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不怀好意的靠近,伸手去抓他,被靳不二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手腕丢出去,那个人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子,快速的钻出人群跑走了。
靳不二没管那个人,他还要护着古羽的,只不过他刚才捏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腕子,手腕子不是骨折了就是骨碎了。
总归是不可能完好无损。
“诸位,诸位,不要拥挤,不要拥挤。”林掌柜的一看事儿不好,赶集安排银楼的护卫上前分流人群。
而且有那么几个读书人,也挤到了古羽的面前,尤其是那位少爷,看到古羽拎着的两盏灯笼,羡慕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你怎么猜到的?”
“就是,沈大少爷都没猜对。”有人开口就有人帮腔。
古羽现在有些郁闷,这帮人也太没眼力见儿了吧?这会儿跟着捣什么乱啊?
“我就是猜的,麻烦让一让。”古羽要走,简直是寸步难行。
“我……我是沈家的沈河,沈星河。”沈大少爷自报家门,沈家在县城也是有一号的人家,尤其是在年青这一代,因为沈老爷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长大成人了的儿子。
他的母亲可是林家出来的,虽然跟开银楼的林家不是同一个,但也算是堂亲了。
本来沈河是想在银楼这里出一把风头,让母亲在娘家那里也能有个谈资,谁知道被这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子给破坏了。
他就有些生气,加上这灯笼其实他也很喜欢。
结果被人给夺走了,他不想自己没有急智没能赢得灯笼,而是怪怨古羽的不识趣。
“哦,你好,麻烦让一下行吗?”古羽已经是说的第二遍了。
靳不二在他身后防护的滴水不漏,可他没本事往前走一点儿。
也幸好他手里的灯笼是亮着的,没人敢靠近,要不然挤着灯笼,烧着了算谁的?
可大家都想知道这是谁家少年郎?这么有才华,要知道这灯谜昨儿就挂出来了,两天了都没人猜出来谜底。
他一来就猜到了。
“我是沈河,沈星河,你聋了吗?”沈河大怒。
他都自报家门了,怎么这个人,不认识他吗?不知道他么?
“你刚才说过了。”古羽也皱眉了:“让一下啊!”
眼看着他就被人流推挤着往他身上去了,这手里的灯笼可不抗挤压。
“你……!”就在沈河要大吼的时候,又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走到哪儿,人们都给让路,还有人跟他们打招呼。
“先生们好啊!”
“这是山长啊!”
“那个是罗先生。”
原来这些人是长河书院的先生,他们只每个人带了个长随,书童都没带,在县城里逛灯市,却无人不识。
因为他们几个太有名了。
但凡是认识字儿的就没几个不认识他们的,而且他们经常在县城里露面,谁敢对他们不敬?
一个个都积极地让开了道路。
“一凡?”罗平其实跟古羽没有那么熟,但是古羽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尤其是那一番言论,展示的才华让罗平罗芝玉简直是惊艳。
所以他对这个小少年印象深刻,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
“先生?”古羽也看到了他,或者说是他们。
一群人穿戴都差不多,身份应该也一样,都是书院的人。
“我们来看看,这里挺热闹啊?”;罗平他们一来,古羽就觉得,靳不二的压力都小了许多。
“是啊,是啊。”古羽忙不迭的点头。
他本来就身量消瘦,穿着一身竹叶青色的长袍,披着个兔毛的大氅,这么说吧,怎么看怎么是乖巧那一挂的,是很讨人喜欢的学生。
“星河见过诸位先生。”沈河一改刚才那恶劣的态度,在这群先生面前,显得那么风度翩翩,教养良好的样子。
他身边的人也不敢趾高气昂了。
“嗯。”大家都点点头,对俩人的态度一样。
只是罗平对古羽可不一样,他对沈河是看不上的,觉得这孩子表里不一,而且还爱装腔作势,学习不怎么样,却老是觉得自己满腹才华。
今儿就让他看看,什么才是满腹才华。
“你这是闹什么呢?”这里也就罗平跟古羽熟悉,于是自来熟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古羽不欲多说什么,毕竟只是个游戏而已。
“罗先生,他猜出来一对灯谜。”沈河却在一边开口,不怀好意的道:“大家都没猜出来,他就猜出来了,厉害着呢。”
他这样青涩稚嫩的手段,罗平什么人?岂能看不出来。
“是吗?”罗平淡然的点点头:“一凡啊,你把人家灯笼赢走了,没留下点什么灯谜给店家?人家不放你走吧?”
