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定是床了。
于是霍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见omega看过来,还振振有词:“怎么,治疗而已,还是说你不想我那么快好?”
岑真白收回视线,“当然不是。”
又口是心非,霍仰埋进被子里,看omega没看这边,偷偷吸了一口。
他没想到,让他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么快就到了。
临近下午五点,霍仰被吵醒,当着omega的面接了个电话,闭着眼睛听完了。
岑真白继续写,就听到后边alpha翻身起床的声音,霍仰说:“和我去个聚会。”
有钱人的聚会,在岑真白眼里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奢华的场景,包下一整个酒店,地下铺着华丽的地毯,大小姐们穿着漂亮精致的礼裙,大少爷们穿着高贵合身的西装。
别说敏感的omega了,一般穿着休闲服的alpha都不愿意进这种场面,因为注定会承受各色目光,是里边的异类,格格不入。
但岑真白压根没想到这点,他甚至没打算换衣服,就穿着身上这件藏青色运动外套和黑色帆布鞋。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就是霍仰的一个血包,没有人会关注他。
霍仰出门时也没穿西装,或许去到某一家成衣定制店才换吧。
可出乎意料的,当岑真白下了车,看到一栋小别墅,才发现不是那种他想象的那种。
“霍狗!小白!”林子坝也在,宋迟彦紧跟其后。
这边两个也是,霍仰走在前,岑真白跟在后边。
林子坝稍微走慢了点,作为朋友,他问岑真白,“身体还好吧?”
岑真白反应了两秒才知道对方问的是那天他从学农基地被带走后,他摇了摇头:“没……”
话没说完,岑真白被猛地揽过肩膀带到前边,他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又被拎着衣服的后领站稳,他转头一看,是面色不虞的霍仰。
林子坝还要质问:“霍狗,做什……唔?”
宋迟彦捂住他的嘴,点评了一句:“笨。”
林子坝:“???”
他追上宋迟彦:“什么啊,你说啊,打什么哑谜,啊啊啊啊你快告诉我!”
宋迟彦:“看到岑真白后颈上的放大版阻隔贴没有。”
林子坝瞄了一眼,“现在看到了。”
“那为什么要贴放大版的。”
“因为遮住标记啊,不是,我好歹也是alpha……”林子坝终于反应过来了。
岑真白现在是霍仰的omega,本来他一个alpha靠近这个时期的岑真白就已经在大大地挑战霍仰的底线,他要不是霍仰朋友,估计现在就会被霍仰揍死。
再加上他问的是标记后……怎么样也该是霍仰问。
这就相当于你听你哥和嫂子的墙角,嫂子叫 得有点大 声,完事后,你去问嫂子:“嫂子你没事吧?疼不疼?”
天地良心,林子坝一张帅脸惨白惨白的,跟墙灰差不多的颜色,不是,他就是看大家都不说话,他随口一问想活跃一下氛围,绝对没那个意思!
没有别的alpha信息素粘上自己的omega,但霍仰仍然不容置疑地释放信息素,强势地给岑真白再次裹上一层保护膜。
这个时候的alpha就像守护珍宝的恶龙,经刚刚林子坝一打岔,霍仰的心情急转直下,糟糕透了,他浑身上下都紧绷着,警惕地打量着周围,拒绝任何一个活人靠近自己的omega三米以内。
“就是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霍仰说,“跟紧我,别到处乱跑。”
似乎是觉得说得太有歧义,他冷冷补充:“不然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说:
冬至快乐!!!
再过一章就到下一阶段———明目张胆欺负小白,嘻。
第40章 “未婚妻。”
这栋别墅估计是那位生日的朋友租下来专门开party的,一路上见到的人全是同龄人。
一个霍仰就已经是万众瞩目的了,更何况是这熟悉不变的金字塔三人组合。
因此岑真白一进别墅的大门,就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怎么那个omega也来了?”
“嚷嚷着也要来的吧。”
“至于跟霍仰那么紧吗,都快贴上去了诶。”
大家只是知道霍仰腺体有问题,但是具体什么病怎么治疗并不清楚。
让岑真白没想到的是,于小鱼竟然也在,后者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空位,“小白!来这边!”
霍仰瞥了一眼那边,全是omega,“不准去。”
岑真白道:“那我过去和他说一声,行吗?”
