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时人物简介里评价是什么来着的——如果做起来应该能单手把整个人抱起来干吧?
那几瓶白酒到底还是有影响,林砚靠在墙边,漫无目的地想着一些有关起点组的小常识。
段辞则扛起了昏倒的赵扬博,相较于陆羁,他显得有点吃力,两只手一起上才拖着赵扬博起来,扛了没两步,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真想把他直接丢下来过夜。”
林砚跟在他旁边,凉凉的海风带着一股海洋特有的咸味吹拂在脸上,很舒服,他突然就不那么想回酒店了,青年眯起眼睛,闻言笑了一下:“那要不就放这儿,我陪他一起坐会儿。”
段辞沉默了。
换了是姜木或者赵扬博说这话,他说不定真给撂这儿了。
但是林砚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新朋友看起来需要保护。
林砚年纪比他小,是他的学弟和朋友,又这么乖顺,虽然他很能打,可喝过酒也很容易被欺负。
段辞半背着赵扬博继续往前走,或许是这个姿势不太舒服,赵扬博砸吧了几下嘴:“怎么今天的床这么硬啊,还带摇晃的,我在海上?前面的美女,你等等我——”
眼看着段辞脸越来越绿,林砚颇为心动地问:“要不要放下来?”
段辞:“……”
他直接停住了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砚。
因为酒精的缘故,青年不止是脸,浑身上下看起来都白里透着粉,他和别人不一样,酒精上头后外面返出来的不是那种红,而是粉。
换句话说,他整体透出来的那种感觉摆在这儿,哪怕看不到脸,也足够动人。
林砚原本走在他身后,这会儿他一停,险些撞到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段辞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可以撂这儿,你不行。”
林砚没听懂:“为什么不行?”
段辞:“……”
段辞埋头继续往前走,哪怕扛着赵扬博也没有再叫苦。
林砚得不到回答,他走在段辞身后,眼看着前方的耳根越来越红,青年忍不住笑起来,越看段辞越觉得可爱,他伸手摸了一下段辞的头发。
段辞被吓了一跳,他是那种很周正的长相,很典型的清爽帅哥型直男,很少有人会摸他的头,哪怕是他妈,他都要生气的。
但当他皱眉看向林砚的时候,却发现青年姿态闲适,有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以至于他最终只说:“因为很危险。”
“有吗?”林砚弯起手臂,抓了下头发,随口说,“我以前也这样,也没有遇到过危险。”
其实是有的。
总有不长眼的人会过来搭话,不过统统都会被林砚丢出去。
陆羁轻松地支撑着姜木,无意般地开口:“以前?”
段辞直勾勾地盯着林砚。
好吧,是在现实的时候,说漏嘴了。
林砚转过头,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就以前上学那会儿,出去喝酒基本上会去外面吹吹风,等会儿再回家。”
段辞皱起眉头,但看出林砚不想说,两个人都没有再追问。
眼见段辞扛着赵扬博仍旧很吃力的模样,林砚悄悄地挪回视线,他甩了甩头发,伸手扶住了赵扬博的另外一边手臂。
他们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两酒鬼弄回酒店,但没成想也许是被海风这么一吹,刚进房间,姜木就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体:“怎么回来了?”
段辞来回活动着一路上架着他而酸痛的手臂,冷笑:“你们都喝成这样了,不回来放你们睡路边?”
“我感觉自己现在很清醒。”姜木踢了一脚旁边躺着的赵扬博,神色里带着亢奋,“你呢?”
“我怎么回来的?”赵扬博转动着左脚,像一只躺在地毯上的甲壳虫,他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你刚刚说啥来着的,清醒,对,我也很清醒。”
陆羁头痛地说:“太晚了,别闹。”
“陆哥啊,快毕业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短了。”姜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还有段哥,老赵,小学弟,我们再玩一场呗。”
段辞:“别理他,他发酒疯呢。”
眼见陆羁和段辞都不想理他,姜木往前抓住林砚的衣角:“小学弟,那让他们两走,我们三个续摊。”
林砚无奈地问:“续什么摊,你还能喝?”
