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 by灯火瞳明

作者:灯火瞳明  录入:03-11

左手边,另一条人鱼幼崽专心干饭,因为吸不到东西还不满地“嘤嘤嘤”叫,两耳不闻窗外事。
魏游既欣慰又好笑:“我是你们的阿父。”
也不管两个刚出生的幼崽是否听懂,魏游将他们小心带离水池,用海水清洗干净后放在江盛身边。
嗅到熟悉的气息,两个幼崽很快安静下来。
潮水还没褪去,附近没有更多的水池供他们休息,魏游担心小人鱼不能离水太久,思索后拿中衣扎成水娄浸泡在海水里,让两条小鱼崽进入其中,另一头系在腰上固定。
小人鱼只有巴掌大,要是被海浪卷走,魏游哭都没地方哭。
“嗯嘤——”
被抱离江盛身旁,两条小人鱼明显不乐意。
魏游挨个摸摸他们的脑袋,同他们商量:“乖乖的,你们爹爹累了,让他休息一下。”
“嗯嘤——”
应是应了,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魏游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心想一直叫小人鱼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无良爸爸魏游随意地为两条不知事的小人鱼取名小一小二,那条吃货十分荣幸摘得“小二”桂冠,不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安顿好小人鱼,又一个问题摆在魏游面前。
他们吃什么?
小人鱼被困在衣兜里,小二着急得“嗯咦”叫,那叫声与熊猫饿了有几分相似。一条叫了连着另一条也跟着叫,此起彼伏,自带节奏感。
应该是饿了。
熊猫饿了喝奶,人鱼饿了……
魏游若有所思,视线不受控制的往江盛身上飘,想象某个画面,可疑地红了红耳朵,暗道自己耍流氓。
没有奶,两个小家伙怎么办?
魏游环视一圈,目光盯在某处,不算平坦的水池边安详地躺在两条死鱼,那原本是给江盛补充能量的储备粮。
耳畔小人鱼的叫声越来越急促,魏游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捡起其中一条海鱼放在两个小崽子面前。
一条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吓得小二惊慌失措地摆动小尾巴向边缘逃窜,等缓过神,回头看清庞然大物的模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双臂飞快扑到鱼身上,嗷呜一口咬下去。
看上去饿坏了。
小二进食速度很快,一排袖珍整齐的牙齿一闪而过,海鱼腹部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肉没了。
魏游有点惊讶。
要知道这鱼的个头可不小,大概有小人鱼五倍这么大。皮也厚实,一般的成人都咬不动。
小家伙个子不大,胆子和牙口倒是不错。
果然,不能拿人类幼崽推论人鱼幼崽。
相比之下,小一警觉多了。
他围着海鱼东瞧瞧西嗅嗅,没有立刻开动,而是迟疑地游向魏游,在魏游诧异下抱住他的手指,用脑袋轻蹭手背,才慢吞吞开始进食。
贴心的小棉袄。
念头一闪而过。
一条鱼很快被两个幼崽分了,魏游摸摸他们的小肚子,又圆又硬。
小吃货不满足,又嗷嗷乱叫,尾巴在水中剧烈甩动,溅了魏游一身水,魏游食指点住他的小脑袋,失笑:“不能再给你了,已经吃撑了。”
小人鱼应了一声,像是在说“还能吃”。
魏游没答应。
夕阳西下,潮起潮落。
被海水淹没的岩台重新露出水面。
原来的水池是不能待了,魏游奶爸再次忙碌起来,让一大两小三条人鱼搬到更舒适的地方。
小人鱼不知是不是在爹爹肚子里睡久了,生龙活虎不见困,眼神一直追随魏游。
“嗯咦——”
“不行。”
“嗯咦——”
“不行。”
小二契而不舍地围着魏游圈,魏游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主要还是怪魏游不小心,挪窝时一不留神被小吃货瞧见那条藏好的鱼,于是闹不停了。
被接连拒绝好几次,再好脾气的小人鱼都要生气了!
小二摆动同他爹爹如出一辙的尾巴,奶凶奶凶地扑腾着,企图把水拍到魏游身上去,甩完还“咯咯咯”笑。
橘色霞光满天,父子俩嬉闹的身影被无限拉长,温馨又美好,江盛醒来后静静地看了许久。
直到被小一注意道:“嘤——”
爹爹醒了!

