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良只能对沈芒岳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秋良一走，其他成员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夏危揉了揉脸：“难怪有人传我们公司有黑道背景，谁看了李总的脸不害怕？”
梁洲霁赶忙捂住他的嘴，提醒：“不要乱说话。”
步原维撇嘴：“他这回是想太多了。我们组合从出道开始就是沈芒岳人气遥遥领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早就习惯了。”
“哈哈哈哈哈哈。”
步原维说着叉腰大笑起来。
沈芒岳：“…………”你在得意什么？
就算是沈芒岳这样原本对娱乐圈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现在和之前不是一个概念。
他好像……真的有点太红了。
沈芒岳按了按太阳穴。
他想到程简一前两天调侃他的话，心里也隐隐的有些担忧。
任务再不结束，他都该拿影帝、称霸娱乐圈了。
“李总！”来人笑着走上前，和李秋良打招呼。
李秋良刚回应，这人就看向沈芒岳：“这就是沈芒岳吧。”
“我在电影院包场两次看你的电影，你演得实在是太帅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一遍。”
他说着上前握手：“我算是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追星了，我现在看到你就很激动。一会儿你可要给我签个名。”
沈芒岳：“客气了。”
来人大笑：“客气什么，我都是实话实说。”
这人还没笑完，很快就有其他人涌了过来，来和沈芒岳打招呼。
李秋良也成了他们需要讨好的对象。
在娱乐圈，艺人们看着是高贵，受到无数人的追捧，但是在投资人面前也就是个打工仔，得对着投资人赔笑脸才能有资源。
沈芒岳这样的少之又少。
30个亿！
谁看了能不心动？
能赚钱的就是大爷。
陆忠和圈内的大导演也来了，他们都没能插上话。
导演C看着陆忠假意调侃，酸味都快溢出来了：“好多观众都觉得你这回走了狗屎运，有沈芒岳来演林北野，要是换成刘知川，还没有这么高的票房。”
这话不算错。
如果不是沈芒岳，票房肯定到不了这么高。
陆忠一开始也觉得沈芒岳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关注度和票房而感到欣喜。
但现在时间一长，他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人夸沈芒岳夸得过于离谱，搞得好像这部电影能爆全是沈芒岳的功劳。
离了沈芒岳，这部电影就什么都不是了。
连他这个大导演都显得若有若无起来。
陆忠心里自然不平衡、不舒服。
沈芒岳固然是好，可要是没有他精彩的剧本和导演功力，这部电影上哪儿去爆？
陆忠这回事真的想岔了。
他本来就是导演，幕后工作人员。
正常情况下，导演的热度和讨论度，本来就比不上上大荧幕的演员。
电影导演还能有点话题，电视剧导演有的时候直接隐身。
陆忠觉得自己关注度应该比演员高是因为他是成名已久的大导演。
加上他前两部电影又都扑了，演员本身就不出名，大家不讨论剧情，只能讨论他，才显得话题度都在他身上。
这部大爆，还有林北野这样的大火角色，大家的关注自然全都放在了电影本身。
沈芒岳作为最红的角色，肯定也是被讨论得最多的。
陆忠又不是演员，讨论剧情和人物分析的时候都轮不上他，显得黯淡了不少。
可这就是大爆电影该有的样子。
陆忠成名太久，忘记了这回事，反而看沈芒岳不顺眼起来。
导演A也来插一脚：“我看不只是观众这么想，我们的投资人们也是这么想的。”
他努了努嘴，示意大家看沈芒岳：“投资人现在都围着他呢。”
“这待遇……啧啧，我都没享受过。”
导演B大笑：“要是他能来演我的电影就好了，我要求不高，拿个50亿票房，我就满足了！”
大家都笑着骂他神经病、白日做梦，太贪心。
陆忠的脸却更黑了，手中的杯子攥的紧紧的。
这话说的好像这部电影全靠沈芒岳一个人，导演完全不重要。
还50亿！上部电影过5亿了吗？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陆忠一肚子火气，又不好直接发作。
只是他对沈芒岳的不满更大了。
沈芒岳，这是真的要翻天。
观众也就算了，这些投资人是真的不知道带来高票房的功臣是谁吗？
陆忠又想岔了。
他现在心情不好，正上头，所以脑子转不起来，思考得不对。
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理解。
投资人为什么都围着沈芒岳转？
陆忠是老朋友了，沈芒岳是新面孔，多看两眼新面孔多正常！
而且李秋良领着沈芒岳呢，他们看来李秋良的份上，也要和沈芒岳多说两句。
