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父闻言也过来压下他手里的剑,
“算了,就留他一条狗命。早点回去还要忙大婚的事。”
齐展周身的冰冷气场这才退下去。
其他混混赶紧跑过来带着纨绔就跑。
等跑的远了,他还作死的朝齐展喊道:
“你给小爷等着,我让我爹杀你全家,这小娘们儿老子势在必得!”
接着捂住脖子跑了。
齐展扔了剑转身欲走,身后女子喊了声:“恩公留步。”
就见女子脚步虚浮的来到他面前跪倒低着头道:
“小女子莫莲给恩公磕头了,多亏恩公出手相救,不然小女子今日怕是……含恨而死了。”
叫莫莲的女人以头触地,墨黑长发凌乱不堪,一截雪白的脖颈纤细又显脆弱。
“不必如此,任谁见到此事都不会袖手旁观,快起来吧。”
女子慢慢抬起头来,一张瓷白小脸儿配着两道清泪尤为的楚楚可怜。
“世间仗义出手的人少之又少,遇到恩公是莫莲的幸运,那恶霸回去请救兵,还望恩公多加小心以防他来报复,那莫莲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说完此话,美人泪流的更汹了。
“无事,区区纨绔伤不了我,姑娘请起,快去看看老人家吧。”
女子似乎才清醒的意识到还有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父亲。
就见她连滚带爬的朝那老者身边爬去。
看到满脸是血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她哆嗦着伸出葱白玉指探了探老者的鼻息后突然大放悲声:
“爹啊!你怎么啦?!你不要抛弃女儿啊……女儿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养了女儿八年女儿还没来得及孝顺你老啊……爹啊……你走了让女儿可怎么活啊……”
她趴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齐母和齐展的妹妹齐姝看的于心不忍了。
“娘啊,你看这姐姐命太苦了,要不咱们帮帮她吧。”小姑娘今年十六岁了,听莫莲哭喊着她都想落泪了。
“是啊,今日遭受这些怕是需好久才能过去,是怪可怜的。”
“要不给她点钱吧,也好让她葬了她的父亲。”齐展的弟弟齐博也皱着眉头提意道。
齐展闻言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他,“你去给她送去,这些能帮她买棺椁葬了她的父亲了。”
齐博接过去掂了掂,“看她穿的衣服就是个穷人,这点钱撑不了几日吧。”
齐母闻言翻出钱袋,“我这还有些,今日带的少了,本以为上香花不了多少银子没带那么多。”
齐博接过送与女子,“姑娘节哀,这里有些银子,将老人家葬了吧,我们也只能帮这么多了。”
莫莲看着他手里的两个钱袋。愣了片刻慢悠悠的转过身子以头触地,
“多谢恩公一家大爱无疆,这银钱小女子不需要了,爹爹走了,世间留下我一个人也没有意义了。莫莲在此求菩萨保佑恩公一家洪福齐天长命百岁。”
姑娘磕了三个响头后再抬起头眼里似乎没有光了。
接下来那姑娘撕下裙角擦去老者脸上的血迹,还给他整理褴褛的衣裳。
“娘啊,她好像不想活了,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死了多可惜啊,不如咱们把她收留了吧。”齐姝同情心泛滥了。
齐母也觉得那姑娘好像失去活着的欲望了,看年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两岁,就这样死了也太白瞎了一条人命啊。
“展儿,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刚刚丧父着实可怜,再说万一那伙混蛋过后找到她后果不堪设想,不如领回府里好歹有个容身之所。”
人是齐展救的,她便来问儿子的意见。
“母亲拿主意就好。”
齐展知道母亲善良,不同意的话老太太回去了指不定也惦记着,甚至后悔因为没带回去心生负罪之感。
“哎好,正好你和小闲王要成亲了,府里也多个丫鬟洗洗涮涮伺候着。”
“母亲……”
没等齐展制止老太太脚下生风的去跟那姑娘说去了。
他想说自己府里不需要女子,有一个周婶当厨娘就够了,不需要什么丫鬟。他的衣服一直都是自己洗的不想用别人。