霍仰专横道:“不行。”别的omega的味道粘上了也不行。
只能说还好细微的灰尘是看不见的,不然alpha看到了也得暴怒一场。
岑真白只好遥远地朝于小鱼摇了摇头。
“话说,”林子坝也远远地、隔着霍仰同岑真白道,“小鱼是星际大校长的儿子,你知道吗?”
岑真白讶然:“不知……唔。”
霍仰反手捂住岑真白的嘴,用力得都要在岑真白的脸上留下印痕,“不准看他!不准和他说话。”
林子坝服了,瞬间倒退十几步,手动拉上自己的嘴巴,比了两个“ok”,就差没说:“我走,我走!”
四个人走到最角落,沙发呈长方形,岑真白被安置在了拐角的位置,右边空了两个身位,左边坐着霍仰,宋迟彦和林子坝坐在霍仰旁边。
可再怎么坐到角落,也不过是稍微少人一点的地方,毕竟这个别墅不算大,大家十几二十个人都在客厅。
其实这种情况最好是不带omega出门,虽然短暂分离,但alpha起码知道omega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烦就烦在刚好霍仰又得了病,根本离不了岑真白。
大家一看霍仰这架势,又看到岑真白后颈上的放大版阻隔贴,哪里还有不懂的?
再加上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星际大的,学校app上的社交板块,那个学农标记贴现在还挂在最顶上呢。
聪明一点的都没敢去触这种情况下的alpha的霉头,特别是这个alpha是霍仰。
岑真白能一直感觉到霍仰在焦躁,特别是当他坐下后,上下左右坐在沙发上的人全都好奇地望过来时,这个焦躁值达到了顶峰。
总有人往岑真白的腺体身上瞄,还好他从车里带下来了一件外套,霍仰展开,直接披在omega身上,将那个放大版阻隔贴遮住。
外套上的alpha信息素将omega包裹起来,岑真白的神经莫名放松下来,他本无意听他人的聊天内容,奈何这些人根本没有压低声音。
今天生日的主人公家里是从政的,但刚好管的是军事院校方面,怪不得霍仰他们都捧场来一下。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寿星公姗姗来迟,岑真白认出来了,竟然是星际立高的一个同班同学,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诶!闵观,怎么那么久啊,在楼上梳妆打扮啊?”
哦,叫闵观。
“催什么催,这不是在给你准备嚷了很久的礼物吗。”闵观笑着说,他视线转了一圈,扫到他和霍仰这边时停顿了下。
每个人都收到了一盒手工巧克力,霍仰拿到手直接放在了一边,顺便把岑真白的也没收了。
闵观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开口调侃道:“那边怎么来了个生面孔啊?霍少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霍仰和闵观有点不对付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闵观也知道霍仰很讨厌这个omega,虽然他现在不在星际大,但从高中时就能看出来,身不由己罢了。
他这么问,就是为了让霍仰难堪,霍仰该怎么答?
朋友?大家心知肚明,不是。
未婚妻?霍仰恶心死了,哪里说得出口。
其实这么问,最难堪的该是岑真白才对,但无人在意他的死活。
林子坝原本想开口,说:“岑真白啊,我们高中同学,你忘啦?”
不料被霍仰抢了先,他大剌剌地把手臂一伸,搭在岑真白身后靠着的沙发上,“未婚妻,怎么?你没有啊?”
本来看好戏的众人听到打死也想不到的答案,纷纷一愣。
闵观:“……”
闵观微笑:“那的确没有。”
霍仰:“没事,我回头和叔叔阿姨提一嘴,说你想脱离原生家庭,自己组建一个。”
闵观:“……”
霍仰侧眼看到自己身旁的岑真白低了下头,嘴角好像偷偷地勾了下。
他凑过去,有恃无恐道:“少那么开心,就是气一下他,你不会当真了吧。”
岑真白迷茫,他没有开心啊?
闵观不和霍仰斗嘴,看了一圈只有岑真白旁边位置稍微宽裕,便往那走去。
于小鱼连忙蹦起来,“闵观来我这,寿星肯定得坐c位!”
然后“嗖”地一下滑跪到岑真白旁边坐下了。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身手敏捷度堪比alpha。
闵观脚步一顿,看着咧着个大牙朝他笑的于小鱼,满脸无语,调了个头坐于小鱼座位去了。
霍仰搭在沙发上那只手往前一挪就揽住了岑真白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非常顺手。
岑真白只好撑起身往他那边再坐一点,两人大腿都贴上了。
于小鱼对岑真白:“嗨。”
岑真白:“小鱼,晚上好。”
于小鱼找到林子坝的终端,发信息:霍仰今天吃错药了?
