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这种家畜,脾气还是有的,一生气就张嘴“昂昂”的叫了起来。
俩人本来甜蜜的气氛,逐渐旖旎了起来,这一驴叫……都给叫没了。
拥抱着的俩人突然就全身僵硬了起来,更惨的是,这个时候,老黑跟孤狼,带着盛安他们过来,其实他们是在巡逻,这是他们在军中养出来的习惯。
这次出来巡逻,听到了桃林里有动静,就都过来一探究竟,毕竟这里是桃花坞,他们将军和小神医的地盘。
结果过来就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人!
靳锋听到了动静,警惕的将古羽松开,瞬间拉到了身后护着,再看到来人之后……无语了。
古羽呢?
他被突然松开并且从怀里转移到了背后,也就眨眨眼的事情。
结果就看到了人,好多人,好多围观的人,刚才他们肯定都看到了。
不仅脸色更红,可是随后想到,他们俩的关系,这……脸色又是一白。
但是又想到,两个人的感情,关旁人何事?更想到,靳不二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他好歹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
于是勇敢的站到了靳不二的前面,保护架势摆的足足的:“你们来了?”
呆愣愣的众人傻乎乎的齐齐点头:“啊?”
古羽颤颤巍巍的问他们:“你们刚才都看到了?”
“嗯!”这次还是齐刷刷得点头。
“你们……。”古羽想说,你们咋看我们俩?
结果靳锋拦腰把人扯进了自己怀里,前胸贴着他的后背,姿势亲密:“看到就看到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的口气可不咋样。
“没!”盛安第一个摇头。
“没有。”郭云第二个摇头。
“很般配。”云破第三个点头。
“非常般配!”老黑反应慢了点儿,第四个回答的,但是他加上了肢体动作,他竖起了大拇指。
其他人如同醍醐灌顶,纷纷拍起了马屁:“对对对!”
“很登对嘛!”
“文武搭配!”
古羽愣了愣,等他们一波赞美过后,还没回过神来呢。
“回去。”靳锋拉着古羽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前头,后面有人给他们赶车,有人给他们殿后,反正没人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走回了桃花坞的时候,正好遇到抓了蛇药下山来,正在处理的张氏兄弟俩。
看到俩人手牵着手,身后跟了一群挤眉弄眼的人,张虎张了张嘴巴,被身边的大哥,张龙一把捂住了:“你们回来啦?正好,这次抓的有点多,要吃蛇羹吗?”
“要!”靳锋点头,其实是小神医爱吃蛇羹,他觉得吃什么都差不多。
“那我们就给送去几条最大最肥,最好的!”张龙笑的很是轻松,如果不看他捂着弟弟的嘴巴的手的话。
靳锋点点头,带着人继续用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回了竹林医舍。
彼时,看到他们回来的孤狼,一愣神之后,也匆匆站了起来:“回来了?饭菜还没做呢。”
厨子也赶紧的道:“这就去做,这就去做!”
“一会儿张龙村长送来几条蛇,你会做蛇羹的吧?记得做清淡一些。”靳锋朝厨子吩咐:“做饭吧。”
“是,是!”厨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跑进了厨房。
今天这可是个大日子,他得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厨艺。
不管到没到时间做饭,先把饭菜都做了再说,外面,外面什么事他都不管了,他就是个厨子而已。
外头的人看靳锋拉着小神医进了屋,他们彼此面面相觑,然后一哄而散!
孤狼看了看老黑,老黑苦着脸:“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听那里有动静,过去一看,俩人抱在一起了。”
孤狼无奈了:“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呢?”
那个时候,去打扰将军,没被将军给生撕了,真是你们的万幸。
记得有一次将军睡觉,敌军来袭,就因为敌军来袭,打扰了将军的美梦,将军黑风煞气的跑出去,对着那群人一顿杀啊,杀的那群敌人全军覆没,其中包括某一个小可汗,叫什么阿卡波的什么玩意儿,反正后来朝廷搬赏,非常丰厚。
“真不是故意的,凑巧了。”老黑可怜巴巴的看着孤狼:“咱们咋办?”
孤狼想了想,猛地抬头,看向了窗户,正屋的窗户。
这都什么时候了,窗户早就都打开了,只不过蒙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此时在窗纱的后面,隐隐约约有两道身影,是在看外面的情况吗?