第76章
“人在海边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 你们一个个的眼睛全是白长的吗?!既然十几双眼睛盯不住一个人,朕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天子一怒,底下跪了一半人。
来福和柴正峰等人眼球布满血丝, 头发凌乱不堪, 显然彻夜未眠, 魏游失踪多久他们几人马不停蹄地找了多久。
“来人, 把这几个狗奴才拖下去,给朕狠狠地打。”
几人被侍卫架起往外拖,脸煞白一片,但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
“父皇息怒。”
三皇子硬着头皮劝说,暗骂留烂摊子的魏游千百次。
“吉人自有天相, 来福最后见六弟时, 六弟距离海面有一段距离,被海水卷走的概率不大, 兴许六弟有意外发现,来不及告知旁人也不无可能。”
五皇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附和道:“是啊,既然沿岸的船只少了一只,那必然是六弟主动所为, 并非遇刺遇害,六弟兴许是有意外发现,寻着什么线索了。”
不少人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五皇子眉眼狠戾闪过,嘴角轻微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或许是跑海里寻江盛去了。”
皇帝闻言果然脸色骤变:“放肆!”
时间过去八天八夜, 即使建州百姓如何不想承认, 江盛生还的可能已经不足一成,五皇子故意提魏游去找江盛, 不正讽刺魏游为爱殉情吗?
为了一个哥儿寻死觅活的,没出息!
皇帝气急败坏,头疼得想杀人:“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杖毙!”
门外脚步声“噔噔噔”由远及近,众人不敢抬头,心中腹诽哪个没眼力劲的侍卫在这节骨眼上出风头,怕不是脖子痒了。
不只大臣,皇帝也是这么想的,但没等他发作,来人高呼:“陛下!找到了!找到王爷了!”
皇帝噌的一下从椅子森*晚*整*理上起来,焦急道:“人现在在哪里?”
“在建州沿岸的一个小渔村,马车约莫一盏茶功夫。”
得了确切时间,知道人也安全了。皇帝脸冷下来,重新坐好:“好,朕在这里等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急事惹得我儿连侍从都未带上!”
在场大臣纷纷窃窃私语,喜忧参半,人群边缘,站在阴暗处的五皇子死死盯着报信的人,眼神阴翳。
七天内,他在江南那几处深耕多年的店铺生意,莫名其妙不景气,几名管事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单子砸的砸,店铺关的关。
他不信与魏游无关。
心里的气没处撒,本想着出来透透气,巧的是撞见魏游。天知道他亲眼看见魏游出海时多激动,心里祈祷着赶紧下暴雨,果然,上苍是眷顾他的,半个时辰后果然下起了暴雨。他又在岸边等了片刻,见瑞安王府的下人心急如焚地搜寻才大笑离开。甚至夜晚入眠后辗转反侧,兴奋地彻夜未眠!
但魏游居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他为什么没有死在海上?
他怎么没死在海上?
很快,五皇子得到了答案。
灼灼目光下,一道颀长俊朗的身影从容地迈入大堂:“儿臣向父皇请安,劳烦父皇为儿臣担惊受怕,实在是儿臣之过错。”
皇帝怒道:“跪下。”
魏游利索下跪,没有半分不情愿。
此前魏游消失一天一夜,所有人都偏信五皇子地话,怀疑他出海去了,如今见身上毫发无伤,只是衣服和头发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又不似传闻所言。
皇帝收回打量的目光,脸色缓和半分:“小五说你出海找江家哥儿去了,是与不是?”
“是。”
竖起耳朵听的大臣被魏游不怕死的话吓得心脏乱跳,心里直呼好一个大胆的瑞安王。
没等皇帝和大臣们深吸上一口气,魏游又道:“又不是。”
“……”
到底是还是不是。
皇帝训人的话堵在喉间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好在魏游没让他们大喘气太久:“寻江盛是真,出海是假,倒是听说五哥对本王行踪了如指掌,笃定本王出海殉情了?”
“哪里听来的混账话,”五皇子心中一凛,大殿内的消息魏游知道的真快,“六弟称出海寻江盛,言语又模凌两可,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皇帝的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皇子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看在眼中,也不无纵容和考量的意味。
“本王不过事出有因离开一日,回来无人担忧本王安危,反倒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三堂会审,着实令人心寒。”
大殿内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魏游身上,思绪转圜不定,魏游半垂眼独自跪在地上,挺直的脊背似乎略显疲惫。
失落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皇帝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愧疚,未表露出半分,就听魏游道:“不过五哥若对本王的私生活感兴趣,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本王好带五哥好好逛一番建州,这地方本王逛了一年多,摸得和皇城一样熟悉,哪儿的酒烈,哪儿的花红,哪儿的曲儿好听,都能说上两句。”
说罢,魏游旁若无人地朝五皇子挤眉弄眼。
皇帝:“……”
大臣们自行脑补吃喝玩乐一条龙,再看向五皇子时眼神也变得奇怪了些。
几个大臣年纪正当中年,家里孩子也不少,府上或多或少有一两个犯浑的纨绔,一日一夜不回是常有的事,有些事情他们年轻时一样干过,甚至有过而无不及,轮到子孙犯错他们平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总有几个特别较真的儿子或者姨娘硬在他们面前透露消息。
这不就是争宠吗?
