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还是姜白山会说。
李秋良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李秋良：“你是导演，注重这些东西也是正常的。”
“不过我嘛，是个生意人。”
“生意场上利来利往。大家都是看重的一个利字。”
“现在公司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们好听点，说是大明星，说的本质一点，也不过就是打工人。这里挣不到钱了，当然要找新的挣钱的地方。”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秋良这番言论给大家都听震惊了。
李秋良是这样的人设吗？！
李秋良笑着和姜白山说：“说到义气，还是你们这些导演讲义气。”
“原本你是可以做你高尚的、高雅的导演，但是你为了义气帮他们洗钱，结果把自己洗到这里来了。”
李秋良猛的一拍大腿，大声地赞扬：“和我们这些商人果然不一样！”
姜白山：“…………”
李秋良没给大家反应的机会，转过头，看向其他的老板们：“你们说对不对呀？你们也是老板，应该对我的话的感触更深。”
“你看看你们。不就是因为我看电影不带你们一起吗？就气急败坏地把我举报了，没有人比你们更懂利益二字了。”
李秋良这番话，差点让旁边的人全都气得站起来。
李秋良嘴皮子这么利索的吗？
以前没觉得啊？
程简一一直在旁边看戏。
李秋良跟沈芒岳待的时间久了，骂人的水平都变得高了许多。
李秋良今天舌战群儒，把其他人都怼得说不上话。
其他人只能坐在那里生闷气。
李秋良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吕生回来了。
他给程简一使了个眼色，又多看了李秋良一眼，说：“沈芒岳来了。”
李秋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姜导对我们芒岳还是有点误会，那个通稿恐怕不是他发的。”
“我们芒岳也是个仗义人！”
一个星芒倒了，还会有无数个星芒站起来。
接下来沈芒岳的去向也会成为娱乐圈的新话题，足够网友们当好长一段时间的乐子。
就星芒和沈芒岳这一个大瓜，网上就已经足够热闹。
谁想到接下来重量级的大瓜一个接一个地“哐哐哐”砸下来, 跟下冰雹似的, 直接把娱乐圈砸成了筛子。
好多网友一觉睡醒：内娱变天……内娱的天怎么漏了一个大窟窿？！
网友们：我们内娱……好像真的要完了。
“内娱完了”这句话本来是个调侃用的梗。
大家虽然天天喊完了完了，可这完了主要指的是影视剧作品质量下降, 然后才是艺人违法。
现在好了, 现在是真的要完了！
业内有点名气的公司全都榜上有名，圈内知名的导演横扫一片。
单拎一个名字出来, 都足够大家吃好几天的瓜，现在跟不要钱似的送。
网友们：好多人啊~
虽说大家关注的是艺人，可娱乐圈的艺人, 就像地里的韭菜, 割完了一茬还有一茬。
看艺人们来来往往，大家就当看乐子了。
现在动摇的是根基, 公司、导演出事了, 接下来那些电视剧、电影都给谁来做？
【SOS, 我一直在等的一部电视剧还在拍完呢！】
【我姐的所有存货和在拍剧都中枪了……】
【哈哈哈哈哈都没有我家搞笑，我家小爱豆刚出来拍戏一年，电视剧都还没播，这下要是坐实了, 这下一年白干了。】
【电视剧还能播吗？不可能因为制作公司和导演有问题，就不给播放了吧？】
【好好好，接下来一年都不用看烂剧了。因为没剧可看了。】
脑子转得快的网友立刻提出了一个十分的刁钻的角度。
【看吧, 让你们天天说沈芒岳被掰倒那些和他作对的人。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清场了！】
【沈芒岳：反正我找不到下家了。大家一起死吧。】
在群魔乱舞的状态下, 大家又要吃这个瓜，又要吃那个瓜，最后都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了。
刁钻的言论一出世，网友们的目光十分默契地全都投向了一个人——沈芒岳。
尽管那个言论有神话或是刻薄沈芒岳的嫌疑，但大家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件和人物，都能和沈芒岳扯上关系。
如果沈芒岳因此退圈，那可真是娱乐圈最盛大的一场风光大葬。
他在娱乐圈的时候，左右了好几个艺人、导演的生死，还带来了国内影史上的票房神话。
他走了以后……娱乐圈因为他而萧条！
沈芒岳入行时间不长，却创造了神话。
网络上一片腥风血雨，大家各说各的，总之都觉得娱乐圈就要完了。
除了单纯吃瓜的网友，总有那么一些喜欢追根究底的。
问题来了。
其他的娱乐公司与账本、报表有问题，这是很正常的。
哪家公司敢说自家的账本清清白白？
根本没几家！
星芒可跟这些不一样，它是明明白白地洗钱！
板上钉钉的事实。
上次它洗钱找了替罪羊进去了，只说自己做假账，糊弄了过去。