姜木这酒疯撒的着实不轻,这会儿松开了林砚,改抓着段辞的手不放,说要跟段辞扳手腕。
陆羁已经懒得搭理他们,走出了房间。
段辞被酒鬼扣留在了房间里,不得不蹲下来,和姜木开始扳手腕,赵扬博做裁判。
林砚看了一会儿,越发觉得房间里有股难闻的酒味儿,他和段辞打了声招呼,也往门外走。
他出去是想吹风,但陆羁站在风口,他想去酒店门口站一会儿,就往拐角走,醉的太厉害,林砚没留意,径直撞上了一个人影。
那人反应很快,伸手扶住了他,但他的眼镜却掉了下来,落在脚边。
青年慢吞吞地弯腰去捡,抬起头的时候,他听到男人冷淡的声音。
谢无宴看着面前的人,喉结微动:“是你?”
这时候林砚才看清,这个男人身高几乎和陆羁不相上下,神色冷淡而阴郁,他的发色很深,肤色同样极白,轮廓深邃而英俊,他站在黑暗里,就像整个人融入了黑暗。
那果然另外两个人就是晋江组,没想到谢无宴也住这间酒店。
林砚本来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能认出自己,随即他转念一想,晋江攻有洁癖,素来注意细节,估计是在他们飙车那会儿见的一面留了印象。
他思索着要怎么应付这意料之外的“好久不见”,但还没说话,却看到原本站在风口的陆羁突然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过来,抬手直接将两人隔开,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他微微挡在了身后:“怎么?”
陆羁不笑的时候会很凶,寻常人看见他这样子怕是要吓死,但谢无宴却直接无视了他。
谢无宴没什么表情,抬了下眼皮,幽深的瞳孔看着林砚问:“你喝酒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
林砚不知怎么竟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明明谢无宴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陆羁也低头看他:“你认识他?”
林砚敏锐地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太上来,他诚实地说:“见过一次。”
谢无宴淡漠的视线扫了过来,他没有继续和这两人交谈的兴致,而是径直转身走开了。
走廊里只剩下陆羁和林砚二人。
头顶的光线很暗,照在陆羁的头顶,泛出一个又一个的光晕,这样俯视的姿态,让他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林砚眨了眨眼睛。
陆羁盯着墙壁上的花纹看了半晌,忽地问:“你记性这么好?”
林砚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问:“怎么突然夸我?”
陆羁:“……”
男人无语地看着他。
青年站在那儿,微仰着头看他。
发丝遮挡以至于陆羁看不清对方的眼睛,但顶光打在青年高挺鼻梁的侧边,像天然形成的阴影,的的确确是无辜的样子。
“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陆羁冷硬地扔下一句话,就转身回了房间。
在仅有他一人的房间里,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却没有打开它的想法。
陆羁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感觉,他又一下子站起来,看着窗外。
酒店高层的视野能窥见海岸线的一角,蔚蓝的大海风平浪静,远远望去犹如一片蓝色玻璃。
他回来当然没事,只是找了个借口离开林砚。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也许是最后喝的那瓶酒,导致他泛起了对朋友的过度保护欲,毕竟那个男人看样子并没有对林砚做什么。
但是——
但是,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林砚就把他记的那么清楚,还能一眼认出来。
既然记性这么好,平日里怎么没见他绩点拿满分。
第16章
陆羁走了,林砚也没有多想,他来到房间门口,摸了口袋,却没有摸到房卡,这时候他被酒精腐蚀的脑子才想起来,房卡在段辞那儿。
林砚回去姜木房间找了段辞,然而对着酒店的房门,他掏了掏口袋,同样也什么没摸出来。
林砚看看段辞:?
段辞也看看林砚:“我好像把我们的房卡丢了。”
林砚:“丢在哪儿了,我们回去找找?”
“估计是楼下,”段辞仔细回忆了一番,“我下去找找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林砚说。
“不用,我马上回来。”
段辞走进电梯,按了一楼。
林砚站在房间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他现在一身的酒气和出汗风干后的黏腻,正觉得难受的紧,就撞见陆羁又从另一处走了过来。
陆羁见着他,挑了挑眉:“怎么还站在这儿?”
