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回来了。”赵景洺放下茶杯,示意林灼过来。
林灼便跳到他身上,钻进他的怀里,露出个毛绒绒的白脑袋,让赵今朝看了十分羡慕。
“等着我的好消息。”赵景洺冲他挥挥手,托着自己胸口的林灼离开了。
林灼从赵景洺的怀里探出一个白色的脑袋,张望着看向四周的风景。
为了赶路,赵景洺并没有选择马车出行,而是选择了骑马。
当时林灼看着赵景洺牵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出来时,一双狐狸眼满是羡慕。
林灼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选择了放弃,他现在这身板,别说学了,连绳都摸不到。
他只是只小狐狸,怎么会骑马呢?算了,等会待在赵景洺身上,赵景洺骑了就当自己骑的。
林灼当时这样想着,在景王府的桌上哼哼唧唧的抬起自己的脑袋,引得围观的下人们叽叽喳喳的,都想伸手摸一摸他。
结果还没等有人敢大胆地伸手,他就被赵景洺抓起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林灼从他胸口钻出,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
他讨厌赶路,先睡了。
现在他一觉睡醒,他便看看四周的风景清醒一下,反正他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了,没什么事做。
“我还以为能看见小说里那种大漠孤烟,漫天黄沙的场景呢。”林灼打了个哈欠,和0617说着。
没想到不是树林就是山崖,其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们又不是去西北,哪有那么多沙子,难不成是绿化不行吗?”0617吐槽道。
“可以了,别说了,打扰我心情。”林灼手动闭耳,让0617别说了,说了自己也听不见。
“怎么了这是?”赵景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摸了摸林灼的脑袋。
赵景洺刚才看见小狐狸用自己的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心里觉得很神奇,这个动作未免也太人性化了吧?
林灼僵硬地将自己的爪子收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蹭了蹭赵景洺的手指,睁着无辜的双眼抬头看他,一副我什么也没干的样子,逗得赵景洺哈哈大笑。
啧!难伺候!
林灼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内心十分羞耻,撇撇嘴,又钻回去了。
暂时不想和他说话了。
......
马不停蹄的赶了五天的路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次灾情发生地方——越州。
赵景洺在马上远远的就看见越州边界柳城的城门外,越州的原巡抚毕寻带着一众官员在那等候。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毕寻旁边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家伙。
是李洪睿。
李洪睿一身道袍,道貌岸然的样子。
林灼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李洪睿,甚至他装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跟在巡抚身后,怎么?现在就得道升天了?
......
那日李洪睿从小道上出逃,虽是躲避了官兵的追捕,但是却也失了方向。
月光照耀之下,李洪睿站在道路上,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望着空旷的四周,感到迷茫,有些不明白他这次重生的意义何在。
如果说让他重生只是为了再次获得凄惨的命运,那还不如让他在上辈子就死掉一了百了。
现在他的家没了,疼爱他的家人被流放了,自己现在也应该是朝廷通缉犯了。
天地之大,无他的安身之处。
李洪睿不禁痛哭出声,他这辈子究竟图些什么。
但是很快他擦干眼泪又振作起来了。
不是没有机会的,还有那个老道,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不就是为此才想着去找他的吗?
李洪睿不停地安慰自己,提起那个邪门老道他逐渐冷静下来了,好似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趁着夜色,李洪睿摸索着踏上了官道,在仔细辨认完方向之后,他朝着老道所在的道观位置出发。
在经历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后,李洪睿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老道所在的道观外面。
李洪睿原本穿的就是乞丐的衣服,这几日的风餐露宿,使得他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加破烂不堪,身上脸上也划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甚至因为赶路脚实在太痛,李洪睿手里还拄着一根木头当作拐杖。
他这身行头,使得本在观外扫地的小童看了他一眼就朝着里面喊道:“师傅,外面来了个要饭的乞丐!”
“你说谁是乞丐!”