现在又被逮住，几乎已经是避无可避。
这么大规模的、金额相差巨大的真假账本，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做假账。
星芒自己只是一个娱乐公司，能有什么要洗的黑钱。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芒背后有人！
星芒背后有黑势力这件事大家早有耳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乐子人网友在吃瓜，侦探网友已经在掘地三尺、寻找真相了！
还别说，真被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他们顺藤摸瓜，没过俩小时，“周桂德”这个名字已经在互联网上出了圈。
侦探网友把零碎的证据都串联起来，讲得头头是道，甚至还有人出来作证说李秋良以前就是个混黑的小混混，把人砍个半死，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不了了之，还摇身一变，成为了娱乐公司的大老板。
这瓜可越吃越来劲了。
还有自称是前星芒的人出来爆料。
他说沈芒岳根本没有大家看到得那么好。沈芒岳舞蹈烂得一塌糊涂，但在履历上写自己是街舞大赛的季军，还说自己跳的是机械舞这个舞种。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会跳舞好吧！
沈芒岳的舞蹈刚进公司的时候，那可是练习室里著名的风景线。
谁知道李秋良只是来看了一眼，非说沈芒岳跳的最好、跳的最有劲。
当时没有人多想，现在看来，沈芒岳分明就是李秋良的人。李秋良才会闭着眼睛说瞎话。
其他人不敢忤逆李秋良，也只能跟着一起夸沈芒岳跳得好。
这一招，居然是指鹿为马。
网友们赶紧翻出沈芒岳刚刚出道的舞台视频，打开一看……果然很糟糕。
表现力是不错，单看这个舞蹈水平，怎么也不可能是什么街舞大赛的季军。
这大赛是只有三个人参加吗？
这么值得吹嘘的点，沈芒岳后来也没有提起过，因为他自己也知道站不住脚。
这样一想，沈芒岳果然和李秋良有一腿。
网友们开始看沈芒岳的舞台视频，侦探网友甚至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沈芒岳其实就是黑she hui的人，他长得不错，星芒又需要推自己人来洗钱，就把他推上台前了。
以前大家都没在意，现在仔细瞧，沈芒岳这舞跳得十分僵硬，但偏偏力道很足，一时间，蒙蔽过不少人的双眼。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特别像打拳的！
他这该不会是打架练出来的吧？
细思恐极！
星芒又对沈芒岳那么好，以前星芒都不推爱豆的，沈芒岳刚进公司，星芒立刻推出了爱豆组合，还是大推特推，资源都不要钱地往他们身上砸。
仿佛就是为了等待沈芒岳的出现。
网友们这么一理，思路清晰极了。
答案呼之欲出。
天哪！原来是这样！
【那……星芒真倒了的话，沈芒岳还要回帮里吗？】
【不能了吧……太出名了。】
【他队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程简一只盯他我也能理解了，说不定他们以前还交过手。】
【妈的，我爱豆爆改小混混了，人傻了。】
【反了，是小混混爆改你爱豆了。】
网上一片凌乱。
很多人觉得这个猜测还是太过于离谱、太假了。
也有网友表示，现在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
越离谱越是真的！
因为真的才不需要逻辑，假的还得自圆其说。
这下好了，沈芒岳和沈芒岳的粉丝都可以不用担心了。
沈芒岳的下家已经找好了。
沈芒岳的粉丝还是不愿意接受。
可节目里的沈芒岳表现出来得挺有文化的，一点也不像是混黑的。
粉丝刚说完，立刻有网友跳出来反驳。
这都什么年代了，工作那么难找，随便一个小公司就要卡学历，黑she hui这么高薪的工作当然也与时俱进，说不定人家现在也是本科起招呢！
而且人家也不止要打架的，还是需要一点文职的，文职的招聘要求应该是要高一些的。
退一万步，他们都把沈芒岳推到台前了，沈芒岳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人家不会这么干。
网友们：好有道理，我真的要信了。
话说回来，沈芒岳现在在干嘛？
他知道他把自家公司克死了之后现在把和他作对的公司、导演都克进去了吗？
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吗？
网友们都快急死了，他们迫切地想早点见到沈芒岳。
要不怎么说沈芒岳从来不让大家失望。
大家前脚刚呼唤他，他后脚就出现了。
前线来报！
好几天没动静的沈芒岳现身了。
网络上一片沸腾。
网友们喊得声嘶力竭：快把沈芒岳的行程给朕呈上来！
前线麻溜地传来了沈芒岳的视频和照片。
