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这位是？”
席乐笑着介绍道：“他是我同学，我们是一个寝室的，特地来找我玩哦。”
“一个寝室的那你两个关系肯定很好了，你这个同学长得可真好看。”姜滢看着安识：“叫什么名字啊？”
安识茫然地看向席乐，席乐赶紧回答道：“他叫安识，相识的识。”
“名字也好听，乐乐你说你邀请同学来家里，怎么还让人家帮忙拎东西啊？老席快过来，乐乐的同学来了。”
席笃之正往这边走，听个大概热情地过去把安识手里的袋子接过了过来。
“都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当在自己家一样，叔叔去洗洗水果。”
席乐扯扯安识，两个人一起走到客厅，姜滢让安识坐到沙发上还倒了水来。
安识惶恐地站起来接杯子道：“谢谢阿姨。”
“哈哈这孩子，不用那么客气，快坐快坐。”
席乐拉了下安识的手腕，安识疑惑地看向他，理解眼神的示意后慢慢坐了回去。
“水果来了。”席笃之切了一个大果盘端过来放到了茶几上，“乐乐也没说今天有同学来，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我看乐乐还买了点零食，叔叔给拿过来啊。”
零食也跟着拿过来，席笃之和姜滢又对着安识嘘寒问暖，什么来得路上冷不冷，怎么过来的，是哪里人....
席乐在一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安识突然开口道：“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听不到声音。”
周围长期死寂时，语言系统多少受到些影响，虽然语句语序没有问题，但音量控制不好，此刻的声音有些小。
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席笃之和姜滢并没有听清安识的话，好在席乐有仔细注意安识，听得异常清晰。
“爸，妈，安识有听力障碍，来的时候助听器丢了，现在听不到声音。”
席乐替安识解释了现状，席笃之和姜滢只是双双怔了一秒，姜滢就马上回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我和你爸爸一直拉着人家说话，让人家多困扰啊，明天让你爸爸带他去医院先配一个。”
“对，刚好我明天休息，早上先带你们去医院，然后一起领着你同学转转，好不容易来一次好玩的景点得去看看。”
“好～嘿嘿，谢谢爸。”
席乐笑笑在手机上打好字举给安识看，安识看过后朝席笃之和姜滢道了谢。
看着三个人温馨的模样，安识微微低下头，“家”之一字，第一次以具象形式展示在眼前，但这一切并不是他所拥有的。
安识看向身旁打开奶酪棒袋子的席乐，眼睛、嘴角含起了笑，心里却仍在害怕。
“乐乐，客房什么都没有，要不今天让小安跟你住你房间吧，你问问他习不习惯，不习惯的话爸妈明天清理下客房。”
“不用这么麻烦，他和我住一起就行啦，他不会介意的。”
“那就行。”姜滢打个哈欠拍拍席笃之：“给小安拿一套你干净的睡衣，乐乐的他穿不下。”
席笃之想了想道：“我好像还真有一套新的没穿，我找找去。”
说着席笃之起身到卧室找睡衣，姜滢到了困点也站了起来：“你好好照顾小安，妈得先睡了，水果吃完不用管啊，明天妈妈来收拾，听到吗？”
“我们不吃了，马上也上楼了。”
“那妈妈放冰箱了。”
“嗯嗯。”席乐咬一口手中的奶酪棒，下意识递到安识唇边道：“哥哥，你尝尝这个味......的还是我吃吧。”
他回过神，尴尬地把奶酪棒拿回来塞进自己嘴里，低头打开手机翻看，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端着水果盘正要往冰箱走的姜滢，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挪动脚步。
一拿到睡衣，席乐就火速拉着安识逃到楼上将房门关严。
“天呐...”席乐无语到极致，他在干嘛呀？应该没有露馅吧，不会不会，分享好吃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嗯，很正常。
安识环顾四周，视频里看到的一切呈于眼前，他走到木雕展柜前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从简单、粗糙的样式，到越来越精致，好像是按照制作的顺序摆放的。
“在看这些嘛？”席乐跟过去指着最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木雕自言自语道：“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哦，是我做的第一个木雕，会送给你。”
安识看着身边的人，想通过口型来读懂对方的话，却以失败告终。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思念的笑容在眼前，便想听到声音，想拥有的好似永远不够。
安识将席乐揽进怀里，只有把人抱紧时才能勉强压制内心的恐惧。
唇瓣相触，象征心中欲望的动作着实吓了席乐一跳，他猛然抓住对方的手不断推拒。
“哥，这是在我家呀，你别这样..”
