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他不想靠着我。”
“他怎么又穷又倔的?”
“你怎么又骂人。”傅有物苦着脸:“你好没素质。”
傅言之:“……”
我就多余问。
“那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知道啊。”傅有物臊眉耷拉眼地:“我要是知道,我至于夹着尾巴回来。”
“那你今晚上在我这睡?”
“嗯。”傅有物点点头:“哥,我饿了。”
傅言之一阵无语,从冰箱里找出几颗西红柿和鸡蛋,还有一袋挂面,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地沸腾着,他将挂面放进去,筷子不停地搅拌着,等面条半生的时候关火,放上盖子焖着。
然后他又热油,将搅好的蛋液倒入锅中。滋啦滋啦的响声充斥着整个厨房,傅言之手一抬,将抽烟机打开,随后又十分娴熟地翻炒鸡蛋。鸡蛋炒熟之后倒入切好的番茄块,为了让番茄汁水多下来些,他还特地多放些水焖着。
处理完这些,他又把面条用凉水过了两遍,捞起放在碗里。
傅有物在厨房中岛台的另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这些,突然贼兮兮地说:“哥,你这么居家,有点什么情况没有啊?”
“什么情况?”
傅言之一手举起锅,轻而易举地抬起沉重的铁锅,将炒好的鸡蛋卤倒在面条上。一碗还散着热气的番茄打卤面就做好了。
傅有物早已等不及,拿好碗筷就坐在那里等着。傅言之把碗一放下,他饿虎扑食似的扑过去。
他呼噜一大口面,赞叹道:“香!”
傅言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给他热了杯牛奶,推到他手边:“喝完早点睡,你明天想去哪里,让司机送你。”
“我还想回去找他。”傅有物扒着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哥哥,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这又不是我的事情。”傅言之端着一杯水,冷冷地睨他一眼。
“上一个像你这么倔得,在寒窑里挖了十八年野菜。”
周末最近没什么事情,回家之后例行公事一样去照顾了一下自己的小菜苗,随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宅着。
他最近在准备六级考试。
刷完一套卷子时,抬头一看已是月明星稀了,他坐着放松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来看了眼朋友圈。
原主的社交圈子不大,基本都是点头之交,一群富二代的生活放眼看去非常丰富。
有人深夜在酒吧买醉,有人正在计划自己的环球旅行,有人在自家的小岛上摘椰子,有人拿下常青藤的offer在晒高校图书馆,有人在抱怨私人飞机申请航线太麻烦。
果然,可能有钱人的烦恼就是私人飞机还要申请航线吧。
在这一堆灯红酒绿的朋友圈里,有一条格外明显。
傅有物:这一切难道只是命中注定吗?
配图是今晚的月亮。
周末:???
咋了?这孩子大半夜的emo了?
不过仔细回忆一下,傅有物最近应该正在和裴即吵架,这两个孩子这段恋爱谈得可闹心,前半段虐的是单相思的傅有物,后半段虐的是追妻火葬场的裴即。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他们的感情初露裂痕,以后两个人吵架的地方多着呢,甚至还会有几年的分手期,折磨一段时间后又破镜重圆。
尽管在周末看来,有些纠纷根本就没有必要,但凡是有点情商就可以避免。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两个是男主角呢,没有纠纷读者们看什么去。
所以没办法。
周末耸耸肩,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就算是天定的良缘,也会有辛苦。”所以傅有物同学,任重而道远,请务必加油。
他将手机扣回桌面,打算再做一套听力题就睡觉,听力还没开始,一条微信消息就蹦出来了。
傅有物:你给我点什么赞?看笑话你可以直说。
周末:???
周末退出去一看朋友圈,果然,傅有物那条朋友圈下面的小爱心被点亮了。
周末:我手滑你信吗?
傅有物:你看我信吗?
傅有物:你放心,我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分手的,我们的感情比三峡大坝还坚固。
周末:你可别这么说三峡大坝
傅有物:……
傅有物:你故意的吧!!