只见视频里的沈芒岳从车上下来。
他今天穿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化妆。
不过就沈芒岳那张骨相、皮相都极佳的脸，不化妆一样富有强大的镜头冲击力。
甚至感觉还更好看了。
他脸上完全没有网友们猜测的疲惫，反而精神奕奕，像是终于能睡上好觉了，站得都比平时来得更挺拔些。
大家网上冲浪的时候，总是把沈芒岳放在一个暴风中心的位置。他们在点开视频前，都以为能看到一个浑身充满了急躁情绪的男人，谁知道沈芒岳恬淡得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样一个男人，以前真的是混黑的吗？
不敢相信。
一些原本还在看乐子的网友突然魂魄归体，心情变得复杂。
【沈芒岳……真的一定要退圈吗？】
【娱乐圈好多年没有出现这款了，我还是想看他继续演戏QAQ】
【这瓜忽然吃得索然无味，我看要不事情就这么算了，沈芒岳自己成立个工作室，赶紧进组拍戏吧。】
【他长得这么帅，能有什么错？】
【他都已经出道了，以前的事情我看不要追究了，就让他继续拍戏吧。】
【只要他没有出过案底，我都接受了！】
这个视频还没有结束，沈芒岳从车上下来后，径直走向了车后的一个建筑物。
大家的目光原本都被沈芒岳吸引走了，等沈芒岳走到建筑物前，他们才看清那是什么。
那居然是警局。
沈芒岳来探监了？
大家瞬间来了精神。
刚刚那些那些说瓜索然无味的话全部都撤回！
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瓜瓜香啊。
沈芒岳现在果然也只是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心里急得不得了吧。
不然不会一出事就这么着急忙慌地来警局了。
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大闹一通？
原地割席？
跪地求饶？
网友们绞尽脑汁地帮他想出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认命吧！
别的艺人还能换个公司从头再来，沈芒岳一个本来就是本家的人，这除了星芒，还能往哪里跑？
他跑不了的！
网上滔天巨浪，警局里却是意外的平和。
看到过陆忠的下场，在场的人都收敛了几分。
沈芒岳一进来，立刻察觉到了周围人不友善的目光。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正常情况下，他们都已经跟李秋良讲了沈芒岳这么多的坏话，不说相信，好歹也得怀疑一下。
但李秋良完全没有动摇，还反过来维护沈芒岳，对他表现出了100%信任的模样。
问题来了，李秋良为什么这么信任沈芒岳？
要是他们只是普通的老板和打工人的关系，李秋良根本不可能会说那些话。
除非……除非沈芒岳就是李秋良的人！
说不定把他们举报了弄进来的人，就是沈芒岳呢？！
就算不是，沈芒岳也肯定知晓这其中所有的东西。
姜白山猛地反应过来。
网上沈芒岳拿来卖惨的星芒谎报片酬，他没拿到高片酬这件事中。沈芒岳完全不值得同情。
甚至还应该被唾弃！
别人不知道他的片酬，沈芒岳还能不知道吗？
他知道，不仅知道，还帮着星芒一起隐瞒，来达到洗钱的目的。
想想沈芒岳还拿这个来卖惨，实在是有够可笑的。
姜白山恨自己现在才想清楚这一点，不然他就可以在网上带节奏，让网友们看清他的真面目。
沈芒岳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不应该处在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他也应该一起进来！
姜白山一看到沈芒岳，眼睛就红了。
他怀疑刚刚陆忠突然发癫，最后被警察扭送走，其实根本就是他的本意。
陆忠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他已经猜到接下来沈芒岳会来。
别人也就算了，李秋良也好、其他导演、投资人也好，至少还是上司或是地位相近的人。
现在这个沈芒岳，就是个演员，在他们圈子里，属于食物链的底层。
之前被他嘲讽也就罢了，现在丢脸的样子还要被他看到，心理上确实很难过得去。
姜白山到底还是做不出陆忠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姿态。但他又实在咽不下心中这一口气，于是皮笑肉不笑了一声：“你倒是条好狗，这时候还来看你主人。”
“你主人恐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你还是赶紧去找下一家吧！”
“不过你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家愿意把你当太子爷哄的公司了。”
姜白山想清楚了，却无法用这点击败沈芒岳，只能从根上动摇他。
