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三人虽然都悄声瞄准了白莱,但麻将玩家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新手保护期,不会玩?没关系,开局没打两章就听牌,还连续三把自摸,訾一梦心态都炸了:“我的七小对就差一对啊!”
喻柏和司观澜也是一阵苦笑:“怪不得都说不能和新手打麻将。”
白莱乐得不行:“运气好运气好。”
“确实,你这运气没谁了,”司观澜把牌一推,“我等一饼,你那儿就藏了三个。”
阮棉棉看得有趣,白莱见他有几分跃跃欲试,起身让位:“棉棉来玩一把,我休息一下。”
“我还不太会……”阮棉棉面上有些犹豫,身体却很诚实坐在白莱的位置上。
他们搓了几局的功夫,船上的服务生把小吃拼盘和水果送过来,白莱嗅着香气心思就跑到吃上去了,把被撂在旁边的几个大盘子都端到麻将桌边:“没事儿,一会儿我和你一起看,你要相信你的新手光环比我更强。”
“莱莱哥,这边急需投喂——”尔诚从麻将中努力抽身,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莱手里的食物。
白莱赶紧换把叉子给他送了一块烤鸡翅,又贯彻雨露均沾原则,每个人都投喂一次,凑巧不巧,轮到庄景雩的时候叉子用完了。
“我用你的就行。”庄景雩抬头看他,说的很理所当然,把其他人肉麻了个透。
白莱挑了一块最大最噎人的面包丁,面无表情地塞进他嘴里,庄景雩嚼得腮帮子都疼,被噎得差点翻白眼儿。
喝了大半杯水才把那口硬面包顺下去,他拍拍胸口,心想白莱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白莱给他倒水的时候还故意板着脸,心想庄景雩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假装专心搓麻将的其他人: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
麻将打了两圈,人也换了几回,不知道谁说干打牌没意思要下赌注,最低分的人回去以后要请所有人吃饭,大家忽然就有了紧迫感,就连坐姿都端正了几分。
最后算分的时候白莱一脸懵圈:“为什么是我,说好的新手保护期呢?!”
赢得最多的訾一梦笑嘻嘻:“当然是过期啦!”
尔诚听到有人请吃饭就高兴,拉着阮棉棉一块儿起哄,之前内向腼腆的阮棉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带坏了,居然也小声跟着喊“请客请客”,愿赌服输,白莱只能无奈答应:“好,回去请你们吃饭,地方你们选,菜随便点。”
尔诚又拉着阮棉棉喊“谢谢老板”,把池铭都逗笑了:“不是饿了吗,去餐厅吧,据说今晚晚餐还有表演。”
餐厅这会儿已经大变样了,餐桌都被精心布置过,铺上了漂亮的桌布,桌上还立着蜡烛,为了安全起见用上了防风罩,最显眼的还要数餐厅正中间的钢琴,白天的时候明明不在那儿,也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又是怎么弄过来的。
晚餐后表演就开始了,几位穿着西方中世纪服装的演员上来演了一段即兴喜剧,弹了一段俏皮的音乐,还挺有意思,赢得游客们一阵掌声,而后船长兼演员兼主持人询问哪位客人会弹琴,有没有人愿意上来为大家弹奏一曲时,尔诚和訾一梦一左一右把阮棉棉的两只手举了起来,异口同声:“Here!”