投资人A端起酒杯，大笑：“芒岳下部电影有没有决定要演什么？”
“反正不管到时候演什么都记得通知我一声，也让我分一杯羹。”
投资人B说：“我手上正巧有个剧本，芒岳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沈芒岳一一应对。
他不卑不亢、冷静沉着的样子倒是让这些人都吃了一惊。
沈芒岳真的才出道一年吗？
这比出道十年的老油条还来得油条。
按理来说，现在红的爆炸的沈芒岳应该十分得意。
但从沈芒岳这种波澜不惊的脸上，他们看不到类似的情绪。
果然那么多人栽在他手里是很有道理的。
投资人们心怀鬼胎，喝酒掩饰自己的表情。
沈芒岳现在是要忙疯了。
除了录制MV、录制歌曲外，他还要跑电影的行程。
电影这么红，节目的邀约多，想要认识他的人也多。
沈芒岳累得够呛。
这周末，两首歌的MV都已经录制完毕，他们整个剧组都来参加一档电视节目。
据说这是这节目的导演和陆忠是老交情，所以陆忠是来还人情的。
陆忠都拍板了，其他人也没意见。
节目当天，剧组里来上节目的，分别是陆忠、沈芒岳、文琅书、周君筝、张觉州和扮演小妹妹的宋灵。
也就是导演、主角一家四口和沈芒岳。
控场的主持人A热情地欢迎了他们，大家进行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结束后，后面的一位女主持B开口说话了。
主持人B承担着主持团里的“花痴”形象。
她这次花痴的对向当然就是沈芒岳。
所以她从刚刚开始眼睛就一直放在沈芒岳身上。
她脱口而出：“芒岳很久没有上综艺节目了吧？”
主持人C反应很快，调侃：“噢~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你很关心沈芒岳嘛。”
主持人A也笑：“都已经直接叫上芒岳了。”
主持人B先是害羞地笑了两声，然后她也不装了，直接跺脚大喊：“因为我很喜欢林北野嘛！”
主持人D趁机出来掀老底：“你们都不知道！她偷偷去看了三遍电影！还把芒岳以前的视频都刷了，半夜发朋友圈发花痴。”
主持人B只能捂嘴笑掩饰自己的羞涩，她转移注意力，对着台下的观众说：“那不能怪我，只能说沈芒岳太有魅力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台下的观众齐声大喊：“是——！”
场子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与此同时，陆忠的脸也黑了两分。
他们节目组是把重心都放沈芒岳身上了吗？
主持人A看场子已经热起来了，他和陆忠说：“这次电影太成功了！票房还在持续地破纪录。陆导觉得电影能这么成功的原因是什么？”
陆忠拿起话筒，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两声：“那当然是芒岳了。”
“芒岳的光芒太刺眼，连我都黯淡了。”
陆忠这话来的猝不及防，主持人都听得傻掉了一秒，表情管理都差点失控。
你一个导演跟演员比什么？
文琅书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赶紧拿起话筒，故意说：“陆导这话伤到我了。”
“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不应该是我吗？”
“怎么就是芒岳掩盖了你的光芒，我觉得应该是我掩盖了你的光芒才对。”
沈芒岳：“对不起。”
文琅书假装生气，对着沈芒岳怒指：“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完就上前闹了沈芒岳一通。
文琅书胡闹了一通，这才把事情含糊过去。
但聪明的人都已经察觉到了这其中的暗流涌动。
大家都是一样的疑问。
你一个导演到底在跟演员争什么？！
陆忠这突如其来的甩脸色, 把主持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这期节目早就已经决定好要以沈芒岳为中心来进行。
陆忠这波突然的情绪上头，实在是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主持人几个对视了一眼，找不到第二个解决方案，他们又看了一眼自家节目导演。
节目导演给他们做了个手势。
最后还是只能按着原定计划。
先不提得不得罪人的问题。
他们节目是要收视率的, 现在大家感兴趣的是沈芒岳。
要是节目全程都围绕着陆忠, 还能有收视率吗？
不过主持人A作为有控场能力的主持人，他情商极高, 所以他反应的速度最快, 立刻扭过头，对着陆忠笑着说：“说起来, 我们芒岳可以算是陆导一手提拔起来的。”
“当时他来试镜的时候，你想过他演的这个角色会这么红吗？”
主持人A可太会说话了，他既照顾到了陆忠的面子, 又把话题放在沈芒岳身上。
谁也不得罪, 还保住了收视率。