他就不信沈芒岳真的一点都不着急。
他和星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星芒倒了，他能往哪里跑？
他就是急了，才会发那些通稿。
姜白山说完后，死死地看着沈芒岳的眼睛，试图在沈芒岳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动摇。
他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沈芒岳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
他的笑容没有一点勉强，让姜白山觉得荒唐又离谱的是，沈芒岳这个笑容居然是他认识沈芒岳以来他笑得最开怀的。
他好像真的很开心！
怎么个事？
这会儿的姜白山十分恨自己为什么非要瞪大眼睛仔细看沈芒岳。
好了吧，这下看得是仔细了。
可因此感到郁闷的不是沈芒岳，而是他。
就在他想沈芒岳到底笑什么的时候，沈芒岳开口了：“你说的这些话的内容我听着很耳熟，仔细想了想，原来是和你给我短信发的差不多。”
“只是你短信上装得还像个人，现在是原形毕露了。”
沈芒岳不说还好，一说姜白山立刻想到自己给沈芒岳发的短信。
他当时又急又躁，还想研究一下现在的短信有没有撤回功能，结果还没来得及研究，人就到这里来了。
姜白山听到沈芒岳这话，立刻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开口说话。
难怪沈芒岳笑得毫无阴霾，换成是他，他能当场笑出声来！
姜白山生怕沈芒岳把他发的短信内容说出来。
旁边人好奇得眼睛都瞪大了。
吃瓜是人类的本能，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不忘八卦。
沈芒岳继续往下说。
沈芒岳没有把短信的内容说出来，但姜白山觉得他还不如直接说。
沈芒岳感慨一声：“算算时间，你发完短信后，就到这里来了。”
姜白山：“…………”谢谢你，这句话你可以不说的。
沈芒岳：“现在是你第二次跟我说这些。”
“等你下次再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就是出狱的时候了。”
“这样想想，你的日子也挺有盼头。”
姜白山：“…………”
姜白山：？？？
姜白山的呼吸一滞。
听听，这是36度的嘴巴里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沈芒岳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笑了。
姜白山瞪大眼睛，想要看看是哪个混蛋这么笑。
……结果是他的投资人。
姜白山刚准备认怂，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狠狠瞪了一眼笑出声的投资人。
那投资人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姜白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在他前面开口：“大家现在都在这里，你就别把自己当什么大老板了。”
那投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秋良哈哈大笑起来：“是啊，还是我们姜导说的有道理。”
“大家都在这里了，也别分个三六九等了。”
李秋良笑完，语气忽然一转：“笑话到此为止，我们也该聊点正事了，该进去的进去，该出去的出去。”
“总不能辜负了警察同志们的一番好意啊！”
李秋良满怀期待地看向沈芒岳。
他交给沈芒岳的那些……沈芒岳应该都做好了吧。
不然这些人不会进来。
现在就差一步金蝉脱壳了！
李秋良还不知道，在网上，他的裤衩都被人扒干净了。
现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原本他们是觉得这次肯定能将李秋良绳之以法, 现在看李秋良这样信心满满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大家整不会了。
李秋良……该不会真的留了一手吧？
李秋良翘着二郎腿，他那充满了把握的得意的神情与他被拷的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房间里的其他人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大势已去。
虽然不明白李秋良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这回总归是他们输了。
他们脸上满是不忿。
凭什么！
按理来说, 李秋良犯的罪可比他们严重的多, 最后居然是他们承担下了所有。
这真的合理吗？