阮棉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脸蒙圈两腿战战被推了上去,和过年时被迫表演出奇相似。
他从前也在别人面前弹奏过,但毫无准备就上场还是头一回,坐在钢琴前大脑一片空白,一道道视线和一阵阵欢呼让他无法思考,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大家正喊着他的名字,大声为他加油,他好像能重新找到呼吸的节奏,狂跳的心脏也慢慢平复下来。
“You can play anything you like, just anything for us.”船长靠在钢琴旁边,摘下华丽的帽子,笑眯眯地向他一礼。
阮棉棉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攒紧的双手也松开,轻轻搭在琴键上,他静静思考着,微微抬手,再次落在琴键上时,流畅的琴声让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柔和温暖,是众人熟悉的《致爱丽丝》,嘉宾们几乎都是第一次听阮棉棉弹琴,这个一直不声不响,在九个人里时常显得太过内向而缺乏存在感的小Omega,正在发着独属于他自己的光,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自由舞动,他整个人沉浸在音乐之中,眼眸微阖,唇角轻扬,看起来纯净美好,和他的琴声一样。
訾一梦听着听着眼眶一热,有想落泪的冲动,这一路以来他最了解阮棉棉,阮棉棉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的慌乱恐惧,到现在自信不疑,每一点改变都太难得了,他是真心为阮棉棉高兴,骄傲。
冉羽知更感性,抽了抽鼻子抱住訾一梦的胳膊,喃喃道:“第一站那会儿没让棉棉弹琴,好可惜……”
他还记着在岛上的小竹楼里摆着好大一架钢琴,他们在那儿住了好几天都没人碰过那架钢琴,还以为大家都不会呢,如果当初阮棉棉大胆地表现一下,不知道会有多惊艳……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往白莱那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瞬就收回了眼神,暗自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哪有如果。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阮棉棉从某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出来,被爆发的欢呼和掌声吓了一跳,脸颊通红,站起身鞠了一躬正想下场,其他客人却喊起了安可,船长也盛情邀请他再来一首,他无措地看向伙伴们,只见他们正在疯狂比心,忍不住笑了起来,重新坐回琴凳上。
和刚刚的柔情不一样,这次他手指起落,就变成高亢的《卡门》。
船上的客人们看来大部分都很e,在船长带头之下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围着中间的钢琴跳起了舞,白莱他们也不例外,迅速钻进人群的最里圈,以阮棉棉为中心转着圈胡跳乱舞,再后来干脆把小钢琴师拉起来一块儿跳,船上的音响全开,欢快的音乐声响彻整片海域,这一晚不论认识还是不认识,偌大的餐厅变成了所有人的舞池,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玩得尽兴累得也够呛,九个人一块儿往房间走时尔诚嘴里还在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池铭惨遭他魔音穿脑訾一梦拉着阮棉棉的手一荡一荡,冉羽知在他后面夸个不停,喻柏笑着看他们玩闹,司观澜紧跟在他们后面不住提醒他们小心脚下,白莱和庄景雩并肩落在最后,走到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几人毫无察觉,庄景雩却跟着停下了脚步。
白莱趴在船边的护栏上,闭着眼睛感受到海风一阵又一阵从面上拂过,带着海水特有的咸味儿,不凉不热,幸福得很不真实。
他不说话,庄景雩也不开口,就安静地陪他吹了会儿风。
【作者有话说】
第一站没弹的琴,弹了(1/1)
船上的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经过一日一夜的航行,游轮进入公海,船上的人们除了广阔的海面,头顶的蓝天和偶尔一现的小岛,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游轮孤零零漂浮着,和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比显得十分渺小,船上的人更自觉如一粒尘埃。
某粒最近忽然喜欢上半夜串门儿的尘埃上船后变老实不少,昨天晚上没有来敲白莱的门,让白莱得以一人霸占一米八的大床,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睁开眼旁边空空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昨晚嗨过头回来得晚,大家都睡得迟起得迟,白莱换好衣服出门时都快九点了,竟然没有人来催他叫他起床,正想着其他人说不定都没起来,一开门就看到庄景雩的背影。
庄景雩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送上个堪比今日份太阳的笑容:“早上好。”
白莱也莫名其妙跟着笑起来:“在门口干嘛?”
“等你呢,估计你差不多该起来了。”
走道上没别人,连跟拍摄像都不在,庄景雩抓住机会牵个小手腻歪一下,白莱随他牵着,跟他一块儿往餐厅走:“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又没有要求几点起床,起来也没什么事儿,”庄景雩无所谓道,“还不如多睡一会儿,最多九点你肯定会醒的……”
同住没多久,他就把白莱的作息习惯摸清楚了,以前白莱总是早早起来给大家做早饭,庄景雩以为他有早起的习惯,后来才知道那都是因为不想让大家早上饿着肚子,没别人的时候白莱绝对不会起那么早,不过也不会赖床太久,像今天这样睡到八九点能让他一整天都有好心情。
悄悄记住某个人的生活习惯,很亲近,很私密,让庄景雩发自内心地满足,在白莱还没察觉时,他就在默默地了解并适应对方的生活习惯,怀抱着一点隐晦而盛大的希冀,以后他们可是要一起生活的呢,只要一想到这里,庄景雩就恨不得赶快录完节目好把白莱打包带回家。
……也许该考虑一下重金收买侯俊?
吃着带海风味儿的早餐,庄景雩开始认真思考贿赂成功的可能性。
“庄哥!莱莱哥!早!上!好!”
