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轻响,办公室门自动阖上。
“陶写?”男人不疾不徐走过来。
“……嗯。”陶写回神,“您——”
男人随手将文件往茶几上一放,示意他坐下,然后在他对面落坐:“等很久了吗?”
“啊?不,还好。”这人的语气怎么怪怪的,好像俩人很熟似的?陶写顿了顿,“这位……先生,请问您是?”顿了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挑眉,视线扫过他精致的五官,最后停在他那双近似葡萄的黑眸上,直把陶写看得皱眉,他才缓缓道:“怎么?不是我把你绑架回来的吗?”
陶写:……
男人轻笑一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滑开界面,快速浏览了一遍,再度抬眼,朝他举了举手机:“你这不是已经认定我是一个罔顾法纪、当街掳人的黑.社.会头头了吗?”
“……?”
陶写看看他,再看看他的手机,猛然间心领神会,震惊大叫:“你是——沈承昊?!”
男人勾唇,点头。
陶写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男人,也即是沈承昊低笑,棕色深眸直直看着陶写:“难以置信?”
“嗯……”陶写干笑,“我这不是,惊吓过大嘛。”他再次打量沈承昊,确认般又问了句,“所以,你真的是拉面兄?”
沈承昊点到一半的头瞬间僵住。
“噗——”陶写被他逗笑了。看来,不管是真人还是在网络里,沈承昊都不习惯这个外号跟称呼。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让他放松不少。他拍拍胸口:“我没想到竟然是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完了开始抱怨,“拉面兄你真是一点也不厚道,都收到我信息了也不跟我说明一下。”
沈承昊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怎么还叫我拉面兄?”然后解释,“我刚才在开会,不好一直看手机回讯息。”
陶写忙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现在知道沈承昊刚才为什么会回复他“等会”了。他上下打量沈承昊,“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长得这么年轻。”
沈承昊嘴角抽了抽:“你对32岁有什么误解?32岁不老吧?”
陶写一扬下巴:“那就要看跟谁比了。”
沈承昊看着他神气的小模样,低笑了声:“好吧,跟你比我是老了。”
低沉的笑声彷如大提琴般悦耳。陶写下意识摸摸耳朵。这笑声似乎……有点耳熟?
没等他想明白,沈承昊低头再看一眼手机屏幕,再次开口:“现在,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卖了吧?”
这是在笑话他在微信里的吐槽。
陶写皱皱鼻子:“你要找我怎么不早说,提一句也好啊,害我今天吓了一大跳。而且,你不是在L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嗯,临时定的机票,凌晨才抵达海滨城,怕打扰你休息,就没说。而且,我本来是打算亲自去接你的。”沈承昊看着他,“真吓着了?我还特地吩咐了让他们礼貌点。”
“……唔也还好,其实他们还真挺礼貌的。”陶写不是很好意思,“主要是他们,咳,太壮实了,看起来咳咳,所以我才误会了。”
沈承昊有点无奈:“你这胡思乱想的功力还挺高的。”
陶写不满了:“这怎么怪我胡思乱想了,我都跟吕向诚约好了,谁知道他不来不说,还换成几个彪形大汉,我这不就以为是他搞得鬼——诶,等等,吕向诚呢?为什么是你派人来接我的?”
沈承昊点头:“你不是说吕向诚人品不好吗?我找人查了他。”顿了顿,“从履历来看,吕向诚这人还算有几分能力,人品既然不行,我就把他从你身边调开了。”
对上陶写懵逼的神情,他颇有些严肃,“你既然想在娱乐圈发展,找个靠谱的经纪人还是很重要的。”
陶写茫然地看着他:“……你调开吕向诚?”他咽了口口水,“而且,为什么是你给我找经纪人?”
沈承昊仿佛才想起来:“哦,我昨晚成功收购了创格最后一批股股份,创格现在有74%的股在我手里。今天早上开了临时股东会议,也顺利将管理权拿了下来。”
陶写:……
“所、所以,你这是、这是把创格买下来了?!”他有点结巴。
“不算,只是控股而已。”
陶写瞪大眼睛看着他。
沈承昊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我原本就能猜到你大概很有钱,没想到你特么的这么有钱!!”陶写森森地嫉妒了。
沈承昊:……
“诶,对了。”陶写猛然想到一点,“你怎么突然想到去买创格的股份,你不是说创格这种公司没有存在的必要吗?”