那女子听完齐母的安排后脸上先是震惊接下来就是惊喜,以至于捂住嘴巴看向齐展这里然后朝齐母点头又对齐展磕头。
齐展再想拒绝的话就没法说出口了。
葬了她的父亲,女子将剩下的银钱举过头顶递给齐展。
“你留着吧。”齐展说道。
“恩公,能让莫莲厚葬爹爹的大恩德莫莲已是没齿难忘,怎可再要恩公的钱,莫莲倾此一生侍奉恩公无怨无悔。”
齐展突然不知怎么办了,接过钱袋攥在手中。
“先在府里待一段时间,有合适的去处便并谋生路吧。”他算是给女子一个期限。
莫莲眼圈一红低头不语,齐展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把她带进府中。
没想到入门就看见一脸容光焕发的小王爷看到他回来展开了大大的笑容,却在看见他身后那个单薄俏丽身影的时候笑容逐渐消失。
“怎么过来了?”齐展先是一愣紧接着问道。
“我来的不是时候呗?她是何人?”穆岳礼突然觉得危机四伏。
齐展朝身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女子。
“上香回来的路上救下来的,一群纨绔子弟欺男霸女,还打死了她的父亲,母亲见她可怜就想先收留着,等有机会任她自由。”他如实告知给穆岳礼。
“给她些银子打发了不就好了,往府里带什么?”穆岳礼还是接受不了,因为他发现那女子长得太好看了。
衣衫虽然看着破旧但很干净,容貌更是上成,清新脱俗恬静美好。他直觉这样漂亮的姑娘留在齐展身边不好,很不好对他来说更不好。
“她没有亲人了,娘说她十岁的时候亲生父母都染病去世,后来逃难被她的养父收留,现在养父被打死,她本就伤心无助,母亲大人怕她……反正也不差她一口吃的。”
齐展看出来小王爷生气呢,可人都带回来了总不好赶出去吧,真要那样这女子一定会寻短见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穆岳礼看了看莫莲又看了看齐展,“不如让她去我府里吧,我的闲王府需要一个伺候花草的,不累还给钱,左右她需要一个吃住的地方,去我那里也不算委屈。”
穆岳礼一心想把她整走。
这时莫莲从齐展身后走出来跪在穆岳礼身前。
“王爷恕罪,恩公救我于苦难之中,小女子跟他是有因果的,若不能报恩于他小女子日后定不能有善果,所以小女子愿为牛马才能报答,还望王爷成全。”
“他不需要,有我这个王爷,他还要什么牛马?我和他三日后就会成亲,家里的事,他的起居都有我呢,你,不需要。”
穆岳礼心说:“这家把自己说的多虔诚多衷心,展哥这么优秀谁能保证你不起歪心思?”
莫莲眼泪顿时一双一对的从白皙的脸庞滚滚而落。
“恩公……”
颤抖委屈无助的语气,加上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仰着小脸儿看向齐展。
齐展皱起平眉,早知道多了麻烦今日就不该多管闲事。
“收留她……是你岳母的意思。”
母亲出的难题就加在母亲头上好了。
一句岳母的意思,穆岳礼没招了。
他不是好眼神儿的瞅着莫莲,“你将她留在身边吗?”
“非也,她和周婶同吃同住。”齐展回道。
“行吧,我过来看看你忙不忙,需不需要我帮忙。你下去吧。”
后一句话朝莫莲说的,然后拽着齐展的袖子去了里屋。
他俩没发现的是,刚才还柔弱可怜的女子挑了挑柳眉嘴角朝一侧弯起。
齐展任由他拽着来到桌前。
“这几天累了吧?”
“还好,我也不懂成亲这些,都是母亲在张罗。”齐展看着他凤眸星星眼看着自己。
“第一次嘛,我也不懂,只是有点……想你就来了。”
他虽然害羞却想告诉对方,自己的思念已经化成行动力。
齐展的心奇怪的跳动几下,还是问出心中的疑问。
“能否告知,王爷到底看上了阿展什么?”
穆岳礼离他近一些,齐展能看到他的长睫根根分明。
“我对你有种似从相识的感觉,比别人都亲近。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所以求皇上赐婚你我。”
“似曾相识?”齐展开始在脑海里想是不是以前跟穆岳礼有见过,但,无果。
“嗯,反正就是我们那日见面就对你印象深刻,你站在那里把马儿被护在身后的样子简直帅呆了!本王对你一见倾心。”
也许是从小到大没人约束过他的言行,任其自由发展不受拘束。所以小王爷想什么就敢说什么,无需看人脸色也不用顾虑重重。
齐展忍不住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王爷不怕日后悔不当初啊?”