李洪睿的嗓子沙哑,听起来像粗糙的砂纸在摩擦。
“你给他点东西他自然就走了。”
观内传来李洪睿熟悉的声音,随着人影出现在道观门口,李洪睿看见了那位他心心念念的白胡子老道。
小童听了十分不情愿,但是还是从腰间摸出来两个铜子丢给李洪睿:“拿着,快走吧。”
李洪睿看也不看丢在他旁边的铜子,拐杖都不要了,跌跌撞撞地朝着老道走去,结果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诶诶,这是做什么啊?”小童一脸疑惑,这乞丐还不走?太贪心了吧!
小童觉得李洪睿是除了他那份钱,还惦记着他师傅,希望可以获得两份钱,所以觉得他贪心。
老道见状也是一皱眉,正准备将李洪睿赶走时,就见李洪睿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靠近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位小友,莫贪心,拿了钱快走吧。”
老道挥挥手,就准备背过身回道观里,却听那乞丐大声的呼喊他。
“大师!大师!姚大师!是我啊!”李洪睿发出很大的动静,但是他的嗓子太干了,发出的声音不仅十分的沙哑,而且呛住了自己。
“咳咳咳咳咳,是我啊大师......”李洪睿咳嗽着,继续喊道,他的泪水顺着脸流到地上,晕开一个一个小圆点。
姚大师靠近他蹲下,掀开他面前乱糟糟的头发,惊呼:“李公子?是李公子吧?”
“是我啊大师。”李洪睿伸手去碰他。
但是李洪睿还没碰到姚大师的衣袖,便晕死过去。
见状,姚大师一改刚才的神态,他先是将手搭在李洪睿的腕上试探了一番,随后神色轻蔑,一把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道袍。
姚大师朝着小童眼神示意:“把他拖进去。”
“好的师傅。”
小童便放下手中的扫帚,观察了晕过去的李洪睿一番,最后决定抓着他的脚像拖死猪一般把李洪睿拖进了道观里。
姚大师跟在他俩的身后,进观之后,便吩咐门童:“把门关上。”
......
等到李洪睿醒来时,入眼的是头顶的纱帐,他不禁伸出手去触碰,看看这是不是梦。
待他清醒两分之后,他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梦,他来到了姚大师的道观里。
李洪睿立刻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合适贴身的衣服,头发也被清洗过了,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房间的窗户好像开着,吹的床边的纱帐微微的飘动,屋内好像还点着他说不上来的熏香。
“李公子,你醒了。”
推开门的正是之前喊过李洪睿的扫地小童,他见李洪睿醒了之后便走上前来。
他刚喊了李洪睿一句,李洪睿就朝着他面门扇了一巴掌。
小童被打了还很懵,捂着自己立刻通红的脸疑惑地望着李洪睿,不明白李洪睿为什么醒来发这么大火,但他什么也没说。
李洪睿看他这样子就来气,他重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这拜访姚大师,当时这个小童也跟在姚大师的身后,一脸憧憬的望着自己。
所以李洪睿在寻求道法之后不仅给道观里捐了一笔不小的钱,还偷偷打赏了这个小童,小童眼睛亮晶晶的和他道谢的神情他现在都记得。
结果呢,他不仅没认出自己,还喊自己乞丐,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李洪睿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李公子了,现在他一介罪犯还要在别人的地盘上趾高气昂的。
小童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心里想起来他师傅的吩咐忍了回去。
“李公子,你要不要吃些东西?”小童擦了擦因疼痛流下的眼泪,语气温和地问李洪睿。
但是不知道他是碰到了李洪睿哪根筋,李洪睿像被点燃的火药,一碰就炸。
李洪睿瞪着双眼,嘶吼着让小童滚出去,手能摸到的东西通通砸在小童的身上,边砸边骂,让他赶紧滚出去,换个人来伺候。
他这番动静把姚大师引来了,姚大师进屋看着一脸委屈流着泪的小童,把他护到了身后,一脸谄媚的看着李洪睿:“哎呦,我这小童是怎么惹到李公子了,我这就让他离开。”
说着,他冷下脸看着小童:“惹了李公子不高兴还不快走。”
小童低着头弯了弯腰,离开了屋子。
“哎呦,李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姚大师接着看向李洪睿靠近他的床询问他的来意。
“大师,大师你救救我,你看看是不是我的气运影响了我们李家!”