“前几日听你提起娱乐行业的一些规则,我顺手去查了下近些年娱乐公司的产出项目,再估摸着核算了下成本,发现其中利润惊人。加上你在创格,又打算以后都做这一行,我就干脆把创格弄到手,拿它试试。”
“天……”陶写捂着胸口倒在沙发靠背上作垂死状,“难道这就是我没法走商业路线暴富的原因吗?”
沈承昊:“……?”
陶写重新坐直身体,妒忌地瞪他:“你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我听到别的公司八卦,也就当个八卦。你倒好,听了八卦顺手还要查一下,然后再顺便买个公司玩玩。”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敬佩地看着沈承昊,“老哥啊!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才32岁,怎么就这么厉害呢……他就算再过8年,也到了不了这个层次吧?
沈承昊的视线在他唇上停留片刻,浅棕色的双眸暗了几分。
他抬手,将放置在桌上的矿泉水瓶拿起来,看向封口。
陶写以为他要喝,忙道:“这是新的,我还没喝过的。”
沈承昊点头,顺手拧开瓶盖,递给他。
“啊?”陶写傻傻接过来,看看水瓶又看看他,“我以为你要喝……”
沈承昊也不解释,将盖子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喝吧。”
陶写再次舔了舔嘴唇,看了眼手中被拧开盖的水瓶,再看一眼望着自己的沈承昊。他确实有点渴,沈承昊……大概是顺手?
压下心头闪过的一丝不对劲,他朝对方点头:“谢啦。”然后仰头,咕嘟咕嘟连灌了好几口。
沈承昊皱眉:“这么渴?刚才怎么不喝?”
陶写一口气喝了半瓶,完了一抹嘴:“嗯?刚才我完全不知道这是谁的办公室,谁知道这水里有什么,我当然不敢喝啦。”捡起瓶盖拧上,再将水瓶放到桌上。“现在舒服多了。”
这是未开封的水瓶……沈承昊眯了眯眼。陶写的戒心为什么这么重?
“不对啊。”陶写猛地想起一个问题,“你买下的是创格的股份,怎么办公室在这里?不是应该在楼下创格公司里头吗?”
沈承昊随口道:“这栋大楼本来就是我的物业。”
陶写:……
“对不起,我觉得这天没法聊了。”陶写站起来,苦着脸一拱手,“贫穷如我,不适合跟你聊天,我还是告辞吧。”
沈承昊啼笑皆非,跟着起身将他按回沙发上:“别闹。我们该聊正事了。”
陶写皮完了,顺着他的力道坐好,嘴里嘟囔:“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聊正事吗?”
沈承昊挑眉:“谁说的?”他似笑非笑,“接下来才是正事。”
陶写耸肩:“OK,那您说。”想到什么,他立马大惊,“等下,你现在算是我老板了,难不成你是要炒掉我?”
沈承昊:……
他干脆单刀直入:“你欠我的钱,还记得吗?”
陶写眨眨眼,继而恍悟:“你是说给《夏日花海》剧组定酒店餐跟点心的那笔费用吗?”提起这个他就垮下脸,“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么多钱,等《夏日花海》上线,我拿了尾款后再还给你行吗?”
沈承昊摇头:“我不是说这笔。”
“啊?”陶写挠腮,“除了这个,我还欠你钱吗?”
“当然。”沈承昊身体前探,棕色深眸直直盯着他,“我问的是,你欠我的那一个亿。”
“……啊?”
“你一共睡了我22天,合计费用一个亿。”沈承昊勾唇,“怎么,醒来就想赖账?”
陶写:“!!!”
陶写僵住了。
沈承昊轻笑:“真不记得了?”他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深色双眸不离他的脸,“我却记得很清楚。我记得你喜欢的姿势、喜欢的力度、你呻.吟的声音……”
陶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沈承昊看着他白皙的皮肤飞快爬满绯色,本就低沉的嗓音愈发暗哑:“我停下的时候你会气得骂我让我不许停;我用力的时候你会哭着叫我哥、求我放过你——”
“闭嘴!!”陶写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打断他,“你、你——”他眼神躲闪,“你、你在说什么——”他仿佛找到点儿,瞬间理直气壮,“沈承昊你竟然开黄腔!你、你下流!”