“不会,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打听好了,难得的夫婿人选。所以不存在后悔一说,只要你对我好,除了天上的月亮剩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大婚当日,京城大道中央百姓见证了镇远将军齐展十里红妆浩浩荡荡迎娶小闲王穆岳礼的气派场景。
穆岳礼骑着高头大马与齐展并肩而行。二人皆是大红吉服高马尾扎红色发带。
清风拂面发带缠绵萦绕,两人相视而笑竟惹得所有人驻足赞叹。
“好一双俊美无俦的神仙眷侣。”这颜值和气质契合完美。
三媒六证下拜天地敬高堂,夫夫对拜穆岳礼被送入洞房。
入目是一对红烛和大红的喜被。穆岳礼内心充满新奇的看看这摸摸那,怎么都喜欢。
天黑的时候有人送来一桌子的婚宴还有交杯酒。
于是他尽管很饿依然坐在床边等他的新郎官。
终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带着凌乱的步调。
“展哥回来了。”小王爷激动又忐忑,一双凤目紧张的盯着房门。
突然他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将军小心啊,哎呦,将军站直一点,你太重了我被压的走不动路了。”
穆岳礼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刚要往门口迈步,这时门被打开了。
身形高大的齐展被一个身着粉裙的女子艰难的扶了进来。
女子看清烛光摇曳下脸色冷的像冰一样的穆岳礼似乎畏缩了一下。
“王……王爷,将军他喝多了,我刚刚出门的时候见他差点摔倒,就去扶着他给您带过来了。”
然后她又看向齐展,“这是喝了多少啊,醉的抓着我的胳膊都疼,将军,快松开莫莲吧。”
穆岳礼的眼睛“唰”的一下就盯上了齐展握着莫莲胳膊上的手。
心里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再看他的头居然歪向了莫莲那边,就差一点点就脸贴脸了。
气的他心乱蹦,两大步走过去拽着齐展的胳膊就给扯了过来。
“没见过酒吗?往死里喝?!你!滚出去!”
今日的女子比那日还要好看几分,一袭水粉色长裙衬的她袅娜纤巧,姿色出众柔中带着少于的清媚,她的媚可谓收放自如,刚刚对齐展媚中带娇,见到他时,又表现的清冷端庄。
莫莲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个时候的穆岳礼一定是特别生气的,不敢再惹退了出去。
屋内剩下齐展和他,穆岳礼看着头垂在自己肩头酒气烫人的新郎官,气呼呼的搂着腰放倒在婚床之上。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大婚之夜给他灌了这么多?给小王上眼药呐?!”
穆岳礼双手搭胯,看着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睡得人事不省的齐展无奈给他脱了鞋子。
此时正值盛夏,齐展又饮了酒,穆岳礼便没给他盖被子。
肚子饿的咕噜噜响,穆岳礼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和那两杯交杯酒,突然觉得意难平。
他脱了繁琐贵气的婚服,来到桌边拿起筷子填饱饥肠辘辘。
侧脸看睡的打呼的齐展,真是味同嚼蜡。
“我好好的大婚,你这个二百五,灌你酒你就喝啊,当初怎么没打听到你缺心眼儿呢?”
小王爷嘴巴塞的像仓鼠,还不忘吐槽就是打雷都不带醒过来的展将军。
低头又看见交杯酒,穆岳礼皱眉把它们移的远一点,就自个儿一个人醒着,交的哪门子杯?瞅着都来气。
大概是胃口饱了,穆岳礼的气消了不少,宾客们早已散去,外面恢复寂静。
屋内穆岳礼脱了鞋子爬到床里边,睡得很沉的齐展脸还是很红,穆岳礼抬手背贴了贴他的脸,
“感觉有点烫呢?”烛光下甚至能轻楚看到齐展侧颈的脉搏跳的很快。浓烈的酒气也被他灵敏的嗅觉捕捉。
“醉成这样,你可知我对这场大婚和……花烛夜带了多大的……期许?”许是看齐展醉的一塌糊涂,他才敢说出心里的话。
穆岳礼将瓷白的小脸慢慢贴近他的胸口,心里生出的甜蜜还没维持一会儿,他又将头抬起来抓着齐展的婚服嗅来嗅去。
最后脸色变差,松开抓着的衣服还满脸怒容的给齐展推的离自己远一点。
“身上居然有女子的胭脂味,一定是刚才死命往人身上贴,蹭到的!恶心,烦人,坏了本王大婚的好心情,齐展,明天有你好受的!哼!”
他气的背对着齐展倒头躺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穆岳礼实在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人被其他人染指,何况是个美人,他怕齐展会动心,他现在还没爱上自己,万一有一天还是选择女人他可怎么办才好?
