个靠山,还不努力读书,将来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傅同学,一个屋檐下,跟他好好学习啊,人家次次考试第一,省状元预备役,你再看看你……”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了,他收住声面上有些讪讪。
不过他想多了,因为詹鱼根本不会在意,甚至在听到傅云青是省状元预备役的时候,还有些与有荣焉。
这可是他的好兄弟,牛批!
“我也不想的,但从我家到学校,得一个小时,”詹鱼拿出自己学得稀碎的数学跟他算。
“晚自习上到十点半,我回到家就是十一点半,睡觉十二点,早上五点起来晨练,睡觉时间就五个小时。”
詹鱼举起一个巴掌:“五个小时,996睡得时间都比我长,无心学习不说,这样下去我会猝死的。”
在国内内卷盛行的情况下,扬城附中虽然是私立学校,但比起公立学校内卷的程度只高不低。
除非是在国际班,不然到了初三,高三基本上就是噩梦的开始。
“这……”教导主任被他说得一愣,顿时有些为难。
五个小时确实是短了点。
其实学校不少富二代都会安排在国际班,国际班不参加高考,走的是出国留学路线,学习会相对轻松。
只不过詹鱼因为百大传承人的身份,被詹家安排在了普通班。
詹鱼想了想,委婉地提出建议:“不止是我,其他同学们也根本睡不够八个小时,所以我觉得最好是取消晚自习。”
见教导主任要变脸了,他又主动退了一步,“要不八点下晚自习也行。”
“八点,你倒是会想,”教导主任差点气笑了,“这么会规划,教导主任让你来当。”
“也不是不行,”詹鱼勉为其难,“谢谢主任的信任。”
教导主任冷哼一声,不跟这家伙贫嘴,他毫不怀疑,让詹鱼来当教导主任,那估计这个学校一年放11个月的假。
剩下一个月,用来办运动会,秋游,艺术节这些活动去了。
“这事儿我再想想,不准迟到了,想睡觉也给我来学校睡。”教导主任气哼哼地走了。
詹鱼撇嘴:“……可是学校的桌子好硬。”
最后又被罚了扫厕所一个星期。
詹鱼:“………”
到底哪里来这么多厕所!
正式进入高三后,班上的氛围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喜欢打球,哪怕课间只有十分钟都要球场上玩一圈的体育生都去参与集训了,下课时间几乎没什么人站起来走动。
即便是起来也多是接水,上厕所,打闹的人几乎没有。
“鱼哥,”陈夏楠走到詹鱼这边,拉开他前面空着的椅子,“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詹鱼单手撑着头懒懒地回,一只手拿着手机刷热搜。
陈峡的事情还没有定论,等到出结果了,不出意外应该还会有一波热搜才对。
所以詹鱼难得天天挂在微I博上,也有幸看到了自己高达一百万的惊人粉丝数,私聊差点被挤爆。
他看也没看就重新注册了个小号,这才算是有了些清净。
陈夏楠偏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组的陈博洋和兆曲挤眉弄眼,又是作揖,又是飞吻,就差现场来磕头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为难,但想到家里的安排,还是硬着头皮说:“哥,就是吧……”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詹鱼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要换班了?”
陈夏楠震惊,下意识蹦出句:“卧槽。”
“哥你怎么知道?”
詹鱼被他的表情搞得愣了下:“这不是上学期你们就跟我说过了吗?”
作为学渣四人组,和走戏曲路线的詹鱼不同,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除了出国没有其他的选择。
家里也一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高三进入国际班学英语,练口语,相当于是上预科,为出国做准备。
“可是,现在这情况……”陈夏楠说得有些纠结。
现在詹鱼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要是走了,那他被欺负了,岂不是都没个帮手。
“你们只是去了楼上,”詹鱼无语,“又不是上天。”
国际班就在高三的楼上一层,但凡敢走快点,一分钟不要就能下来。
“谁欺负谁还说不准呢。”詹鱼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别操这个心,该走走,需要的时候,我会召唤你们的。”
一直在偷听的陈博洋感动得“嗷呜”一声:“鱼哥,你可不能忘了我们。”
詹鱼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阻止陈博洋往自己身上扑:“我数到三,从我面前消失。”
陈博洋:“QAQ好无情!”
“傅学霸,鱼哥我就托付给你了,”兆曲把视线转向了詹鱼的同桌,“你可一定要罩好我们鱼哥啊!”
傅云青闻言做题的手一顿,笑了下:“好。”
早上的课程结束,陈博洋,兆曲和陈夏楠就两手空空地搬到了楼上国际班。
班上的座位又空出来几个。
詹鱼撑着下巴看同桌做题,有些好奇:“好学生,你都考年级第一了,还这么努力啊。”
“嗯。”傅云青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分神做题。
“你怕别人超过你啊?”詹鱼不相信,傅云青的分数,在这个学校已经无人能敌了。
期末考试几乎满分的成绩,惊得学校的老师纷纷传阅,要知道,这次考试的题目里穿插了不少高考真题,难度并不低。
傅云青沉默了下,说:“嗯,怕有人超过我,走在我前面。”
“不会的,”詹鱼宽慰他,“教导主任早上还跟我说,你是省状元预备役,根本没人能超过你,你有超级学习buff,还有学神领域。”
“以后等你毕业了,你就能特装逼地说,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对手是谁,哇,好酷!”