李秋良看到他们的样子就好笑，他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蠢货。想要掰倒我, 还是太早了一点！”
李秋良又看了几眼旁边的警察, 尤其是对程简一，叹了口气：“我之前倒是真心待你们。还真的以为程警官你是我们芒岳的粉丝。给了你不少的便利。”
“现在看来, 打从一开始，程警官就是报了目的来接近我们的。”
“你们就那么想给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定罪吗？”
李秋良摊开掌心：“星芒还是崛起得太快，遭了人厌弃。”
旁边其他的投资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李秋良要是清白无辜, 那这天下就没有犯罪者了。
程简一笑了声, 他没有顺着李秋良的话往下说，而是看向了沈芒岳。
程简一开口了：“沈芒岳。”
刚刚还镇定自若、装得像回事的李秋良听到程简一叫沈芒岳的名字,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李秋良脸上的表情是克制的激动。
终于来了！
他这两天一直都在等这一刻。
哈！这群傻逼警察, 为了逼迫他们把所有没有说的小细节全都吐露出来, 生怕他们还隐藏了什么，强行把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见面，逼他们互相倾倒。
这倒是遂了他的意。正好可以让所有人都见证他再度脱逃成功的模样。
然后，这些人自己进监狱去吧！
正好可以让大家看看无能的警察。
费了那么大的劲, 还不能将他捉住。
李秋良期待地看着沈芒岳。
沈芒岳看向程简一：“嗯。”
程简一一字一顿，生怕大家听不清地问道：“你是来提交李秋良的犯罪证据的吗？“
李秋良嗤笑一声。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问吧，就看看你能问出点什么来。
程简一说完这个问句后, 后面的语速快了许多：“你在电话里说，你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是这样的吗？”
自信满满的李秋良傻眼了。
李秋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 原来不是李秋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是李秋良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脸上。
李秋良直接从座位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芒岳。
沈芒岳：“是的。”
李秋良确保自己的耳朵没有坏，他听到的就是沈芒岳说自己有他犯罪的证据。
可是……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沈芒岳这么做的理由在哪里？！
李秋良反应不过来。
沈芒岳：“那些人我已经带过来了，他们都可以指认主犯是李秋良。”
其他人的脸都快笑烂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李秋良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沈芒岳居然不是来帮他的，而是来补一脚，直接给他踹下地狱的。
大快人心！
程简一看了一圈房间里所有的人：“那其他公司也是李秋良指使你举报的吗？”
沈芒岳点头：“是。”
房间里除了李秋良以外，所有的人的眼睛都亮了。
什么什么？李秋良被他最爱的沈芒岳背刺了以后。
原来已经被定罪了的他们居然还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吗？
这是什么惊天大逆转！
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躁动起来。
不仅是李秋良脸上的笑容，现在就连李秋良心中的期待，都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程简一问：“那这些举报的证据都是伪造的吗？”
沈芒岳：“不是，都是真的。”
大家：“…………”
大家：没事了。打扰了。
逆转的只有李秋良没有他们。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这大概就是大家说的破窗效应。
原本他们还想从这里逃离出去，李秋良发癫了以后，他们现在只要看到李秋良倒霉，就已经足够畅快。
他们是畅快了，李秋良傻眼了。
李秋良眼看就要冲到沈芒岳面前，好在很快被早有准备的警察制服。
他被压在面前的茶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