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当时不是已经被药物影响，昏睡过去了吗？难道他当时其实是有意识的？
不过明田信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工藤新一当时既然被喂食了药物，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最多也就是意识沉睡的不彻底而已。
至于现在这种情况如何应对，明田信需要考虑到根据他当时剩下的意识到底能清晰到什么程度。
眼前的工藤新一正好奇地眨着大眼睛，明田信却已经仿佛看到了他眼中有一个伪装成乖宝宝的小恶魔，在叉着腰得意地大笑。
他忍住不让自己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意识却立刻与身在组织基地实验室的设拉子进行链接。
虽然意识分割后，明田信可以随时通过两个意识之间的联系去链接设拉子那边的记忆，但其实他平时很少这么做。
因为这会让他将两边的记忆弄混淆，关键时候容易出错。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了，因为他必须通过设拉子来弄清楚，像工藤新一昨晚那种情况，到底会保留多少意识，又是否能够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
好在那边的设拉子很快传来回应，工藤新一当时即便能够保留少量意识，也很可能伴随着混乱与幻觉。
明田信自己也认可这种说法。
因为同样是在那通电话里，布朗克斯清清楚楚地说过让自己去研究所这种话，而今天的工藤新一却在闻到消毒水气味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己去过医院。
这至少说明，工藤新一当时的意识其实并不能支撑他弄清楚电话里的具体内容。既然如此，自己应付现在的状况也就容易多了。
只见明田信朝着工藤新一微微一笑，表情里带着纵容，然后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才纠正道：
“我的名字是明田信，并不是你说的拉菲或者苏菲什么的外语。真是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里听来的外国名字，居然乱往别人头上安，很难听的。”
“诶？原来是我当时弄错了吗？”
工藤新一原本隐隐得意的小表情瞬间一垮，想了一阵子，果然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当时到底听到什么了。
明田信却继续煞有介事地解释道：
“也有可能是你当时受到了药物的影响，所以才会出现幻觉吧。这种事情在警视厅的案例中很常见的，你不用在意，只要忘记这件事就没什么影响了。”
工藤新一见他说的这么肯定，也如临大敌地点点头，似乎对自己居然会出现幻觉非常震惊，也顾不得显摆了，赶紧举起小拳头在太阳穴上用力按了按，似乎是想要把昨天的记忆彻底从脑子里赶出去。
明田信抿着嘴别过了脸，好不容易才把笑意憋回去。直播间里的那群吃瓜群众更是满屏幕的【哈哈哈】，积分到账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让系统又是好一阵开心。
一大一小两个人聊天只用了不到半分钟，这个话题结束之后，工藤夫妇就带着他们的新客人走了进来。
按照礼节，明田信是需要站起来表示欢迎的，然而当他走过去看向来人的时候，却被结结实实地惊了一下。
来人但看外表，只是一个相貌很普通的中年妇女，身材还有些胖，长相和工藤有希子有一些微妙的相似。别人一眼看去，大概率会把她当成是工藤有希子老家的亲戚之类的。
然而明田信震惊的，则是这个看似中年妇女的人，头顶上居然还带着一对儿明田信非常眼熟的，曾经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粉红色的猫耳发饰。
那可是四年前，自己在组织基地里第一次见贝尔摩德的时候，用积分从系统中兑换并进行过二次改造的，专门用来窃听贝尔摩德心声的特殊猫耳发饰啊！
系统提供的道具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而且也无法摘取。所以贝尔摩德从一开始就并不知道被带上这样一副猫耳，并且这四年来从没有摘下来过。
然而就连明田信自己都没想到，当时还以为只是一次性工具的猫耳发饰，居然会在贝尔摩德的头顶上足足坚持了四年。
