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全家都是反派—— by路知野

作者:路知野  录入:03-13

“行吧,我就在这里等他出来。”
“是。”
管家应下,随即出了院落招手喊来两个小厮,叫他们去给沈桐拿来热茶,还有毛毯和火炉。这天寒地冻的,省得把少爷给冻坏了。
院落里,泥土因寒冷被冻得板结成块,树枝光秃秃地,灌木干枯脆弱,处处露着一种颓败地气息。
此时无风,空气静谧,时不时能听见从书房里传来窸窸窣窣地说话声。
起初沈桐还侧耳倾听了一番,发现门关的太严实,里面说话的人也足够慎重,说话声很小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于是他就放弃了,双手扒拉着管家给他拿来的毛毯在身上裹紧,开始思索待会儿怎么和沈柏庭说事情。
一直到午时过半,严丝合缝地书房门才半打开。沈柏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开口欲吩咐管家去给他们送些驱寒的汤品来。
沈桐抓住时机蹭地一下站起身,“爹!”
沈柏庭开门的动作·微顿,旋即从容颔首应下:“嗯,既然回家了,就别这么毛毛躁躁的了。爹还有事要谈,晚点再和你说话。”
沈桐哪能放过机会,等沈柏庭谈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他急切地向前走了两步,竖起右手食指道:“爹,我就一件事想找你说一下,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行吗?”
闻言,沈柏庭深深地看了沈桐一眼。
年过半百的他早已不再年轻,青丝染上白霜,眼尾刻上细纹,直率明朗的性情变得成熟稳重。
就像一块长久经历流水冲刷,被打磨得光滑圆润,最终沉淀成光华内敛,却有着独特气质的温润玉石。
他通透知进退,把控有度,凝视沈桐的眼神宛若一柄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地审视打量。
目光却又在转瞬间变回最初的温和,悄无声息,仿佛先前的剖析只是一个错觉,快到沈桐都没有感到半点不适。
他无奈地叹口气,一如既往般骄纵自家的孩子,转而对屋内地歉意道:“抱歉了诸位,我家孩子不知碰到了什么麻烦事,急得要找我这个爹。”
“无法,我这做爹的总不能放任不管,所以要耽搁这一时片刻,还请各位见谅。”
屋内不知是谁笑着说了句,“呵呵,儿女都是债,看来就算是沈相也逃脱不了儿女债啊哈哈哈!”
接二连三地笑声响起,满含善意与理解,便让沈柏庭忙他家孩子的事去,他们这里耽搁一会儿也不碍事,权当休息放松脑子了。
沈柏庭歉笑着退出屋内,走到沈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我们去微雨楼里坐着说。”
微雨楼距离书房的位置不远,两层高的小楼飞檐翘角,灵动轻盈,斑驳的白墙被雨雪打湿而变得柔滑细腻。
旁边就是一汪浅水碧池,在夏日里会荷叶满塘,映日红的荷花亭亭玉立。
这里是沈桐娘亲殷夫人生前最喜欢来的地方。
因为从这里,正好可以将书房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每当沈柏庭在书房内议事,或是处理公务,殷夫人就会在这微雨楼赏景或弹琴。
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沈柏庭目光怀念地看向挂在窗沿上的铜制风铃。
“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也许久没到这里来坐坐了。”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沈桐安慰道:“爹也是有要事在身,忙不开,我想娘亲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
“呵,你每次有事求我帮忙的时候,都会这般嘴甜。”沈柏庭放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杯茶水。
“说吧,这次找你爹又有什么事要做?”
沈桐正了正神色:“爹,那我有话就直说了,这次殿下他前去朔州援救灾情,我也要跟着去。”
沈柏庭想也没想直接否决:“不可能。”
他似乎早有预料到沈桐会来找他这么一天,连说辞都提前想好了。
“朔州气候严寒,环境苛刻,近来又雪灾不断,难民不止,那里不是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去的地方。”
担心沈桐不听劝,沈柏庭又着重描述了一番朔州灾民的惨样。
若是换作以前的纨绔少爷,说不定还真会被那一句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啼饥号寒,易子而食……”的场面给吓到脸色发白。
但如今这幅壳子里的是来自现代的沈桐,当年国内某些省发生地震等灾情的时候,他还主动前往灾区支援过。
什么叫“人间地狱”沈桐深有体会,再加上他的私心,这趟朔州他还必须要去。
于是沈桐依旧坚持:“爹,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沈柏庭有些生气了:“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能有什么理由?还非去不可?”
