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豪门前男友的爹—— by昨夜小雨

作者:昨夜小雨  录入:03-12

君若锦摸着自己的戒指,色厉内荏地问道。
其实,他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没有和江野坦白,但他根本找不到合适开口的时机。
如果江野也做了某些对不起他的事,那他说不定就能顺势全盘托出了……
江野思考了片刻,坦白道:“非要说的话,我可能没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君若锦像一个弹簧一样从江野身上弹了起来,不顾自己酸软的腰,伸手去抓一旁的手机看时间。
上午十二点,不算太晚,普通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但是,这并不是普通的一天,这是江野的生日。
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最最重要的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却已经足足浪费十二个小时了。
君若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想去哪里庆祝,我现在帮你订座……我,我都没为你准备礼物……”
“不用。”江野亲亲君若锦的脸颊:“有你在就够了,不过……”
“这怎么能行!”君若锦急得打断江野的话:“这是你二十岁生日,双十的大生日,如果这一次不好好庆祝,下一次就得十年后了!”
君若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野特地挑着今天把戒指送给他是有道理的,因为过了今天,江野终于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可以和他结婚了!
对于江野的小心谋划,再想到自己这几l天窝在家里逃避现实,完全忘记了江野的生日,君若锦一时间后悔得眼眶都红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你的生日我一定不会忘记,这一次也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好吗?”
“咳咳,如果你一定想要出去庆祝,那也不是不行。”
江野心虚地看向了地板。
他本来是想在家里甜甜蜜蜜地待一整天的,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说生日是成熟的象征,那么,在这个对于江野而言、或许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里,他会像一个成熟的大人那样——承担责任。
以及,想办法让他的爱人和他一起承担责任。
君若锦迅速订了他常去的餐厅,又让白家大厨按照江野的喜好制作生日蛋糕,做好后让管家开车送过来。
准备好一切后,君若锦换上江野最喜欢的一套西装,两人亲亲密密地黏糊了一会儿后,君若锦亲自开车带江野前往预订的餐厅。
满心的欣喜,戛然而止在君若锦看见白琬坐在他预订的位置上向他招手的瞬间。
君若锦回过头,发现江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退了两步,挡住了他逃跑的去路。
“……”
君若锦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表情咬牙切齿。
小兔崽子,胆子真大,里应外合骗他出门。
君若锦冷笑一声,对着江野做了个“你完蛋了”的口型。
江野:“……”
今天是他生日,他不怕。!

第79章 急的是谁
对于君若锦这样难得一见的贵客,餐厅非常重视,于是派领班亲自拿来菜单帮他点餐。
君若锦接过菜单,看了白琬一眼,心中的怒气喷涌而出:“螃蟹,吃什么螃蟹,都十一月了,哪儿还有螃蟹?这又是什么?反季蔬菜!都是科技与狠活!”
领班:“???”
江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动不敢动。
白琬笑了声,看向领班:“不好意思,家教不严,你先去忙吧,等他什么时候愿意正常说话,我再叫上你来点餐。”
领班千恩万谢地收起菜单撤了,就在他走出包间的时间里,君若锦还在逼逼赖赖:“什么破餐厅,连顾客的私人信息都不能保护好,以后谁还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邻班加快脚步,逃也似地离开了。
“无礼。”白琬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拿着杯盖晃了晃:“不找找自己的问题,迁怒无辜的人,真是丢人现眼,要是母亲还在世,你左右逃不了一顿打。”
君若锦气急败坏道:“你嫌我丢人你还来见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琬缓慢且稳定地说道:“我想干什么?我想解决问题!我不像你,遇到了事只会像小孩子一样躲起来闹脾气。”
君若锦:“胡扯!”
