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临竟然一个人把点心全部吃了,一块都没有留给王爷!
不仅如此,还含着东西对王爷说话,简直一点礼仪都不讲,重要的是王爷竟然一点也不在意!
海棠又一次感到震惊,王爷究竟为何要对魏长临那么好啊!
“本王认为有两种可能。”宋延道:“一种是魏长临发现包子有毒后自己将那根试过毒的针藏了起来,另一种是他每天都会给包子试毒,那日试毒恰好被凶手看到,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情急之下将有毒的包子和银针带走了。”
“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比较大?”
“草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魏长临终于将点心全部咽下,口齿清楚了不少,“因为我记得魏大人说过,案发当场并没有包子,若凶手不知道魏长临试毒的事,那么只需看着他将最后一个包子吃下去就大功告成了,用不着冒着风险将人杀害。”
“草民认为,凶手应当是亲眼目睹了魏长临试毒的过程,得知他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吃有毒的包子,情急之下才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杀人。”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有有毒的包子,又来不及将银针上的毒擦掉,只好将针和包子一起带走。”
“王爷,您觉得呢?”
“本王所想同你差不多,只是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
“王爷说的对,是时候查一查魏夫人了。”
“只是要如何查才能既不打草惊蛇,又能查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本王已经…”宋延转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粘在魏长临嘴边的点心,“海棠,拿帕子来,帮魏长临擦嘴。”
这种熟悉的感觉,魏长临仿佛想到了那次他装晕后被擦脸的感觉。
宋延不会又故意针对他吧?
魏长临一不做二不休,撩起手袖就往嘴上擦,然后颇为贴心道:“王爷,不必麻烦了,草民已经擦好了!”
第21章 案件一狡辩
宋延早就差人去调查魏夫人了,只是没有同魏长临说,当然也不是故意不说,只是想等结果出来再说。
“王爷。”魏长临抱怨道:“您很不厚道啊,竟然没有信息共享。”
“是不是不相信草民?”
“嗯?”宋延挑眉:“方才是谁不信任本王才闹了乌龙?”
关于擦嘴这件事,宋延说的擦嘴就是真的擦嘴,没有更深层的意思,可魏长临却想多了,以为宋延又要为难他,才会火速用手袖擦了。
宋延十分讨厌这种失礼之事,特别这件失礼的事还如此不雅,就更让人讨厌了。
不过在得知魏长临这么做的原因后,也就没有罚他。
海棠也因为魏长临的举动躲过一劫,若魏长临没有动作,她真的会谢像茯苓第一次对他做的那样,借着擦嘴的名义捂住他的口鼻,好好的惩罚他一下。
谁知她竟然误会了王爷的意思,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到底为什么,王爷不但让魏长临与他同桌,还没有追究他失礼?
“王爷。”魏长临笑着道:“草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百分百信任您!”
“不久后应当就会有消息,待消息收到后,本王一字不动的告知你,你若能从信息里推理出事情的全过程并且找到有效证据,本王就让你亲口说出真相。”
“权当给你的奖励。”
啥?奖励?
王爷说奖励就是奖励,好好应着就是。
“好哒,王爷!”
几日后,魏府的议事厅里坐着一众人,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魏夫人坐在魏樟对面,微微闭着眼养神。
只听一旁儿子问道:“父亲,今日要来之人究竟有多高的官职,竟让我们在此等候多时?”
魏樟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让你等你就乖乖坐着等!你看看你的弟弟妹妹哪一个不是安静地坐着,哪里像你一样,如此沉不住气!”
被训斥之后,魏长渊不服地哼了一声就乖乖坐在椅子上。
大概一柱香之后,宋延带着魏长临等人慢悠悠地来了。
魏夫人看清来人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魏长临跟着宋延走到主坐上,待宋延落座后又站在他的身边,而他的贴身侍卫竟然被安排在了更远的地方。
魏长渊第一个沉不住气,问道:“魏长临,见到父亲母亲为何不问好?”
魏长临闻言也不恼,只道:“不好意思啊,本人脑子坏了,之前的事忘的差不多了,不知你是?”