大臣们悟了。
也有心思活络的大臣,悟透其中关键,瑞安王失踪的事情原本没有多少人知道,还是五皇子“碰巧”有事找瑞安王才得知消息,又劳师动众寻魏游,最终传到陛下耳朵里。
皇帝瞧着大臣的心思,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混账!”
几番扯皮终于折腾得皇帝耐心告罄,但语气却柔软了些:“少耍贫,到底去哪了?”
皇帝发话,魏游哪敢怠慢:“儿臣一日一夜未归,是因为儿臣找到江盛的线索了。”
大殿内哗然一片。
皇帝眉间微挑,显然有些意外,大殿内却有比他更意外的人:“江盛还活着?”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
不等魏游开口,江少卿怒道:“五皇子这话什么意思?江家从未承认盛哥儿过世。”
自打江盛消失后,江少卿已经憋了好几日火,特别是查清自己弟弟落水真相与几个皇子相关,一肚子火没处撒,偏生五皇子专往他枪口上撞。
下一任皇位继承人还未确定,就这般嚣张,若真是大皇子五皇子得势那还了得?
再说,当今陛下人前还礼让他们江家三分,五皇子又是个什么东西,皇帝都能换,一个皇子算什么。
大臣们心思各异。
除了江少卿,在场的大臣和五皇子想法一样的比比皆是,甚至皇帝都认为江盛凶多吉少,只不过五皇子口无遮拦,旁人多少不敢明面上说,毕竟得顾及江家的感受。
五皇子自知理亏,摸摸鼻子不说话,暗地里记下江少卿驳他面子的事。
“好了,”皇帝出声,大殿内无人敢吱声,皇帝示意魏游继续,“既然找着了,怎么不带回来?”
“凶手尚未查清,儿臣怕有人对江盛不利,便自作主张没有带人回来。”魏游道。
皇帝心想是这个理,也没有怪罪:“人没事就好,珍妃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自责的很,还需早日查清事实。”
“父皇说的是,”魏游话题一转,“盛哥儿不便回来,不过,儿臣带来了另一个人,与盛哥儿落水有关。”
江盛落水,除了本人外,只有珍妃是亲历者,可珍妃坐在屏风后旁听,在现场,还有谁与盛哥儿落水有关?
大皇子瞥见魏游似笑非笑的视线后,眼皮不安的跳动一下。
不,有一个人真的与珍妃一样重要。
答案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魏游身体板直,眉目紧绷:“儿臣抓到刺客了。”
又是一阵哗然。
侍卫出去带人,大皇子与五皇子暗中对视,均看清对方眼中的讶然,大皇子愈发郁闷。
魏游真抓到了人了?
不是在诈他吧?
可那笃定的神情骗不了人,大皇子惊疑不定,又责怪起国舅来。
外公怎么挑的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个哥儿居然还能在插翅难飞的海里让他逃了,逃就逃了,还反被活捉落下把柄。
不对,也不一定是活捉,事情没有定论前他不能自乱阵脚。
视线不自觉又回到魏游身上,大皇子联想到之前一系列事情,多少觉得魏游和江盛两个人有点妖。
魏游已经起身,见他看来,回望过去,视线交锋中魏游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人还没进来,皇帝对魏游抓到凶手的事满肚子疑惑:“你在哪抓到的人?”
“人并非我擒住的,是一名渔民发现的。”
“渔民?怎么又扯上渔民了?”