这一夜一个睡得连地方都没动一下,另一个烛火燃尽还在继续烙饼。
天微微亮,齐展先醒了过来,宿醉的头痛让他皱起平眉,拳头敲了好几下才睁开眼睛。
迟钝片刻思绪回笼,他侧过脸看到了睡得嘴巴嘟着的小王爷。
穆岳礼天快亮的时候才抵不住困意,此刻睡得正熟。
大红色的里衣衬的他脖颈和锁骨白的可人,发丝微乱,遮住他的额,两道墨黑的眉舒展,睫毛如鸦羽般在凤眸下投出好看的弧影。
他看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小王爷俊美的容貌。
浑身上下有些僵,他想起来活动一下,刚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散开,而穆岳礼洁白的手腕上缠着他的红发带。
于是齐展第一次发现,红与白竟是这样的绝色。
下地穿鞋才意识到头又晕又痛又沉,皱眉轻锤数下都不见缓解。
“昨日的酒后劲怎么这么大?下次绝不再喝这酒了。”
他穿上鞋子去找顺叔要醒酒汤。
“哎将军怎么醒这么早?”顺叔刚去院子里倒洗脸水。
“顺叔您老起来啦,我昨天喝的酒后劲很大,头很疼,一会儿给我做点醒酒汤吧。”
“哦,好的我这就去做,诶,昨晚不是莫姑娘给你送一碗了吗?不管用啊?”
顺叔随口问道。
“昨晚?莫莲给我送醒酒汤?”齐展纳闷儿怎么自己会没有印象。
“对啊,她亲手做的,还说早点给你喝省的难受,做了一大碗呢,我看着她端走的。”
齐展又回忆一下,依然没有印象。
“许是你醉的厉害忘记了。”顺叔推测着道。
顺叔的醒酒汤很快端来,齐展赶紧喝了,话说头疼的滋味跟他每月发病的感觉不相上下。
穆岳礼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睁开眼睛眨巴眨巴一下子坐起。
婚床的旁边空了,昨夜的事在他脑海里走了一遍。
“醒了都不叫我,招呼都不打就扔我一人独守空房,不知道这么急去哪里鬼混了,齐展你好样的。”
穆岳礼今日的起床气相当大。
“唰”的一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手腕上还缠着醉鬼的大红发带。
他几下解下来扔在床头。
脱下昨夜的正红里衣,换上一袭浅蓝对襟窄袖水纹衫和一双白色靴子。
头扎浅蓝发带高束墨发。
简单净面后雷厉风行的开门出去找展将军去了。
齐展喝了解酒汤并未觉得缓解多少,莫莲悄悄走近闭目捶额的他,
“将军可是头疼?”
齐展睁开眼睛,今日的莫莲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未施粉黛容色清丽。
长发及腰楚楚动人。眼里带着心疼看着齐展。
“无事。”
他甚至都没多给莫莲一个表情。
“爹爹在的时候也曾饮酒宿醉后头痛,莫莲就给他按压缓解,不如将军也试一下,总好过疼的恼人。”
说完她已走了过来,一缕清风拂过,齐展闻到一阵清香,随即头疼缓解了许多。
也就是他愣神的时候,莫莲抬手按揉起他的太阳穴。
齐展顷刻觉得再无不适,就连身上的僵硬之感都好了很多。
这时莫莲眼角余光瞥到穆岳礼往这边走来。
“将军昨日饮了太多的酒,出来非要莫莲扶着,半个身子都靠在莫莲身上,身为女子本来力气本来就小,路上的时候险些被将军压倒。”
她说的声音并不小,于是悉数落在穆岳礼的耳中。
“齐展!”
齐展也刚觉出身后女子的话有点不对劲,被穆岳礼突然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吓一激灵。
“你……醒啦?”他先跟穆岳礼打招呼。
“怎么?我醒早了?耽误你佳人有约了是吗?”穆岳礼此刻俊朗的面容已经有些扭曲了。
“误会了,我头疼的厉害,莫莲说她爹头疼的时候给按按就好多了,才想给我试一试能否有效果,确实有效果,不觉那么疼了。”
他还在那解释呢,穆岳礼怎么能听的进去。
“齐展,别忘了你现在是有了家室的人,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二十六七了,男女授受不亲也该懂吧?”小王爷脸都黑成啥样了。
“我知道,只是她看得出我应该很疼才直接帮我按的,莫莲,我好多了你下去吧。”
齐展只能先给人支走。
莫莲看了穆岳礼一眼,行礼后一个转身,走了。
齐展再次闻到那股浅浅的异香,简直让人心旷神怡。
穆岳礼看见的就是他盯着莫莲离开的地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这可把他气坏了,一把掀了齐展面前的汤碗,
“本王居然是个瞎子,看上你这么个朝三暮四的人!”