林砚背靠着墙壁:“段哥把房卡丢了,回去找了,我等他回来。”
陆羁已经洗过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朝他走近了些许,他的身材比例极好,肌肉线条结实,但不会显得夸张,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更具有一种压迫感。
男人骨骼分明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递给林砚:“去我房间里坐会?我下去买包烟。”
林砚接过那张房卡:“那我借你房间冲个澡。”
“随你。”
陆羁说,他迈开长腿走了下去。
林砚刷开陆羁的房间,陆羁这间房也是双人间,但潜水社社员却是单数,因此被空了出来,除却陆羁本身睡的那一张床外,还有一张空床,桌子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房间里只放了一个银色的行李箱,寻常人要想买这么一个同款,最起码要不吃不喝三四个月。
他没有动其他东西,径直走进了浴室,洗了个头,简单地吹了吹头发。
房间里没有换洗的衣物,酒店自带的浴袍有两条,他干脆换了一条白色的浴袍,松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小半个白皙的胸膛。
青年的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小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没入青年优美的脖颈中。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羁已经回来了,烟盒和打火机放在一边,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听见浴室有响动,下意识朝这里看来。
林砚的头发沾了水,原本偏淡的发色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灰,越发显得肤色极白,近乎透明的质感让他看起来带了种冷感。
林砚看向他面前的屏幕,上面是一连串英文,他挑出了几个重点词汇,翻译过来是一个收购方案:“你在看什么?”
“公司上的事,写个方案。”陆羁道。
林砚站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出来玩还办公,不愧是你。”
“你也大三了,想过去哪里实习么?”陆羁问。
林砚:“目前兼职太多,没想过,也许是娱乐圈。”
谁叫林老爷子恰好分了个娱乐圈公司给他呢,等从海边回去就得接手公司当老板。
“娱乐圈?”
陆羁停下看方案的视线,转头看向林砚。
酒店的浴袍对他来说太大了,一滴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青年的锁骨上,形成了小小的一汪水泉,又从锁骨往下滑落,直接没入了浴袍里面,再里面是红色的——
陆羁直接别开了视线。
林砚却没发现他的异常:“嗯,试试吧。”
“想当明星?”陆羁的声音有点低哑。
林砚摇头:“不是。”
这是关于林家的事,他不想跟其他人说太多。
陆羁看着他发尾上的小水珠,忍不住开口:“不吹头发?”
林砚毫不在意:“吹过了。”
“没吹干。”陆羁把视线从他的脖颈处挪开。
“没关系,这点等自然风干就好。”林砚说。
陆羁:“会感冒。”
随着青年的靠近,陆羁闻到了茉莉花的味道,他认出来这是酒店沐浴乳的香气,但其中好似掺杂了一些青年身上的气息,让这股香精味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林砚打开手机,点开天气预报那超过三十度的温度,朝着陆羁晃了晃。
陆羁的视线划过他的手机,声音不知为何冷了下来:“段辞在找你。”
林砚愣了一下,发觉是段辞正在给他发微信语音,他接了起来,手机里传来段辞着急的声音:“林砚,你在哪里?”
林砚往门口走去:“我在陆哥这里,刚刚正好碰到他——”
这好像还是林砚第一次这么叫他。
陆羁敲打着键盘的手顿了顿。
陆羁的房间距离702不远,段辞来到门口的时候,林砚正巧也走到了门口,两人直接撞上了。
段辞看见林砚穿着睡袍,原本想说的话被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他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还换了衣服?”
林砚说:“太热了,冲了个澡。”
青年身材极好,顺着睡袍裸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处看起来不精雕玉琢,腰带勾勒出来的腰线纤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掌握。
段辞被扑面而来的热气闹了个脸红。
见段辞不说话,林砚掩住嘴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他今天喝的有点多,酒量再好也想睡觉。
他问:“房卡找到了吗?”
“找到了,”段辞咳嗽了一声,“但是我进去看了,里面的空调坏了,我问过经理,他说其他房间都满了,没办法给我们调换房间。”
林砚:“……”
花家,这也在你的改编中吗。
段辞说着低下头摸手机:“我看看附近有什么酒店,我们去住别的地方吧。”
但现在正是旅游旺季,稍微好一点的酒店都被订光了,他刷了好几家,始终显示满房。
陆羁见他们一直站在门口,合上电脑,走过来:“怎么了?”