孤狼是少见的顶尖刺客,六感非常敏锐,本人也很灵透,直接上前一步,拥抱住了老黑,老黑:“……?”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震傻了!
“孤狼?”老黑不敢相信,孤狼主动拥抱了他,还是在这里。
“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在一起吧!”孤狼低声道:“我身体逐渐康复,你也胳膊有所治愈,我们一起吧。”
“好,好!”老黑激动地不得了。
也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拥抱了孤狼。
纱窗后,正在静观其变的古羽,有些郁闷的看着靳不二:“你太会挑时候了,今天是不是黄道吉日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选了今天表白?”
“成功了就好,不太挑选日子。”靳锋低头,眼中含笑的看着古羽,这个人跟他承诺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吧。”古羽能说什么呢?看到庭院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他就知道,自己的尴尬和担心,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偏偏这个时候,张氏兄弟来送蛇了。
这次,张虎紧紧闭着嘴巴,但是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
张龙当哥哥的又是村长,就比他强多了,好歹表情稳定:“拿了几条肥美的菜花蛇来,给你们做个蛇羹吃。”
“我来,我来!”厨子赶紧跑出来,接过了竹篓子:“好蛇,好材料。”
竹篓里的蛇,的确是很肥很大,且是新鲜的菜花蛇。
“那你们忙着,我们就不打扰了。”张龙非常客气的拖着弟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人了,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靳锋跟古羽出来的时候,老黑跟孤狼已经分开了,不抱着了,而张氏兄弟也走了,头都没回。
厨房炒菜的香气飘了出来,厨子已经开始努力的做饭了。
倒是古羽,看到老黑跟孤狼,有些不太好意思:“你们……。”
“我们俩在一起了。”老黑牵起孤狼的手,带着一点炫耀的意思:“以后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
“恰好,我们俩也在一起了。”靳锋好不示弱的拉起了古羽的手,总角孩童一般的幼稚举动,让人哭笑不得。
“哦,恭喜啊!”孤狼终于开口,他也有些脸红。
但为了老黑,为了将军,也为了自己的将来,他先开了口。
“呵呵……同喜?”古羽也开了口,缓解了一下这个尴尬。
“坐吧,都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老黑拉着孤狼坐了下来。
古羽坐好了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家吧?”
这里是竹林医舍吧?怎么能让人反客为主呢?
“是,这里是你家,我们都只是在等着吃晚饭而已。”老黑嘻嘻哈哈,朝靳锋挤眉弄眼。
靳锋朝他一翻白眼:“对,等吃晚饭。”
那边,厨子切菜更快了,菜刀都快舞出残影了,没听见吗?都在等饭吃呢。
就在他们聊天,并且顺便等着吃晚饭的时候,六匹快马,插着红色羽翎,穿过长河县的官道,一分为二,三个直奔长河驿站,三个却直奔桃花坞而来……。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今天掉马哦!
“你们,怎么……那什么……。”古羽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组织语言。
“其实,我们在西北的军中,这种事情很常见。”平时沉默寡言的孤狼,如今也不再闭口不谈了:“我跟老黑,其实早就彼此有意,后来受了伤,差点死了,这要是再不说点什么,以后就是死了,也无法瞑目。”
“那盛安他们……也……?”古羽还记得盛安他们呢。
“见怪不怪了,以前在西北,也看多了,都习惯了。”老黑大咧咧的道:“你们俩在一起挺好,挺般配的呀。”
看到古羽有点脸红害羞,他就乐了:“害羞什么啊?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们都没怎么样呢,你一个做大夫的,比我们都清楚那点事儿么!”
说的古羽脸更红了。
“行了,说点别的吧!”靳锋看出来古羽的别扭了,他们平时在营中,什么话都敢往出说,这可是小神医,不是那些粗汉子。
“你可闭嘴吧!”孤狼推了推老黑。
古羽微笑着摆了摆手:“那什么,别说这个了,我们以后就是情投意合的人,彼此知道就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厨子端菜出来了:“可以开饭了。”
这个话题,总算是可以结束了,当然,厨子也回到了厨房,他给自己留了饭吃的,可不敢跟他们坐一起吃,怕消化不良。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吃上了晚饭。
而且还挺丰盛!
