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妃陪在身旁,点头道:“我就没这耐心,倒是喜欢看些江湖画本儿。”
洛亲王轻笑:“那倒是,您的江湖画本儿快堆积成山了。”
老太妃气的打儿子:“你这臭小子,整天拆我台。”
正在吃瓜的叶斐然闻言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这对母子,真是一派温馨的景象,可惜如今的温馨,都是为了衬托后来的凄惨。
苏老太妃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儿子却才刚刚二十左右的样子,这在古代属于大龄产子。
想必是为了照顾当今圣上,老太妃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这才到了三十岁才生下了第一胎。
叶夫人带着众人走过一条雅致的小桥,又走向了通往后院儿的林荫路,指着路旁种着的各色秋菊道:“这个季节,也就菊花还能欣赏。哦,前面倒是有一片红枫林。一入秋啊,那枫叶简直红胜火,美极了。夫人们可想随我过去看看?”
苏夫人附和道:“愿意是愿意,只是妹子刚出月子,身子可能撑得住?”
叶夫人轻笑:“长嫂说笑了,我可是和姑母一样,从马上长大的,这点路又算得了什么?”
众夫人也被叶夫人说动了,都想看看这深秋的红枫林。
于是便浩浩荡荡,全都朝着后花园东北角的方向走去。
叶斐然是第一次被抱出来,今日阳光正暖,无风也无云,晴空万里的。
道路两旁是秋后各色的菊花和深浅不一的秋叶,风景是真美,他忍不住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欣赏起来。
旁边老太妃见了忍不住直夸惊奇:“斐儿这双灵动的大眼睛,似能通灵一般。云儿,你可发现斐儿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叶夫人不敢声张叶斐然的能力,虽然系统可以保护他,可怀璧其罪,这种事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当着那么多贵妇的面,叶夫人也只是捏了捏老太妃的手,说道:“斐儿也就是生的好看了些,不是人人都说,好看的脸全是头脑换来的。我看这孩子就是傻乎乎的,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左右是我自己生的,只要有我在,就把他宝贝着。有没有过人之处,对我这个做母亲的来说都不打紧。”
老太妃当即明白了侄女的意思,轻笑道:“确实,你看棠儿天天嫌弃我,我不也是认了吗?”
洛亲王一脸无辜:“母妃,您怎么又这样?儿子已然抛下身段陪着您和一群妇人赏秋景了,就这您都要埋怨儿子吗?您再这样,下次我可不陪您出来了啊!”
老太妃点着他和鼻子道:“你瞅瞅,他还威胁上我了。”
叶斐然听着高兴,母子间就应该如此相处,这样才算得上天伦之乐呀!
一行人终于行至红枫林处,时至深秋,枫叶果然红透了整个东北角的园子,煞是惹人喜欢。
怎料远远的却看到树下躲着一个人,依红眼尖,当即便喊道:“那不是夏姑娘身边的兰儿吗?”
众人立转头朝那边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兰儿躲躲闪闪,正欲朝最角落的仓库走去。
夏夫人也看出不对了,立刻上前叫住兰儿:“站住!小姐呢?”
兰儿顿住脚步,急的快哭了,没办法,她只得大声朝着仓库喊道:“小姐,夫人们到了!”
怎奈夏小姐此时和南宫强正沉浸在甜蜜的爱意里,根本没听到兰儿的提醒。
夏夫人当即火冒三丈,带着贴身婆子便朝仓库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行夫人的眼睛也是冒着绿光,试问这世间谁不爱吃瓜这等好事?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将那仓库围了个水泄不通。
夏夫人走过来才惊觉自己鲁莽了,万一惜儿真的在里面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那她这一辈子不就毁了?
但此时已然箭在弦上,她就算不想踢那门,也是由不得她了,苏老太妃第一个不答应。
洛亲王要娶的王妃,怎么可能在品格上有污点?
当即苏老太妃便命令洛亲王:“棠儿,把这门给我踹开!”