“开黄腔?下流?”沈承昊挑眉,“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说几句怎么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陶写慌乱不已,眼下这场景他始料未及,也不知道怎么应付,思来想去,他干脆站起来,“你这样我们没法聊,我、我还是先走吧。”
沈承昊跟着起身,长腿一迈,直接把他堵在沙发跟茶几之间:“陶写,你这是不敢承认?还是想赖账?”
特么的这怎么承认?他以为只是单纯春梦,结果春梦对象却从梦里跑到现实里。他以为只是单纯聊得欢的网友,却是他的春梦对象?
靠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心里抓狂的陶写慌乱后退:“不是!”他垂死挣扎,“你搞错人了,我以前压根不认识你!你、你说的什么我完全——”
沈承昊打断他:“那你为什么加我微信?”
“……啊?”话题突然跳转,陶写愣了一下,“就、就随手加的啊。”
“真不是因为我的名字吗?”沈承昊往前一步,“不是因为‘梦中人’这个名字吗?”
梦中人……所以,这家伙是故意取这个名字?陶写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对上沈承昊那双紧盯自己不放的幽深棕眸,陶写的视线忍不住四处游移:“我、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么老土的名字,不符合我的审美……”
“是吗?”沈承昊再次往前,“不符合你审美的名字,竟然也随意加好友。”他冷笑,“看来,你的交际圈很广泛啊。”
“关你什么事?!”陶写被逼地退后一步,撞到沙发上,忍不住抬手推他,“我怎么交朋友是我的自由!”这家伙也太高了吧?!一米八二的他竟然只到这家伙的下巴?!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沈承昊刚才那一步,让俩人的距离缩短到……仅有半步之遥。如此近的距离,让他整个人都陷在沈承昊的身影之下,看起来,就好像他被沈承昊拥在怀里一般……
想到对面这人就是跟自己在梦里颠鸾倒凤了近一个月的对象,陶写就浑身不自在。
再想到这人不光是他春梦对象,还是他这段时间颇为欣赏的网聊对象,陶写更慌了。
他咽了口口水,压下心里浮上来的慌乱、赧然、紧张、忐忑、释疑……和窃喜,色厉内荏地瞪着沈承昊。
面对负隅顽抗的陶写,沈承昊一脸淡定,还跟着点头:“你怎么交友我当然无权过问。”他微微俯身,“但是,该有的权利我还是应该享有的吧?”
“……你有什么权利?”太近了,陶写动了动抵住沙发的腿,实在是退无可退,只得侧头避开他的气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再次伸手推他,“你走开,要说话就好好说,站这么近想干嘛?”
推拒的手被男人一把握住,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所以,你还是不肯承认?”
陶写抬眼瞪他:“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
侧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啄而过的沈承昊盯着他那双闪着怒火的葡萄眼,低笑:“如何?想起来了吗?”
这家伙!!陶写怒目圆睁,瞪着他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沈承昊你——无耻!!谁准你动手动脚的?!”
沈承昊握在他腕上的手指暧昧地摩挲了下:“我不光动手,我还动嘴了。”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陶写咬牙瞪他。
“应该可以。”沈承昊点头,另一手毫不客气地圈上他的腰,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压到自己胸前。
反应不及的陶写顿时倒进他怀里:“卧槽你干——”
男人含笑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如果你还想不起来,我不介意用更深入的方法帮你回忆一下。”
“你!”陶写气急,用力挣扎。
沈承昊圈在他腰上的手一按一带,陶写登时控制不住身形往后一倒——
“唔——”
一声闷哼,被沈承昊压着横躺到黑皮沙发上的陶写差点没背过气去——身高绝壁超过一米九的沈承昊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艹!”陶写直接开吼,“沈承昊你特么——唔——”
趁他开口,沈承昊的舌瞬间冲了进去。
陶写拼命扑腾。
沈承昊抓住他扑腾的双手往沙发上一按,另一手掐着他下颔让他只能张着嘴任自己肆虐。
上身被压得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对方的唇舌堵住,陶写“呜呜”两声,见脱身不得,他干脆抬脚去踹。
挨了几脚的沈承昊长腿一挤一顶,直接将他捣乱的腿分开压到沙发上。
被迫双腿大开、身上还压着个高大男人的陶写:……
这特么什么鬼姿势?!!