蛇羹,熬煮的非常到位,肉嫩,火候适宜,口味清淡。
野猪油渣爆炒的空心菜;凉拌的小野菜。
一盘油汪汪的请蒸腊肠;还有大葱炒蛋。
古羽吃饭的时候,靳锋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基本上他爱吃的都在碗里了。
倒是老黑,打趣道:“这顿饭挺丰盛的啊!”
以往都是一荤一素一个汤,这会儿却四菜一汤,还有大米饭吃,药膳都换成了蛇羹。
“庆祝一下,我们成了。”古羽呲牙:“我也没想到,厨子还挺体贴的,额呵呵……。”
体贴,可不是体贴么。
吃过了饭,古羽又让他们三个,一人喝一盅虎骨酒。
喝过了酒,四个人坐在一起,看着夕阳余辉,青山如黛。
正想聊一点有趣的话题,桃林那边却惊起一群飞鸟,靳锋当时就站了起来。
老黑跟孤狼也是如此,三个人几乎前后脚,古羽还瘫在摇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呢:“咋了?”
“有人来了桃花坞。”老黑看了一眼,肯定的道:“奔着这边来的。”
“是快马!”孤狼眼神一犀利:“来人起了快马,才会惊起黄昏时分归巢的飞鸟。”
“来者三五人,绝不会超过六个,是快马,也不会超过六匹。”靳锋却道:“听啼声,很急,像是……红翎急报!”
“什么?”
“不能吧?”
俩人都一脸诧异和否定。
“什么红翎急报啊?”古羽挣扎着站了起来:“八百里加急啊?”
“对,八百里加急。”靳锋听啼声,越来越近:“你去屋里,不叫你别出来,这……。”
靳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啊?”古羽往屋里走了几步,刚踏上竹屋的台阶,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就算是有事情找,也是来找我的吧?”
他是个秀才啊!
那俩是病人哦。
靳不二是个失忆的糊涂蛋。
其他人除了莫问先生,都是普通百姓呀?要找,百分之六十都是来找他的才对。
他可是小神医哦,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呀!
而红翎急报,其实就是八百里加急的官方称呼。
红翎急报是古代非常官方的一种报讯方式,非大事不用。
具有最高优先权,哪怕是深夜,边关也要开城门。
如果是报给皇帝的,哪怕皇帝在睡觉,也要叫醒。
这种红翎急报在穿州过府的时候,就算是撞死了人也不会受到惩罚,反而挡路的人会遭受惩罚,因为这每一次使用这种八百里加急传递的东西,全都是国之大事。
有的时候,甚至是能累死人,累死马的时候更多。
“我……。”靳锋刚要说点什么,把人哄骗进屋里去,可是还没想好词儿呢,老黑爆炸一般的吼了一嗓子:“将军!是红翎急报!”
“什么?”靳锋扭头,整个人都犹如瞬间出鞘的利剑,看向了来人。
来人已经到了桃花坞,桃花坞人口少,院落更少,除了张氏兄弟的两个院子是挨着的,剩下的院落之间间隔距离,那是特别的大。
三匹快马,穿着猩红的外衣,头上插着猩红的羽毛,犹如三支利箭,一下子就穿过了整个桃花坞,在竹林医舍门前停了下来。
三个人是滚下马来的,盛安他们已经听到了动静,抛出来一看,顿时都奔这边跑了过来,这会儿看到红翎急报,也顾不得什么了:“将军!”
“来人!”靳锋沉声:“扶起来。”
大家瞬间就恢复了本色:“是!”
有人把三个人拖到了靳锋的面前。
还有人给他们擦了擦脸,其中一个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圣旨!”
“嗯。”靳锋伸手就去掏了出来,用红色布料裹着的袋子里,掏出来一个明黄色的封,里头是一封圣谕。
其实就是皇帝手写的文件。
这个时候,莫问先生也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京中可是有变?”
圣旨都用八百里加急送来了,还是横行天下的红翎急报。
“京中安然无恙,但是西北有变。”靳锋将东西递给莫问,朝老黑打了个手势。
老黑二话不说,默契的掏出来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就吹了起来,凄厉的哨声传出去很远,随后又有一枚响箭升空。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士兵。
这些人气息彪悍,神色冷淡,起码有五百人之数。
领头的带人封锁了整个桃花坞,张氏兄弟全家都没敢从窗户里往外看一眼。
古羽站在那里已经傻眼了。
“将军!”平安小跑过来。
“拿我的披挂,牵我的马来!”靳锋低声吩咐:“让大家埋锅造饭,明日出发。”
“去哪儿?”