他总不能说朔州灾情,就是日后外家殷氏一族贪污案的导火线吧……尽管他穿书到现在,剧情早就脱离了原书的轨迹,但某些大事的发生并没有变化。
而在原书中,作者对朔州发生的事情写得很模糊,他忘得也差不多了。
只记得书中是二皇子傅容煜完美救灾,获得八方好评,更是从朔州贪官薛兴庆手中查获了殷氏贪污的证据。
当时沈桐看文的时候只顾着爽,而今想来许多细节方面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
但这些事情他不可能敞开来说,否则他怎么也说不清自己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所以他又反问沈柏庭:“让四皇子作为主事人之一前去朔州救灾,是爹你提出来的法子吧?”
沈柏庭把了把茶杯,坦然应道:“是我又如何,当初不是你说的,让我考校四皇子一番,看看他的潜质吗?”
沈桐便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应该跟随殿下前去朔州。毕竟我身为他的伴读,哪里有主子外出,伴读却在家躲安逸的道理?”
“傻孩子,你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啊……”
沈柏庭摇头长叹,沉静地瞳仁仿佛透过蔼蔼茶雾看到了朔州连绵不断的大雪,城中百姓哀嚎痛苦的惨样,与朔州知府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以及伫立在风雪中,虎视眈眈盯着北陵国方向的蛮族人……
朔州如今的情况远比想象中要更为复杂与危险。
这让沈柏庭如何能放心让他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前去朔州?
四皇子傅临烨是个聪明人,对方能让沈桐在今日回家,何尝不是顾及到他的感受,也猜测到了此行不简单,他恐怕没有十分把握能照顾好沈桐。
主动将人给送回来,也是傅临烨在表明他的态度。
沈柏庭略做沉思,用肯定的语气道:“此事你不必再多说,四皇子把你送回来也是不想你以身涉险。他不会带你去朔州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
沈桐自然不信:“怎么会,我已经让殿下的贴身护卫回宫禀报,我会与他同去朔州,殿下肯定会在出发前来接应我的!”
沈柏庭笑了笑,施施然地站起身。
“你若不信爹说的话,那我们就来看看,四殿下他到底会不会来接你吧。”沈柏庭十分笃定傅临烨不会来。
他吩咐管家这几天好好看住沈桐,不要让他乱跑之后,便当先一步离开了微雨楼。
五天后。
盛安城外,城北军营大帐前。
深冬里头寒风瑟瑟,看不见太阳的天空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云雾,没有下雪,却也感觉不到半点日光的温暖。
早在五日前宣成帝就将朔州灾情一事公布出来,并急召千名临时兵,随皇子、朝中大将以及威武军们前往朔州救灾。
尽管召集的时间紧迫,冬日严寒,也挡不住百姓们一颗热忱如火,为国为民的心。
前来报名参加的人有很多,盛安城周围城池及村镇的青壮男子几乎都来了。
当然,宣成帝许诺的赏赐同样也有很多。做这临时兵去救灾一次,差不多能领到足以让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吃喝上三月的银钱。
直至今日,每天都能在军营大帐前排起长长的人群队伍。
而今日,则是收临时兵的最后一天。整顿这么些时日,明日大军就该紧急前往朔州了。
“姓名?”
“李、李三。”
“哪的人?”
“我是春、春阳镇李家村里人。”
“会做什么?”
“我会干农活,还会做一点木工……”
负责登记报名人的小兵坐在长桌前,埋头苦干,用不怎么标准的姿势记录下一个个名字,详细的地址,家里几口人等等信息。
对于那些合格的人,他们会统一发放木牌,衣裳,告诉他们该去哪个军营,明日几时集合。
不合格的也不多废话,直接不予录取让他回家。
几日下来,小兵可谓是把高矮胖瘦,会干活做工,甚至于给花楼当过小厮的人给见了个遍,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如此违和的人。
明明其貌不扬,举手投足却是贵气逼人,潇洒自如,像是从大家世族走出来的公子哥。
小兵眨眨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位小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被询问的青年抬手抚上脸颊右侧,占据整整半张脸的黑色印记,一脸失落地:“这是我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真是可惜了……小兵心底遗憾,例行询问的声音都温柔下来:“请问这位小哥叫什么名字?”