洛亲王早就看明白了叶夫人的意思,因为刚刚那小奶音的心声,洛亲王也听到了。
本来这门亲事也是为了哄母亲高兴,他对婚姻一事并不十分热切,有一个是全了孝道,没有也是逍遥自在。
他当即上前,一脚踹开了门,果然看到仓库内一对野鸳鸯,衣衫不整的正躺在装花土的麻布袋上。
显然众人的到来惊到了这对野鸳鸯,尤其是南宫强,一见苏老太妃和洛亲王,更是吓的差点儿尿了裤子,当即穿好衣服便要翻窗往外逃,却被洛亲一脚给踹了回来。
叶斐然啧啧两声:【夏小姐啊夏小姐,你可看清眼前这人的真面目了?他连护都不护你一下,只顾着自己往外逃。】
不远处,苏予澜也和几名翰宸书院的学子们朝这边走了过来,可能只是好奇这边的热闹。
夏夫人则气的嘴唇发抖,当即扬起巴掌,狠狠的抽到了夏惜染的脸上。
夏惜染的倔劲儿也上来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边流泪边喊:“你打死我吧!我不过是你攀附权贵的工具!我与阿强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夏夫人被女儿气的差点儿厥过去,半天才让婆子给顺过气儿来。
婆子也不忍心见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姐这般受辱,便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穿上。
夏夫人则哭着跪到了苏老太妃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太妃娘娘,惜儿她只是年幼受了蒙蔽,您万万不能因此而治了她的罪啊!”
古代对女子还是十分苛刻的,有了婚约还在外面瞎搞,夫家是有资格处置的。
女子出嫁从夫,犯了女德,婆家甚至有将之沉塘的。
这种事的确是封建糟粕,但这也确实是古代女子所面临的残酷现状。
苏老太妃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夏夫人,垂眸睨着她道:“长远侯家的,既然你的女儿已经心有所属,又何必来宫宴参加洛亲王的选妃?这不是故意折辱洛亲王吗?”
夏夫人摇头道:“这件事我们不同意,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南宫侍郎家的公子,花言巧语哄骗了惜儿。我们看得紧,从前从未给过他们私会的机会。也是今日,借着叶家少爷满月宴……”
叶夫人冷笑一声,不悦道:“侯爷夫人这话说的,难不成他们私会,还要怪我斐儿不成了?”
叶斐然一听娘亲cue自己,当即开始震声:【她撒谎,他们明明幽会过好几次了,夏小姐的肚子都大了。】
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这小奶音的吐槽,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里却又都透着兴奋。
哎哟喂可真是劲爆啊劲爆,想不到夏姑娘看似端庄识大体,竟能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哇!
夏小姐却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不了一尸两命,我与阿强做一对阴鬼夫妻!”
南宫强面如菜色,当即给吓出个好歹,心想我只是想撩你,没想搞出孩子来啊!
再说谁要和你做阴鬼夫妻,我可是兵部侍郎独子,我家还要靠着我传香火呢!
也是奇了怪了,我不是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射在外面了吗?
女子真是麻烦,她也太容易怀孕了吧?
叶斐然给听乐了:【呸,个渣男!夏小姐你难道还不醒悟吗?南宫强不过是想占你便宜,他根本不想对你负责。就算你死了,也只是白白死了,何必为了个渣男不爱惜自己。】
夏小姐左右张望着,不明白是谁在说话,这里明明没有幼童,她怎么会听到孩子的声音?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叶夫人怀里的叶斐然身上,当即又摇了摇头,心想不可能,那孩子才刚满月呢。
夏夫人本来还想替女儿辩解几句,谁料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全招了,谁能想到她肚子里竟然真的怀了野种?
这会儿夏夫人是真的气晕过去了,婆子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忙活了半天人才算清醒过来。
叶夫人也怕闹出人命,赶紧让人去请了郎中。
好在夏夫人体质好,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又哭着朝老太妃求情:“太妃娘娘,王爷殿下,您二位高抬贵手吧!我回去把她吊起来打,一定给洛亲王府一个交待。您二位行行好,只要留她一条命在就好。”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夏夫人一儿一女,都宝贝的不行。
一直未开口的苏老太妃终于说话了:“哀家不是那心狠之人,既然侯府嫡女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哀家也愿做那成人之美之事。只是不知夏小姐和南宫公子,是否真的是情深似海呢?”
夏小姐一听,满是泪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喜,膝行上前问道:“太妃娘娘当真愿意成全我与阿强吗?”
老太妃点头道:“自然,不过……南宫公子,好像并不是很情愿啊!”
南宫强此时已经半点体面也无了,好歹夏小姐有身衣赏披着,南宫强却还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呢。
本来他并不想折腾这些烂事儿,都想好去哪儿躲上几天了,一听苏老太妃这么问,当即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真能娶了侯府千金,那对他来说也是美事一桩啊!
南宫强当即指天骂誓道:“我对夏小姐情深似海,天地可鉴!”