周末:你俩吵架了
傅有物:要你管。
周末:……
周末:其实你现在大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谈恋爱的事情,你们两个物质基础是失衡的,感情也没到坚不可摧的地步。
傅有物:你就是想要拆散我们对吧,你的那些小心思已经被我看穿了,我是不会中你的奸计的。
周末:王宝钏向你发来挖野菜邀请
快气炸了。
一天晚上被人家说两次恋爱脑,他是真的接受不了,他气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早上傅言之烤吐司的时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傅言之一转身“嘶”一声后退,仰头问道:“你干嘛?我差不点踩到你。”
“我恋爱脑吗?”
“你说呢?”
“我觉得没有啊!”傅有物气鼓鼓地说:“我一直都很理智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们?”傅言之眉头一挑,转过头去把两份煎蛋盛出来:“还有别人这么说你?”
“嗯。”
傅有物说:“周末,他居然说我恋爱脑,我看最恋爱脑的应该是他吧。拆散我和裴即不成,又开始搅和我俩,他那些花花肠子早就被我看透了。”
“……”傅言之应了一声:“嗯。”
虽然周末那个呆呼呼的样子不太像是会使花花肠子的,但是现在顺着这个恋爱脑说话更好,毕竟傅言之向来重视一早上的工作心情。
何必和这个大恋爱脑争执,还给自己添堵。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恋爱脑。”
傅言之一阵无语,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吃饭吧。”
傅有物得到了哥哥的肯定,得意洋洋得像一只小孔雀,昂首挺胸地坐在饭桌上等着开饭,傅言之像个老母亲一样,把早餐放在他身前,又给他倒了杯牛奶。
“那我前两天,都没去上班。”
傅有物嚼着吐司,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哥,你不会把我开除了吧?”
“无故旷工,扣你工资。”
“公事公办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我这也不算无故旷工吧。”
“你请假了?”
“……”
那倒没有。
傅有物被他亲哥拎到工作岗位上,又开始了朝九晚六的社畜生活,至于裴即……
被他忘却在如山般的工作中了。
“姜糖水?”崔丽丽捧着汤盅,抿一口,生理期带来的不适被缓解了大半:“好暖和啊,芳嫂,今天这个糖水熬得不错。”
“小少爷今早上起来熬得。”
芳嫂站在饭桌旁,满面堆笑:“他今儿起的时候天还黑得很,这糖水他煮了两个小时。他说太太这两天可能不太舒服,喝了这个可能会好受一些。”
“是吗。”
崔丽丽又喝了一口,暖呼呼辣丝丝的,很是暖胃:“他一直起得这么早?”
“这半个月来一直是这个时间醒的,起来在厨房忙活一阵就推着小车出去摆摊了。”芳嫂回答。
“这样啊。”
崔丽丽端着汤盅沉思一阵,突然兴起对着周旭说道:“要不然让周末去比咱们家公司实习吧。”
“噗!”
周家父子齐齐被汤水呛到,咳了半天,周旭赶紧扯过一张纸巾擦擦嘴角:“一直没让周末掺和家里的生意,就是怕你……,你现在不介意这些了。”
崔丽丽抬眼看了眼芳嫂,芳嫂很有眼色地离开了,一时间餐桌上就剩下一家三口。
“当然还是在意的,但是一直把他排斥在外面,他不一定要这么难过呢。”崔丽丽说,“除了生活富足点,咱们确实没给他提供什么资源,我看他最近长大了许多,都会体贴人了呢。”
周旭不语,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天周末拉着他哭着问:那什么是他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他的。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哭的可怜。
“我觉得可以。”周云宁放下饭碗,说:“家产什么都是后话了,更何况周末现在好像没有那个意思,更何况周末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孩子,给他一些也没什么。”
“哪有私生子掺和家里事的。”周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更何况我打算过几日就跟周末挑明他的身世了,到时候他在公司也不好待。”
“他也不会在公司太久的,过了这个暑假他还得上学去呢。”
周旭沉思一会,道:“这件事再说吧,我再想一想。”
周末今天的早点卖得很快,没到九点就卖光了。他觉得很满意,今天赚了不少,乐呵呵地坐在路边数钱。
五块十块二十三十……
今天赚了二百三十五诶!
