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夏凉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没多想就打开了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把钥匙。
白雪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个玫瑰金的钥匙。
白妈妈没有乱动孩子们东西的习惯,中午她做了白雪最爱的鸡翅和夏凉喜欢的茄子,没太多将目光放在夏凉的包裹上,转身进了厨房忙活。
夏凉有点好奇信上写了什么,他拿起来读了开头几段后便又放回了盒子中,起身准备把盒子拿回房间,他语气轻快道:“之前的朋友给我写的信,你们先吃饭吧我准备想想怎么给他写个回信,等一会再吃。”
白妈妈不疑有他,叮嘱了几句别写太久后便招呼白雪先吃饭。
白雪接过碗筷却没有动筷子,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夏凉离开的背影。
夏凉回房后才将里面的信重新打开读了一遍,全篇都是英文,大概意思如下。
“大海与天边连成一条线,一轮明月腾空而起,在这么美的夜晚中,我的船愿意为您停靠岸边,恭候您的到来。
您的脸庞比洁白无瑕的月光还要靓丽动人,您将会成为船上唯一美丽的色彩,点缀今晚的黑夜。在这里我再次诚挚的邀请您参加我们共同的晚宴。”
右下角落款“查理斯”。
从信上可以看出写信人练了一手漂亮的意大利斜体,镀金的字落在泛黄的纸张上有种年代久远的味道,信笺下方印着一个黑色小蛇自己咬住自己尾巴的圆形图案。
至于另一个金色的钥匙夏凉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包裹上确实写的是夏凉的名字,寄件人没有寄错的可能,但比起参加什么晚宴他更怀疑这是谁的恶作剧。
夏凉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没有在上面发现寄件地址以及奔赴晚宴的地点,就像个可笑而又无趣的小把戏,倒是那把金钥匙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简单把东西收起来,夏凉便没再多想,洗个手便下楼吃饭。而那个放着钥匙和信笺的盒子被他随意扔在了角落。
高考结束后突然从紧张的学习状态中脱离,不少同学都会有一时迷茫。
但从夏凉身上看不出这种状态,因为他将自己很快投入到另一种环境中,他找到楚敬安,决定在开学之前请求加入他的基地进行训练。
楚敬安任务结束后回来了没几天得知夏凉的想法后很快便答应了。
不过想留在基地训练第一条就是不允许留长发。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夏凉答应的很干脆。
楚敬安看着夏凉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被一名下属拿着剪刀一点点剪掉了长发,他说不上来夏凉给他的是什么感觉。从记事起那个小小的男孩楚凉月在他印象中是一年比一年顽劣,他会满嘴谎话,会在做错事后无理取闹,一次次消磨着楚敬安的耐心。
直到楚敬安成年后不久,他带回家一只快要饿死的小猫照料了一段时间,连家里的阿姨都知道他对那只猫的喜爱。
那只猫存活意识实在是强烈,即便是捡回家的时候是寒冬腊月,浑身伤痕累累,瘦的皮包骨头也还是活了下来。
楚敬安没指望它能活下来,后腿骨头断了,肋骨清晰可见,他其实也只是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叫声,听声音已经奄奄一息,即便是救回去也不可能活过这个冬天。
可楚敬安还是找兽医,自己也养了一周左右,猫活了。
它能吃能睡,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家里人也鼓励沉默寡言的楚敬安养动物,本来大家都以为猫会一直养下去,直到楚凉月从寄宿学校回家后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那只猫溺死在了水池里。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楚敬安回家找猫的时候才发现了后院一个水池里飘着一个瘦小的尸体。他冷冷的看着小猫的尸体,伸手从水池里拎着尸体一一询问了所有人他的猫是怎么死的。
可惜家里的阿姨甚至好多人都没有看见猫怎么跑到了后院。
直到是楚敬安调开了家里的监控才看见了是一个男孩抓住他的猫肆意挑衅,摆弄,直到那只从来都温顺乖巧的猫狠狠挠了楚凉月一爪子后,他一气之下掐住小猫的脖子溺在了水池里。
初春的水依旧冰凉。
水池里挣扎的小猫扑腾了一会就不动了。
视频放给了楚家所有人看,秦璇看的哑口无言突然眼一红开始哭了。
秦璇说对不起楚敬安是她没教育好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楚国君沉默了很久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就连楚老爷子也是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包庇小孙子的话。