魏长临是真不知道魏长渊,而魏长渊却以为他故意戏耍他,“什么脑子不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长渊。”一旁的魏夫人唤道,“王爷面前不可造次。”
魏长渊虽然很不服,但还是乖乖坐下了。
“哦,原来是我的替身啊!”魏长临笑里透着讥讽:“只是好像礼部侍郎家还未答应让你代替我吧?”
魏夫人闻言心里不好的感觉越发明显了,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倒是魏长渊被气的不行,“胡说什么!谁是你的替身!礼部侍郎他…”
“长渊!”魏夫人呵斥道:“切勿口出狂言!”
“魏夫人。”魏长临冷声道:“你该不会以为魏长渊不说我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魏夫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夫人不知道也无妨。”魏长临道:“就让我帮你捋一捋,你就知道了,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魏长临根据宋延给的情报,大致推测出事情的经过,也找到了一定的证据,所以他顺利地拿到了宋延给他的奖励,亲口说出真相。
“魏夫人,徐似仙这个人你应当很熟悉吧?”
魏夫人道:“我自然知道此人,当初给你找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多的是,为何偏偏找他来给我算?”
“徐似仙是有名的算命先生,给你算命定然要找好的,否则被人说我这个继母有意为难你怎么办?”
“魏夫人的良苦用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你请徐似仙帮我算命,恐怕还有别的目的。”
此时,宋延在茯苓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茯苓听完就离开了议事厅。
魏夫人自以为此事瞒的很好,“是吗?莫不是那徐似仙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
徐似仙好好的待在给他安排的地方,也警告过他想要活命就不要抛头露面,只要找不到徐似仙,一切就空口无凭。
“这样吗?”魏长临看了宋延一眼,见对方朝自己点点头,才接着道:“不如听听徐似仙怎么说的。”
话音刚落,茯苓就将徐似仙带了进来。
看到徐似仙的那一刻,魏夫人也愣住了。
他不是在住处没有出来吗?怎么会在这里?
徐似仙行过礼后直接就咬住魏夫人不放,把她如何指使他,给了他多少钱这些关键信息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胡说!”魏夫人终于沉不住气了,“休要在这里胡乱攀咬!”
徐似仙看向宋延,“王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小人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欺瞒王爷了。”
许久未出声的宋延缓缓道:“魏夫人,你可知一种叫做‘来的慢’的毒药?”
魏夫人矢口否认:“回王爷,妾身不知。”
“本王在刘老板的床铺底下找到一袋面粉,经检验,里面含有一种叫‘来的慢’的慢性毒药,若想要人命,需得连续服用一个月才可。”
“而徐似仙给魏长临算命,说要连续吃一个月刘老板家的包子才可避免血光之灾,刘老板给魏长临做的包子用的就是那袋面粉。”
“魏夫人,你觉得巧不巧?”
“这…”
“还有更巧的。”魏长临接着道:“我们找到了‘来的慢’的卖家,他说你身边一名叫张大力的手下曾去找他买过这种药,时间正好是徐似仙给魏长临算命前不久。”
魏夫人辩解道:“那卖药的指不定是胡乱说的,你可有证据证明买药之人就是张大力?”
“我说魏夫人。你不会以为我们蠢到抬着嘴就去问卖家吗?”魏长临嘲讽道:“我们给卖家看了画像,他端详片刻就将人认了出来。”
“那也只能张大力去买过那种药,不能证明面粉里的药就是张大力加进去的。”
“哦?原来药是张大力加进去的啊。”魏长临道:“我们一直以为是魏夫人亲自加的呢!”
“我…”
“说不出话了吧?”魏长临道:“魏夫人,你一定很奇怪徐似仙为何会在这里,你若是想知道,那就给你说说。”
“其实早在几日前我们就找到了徐似仙的住处,那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将人带去大理寺审问了一番,徐似仙早在那个时候就什么都说了,之所以一直没抓你,是因为还有些事需要弄明白,如今我们站在这里,必然是有备而来。”
“所以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得好。”
“我的确找了徐似仙给你算命,可算命算出什么是徐似仙说了算,他打着我的旗号给你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没有杀我的动机,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呢?”