对方应道:“沈桐。”
小兵暗自咂嘴,这人居然和盛安城出了名的纨绔花瓶同名同姓,可惜了,不同命。
“你是哪里人?”
“夏阳镇沈家村里人。”
问到最后一个问题,小兵说:“你会做什么?都说一下吧,这关系到后面要把你分到哪个军营里,请认真回答。”
沈桐没有犹豫,“我会做饭,我可以去当伙夫。”
这是他偷跑计划实施前就准备好的说辞。
那日被沈柏庭勒令不准出沈府后,他果真就哪里也去不成,傅临烨那边也如沈柏庭所说,几日过去也没有要来接他的迹象。
还命夜阑带来口信,叫他好好家中休息一段时间,乖乖等他从朔州回来。
这可把沈桐给气得当场对着枕头乱锤一通!
幸好他无意中听见府中小厮提起军中招收临时兵的事情,这才给沈柏庭留下一封书信,想办法偷偷摸摸从沈府里溜了出来。
你们都不让我去,小爷我偏要去!
他定要将原书中的贪污案查清楚,避开灭族祸事。
听见沈桐说他会做饭,小兵爽快地在属于他的那块木牌上盖上伙房印章,随后递给沈桐。
“行吧,你把这块身份牌收好,明日卯时准时集合,不要迟到,会有伙房的人来接应你的。”
小兵半是开玩笑的说:“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机会给皇子殿下做饭呢。”
沈桐应下,小心地把身份牌贴身收好。
作者有话说:
要换地图啦~~~接下来是小沈和小傅感情升温的阶段(*^▽^*)(小傅:期待的搓手手.jpg)
明天要上新书千字榜,下章更新会晚一点,希望宝子们多多支持哦~~

天色未明, 点点星子分散在朦胧的天幕上,不见分毫破晓的迹象。
盛安城城北军营处,敲锣打鼓声阵阵响起——
“咚!咚!咚!”
“集合!——”
嘶哑粗粝地男声宛若一道惊雷, 轰然炸响, 如雷贯耳,贯穿整个军营内外。
叫那些犯困打盹的人们给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跟随话中的命令行动。
此时刚到卯点, 准备前往朔州救援的大军已然开始有序整顿起来,即将出发。
昨日成功报名后,沈桐随便在周边的村子里找了户人家租借一晚,赶在集合铜锣声响起前就抵达了集合地点。
同他一样被分配到伙房的人有不少,每个人都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怀里抱着行礼包裹, 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起, 按要求行事。
沈桐也混在他们中间, 穿着打扮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然而他浑身气质是刻在骨子里的矜贵不凡,与周遭低声下气惯了的普通百姓相比起来格格不入。
倒显得他有些鹤立鸡群了。
沈桐心知树大招风, 他稍稍低头, 扒拉几下额前的碎发把自己的脸遮住,露出右半张被他刻意丑化的脸来。
嗯, 这样就不会显得他过于突出了。
拥挤但有序地人群成纵站成一列列, 不断涌进军营内, 到站在最前面的领头兵那里画个卯, 再各自去往属于自己的营帐。
迈着步伐随人群向前移动, 沈桐低调行事, 走着走着, 冷不丁地却被排在后头的人给踩了一脚。
沈桐:“……”
他回头抬眸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原本是在打哈欠, 这一脚踩得他瞬间清醒,忙不迭地道:“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什么,你多注意点。”虽然被人莫名其妙踩一脚心有不爽,但对方也不是有意的,沈桐懒得和对方多做计较。
哪料对方却有心和他攀谈起来。
“我叫魏嘉池,是这次报名救灾的临时兵,被分到了伙房做事。刚刚真是抱歉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人容貌俊俏,气质青涩,看起来年龄不大。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奶呼呼的小奶狗。
沈桐囫囵应了他一声,说他不在意。
魏嘉池接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几何?在哪个营房做事?你知道我们的这次去救灾都要做什么吗?你有没有哪里是不会的,我可以来教你……”
一张小嘴叭叭得像个小喇叭,嗡嗡说个不停。
刚刚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说……沈桐暗自腹诽,再想到他姓魏,和这次前往朔州救灾的领兵人之一,某位都指挥同姓……
沈桐挑眉,一针见血地问:“你是魏远的什么人?”