所有人都开始自责自己对楚凉月的教育不到位,他们陪伴楚凉月的时间太少,而且楚凉月在大人面前的嘴巴太甜,没人看出这个小孩已经走上了歪路。
楚敬安看了视频好久,说道:“如果你们教育不好就让我教育吧。”说完第二天他就把楚凉月带进了基地进行训练,但可惜的是小畜生皮太薄经不起折腾,没几天病了后又被送回了楚家。
自此楚凉月是越发的害怕楚敬安。
小猫死后,楚敬安找人把后院的所有水池的水都抽干了,往里面填满了泥沙养起了花,并把小猫的尸体埋在了其中一处。
楚家后院养花不需要等来年春天,天冷了就搭棚,冬天也能看见娇嫩的鲜花。
后来楚敬安回家后去后院转了一圈,那时候大雪下了一天,大棚上面落满了积雪,但里面的植物却各个生机勃勃,不识寒冬,甚至有一处还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白百合。
楚敬安记得那底下葬着一只小猫的尸体。
如果说楚敬安对于之前的楚凉月无任何好感,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他还是那么顽皮捣蛋不考虑后果,油嘴滑舌哄的家里人开心,但楚敬安和他接触的第一眼就感觉他不是之前的楚凉月。
第一百零七章 别动好不好
夏凉剪了一头干净利落的寸发,五官更加突出,多了不少锐气。原本能披散到肩膀的柔软长发被剪掉,落了一地。
前后对比模样没变,只是长发让夏凉更加温柔好接近,加上他模样俊美,哪怕穿女装安安静静坐着不说话都不感觉有违和感。但去除了长发也漏出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好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青年的稳重大方,那双眼眸扫视过来的时候带着陌生又疏离的平静。
为他剪头发的人事后看着他忍不住夸了一句,“帅气。”
夏凉照着镜子上下看了一会,评价道:“人长得帅没办法。”
他还真不谦虚。
那人被他的话逗的一乐。
一旁格格不入的楚敬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凉又照起了镜子,他没有催促,而是也跟着打量起夏凉,只不过他的眼神是从上到下仔细但又不引起察觉的打量。
头发很黑,皮肤很白,看出来他因为学业最近很少户外活动。
眼睛很好看,手也很好看,只不过之前的伤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
楚敬安从洁白的脖颈到被裤带勒紧的腰腹扫视了一圈,再到那双修长又有力量的腿部,他综合平静下来是夏凉身体是比较健康,但具体能承受多大的训练程度还有待观察。
夏凉对着镜子,他稍稍歪了一下镜面,从他这里能看见镜子里映出了楚敬安的身影,他毫不避讳的问:“看够了没?”
楚敬安没想到自己偷看被发现,虽然他很少外漏太多表情,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提了一下,他淡淡开口说:“看够了,走吧。”
楚敬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的小畜生楚凉月变了。
他调皮捣蛋但有底线明是非,他油嘴滑舌但不投机取巧颠倒黑白,他无理取闹但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演之前的那个楚凉月。
很快楚敬安就发现他确实不是楚凉月,而是叫夏凉。
夏凉跟着楚敬安来到了一间只有一张床的宿舍,楚敬安对他说道:“我给你安排了两个月的训练时间,结合你开学前夕也需要军训便砍掉了一半时间,也就是你接下来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在此期间我会以教官的身份严格要求你,将你看待成一名普通成员,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又说:“衣服已经给你放好了按照你的尺码,明天开始正式训练。我在隔壁,有事可以来找我。”最后是楚敬安看着夏凉住了进去后才离开了。
第二天夏凉穿上衣服带好帽子正式开始了训练。
夏凉来基地的事情没有外传,楚敬安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夏凉的消息,所以第一天见到夏凉的人都忍不住打量起他这个面粉皮嫩的“小少爷”。
夏凉白花花的站在一群大老爷们里显得格外亮眼,刚开始不少人看见他忍不住冲他吹口哨,加上他长得好看忍不住调戏他。但夏凉没有去对质甚至是去反驳什么,有些时候两三句话可能没有实际行动和卓越的能力来的干脆直接,更能让旁人不容小觑。
这种道理他很早就懂了。
所以当第二天第三天的时候那些对他轻视或迟疑的目光就已经少了很多。
天气越来越热,正午的太阳照下来晒的人汗流浃背,咸腥的汗水从额头落下,流进眼睛,哲的人难受。
头脑发昏,心也焦。
楚敬安多少是担心夏凉坚持不住,他站在最前面站着军姿,眼睛却一直往人群里瞟,可事实却是夏凉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中午训练结束大家往食堂蜂拥而至。
夏凉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楚敬安看出了他从昨天开始就太过于安静便知道他一定有事情。
楚敬安问他:“感觉怎么样?”