古羽傻傻的挠了挠头:“先生,学生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啊。”
以前他倒是看灯,可那个时候全都是电灯不说,他老家东北那边冰灯可出名了好么。
谁还猜灯谜啊?
也没人敢不花钱就拿走灯笼啊!
他也是平生头一次,参加古代的灯市。
规矩什么的,还真是一无所知,不然也不会想拿着灯笼就走人,结果还没走成。
“你这孩子,亏得你还是个童生。”罗平笑着摇了摇头:“林掌柜的,你是想要我的学生,再给你出一个灯谜么?”
他都这么说了,林掌柜的当然是点头了:“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那好,一凡啊,你可是我们长河书院的童生,不要犹豫,给他写一个。”罗平乐呵呵的摸着胡子,对古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古羽,这少年郎,到底是多有才华,才会让罗平都对他另眼相看?
他们好奇,沈河就是嫉妒了。
赤、裸、裸、的、嫉、妒!
“少爷?”旁边跟着的长随知道,他们家少爷心高气傲的很,一直想要个童生的名头,尤其是罗先生的举荐。
罗先生在本县名声好,名气大,乐于助人,爱惜人才。
是大家公认且敬佩的一位先生。
殊不知,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罗先生的亲堂姐,乃是江南节度使家三公子的妻子。
且这位堂姐跟罗先生的关系不错,只是是继室,不是原配。
为此,罗先生低调的一塌糊涂,从来不显示这层关系。
要不是他们家大少爷偶尔知道了这层关系,其实他们家大少爷就要朝罗平先生下手了,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别的什么手段,反正要弄到童生的身份。
只是其他人不知道此事,他们家大少爷只能隐忍着也不敢说,他能知道是因为当时他跟在大少爷身边。
也不敢招惹这位隐藏了身份的罗先生。
“他竟然得到了罗平先生的推荐,成为了童生。”沈河都要气疯了好么。
手里使劲儿的捏着折扇,一张脸因为嫉妒,都要扭曲了。
“少爷,少爷,别这样,先生们都在呢。”长随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
“古羽、古一凡,我记住他了。”沈河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收起自己嫉妒的嘴脸。
可惜,效果不咋地,幸好大家也没在意他。
罗平让古羽出一个灯谜给林家银楼,古羽就真的写了:“那学生就献丑了。”
他连思考都没有,直接提笔就写。
而写出来的灯谜,也让人眼前一亮。
篱横竹复处,隐隐有人家。
打一字,谜底就是:篇。
这既暗含了他的竹林医舍,也是一道灯谜,且如果有心人要查,也会查到他的家在哪儿。
不算他不回答。
是古羽玩了个花活儿。
“先生,写好了。”古羽将灯谜递给了罗平,随后伸手一拉靳不二:“我们先去旁边逛一逛,先生请便,诸位先生也请便,学生告退。”
说完他就拉着靳不二,撒腿就跑,头都没回啊,一头马尾高高扬起,背影活泼又可爱。
“小公子要跑!”
“哎呀,这孩子。”
“好活泼的少年郎。”
“呵呵……。”
倒是其他人对罗平很是羡慕:“这是你的学生?”
因为书院里没有这一号钟灵毓秀的少年郎,大家不由得认为,这是罗平在外面收的学生,而且还是很心爱的那种学生。
“非也非也。”罗平得意的道:“此子乃是一个童生,等过两年,他就会考取功名。”
“看着年纪是小了点儿。”长河书院的山长点了点头:“不过倒是有点急才。”
“何止啊!”罗平哈哈大笑:“此子品行俱佳,是个好苗子。”
“对他这么看好?”山长还挺惊讶。
罗平这个先生,平日里很严谨的,轻易不会夸奖人,而他但凡是夸奖了的,基本上都有出息。
最差的也是个才子呢。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想让罗平先生,推荐自己的原因。
“当然,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罗平突然看向了沈河。
沈河的表情倒是恢复了一些,可眼中的羡慕嫉妒恨,都要冒出来了。
“沈河,你刚才可不怎么君子啊!”罗平刚才可是看到了,沈河就堵在古羽前行的路线上。
身边还跟着俩“狗腿子”,他最讨厌这种情况了。
“罗先生?”沈河装傻:“学生,学生什么都没做呀!”