林子坝立刻低头,回复到:我他妈也觉得是。
于小鱼欲言又止地关掉终端,霍仰估计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气一下闵观,所以他不知道,这番话,起码给了岑真白一个上的了台面的身份,至少,关于岑真白的流言不会再那么多了。
不是霍仰身边的“舔狗”“那个omega”“随便哪个”了。
于小鱼掏出手机,开始奋笔疾书。
【报!今天闵观生日聚会,霍仰当着所有人承认岑真白是他的未婚妻!!!】
三个感叹号。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闵观请的三个大厨到了,推着一个推车,里边全都是各色各样的菜。
岑真白跟着大队,有些好奇地在众人身后去看。
霍仰也只能跟上,像个保镖一样站在omega身后。
岑真白看到大厨们一箱一箱地往外搬泡沫箱,打开来,竟然是鲜活的海鲜,有两只龙虾,比他的小臂还长!那些蠕动的海螺,比他的头还大!那些海蟹,跟外星生物一样,比篮球还大!
霍仰低头瞥了一眼岑真白,后者此刻稍微睁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觉地绷紧,唇珠比平常突出来了一点,看起来很专注的模样。
这就惊讶羡慕了?霍仰轻轻皱了皱眉。
之后大厨们开始忙活,大家伙们又散回沙发上了。
“咱们来玩点游戏?”
“行啊,玩点啥,真心话大冒险?酒得续上吧!”
“怎么那么俗啊你!”
嘴上说着俗,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开始倒酒和摆空酒瓶。
大家都玩,霍仰再不情愿也只得稍微坐过来。
大家都各怀鬼胎,希望转到自己好奇八卦的对象。
前五轮都转到了其他人,终于,第六轮的时候转到了岑真白。
大家瞬间就来了兴趣。
“喂,你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有人问。
岑真白刚想开口———
“喂?”霍仰笑了一下,“别人是没名字吗?还是说你没教养没礼貌。”
那人吓得噤声,好几秒才结巴道:“岑、岑真白,你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岑真白说:“真心话吧。”
他喜欢霍仰这件事大家似乎都很笃定了,因此这个傻问题没一个人问,大家讨论了半天,也还是问了个傻问题,“你是因为钱权才来霍家的吗?”
岑真白说:“不是。”
当然不是,霍仰心想,他是因为喜欢我。
听到心目中以外的答案,大家有些无趣,很快就开始下一局。
七轮过后,又指到了岑真白。
大家七嘴八舌,没个定论,直到一个声音脱颖而出:“临时标记,霍仰咬得你爽吗?”
话音刚落,大家爆炸了,这种带点黄的话题,显然让这帮刚成年的小年轻热血沸腾。
岑真白感觉到大家的视线犹如聚光灯一般地照射在他身上,连身旁的霍仰也离谱地看过来,他沉默许久,道:“大冒险吧。”
瞬间“吁”声响彻客厅。
霍仰的标记在,大家也不敢玩那么过的,就道:“那就坐一个人的大腿玩一轮游戏吧。”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他坐霍仰的大腿———
岑真白走到于小鱼面前,问:“可以吗?”
于小鱼人都傻了,愣愣的:“啊,当然可以。”
他说完,下意识瞄了霍仰一眼。
这一看吓得于小鱼都要得信息素失衡症了,霍仰也不是那种瞪大了眼睛瞪人,而是就掀一点眼皮,瞳孔幽深,毫无感情地盯着,宛如恐怖片!
全场人大气都不敢出,alpha虽然没放信息素,但那威压可不容小觑。
唯有当事人毫无自觉。
就在岑真白要碰上于小鱼大腿的那一刻,霍仰出声了,沉沉地喊他的名字:“岑真白。”
岑真白一顿,动作终于停下来了。
霍仰看向提出坐大腿的那个人。
那人一惊,连忙开口:“算了算了!omega和omega有什么看点,这局跳了!”
岑真白求之不得,朝那个人点了点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只是,身旁的alpha心情好像不太好。
……又怎么了?
