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祁岄答应了他之后，简毅又有些退缩了。
祁岄这些天这么累，自己一定要选在今天问他吗，要不要等大会结束之后？
简毅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不会想太多，而是想到了就做。
但是在祁岄面前，他开始思考，开始迟疑了。
原来，在乎一个人，会让自己的思维都跟着转变。
会让人患得患失，也会让人顾虑很多，也会让人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简毅分外沉默，过了一会，还是祁岄主动开口了。
“你是不是忘了匹配成功的事情？”
简毅：！！！
靠靠靠，他就说这些天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他之前和一个名字很长的人匹配成功了，三天后自动执行，现在都已经半个月后了。
所以，他现在已经有了名义上的另一半是吗？
这是什么抓马的情节？！
匹配成功之后，系统会给双方发消息，包括双方的资料。
简毅这半个月忙着教导人鱼，根本没有认真看消息……
他有些慌乱，解释道：“我会申请离婚的！这不是我想要的，是系统强制的。”
祁岄点点头，神色淡然，“我知道的，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离婚。”
简毅：？？？
果然，这个人连自己有了官方配偶都不在乎了。
就听祁岄继续道：“别担心，我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活不过一年。等大会结束之后，我会跟上面反应，取消先前的匹配。”
“毕竟，以我的身体状况，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匹配库的。”
什么？！
祁岄说了一大串话，简毅却只能听见那其中一句。
“为什么活不过一年，有我在也活不过一年吗？”
祁岄点点头，“我的精神力跟正常人的不同，没有治愈的可能。一出生，医生就说活不过成年，活到现在是我赚了。”
简毅从中抓取了重要的信息，“你在这个世界生活二十多年了？”
祁岄眸色一沉，却反驳了简毅的话，“当然没有，只是我有原身的记忆而已。”
祁岄又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名字？”
简毅：？？？
看着简毅的反应，祁岄的神色微微软化，将自己的身份证给他看，上面一长串名字让简毅十分熟悉。
那赫然是简毅的匹配对象。
本来觉得那一长串名字很烦，现在知道是祁岄的名字，简毅觉得，嗯，还挺好听。
最后两个字是齐越，发音是一样的，只是字不同。
若不是名字太长，简毅也不会以为自己匹配到了别人。
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有证了，法定配偶了对吗？
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简毅又是喜悦又是难过。
喜悦在他们又能理直气壮的在一起了，难过的是，祁岄的精神力病的太厉害了。
怎么苦难总是出现在祁岄身上？
上一个世界是信息素问题，这个世界是精神力问题，老天就不能给祁岄一个健康的身体和精神吗？
祁岄道：“你是这样的优秀的人鱼，本应该匹配到更厉害的人。”
简毅睁大眼睛，祁岄是怎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的？
祁岄又道：“不要惊讶，我只是知道我们的未来而已……”
简毅不满，“我不知道你说的未来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我喜欢的。”
祁岄叹了口气，“你还没听说完。怎么能确定？”
简毅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我不喜欢没有你的未来。”
不管是祁岄做完任务离开，还是一年内死亡，这都不是简毅想要的结局。
祁岄看着他，心神俱震，他轻声的叹了口气道：“你不明白，我是在为我们谋得一个未来。”
“我们？”简毅眼中泪花闪烁，“还是你们？你是不是喜欢上其他人了？”
祁岄的神情异常悲伤，他的声音轻的好像是叹息，“没有别人，只有你。”
听到这句话，简毅觉得怎么样都值了。
他吸吸鼻子，“那就一起努力吧，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治好你。”
就像是上个世界那样，不让你痛苦，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话落入祁岄耳中，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崩塌。
真像啊，比之前的任何一个世界都要像，就像是本人在这里一样。
这是简毅能说出来的话，也是简毅能做到的事情。
但这并不是好消息。
祁岄的心中沉闷的很，这只能代表，系统越来越强大了，模仿简毅越来越像了。
“好。”祁岄轻声应道。
不管未来多么艰难，不管路途多么坎坷，只要想到你在终点处等我，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祁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人搂在怀里，抵着简毅细软的头发，叹道：“只有你，我只有你了。”