“好狗不挡道。”罗平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两个长随,说的两个长随低头缩肩,都要无地自容了。
又看向了沈河:“勿欺少年穷。”
说的沈河脸色大变!
其他人也看向了沈河,眼神里带着打量和探究,这位沈大少爷,别说在县城了,在书院里都有一号的学生。
这么不被罗平先生看好的吗?
同时也十分纳闷,罗平这么看好那个少年的吗?两个学生,态度差距太大了。
“你们拭目以待吧!”罗平却不想再谈古羽了。
不是他不想显摆,实在是想到古羽应该算是在孝期,虽然没说孝期不能出门看灯,但他也不想让人误会这孩子怎么怎么样。
看来这孩子日子过的还行,就是太瘦了,跟他身边那个一比,好像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被他惦记的那棵豆芽菜,已经拉着靳不二钻进了一个小巷子,从另外一个巷子钻了出来。
这里的人没有刚才在林家银楼那里的人疯狂,大家都还是在看灯,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俩从巷子里钻出来,还手拉着手。
只有靳不二自己注意到了。
“幸好跑出来了,明天就是十五了,这人是越来越多了。”古羽打算过了十五就回去,可不看到十八了。
这才两天,好多事儿。
“嗯。”靳不二被他拉着在人群里随波逐流。
倒是看到了卖面具的摊位,靳不二终于拉住了古羽:“面具。”
“戴面具啊?”古羽看过去,发现面具做的不算粗糙,主要是古代对鬼神都很尊敬的,而面具在古代最早的时候,就是用来祭祀的,也叫傩戏,又称鬼戏,是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
在傩祭中,面具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傩祭之风盛行的商周时期,为了在傩祭中获得强烈的祭祖效果,主持傩祭的方相氏佩戴着“黄金四目”面具。
发展到了如今,虽然不独限于傩祭,但面具依然有着严格的约定俗成。
所以这些面具,看着不狰狞,但也不是什么神仙妖魔的,而是一些花脸儿,以及无脸的,总之,不管怎么看,不犯忌讳。
“一人一个?”古羽觉得面具也挺好玩的,而且这条街上有很多人都戴,有的好几个重样的,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好。”靳不二点头。
古羽上去就挑了俩,他自己的是无脸面具,就是一片白,只露出一双眼睛,面具周围是彩色的布条。
这种无脸据说是一种山间精灵,一直在模仿人,可总不得要领。
而他给靳不二挑的是一个山魈,一个花脸猴子!
面具周围是一些马尾做成的鬃毛,乍一看有些吓人,搭配靳不二的身高腿长,果然气势非凡。
“就这两个了。”古羽付了钱,自己戴好,又看靳不二:“你戴啊?”
“不会。”靳不二双手背着,其实他是想让古羽给他戴。
这个隐蔽的小心思,古羽没发现,他以为靳不二不想戴这个花里胡哨的面具。
“哎呀,戴上戴上,你戴上了谁会认识你啊!”古羽坏笑着拿起面具:“来来来,我给你戴上。”
靳不二个头太高了。
古羽伸手按他的肩膀:“你低头,弯腰,我够不着。”
靳不二就真的低头,让他方便给他戴面具。
“我跟你说,这面具挺好的,看着吓人,其实还挺可爱的,这可是山魈,山海经里就有的宝贝儿。”古羽给他安利山魈的大名。
靳不二只是低头,眼里都是面具,但是面具里那双灿烂的眼睛,最是灵动活泼。
古羽给他戴好了面具:“好了,这下子不怕遇到熟人了,走,逛街去。”
“嗯。”靳不二点头。
心甘情愿的被人拉着继续逛街,而且因为戴了面具不方便吃东西,他们俩只好买了一些东西,带回书铺的空房间,加热之后吃,吃完了还要收拾干净,虽然很麻烦,但是因为他们买的东西是真的好吃,也就不怕麻烦了。
烤鹅腿儿,酱鸭,炒年糕,竹荪清汤……。
当然,还少不了汤圆子,这次换了个馅儿:桂花馅儿和黑白芝麻馅儿。
晚上入睡之前,靳不二将两盏灯笼,分别挂在了自己跟古羽的门口上方,看着那么登对。
第二天正式的正月十五,好么,没到天黑,大街上就开始人流如织了。
“以往也没发现,长河县这么多人啊!”古羽看的果然感叹了一句。
“嗯。”这次一出门,靳不二看到人多,就立马拉住了古羽的手,手掌较小,且柔软的很,比他的大爪子强多了。
古羽以为他是怕被人冲散,挤丢了去,也没在意,反而回握了他的大手,俩人也紧紧挨着走路,像他们这样的人可不少,尤其是拖家带口的,孩子基本上都被牢牢的看着。
这次没有什么看好的灯笼,古羽戴着面具也不好去猜,就没去,反而看了一圈儿各色灯笼,哪怕长河县不繁华,可灯市依然热闹非凡。
晚上回去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跟邹空明打好了招呼,告辞回家去。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邹空明还没来得及跟人凑近乎呢。
“是,要走的,这都来了三天了。”古羽道:“家里还委托了邻居帮忙照看,不好总麻烦人家。”
“那……。”邹空明舍不得啊。
“下次来再叨扰您。”古羽赶紧道:“有什么想要抄的书籍,也会来这里。”
他也不知道这位怎么就这么热情,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古羽也加着小心呢。
“好吧,要是还有什么孤本要抄写,可得想着我啊!”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古羽明白了:“你是想要孤本?”