可想而知之前的小畜生也只在基地里坚持了不到三天就偷偷跑回去了。
其实楚敬安不发话楚凉月是没办法离开基地的,但楚敬安确实很厌烦那个楚凉月,短短三天他就能在基地里找了另一个教官包庇他,那个教官不惜顶着风险削弱了楚敬安定制的训练方案。
楚凉月计划逃离基地也有他的帮助。
所以等楚凉月一走,那个教官就他直接从基地名单里剔除了。
很多人想来楚敬安的基地,但却是挤破脑袋都进不来,而基地里有多戒备森严和高强度的训练楚敬安还是清楚的,他这里能出人才,他这里本身就是财富。
“还可以。”夏凉能猜到基地的训练很苦,但更多的是超乎了他的预期,不过还好,他现在只是累的不想说话,对于楚敬安的问题他只是不想对方小瞧自己,“一般。”
楚敬安看出了夏凉腿已经抬不起来了,但他没有揭穿,而是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跟着夏凉后面进了食堂。
夏凉拿了个餐盘准备去打饭,但是没拿稳手一抖,盘子掉在了地上,他说:“你们这盘子洗的真干净,挺滑啊。”其实是他手软的已经拿不起东西了。
楚敬安有点想笑,他替他捡起盘子盛饭,附和道:“当然了,也不看看谁是这里的老大。”语气里的骄傲和夏凉照镜子时是一比一的模仿。
夏凉没说话,接过楚敬安盛好的饭菜自顾自吃起来,楚敬安是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就盛了什么。
到时食堂不少吃饭的人开始私下暗搓搓揣测楚上将给一个无名小辈盛饭,他们是什么关系。
午饭后,继续是训练。
在这里夏凉的训练从来不单一。他们会在半夜三点被突然从床上叫起来急训,背着重物行军六十里,匍匐前进三小时等等,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人成长的很快。
那次跑了一天的山路后,夏凉回去都是脱掉鞋子漏出被磨得出血的脚,他没有去找住在隔壁的楚敬安诉苦,而是找到了放在屋子里的急救箱消毒包扎,第二天接着跑步。
楚敬安早就发现夏凉腿脚不便,终于在夏凉绊倒后爬起来的时候他追上夏凉把他从队伍里拉了出来。
楚敬安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态,只是有点不忍心看见夏凉这么苦,“休息一下吧。”他后悔把夏凉带进了基地。
夏凉喘着气说不上话,但他一直摇头,终于平复后说道:“我可以,我要归队。”
以往的楚敬安从来都是铁石心肠,他比别人恨对自己更狠,他可以对着一个训练了二十四小时以上的队伍说“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下去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而自己能在训练了二十四小时后继续坚持下一个二十四小时。
许多人说他像一台精密的人形机器。
在面对持枪歹徒哪怕对方将上了堂的枪抵住楚敬安的脑袋他也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应对方法,而不是考虑如果他被枪打死了怎么办。
就像有一次出行海外任务,楚敬安队伍仅剩几人被逼到了绝境,楚敬安首先考虑的是他成员性命以及他身后被保护的人的安危,而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也是个人。
他有着绝对理智,能保证最小伤害最大利益,所以上级都很喜欢他。
他就是把刀,刀刃所指方向接能被铲平一切恶势力。
楚敬安听了夏凉的话一时间沉默了。
夏凉转身追上了队伍。
楚敬安实在是不太会表达感情,用他生母在世时说的话就是当他喜欢关照一个人时他是那么的笨拙而生疏,但是有点可爱。
晚上回去楚敬安敲响了夏凉的房门,“让我看看你的伤。”他做不到毫不关系。
夏凉打开门,他神色不自然的说:“早就没事了。”
不过楚敬安没有离开,他走了进去把夏凉摁在板凳上,弯腰去撩他的裤腿,夏凉连忙制止,“不用了我没事了哎小叔你别……”夏凉去拉楚敬安,但伸出去的手都被楚敬安一只手给制止住了。
剩下的一只手则是牢牢抓住了夏凉的脚踝,即便是夏凉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腿也感觉像被钳子夹住了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他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手向他传递着丝丝温度。
楚敬安低声警告:“别动。”