夏小姐感动的看向南宫强,柔声道:“阿强,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真心爱我的。”
这时,叶斐然的小奶音又传来:【他撒谎,他不是真心爱你,他只是看上了你侯府的权势。】
夏小姐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道:“只要太妃娘娘肯成全,惜染愿一辈子为您塑金身,每天三柱清香,此生为您祈福。”
苏老太妃的眼神里俱是轻蔑,她活了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
南宫强这时的状态和方才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且他眼神闪躲,一看就是临时反水。
苏老太妃又问道:“你说你们情深似海,可有什么信物作为证据啊?我也好给你们保媒,让大家做个见证。”
夏小姐想了想,当即从袖中掏出三封信,说道:“这便是信物,阿强为我写的情诗,他的才华与人品,在诗中便可看得出!”
叶斐然笑了,说道:【这信里的诗难道不是他偷的大表哥的吗?那是大表哥写给洛神女的啊!】
苏予澜突然被cue,一脸迷茫的看向南宫强。
南宫强有些着急了,面露哀求的看着苏予澜。
苏予澜知道自己这位同窗好友其他都好,就是有些好色,且喜欢撩姑娘。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撩到了洛亲王妃的头上。
左边是同窗,右边是表叔,那肯定是要站表叔了。
而且苏予澜十分不耻别人剽窃了他的文章,当即念起了自己写给洛神女的那三首诗:“天边惊鸿枭枭姿,凌波妩媚恼君王;一笔挥就芙蓉雨,芳草接天犹不及……”
夏姑娘猛然抬头看向苏予澜,苏予澜开口道:“这首诗是我前年游洛河时所著,因为只是随手所写,所以并未有人传诵。而且我的拙作,并不觉得值得收录。只是没想到,南宫兄却拿来做这等事。你我同窗好友,我不欲追究你的责任,只是……做人要诚实。南宫兄,另外两首诗,不会也是你在我这里剽窃的吧?”
南宫强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独夏惜染惊的仿佛天边一道闷雷劈了脑子。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强:“阿强……他说的是真的吗?”
南宫强吞吞吐吐:“惜染,你听我解释。”
夏惜染怒了:“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我说实话,南宫强!”
南宫强自知今日这事是瞒不过了,终是破罐子破摔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我不过是夸你两句,你便上赶着来投怀送抱了。我给你送首诗,你就回了我一只绣帕。我约你两回,你竟然真的来了。你问我愿不愿与你长相厮守,真是笑话,逢场作戏罢了,何来长相厮守?我若早知道你是侯府嫡女,一开始我是定不会招惹的!”
叶斐然又被气笑了:【你别说,你还真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侯府嫡女。你只是没想到,人家侯府根本看不上你。你不甘心才哄骗糟蹋了人家姑娘,还抱着一线能让侯府嫡女低嫁的希望。不过骗来的终究是骗来的,你就算骗得了一时,能骗得来一世吗?在一起生活久了,迟早会露出真面目。】
夏惜染终于彻底寒透了心,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落了下来,眼神也变的冷漠又悲凉起来。
她起身,扔掉了婆子给她的外袍,最后看了一眼南宫强,转身去不远处拿了一块石头。
夏夫人吓的就扑了上去,哪怕女儿真的做出了丑事,可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要女儿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谁料夏惜染做事也够决绝的,她并不是要寻死,而是把那石头对准了肚子,猛然用力砸了下去。
场中传来一阵阵惊呼,一群人七手八脚的上前救人。
好在叶夫人刚刚请来了郎中,当即擒着药箱上前去给夏小姐诊治。
而夏惜染的衣裙上已经沾满了血,孩子自是保不住了,郎中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只能尽力护住夏姑娘,让她今后还能生养。这孩子……已经没了……”
这会儿乱糟糟的,没人顾得上南宫强,洛亲王的耳边此时又传来一个小奶音:【南宫强要跑啦!】
洛亲王只是随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玉笛,啪的一声打中了南宫强的膝窝,南宫强当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好巧不巧跪到了叶斐然大表哥苏予澜的面前。
南宫强哀求般的看向苏予澜:“苏兄,救我,麻烦给家父带个消息……”
苏予澜皱眉,冷哼一声道:“你自己作的恶事,还是自己承担恶果吧!”
洛亲王也站到了苏予澜的面前,冷笑道:“我看,这种人,还是切了才能老实。”
苏予澜被表叔给逗笑了,轻声给洛亲王行礼:“拜见洛王殿下。”
洛亲王把自己的笛子捡了回来,随意道:“自家亲戚,何必多礼。倒是小予澜你,一年不见,又长高了?”