魏嘉池猛地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魏远是我小叔!!”
沈桐:“……”
刚才不知道,现在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话一说出口,魏嘉池就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旋即一脸懊恼地捂住嘴巴,左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说的话。
紧接着委屈巴巴地凑近沈桐,小声抱怨:“你这人怎么这样,还套我话啊……你可不许把魏远是我小叔这件事告诉别人哦。”
沈桐哭笑不得:“我没有套你话,是你自己心直口快说了出来!”
魏嘉池轻哼一声:“我不管,反正你不准把这件事说给别人……还有,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魏小叔有关系的?”
“瞎猜的。”
沈桐漫不经心地说。
之前他听沈柏庭提起过几句有关魏远的事情,后来又跟着沈柏庭偶然间远远见过魏远一面。
而魏嘉池有几分长得像魏远,再结合两人相同的姓氏,他很难不把两人的关系联想到一起。
“那你猜的也太准了。”魏嘉池自顾自地嘀咕两句,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身份给交代清楚。
他是魏远的侄儿之一,打小就很敬佩魏远,将之视为自己的目标,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他小叔那样的男子汉。
这次听闻他小叔要去朔州救灾,死活都要跟着来。
在他爹娘面前也是耍赖撒娇各种方法齐下,最终莫得他爹娘没了脾气,求到魏远跟前来,希望魏小叔能把他看好,只要人没事就行,其他权当是出门历练了。
魏远对于自家亲缘的委托自然不会拒绝,这不,直接把魏嘉池丢到伙房里去。
危险系数最低也是军队里最安全的后勤部队。
一般都不会出事。
但这完全不是魏嘉池所期望的安排,他神情低迷地叹口气:“唉……我明明想去魏小叔所在的中军营,怎么最后反而去伙房做个厨子呢……”
他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但身高足足比沈桐高出半个脑袋。
此时因心情失落耷拉着上半身,活像是淋过一场雨的小奶狗,嗷呜嗷呜可怜巴巴地直叫唤。
沈桐好心出言安慰他:“没关系,当个厨子也没有什么不好,为大部队提供军资与后卫,也是相当重要且不简单的活。再说了,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升职,这样就可以去你小叔那里了。”
“你说得对。”魏嘉池一听还有机会,瞬间打起精神,意气风发地:“我要努力当个好厨子,争取早日升职!”
沈桐随意点点头:“嗯嗯,祝你早日成功。”
“嗯,谢谢。”魏嘉池轻声道谢。
十六七岁的少年性子腼腆单纯,收到善意的祝福后,略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沈桐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即便是在他看来丑陋无比的疤痕,此刻在沈桐脸上也变得可爱起来。
他忽然反应过来:“对哦……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沈桐心说,看在他人不坏,没什么心眼的份上,就当交个朋友好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便应道:“叫我沈桐就好,和你一样是个厨子。”
“沈桐……”魏嘉池默默念出这个名字,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
“传闻中盛安城第一纨绔的那个沈家小少爷?”
沈桐好心提醒他:“我只是一介白衣。”
“这倒也是。”魏嘉池耸了耸肩膀,根本没把两个人联想到一堆去,跟别提会猜到站在他眼前的其实就是那位传闻中的沈小少爷。
魏嘉池说:“也就是名字相仿罢了。你怎么可能是那个娇滴滴的公子哥呢?听我小叔说,他好像还在给四皇子殿下做伴读。”
“也不知四皇子殿下此次前往朔州,那位小少爷还会不会跟着他一起去。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位小公子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被四皇子殿下看中,收为伴读。”
沈桐唇角微翘,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用着急,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魏嘉池赞同道:“是啊,我们会有机会的。”
城门外大军汇集处。
绵延高大的城营一眼看不到头,成堆驻扎的营帐,统一穿着、神情肃穆的士兵在军营内走来走去,各自忙碌。
傅临烨一袭戎装猎猎,青丝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手中紧握缰绳,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高大战马之上。
他眉目锋利,脸如刀削,整个人如同一柄凌厉未出鞘的长剑,无声无息地面朝城内的方向。
一双星眸沉静又深邃,叫人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爷。”
身着侍卫打扮,腰间多了佩剑的夜阑悄然出现在傅临烨战马身侧,垂头恭敬行礼。
傅临烨应了声,淡淡开口:“怎么样,有看到他人了吗?”