周末呲着一口小白牙,将钱揣进自己胸前的兜兜里:离自己目标的小房子又进了一步!
街面上的人多了起来,气氛逐渐转热,各个商家店面都放着刺耳的音乐宣传自己的促销活动,周末推着自己的小推车路过了一家咖啡店,瞬间顿住了脚步。
店门口张贴了一张海报,上面印着一直憨态可掬的柴犬,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且充满了倔强,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动漫IP和咖啡店联名了。
“柴阿哥?”
周末默念一遍他的名字,见“充值满三百元赠送一只柴阿哥公仔一只”,在原地犹豫了好久。
充值三百元,好贵哦。
周末摇摇头,推着自己的小车走远,没过五分钟,周末一个人又出现在店门口,兜里紧紧地攥着怀里的毛票。
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高档的消费场所,有一些紧张。
但是那只公仔真的很像他在之前的世界的那只。
好想要。
周末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进去了,店门口的店员笑着对他说了句“欢迎光临,扫码点单。”
“你好。”周末很有礼貌地说:“我想要门口挂着的那只柴犬公仔,请问你可以卖给我吗?”
“先生,这是我们这里的会员赠品,不可以单独出售的。”
服务生正要上前给周末推荐饮品,结果扑面而来的一阵油烟气呛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味道,像是在油锅里被人炸过!
周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炸了一早上油条,身上早就被油腌入味了,味道可能并不怎么美好,于是赶紧往后退几步,快要退出店面:“我知道,可是我买会员卡没什么用,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这是总部的规定,您也体谅一下好吧。”
周末愣住,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一些无礼了,于是点点头:“抱歉,那我充一下会员卡吧,多少钱?”
“请扫码。”
“现金……”
“不收现金。”
见到服务生嫌弃的眼神,周末哽住,无可奈何地掏出手机。他的手机里绑定的银行卡,周家每个月都会往这里打一大笔钱,现在那里的存款足以盘下这个店面。但是周末就是不想花周家的钱。
现在先用来救急,等出门就去银行存三百块进去,也不算花周家钱了。
周末在服务生的指示下扫码,支付了三百块钱进去,终于得到了心仪的公仔,他满怀欣喜地搂在怀里,用力地揉了揉,高兴得面色泛红。
“谢谢!”
他对服务生说。
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笑起来两个梨涡戳在脸颊上,看起来还挺可爱,虽说身上的味道大了点,但也不算太讨厌,服务生忍不住叮嘱一句:“记得来消费,会员卡有效期一年。”
周末打算回头就把会员转卖出去,胡乱点头,抱着自己的柴阿哥公仔就准备离开。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爆喝:“周末!!”
周末被吓得一哆嗦,还没等反应过来,身旁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随后整个人被掼在地上,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手里的公仔被人甩出去好几米远,随后被一只白且修长的手捡起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周末半个肩膀都麻了,轻轻一动,胳膊肘便传来剧痛,抬眼看去,一个长相很凶,身材健硕的男生将他恶狠狠地摁在地上。
【主角二号裴即出场!】
“裴即?”
周末看上去有些恼火:“你干什么?”
“你问我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想纠缠小五?”
“你……”
周末挣脱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公仔被甩到哪里去了,更加恼火:“你放开我!”
“裴即。”
不远处一道冰凉且熟悉的声线响起:“放开他。”
周末只觉得肩膀一松,裴即放手了。他龇牙咧嘴的站起来,见不远处正是傅言之,他应该前不久还在工作,鼻梁上还架着一个银丝眼镜,手上拎着他的公仔。
傅言之没想到,这小子平时在他和周云宁面前温顺得像只兔子,现在倒像只龇牙咧嘴示威的小猫。
“你的?”
周末突然被人掼在地上,胳膊都擦掉好大一块皮,血珠一滴一滴顺着胳膊滴下,他像没感觉到一般,伸手就把自己的公仔扯回来紧紧搂在怀里。
“裴即,你怎么还随便动手?受过义务教育吗?”
“可是他又过来纠缠小五,他就是被揍轻了!”