江野看得啧啧称奇。
君若锦在他面前一直是成熟稳重的模样,没想到在白琬面前却这么幼稚,说上两句就能跳脚。
不过不过,这件事确实不是君若锦的错,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不想出门不想见人也是正常的。
但白琬的考量……确实也没什么问题。
一边是他的爱人,一边是爱人的姐姐,江野帮哪边都不合适,只能装作自己是块不会说话也没有思想的石头,连呼吸都放到最轻,尽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白琬看了一眼怂怂地缩着脖子不吭声的江野,又看了一眼满脸写着“非暴力不合作”的君若锦,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是你们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公开PLAY先不说,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难道你们想就这样算了?”白琬冷冷地说道:“我们不是娱乐圈,不搞绯闻炒作,我们是大家族,我们要脸。”
君若锦大怒:“你说谁不要脸!”
白琬同样大怒:“你的涵养都学哪里去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都说得出来?”
君若锦据理力争:“什么我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明是你指桑骂槐,话里有话!”
白琬:“你强词夺理!”
君若锦:“你无理取闹!”
“对……对不起,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你们要骂就骂我吧。”
江野见场面不受控制了,被迫开口圆场。
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劝架方法,唯一能做的只有低下头道歉。
君若锦扶起江野低下的头,皱着眉头看向白琬
:“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变成这样是我们两个的问题,你也别绕弯了,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琬白了他一眼,幽幽道:”我也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喜欢热闹,喜欢引人注目,喜欢……咳咳,总之,这件事必须得有后续。”
君若锦脸色不渝道:“然后呢?”
白琬叹了口气:“就算你们短时间内没有结婚的打算,也得先……”
江野:“有。”
白琬的大脑卡壳了一下,缓了好几秒才接下去说道:“呃,什么‘有’……你说什么?”
江野缩缩脖子,小心翼翼但坚定不移地说道:“短时间内有结婚的打算。”
白琬:“?”
君若锦笑了一声,把左手往桌上一拍。
白琬定睛一看,看见了君若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
原本准备了一大通话想要劝说两人订婚的白琬陷入沉思。
君若锦同情地看了白琬一眼:“我就说吧,你的思维早就跟不上时代了,现在都流行闪婚,懂不懂潮流啊你?”
江野红着脸道:“马上就是周末了,民政局不开门,如果您真的很急的话,我们今天下午就去领证,如果不是那么急的话,那我们就……下周一去。”
白琬:“……”
今天下午去和下周一去有什么差别!?
把江野搞进白家明明是她着急的事,怎么江野本人比她还急啊?
迟疑了许久后,白琬尴尬地说道:“我,我看出来你们是诚心的了,但,但这规矩不能破,婚姻大事,哪有这么快就去领证的,起码先把订婚的流程走了,知会一下亲朋好友的,然后再……”
君若锦用戴着戒指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子:“现在又不急了是吧?”
白琬:“……”
要不是有江野在,她真想给君若锦的脑门上来一下。
看看这恃宠而骄小人得志的模样,哪有半点白家家主的样子?
丑陋,实在是太丑陋了。
很少被人当面喂狗粮的白大小姐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君若锦和江野关系亲密,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她就是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关键时刻,还是江野展现出了成熟的态度,和白琬沟通了起来:“婚姻大事,是得考虑祖上的规矩,您想怎么办都好商量,我没有太大的意见,不过还是要根据现实情况来安排。”
白琬:“……行。”
之后的交谈非常顺利、和谐、顺理成章,白琬离开餐厅时,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仿佛世界观都被重铸了。
包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君若锦摆出一张臭脸,一副如果江野不解释清楚为什么白琬会出现在这里他就一直不和他说话的赌气模样。
江野叹了口气,说道:“你姐姐真好,我也很想要这样的姐姐。”
君若锦:“……”
江野的前半句话让他非常不满,但后半句话又瞬间让他的不满消失得干干净净,转变成浓浓的心疼。
他嫌弃得不行的白琬,对于江野而言,却是无比可望而不可及的亲人。
其实对他而言也一样,不管他嘴上怎么说,心里永远都把白琬当成他最珍贵的至亲来看待。
君若锦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按耐住了吐槽的冲动,安慰江野道:“她以后也是你的姐姐,你和她接触多了……就知道厉害了。“
“我很期待。”
江野笑了,笑到一半,又想起了件事。
“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同意嫁给我?当着姐姐的面显摆我的戒指,当着我的面就躲躲藏藏的,干什么,玩欲擒故纵?”