“是啊,是啊!”邹空明忙不迭的点头,谁不想要啊。
“这个,我考虑一下啊。”他哪儿那么多孤本的古书啊?当年学的就那么几样而已。
还让人惦记上了。
靳不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走。”
这个姓邹的目的性太强,不好,不跟他打交道。
他是怕小神医吃亏。
古羽赶紧顺势上了小驴车走人,邹空明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走了,心里这个空落落。
他们走了其实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去了市集上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赶车回到了桃花坞。
家里被照顾得很好,鸡鸭鹅的蛋也都收拾到了厨房的篮子里。
粽子和花花看到他们俩回来了,一个劲儿的摇尾巴,可高兴了。
古羽收拾了一下屋里的卫生,好几天没回来了,擦一擦浮灰什么的,靳不二就负责外面,而且他还打了新鲜的溪水回来。
等忙活的差不多了,古羽又提了东西去感谢张氏妯娌:“谢谢两位嫂子对我家的照顾。”
那可真是照顾啊,起码给喂了鸡鸭鹅狗狗,还有庭院里的雪都扫得干净了。
“不客气!”俩妇人很开心,因为古羽每次都不是空手来的,这次给带了两包汤圆子,两包的糖山楂,以及两块不大的腊肉。
古羽刚要走,就被俩妇人给拦住了:“十八的时候,李家大花出门子,你去么?”
“他们两家要办喜事了?”古羽愣了一下。
“什么喜事啊?沈家来人接大花去沈家。”张虎媳妇儿瘪了瘪嘴:“做妾。”
到底是要去做妾了。
“何必呢。”古羽犯愁了:“你们去么?”
“又不是什么出嫁,去什么去?我们不打算去。”张龙媳妇儿道:“丢不起那个人。”
好好地姑娘,送去做了妾,这辈子都比别人矮一头,李贵平时看着挺好的,真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太虚伪了。
“那我也不去。”古羽立刻就道:“我还要上山采药呢。”
过了正月十五,这年就算是过完了,可能大户人家啊,还要过个二月二什么的,但是小老百姓们真的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也是,你俩都别去,不够丢人钱,还想让我们给他们家捧个场……捧个臭脚!”张虎媳妇儿一听古羽不去,立刻就点头,并且说了老金家也不高兴:“尤其是金家的金老大,哎呦呦!大花本来是他的媳妇儿,结果人家宁愿做妾,不给他做妻,丢人啊!”
“那他还好吗?”古羽一听也是,这也太伤自尊了,以后还要在一个村儿里过日子,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啊?老李家不会办事儿,要是把李三花送出去做妾还说得过去。
可李三花太小了点儿,沈家太太不要。
“好不好的,大花换成了二花,三花要给金老二了。”张龙媳妇儿无语的很:“就这样吧,你不去也好,糟心。”
可不是糟心么。
古羽出了老张家,还看到金家的老大,站在门口,往李家看,他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估计也不好不到那儿去。
老金家时不时传出来一阵咒骂声。
是金陈氏,嗓门儿大的不得了,老李家一点动静都没有,理亏啊,有什么动静?