“回西北大营。”靳锋沉稳的布置:“派人去跟钦差大臣说,我在这里等他,一起去西北,沿途收集药材,顺路带回西北,但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得令!”平安立刻去安排。
那边已经有人给靳锋开始换装。
因为昨天知道,要去县城送药,故而他们俩都洗了个澡,新换的衣服,他只是脱去了外衣,留下了亵衣亵裤,而给他更衣的人,明显都是熟练的那种,而且他的衣服,非常的……复杂!半天才穿好。
兽面吞头,金色连环文山铠,鎏金镶片,鹿皮蹀躞带,腰上虎头扣,脚踩登云靴,正红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一角,配剑挂与腰间,手握一把寒光闪烁的银色盘金龙枪,背后背着晶莹剔透的震天弓,金黄色的虎骨制弓弭,搭配一壶挂在马背上的白色金雕翎羽箭,左臂抱着头盔,头上的头发依然是他熟悉的发型,只是此时此刻,他的额头勒着一额带,金色的额带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祥云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虽然金灿灿的很华丽,但是没有一点温度,额带下的剑眉星眸里,眼神陌生而犀利。
古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从最初的慌乱震惊,到此时的呆滞麻木。
这等装扮,这等气势,这等搭配……这才是靳不二的真面目吗?
这么陌生,还是他亲手救回来的靳不二吗?
这还是那个,才与他定下白首之盟的人吗?
靳锋一看他的表情,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得一甩披风,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头看着眼前震惊的仿若魂飞天外的人:“古羽?”
古羽慢慢的抬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你是谁?”
“靳锋,靳常胜。”靳锋终于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名:“西北军的领军,常胜将军。”
“邸报上说,常胜将军在江南养伤,说的就是你?”古羽知道这个名字,而且简直是如雷贯耳,据说因为常胜将军的到来,江南地区的匪患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都说这位常胜将军,百战百胜,杀人如麻。
病了都有如此的震慑力,这要是活蹦乱跳的,还不得把心里有鬼的人吓死啊?
也怪不得镇守西北门户,让外族不敢看关隘一眼,生怕被这位常胜将军找茬儿给带兵围剿。
“并非有意隐瞒,一开始的确是失忆了,后来逐渐恢复……。”靳锋想跟他解释一下,但是古羽做了一个非常,非常让他意外的举动,他转身就进了房间,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可这么多人,鸦雀无声!
古羽觉得自己心跳加快,气息紊乱,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憋屈想哭。
“古羽?”靳锋在门口敲了敲门。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古羽的心啊,一直往下沉。
“大概是能下地走动的时候,才慢慢想起来。”靳锋就隔着门板,跟他说话:“后来是过了年才全想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说?”古羽一下子就生气了:“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我想说,可我也不想失去你。”靳锋低声道:“越是珍重你,越怕说出来,你……你就撵我走了。”
“那你就骗我?”古羽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骗你,越是跟你在一起,越是发现你的好,后来就……。”
“骗人,骗人!”古羽不信他的话,舍不得就装傻充愣骗他?
“你说的竹筒饭,其实是我在军中的时候,为了行军方便才那么做的,军伍上的人都不知道名字,你却脱口而出,说竹筒饭。”靳不二,不,应该说是靳锋,他的声音低沉,而缓缓地道来:“那个时候在南边儿,我根本没做过;还有接骨续筋丸,配方简单,配药更是易得,如果用于军中,将大大的有益!”
古羽在门内气鼓鼓:“那你去用啊!去啊!”
王八蛋,大骗子!
“夏莲茶也不错。”靳锋又在门外道:“还有那阿胶,搭配的各种治疗暗伤的药方,比起不易得的牛皮,驴皮可方便多了。”
“那你随便用啊!”古羽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都将军了,难道要把我的竹林医舍拆了吗?”
“不会,也不敢。”靳锋道:“盛安他们都是真名,你见过他们,他们也见过你,在来桃花坞之前。”
“不可能!”古羽否认的非常快,声音里都充满了底气,还有哽咽的哭音:“我见过为什么不记得?”