一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白莱抬头看向庄景雩身后,尔诚咧着嘴过来,身边还跟着訾一梦和阮棉棉。
訾一梦揉揉被震到的耳朵,怨念道:“一大早哪儿来那么多使不完的劲儿。”
阮棉棉眉眼一弯,朝白莱和庄景雩挥挥手:“我们先去拿吃的,一会儿过来呀。”
早餐队伍从二人变成五人,又在吃吃聊聊之间扩大到九人,大家一边吃一边商量着今天要干嘛,节目组好像要把摆烂进行到底,前五天让他们自行安排,送他们上船之后又没动静了,如果没有周围的摄像,和房间里的摄像头,他们有时候真的会忘掉正在录节目。
“侯导,今天也没有安排吗?”司观澜问和他们隔了两桌的侯俊。
侯俊吃着烤香肠含糊道:“你们自己玩就行了,白天没有安排,不过晚上要备采哈。”
“那我们一会儿再打几圈麻将,我还没过瘾呢。”訾一梦搓手手。
“嘿嘿嘿,今天能不能再赌一次大餐……”尔诚也搓手手。
带着大喇叭登场的船长让他们的麻将计划被迫推迟,一时之间餐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白胡子光头船长身上,只听他举起大喇叭清清嗓子:“亲爱的乘客们,检测到前方有大群海豚,我们的轮船将减慢速度航行,各位可以到甲板上去观看——”
乘客们顿时欢呼起来,白莱他们也不例外,把手里的叉子一放,脚步匆匆地往楼下的甲板去,涌出去的人太多,白莱穿着拖鞋,走着走着还差点被踩掉一只,庄景雩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生怕他被人撞到,他们俩就此慢了一步。尔诚跑得最快,占据了最佳观赏位,像拎小鸡仔一样把阮棉棉和冉羽知拎到围栏边,在经过訾一梦的点头允许后又拎了他。
不过他是万万不敢拎喻柏的,喻柏也婉拒了,旁边的其他游客注意到他们在录节目,有意识地避开镜头,无意中把位置让了出来,来迟一步的白莱和庄景雩正好捡漏。
这一看才明白为什么遇上海豚就要减速,本来以为只是三两只海豚即兴表演跳水,谁能想到竟然是前所未有的一大群翻着层层白浪而来,缀在船尾时不时跃出水面,雀跃地叫一声,然后一头扎进水里,欢快地追在船后,好像在伴着他们同游。
也许是怕惊吓到海豚群,船长放弃了大喇叭,大声给甲板上的乘客们科普:“我们见到的海豚群体规模非常惊人,从水面来看至少有上千头,它们会陪我们一起走一段,因为船经过时会把附近的鱼群吸引过来——”
訾一梦恍然大悟:“原来是冲着好吃的来了。”
船长继续科普:“它们跟在船后游也会比较省力,还有跳出水面不是为了和你们打招呼,而是那样能节省体力——”
冉羽知撇撇嘴:“不,它们就是想和我们打招呼。”
“请不要把你们盘子里的食物丢给它们——”
旁边一个正准备扔香肠的小老头儿尴尬地收回手,把香肠塞自己嘴里了。
“也不要想跳下去跟它们一起游!围栏那边的先生!请不要再往外了——”
半个身子都挂在围栏上的金发青年讪讪地退了回来。
“和海豚们合照的游客请务必小心,不要弄掉手机,它们不会帮你捡回来,还可能吃掉你的手机——”
正在认真拗姿势和海豚合影的訾一梦吓了一大跳。
庄景雩想起什么,悄悄在白莱耳边说道:“你要不要拍照?”
白莱一拍手:“哎!我去拿一下相机……”
“房卡给我我去拿,你在这儿等我就行,”庄景雩一努下巴,“你穿着拖鞋没我跑得快。”
白莱想了想,把房卡递给他,安心继续看海豚。
上船之后庄景雩没怎么进过白莱的房间,但是他知道白莱放东西的习惯,别的东西随便放不讲究,他的宝贝相机却不行,一定要好好地放到相机包里,再连着包一起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所以进来后他直奔床边,果然找到了熟悉的相机包。
小杨看着监视器啧啧称奇:“莱莱都没跟他说东西在哪儿呢,他一进去就找到了。”
副导演说道:“他们俩现在真的越来越有老夫老夫的感觉了。”
“哈哈哈,老夫老夫,”小杨乐了,“庄哥和莱莱好像是来度蜜月的一样,和其他人画风完全不同啊。”
侯俊看着庄景雩背着相机包匆匆离开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怪异,好笑在庄景雩狗腿的样子,怪异也在庄景雩狗腿的样子,别说他了,说不定庄景雩亲哥都没见过他这么不值钱的模样,侯俊有理由相信,如果白莱叫庄景雩从船上蹦下去跟海豚游泳,庄景雩真的会蹦下去,不带犹豫的那种。
……认识这么多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恋爱脑?