陆忠听到这个提问，表情缓和了许多：“这个问题你算是问对了。”
“他第一次试镜的时候, 我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对味, 太对味了, 这个角色肯定能红！”
他对沈芒岳的态度也因此一下子就从不屑一顾变成了跪舔。
说到这个，他还是很得意的。
提拔、带红一个演员，对于导演来说是一件非常具有成就感的事情。
他一开始也的确很高兴沈芒岳能红。
只是现在沈芒岳有点过于红了，红得让大众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把他的功劳也给抢走了。
加上那群嫉妒的同行故意给他添堵，陆忠这才转变了态度。
主持人A立刻接着陆忠的话茬惊叹：“哇，不愧是我们陆导。试镜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陆忠“哈哈哈”笑了两声, 明显舒坦了。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贪心的，有了一百就会想有一千, 有了一千就会想有一万。
要是是在半年前，有人告诉陆忠这部电影票房能够刷新记录，沈芒岳会成为票房最大功臣，陆忠估计能高兴得忘乎所以，抱着沈芒岳一顿狂亲，喊他大宝贝。
现在真到了这一天，他却奢望得更多。
毕竟票房冠军已经到手，他只能去追逐更高的东西。
主持人C还不忘带带文琅书：“那文琅书呢？”
陆忠队文琅书还是很满意的。
中规中矩，也不抢他风头。
这次作为一番主角，文琅书的讨论度完全没有沈芒岳高，这让陆忠对他产生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最近他对文琅书摆上了好脸色。
陆忠立刻笑着说了一大堆话来夸奖文琅书。
“文琅书真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演得太好了！”
“原本我还有点担心，但就一天，他的表演就让我彻底放心了，完全没有让我操心的地方。”
主持人刚想开口结束这个话题，陆忠又补充：“琅书这次真是被大家低估了。”
“我觉得他的表演，完全值得更高的讨论度和人气。”
“大家也不要看得太表层，文琅书的角色抽丝剥茧后，就能发现他真的是整部影片的灵魂人物。”
“非常值得品味。”
主持人C刚刚张大的嘴巴火速闭上。
场上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这部电影哪都好，唯一问题在于人气的不平衡。
沈芒岳的角色吸走了绝大部分的热度和讨论度，甚至于有一些没有看过电影的人，只知道沈芒岳这个角色。
还有人干脆就把沈芒岳当成了主角，说他这个角色能拿最佳男主角，完全没把文琅书放在眼里。
所以也有一些声音觉得大家对文琅书太不公平。
明明文琅书演得更好，沈芒岳完全是吃了人设的红利。
时间久了，网上也有一些关于这些的摩擦。
有很多人认为沈芒岳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人物、是旗帜，主角一家更像是摄像头，替大家记录下末日里普通人视角下看到的一切。
有推崇林北野的，自然也有喜欢一家四口的出来反驳，认为林北野的粉丝太霸道，什么都要抢，明明主角一家四口才是这部电影的核心和关键。
这些话网友们说说吵吵就算了，话题度高了，争吵是不可避免的。
可他们自己不能就着这个话题争吵。
现在陆忠直接拿到明面上，声称文琅书才是电影的灵魂人物。
事情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
很多人还因此担心沈芒岳和文琅书会不会生出嫌隙。
上节目前，节目组就在担心这个问题。
他们所有的台本都在尽力避免提到相关的话题。
谁知道陆忠自己一枪撞了上来。
尽管陆忠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为文琅书抱不平，觉得文琅书不应该只分到这一点关注和评价。
大家对沈芒岳过誉了。
主持人再度傻眼。
人家沈芒岳和文琅书看起来关系挺好的，刚刚文琅书还主动出来给沈芒岳解围。
在后台的时候，也能从他们俩的对话和互动中看出来二人关系亲密。
主持人才松了一口气，这里陆忠就跑来闹幺蛾子。
不是啊，他们分明记得陆忠是很喜欢沈芒岳的，之前还总是帮沈芒岳说话，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脸？
文琅书看沈芒岳不顺眼，大家还能理解。
可这关陆忠什么事？
不管是沈芒岳的角色还是文琅书的角色，都是陆忠电影作品中的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心血。
……这就是传说中的偏心自己的亲儿子吗？
文琅书尴尬，他只好说：“陆导说得太严重了。”
周君筝大笑：“怎么就只有文琅书被低估了，我觉得我、觉州和小灵也被低估了呢。”