李洪睿从床上伸手拉住姚大师的袖子,现在的他没有在小童面前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姚大师让李洪睿别急,用右手算了一下,然后拍拍李洪睿的肩:“李公子别急,虽然目前确实是受点影响,但是等你补完命格之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李洪睿闻言直点头,恨不得现在就给姚大师磕一个,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但是其实姚大师根本没做什么,不过是安慰了他两句。
“李公子你先在这安心住下,待我为你寻一番破解之法。”
姚大师安抚完他就起身离开,他身后的李洪睿抹着眼泪感谢他,却没看见姚大师阴暗的脸色。
“师傅。”门外的小童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脸。
姚大师招呼他跟在自己身后,表情凶狠:“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他居然都没得手,算了,留着他还有点用。”他转头看了一眼小童:“这两天照顾好他懂吗?”
小童点点头。
“你也是,没事招惹他做什么?”
“我......”小童想辩解一番。
“算了,自己去受罚。”
闻言,小童浑身一抖,张口想说什么,却看着姚大师阴沉的脸色,只说了一句是,就离开了。
待小童离开之后,姚大师回到自己平日修炼的内室,看着书上记录的邪法露出了更加凶狠的表情。
姚大师一把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表情更加的狰狞。
就差一点!谁能想到李洪睿这么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姚大师不禁回想起最初李洪睿来找他的情景。
那时的李洪睿嘴里说什么都是他救了自己什么的,然后他死了,又活了,然后立刻来找了自己,他那一番话其实姚大师并没怎么听懂。
但是他看着李洪睿身穿华服,戴着价值不菲的装饰,想哄骗他一笔钱财。
姚大师当时袖下的手偷偷捏诀,给李洪睿算了一把,却发现李洪睿的气运正是他修炼的功法所需,而且在他的附近还有另一股顺风顺水的气运,他就顺水推舟再占了一卦,算出那气运的拥有者是个女人。
他便哄骗李洪睿,说他如今这般都是他的命格有损,需要得到这个女人的气运才能补全,而且接下来他的命途会一帆风顺。
李洪睿便信以为真,和他学习了掠夺他人气运的阵法。但是那个功法比较死板,只能固定设在某个地方,不过没关系,姚大师骗李洪睿是因为他现在能力还比较弱的原因,所以不能随时随地展开功法。
然后姚大师告诉李洪睿,因为他的命格缺损,所以没法学习其他的功法,等他补完之后再来找自己,到时自己再教于他其他的功法,引得李洪睿连忙道谢,还给了他一大笔金叶子。
姚大师心想一个女人而已,不怕李洪睿搞不定,毕竟能将其搞到手的方法多着呢。
谁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洪睿真这么没用,不仅家庭折腾没了,自己还搞成这样。
不过,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李洪睿身边好像还多了一种属于精怪的灵气,不知是从何而来,得找个机会打听一下。
要知道,山野精怪的灵气可是十个李洪睿都比不上的,他得想办法搞到手才是。
这样一来,等他再将李洪睿吸收吞噬干净,他又会变强大不少,飞升也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姚大师哈哈大笑,他笑嘻嘻的将地上的物品捡回来摆好,对未来充满无限的幻想。
......
李洪睿第二天醒来看见在旁边等待伺候的小童一脸嫌弃,但看见他姿势怪异还是下意识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昨日惹公子不快,受了罚。”小童低头回答道。
李洪睿心里舒服了,看来姚大师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视自己。
他挥手让小童离开,别碍他的眼,然后收拾一番用完餐准备出去逛逛。
结果在小花园之中听见了姚大师和弟子的对话,让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要用这个字?
李洪睿听着弟子问姚大师的话很诧异:我不是应该跟着姚大师学习的吗?为什么要说姚大师养着我呢?
“快了,不足一月,记得他的吃食不可少知道吗?”
姚大师摸着自己的胡子嘱咐着弟子。
我吃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李洪睿现在满脑子都被疑惑填满,他有些不明白姚大师和弟子说的话。
理智告诉他应该走了,接下来的话他可能受不起,但是身子却僵硬在原地无法移动。
而他们接下来的话才让李洪睿感到毛骨悚然。
“师傅,到时候能不能赏赐一点李公子的肉给弟子啊?”