“这我哪里知道,想知道就自己问他。”
魏樟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切,一开始他只知道魏长临是死于他杀,却不知道是谁杀的。
到了此时他终于知道,为何王爷将魏长临的死因告知他时,特意强调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原来是怕打草惊蛇。
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之前魏夫人竟还给魏长临下了毒。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他痛心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渊,可你也不能因此就将长临杀害啊!”
“妾身没有!老爷您可要相信妾身啊!”
魏樟叹了口气,才道:“让长渊嫁进侍郎府就是你杀人的动机,自打长临出事后,你几次三番带着长渊去了侍郎府,想必是想让长渊将长临换掉吧。”
“你原以为只要杀了长临,就能以有婚约为由让长渊代替长临嫁入侍郎府,没想到长临竟然复活了,这打乱了你的计划,你不得不亲自带着长渊去谈婚事,理由用的应当是长临脑子坏了,配不上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可你却不知,吏部侍郎的公子看上的只有长临,无论他在不在,人变成什么样,都只承认与长临的婚约,所以你每次去应当都遭到了拒绝吧。”
听到这里,魏长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案子结束后,一定要想办法将婚退了。
而宋延的关注点却在案子上,他没想到魏樟竟然也知道魏夫人去找礼部侍郎的事。
只是,他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阻止魏夫人呢?
魏樟是这样回答的:“下官以为夫人去侍郎府是赔罪去的,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需得同他们说清楚啊,是方才听了那些话,才将夫人的真实意图想明白啊!”
魏长临火上浇油,一字一句都刺激着魏夫人,“魏夫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人家还是看不上魏长渊,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却唾手可得,羡慕吧,嫉妒吧,恨我吧!是不是恨我到想要杀了我?”
魏樟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妻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简直痛心疾首,“夫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就认了吧。”
魏夫人冷笑一声,“是,我承认,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就是想要杀了魏长临,只要他死了长渊就可以嫁入侍郎家,从此平步青云。”
宋延嗤笑道:“井底之蛙,礼部侍郎不过从三品,比他官职高的大有人在,竟为了从三品官员家的公子就不惜对人痛下杀手,还真是穷凶极恶且目光短浅,若想平步青云,为何不去考功名,那才是平步青云的正确选择。”
“哈哈哈…”魏夫人嘴角一抽,冷笑道:“王爷似乎忘了,即便妾身指使人在魏长临包子里下了药,也不能证明魏长临就是死于‘来的慢’,当时并未验尸,魏长临的死因有待商榷。”
“何况,如今魏长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岂能说是妾身杀了他呢?”
【作者有话说】
追更的各位宝,作者腰椎间盘突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明天还有一章存稿,明天
过后可能会请几天假,等恢复过来再更新,爱你们,么么哒
第22章 案件一真相(倒V开始)
“对了。”魏长临露出一抹挑衅的笑:“魏夫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查明魏长临真正的死因了。您同魏大人伉俪情深, 他怎么就不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透漏给你呢?”
“连魏长临这个儿子死了都可以因为怕惹事上身,不去追查死因,你觉得你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出事, 魏大人会不会落井下石呢?”
魏长临之所以这么说, 一是因为想替原主出口气, 二是想搞僵他与魏家的关系,为退婚做铺垫, 否则真去和那个没见过面的人结婚, 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你!”魏樟气的发抖,却又不敢在宋延面前造次,只好将气憋回去。
“魏大人, 莫要动气。”魏长临贱兮兮道:“小心气坏了身体, 又不是多大点事, 就是您的夫人想方设法, 绞尽脑汁几次三番地将您的亲生儿子杀害而已。”
“胡说!”魏夫人对着魏樟道:“妾身并未杀他!老爷您要相信妾身啊!”