苏予澜不悦道:“表叔,我不小了!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
洛亲王抚着他的发顶满是宠溺:“好好好,不小不小,你最大了,你比小斐然大多了。”
叶斐然总觉得这对话哪里不对,吐槽了一句:【要不你们俩比比?……或者咱仨比比?……罢了,我输了。】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叔侄俩面面相觑,两人想问时,却又都不知道为什么问不出口。
但是都好奇的看向了叶夫人怀里的叶斐然,洛亲王好奇的问:“表姐,我这小外甥生的真是玉雪可爱,他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叶夫人不想瞒着自家人,便轻声笑道:“王爷不是都知道了吗?”
叔侄俩的眼里满是新奇,尤其是苏予澜,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了,他忍不住道:“姑母,可以给我抱抱小斐然吗?”
叶斐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自家亲戚怎么一个赛一个的英俊帅气。
洛亲王自不必说,人靠衣装,锦衣华服之下,更是衬的洛亲王英武不凡。
予澜表哥也是,他虽然不如洛亲王高些,却自有一股子难以名状的书卷气,让人看上去非常舒服。
想到予澜表哥的结局,叶斐然的内心又是一声叹息。
苏予澜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多愁善感,便听叶斐然扒拉出了大表哥的瓜:【大表哥苏予澜,因为受到了南宫强的威胁,不得不默认了被他剽窃文章这件事。殿试上,南宫强用剽窃来的文章成功获得皇上的青睐,被点为殿试一甲。而苏予澜则因为文章被剽窃,并未准备很二篇文章,未能回答出皇上的问题,惹怒了龙颜,在进士榜上除名……】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苏予澜心下一惊,心想怎会如此,表弟所说之事不会是真的吧?
由于苏予澜是瓜主,所以这条心声他听的最清楚。
眼下秋闱在即,他也确实刚刚写出了一篇自认为十分完美的治世文章,但眼下尚未完成,还差了一些。
前些时日南宫强还问过他,有没有好的文章给他拜读,他还许诺了对方,等收个尾一定拿来和他一起讨论。
但如果南宫强是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他还真要考虑考虑才行。
苏予澜天性温厚,不是会耍心眼儿的那种,叶斐然看着他的结局就忍不住替他出主意:【要我看,你就该写一篇犯忌讳的文章给他看。让他随便抄,抄出来的后果也让他自己承担。】
听着这小奶音,苏予澜忍不住一笑,心里当即也有了想法。
叶斐然还在碎碎念:【只是我大表哥人中龙凤,怎么会和南宫强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苏予澜其实也很无奈,苏家和南宫家本无交情,只是苏将军早年在南疆戍边,军饷什么的全都拿捏在兵部手上。
南宫家也是个大家族,兵部尚书是南宫强的亲外公,南宫强的爹又是兵部侍郎。
苏予澜和南宫家搞好关系,为的也是要军饷的时候可以顺利些。
这次苏将军去西南剿匪,后续的补给也是由南宫家负责的,两人实在不好闹翻。
叶斐然也吃到了这个瓜:【难怪难怪,原来南宫家一直在卡苏家的军饷。几万大军一动,这粮草军饷就要跟着动,而这一切也都得和南宫家对接。唉,舅舅可真是不容易。但是大表哥却也不能因此而受制于南宫家,想必当时一定有什么隐情,才会让大表哥如此选择吧!】
苏予澜也多长了个心眼儿,既然小表弟这么说了,那么苏家近日肯定会有什么变动。
浑然不知的叶斐然打了个哈欠,又把大拇指塞进嘴巴里吸了起来,很快又强制性关机了。
叶夫人看的直想笑,心想你才刚满月,就操那么多心,体力不支了不是?