这个弟子貌似很受姚大师的喜爱,和姚大师撒娇也没受到姚大师的呵斥,反而姚大师的语气里尽是喜爱。
“当然,为师会想着你的。”姚大师笑着揉了揉弟子的脑袋。
李洪睿像是被蒙头砸了一锤,脑袋发蒙:他们说的是自己吗?是说要吃了自己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李洪睿没敢继续听下去,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要逃离这里。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必须立刻走!
李洪睿明白自己此番来找姚大师是错误的,他本想着找人求救,却没想到他这是把自己送进了虎穴里。
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李洪睿强忍着恐惧,假装自己只是出来散步,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强装镇定回到了姚大师为他安排的屋子里。
然后李洪睿立刻收拾了些东西装进衣服里,再装作十分随意的模样向着道观的大门走去。
李洪睿看着咫尺可触的道观大门,刚要伸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李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李洪睿吓了一个激灵,僵硬地转过身,看见一个提着白色灯笼的小童。
这小童和他昨日看见的那个扫地小童是全然不同的打扮,他穿着一身白袍,头发用红色发带扎在脑后,手提着一个用白纸糊的灯笼,上面还写着李洪睿看不懂的符文。
他看起来倒不像个小童,像是在此借住的旅人。
他一身的白色衣服看起来像是奔丧的,但是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李洪睿看,李洪睿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这小童有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洪睿看,使得李洪睿内心在催促着他的身体赶紧走。
“在下没想去哪啊,我,我只是出来转转......”李洪睿不敢看小童的眼睛,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白衣小童似乎不在乎李洪睿说了些什么,得到答案便随意点点头。
他提着灯笼转过身去,语气阴森:“李公子没事还是不要乱跑了,这山上最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李洪睿想逃跑被捉了个正着,哪还敢轻举妄动,只能跟在小童的身后回去。
他越看小童提的灯笼越觉得诡异:这大白天的,他为什么要提着灯笼?
李洪睿刚想仔细看看,前面的小童便转过身来:“李公子似乎对我的灯笼很感兴趣?”
“啊,没有,我只是随意看看。”李洪睿摇头否认。
小童却将灯笼提到李洪睿的眼前,李洪睿这才发现灯笼里居然还点着蜡,正在熊熊燃烧。
大白天还要点着火?
李洪睿被惊地后退了一步,却惹得小童咯咯直笑:“李公子莫怕,这灯笼是师傅给我的,可是能保命的。”
保命?他看这些人在这道观里安全的很!
李洪睿眼神古怪,他们这道观里就没几个正常人,当时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李洪睿现在只觉得当时重生的惊喜感蒙蔽了他的双眼,才让他没发现这道观的诡异之处。
李洪睿刚想再说两句,小童却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李洪睿了。
小童将李洪睿带回他屋子外,李洪睿不想和他多待,刚要进去,又听那小童喊他。
“李公子,记住,这灯笼啊,可以保命的。”
李洪睿转头看去,就见那小童消失在拐角处。
他和我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李洪睿想要离开的消息在道观里传开了,第二天李洪睿刚踏出房门时,就感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这是在监视我吗?怕我逃跑?
李洪睿明明身处阳光之下,却感到无比的阴冷。
姚大师不是说我命格缺损吗?那为什么要吃了我呢?吃了我是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想到这,李洪睿觉得自己像是在说废话,如果对姚大师没好处的话他为什么要吃了自己。
李洪睿也不敢出去了,生怕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直接葬送自己的小命,只敢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几日,李洪睿都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知道自己每日的饭菜可能不对劲,但是他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东西吃,所以他每日都在纠结,最后却还是都吃下了。
总归是没毒,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而这几日姚大师也未曾找过他,李洪睿也估摸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姚大师的监视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洪睿明白他自己现在就像砧板上的鱼,跑是跑不掉了,但是论功法不用说他肯定是打不过姚大师的,该怎么办呢?