感受到他的挣扎，安识停下来静静看着他，眼中含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伤感。
“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会不会....”注视着那双哀伤的眼睛，席乐不争气地软了心肠，“你，你要是一定要做的话，那..我们去浴室吧，在那边。”
席乐比划一番，安识朝他指的方向看了眼，浴室的门刚好敞开着，很容易便可明白对方的意思。
安识不顾许多地吻住他，将他打横抱起来走进卫生间，反手锁上了门。
被压到洗手台上，席乐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住浴室中的一切，感觉到他快要站不稳，安识直接搂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手不小心碰热水的一面，水流慢慢从冷到热，热气自下而上蒸腾，渐渐将额头染上薄汗。
颈后突然落下细密的亲吻，席乐惊吓到猛地捂住脖子回头，因为他的反应，安识停住了动作。
眼前的人嘴唇动着在说着什么，可入耳却是一片死寂，安识看着对方，虽然听不到，但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听话地没有再继续亲吻，甚至没有触碰可能会露在外面的手臂。
“哥..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吗？”听不到声音的人自然没法回答，而提问之人等到的只有更加热切的渴求。
镜子渐渐因水流热气而染上一层雾，席乐看着镜子里的人低下头，原本的惊喜被热度渐渐冲冷。
在水流声和疲惫中，席乐最终没有听到身后那人用细微的声音哀求他不要离开....
冲过澡安识把席乐从浴室抱出来换好了衣服。
躺到床上，席乐不舒服地动了动，动一下身后便跟着抽痛，他看着安识眼中哀怨，心里也有些不高兴。
“特地来找我，还以为多想我呢，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要去跟你去酒店，也不轻一点..哼，今天都不会理你了。”
然而安识根本听不到这些，随他一起躺下将他揽进怀里轻吻了下额头。
席乐火气还大着推开对方转身背对过去，身上一疼更气了。
“你..怎么了？”听不到声音时被对方推开，安识心底渐渐慌乱。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席乐的肩，却再次被甩开，安识僵硬在那不明白是哪里做得不对，愈发焦急无措，刚刚消退的恐惧成倍回来。
“宝贝？”
控制不好音量，声音小得可怜，席乐听到耳朵里直接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安识坐在床上无助地看着被子下的身形，一点点捂住了耳朵。
长久无言，席乐受不了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忽然愣住。
“哥？你..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捂着耳朵在微微发抖，席乐过去拉住安识的手腕：“哥，你耳朵疼吗？”
安识看得到对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他反抓住席乐的双腕，把人扯进怀里抱紧。
“不要..推开我。”
结果席乐还是推开了他，拿来手机快速打字举给他看。
【你的耳朵疼吗？哪里难受吗？】
安识落寞地摇摇头。
席乐放心些，提起精神继续打字道：【哥，我是因为气你刚刚一点都不温柔才会推开你的，别不高兴嘛，你哄哄我我就不气啦】
“对不起。”安识愧疚地低下头，除了道歉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们一起看电影吧】席乐笑着把手机举过去，安识点了点头。
没用任何辅助工具，下半身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席乐艰难地爬起来将投影仪打开，拉着安识一起垫起枕头半躺到床上。
房间的灯关闭，投影中播放着最喜欢的电影，躺在温暖的床上，靠在男朋友怀里，席乐却没觉得有多高兴，反而很委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恋爱中他成了哄人的那一方，安识的确不一样，他很喜欢，他也看得出对方是真心喜欢他，可他从来都不缺真心喜欢他的人。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正在抱着他的这个人，比之前交往过的每一个男朋友都好看。
安识似有所感也看向了他，双眸在映出他面容的时候微微含上了笑。
席乐移开视线继续看幕布上播放的电影，听不到声音也会高兴地陪他一起看电影，这个人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呢？
在玩玩的年纪，席乐第一次有了认真地思考，他和安识真的合适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他身上很疼，他很不开心。
电影是无声的，他也在陪着安识，而安识...并不知道。