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这么壮观的海豚群,九个人在甲板上顶着日头疯狂拍照,连池铭都忍不住让白莱帮忙多拍几张,白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的相机里池铭的照片最少,正担心到时候印相册素材不够,况且池铭难得开口,他更加要服务到位了。
庄景雩在旁边看着,面上保持着还算礼貌的微笑,后槽牙咬紧了几次,到底忍住了。
海豚在船后面追了五六个小时,慢慢转了个方向,最终与游轮告别,结束了这一段奇迹般的偶遇,期间许多乘客新鲜劲儿过了就离开了甲板,也有一些一直舍不得走,吃过午饭还要跑下来继续看海豚,他们九个就是后者,直到海豚们慢慢远离,訾一梦他们几个还扒着围栏跟它们挥手拜拜。
“你们要找到有很多好吃的鱼的地方呀——”尔诚双手举在嘴边作喇叭状,“下——次——再——见——”
阮棉棉也跟着喊:“不要生病,健健康康!”
冉羽知高举双手在空中挥动:“谢谢你们来!”
都说海豚智商很高,不知道是偶然还是真的听懂了他们的话,接连有好几只海豚跃出水面,仿佛在回应他们,和他们告别,在泛着波光的海面上尤其好看,白莱调好镜头拍下最后一张,不多时远处的海面恢复平静,再也看不到那一群奇妙访客的踪影。
“好神奇啊……”白莱感叹道。
訾一梦还望着海豚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我有点感动,你们还记不记得,第一站有一次分组坐船,开船的小哥跟我们说可能会看到海豚,那时候没碰到好遗憾,现在遗憾全都补上了。”
喻柏笑道:“那时候我们好像也说过,没看到海豚真可惜。”
是了,第一站没有看到海豚的遗憾,今天一口气补得满满的,甚至远超他们的想象,冥冥中自有天意,要给他们一趟毫无缺憾的旅程。
九个人视线交汇,都笑起来,和身边的人轻轻拥抱,这一刻无关爱情,只是与朋友共享奇迹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一站没看到的海豚,看了(1/1)
第171章 (最后一次备采1)
晚上的备采不再分两头,而是一个一个轮流到甲板去,在群星闪烁的夜空之下,在夜晚温柔的海风里,进行最后一次备采。
“先跟我们分享一下第二站之后都做了什么吧?”
尔诚认真思考着,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我和棉棉在F国多留了两天,等小猫的检疫结果出来,顺便到处玩了一下,回去之后就马上准备答辩了……”
“大家都很关心你答辩顺不顺利。”侯俊笑道。
“顺不顺利……嘿嘿,能毕业都算顺利。”尔诚一如既往的心大。
“毕业礼在六月吧?”尔诚点点头,侯俊又继续问,“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继续读研还是就业?”
“侯导好像就业指导老师。”小杨听着听着,忍不住跟许静咬耳朵。
尔诚想了想:“研究生是要读的,就业,可能还说不上,不过哥哥们给了我offer,一梦哥说我可以去他那儿兼职当服装模特,池哥说可以去他的游戏公司实习,还有司哥和庄哥……”
他数了半天,完事乐呵呵地笑道:“咱们节目不单能解决单身问题,还能解决就业问题呢,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侯导你一定记得叫上我。”
侯俊不禁笑出声来:“是你们自己把好端端的恋爱综艺变成职场综艺了好吗。”
不过再次相见,他对尔诚倒是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孩子起初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颇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感觉,实际上特别会交朋友,当然,并不是趋炎附势的交,而是他性格阳光开朗,刚开始也许会觉得有点唐突自来熟,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乐观和热情感染,就像阮棉棉和池铭,在节目之初一个内向腼腆,一个沉默寡言,现在却都和尔诚关系很不错,有时甚至愿意跟着他闹,别人可不一定有这个本事。更难得的是他虽然皮,却很懂得分寸,也听得进别人的话,别看訾一梦整天吐槽他,实际上很多事只要稍微一提醒,尔诚立刻就能懂,所以比他大几岁的嘉宾们都很乐意照顾这个弟弟,在人情世故上多教教他。
问过接下来的打算,侯俊话锋一转,回到节目本身来:“还有两天,这一段旅程就要结束,假如在抉择日没有人选你,你会有什么感觉?”