君若锦眼神一飘,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都戴上戒指了,你还要纠结我同没同意?”
江野眯起眼睛,看向君若锦的目光中带着些审视。
君若锦心中不安极了,欲盖弥彰道:“好了好了,别纠结这种小事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蛋糕都送到了,你快许愿吧。”
江野又看了他一眼,缓缓把目光挪到了蛋糕上。
新鲜出炉的蛋糕,白家的管家刚刚开车送来的,蛋糕上铺满了江野爱吃的榛子和芒果,就连奶油里都掺了榛子酱。
虽然制作上虽然不如商店里买的那样精巧,但胜在私人订制,心意十足。
江野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道:“是不是我许什么愿望你都会满足我?”
君若锦察觉到了不妙,但还是打肿脸充胖子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满足你。”
江野点点头,道:“欧郁丞约我见面,我许愿你陪我一起去。”
君若锦:“……”
这个真的不行!!

君若锦连连摇头,害怕得瑟瑟发抖。
他就连面对白琬都觉得丢脸,这要让他面对欧家那一大家子……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况且白琬是他姐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他捅了篓子,白琬的心也总是偏向他的,但这欧家,欧家……
君若锦把自己代入欧老爷子的角色,只觉得自己隐瞒身份拐骗欧家的宝贝孙子,简直是死不足惜,活该千刀万剐。
他去欧家,怕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可是不去的话,夸的海口就实现不了……迎着小男友期待的目光,还真有那么点下不来台的意思。
自觉理亏的君若锦在小男友耳边亲亲蹭蹭地讨饶,说了一堆好听的软话和亏到家了的许诺,甚至不得不同意小男友在他的后脖颈上留下一枚显眼到了极点的吻痕。
吻痕烙下后,他又被得寸进尺的小男友按在包间的桌上啃了一通,情绪和□□都上来了,却又因为在外面不能做到最后一步,欲求不满又得不到抒发,整个人被搞得气喘吁吁,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你早去早回,等晚上回家……我会为你准备生日礼物。”
江野眸色深沉,嘴上也不饶人:“你可得‘好好准备’,要不然,今天晚上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君若锦深吸一口气,勉励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不露半点慌张:“我的准备肯定天衣无缝,至于夜晚能不能过去,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嘴硬,晚上有你好看。”
江野一边说着,一边在君若锦耳畔落下一枚滚烫的吻。
他就喜欢君若锦这坦荡又嚣张的模样,每一次都能令他心痒难耐。
这顿食不知味的午餐结束后,江野和君若锦从餐厅的同一扇门出去,却分别前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江野开着君若锦的车去欧家,而君若锦把车让了出去,自己在原地等着管家来接。
为了不见到欧家人,君若锦连爱车都不要了,可想而知那天的寿宴究竟给君若锦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事实上,就算没有君若锦这么夸张的表现,江野也很清楚自己当时捅的篓子有多夸张。
他这次去欧家,做好了被狠狠骂一顿的打算。
挨骂的事没有连累别人的必要,所以欧家的这场硬仗,江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上君若锦。
故意那么说,只是借着由头欺负一下他可爱的爱人而已。
就像曾经他故意让君若锦去实验室里帮忙洗试管一样,目的不过是让君若锦来求他。
上次失败了,但这次却成功了。
艰难的工作和恶劣的环境无法让他的爱人求饶,但丢脸的事却可以。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最在乎面子,看来他的老娇妻也不能免俗。
江野完全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等他到了欧家,却发现欧家的态度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作为最惨的一个当事人
,欧郁丞确实是生气的,但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欧郁丞觉得江野是被骗了。
要么是被白家骗了,要么是被君若锦骗了。
整件事情并不复杂,随便想想就能想明白——
江野今年才刚满二十,大学都没毕业,还是个象牙塔里的学生,而且他入学比普通学生早,他这个年纪要是正常上学,也就是个大一新生或是大二萌新。
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知礼懂事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在寿宴上玩“公开py”的事呢?