在光怪陆离的转换中，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慢慢睡去。
第二天，席笃之带安识和席乐一起去医院配了助听器，但安识的症状严重，最快也需要七天才可以配好。
安识固执地一定要自己出钱，席笃之只好同意，住了一周多，助听器配好终于重新听到声音。
安识心里是打算在这个城市留到开学和席乐一起走，但不好意思一直借住在席乐家，便想自己去住酒店，却遭到席乐爸妈的反对。
“自己住酒店多孤单呐，你和乐乐关系这么好就住这呗，白天要是无聊就让乐乐带你出去玩，这边吃的玩得挺多的，多一人热闹，我和你叔叔都特别高兴，你千万别客气别拘谨。”
姜滢和席笃之是真心好客，也觉得年关将近，外地来的孩子自己住酒店他们不放心。
人家特地来找自己家孩子玩，怎么也得让人家安安全全回家过年。
“你就听你阿姨的，在这住，乐乐要是欺负你了，你就跟叔叔说，叔叔批评他。”
席乐一听不高兴了：“我才没有欺负他呢。”
明明是安识总“欺负”他，哼。
“他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安识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会尽己所能对他好照顾好他。”
席笃之笑道：“你是客人，要照顾也是乐乐照顾你，今天开会叔叔得去学校一趟，你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叔叔阿姨不在，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和乐乐一起去买。”
说完席笃之就拎着手提包去门口穿鞋，同样要出门的姜滢盯着安识看了一会，也去门口穿鞋。
大门关上两个人一起去等电梯，姜滢怼怼席笃之道：“老席，你觉没觉着俩孩子有点不对劲呐。”
“哪不对劲了？我看玩得挺好的。”
“就是玩得太好了，你看没看到小安看乐乐的眼神。”姜滢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对劲，太不对劲，就像...”
“像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姜滢叹口气：“先不说了。”
客厅内，安识把席乐抱起来抱回二楼房间，压在床上轻轻亲吻。
“哥..”席乐偏头躲开些，感觉安识自从来到他家像是变了个人。
根本不管他在自己家里是不是害怕担心，总之一定要缠着他和他做才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些什么一样。
“哥..别在床上呀，我怕洗床单被发现。”
“我只是想吻你，不做别的。”
话是这么说，但安识的动作和亲吻却在处处撩拨，到最后席乐脑袋乱起来，环住安识的脖子开始回吻。
衣服被撩起来，手在腰上轻抚，意乱情迷时便管不得床单如何，席乐闭上眼睛同样抱紧了对方。
一道声响传入耳朵，两个人俱是一震，席乐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去看，瞳孔骤然缩紧。
“妈..”
“我在楼下等你。”姜滢捡起地上的包转身往楼梯走去。
席乐猛地将安识推开，慌张整理好衣服，安识也傻了眼两个人对坐茫然地看着对方。
几秒后，席乐眼里沁出泪用力推了下安识：“都怪你。”
“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
席乐打开对方伸过来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看也不再看对方，擦着泪往楼下走。
“我...不是故意的。”看到对方的泪，安识愧疚得想死，楼梯上的脚步声渐远，他慌忙起身追了过去。
客厅中，姜滢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她忘了带东西回来拿，进屋发现一楼没有人，想嘱咐席乐厨房放着洗好的水果不要忘记吃。
结果走到二楼房间，门没关，便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生抱在一起在接吻。
看着席乐哭着走过来，姜滢没有心软。
“你们在做什么？”
席乐抽搭着擦眼泪，刚擦完便又有新的泪落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眼眶就已红得厉害。
“哭什么？我问你在做什么！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席乐身体一颤，从小到大都没有被爸妈凶过，一时更加委屈哭得更厉害。
“阿姨。”安识匆匆跑过来挡到席乐身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您骂我吧。”
姜滢环着手臂看着两人，而后继续问：“席乐，妈妈在问你话，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席乐撇着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我们是情侣，我喜欢他。”安识回答了这个问题，也第一次主动说出了喜欢席乐的话。
姜滢听后表情更难看：“你们都是男生。”
“对，但我喜欢他。”
“席乐！”
席乐又被吓到，哭着承认：“我们是..情侣，我..我喜欢男生...”