“此事还要从昨夜说起。”
魏游回程路上构思好说辞,也不见被会被戳穿的紧张,他娓娓道:“昨夜儿臣照旧在岸边观海,有一渔民带着江盛的信物找到儿臣,说是江盛想单独见儿臣。”
五皇子闻言讽刺:“那陌生渔民寻六弟单独会面,六弟一声不吭随他去了,心可真够大的,也不怕有人偷了信物诱你前往趁机害你。”
“本王不傻,那信物非价值连城的宝物,不会过分张扬,一般人注意不到。儿臣与盛哥儿之间曾有暗语,即便注意到了,拿了信物来寻儿臣,亦不会去三言两语让人骗了。”
魏游前半句话说给五皇子听,后半句话朝皇帝解释,皇帝心中信了几分。大臣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们为官的自知信物有多重要,重要信物都设有暗语,否则被敌对势力利用一万张嘴巴都说不清。
见无人再打搅,魏游继续道:“跟随渔民前往一处偏僻的临海渔村后,儿臣终于见到了失踪多日的江盛。”
江少卿忍不住担心:“盛哥儿怎么样?他怎么会在渔村?”
“不必担心,江盛身体无事,就是受了点惊吓,”魏游宽慰两句,庆幸道,“多亏盛哥儿善水性,入海后,他知有人想害他,拖着刺客在海里憋上许久,兴许是有身孕体力大不如从前,发生意外使两人双双溺水,幸而被出海打鱼的渔民发现,才幸免遇难。”
魏游说完,众人才回过味来。
“你说盛哥儿有了?”
“江盛怀孕了?”
七嘴八舌,一时间整个大殿闹哄哄的像是菜市场,除了真心实意担忧弟弟的江少卿,就属珍妃嗓门最大,最意外。
“你确定盛家的哥儿怀孕了?”
尖锐的问话中带着明显的怒意,好似江盛怀孕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魏游被吼地摸不着头脑,怎么珍妃的反应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珍妃宠爱儿子,见儿子开枝散叶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透露怀孕的消息有魏游自己的考量,两个小崽子不可能一直流落在外,但如今小崽子对尾巴控制,若告诉满朝文武自家美人鱼生了两条小美人鱼出来不得吓死。
所以需要事先铺垫,等人鱼变成人类婴儿带回家也能自圆其说。
魏游猜测珍妃脸色泛青的原因,抬头发现不仅珍妃,皇帝、大臣们的表情都挺奇怪的。他循着若有似无的视线,皱起眉,忽然,消失的记忆如天雷般滚滚而来。
他记起来了。
记起这群人表情怪异的原因。
因为在知情人眼中,他,原身,目前还是个一不良于行的阉人!
江盛怀孕,等于给他偷人了!
难怪他透露江盛怀孕这群人神色一言难尽,在他们眼中,他魏游就是个被带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还沾沾自喜的大冤种啊!
魏游:……
哑口无言,有口难辨,无言以对。
珍妃难以置信的语气让原本传闻中的不确定成为了肯定,果不其然,魏游明显察觉暗落落投注在他下半身的视线变多了。
“……隐疾早就好了。”魏游嘴角抽搐,冷着脸说道。
说完,魏游身上的目光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大臣们恍然,不管现在是不是行了,原来以前的魏游是真的那什么不行啊。
屏风后,珍妃欲言又止,心里头叫嚣着当场找太医为魏游号脉,诊一诊自家儿子隐疾是否痊愈,但大堂内大臣这么多,若是没好……刚才她脱口而出的一番话已经有损皇家颜面,断不能再叫人看了笑话。
只能稍后再议。
皇帝同样心情复杂,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皇帝,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江家哥儿为皇家添福,赏。既然有孕自不能让他独自在外,清泽你且带他回来,朕多派些人手给你。”
魏游替江盛谢过皇帝。
经过这么一茬,珍妃是待不住了,寻了个由头匆匆找太医去了。
大堂内的氛围实在古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五皇子憋了许久差点憋到内伤,话断在江盛疑似没死的消息上不上不下,可大伙似乎接受了魏游没有出海的说辞,没有再深究。五皇子一转头,发现皇子失望和怀疑的眼神,一口血堵在胸口,差点蹦出来当堂作证魏游撒谎。
但他能吗?
他不能。
说他亲眼所见?他没办法和皇帝解释他为什么去海边,为什么知情不报,为什么佯装魏游在王府去寻他。
只能拼命找魏游话种的漏洞:“消失的一只船作何解释?”
尴尬的气氛被打断了,原本悄然翻篇的话题被重新挖了出来。
对呀,好端端的船怎么会消失,众人又看向魏游。
魏游不悦:“五哥说的什么话,本王为何要为一只船做解释,船没了问渔夫才是,怎么没系紧船绳被风浪吹跑了。”
来福在魏游这个靠山到场后,胆子也大起来:“殿下,是奴才们找不着王爷着急了,见少了一条船暗自揣度王爷出海去了,实际上并未有人亲眼见到。”
亲眼见到的五皇子:“……”
感觉自己被中伤。
“大胆的奴才,岂有你说话的份。”
大臣们站在魏游这边,言五皇子强词夺理,昨夜大风大浪,船被吹跑一只在正常不过,谁说一定是魏游拿的,巧合罢了。
五皇子心中暗骂,这群愚人!