古羽回到了家里,靳不二已经开始做晚饭了:“这么早就做准备了?”
他看到靳不二在切五花肉。
“嗯。”靳不二难得说了点长句子:“做腌笃鲜,我看有新鲜的笋子。”
这是张氏妯娌挖来的,给他们俩留了两个好的,不吃就浪费了,而且他想吃肉,又怕古羽不爱吃,就做腌笃鲜来吃一吃。
家常菜,还下饭。
“正月十八,沈家来抬人回去,我们十八那天,上山去吧。”古羽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不送,尴尬,送呢,更尴尬,还是不打照面的好。”
“好。”靳不二点头,他也不想送,区区一个普通富户纳妾而已,值得他送?就算是江南节度使,也没这个面子。
古羽又唠唠叨叨的一大堆,然后就去了药房。
晚饭的时候,俩人坐在一起吃,靳不二告诉他:“不行我们就上山打猎好了,我想动一动筋骨,许久不出手,怕这身本事都要生锈了。”
“那你当心一些。”古羽想了想:“咱们也没有弓箭刀枪的啊?”
猎刀,狩枪,弓箭,他们家一样都没有。
“不用。”靳不二淡定又自信的道:“几根竹矛即可。”
所谓的竹矛,其实就是非常简陋的东西,就是用质地较硬的竹子,不限什么品种的都可以,只要是质地较硬的就行,去掉枝枝叶叶的,一头削平,一头打斜削个尖儿出来,就成了可以扎的竹矛。
这种竹矛造价低廉的不得了,他们背靠青竹山,简直是免费的好么。
缺点就是需要大力的掷出去,才能扎透什么活物的皮毛;优点就是物美价廉,随时随地都可以制作。
而且只要原材料充足,完全可以无限量供应。
“好吧。”古羽以为他只是尝试打一些兔子、貉子之类的小型猎物,那样的话,竹矛的确是够了。
靳不二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他就真的去选了适合的竹子,已经是正月十七了。
当天他就做了十几个竹矛,还有长有短,大小不一样咧。
而当天晚上,古羽特意早早的就系了大门,熄了灯,躺下睡觉了。
这也让想通知他们一声的李贵,不好意思去敲门,跟他们打个招呼了。
只好郁闷的回了家,偏偏李姜氏还没什么眼色的追问:“他们来,送点什么礼物啊?最好是随礼给钱。”
花出去的十两银子,一直是李姜氏心里的痛,她总想着捞回来,不能全捞回来,捞回来一点也好啊。
“闭嘴!”李贵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没打在脸上,怕明天早上不好看,但打在了别的地方也够疼的:“滚。”
李姜氏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敢惹丈夫。
李贵有些郁闷,隔壁的金达跟他说话都敢阴阳怪气的了。
无非是李家理亏嘛。
可是不送女儿做妾,家里靠什么生活?做工才有几个钱?
他李贵以前好歹也是个富农,家里佃户好几个,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要跟金达做亲家,真是晦气。
西厢房里,李大花已经洗了澡,这个澡,是在家里洗的,她洗了很久,泡的水很热,一直到都有些凉了,她才结束,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连里衣都是新的,雪白的里衣,一头如墨的黑发。
新的衣裙已经放好,明天她就要穿着出门了。
两个妹妹被她指使,累得半死,最后连话都懒得说,躺在炕上也睡着了。
李大花睡不着,闭着眼睛就会想起那个叫靳不二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她形容不出来,但她知道,那个人她惹不起。
但吓的她半死,这事儿不算完。
作者闲话: 明天周五,坚持下,就要到周末啦!
第97章 躲上山打猎
正月十八一大早,天都没亮,靳不二就起来做了早饭,其实就是昨天的剩菜热了一下,又煮了两个大鹅蛋,以及一人一碗杂粮粥,一个死面馒头,做好了古羽才迷迷糊糊的起来洗漱,洗漱过后就吃饭,吃完饭收拾一番就出门了。
堪称无缝衔接!
看到靳不二的打扮的时候,古羽就乐了:“你这真是要上山打猎啊?”
这人腰上插了七八个短的竹矛,背后也背了几个半长不短的,手里头拎了三五个,感觉如果都支楞起来的话,都快赶上刺猬了。
“嗯。”靳不二点头。
他准备的不算充分,但也不是毫无用处。
“这能行吗?”古羽不太看好这简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