陶写脸蛋爆红,拼命挣扎:“混蛋——唔——放开我——”
沈承昊摁着他狠狠亲了个够才退出来。
陶写拼命喘气:“你特么……”麻蛋,嘴唇都麻掉了。
沈承昊双眸幽暗又炙热,压着他的身体微微抬起,再缓缓一撞,做出某种行为的暗示:“看来你的身体比你记得。如何?还需要我帮你回忆起更多的内容吗?”
“……”
双腿大张的陶写被他这么……羞耻地撞了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羞又窘,咬牙切齿骂道:“沈承昊你特么也太无耻了吧?”
“看来你还没想起来……”沈承昊挑眉,“那我们继续好了。”手往下移动,落在他的薄外套拉链上。
陶写:……
“行了行了,你赢了!你赢了行吧?!我认,我认还不行吗?”势不如人,陶写放弃抵抗瘫平在沙发上,满脸的悲愤欲绝——要是他脸上、身上的绯红能降下去一点,这种悲壮感会更真实一些。
沈承昊低头在他唇上轻咬一口,低笑:“早乖乖承认不就好了吗?”
陶写:……
“#¥#@%#!”陶写简直要被这无耻的家伙气死了,想推开他,这家伙却死沉死沉的,他不干了,眼刀子飞过去,“给劳资滚下去!”
沈承昊这回终于听话,一脸愉悦地松开他站起来,还颇为绅士地伸手去扶他。
陶写“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手脚并用爬坐起来,完了一指对面沙发:“离我远点!”
沈承昊推了推眼镜,想了想,挨着他坐下来。
陶写一个激灵,就想跳起来——
“别动。”沈承昊老实不客气地揽着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按,不让他跑掉,“我觉得还是这样说话比较放心。”
陶写:……
他磨着后牙槽,“你再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沈承昊状似思考了一下。
“沈!承!昊!”
沈承昊不甘不愿地收回手。
陶写瞬间弹跳而起,远远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沈承昊无奈摊手,“现在可以聊了吗?”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抵赖也没啥意义,而且,他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自然得好好儿说个明白吧。
看了眼一身西裤衬衫领带人模狗样实则无耻败类又禽兽的沈承昊,陶写舔了舔嘴唇:“你怎么确定是我?”
沈承昊推了推眼镜:“你自己说的,左耳陶,写写画画的写。不是吗?”
陶写皱眉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了。他皱眉:“全国叫陶写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你——你怎么确定是我?”在那梦境里,压根看不清楚容颜。就算他查得到所有同名者,怎么确认哪个是他?
沈承昊挑眉:“我们睡了23天,有什么认不出来的?”
陶写:……
他涨红了脸:“你特么——你就不能张口睡闭口睡的吗?”
沈承昊勾唇:“害羞?你在梦里可不是——”
“闭嘴!”陶写一拍桌子,“不许胡说八道。现在开始,我来问,你来答!”
“OK。”沈承昊往后一靠,左手搭到沙发背上,整个人放松又惬意。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有什么想问的?”
陶写捏了捏眉心,直视对面那个家伙:“这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承昊轻咳一声。
陶写立马生疑:“所以,是你那边的问题?”
沈承昊迟疑了一瞬,坦言道:“抱歉,确实是我这边的问题。”
陶写眯眼:“说清楚。”
“你知道薛丰吗?”
“薛丰?这名字有点耳熟——啊!”陶写一击掌,“我想起来了,那个车祸挂掉的风水大师!”
沈承昊:……
“你哪里听说——”他顿住,“车祸?”他重复道,“车祸挂掉?”他的眼里飞快闪过丝不敢置信和怀疑。
陶写心里一咯噔,连忙装傻:“啊?没有吗?可能我记混了……”急忙转移话题,“那风水大师总没记错吧?海滨城出了名的大师,我听说娱乐圈很多大佬都会去找他开运啥的。”
卧槽上辈子薛丰确实是挂掉了啊,当时他在《夏日花海》剧组里还跟章在乾聊过这个八卦的。这辈子——难道这家伙还活着?!
等等,他重生第二天救了个差点车祸的老头来着,是不是那个老头——不不不,他看过薛丰的相片,那个不是薛丰。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是那什么所谓的……蝴蝶效应?