好在接下来没再转到他。
游戏结束后,大家又三三两两地散开聊天,只有他们五个还坐在沙发上。
岑真白有些发呆,想做题想背书想……余光一个人影靠近。
是闵观。
闵观在他们对面坐下,道:“霍少,给你透露一下,明年开始,整个第二星的军校招录规定要改了。”
霍仰皱眉:“什么?”
“军校的专业考分三个阶段,体检、笔试、体考,那改革在哪呢?就在这个体检上,之前对腺体的体检要求并不完善,只要能控制信息素就行,但现在不是了,腺体只要有一丝问题,就不得申请军事院校,什么意思呢?就是……”
闵观笑起来:“你会在第一阶段的体检,直接被pass,连参加笔试和体考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霍仰:喂,omega。(可以)
别人:喂,omega。(不行)
主打一个双标。
霍仰都没等到回家,一上车就打电话给了江嘉能和霍启。
“爸,妈,你们有收到军校招录规则要改的消息吗?”
终端显现的画面里,霍启军装还未脱,他道:“今天刚收到,回去再讲。”
岑真白坐在后座的最右边,能感觉到alpha的焦躁不安值达到了最顶峰。
岑真白尝试性地放出一点安抚的信息素,这个方法百试不爽,可这次却不管用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江嘉能和霍启还没到,霍仰在客厅等了十几分钟,手机都玩不下去了,就干等。
岑真白也只好把作业拿下来陪着。
终于门被打开,正是霍启和江嘉能。
“这个消息,百分之九十是真的。”霍启一句话,直接让霍仰的心凉了半截。
江嘉能说:“现在先去做个检查吧。”
长辈到底是长辈,哪怕霍启和江嘉能也因为这个消息愁得饭都少吃了,但在儿子面前依旧是镇定的。
本来就慌乱了,要是父母也表现出来,霍仰只会更加觉得天都塌了。
检查结果没变,仍然是信息素失渴症,但测出来的激素值有了些好转,没再那么极端了。
可医生还是那些话,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健康。
三人看着报告单,面色凝重,沉默了很久。
岑真白从来没在霍仰的脸上看到这么糟糕的神情,其实他能理解,这不外乎告诉他你没有报考协同医校的资格。
更何况家里全部从军,霍仰也从幼儿园开始就接触军事知识,再加上,霍启上将的儿子竟然连上军校的资格都没有。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霍仰腺体有问题这件事,圈子里的人几乎人尽皆知,不可能破格录取,不然问题更多。
“霍启上将滥用职权”等新闻标题都给媒体想好了。
医生安慰他们:“只要长时间没发病,就是在好转,就有希望。”
霍仰面无表情的:“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加速变好?”
“也还是那些,拥抱、亲吻、标记。”
霍仰又不说话了。
四人回到了家,最终还是江嘉能总结:“霍仰你想考军校吗?”
霍仰的声音低而沉,“当然。”
“那你只能拜托真白多帮忙,”江嘉能说,“还有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还是有很大几率的。”
霍仰心情很差,闭着眼睛,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另一边,霍启正在托关系,去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江嘉能又道:“如果尽了力,实在好不了,那也没有关系,嗯?你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也可以上别的学校呀,你不是喜欢骑马吗?还有航天,都是可以的。”
霍仰握紧了拳头,“我不,我不想。”
“我知道,”江嘉能说,“我没有打击你,你是我儿子,我当然希望你能去自己想去的学校,我只是想让你提前试想一下这个可能性,怕你期望太高,落下来的时候接受不了。”
霍仰不说话。
霍启从阳台走进来,与江嘉能对视了一眼,小小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个消息是真的。
江嘉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一转头,霍仰一言不发地上楼去了,看着是想自己静一静,留下岑真白和两夫妻面面相觑。
江嘉能说:“真白你也早点休息吧,让霍仰自己想想。”
岑真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alpha看着实在不好惹,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打扰,都到房间门口了,咔哒,门把手都扭开了。
霍仰这个狗鼻子应该是嗅到了他经过,打开房门,皱眉看着岑真白:“去哪里?”