夜阑回道:“没有。属下去周围绕了一圈,未曾看到有小公子的身影在。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从小公子回府那日起,他就在也没出过门。”
傅临烨闻言皱起眉头:“沈柏庭居然会禁他足?”
夜阑:“沈相也是担心小公子,似乎怕小公子偷偷跑出府,所以才让人看着他。”
“怕他偷跑……”傅临烨轻笑一声,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柔和了眉眼,“凭借他跑得比兔子都还快的本事,要想偷跑恐怕也没人拦得住他。如果他没有出过府,那就只有……”
说话声渐渐沉默下来。
会偷跑的人没有偷跑,那就只能说明对方没有跑出来,或者……根本就没打算跑。
傅临烨垂下眼睫,“罢了,这样也好。”
见了面才会更让人不舍。
他没有信心,能在看见沈桐之后,还会把人放走,而不是绑在身边,叫人不能离开他半步。
收敛思绪,傅临烨牵着缰绳在原地走了两步,问夜阑:“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多久?”
夜阑回道:“还有不到一刻钟。”
他能猜到傅临烨接下来会问什么,所以主动说:“二皇子殿下还在他的营帐里更换衣物,似乎是因为最初的那套衣服不合适,现在正在更换……”
“几位武官大人倒是准备好了,这会正商议着从哪个军营开始轻点人数。”
“嗯,二皇子那边先不管他了。”提到傅容煜,傅临烨脸上难以掩饰的露出几丝厌恶,尤其是想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心中更是不耐。
他用力紧了紧缰绳,调整方向,引导马儿朝着心中所想方向踱步而去。
傅临烨冷淡开口:“你去给柳将军他们说一声,就说本皇子先行一步去清点人数,让他们赶紧过来。本皇子就从……后军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小傅:要出差了,却没看到老婆来送我,难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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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嘿嘿 21瓶;可乐 5瓶;软糖 2瓶;天祥院英智、法佐·塞依、零对、荒书的刘狗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朝廷当初广招临时兵的时候, 福利好要求低,吸引到了很多平民百姓。
尽管最终人数可观,但大多数人不懂军队里的规矩, 也不知如何行兵列阵, 因而临时兵基本都被分到了后军,充当辅佐人手。
沈桐在领头兵那里画完卯之后,和魏嘉池一起被分到了同一个队伍, 住在同一个营帐内。
两人都是第一次当兵,从未在军队里生活过,免不了对未来的随军生活充满好奇心与期待。
然而两人满心的激动、紧张、迫不及待、雄心壮志……在刚进营帐的时候,就受到了沉重的考验。
营帐内十分宽敞,约莫能容纳十人同时住下。
地面上铺了几张芦苇编织的草席,被褥就铺在席子上面, 草席与草席间的间隙很小, 方便营帐能多容纳几人。
衣物行李随便一裹就是他们的枕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 这样也方便他们随时都能收拾妥帖,即刻出发。
简陋, 拥挤, 寒冷。
这就是沈桐对营帐留下的第一印象。
所幸如今的季节不是夏天,不用担心营帐内的大汉们赤膊露背, 汗流浃背散发浓郁的汗臭味儿。
只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冷自然不必说, 那草席子也不知多少个人用过。表面上东一块西一块覆盖着青黑色的霉斑, 味道也没有多好闻。
沈桐倒还好, 勉强还能忍住没有当场发作, 但魏嘉池就不太行了。
他脸色相当难看, 青一阵白一阵的, 两眼死死瞪着草席上的霉斑,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嫌弃”二字。
若非沈桐拉着他,恐怕当场就要甩袖子走人了!
尽管如此,魏嘉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抱怨两句:“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那草席都脏成那个样子,都起斑了还拿给人用,我还从没住过这么差的地方……”
话音方落,先于他们两人抵达营帐的其中一名大汉嗤笑一声:“呵,这是打哪里来的娇滴滴的小娘子,嫌军营里脏乱,吃不了苦,那就别来这里,回家绣你的花去吧!”
霎时间,那说话大汉周围的人哄笑开来,用颇为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魏嘉池,气得他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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