在明田信的眼中，由贝尔摩德所伪装的中年妇女，在看到明田信的一瞬间也同样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明田信不由得感慨，还真是多亏了有那对猫耳发饰的存在，自己才能透过贝尔摩德的伪装，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可惜自己当时那副配套的用来监听心声的另一副猫耳已经被系统回收了，否则如果能趁机听到贝尔摩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那就更好了。
贝尔摩德一落座，就开始光明正大地打听明田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在得知工藤新一昨天差点儿被绑架，是明田信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这才被夫妇两人邀请来家里做客后，贝尔摩德很夸张地抚了抚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然而明田信却能明显感觉到，贝尔摩德从刚见面时就对自己的那股隐隐的防备感觉，终于消失了。
明田信意识到，贝尔摩德这次回国，应该还隐藏了什么秘密。甚至有可能，那是与自己有直接关系的很重要的秘密。
他有些不太放心，然而情报太少，还不足以让明田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结论。他于是将这个任务，交给在实验室里快要闲到长草的设拉子来完成。
果然，就在第二天，明田信就从设拉子传回来的意识中，发现了贝尔摩德回国的目的！
接收到设拉子传过来的信息的时候, 明田信正在总务部的办公室里，替前辈整理文件。
“明田，我们几个还要去开会, 那这些文件就先拜托你了。”
“好的！前辈，请慢走！”
明田信表情恭敬地送走了人，这才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开始查看设拉子传过来的记忆。
记忆中的画面依然是实验室里。明田信略过那些让他一看就要起鸡皮疙瘩的各种仪器, 将目光投向这一次被检查的对象。
微胖的身材，毫无特色的长相, 眼前这个熟悉的中年妇女，不就正是昨晚在工藤宅见过的贝尔摩德吗？
只不过，作为系统的拥有者, 明田信是可以直接看到他头上那副粉嫩嫩的猫耳发饰, 从而确定对方的身份。然而作为分身的设拉子却并没有这个能力。
明田信背靠在办公椅上，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纸张，内心不禁感到庆幸。
还好昨晚去了工藤宅，见到了贝尔摩德的易容, 这才让设拉子今天见到贝尔摩德的易容后, 认出了她的身份。
否则的话，哪怕设拉子那边再仔细调查，也必然会与贝尔摩德错过。
这次由设拉子亲自操作的特殊体检很快结束, 明田信看不懂那些复杂专业的数据和结果，但设拉子却对此非常擅长，直接用意识告诉他：
“贝尔摩德这一次是作为人形小白鼠，来试验人体对某种血清的耐受度。而且有趣的是, 根据设拉子多年来参与实验和被实验的经验来看，那种血清很有可能, 就是用明田信和设拉子两人的血液混合制成。”
明田信整理文件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道：
“把我们的血液混合，我还能勉强理解。可为什么一定要在贝尔摩德的身上做实验？”
设拉子不紧不慢回道：
“从布朗克斯平日里的碎碎念中，我有理由推测，贝尔摩德很可能与组织BOSS之间是血亲。所以，或许是BOSS需要我们的血液或是什么，却又不想自己承担风险，所以就让贝尔摩德来替他探路吧。”
明田信放下手里的文件，抱着手臂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反问道：
“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是我们呢？”
他问的没头没尾，然而作为分身的设拉子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也同样附和道：
“是啊，为什么一定是我们呢？布朗克斯这些年的‘作品’本可以有很多，却魔怔了一样地非认定我们不可。
贝尔摩德对我们的态度也非常奇怪，嘴上说着是母亲的朋友，却在一边暗中关照你的同时，又一边回避我的存在。
再加上BOSS的特殊态度，和对我身上的实验的重视程度。”
明田信也听得逐渐皱起眉，问道：
“你在怀疑什么？”
设拉子却冷冰冰地回答：
“你就是我，你能猜得到我的想法。只是在找到证据之前，这也只是一个想法罢了。”
明田信脸上严肃。
“你要找证据？你不怕被布朗克斯发现你的行为异常？”
设拉子平静道：“我的存在就是你的退路，如果你在卧底过程中不幸丧命，就会在我的身上再次复活，所以我一直很谨慎。”
他回过头，目光看向实验室的尽头，布朗克斯用来存放藏品的地方
“如果放在以前，我当然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布朗克斯已经正式给我放权了，我的突然改变是完全合理的。”