说着,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以前学习成绩特别差,你怎么做到现在成绩这么好的?”
傅云青头也没抬地回:“以前不会学习。”
“你怎么学会学习的,”詹鱼啧了声,“好难。”
傅云青看他一眼:“题目多做几遍就会了,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同样的题,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不会再错。
“那还是算了。”詹鱼敬谢不敏,又缩回了自己那边,摸出手机打开游戏,“我对学习可不感兴趣。”
傅云青笑了下,不管是什么时候,詹鱼都是不爱学习的性子。
有些人天生就把爱好和天赋点在了其他地方。
放学回家,詹鱼才进家门,就被哭兮兮的詹苏生抱个正着。
小孩儿不管不顾地嗷呜大哭,眼泪鼻涕地往他衣服上蹭。
“你好脏!”詹鱼嫌弃地把人推开,“哭什么呢?”
詹苏生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跟在他后面的云姨手足无措,满是歉意地看着刚进门的两人。
“抱歉,少爷,是我失职了。”
“他怎么了?”傅云青出声询问。
“生生小少爷听说你要出去住,立刻就哭了。”詹家别墅的人都知道小少爷特别黏大少爷,所以对于这件事,大家都缄口不言。
没想到,还是被小少爷听到了管家和售楼部打电话。
“我,我不……不要哥哥…出去,去住!”詹苏生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肿了,“不准,把哥哥赶,赶走!!”
“谁说我要出去住的?”詹鱼诧异地看过去。
听说少爷们回来,任管家过来迎接。
闻言和煦地笑笑:“是夫人安排的,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刚刚翻修结束,还没来得及知会两位少爷。”
“今天学校教导主任说来少爷们来回花费的时间太长,夫人就决定让少爷们尽快搬过去,房子到学校步行只要五分钟,这样少爷们可以保证休息和学习的时间。”
詹鱼一愣,少爷们?
“好学,不是,傅云青也要去?”
“对的,您和傅少爷一起过去。”任管家笑道,“那边的房子比较老旧,只能买到三房两厅,但两位少爷住应该是足够了。”
詹鱼思考了下,步行五分钟,那如果用跑的,岂不是一分钟就到了。
七点半上早自习,他能睡到七点二十五分,三分钟洗漱,两分钟抵达战场。
“这个提议不错。”詹鱼表示高度认可。
“我不要!”詹苏生听他同意,立刻急了,小手紧紧攥着詹鱼的衣服,“哥哥不准搬出去住。”
“不准哭。”詹鱼从云姨手上拿过手帕,嫌弃地在小孩儿的脸上抹了把,“哥哥这是要去好好学习。”
“骗人,”詹苏生大声地反驳他,“哥哥你的成绩学了也没用。”
詹鱼:?
“欠揍是不是?”詹鱼举起手,握成拳头,“你个学校都不去的,竟然还瞧不起哥哥的成绩。”
“至少我没考过倒数第一。”
“你没有倒数第一难道不是因为你根本不参加考试吗?”
“我参加过的,考了第一!”
“因为补考就你一个人。”
在场的其他人:“………”
不管詹苏生如何抗议,詹鱼和傅云青搬出去的事情都已成定局。
本来计划是等周末再搬过去,但詹鱼等不及,反正房子也不用怎么收拾,连夜就搬了过去。
不光是为了睡觉,他如今在詹家待着也不舒坦,虽然孙雨绵和詹启梁什么都没说,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不表态,搞得整个别墅里人人自危。
面对詹鱼的态度,都表现出一种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别扭和不自在。
傅云青见他执意,也随着他。
他在詹家的东西不多,詹鱼则是随便挑了几件常用的,投影仪,游戏机什么的,还有衣服。
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詹苏生就一直坐在詹鱼的床上哭。
小家伙早就哭得没有眼泪水了,但还是要坐在那里跟个狼崽子似的干嚎。
“别嚎了,”詹鱼伸手捏住他的嘴,“只打雷不下雨,吵死了。”
詹苏生气鼓鼓地抱着手,眼睛红通通的。
“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詹鱼无奈地蹲下身,和他平视,“有什么好哭的。”
詹苏生瞪着他:“哥哥你笨死了,妈妈这是要把你骗出去,等你以后想回来就回不来了。”
詹鱼:“…你又看什么狗血大剧了?”
“你就是吃了不看剧的亏,”詹苏生说得头头是道,“不读书还不看剧,你怎么跟别人斗心眼。”
詹鱼:“………”
“别想这么多,”他拍了拍小家伙的头,“要妈妈真是要把我赶出去……”
他想了想说:“那生生你就想办法让哥哥回来就好了。”
“什么办法?”詹苏生一愣。
“这我怎么知道,”詹鱼说,“我不读书也不看剧,斗心眼这种事得你来,哥哥等着你来救我。”
詹苏生沉默片刻,“你说得对。”
他重新振作起来,小手握成拳:“让我来守护哥哥,哥哥你放心地去吧,重生归来,我会拿回属于哥哥的一切。”
詹鱼:“……我知道你看的什么剧了。”
最近正在热播的重生狗血剧,他没看过,但陈博洋和陈夏楠正在追,每天守着时间点看更新。
虽然是老房子,但因为翻修过,加上钞能力的装修,顿时让这套老房子变得温馨漂亮。
在他们住进来以前,管家已经带着人把房子打扫过了,干净又整洁。
“好学生,你要住哪一间?”詹鱼把房间都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