胳膊上的血迹一不小心蹭到公仔的脸上,小柴犬的脸蛋瞬间被蹭脏一块,周末使劲用手搓搓,没搓掉,听见裴即这话瞬间暴走:
“你什么意思!这咖啡厅你家开得啊,你还不让别人来了怎么着!”
裴即没想到周末还会和他顶嘴,正要再回口,就听周末委屈地喊:“我都说了我已经不喜欢傅有物了啊!你们被害妄想症吧!真拿你手里那个当个香饽饽你就看住了,少来找我!”
“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怎么没有理?我在这儿好好地,你上这儿来库擦一下给我摁地上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真当我稀罕搅和你俩,一个恋爱脑,一个双商低!都不用我搅和!你俩现在能恩恩爱爱才是见鬼了!”
周末抱着柴阿哥往后退了半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你手臂上的伤得处理一下,车上有医药箱。”
“我说了不用了,你别管我了行吗?”
周末眉心紧蹙,语气不满,他好像受惊了的小动物,这么半天了还没缓过来,竖起了一身的刺儿,攻击性前所未有的强。
但他说完又有些后悔,这件事无论如何跟傅言之都没什么关系,动手的人是裴即,他现在跟人家置哪门子气。
傅言之垂下眸子:“抱歉,是我冒昧了。”
“别。”周末缓缓吐出一口气:“跟你没什么关系,是我太冲了。”
“我的三轮车停在这儿附近,我得去把它推回家,所以不用司机送。”
他的小臂依然在往外冒血珠,看上去还挺渗人,傅言之盯着他的小臂看了许久。“那你的手臂……”
“麻烦您了。”
周末打开车门钻到傅言之的后座。傅董事长给司机递了个眼神,司机心领神会下车到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医药箱来。
周末将医药箱接过来,又道了声谢,低下头自己给自己上药,动作竟还意外地娴熟,消毒上药包扎有条不紊地进行。
后座的空间很宽敞,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不小的杯托台架,柴阿哥就被安置在那个台架上,憨态可掬,眼神安详地注视着前方。
“公仔很可爱。”
傅言之说。
“嗯。”周末将杂物收拾起来,医药箱摆好:“谢谢傅先生了。”
“不客气,注意点别沾到水。”
傅言之的胳膊和柴阿哥的小短腿相触,他不知怎的突然伸出手来捏捏柴阿哥的小短腿。
软乎乎的。
周末见傅言之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公仔,默不作声地把柴阿哥抽回来紧紧地扣进自己的怀里。
“今天真是感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言罢推开车门一溜烟跑了,背影非常狼狈。
午饭后,周旭把周末拎去公司。
周末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还是懵懵的,他以为玉世他这辈子都不太可能踏入几次的。
直到助理姐姐又给他上了一杯比命还苦的咖啡。
周末:“……”
“胳膊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得。”周末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这儿和周云宁的办公室还是有些不同的,红木制成的办公桌,后面则是一整面书墙,周末看着眼睛有些转不动。
好多书啊。
“你有没有来公司实习的想法?”
周旭问这句话其实纯属多余,毕竟玉世总部的实习经历写在简历上是多么漂亮的一件事,其他人都求不过来这次机会。更何况周末本来就不见得对周家的产业视而不见。
见着孩子半天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嗯?你什么想法?”
“啊。”周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眼神从书架上撕下来。
“我不去。”
周旭没想到,着实哽住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感兴趣。”
周末语气温和道:“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至于其他的,我不想。”
“你自己的方式?你自己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有啊,短期规划的话,是把六级开始过了。”周末仔细想想:“长期规划的话,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在养一条狗。”
周末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自己的狗。”
“你和家里,划分得太清了。”周旭说,“你大可不必这么泾渭分明。”
周末没说话,本来就不是一家人,可不得泾渭分明一些吗。
“可你这样每天都出去摆摊炸油条,也不是个办法,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干这个。”
周旭补充道:“更何况,你不管怎么说都是周家的孩子,周家的孩子在外面炸油条,说出去也不好听。”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周末摸摸鼻子,低声说:“炸油条怎么了?又不是偷不是抢。”
“……”这死孩子
“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实习岗位的。”周旭说:“这件事你得听我的,你是学金融的,以后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实习经历那一栏你填什么?街边炸油条吗?”