明田信闻言，心念电转，脱口而出道：
“他已经决心要和BOSS撕破脸了？”
“是的，你猜的没错。布朗克斯在我们两个多年的潜移默化中，终于决定要拿回他自己的尊严了。”
设拉子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而只有明田信才能分辨出他意识中的愉悦。
明田信也笑了。
“太好了，分化组织的第一步终于快要成功了。”
组织设置在东京的临时基地里，平时只是半开放的安保系统，在某天突然全面打开，身份检查也变得异常严格。同时，出入基地的组织成员也在这一天忽然增多，让原本住在基地里的新人开始惶恐。
安田大雄平时除了基础训练，更多的是研究有趣的炸弹构思来打发时间，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他的弟弟安田健太却对此十分敏感，主动跑来商量这件事。
“哥哥，听说今晚就是组织召开新人聚会的日子了。我一路上过来，遇见的应该都是来参加聚会的新人，看上去和咱们这种很不一样。”
安田大雄从画着繁复线路图的草稿纸中抬起头，好奇道：
“是哪里不一样？”
安田健太回想起之前碰到一个留着长发的混血成员，当自己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和危机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们……很可怕，非常可怕。总之，那种人不是咱们能得罪的了的。”
安田健太即使回想起那一次见面，依然会被吓得脸色发白。
可再一想到那种人一旦被组织高层注意到，肯定会得到赏识和重用，甚至连做任务得到的报酬都是最高的。而相比于他们，自己这种小角色却只能得到一点儿可怜的薪水，立刻就会嫉妒的牙痒痒。
安田大雄显然也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也懒得管他，翻了个白眼继续手里的事情。
“对！咱们两个今晚也去参加聚会！严格来说，咱们本来就可以算作是新人，如果在聚会上被某个干部看中，说不定还能升级成为大人物的手下？到时候还愁没有任务金吗？”
安田健太忽然灵光一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年长的安田大雄却有些犹豫。
“组织不是说过了么，咱们两个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就加入组织，是因为上面有干部需要擅长爆炸和勒索的手下，而且最好是兄弟关系，咱们这才能被破格招进来。
也就是说，咱们其实是有老大的，只不过没见过罢了。你私下里做这种事，恐怕不太好吧。”
安田健太这时候已经听不进去劝告了，摆了摆手无所谓道：
“有什么不好的。就算咱们是借上面的哪位干部的光进来的，可都这么多天了，也没见有谁来认领啊。在一个犯罪组织里讨生活，换一个更能赏识咱们才华的老大，有什么不对吗？”
安田大雄还是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情不太靠谱，可兄弟两人被安置在这里好多天无人问津也是事实。于是他也不再拦着弟弟了，索性晚上的聚会先去看看再说吧。
另一边，明田信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刷积分，根本没想到被自己内定的两个爆炸犯，居然会因为无人认领而想要另寻出路。
他好不容易刷够了积分，正打算趁着新人聚会的机会，把人领会情报组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公安发过来的消息。
自己那个倒霉的幼驯染降谷零，居然因为在一次临时的外勤任务中假扮犯罪分子时表现得太好，被组织意外看中，结果对方直接开口招揽。
而降谷零也刚好即将接手关于组织的卧底任务，于是就趁机直接潜伏进去了。
公安得知消息后也震惊得不知道如何应对，商量了好半天，才决定干脆将错就错，提前启动卧底计划，并且请明田信这边在不影响卧底工作的范围内，暗中推波助澜一把。
明田信也是被降谷零的倒霉程度搞的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小伙伴儿的处境。
不过考虑到降谷零本身的实力就很强，再加上这件事虽然看似有组织在暗中逼迫，但如果不是降谷零自己也认可这个时机很合适，他也不可能真的加入组织。
所以必然是因为降谷零也觉得当时的情况很适合潜入吧？
就像当初的明田信自己一样。
明田信叹息一声，越发觉得自己的积分不够用了。
晚上的新人聚会，其实就是给刚进组织还没有选择阵营的新人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而组织干部则可以挑选出自己看中的人作为手下，甚至不乏有新人素质太好，引得两个干部为了抢人而大打出手的先例。