齐展知他误会了,连忙站起来,
“她真的只是帮我按了按头,小王爷就为一点小事至于如此?”
齐展见他两句话没说完就摔东西,这人怎么又暴躁又不讲理?
穆岳礼看他脸色冷下来跟自己说话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子,大清早的按着太阳穴那么重要的地方一句一句说着话。
齐展,我们从昨日大婚到现在你可跟我说过话?可理过我一人嫁到这陌生的将军府,醒来婚房内空空如也?
可体会我作为你的……夫人东寻西找入眼却是你和别人在这你侬我侬?
我真是……后悔的很!”
穆岳礼眼睛酸涩,觉得既心寒又委屈,堂堂苍阳最受宠的王爷,新婚第一天差点让人气哭,他攥紧拳头极力控制着眼泪,却在齐展起身时利落转身而去。
身后是已不知所措的展将军,“我……是不是做错了?”
穆岳礼回到婚房,看着依然满屋透着喜气的大红色充斥各个角落,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不在老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穆岳礼,你给我记住了,再敢轻贱自己就活该被人瞧不起,可是本王不会合离,不能让天下人看我皇家的笑话,看本王怎么治你们这对……”
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
他立马转身,就见齐展走进来还轻轻的把门关上。
“阿岳,早上醒来看你睡得很熟就不忍打扰到你。毕竟张罗大婚你也会累。
还有我真的是头疼去找顺叔做醒酒汤,而莫莲也是看到我捶额才想起曾帮她父亲按过,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你便……”
穆岳礼眼神清冷的看着他,“传说你连天上路过的飞鸟都能一飞镖击落,旁边那么大个活人都双手碰到太阳穴了,你说来不及拒绝?”
“是因为……确实缓解了我的头痛。”他实话实说。
穆岳礼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没老婆吗?不能找我给你按?你让一个……一个……”
他超级想骂那女人却一下子语塞,毕竟以前也没有人给他气的想爆粗口啊。
齐展见他又要发飙,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醒了,你来按。”
穆岳礼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他抓我手了,他的手有点凉但是他抓着我的手呢。”穆岳礼就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脸有点热,就连耳朵尖都红了。
想到自己明明很生气呢,故意别过头不去看他,但是手却舍不得抽出来。
“昨日的酒后劲出奇的大,所以阿岳我是真的头很疼,别生气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齐展想到他昨晚一定没吃好,肚子一定饿了就想先哄着人吃饭。
穆岳礼想到的是,“他昨天一定光敬酒了,大概什么都没吃,这又饿了一宿胃怕受不了。
罢了罢了,以后让他离那个心机女远点好了。
“你胃里空,早上就喝点粥吧。”
齐展垂眸答应:“好。”
吃饭的时候穆岳礼想跟他郑重的说说以后跟莫莲保持距离的事,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小气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大概是刚刚成年的缘故,小王爷骨子里还带着点孩子心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饭后是两人的独处时光,穆岳礼提议把接到的礼金统计一下。
他的爱好有两个:一个是吃,另一个就是守财。
其实这事吧多少受他母妃影响。
他的母妃蓝佳竹是大司农蓝景荣的小女儿,那一年选秀被已经四十岁的老皇上选中,做了他最后一位妃子。
因为他出生最晚,离国君之位遥遥无期,又因为这个朝代的王爷没有实权,他的母妃就告诉他多多赚钱,才能保证以后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她的宝贝疙瘩可不能过普通人……普通王的日子。
穆岳礼读就让齐展来记,齐展记着记着就发现小闲王眉眼间全是愉悦之色。
嘴角处两颗小梨涡跟着若隐若现。
“他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很好的,笑起来像个孩子。”
穆岳礼读到一小半就意识到这场婚礼让他发了大财了。
“永乐王礼金三千两,玉如意一对。九哥出手真阔气,下次见面请他吃点好的。”
他美滋滋的叨咕完示意齐展记下来,才发现对面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遭了,贪财的嗜好被他发现了,会不会嘲笑我啊,本王又好吃又爱财如命被他知道不得瞧不起我呀?”
吓的他赶紧想办法,一低头看见了沈士郎的名字。
“哎,沈士郎跟你关系很好吧,他居然给你随了一千两哦,这可是他一年的俸禄了呀,一看你俩关系就不一般。”他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