说出实话后看着姜滢的眼神，他崩溃地蹲下抱住头大哭出声。
“我就是喜欢男生嘛...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不敢告诉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呀？难道这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想的啊，他们都笑我，说我不正常...”
“我只是喜欢同性而已就不正常了吗？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笑我不正常我就让他们喜欢上我，终于没有人说我不正常之后，你又凶我，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
“乐乐..妈妈没有想凶你。”姜滢听过这番话心疼得要命，她从没想过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会经历过这种事。
安识蹲到席乐身边，心里同样好似被扎了一刀：“对不起，都怪我。”
席乐拨开安识的手，坐到地毯上抱住自己头埋到膝盖上哭个不停。
“乐乐，妈妈没有觉得你不正常，别哭了，该哭坏眼睛了。”姜滢起身过来哄，刚刚的火全然消失，“妈妈给你切点芒果吃好不好？”
席乐抱紧自己小声哭着，根本不理会。
“妈妈同意你喜欢男生，你爸爸也会同意，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乐乐，听话，别哭了，你这样哭妈妈多心疼啊？你不想想妈妈吗？”
怕妈妈难受，席乐终于抽搭着抬起头。
漂亮的脸上一双眼睛哭得红彤彤的，整个眼圈泛着红，可怜又委屈，身边的两个人看了一个比一个心疼。
姜滢这会儿半点气愤都没有，有的除了心疼就是自怨，从茶几上扯来纸巾轻轻给席乐擦了擦眼泪。
第五十一章 不要发生关.系
质问不过一分钟，把人哄好费了半个小时，席笃之在停车场还不知道情况，开会等不及只好先走。
总算不哭了，姜滢和安识双双安下心。
“乐乐。”姜滢把席乐拉到一旁小声问：“妈妈问你，你们有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
席乐立马紧张起来，听明白了但根本不敢承认，只能摇头装作没听明白。
“有没有做你们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姜滢着急想知道咬咬牙直截了当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没...没有。”席乐硬着头皮撒了谎，手背在身后紧张得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听到这个回答姜滢也没放心下来，毕竟自己的儿子看起来不像是上面的那个，从前担心自己儿子骗姑娘或被姑娘骗，现在又要担心被男人骗，总有操不完的心。
姜滢摸摸席乐的头温柔嘱咐道：“妈妈不会反对你们，但你们现在还小，不能随随便便做那种事知不知道？”
“知道。”席乐点点头，心更虚了。
“好孩子，一定要听妈妈的话。”
“..嗯。”
处理好一个，姜滢又把目光落到安识身上，她拍拍席乐道：“乐乐，你先上楼去，妈妈和小安单独说会话。”
“啊？不要吧，是我追的他呢，你别说他呀。”
姜滢表情僵了几秒道：“我又不是他的家长，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只是有话问他而已，听话，上楼去。”
该不会是要问安识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吧？席乐看向安识拼命使眼色，心里担心又慌张，千万不要说漏嘴呀。
安识看着席乐，根本没理解是什么意思，在疑惑的目光中席乐慢吞吞地走上了楼梯。
“小安，你过来坐。”姜滢笑着招呼安识一起坐到沙发上，特地将声音放低。
“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紧张，阿姨就是想问问你爸妈同意你喜欢男生吗？同意你和男生在一起吗？”
安识摇摇头：“我母亲去世了，因为我父亲。”
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姜滢愣住。
“但我母亲过世前立下遗嘱将她拥有的40%的集团股份给了我，我从成年开始就有做技术性兼职，我可以给席乐很好很好的生活。”
安识以为姜滢也会和他父亲一样，反对他们的关系让他离开席乐，因此声音甚至带上了哀求。
“阿姨，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也真的没有办法离开他，我会对他很好很好，像你们对他一样，我会照顾他一辈子，能不能..别让他离开我？求您了。”
姜滢更愣了，一来觉得面前的孩子身世可怜，二来没有想过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说出这番话。
而这份沉默却让安识更加慌张恐惧起来。