明田信作为深受BOSS信重的核心成员，同时也是组织在东京范围的情报组长，自然也是有资格去挑人的。他原本的计划，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利用爆炸犯两兄弟在聚会上搞事。
但是却没想到，公安那边临时出了降谷零的这个意外。既然如此，作为被组织选中的新人降谷零，也很有可能会参加今天的聚会。
这样这样一来，明田信之前的计划就不能用了。否则搞事的过程中，很可能会误伤到倒霉的降谷零。
明田信失望地叹了口气。
看来也只能在聚会上临场发挥了，大不了就无功而返，以后有的是机会搞事情。
作为组织里身份最为神秘的组织成员之一，明田信平时很少再组织成员面前出现，即使出现也一定会遮掩身份。
比如这次聚会，他不但带着面罩，还特意用填充物改变了身型，并且使用了变声器。保证就连最亲近的好朋友都绝对认不出他的身份。
所谓的聚会场，其实就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地下训练场。新人们可以在不同的器材上展示自己的能力，组织干部则通过监视器观看。
当然，如果哪个干部来了兴致，也可以下场比划两下，只是不会有人真的那么做。
明田信并没有打算与降谷零碰面。他虽然对自己的伪装有自信，但架不住降谷零那个家伙，他实在是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衡量啊。从小到大，明田信早就看透他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监控画面切换，他居然看到了一双熟悉的蓝眼睛。
第127章
当明田信从监控中看到长着一双蓝色猫眼, 却因为蓄了胡子而多了几分彪悍野性的微笑青年时，几乎都要震惊得破口大骂了。
该死的！
景光怎么也来了？
一个新人聚会而已，组织基本上每年都会举行一两次。怎么这一次就刚好把最麻烦的这几个人给凑在一块儿了？
透过监控器, 明田信刚好可以从屏幕中看到诸伏景光的动作。而诸伏景光也仿佛被惊动一般，警惕地转过头。
蓝色的眼睛中不再是记忆中的温和包容，而是盛满了森寒坚冰般的锐利。
隔着摄像头, 青年依然在微笑着, 但虚伪的笑容中却充满了明晃晃的恶意，仿佛随时都会从温柔的假面后发出最无情的攻击。
那种伪装后的残暴和恶意, 和无形中对他人尊严和生命的蔑视，被明晃晃地显露出来。
简直和组织里那些罪大恶极的凶徒，一模一样。
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简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明田信感慨地看着监控中小伙伴儿如今的形象, 哪怕在组织中见多了各路罪犯恶人的他, 也不得不为公安训练卧底的本领叫一声好。
果然比自己这种半吊子出身的强太多了。
就诸伏景光现在这幅模样，简直比组织里大多数成员看着还要更像组织成员的样子。
也难怪诸伏景光会这么快就得到了组织的认可，获得了参加聚会的名额。
至少他的这次开场人设，是拿捏稳当了吧？
明田信又想起了自己那位封闭训练了好几个月, 只是出来参加一次临时任务, 就因为伪装的恶人气场与组织太过合拍，就被组织直接抓了壮丁的倒霉幼驯染。
说出来简直惹人发笑！
难道降谷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会在公安那边放人之前就被组织看中, 提前拉拢入伙的？
那降谷零现在的新形象，看起来该有多么十恶不赦啊！
明田信突然就对小伙伴儿现在的形象好奇起来。
监视屏幕里，诸伏景光应该是因为感应到监视器的存在，觉得被冒犯, 却又不敢真的破坏组织的安排，只好一脸不悦地走开了。
明田信对此到不意外, 很多感知强大的人都会对监视器产生反感。甚至按照琴酒的说法，这反而更能证明一个人实力的强弱。
看来景光这一次进入组织，是想走强武力路线的。
正当他开始切换画面，打算找到降谷零的身影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是一串乱码，明田信突然眼皮一跳，下意识觉得要出事。
果然，电话是朗姆打来的。
“西拉。我在新人聚会上挑中了一对儿兄弟，可琴酒却说那是你早就内定好的人？”
朗姆的声音听起来苍老又飘忽，但明田信从不会被变声器的表象所迷惑。
他警惕地思量了一遍朗姆这通电话的目的，排除了两人在情报系统中出于对立的私人恩怨之外，才终于确定对方真的是朗姆。
可是自己刚才没听错吧？
朗姆这次是来和自己抢人的？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吗，居然隔着网络来凑这个热闹？
这么闲吗？
明田信压制着心里的不可置信，尽可能平静地回复道：
“你说的那对兄弟，是擅长爆炸的安田两兄弟？他们的归属已经定下来了，虽然参加这一次聚会 ，但并不算在可选择的新人范畴之内。”