恰好出去带人的侍卫回来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个泛着酸臭味,被侍卫一左一右拖进来。他垂着脑袋没有特别的反应,无人打理的头发交杂在两旁,遮挡住面容,不知是死是活。
见到人,五皇子捂着鼻子后退两步,格外嫌弃,但犯人在路过大皇子跟前时,大皇子抬了一下头。
凌乱发丝下,布满痂痕的侧脸一闪而过。
这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一张放在人群中也不会给人留下印象的普通到极致的脸。
似是察觉到如芒在背的目光,一直垂着头的人脸庞微侧,整张脸清楚地倒映在大皇子的眼帘之中。
大皇子瞳孔骤缩。
此人……是谁?
这根本不是他派出去的人!
无人知道大皇子心中如何惊涛骇浪,大殿内,两名侍卫把刺客强压在地面上,杂草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再次覆盖面容。
魏游哪管侍卫阻拦,上前就是一脚。
刺客被踹翻在地,拼命地咳嗽,口中鲜血溅染在水泥地上,侍卫赶紧拉住发怒的魏游,怕出人命,只是拦得住魏游的身,却拦不住魏游的嘴:“本王定要诛你九族!”
显然是被气急了。
然而,一旁的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快被魏游这张嘴气死了,审案时面对死气沉沉不愿意开口的犯人最忌讳的就是威胁,越是看不见希望越是撬不开嘴,突破心理防线才是提审关键,结果魏游倒好,直接判个诛九族把后路断了。
他们还审个屁。
本就对魏游主持断案工作不满的人心中愈发糟心。大理少卿向魏游发问:“王爷可从此人身上得知些线索?”
魏游果然停下闹腾,吃瘪道:“嘴被水泥封过,一点缝隙都没有。”
那就是没有套出有价值的东西,刑部右侍郎和大理少卿交换一个不出所料的眼神,上前请奏:“请陛下容我等细细审问此人身份。”
没等皇帝回答,五皇子也冲上去对着他的脑袋狠狠一脚,原本就虚弱至极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鲜血流了一地。
“就是你谋害我朝瑞安王妃?”
说着,抬起一只脚朝他脖颈动脉处踹去,那凶狠的架势竟是想把人活活踹死。
不少人被五皇子泄愤的举动惊到,又纷纷皱眉,但无人上去阻拦,眼睁睁看着五皇子的脚落在刺客身上。
那刺客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危险,用尽力气偏转脑袋,险险躲开五皇子的袭击,五皇子一脚落空,怒火四起,但侍卫动作更快,上前拦住了五皇子,再看那刺客,早已昏死过去。
皇帝眉头拧紧,训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
又对那大理少卿说:“速带下去给他治,朕限你们三日之内查明真相。”
“臣遵旨。”
被侍卫拦住的两人相互对视,又很快移开视线。
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审案的事情交给刑部和大理寺。
人群散去,魏游留下随皇帝带去见珍妃,被早已候着多时的珍妃一把按在座椅上,命令几个太医轮流替他诊断,折腾了半宿,确认魏游的隐疾是真的好全后才放他离开。
王府里,魏游还未吃上一口热饭,大皇子不请自来。
“父皇最喜爱六弟言六弟最像他,我原不信,如今看来是我道行浅,一直未参透罢了。”
大皇子站在油灯前,居高临下般俯看魏游,明亮的火光拉长他的身影,巧将魏游彻底笼罩在阴影之下。
怀疑原身藏拙的人很多,只有魏游最清楚根本原因是变了“芯子”,所以对大皇子的挑衅他无动于衷,别说起身,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大堂内只剩下筷子碰碗壁的清脆声,见大皇子不动不言,魏游抽空尽地主之谊,手转茶壶替大皇子续上一杯。
魏游愈是云淡风轻,愈是叫大皇子恨得牙痒痒。他按捺住怒火,没有忘记此行目的。
“六弟以为三弟又安什么好心,比之豺狼有过无不及,最是心思深沉又心性多疑,与他共谋不若与虎谋皮,又能得落得个什么下场。”
“大哥此言差矣,与谁谋不是刀尖上行走。”
“自有人前正人君子背后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亦有表里如一,信守诺言的真君子,六弟定是受了人蒙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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