“那我不在家里的公司。”
又被周末拒绝一次,周旭有些恼火:“为什么?”
“公司拒绝裙带关系。”
“你去别的公司就不算裙带关系了?你又不是什么顶尖学府出身的,没有那个大企业会要你的。”
“那就去小企业呗。”
周末低着头闷闷地回答:“什么人什么命,我就当条咸鱼就好了,非得往不属于我的龙门里蹦跶什么。”
“你不思进取!”周旭恼怒更甚:“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利用,你去小公司实习你能学到什么,给人家端茶送水?”
周末彻底闭麦,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出去出去!”周旭挥挥手赶他走,看着就来气,眼不见心不烦。
周末如蒙特赦,夹着尾巴就跑出去了,一开门就见周云宁站在门外。
他应该是刚来这里不久,见周末着急忙慌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将周末拦在身前:“干什么这么着急?被狗撵了?”
周旭:“……”
“你俩都给我滚!”
周末麻溜滚了,留下周云宁一个人承受怒火,没办法,周云宁这次是有正事。
“爸。”周云宁随手把门带上:“有件事想跟你说。”
“怎么了?”
“傅家那个二小子闯祸了。”周云宁说:“傅言之被他气得不轻,公司都不让他进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小傅?”周旭听见这话还着实诧异了一下:“小傅不像是情绪起伏那么大的人啊?”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周云宁说:“今天下午那小子冲进傅言之的办公室,差不点没把房盖都掀了,傅言之也没惯着他,直接把人关办公室里一顿收拾,最后小五那孩子还是含着眼泪出来的。”
“动手了?”
“应该没有,小五一个人单方面的无能狂怒。”
周云宁说:“傅言之的意思是短时间内不想再看见这个倒霉弟弟,让他赶紧滚。但是他们学校这个假期得交实习报告,傅言之不可能给他签字的,陶姨问我可不可以收留他。”
“小五这孩子能力也算不错。”周旭说:“就是太容易被感情影响了。”
“他的简介我也看过,能力不算太差,但是和咱们公司的同期生来看就显得有些拉胯了。”周云宁回答:“可这也算是咱们两家的事,小五只要别太拖后腿,还是可以接受的,你觉得呢?”
“你看着办吧。”
周旭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他说:“你弟弟那边……”
此时外面阳光明媚,傅家上空像是笼罩了一层乌云,偶尔还能看到闪电闪过。
傅家客厅的茶几都被人掀翻了,傅有物站在一地狼藉前直掉眼泪,眼眶红得像个兔子一样,傅言之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抱臂,双腿自然交叉,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倒霉弟弟,面色黑得像是要吃人。
“傅有物……”
“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要管我了不要管我了!”
傅有物像一只愤怒的小兽一样咆哮着:“我长这么大,你管我还少吗!你管我这个管我那个,我都忍了!你为什么非得揪着裴即不放!”
“你找他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都当着我面说啊!”傅有物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他现在要跟我分手了,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了!”
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弟弟,傅言之冷笑一声,声音微微提高:“傅有物你他妈有完没完!你为了个男人和家里闹了几次了?”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只知道工作工作,你会谈恋爱吗?”
“那你会裴即和你到底合不合适你看不出来啊,你一个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把你从傅家扔出去就能活活饿死你。”傅言之语气严厉:“家里将你精心培养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出去给别的男人当舔狗的?”
“那你就把我扔出去啊,你看看我会不会饿死。”
傅有物狠狠地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你就是仗着爸爸不在国内,要不然的话才不会让你这么对我!”
“你真以为爸在他就向着你了,这么多次,要不是我拦着,他早就飞回来大嘴巴抽你了。”
“那也不要你管!”
傅有物凶巴巴地说:“我就算死外面了,也不要你管!他不要我了,那我也不活了!”
“你!”
傅言之气结,起身来扬起手就要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