其实,还真是因为他当初那个顺手一拉,才导致一切事情的变化——当时他救下的那位老头,其正在开车的儿子没有接到噩耗,就没有那失误的一脚油门,最后就没有薛丰的车祸。薛丰活下来,也就有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一切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数。
回归正题。
陶写这边干笑装傻,沈承昊就一直盯着他,直把他看得心虚得视线游移,才缓缓道:“薛丰是易学大师。”
陶写暗松了口气,佯装恍然:“诶是吗?风水跟易学不是一类型吗?我对这块不太熟悉呢。”顿了顿,“怎么突然提起他?”
“有人找薛丰给我下了桃色阵。”沈承昊也不打哑谜,干脆利落道。
陶写眨眼:“……桃色阵?”至于是谁找的……既然沈承昊能查出薛丰,想必幕后之人也是查出来了。
沈承昊漫不经心道:“嗯,大概是试图让我夜夜笙歌,精力耗损,最后精尽而亡吧。”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但为什么经过他描述后,感觉就有点……幼稚呢?
陶写无语,然后反应过来:“所以,我是无辜躺枪?”
沈承昊看着他:“你知道,桃色阵是什么阵法吗?”
陶写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我在K国找了个退休多年的易学大师,据他所言,这个所谓的桃色阵,全名叫……”沈承昊盯着他,薄唇勾起,“千里觅缘桃色阵。”
千里……觅缘?陶写心头顿生不好的预感。
“简而言之,这个阵法,其实是为了帮人找对象的。”沈承昊嗤笑,“而薛丰学艺不精,以为这是个损耗精气的阴损阵法,就拿来用在我身上。” 他勾唇,“顺便,帮我找到了你。”
陶写:……
学艺不精害死人了喂!
陶写虽然满脸通红,脸上却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你不是学商的吗?你还信这些神神叨叨的?”
“我信直觉。”沈承昊放下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棕眸丝毫不离他,“而且,我遇到你了,不是吗?说明这个觅缘桃花阵挺靠谱的。”
陶写:……
卧槽,冷静!!
陶写你这个煞笔冷静点!!
陶写心里抓狂,面上却强自镇定:“咳,你——咳,这个阵法现在是不是解了?”毕竟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再做梦了。
“没有。”沈承昊摊手。
陶写:“!!”他不信,“现在不是都没再……做梦了吗?”
“那是我找人压下去的。”沈承昊语气淡定,“我们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梦境,再继续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压制以后,做梦的频率不会这么高,你的负担不会那么大。”
陶写的重点却一下被带歪了。他忿忿质问:“为什么是我先垮掉?你都没垮呢!”
沈承昊似笑非笑:“要不,我们试试?看谁先垮掉?”
……怎么试?
陶写刚降下去些许热度的脸再次轰地一下炸开。他忍不住磨牙:“沈承昊你不开黄腔会死是吧?!”
沈承昊推了推眼镜:“我以为这个话题是你挑起来的。”
“……”陶写干咳一声,急忙转移话题,“既然找到了大师,也知道是什么阵,为什么不干脆彻底解决?”
沈承昊推了推眼镜:“要解千里觅缘桃色阵,有两种方法。一是圆阵,一是分阵。”
“然后呢?”陶写无语,“我又不是学这个,你不解释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承昊低笑:“别急。”他随手敲了敲沙发扶手,“顾名思义,千里觅缘桃花阵是给受阵人寻觅良缘的阵法。阵法会根据受阵人的生辰八字等属性搜罗出与之六合相属的人,让两者在梦中相会。”
搜罗?意思是——不止一个?陶写下意识皱眉。想到沈承昊可能跟不止一个人在梦中……酱酱酿酿,他心里就别扭极了。
沈承昊一直盯着他呢,自然察觉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眼底快速闪过抹笑意。他继续道:“假如受阵人不喜,解阵就用分阵。这种方式,会直接断了两人的姻缘线,被拉入梦中的人醒来会慢慢忘记梦里的情况。”
然后接着寻找下一个合乎条件的人?陶写眯眼看他:“要是受阵人……喜欢呢?”
沈承昊勾唇:“要是喜欢,就把人找出来,”他紧盯着陶写,一字一顿道,“交.合,圆阵。”
这个交.合,就不再是梦里一场香艳,而是真人上阵了。
从沈承昊加重的词句里,陶写领会了其中含义,再加上他灼灼视线……他暗自啐了口心跳加快的自己,强装镇定般随意找了个话头:“所以,你前面做了几回分阵?”
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登时臊了个大红脸,“不——我、我就随便八卦一下,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