“我都说了我没事。”夏凉试图挣扎。
但楚敬安不会给他挣脱的机会,身体前倾,微微一压。夏凉双手被桎梏在胸前,一条腿被擒,另一条腿被楚敬安压在身下,他就像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动物,在楚敬安面前根本无力反抗。
夏凉有点怀疑人生,楚敬安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楚敬安看着夏凉一点点变得乖巧,最后不再动弹,但他清楚夏凉的本质,知道夏凉不会这么轻易妥协,所以楚敬安没有在第一时间放开对方,而是低头在夏凉耳边请求道:“别动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还想说什么,憋了半天说道:“我很担心你。”
夏凉听前面还感觉没什么,但听到后面他突然浑身一僵,瞬间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基本上被楚敬安抵在墙上,他们两个距离太近,以至于他能清晰的看见楚敬安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他眼里一些读不懂的情绪。
楚敬安的嘴唇仔细这么一看唇形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训练的原因有点晕头转向,两人鼻息交织在一起,夏凉一时间没有了直视楚敬安的勇气。
“乖,别动好不好。”
夏凉这一次是实实在在听见楚敬安声音里的委屈。
夏凉眼神飘忽不定,他弱弱的点点头,浑身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楚敬安试探着松开了手,弯腰脱下了夏凉的鞋看见了他的脚被纱布缠着好几圈但却依然被血侵染了。撩上裤腿膝盖上也是伤,皮也破了,看上去有多疼楚敬安是知道的,只不过那些伤在他身上他是不在意,但落在夏凉身上感觉就不一样。
潜意识里楚敬安认为夏凉身上不应该出现这种伤。
楚敬安仔细又给夏凉涂了自己拿过来的药,重新包扎了一下,他问道:“还要继续吗?”
夏凉嗓子有点干,他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呢?我都坚持这么多天了,不就是一个月,你别小看我。”
楚敬安深深看了夏凉一会,夏凉触及了楚敬安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扭头看着别的地方,说道:“我要睡觉了。”
夏凉感觉现在这个房间太怪了,楚敬安要是再待下去他都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日子就这样数着天的过下去,不出十日夏凉已经快完全融入到了基地中,他一张嘴本来就自来熟,加上他训练时也是不要命的训练,不少队友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刚开始是艰难的,但坚持下去夏凉倒也感觉自在起来。不过楚敬安每次来他房间帮他涂药的时候夏凉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羞愧难当的情绪实在是陌生。
一月时间说长不长,扛也能扛过去。
自从上次楚敬安看过夏凉的伤后在训练上虽然没有过多的阻拦,但日常多少还是照顾着夏凉。因为楚敬安对夏凉偶尔额外的照顾,刚开始还会有人传言一些风言风语,但时间一长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传谣言的那群人突然有一天都集体闭了嘴,这件事自然也传不到夏凉的耳中。
夏凉能感觉到最近的基地好像少了一些队友,但这件事确实不能引起什么人的目光,最多大家会以为他们去执行了特殊任务。
一个月时间到了,楚敬安当天说他有时间,想要带着夏凉回楚家吃一顿饭。
夏凉正有想要回楚家看看父母和老爷子的意思,便答应了。
一早楚敬安便收拾好自己站在门口等夏凉。
夏凉这几天在基地形成了规律作息,早上五点半就醒了开始叠豆腐块。他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行礼被楚敬安提前安排运回了白妈妈那里,还通知了家里人说今天在楚家吃个饭,顺便报了个平安。
白妈妈自然很放心,问都没问就同意了。
楚敬安在外面等了夏凉半个小时,没有催促,等夏凉推开门看见他后才有些惊讶,“你就一直站在我门口等我?”
楚敬安站的笔直说:“不可以吗?”