“大家的角色都很有意思的。”
最后大家只能打哈哈揭过话题。
节目总共录制了四个小时。
在这四个小时里，除了陆忠和沈芒岳，其他人都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今天陆忠没事儿吧？
他到底看沈芒岳哪里不顺眼了，总是明里暗里地要刺他一下。
沈芒岳倒是宠辱不惊、巍然不动，任凭陆忠说什么，他都是那个样子。
其他人为了打圆场忙翻天。
一场节目录制下来，大家都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等节目录制结束，大家勉强松了口气。
得了，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交给后期吧！
陆忠去上厕所，他刚进入隔间，听到外面两个工作人员在吐槽。
“没想到一场节目录制能搞出攻心计的感觉。”
“我们家那几位主持人有空的时候下来擦了好几次汗，我看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陆忠今天莫名其妙，他居然讽刺沈芒岳太红忘了初心。我看人家沈芒岳从头到尾都挺正常，就他一个人上窜下跳，也不知道忘了初心的是谁。”
“可不是说，要是我导演的电影里有这么个演员，我肯定给人家磕三个响头，谢谢他。陆忠倒好，还气沈芒岳抢了他的风头。人家沈芒岳用得着抢吗？一个年轻的大帅哥和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头。傻子都看帅哥。”
他俩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走后，陆忠从厕所隔间脸色铁青地出来。
他没有想到其他人居然是这么看待他的。
他走出厕所，想去角落里抽根烟，还没走两步，发现沈芒岳和文琅书站在角落里。
文琅书安慰沈芒岳：“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沈芒岳：“没什么。”
文琅书也不知道陆忠这是抽了什么风，叹气：“也不知道陆导是怎么了。”
沈芒岳淡淡地说：“老来暴富，容易贪心，什么都想要。”
文琅书没想到沈芒岳说得这么直接。
陆忠一个成名已久的名导，现在的模样却和暴发户没什么两样。还因为扑街太久突然爆红，而显得更加疯癫了。
躲在角落里偷听的陆忠差点气了个仰倒。
沈芒岳又说：“过了这阵就好了，反正接下来我也不可能和他合作。”
“我下部作品肯定还是红，他我就不知道了。”
沈芒岳停顿一秒，说：“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率是不行的。”
陆忠：“…………”
陆忠：沈芒岳！
陆忠一只脚几乎要迈出去，狠狠地找沈芒岳理论。
好在他忍住了。
文琅书瞪大眼睛，他短促地毫无意义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芒岳的攻击性怎么一样子就变强了？！
文琅书勉强找到一个话题，很可惜地说：“之前我看你和陆导关系还是很好的，可惜了。”
沈芒岳：“也没什么可惜的，他本来就一直都是那样的人。”
“一开始无故找我麻烦，后来看我能给他带来热度才对我态度变好了。”
“现在又看大家不多夸他，只夸我，觉得我被过誉了，重新对我阴阳怪气。”
“他一直都是这么贪婪又愚蠢。”
“他以前不是还因为扑街了和网友在网上骂起来了吗？”
“别太高估他了。”
文琅书张大嘴巴。
沈芒岳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就算他们俩关系还不错，他这样是不是也太大胆了点？
陆忠再也忍不住了。
好好好，沈芒岳你敢说他坏话是吧？
你最好记住你现在嚣张的模样！
陆忠咳嗽了一声，闹出动静，直接从墙角跳了出来。
文琅书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陆忠本人差点没吓死！
陆忠看到文琅书吃惊的表情心中无比畅快，他急切要看沈芒岳现在是什么表情。
怎么样？
吓破胆了吧？
赶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就要付出代价！
沈芒岳也就敢在他背后这么拽了，真的碰到真人了，就要哑火。
还下一部一定红呢？没了他，他上哪去红？
沈芒岳，汗流浃背了吧！
陆忠冷笑：“芒岳，我刚好像听见你在骂人。你这是在骂谁呢？”
沈芒岳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
沈芒岳：“你只是老了，不是傻了，这都听不懂吗？”
天知道文琅书听到墙角传来的咳嗽声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的心脏都都直接停跳了, 大脑一片空白，头皮发麻得都要炸了。
背后说别人坏话就算了，居然还被人听到！