“不在范畴之内？”
朗姆的声音放大，整个人因为对这件事不满而变得略微急躁。
“组织一直以来的规矩，只要是进入这场宴会的新人，只要被某位代号成员看中，不管本人愿不愿意，就都算做是代号成员的下属了。”
“西拉，别以为你在BOSS那里受宠，就可以在我们这些老人面前耀武扬威了。这条规矩当初可是BOSS亲自定下的，难道你也要违背吗？”
明田信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心理对安田两兄弟的厌恶越来越深了。
他从刚才就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两个炸弹犯不甘于被自己长时间冷落，所以私下里混进来，想要领攀高枝。
难怪是在原著里能为了一笔钱就用爆炸威胁警视厅的家伙，果然胆大又疯狂，居然敢在毫无底线的犯罪组织中干出这种事。
多亏了点过他们名字的人是自己，但凡换成脾气暴虐一点儿的，比如琴酒那种人，分分钟送他们吃花生米。
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出人意料。明田信本想放在BOSS和布朗克斯之间搅浑水的鱼饵，居然被朗姆这个局外人给叼走了。
到了这种时候，明田信如果还不抓住机会，趁机坑朗姆一把，那简直就白瞎了他在组织摸了四年鱼的宝贵经验。
只见明田信表情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却故意在明目张胆地为难人。
“别发火啊，朗姆，您是前辈嘛，如果是平时，我当然会双手把人送到您面前去。
可是这次我过来选人，可是BOSS亲自受命，为的就是给我增添人手，让我在东京地区的情报网更有用些，也好为组织做点儿实事嘛。”
明田信故意没有透露两兄弟的来历，而朗姆远在美国，在东京的情报网也被明田信彻底吃掉，根本弄不清楚这边的具体情况。
乍一听明田信的说辞，还以为是组织BOSS又在借此讽刺自己无用，想要壮大明田信的势力来制衡自己。
是人都忍受不了有人这么骑脸嘲讽，更何况明田信还是奉了组织BOSS的意思。
BOSS这些年里一直在明里暗里的打压朗姆，两人隔阂越来越深，朗姆也根本不可能真的为了这种小事去找BOSS求证。
电话听筒里，朗姆连呼吸声都瞬间变得粗重了许多。然而明田信却还是不肯罢休，笑呵呵地恭维道：
“朗姆前辈，您看我一个小小的后辈，负责的也只有东京地区这么点儿情报网，哪里有资格参与您和BOSS之间的对话？
要不这件事您亲自去和BOSS说说？您放心，我这人最听话，只要BOSS发话，立马就把人送去您手里。”
明田信很清楚朗姆和BOSS之间的那点儿微妙的裂痕，因为那正是他花了四年时间，亲手撕开的一道口子。
而他适时的退让，将朗姆的怒火从自己身上转移到BOSS身上，就会让这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直到彻底爆发后，波及整个组织。
话音刚落，电话另一端就响起一声砸碎玻璃杯的清脆声响。明田信愉快地勾起嘴角，果然听到朗姆咬牙切齿的声音：
“可恶！BOSS到底在想什么？我堂堂组织元老，居然被他这么处处提防，还把他的小白鼠推出来抢我的人脉！他是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明田信这种时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很清楚组织的老大和老二之间的斗法，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可以插进去手的，于是老老实实地闭嘴装聋哑人，开开心心地婷朗姆骂街。
谁知朗姆才骂到一半，却突然就不骂了，他甚至还朝着电话这边的明田信笑了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西拉，哼！你以为你有了代号，就真的能当一个和其他人一样的代号成员了？真是可笑！”
明田信被突然点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朗姆忽然嗤笑一声：
“不过是他随便选的一只小白鼠，又恰好活下来了而已。”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明田信看着手机的显示屏暗了下去，愣了两秒，就又立刻开始疑惑。所谓的小白鼠肯定说的是自己，而选定小白鼠的，就只能是实验员布朗克斯了。
可朗姆不是正在和BOSS较劲呢么，怎么突然就撤到自己和布朗克斯身上去了？
明田信下意识有些在意这件事，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处理这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