寿宴上的情况太混乱,欧郁丞一下子没想通其中的关键,等回家后挨了老爷子的骂,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当时犯了多大的错。
江野不是圈内人,搞不清问题出在哪里也很正常,他居然也跟着糊涂,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欧郁丞捶胸顿足了一周,好容易把江野盼来了,第一时间滑跪道歉,承认自己当时眼拙,没看出白家的“阴谋”,并反复强调“白家真不是个东西,做事不讲武德”,“不管是长孙还是经销商资格,都绝对不会给白家”。
江野从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质疑道:“我没有被骗,经销商资格不是说好了给白家嘛,我用继承权换的,这都是写在合同里的。”
欧郁丞又是懊恼又是心疼,看向江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小笨蛋:“你看看你,心都偏到哪里去了?我就知道我说不动你,当年我也没能说动……”
一提到当年的事,欧郁丞突然哑火了。
这句话他不该说,他明明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那些不该说的话说出口。
欧郁雪的死带给欧家的,是足足持续了二十年的阴霾,直至今天依然徘徊在他们心头。
哪怕明知道欧郁雪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明知道产后大出血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可是时至今日,却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中释怀。
如果江海琛能早知道欧郁雪会死在产床上,他当年就不会让欧郁雪怀孕,同样的,如果欧郁丞知道自己的妹妹会客死他乡,他当年就算拼了命也会把欧郁雪带回去。
这些“如果”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些“如果”却困住了许多人的一生。
欧郁丞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说不动你,没关系,老爷子会亲自和你谈的,和老爷子见一面,这是我们交易的内容。”
江野点点头:“是的,这正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欧老爷子的身体非常不好,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躺在病床上,不论是出行还是会客,都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准备。
寿宴的时候也是,江野早早到了地方,欧郁丞也出来待客待了很久,“公开py”的声音闹得那么大,如果欧老爷子是正常的状态,恐怕早就出来主持大局了。
然而,即使是江野心中早有准备,见到欧老爷子的瞬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浑身上下插满仪器的老人。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欧家大宅,江野甚至有一种走到了医院ICU的错觉。
“Oh,Priscil……”
老爷子一开口就是一句外文。
江野的英文不差,但这个词语他确实不知道含义,听上去不像是个单词,但像是个姓名。
欧郁丞脸色大变,赶紧上前两步想要说点什么,然而,在他开口之前,陪在老爷子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率先俯下了身,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爷子骤然回过神来,看向江野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悲伤。
江野的注意力被老爷子身边的男人吸引住了,他打量了那人片刻,猜测他应该是欧家的第二个儿子,欧郁丞的二哥,欧郁羽。!