尔诚立刻作伤心状:“当然会超级伤心,说不定会大哭一场。”
“说正经的,别犯戏瘾。”侯俊笑骂一句。
尔诚嘿嘿一笑,坐直腰杆儿:“开个玩笑嘛,我记得最开始节目组给我发邀请的时候,我的对接导演说过一句话,这会是一段努力寻找幸福快乐的旅程,我觉得‘努力寻找’我做到了,‘幸福快乐’我现在也感受到了,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结果反而没那么重要。”
他说完“哦”一声,补充道:“当然啦,对某位哥哥来说结果超重要。”
侯俊无奈,这小子和訾一梦混久了,越来越八卦。
“这一站大家都说你有点不一样了,棉棉自己有同样的感觉吗?”
阮棉棉乖乖坐在椅子上,怀里被小杨塞进一个小猫抱枕,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
“可能有吧,”现在阮棉棉在面对镜头时已经不再紧张了,不过态度还是同样认真,“回家时家里人也说我变得开朗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胆小了。”
小杨笑眯眯问:“昨天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演奏钢琴曲,还表现得那么棒,以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吗?”
想起昨天那一场完全没有准备的表演,阮棉棉脸颊上渐渐浮上一点薄红,圆眼微微一弯:“没有,两个月以前的我肯定不敢上去弹琴的。”
小杨双手给他比大拇哥,继续问道:“在这一趟旅程中你觉得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有很多……我觉得我成长了一点,以前总是呆在家里害怕出门,也没什么朋友,这两个月来去了很多地方,交到了很多朋友,尝试了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阮棉棉说着,唇角一点点弯起,“还领养了小猫,都是从来没想过的……”
小杨顺势又问了些和小猫有关的问题,阮棉棉现在俨然是个小猫奴,一说起小猫来“棉棉不绝”,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小杨不禁笑道:“我们棉棉现在是一枚合格的铲屎官呢。”
阮棉棉这才发觉自己说了好多话,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小声道歉,小杨赶紧摆摆手:“没关系,本来就希望你能多说一点。”
“到目前为止你好像没有对其他嘉宾表现出特别的好感,会觉得遗憾吗?”
冉羽知托着下巴想了想说:“不至于遗憾吧,其实我一开始参加节目的目的是找找写作灵感……哎呀,这是能说的吗?”
许静笑着点点头:“没关系,那灵感找到了吗?”
冉羽知放下心来,他就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当然,等着我的新作品吧,到时一定给节目组送一套。”
许静身边的工作人员小声起哄说一套可不够,冉羽知噗嗤一声笑了:“送送送,十套八套带亲签的,可以了吧。”
“接下来我要问一点犀利的问题了,”等他们说笑完,许静友情提醒道,见冉羽知点头她才继续问,“刚刚说在四站里你没有对其他嘉宾表现好感,同时似乎也没有嘉宾对你表现出好感,有挫败感吗?”
冉羽知夸张地“哇”一声:“其他人的问题也这么辛辣吗?”
许静神秘地笑笑,满脸不可说。
“挫败……说实话,一开始确实有一点,”冉羽知坦诚地说,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不多哦,就那么一点点哦,第一站那会儿有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还伤心了一小会儿,打算第二站不来了。”
许静闻言顿时瞪大眼睛,冉羽知连忙道:“后来和大家熟悉了,就舍不得走了嘛。”
“第三站结束的时候你提出要淘汰自己,当时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冉羽知想起休息日时在网上看到的评论,一阵好笑:“那时候不是眼睛不舒服吗,休息的那几天我上网看了一下节目,好多评论说我是来节目里渡劫的,被羊追,被牛追,摔伤膝盖,雪盲症,感冒发烧,这一站还晕船晕了半天……评论里有人让我录完节目去庙里上柱香来着,哎,我没有怪节目组的意思啊,主要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你们。”
话是这么说,导演组还是饱含歉意的,他们是最不希望嘉宾们在节目里受伤的人,许静代表导演组再次郑重道歉,冉羽知看她站起来鞠躬,连忙跟着站起来:“别别别,真的没事儿,我现在都好了,玩得特开心……”
“在这一段旅程中你的心意是有摇摆的,现在确定下来了吗?”
喻柏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着反问:“怎么给其他人的问题都很友好,轮到我上来就这么直接?”
侯俊也笑:“怕喻律把我们忽悠晕了啊,不得不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