“我们房间空调坏了,我想和小学弟找个其他酒店,但是都客满了,再远就得打车赶过去。”段辞解释。
陆羁眉梢微动:“我这里还空了一张床,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睡这里。”
段辞喜笑颜开:“那小学弟,我们就挤一挤吧?”
陆羁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蜷缩了下,又很快松开。
他突然意识到,这张单人床不大,林砚和段辞两个成年男人睡,难免会产生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林砚目光游移,他试着走出房门:“要不,你睡这儿,我就凑合一下……”
外面很热。
走廊上因为窗户开着,已经有些许热意,难以想象房间里如果没有空调,该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林砚立即收回脚:“我可以睡地上,我睡相不好,有多余的被子吗?”
段辞说:“没关系,我不介意,好朋友睡一张床也很正常吧,我们挤一挤就是了。”
是,但是路人和主角睡一张床,就不那么正常了,他可不想把自己变成PLAY的一环。
林砚想。
他仍旧坚持要睡在地上,这里的房间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如果再铺上一层被子,倒也不至于很硬。
段辞还想据理力争,但陆羁已经打电话给酒店经理,让他们送了一床被子上来。
林砚想接手,但陆羁没让,他把被子铺在地毯上,拍了拍松软的枕头,随后自己坐下了,男人抬头对林砚说:“你睡床上。”
青年诧异地说:“别了吧,陆哥,你让我这样怎么睡得安稳。”
陆羁没动。
林砚说着凑近了两张单人床中间那片区域,伸手推了推陆羁的肩膀:“好了,起来吧,我困死了,都快一点了。”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带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色意味,它隔着浴袍碰触到了男人,陆羁喉结微动,顺着这只手微不足道的力道站了起来。
他身材很高大,这一站,无形的荷尔蒙便散发开来,他并不像个学生,已经可以用成熟男人来形容,哪怕放眼整个社会,他都是极其出色的。
林砚近距离地看见陆羁的轮廓分明的腹肌,很结实,看得出来经常锻炼,而惊鸿一瞥间,那个地方更是好大一团,只能说他未来的爱人有福了。
青年弯起唇角:“陆哥身材很好。”
陆羁对于这样的夸奖没怎么动容,他从行李箱里取了一件衣服,走向了浴室。
他再出来的时候,青年已经躺在了铺在地面的被子上,他闭着眼睛,头发凌乱地散开:“睡了,晚安,陆哥,段哥。”
陆羁:“嗯。”
段辞:“……晚安。”
段辞也没办法把他叫上来,只得洗了澡后爬上另一张单人床,悻悻入睡。
陆羁关上灯,在一片黑暗的室内,从窗帘外透进来的路灯隐隐勾勒出青年的身形,或许是睡的不太舒服,他翻了个身,睡衣朝上卷起,露出小半截动人的腰线。
陆羁闭了闭眼。
三秒钟后,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林砚身边蹲下。
段辞被他的动静惊动,刚想拉开床头的灯,就听见陆羁刻意压低的声音:“别吵醒他,我不困,让他睡床上吧,我正好有个项目要做,得熬通宵。“
段辞噤了声,看见男人弯腰将青年抱上了床,随即陆羁取出笔记本电脑,借着窗外的光线开了机。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男人偶尔敲打键盘的声音。
有酒精的影响,林砚睡的很熟。
倒是段辞翻了个身,他原本面朝着林砚,这会儿面朝着墙壁,始终没有睡意。
段辞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床之隔的青年呼吸声很浅,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但他却越来越亢奋,就像心脏间那片始终整整齐齐的原野,被太阳光直射燃起了一点小火苗,很微弱,但他的反应却很强烈。
这就是交到好朋友的感觉吗?
他感觉他对林砚,虽然只接触了很少的一段时间,但是比和姜木陆羁他们还投缘。
他们几个人认识很久了,从初中就一起玩,也一同旅游过,打游戏通宵睡在同一间房,出去唱歌睡在包厢里,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只有和林砚的这一次,让他激动的睡不着。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他被管的很严,只给吃那种难吃的营养餐时,学校里第一次春游,家里终于同意他买了一堆外面的零食,他想着明天终于可以入口的美味,心脏砰砰跳,根本无法入眠。
他继续胡思乱想着。
既然已经是这样好的朋友了,那他什么时候能看到林砚的长相呢?