他脑子里迅速略过各种可怕的后果，一颗心高高地悬起。
文琅书想着来人是谁, 如果是关系还不错的, 不知道能不能请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文琅书这么想的时候，抬起头……
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来人不是别人, 就是陆忠本人！
文琅书脸色苍白, 差点晕厥。
陆忠为人有多小气、心胸有多狭隘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陆忠连沈芒岳热度太高都要嫉妒。
他都不敢想象沈芒岳今后要怎么面对陆忠。
陆忠故意问沈芒岳这是在骂谁，文琅书尴尬得脚趾扣地, 都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勇气。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文琅书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挽回局面, 接着他又听到沈芒岳开口：“你。”
“你只是老了, 不是傻了，这都听不懂吗？”
沈芒岳直接甩了一颗原子弹过来。
文琅书发来一个圆场的请求, 沈芒岳点了“拒绝”, 并直接把现场炸了。
感情人家沈芒岳根本没觉得尴尬, 也没想要找什么借口。
或许……他早就发现陆忠就在旁边偷听也说不定，毕竟文琅书印象中的沈芒岳说话并不激进，刚刚的沈芒岳说话有点太富有攻击性了。
文琅书：“…………”那不是更可怕了吗？！
文琅书：小丑竟是我自己。
文琅书震撼了，陆忠更是瞪大双眼。
陆忠脸上溢出来的鄙夷且蔑视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似乎是想生气，但此时他的大脑过于混乱，加载不出生气的表情。
他忘记生气的表情要怎么做了, 于是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文琅书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这是被气疯了吗？
陆忠放弃一切理性，选择气急败坏地大喊：“沈芒岳！”
沈芒岳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在呢。”
陆忠听到他这个反应更生气了。
他指着沈芒岳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能“你”出来。
沈芒岳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和正常人会说的话吗？
他、他怎么可以！
但沈芒岳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时候的陆忠才想起……仔细想想的话，从他见到沈芒岳的第一天开始，在他故意找完沈芒岳麻烦后，沈芒岳就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在剧组狠狠地热脸贴屁股了好长一段时间，中间他们剧组杀青，他做电影后期去了，和沈芒岳分离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现在又不需要特地讨好沈芒岳。
要不怎么说，人类会自动美化记忆里的痛苦。
一年不到的时间，陆忠就忘了曾经这段艰苦的岁月。
现在的陆忠想起来了。
陆忠泪流满面。
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怎么会觉得沈芒岳被他发现说他坏话后，会感到害怕呢？
沈芒岳都恨不得骑他脸上骂他了，区区一个背后骂人，那算什么？
所以陆忠卡壳了。
他最后吭哧吭哧半天，总算重新把语言组织了起来。
陆忠简单地拼凑了一下他碎掉的自尊心，冷笑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这部电影能爆是多亏了你吧？你也太膨胀了！”
他要从源头来击败沈芒岳！
沈芒岳：“我怎么以为的不重要，我又没有说过这些话，说这些话的是观众。”
“你有本事自己去微博上和网友们对线，告诉他们你才是这部电影的最大功臣。”
“你以前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
“别把气撒在我头上。”
文琅书：！
文琅书尽量往阴影里躲，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网友们总是担心他因为人气问题和沈芒岳产生隔阂，网友真是高看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