“浪费楚上将宝贵的时间,我有罪。”夏凉记得楚敬安一直都很忙,虽然不知道他整天忙什么。
“你可以试着补偿。”楚敬安挺喜欢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夏凉说废话,“至于补偿什么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吧。”
夏凉无语了。
楚敬安开车带着夏凉回楚家,他路上和夏凉说道:“今天晚上楚朔可能会回家吃饭。”
“二叔?”夏凉想了一会,他记得今晚楚朔好像带着他那个男大学生一起回了楚家,原文里楚老爷子住进了ccu自然到去世都不知道楚朔有个男朋友。
其实楚家虽然开明,但对于取向这件事楚老爷子还是过于保守,加上他本来就对楚朔从商这件事心生不满,他要是再带回个男人怕是楚家要开始乱了。
夏凉来到楚家后一下车就感到了热情。
秦璇拉住他一脸心疼。
“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凉在基地了训练了一个月,原本白皙的皮肤晒黑了不少,短寸让他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笑容里充满活力,他嘿嘿的冲着秦母说:“没有瘦,我这是肌肉,妈你看,是不是很帅。”他撩起衣袖给秦母展示自己的手臂。
秦璇被逗的笑了起来。
楚敬安下车时恰好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下。
白何高考完这一段时间也很闲,他便接了几个剧本试着去演戏锻炼锻炼自己,这个时候不在家,不过晚上他说了会回来吃饭。
楚老爷子在家里的院子里赏花喝茶。
秦母笑够了招呼着夏凉进屋去找找楚老爷子,“你爷爷他可是从你走后就开始念叨你了,快去陪陪他。”说完拍了拍夏凉的肩膀。
夏凉听话的跑去找老爷子聊天了,留下秦母和楚敬安。
秦母看着夏凉离开后,她对楚敬安说道:“谢谢你这一个月来对小凉的照顾。”
楚敬安说:“应该的,毕竟他还是楚家的孩子。”
秦母摇摇头,“不一样了。”
“但我感觉很奇怪,你之前不是很讨厌小凉吗?”秦母忍不住问出口。
楚敬安看了秦母一眼,移开了视线,“他之前只能在我的基地待上不到三天,现在待了一个月,而且适应很好,如果不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我会考虑用尽办法把他留下来。”
秦母对楚凉月的改变是看在眼里的,如果说之前的小凉总是能给家人带来失望那现在的他就好像突然有一天开窍了,虽然这是她一直想要看见的,自己的孩子越来越懂事健康,但冥冥之中却感觉非常不安。
她不是太了解这个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可能是陪伴太少。
楚老爷子对楚凉月从小就非常的溺爱,可能她的想法有些不妥,但秦母还是知道老爷子的教育方式太过偏激。
从楚朔身上她就能看见老爷子很重视传统思想,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放弃军事而跑去从商,在他眼里商人都是自私自利,西方资本只能培育出剥夺和压迫的思想。
这是一种老一辈的不接受思想。
而秦母能看出来楚老爷子对自己儿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赶走了楚朔却用剩下的时间都在反思悔恨,虽然碍于长辈的尊严不说出来,但这种自责的情绪却被老爷子延续到了自己小孙子楚凉月的身上。
楚老爷子对楚凉月的无底线纵容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楚朔,他后悔将楚朔赶出家门,所以面对各个方面都不成熟的楚凉月时他才一次次妥协退让,试图用这种方式去弥补年轻的时候对儿子们严厉教导导致现在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敢或者愿意与他亲近。
确实,小楚凉月的嘴甜亲近成了老爷子花甲年间的所有快乐。
但老爷子不知道他的溺爱是另一种伤害。这会让楚凉月更加不知道底线,对世界没有概念,冷漠的自我主义者。
不过好在小凉突然开窍了。
秦母想起刚刚皮肤有些晒黑了的夏凉,剪了寸发让她刚看见时不敢上前确认,但调皮又真实的笑容却那么乖巧,只是她有时候总是会突然恍惚一下,小凉真的是小凉吗。
楚敬安等不到秦母下文便想着先回去准备一下早饭,他记得夏凉早上还没吃饭了。
“既然这样我先回屋了。”
楚敬安刚走出几步就听见秦母在后面喊道:“你应该比我们还了解小凉,以后还希望你多多照顾他一下。我知道我这个母亲当得非常不称职……”
楚敬安停下脚步,沉默许久后一口答应了,就好像做了很多准备就等这一刻一样。
“好,我会的。”
夏凉转了一圈终于在院子的一处花坛旁边看见了躺在摇椅上的老爷子。老爷子闭目养神,手里拿着扇子扇着风。
夏凉知道自己过来的时候有脚步声,老爷子一定察觉了,但如今依旧无动于衷,他坐在旁边的花坛上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老爷子张口。
“还知道回来看看老爷子我呀。”楚老爷子没睁眼,语气一听就知道有怨气。
夏凉倒也不怕什么,“您这什么话,您一个电话过来我哪敢不回来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