连那个小混混都看到了,他这个好友没理由看不到啊。
段辞翻来覆去,他想,我就掀开他的头发,看一眼,应该没事吧?他只是想看看林砚的眉目是什么样子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但是陆羁还在这里。
好碍事。
他要弄项目不能去大厅弄?
段辞又翻了个身,他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心道他还是再努力点,说服林砚早日剪头发吧,先睡觉。
但是林砚夸了陆羁身材好。
陆羁的身材也就那样,自己也不差啊。
段辞再度翻了个面,他摸出手机,调低了亮度,点开林砚的对话框:【我身材不好吗?】
他按灭手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段辞打开手机,手忙脚乱地长按这条信息。
【该条信息已撤回。】
林砚是被手机的闹钟声吵醒的。
一段动感的rap回荡在房间里,不仅埋在被子里的青年拱了两下枕头,直接把头拱进了枕头底下,用蓬松柔软的大枕头堵住耳朵,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顿住了敲击键盘的手,看向声音的来源。
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件床角的裤子口袋,是段辞的衣服。
这声音距离他最近,段辞不得不清醒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
从电话听筒里传来姜木咋咋呼呼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敲门声:“段哥,你是和小学弟哈皮去了吗,我怎么敲门你们都没反应?我寻思你平时也不赖床。”
声音太嘈杂,段辞头痛地说:“停下你敲门的手。”
“啊?”
“向左转,往前十步,到底,那个房间。”
姜木大惊:“这不是陆哥的房间么!难道你们三个——”
“你们什么?”
段辞话音刚落,就从门口传来“砰砰”的声音,他从床上跳起来,拉开房门。
姜木和赵扬博站在门口,与段辞来了个对视,姜木挂断手机,补充完自己的话:“——开银趴不叫我?!”
段辞:“……”
“银你个头啊,我们房间空调坏了,就过来挤一挤。”
段辞往后让开一段距离,进了浴室洗漱。
姜木和赵扬博挤进来,他们从昨晚睡到现在,这会儿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看到群里的消息后,就赶过来找段辞他们。
林砚其实还是困的,但姜木他们就站在这儿,他也不太好再睡,只好揉了揉脸,把头从枕头里拔出来,头发凌乱而蓬松,懒洋洋地跟对方打招呼:“学长好。”
青年的脊背纤细而优美,雪白的脸颊细腻而柔软,嘴唇嫣红,刚睡醒的样子看起来很招人疼。
像一颗小蘑菇。
头发遮眼版。
“小学弟还没睡醒呢?”
姜木感觉手有点痒,跃跃欲试地想捏一把林砚的脸颊。
陆羁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么早就过来,有事?”
姜木停下手,下意识转过身:“啊,是方明正啦,他说自己有个亲戚在这儿办画展,他下午有事不在,让我带一下社团活动,我就想问问你们去不去,就前面那块海湾。”
陆羁眼底泛着乌青,看起来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说话也带了几分哑:“我随便。”
姜木看看两张床,再看看陆羁的状态,恍然大悟:“不是吧陆哥,你一晚上没睡?!”
陆羁没理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走了出去。
那边的赵扬博自觉没趣,把玩着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随意地调换着频道。
林砚从床上爬下来,回自己的房间去拿其他的衣服。
他很严肃地在思考一件事,他昨晚有记忆的时候还是睡在地毯上的,怎么睁开眼睛就变床上了?
他应该,大概,也许,没有这种爬床的习惯……吧?
他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正撞上陆羁,男人身上带着一股烟草味,明显刚抽完烟,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但有种不常见的痞帅。
林砚犹豫了一下:“陆哥,我昨晚……?”
“我昨晚有点工作,没睡床。”陆羁一带而过,他来到桌边,合上了电脑,“你也许觉得地上硬,自己爬上来的。”
林砚想了想,着实记不太清。
不过这不要紧。
段辞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他正准备回自己房间拿衣服,就听见陆羁说的话,惊疑地抬头望了男人一眼,和陆羁的眼神对视下,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