岑真白道:“回房间。”
霍仰说:“过来我这。”
岑真白只好拿上作业过去了,非要说,这还是岑真白第一次认真参观alpha的房间。
左边一个比他还高的透明柜子里全是奖牌和奖杯,他大致扫过去,什么“第十八届黄旅军校空气枪第一名”“二星马联青年组最佳运动员”“第二十九届军令营最强战士”,军令营这个奖牌,甚至有十三块,从十六届开始,一年不落。
霍仰正在阳台外边吹风。
岑真白还以为是有事和他商量,这架势看来,alpha只是想痛的时候随时随地有omega信息素补充。
他没敢坐床,就坐在霍仰的黑檀木书桌前,开始写自己的。
书桌上的智能时钟屏幕一分一秒地过去,小时已经跳了两个数字,从六到了八。
岑真白也是后知后觉察觉到身后有人,他通过黑屏的反光,看到霍仰带着一身凉气,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霍仰见他转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头顶,不让他动。
岑真白被迫定住。
霍仰说:“别动,我看看你的伤口。”
岑真白感受到alpha用了点力,把他的头按下去,让后颈上的放大版阻隔贴露出来,紧接着,有些手指在他的后脖子上摸 $ 索着。
霍仰手上有茧,很痒,他“唔”了一声,缩了下脖子。
阻隔贴被掀起一角,无论怎么样阻隔贴都是有粘度的,加之岑真白的腺体上有伤口,所以霍仰撕得很慢。
岑真白也有几天没看自己的伤口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景。
之后脖子上没了触碰,alpha不说话,也不让他抬头,好似就这么看。
岑真白忍不住,微微抬眼,努力往桌子上的智能时钟黑屏看去。
alpha的确就只是看着,吻 $ 痕和牙印已经消下去很多了,只是那两个神似吸血鬼留下来的洞在雪白的后颈上依旧明显,他说:“放点信息素。”
岑真白有些疑惑,难道霍仰是想看腺体是怎么释放信息素的?可信息素是没有实体没有颜色的。
应该是还有些疼,霍仰看到omega后颈上的皮肤有些发 $ 抖,很快,他就闻到了雨后青草味。
他细细闻着,其实每一个信息素都是有序列号有学名的,具体的就直接是什么“橙子”“柠檬”“玫瑰”这些。
有些比较抽象的,像他的浓烟味,在登记上写着是“燃烧”,具体是温暖的烟熏气和苦甜交织的树脂味,伴随着强烈的木香。
而且每一种木头燃烧起来都不大相同,他这则是松针与松枝燃烧的味道。
霍仰问:“你信息素的学名是什么?”
低着头,omega的声音听着有些闷闷的,“……雨后草。”
alpha终于收起手,“行了,你回房间吧。”
岑真白站起来走了,他也是在洗澡、水流滴在他头顶的时候突然醍醐灌顶的,霍仰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应该是在看他的腺体好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现在就咬多一口。
十点,岑真白来到双人房,之后霍仰进门,后者看起来似乎已经接受了,信息素闻起来虽然还带了点烦躁,但已经好了很多。
一切照旧,岑真白关灯,他闭上眼。
只是没过几分钟,隔壁床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秒后,他身上的被子被掀起来。
岑真白吓了一跳,他用手肘稍稍撑起身体,茫然地睁大眼,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霍仰……?”
腰 侧忽然被触碰,他生理性地dou了一下,手肘情不自禁地往后抵住,“霍仰!”
没有用。
omega被箍着腰,不容置疑地被抬起,往旁边挪了好几下,至此,霍仰完完全全躺进了岑真白的被子里。
“叫什么,”霍仰语气听不出情绪,“治疗而已。”
曾经他随口一提的,现在真成了更加顺理成章的理由,霍仰说得底气都足了些。
他的确很迫切,但这个迫切里,又带着更多的心急和瘙 | 痒。
闻言,岑真白不挣扎了,他安静下来。
只是……
他动作上是安静了,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更别说睡觉了。
上一次他是睡着后alpha才过来的,这次却是在清醒的情况下。
另一个人气息与呼吸声强势地打乱他的。
岑真白实在是不习惯,他加大了信息素的量,和身后人商量道:“你能稍微离我远一些吗?”
至少不要偶尔碰到吧?把人烫得一个激灵。
“不行,”霍仰说,“你睡着之后就没味了。”
岑真白闭上眼,不说话了。
算了,把霍仰当成超大只老鼠吧……
霍仰觉得自己今晚应该是睡不着了,除非他的腺体立刻变好。
岑真白离开后,他去查了“雨后草”这种信息素,发现竟然还有雨前草和雨中草,唯一不同的,雨后草更像是被碾碎的青草汁水味,还带了点泥土的阴冷味和薄雾的湿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