“依我看魏夫人还是不要狡辩了, 如今已是证据确凿。”魏长临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 “魏夫人, 这道致命伤虽然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过你不用看应该很清楚,因为凶手早就一五一十地给你报告过了。”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除了魏樟和魏夫人, 其余人等都想上前去看看致命伤长什么样。
魏夫人此刻终于有些慌了, 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魏长临对着外面喊道:“麦冬, 麻烦将人带上来。”
很快, 麦冬就推着一个大块头进来,魏夫人见到大块头时脸一下就白了。
“魏夫人,现在知道我们为何来的那么晚了吗?”魏长临道。
麦冬配合他道:“自然是做准备工作去了,不把你们叫到议事厅等着,我们哪有时间去做这些。”
魏长临对着麦冬笑了一下,才道:“是啊,之所以没叫你们去大理寺,是怕你们提前销毁证据。”
“如今证据在手,也不怕你们不认。”
“好了,各位,开始今天的主题吧。”魏长临倏然提高音量:“今日我就将案件的全貌一点点地剖析给大家看看。”
“一切都要从礼部侍郎家的儿子看上魏长临说起。”魏长临将自己置身事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事情的经过。
“众所周知,礼部侍郎是从三品,而魏大人只是正六品,魏长临能够嫁给礼部侍郎的儿子,也算是高攀,既然是高攀,那就有人觊觎这等好事。”
“那个人就是魏夫人。”
“魏大人同礼部侍郎定下了婚约,但魏夫人不知道婚约只在魏长临与礼部侍郎的公子之间,于是她设计了杀人计划,想杀魏长临取而代之。”
“魏夫人以婚配魏由头,买通了徐似仙,让他以算命的名义,诱导魏长临连续吃一个月吃刘记包子铺的包子,然后再把加了慢性毒药的面粉拿给徐似仙,让他以同样的理由威胁刘老板做包子给魏长临,且不能将此事泄露。”
魏长临把发现面粉的经过后续,以及找到徐似仙这些事一一说了出来。
“对了,魏夫人。”魏长临道:“你方才似乎没有回答,为何徐似仙会住在你娘家的一处宅子里?”
“魏夫人已经承认她在面粉里下毒。”宋延小声提醒道:“此事不必再提。”
魏长临闻言轻咳一声,“方才那段还请各位忘掉,让我们重来。”
大概三息后,魏长临又道:“好了,继续。”
“魏夫人你的计划本来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却没想到魏长临学针灸这件事变成了你计划成功的绊脚石。”
“你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魏长临会心血来潮地用银针在包子上戳着玩,正因为这一戳,发现了包子里有毒,再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魏长临猜到是你想要他的命,但他却不敢声张,怕惹来更大的祸端,于是他照常让福喜继续去买刘记的包子,之后再悄悄地将包子处理掉,营造出一种他一直乖乖吃包子的假象。”
“但他又怕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于是就对福喜提及有人想害他,却没有说是谁用什么方式害他。”
“我猜他这么做的目的应当是想若他哪天出事了,福喜能够替他伸冤。”
“他应当早就想到,只要你发现他没死,就会用另外的方式害他,因为在你看来,只要魏长临不死,魏长渊就没有机会。”
“王爷。”魏长临说到这里,停下来小声问宋延:“草民的推理有问题吗?”
宋延轻声道:“没有。”
“哦。”魏长临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又站直身子继续推理。
“只是魏长临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如此快。”
“一月之期很快就到了,福喜给魏长临买完最后一个包子后就告假回家照顾生病的父母,正因此如,魏夫人就派他的亲信张大力去探查魏长临的情况,张大力去到魏长临的房间时,恰好看到了魏长临在用银针给包子验毒。”
“事情败露后,魏长临所幸将实情说出,并且提出自己会主动去同魏大人说,自己不想嫁给礼部侍郎的公子,希望魏大人可以去同礼部侍郎说说,让自己的弟弟嫁过去。”
“但魏长临已经知道了魏夫人想杀他,加上约定好下聘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所以魏长临必须死,否则会夜长梦多,于是张大力假意同意他的说法,借由谈事情让他放松警惕,趁他坐下时从后面勒死了他。”
除此之外,魏长临又将验尸结果说了出来,凶器是什么,凶手符合什么条件都一一说了出来。
“所以那个时候你才会百般劝阻我不要找仵作验尸。”魏樟对魏夫人道:“恐怕就是不想让人发现长临真正的死因。”
“没错。”魏长临道:“只要等魏长临下葬了,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只是魏夫人没有想到福喜竟然去大理寺报官,引来了王爷,更让魏夫人没想到的是,我竟然从棺材铺里爬了出来。”
“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猜应当是张大力杀人的时候,魏长临不小心晕了过去,才让他误以为已经将人杀死了。”
不,原主魏长临已经死了,只是不这么说根本解释不了他魂穿的事。
“即便如此。”魏夫人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就能认为人是张大力杀的?就因为他叫大力就能证明他力气大,所以是杀人凶手?”