他见过肯定会记得,这帮人气质那么特别,身材比本土江南人氏可要高壮许多,那么明显的特征,他见过怎么会不记得?
那群家伙也没长一张让人过目即忘的脸啊?
“去年秋天,服劳役的时候,修缮城墙,从北城门进来的一百多官兵,就是他们。”靳锋老实交代:“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一走一过,觉得我的背影很眼熟,才半路掉头回来看个清楚明白……。”
往后的事情就都说了。
“还有在谢师宴的时候,我是习惯了上城楼观察敌情,才能那么快找到好的角度,看门口的情况……。”
一个人门里,一个人门外,隔着薄薄的门板,看不见彼此,还能怄气,还能交流,也是没谁了。
“你还记得我放衣服的习惯吗?”靳锋低声的问了一句。
古羽没吭声。
他依然对着门板自言自语:“那个习惯就是军中的一种,方便快速起身之后,穿衣披甲,并且瞬间拿到兵器,这是为了被夜袭做应对准备,很多时候,其实我们更是和衣而眠,那样的话,放在最方便顺手位置的就是自己的兵器。”
古羽还是不吭一声。
心里却吐槽的不得了:怪不得好多次一起睡在一个床上,靳不二的某些习惯,就跟他不一样,还真是跟他失忆之前的小习惯有关。
偷偷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怪就怪自己这性子“独”,除了跟他同床睡过,还真没跟第二个人一张床过……小时候都没跟师父一起睡过。
因为他师父睡觉极不老实,生怕压着他这个小徒弟,所以古羽从小就是单独睡的,上大学都是一人一张床的好么。
他哪儿知道,别人睡觉是什么习惯啊?
反正应该是跟靳不二不一样的……可惜,发现的晚了点儿,这人都曝光身份了,自己也无路可走了,衰呀!
衰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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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靳锋靳常胜
两辈子唯一的恋爱,刚表白就遭遇了狂风暴雨,古羽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心说哭吧哭吧,就哭这一次吧,哭过了就忘了吧。
越想越心酸。
不由得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小声鸣咽。
门外的人耳朵何其灵敏?隔着一个门板,他连里头人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何况是哭声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靳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了。
一个在门里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儿,抱着自己哭的声噎气堵;一个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跟个门神似的,也不会说什么话,更不敢说什么话,就这么默默陪伴。
古羽哭累了,也哭惨了,心情巨不好的结果,就是他稀里糊涂的卷缩在门口的地毯上,睡着了。
幸好他们家门口铺的是熊罴的皮子,还是靳锋打来的呢。
加上这会气温也暖了,睡一夜,也不会让他感冒着凉……靳锋就惨了。
干巴巴的在门口,门神似的站了一夜。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也怕小神医不原谅他,刚答应跟他在一起,就要马上分开了。
舍不得也没办法,军令如山,何况皇帝亲自下的圣谕手书,他必须回到西北大营去。
看将军这样,同样一夜没睡的还有这一群人。
老黑看的心里难受,不由得拉着莫问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动用了红翎急报?”
“关外发生了瘟疫,传到了大营里,老将军他……病逝了。”莫问先生严肃的道:“西门烈派红翎急报,一天半的时间报给了京中,皇上又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派人来了江南,叫将军快点回到西北大营,西门烈撑不了多久,不能让外族知道,西北大营无人坐镇。”
“瘟疫?”听了这个事情,老黑脸都白了。
没办法,老黑原来的家乡,就是因为瘟疫才死绝了的,他也是因为如此,才入伍找口饭吃。
“是,钦差大臣那边要跟我们一起走,他负责搜集药材,沿途路过的地方,但凡是有药材的都要征集走。”莫问先生道:“我让人收拾了东西,我们一起走,你跟孤狼留下,慢慢看病。”
“小神医不去吗?”老黑诧异的道:“西北是瘟疫,他是神医啊!”
“你看这样的情况,小神医能跟着去?”莫问先生看到立柱子一样的将军大人:“不跟将军割泡断义就不错了,何况,瘟疫之症,又不是没有医者折损过,将军不会让小神医去冒险的……。”
这种时候,谁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瘟疫感染,而死在瘟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