“阿姨，我要怎么做才能证明这些？您说出来我都一定办到，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姜滢意识到对方状态的变化，赶忙回答：“不需要你做什么，别紧张，这些是你们之间的事，阿姨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不会过多插手。”
她看看腕表上的时间道：“阿姨还有事，午饭你们自己解决下吧，晚上回来阿姨和叔叔再做饭。”
姜滢站起身想到什么，感觉和安识说这些话不太好，但又实在担心，犹豫少顷还是决定要嘱咐一番。
“小安，有些话阿姨本来不想说，但你们现在还年轻，有些事可能不理解，需要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劝导。”
“你们也都是成年人，阿姨就有话直说了，你们年纪还小甚至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恋爱可以，但现在不应该有进一步的关系，你能明白吗？”
安识僵硬住，站在沙发边一瞬间眼睛不敢再看姜滢，也根本回答不出什么。
见到这个反应，姜滢以为是孩子害羞便笑笑道：“你能明白就好，那阿姨先走了，厨房有洗好的水果你们别忘记吃。”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又关上，听到关门声席乐从楼上跑了下来。
“哥，我妈走了吗？”
席乐在一楼看一圈赶紧回去拉住安识问：“她问了什么呀？你怎么说的？她..有没有问你那个...问题呀？”
“只是问我爸妈同不同意我和男生在一起。”安识眉头微微蹙着，因为自己已经做下的事而心烦意乱。
“没有别的了？”
“没有。”
“呼..”席乐拍拍胸口心总算落下去，“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会说漏呢。”
他松开安识的胳膊委屈地嘟着嘴：“对不起呀哥，我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怪你的，不是真的怪你。”
“本来就是我不对。”安识认真思考过姜滢的话，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不会了。”
“那我们去吃饭吧～”
并没有挨骂，席乐心情好了许多，两个人出门吃了午饭。
到晚上回来姜滢没有向席笃之隐瞒两人的事，席笃之只是去阳台抽了半个小时的烟冷静，回来后和姜滢一样选择接受自己儿子的取向。
又过几天，距离除夕只剩不到两周，安识知道不能再住下去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去住酒店。
姜滢听过安识一句话概括的身世后，大概明白安识的心思，与席笃之偷偷商量后决定留安识一起过年。
“哥，马上要过年了，你不回家吗？”席乐靠在床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了安识身上。
安识低着头不说话，舍不得不属于他的一切，却不得不接受现实。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席乐看眼屏幕是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是席乐吗？”
席乐坐起来又看了眼屏幕，号码的确不认识。
“是啊，您是？”
“我是安识的父亲，他和你在一起吗？麻烦让他接一下电话。”
席乐愣了几秒，过去扯扯安识的衣服：“哥..是你爸爸的电话。”
安识同样愣了下，而后将手机接过来走到房间一角，听了一会后脸色冷了几分。
“我知道了，明天回去，不要再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说完安识将电话挂断，坐回去很快订好明天一早的机票。
席乐拿着手机在旁边看着：“哥？你是明天要走吗？”
“嗯。”
“你和你爸爸的关系...不太好吗？”席乐低头捏捏手指，“是...是因为你和男生谈恋爱吗？”
“不是。”安识回头微微露出安慰的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
席乐笑笑坐进安识怀里抱住对方：“那哥哥回家之后要想我哦～”
“嗯。”安识抱紧怀里的人，低头轻轻吻了下对方的额头，“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安识便告别席乐一家飞了回去。
万家灯火时亦见人间百态，有人阖家团聚，有人开心幸福，也有人冷冷清清。
经过热闹的新年，寒假很快过去。
到开学的日子大家陆陆续续返校，席乐把行李送到安识的公寓，便和安识一起回寝室和杨照一起打扫屋子。
打开门杨照已经在拖地，见两个人进来放下拖布过去一人来了个拥抱。
“想死你们了哈哈哈！”
安识怕对方再冲过来后退躲躲，席乐则高兴地把从家里带的礼物拿给了杨照。
“哎你不拿礼物我都忘了，你等会奥。”
杨照去阳台取东西，拿过来是一大束永生玫瑰花，没有用香精，基本上已经没有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