后花园一阵兵荒马乱后,夏小姐被安置到厢房歇息,南宫强则被洛亲王的随侍亲自押送回了南宫家。
南宫强私德有亏,虽然不违法,但若是细究起来,是可以关一段时间的。
只是古代科举极其不易,除非是触怒了龙颜,由皇帝亲自罢免功名,否则他仍有参加秋闱的资格。
这于京城贵族圈来说,也不过是一场茶余饭后的闹剧谈资,唯一受到伤害的也只有夏小姐,从今往后她恐怕再难议亲,唯一能考虑的便只有招婿入赘了。
但能摆脱南宫强这么个渣男,也未必是件坏事。
毕竟原著里南宫强得势后也并未将嫁过人的夏惜染娶进门,只是养在外室,更是让那对母子受尽了委屈。
夏惜染顶着洛亲王遗妃的名头,和他名不正言不顺,与夏侯爷也断了联系,唯有母亲偶尔接济一下,日子可谓苦不堪言。
如今这个结局,于她来说未必是坏事。
吃足一个大瓜的叶斐然直接到账五十个瓜币,睡醒后直接一个大惊喜把他砸醒了。
因为货架又开启了一个,是功能性道具解毒丹,看上去好像很实用的样子。
他研究了一下这个东西的功能,上面备注的是:可以解除除致命毒性外的所有毒素。
身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后宅,这个东西确实有备无患。
此时房间里没有人,母亲正在外间和苏老太妃说着话,讨论着刚刚那件事,那喝了耳聪目明奶,可以很清楚的听清他们的聊天内容。
苏老太妃说:“若不是在你这里撞破了这件事,棠儿可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叶夫人叹气:“我也没想到这夏小姐如此离经叛道,怪只怪南宫家那个浪子,也太不负责任了!”
苏老太妃点头:“这件事倒也不能全怪夏家小姐,南宫家的公子错在不该剽窃澜儿的诗去招惹别人。只是,南宫家也是世家大族,更是和皇后那边盘根错节。敬国公府如今权倾朝野,而我又为了避嫌,刻意不让棠儿在朝中任职。怕只怕这件事到最后,也只能是一个不了了之。”
叶夫人略一沉思,开口道:“朝中之事,我不敢妄议。但敬国公府,确实有些过了。拿军饷为例,哥哥为朝廷奔走四处剿匪平乱,有好几次都是因为军饷补给未能及时赶到,差点让将士们枉送性命。表面上是南宫世家拿大,实际上谁不知道,背后有敬国公府在做文章?他们忌惮我父亲,可父亲已然故去。如今哥哥也不过是个从三品的武将,他们难不成还想要我苏家一族灭门不成?”
苏老太妃捂住叶夫人的嘴,小声道:“仔细隔墙有耳,有些事,咱们娘儿俩心中有数便好。本来,我是不想让皇上为难。在朝中让棠儿一退再退,如今只做个闲散王爷。若是他们再咄咄逼人,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他们怕的,也不过是苏家军旧部。从前跟着大哥东征西讨的,如今个个儿都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只要我苏家儿郎震臂一呼,他们哪个敢不听令?我苏家从未有过反心,反倒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人心啊!怕是他们不会因为我们苏家识大体,就会放任我们过平静日子。”
叶斐然把这一切听到心里,苏家这条瓜线他也算吃明白了。
原来苏大将军被人诬陷功高盖主,故意把苏家打压至今的,其罪魁祸首就是皇后一族的敬国公府。
敬国公王氏,那可是原著里给小男主助力最多的一个世家大族啊!
而且敬国公有一个嫡孙女,爱慕小男主爱慕的如痴如狂,整日里惹得四皇子醋意横生。
看文的时候,底下的评论一直在刷四皇子吃醋好萌,年上顶级受四皇子萧恒!
叶斐然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你男主男女通知也就罢了,这边吊着敬国公的嫡孙女,那边和四皇子卿卿我我,却又养了个倾国倾城的外室美人给你传宗接代。
好事儿全落你头上了,爽文再爽也不能这么个爽法吧?
当然,此时的叶斐然只想当一个合格的崽崽,躺着吃瓜喝奶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他又给自己兑换了一瓶配方奶,满月的崽食量大增,需要喝足足四瓶奶了呢。
今日叶家为了挣足面子,把叶斐然的满月宴办的十分风光,叶夫人高兴了,表妹秦婉兮却躲在房里生闷气。
晚上还有一场夜宴,秦婉兮便借口身子不适回了自己的院子。
叶承泽心疼美人,便悄悄脱了身,去探望她。
见她在房里垂泪,便温声哄道:“我的小美人儿,你这怎么又哭上了?”
秦婉兮背过身去,如怨似嗔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哭自己没用,哭自己没有姐姐那样的家世,也哭自己没能给琛儿一个风光的满月宴。”
叶承泽从背后搂住她,轻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为这个。我们的琛儿是不一样的,他才六岁就名满京华人人交口称赞。他未来是要走仕途的,何必在乎眼前这些蝇头小利?”
秦婉兮却哭的更凶了:“可眼下我的琛儿被翰宸书院除了名,他只占了你一个侄儿的身份,到哪里都被人低看。若他有了名份,哪怕是庶出,至少也能入国子监了。承郎,我多想成为姐姐,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你,更能名正言顺的让琛儿叫我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