李洪睿急得是头发掉了一大把,自己的指甲都咬秃了好几个。
但是他实在是冷静不下来,便想着出去转转。
结果远远的,李洪睿又看见了前些日叫住他的那位白衣小童。
他依旧是提着白色灯笼,不知道顺着路在往哪走。
李洪睿随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穿着黑色道袍的小童,向他询问:“那位穿着白衣提着灯笼的小童是?”
黑衣小童明显愣住了,他思索了一会,笑着回答:“李公子说笑了,我们观内没有穿着白衣的小童,更别说提着灯笼了。”
李洪睿不相信,觉得他是在骗自己,但是还没等他再说一句,黑衣小童便摇着头走了。
没有?怎么会呢?明明我还和他说过话,他还带我回房间呢!
李洪睿不信邪,到处拉着人问白衣小童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摇着头告诉他观内没有此人。
最后李洪睿大着胆子去找了姚大师,而姚大师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表示自己从未有过李洪睿所说的这位弟子。
所有人都说没见过这位白衣小童,李洪睿走出姚大师的屋子时感觉自己头昏脑涨,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自己明明和他有过对话,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正当李洪睿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吃了姚大师安排的饭菜才出现幻觉的时候,那位白衣小童又出现在他不远处。
他朝着李洪睿鞠了一躬,又提着那只白色灯笼顺着道路向前走去。
“你等等!”李洪睿喊道,然后追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而去。
附近负责监视李洪睿的小童们看到此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李公子在和谁说话?
“呼!你...能不能...等等我!”李洪睿弯着腰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喘气,这家伙怎么走的这么快?
等到李洪睿直起身来时,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来到了道观的何处,而且周围似乎也没有了监视自己的人。
这是哪?
李洪睿看着不远处的屋子,心里纳闷,他之前在道观里乱转似乎没来过这里。
而白衣小童也不见了踪影,这里似乎只有李洪睿一人。
看着眼前的屋子,李洪睿大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放的密密麻麻全是书籍,李洪睿上前翻阅了一下,发现这些貌似都是姚大师的功法。
李洪睿狂喜,有了这些书他还需要怕姚大师吗?他便开始刻苦钻研这些枯燥的功法。
回屋之后他还担心第二天找不到此处,结果每日出门时他都会发现不远处等待着他的白衣小童。
如此几日,李洪睿懊恼地发现,没有师傅的带领,这些功法他既摸不到窍门也学不会。
李洪睿气愤地将手中书狠狠砸向墙壁,结果丢到了一个书架上,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大片书。
李洪睿随手捡起一本蓝色没有名字的书,惊喜地发现里面记载的东西是如何快速获得别人的功力。
李洪睿迫不及待地翻阅整本书,发现上面只记录了一个方法,十分简单粗暴。
只需吃掉对方。
上面写的是真正的吃掉。
在食用对方时,只需要心里默念书上记载的话语,将对方吃干净后,就能获得对方的部分功力。
李洪睿欣喜若狂,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功法!
他又开始刻苦钻研书上记载的那段话语。
期间他还思考过,姚大师要吃掉自己是不是也是因为这部功法,但是他又没什么功力,有哪点值得姚大师费这么大劲。
他不知道的是,姚大师希望得到的是他身上的世界气运,如果他能顺利拿下林妤荷的话,姚大师便能借着他的身体获得两个大气运。
想来也奇怪,李洪睿发现在自己牢记书上那段话之后,他再也没看见过白衣小童,也再没去过那个地方。
之后李洪睿开始思考如何掠夺姚大师的功力。
他觉得既然姚大师对他有想法,那么就算被他吃掉也是姚大师咎由自取。
或者他们也可以和平的解决,姚大师教他其他功法,然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还没等李洪睿决定好,他出门时又听见了姚大师的声音,这次他是在安排他的弟子,说观里的盛宴就要开始了。
李洪睿下意识觉得,这个盛宴上的主菜怕不是自己!
既然姚大师一点机会不给我,也别怪我不客气!
李洪睿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在夜半打晕了看管他的小童,然后趁黑摸到了姚大师的门外。
在李洪睿刚要踏入姚大师的房门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