第81章 老爷子的忠告
欧郁羽是欧家最特殊的孩子,他先天听障,而且体弱多病,即使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也无法做到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比起身负重任的欧郁丞和欧郁空,欧家对欧郁羽的要求很低,只要他安安份份地过日子就好,然而,这位先天不足且受尽宠爱的二儿子却玩得比谁都嗨,赛车、冲浪、游艇、跳伞……各种极限运动都有涉足,前段时间出了个小小的车祸摔断了腿,在家里躺平养病的同时顺便陪着老爷子解闷。
原本江野并不关心这些豪门圈的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有些不同——既然他的爱人是豪门圈的一份子,那么,他就失去了对圈子里的事一无所知的权利。
豪门圈对于江野而言几乎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江野并不感到畏惧,更艰难的事他都经历过,从零开始研究一些曾经不了解的东西,这正是他最擅长的事。
“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
老爷子伸出枯槁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呼唤江野。
江野往前走了几步,在老爷子的正面前停下。
走得近了,江野感受到这位老人身上残存的一种威严,在不饶人的岁月中沉淀下来的气场,依然能令第一次身临其境的江野心头一颤。
君若锦一直面对的都是这样的人吗,或者……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白繁对君若锦的评价是暴虐无道,阴晴不定,可是君若锦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么情绪稳定,爱憎分明。
一想到白繁见过君若锦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江野的心中就酸水直冒。
他想起寿宴那天拿着权杖的君若锦,庄重沉着,气势十足,旁人称呼他为“君三爷”。
他又想起昨晚躺在他床上的君若锦,脸色绯红,气喘吁吁,纵容他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他无法停止自己的欲望,明明已经拥有了君若锦,他却贪心地连“君三爷”都想一起收入囊中。
越是想,越是更想。
“好孩子,你是我们欧家的孩子,我是你的外公。”
老爷子的声音把江野的魂唤了回来。
江野从善如流道:“外公好,前几天扰乱了您的寿宴,我感到很抱歉。”
老爷子举起拐杖敲了敲地面:“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他们要害你。”
江野咳嗽了一声:“确实是我的错,没人要害我,是我误会了一些事,所以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您,如果有我可以补偿您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老爷子皱着眉头道:“你……你和白家那个……”
“我和白家的君若锦,我们真的是爱人,我们也不玩‘公开py’,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是我造成了误会,但我已经向他求婚了,因为白家的规矩多,我们接下来会从订婚开始走一下流程。”
江野艰难地解释了半天后,举起了左手。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小巧的戒指。
最有力的证据,证明着最不可
思议的事实。
欧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像是联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似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江野对此并不意外。
他完全可以接受欧老爷子不理解他们、不支持他们,毕竟,对于这样一个思想传统的老人而言,他们这样的爱情确实太超前了一点。
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和君若锦在一起,不论是这位时隔二十年才突然冒出来的老人,还是老人背后的滔天财富。
财富,他不奢求,同样的,婚姻,他也绝不让步。
戒指掏出来后,江野的身后传来磨牙的声音,但是,在江野的面前,欧老爷子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缓缓道:
“孩子,爱情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白家是怎样的一个家族,你或许要用一辈子才能看清,你选择了他,就得承担他背后的一切。”
江野略有些茫然地回道:“我知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老爷子的话比起阻止,更像是一种……告诫?
还是带着支持意味的告诫。
这样的情况从未出现在江野设想中过,以至于江野一时间不能确定老爷子的意思。
不过江野的困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老爷子就说出了不带任何歧义的、决断性的话:
“做你想做的吧,欧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江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欧老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着这个和他的女儿无比相似的孩子,跨过时间与空间,老爷子说出了当年未能说出的话。
二十多年前,他未能支持欧郁雪的爱情,二十多年后,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欧郁雪的死他们有错吗?
她正常怀孕,正常生子,意外出现险情后得到了当地医院的全力救助,但是医生终究不是神,人终究无法胜过命运,她死于意外,无人可以责怪。
他们没有错,有的只是遗憾。
遗憾当年为什么不能全力支持欧郁雪的爱情。
遗憾为什么不能更加坦荡地、直白地、退让地、诉说对欧郁雪的深爱。
“可是……”事情大大出乎了江野的意料,以至于他的思绪有些混乱,说话也开始不够严谨了:“可是我都放弃欧家的继承权了,按理说我已经不是欧家的人了。”
欧郁丞脸色大变,他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可是说好不把这件事捅到老爷子面前的!
那份放弃继承权的合同只是他为了和江野见面的敲门砖而已,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他担心这个心思缜密又敏感多疑的侄子根本就不会同意来见老爷子。
“我还没死,谁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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