“当然不是,魏夫人莫不是以为我们是如此愚昧之人吧?你骂我可以,若是骂王爷,那就…”
“够了!”魏夫人吼道:“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
魏长临见宋延没有生气才继续道:“力气比魏长临大,个子比他高的大有人在,不过有一件事只能由凶手来做,那就是带走魏长临用来试毒的那根银针!”
“麦冬。”宋延唤道:“将证物呈上来。”
“茯苓将魏长临的针灸袋拿出来。”
“大家应当都知道,组成针灸的银针每一根的型号都不一样,麦冬呈上来的这跟银针是在张大力住处的土壤里挖出来的,而茯苓拿来的针灸袋是魏长临,经过比对,麦冬在张大力住处找的银针同魏长临丢失的银针刚好是同一型号。”
“张大力,你来说说为什么魏长临丢失的银针会在你的住处的土壤里呢?”
“这…”张大力不知如何是好,魏夫人连忙道:“仅凭一根丢失的银针就能证明人是张大力杀的,未免太牵强了些。”
“嗯,是这样没错。”魏长临道:“不过我们在埋银针周围的土里检测到了‘来的慢’这种慢性毒药,我想应当是张大力杀完人,做贼心虚,总感觉有人会来,情急之下将有毒的包子和变色的银针一起带走,然后埋到土里想要销毁掉证据,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魏夫人辩解道:“在张大力的住处找到这个就能证明他是凶手?万一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才将这些东西埋到他的住处呢?”
宋延闻言冷哼了一声:“本王不知竟还有人要陷害张大力这种不起眼的角色。”
魏夫人道:“回王爷,恐怕凶手想要陷害的人不是张大力,而是妾身,张大力是妾身的心腹,陷害他等同于陷害妾身啊!”
“你不承认无所谓。”魏长临摆摆手,“魏夫人,你很喜欢钓鱼吧?”
魏夫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我听人说,有一次魏夫人钓鱼的时候,鱼线突然坏了,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鱼线来替换,于是魏夫人发了很大一通脾气,从那以后,张大力就养成了随身携带鱼线的习惯,以便不时之需。”
“如果我没猜错,此刻张大力身上还带着那根用来杀害魏长临的鱼线,只要将鱼线拿出来同我颈部的勒痕进行比对,就能得出结论。”
“一件事吻合可能是巧合,若很多事都吻合,还是巧合吗?”
“事已至此。”宋延端坐在主坐上,正高高在上地审视着魏夫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妾身…”
魏夫人还在想办法狡辩,就听张大力道:“王爷,一切都是小人所为,与夫人无关,还请王爷放过夫人。”
“张大力,你…”魏夫人恨铁不成钢,“怎么就认了?”
“魏夫人。”宋延冷声道:“你若有什么想说的留到大理寺去说吧。”
“王爷!”魏夫人一下就跪在地上,“即便事情都是张大力做的,但魏长临并未死,那么张大力就算不上杀人凶手!还请王爷开恩啊!”
“不。”魏长临俯视着魏夫人,眼底含着一抹恨意,“他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我。”
“你与张大力就是杀害他的凶手!”
在场的各位都知道魏长临脑子坏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没有将这句话的含义往更深的地方去想。
“本王乏了。”宋延起身,对着魏长临扬了扬下巴,“剩下的事交由大理寺,我们走吧。”
魏长临跟在身后,问道:“王爷,您打算撂摊子,不管了?”
“嗯。”宋延头也不回,“本王只管破案,其余之事一概不管。”
“啊?”
魏长临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延、茯苓以及麦冬已经走到门口了,于是他连忙追了上去。
“王爷您等等草民啊!不要把草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啊!”
“王爷,王爷…”
宋延倏然停下了脚步, 魏长临还未来得及刹车就“砰”的一下撞在他的后背上。
魏长临连忙捂住被撞坏的鼻子,抱怨道:“王爷,您的背好硬, 草民的鼻子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