简毅轻轻地拍拍祁岄的后背，应道：“我永远在。”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没有说出任何话，但心与心的距离却十分近，紧密的贴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微弱的呼救声传到了两人耳朵里。
简毅竖起耳朵，缓声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祁岄自然听到了，比那个呼叫声更清晰的是一个男人的狞笑。
“叫吧，爷就喜欢刺激的，到时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对，你看谁救得了你。”
我靠，这人也太嚣张了吧。
在这个全星球戒严的时刻，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犯罪行为？
简毅快步走过去，喊道：“放开他！”
简毅二人之前站在路边，不远处有个凉亭，亭子后面是个人工湖。
他们听到的呼救声就是从人工湖传过来的。
听到简毅的声音，那男人倒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掐着那人的脖子将头摁在水里。
另一只手则掐着腰，似乎是某种动作的前奏。
两人都站在水里，那个被按住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被淹死了。
男人放开一只手，那人却也没有把头抬起来，看来已经昏过去了。
人类是不能在水里面呼吸的，窒息太久的话，有很高的概率会死亡。
必须快点将人救下来。
似乎是跟简毅心意相通，两人都没有眼神接触，祁岄就已经动手了。
祁岄的身材很好，一看就很有力量的样子，但是简毅几乎没有看过他动手。
这个时候才知道祁岄的武力值有多高，他几乎是凌空而起，迅速接近，在那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蹬在男人的胸口。
他力气极大，几乎能看到男人胸口微微凹了进去。
飞起数米，才砸进水里。
简毅几乎看的呆了，却也惦记着水里的人，正准备跳下水里将人捞起来。
那人就已经抬头了，同时钻入水中往岸边游去，看着游动过程中露出水面的尾巴，简毅才意识到，被欺负的不是人类，竟然是一条人鱼。
还是熟悉的人鱼，是那个有人鱼锦鲤之称的人鱼沛沛。
他怎么会在这里？
被祁岄踹飞的男人从水里站起来，人工湖的水不深，只到腰部，他站在水中，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个遥控器。
他擦掉嘴角溢出来的血，大拇指放在按钮上方，“我知道你动作很快，但你能比我按下按钮快吗？”
祁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怎么能瞬杀男人，让男人失去反抗能力。
人鱼沛沛已经爬上岸，简毅看到了绑在他胸口的一圈炸弹。
怪不得他刚才不反抗，原来已经被人绑了炸弹，但凡有反抗的念头，那男人就会按下按钮，让他瞬间死去。
但，男人就不怕离得近把自己也炸死？
还是说，这个男人已经疯到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地步了？
简毅看着男人缓声道：“你放开按钮，我们可以放你走。”
男人咳嗽一声，混合着血液的内脏喷了出来，他却丝毫都不在乎，“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简毅举起手，“真的，你可以相信我们。”
男人呸了一声，“我不怕死，反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
“让那条人鱼回来，我死之前要尝尝人鱼的味道！”
他们怎么能将沛沛交给这样的人？
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这样选择。
那男人笑了，“知道你们这些伪善的人，不愿意自己做选择，我帮你们选。”
“要么这个人鱼留下让我爽一爽，要么岸上那个美人过来让我爽一爽。”
他指的是岸上的简毅。
祁岄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人觊觎简毅？
几乎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男人。
就在这种对峙的时刻，沛沛也没有停下来，他双手已经扒上了岸，但是岸边很滑，他靠自己的力气根本上不去。
男人在把他带过来的时候，给他打了肌肉松弛剂，他现在身上都还是软的。
看他这个样子，简毅连忙伸手准备将他拽上去。
看着面前的手，沛沛嘴角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小主播，他本来以为这个小主播已经死掉了。
但他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还看到了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脑海里闪过了什么念头，等沛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岸上。
简毅被他顺手扯到了水里。
帮我挡一会吧。
沛沛缓缓的往外爬，他的鱼尾血迹斑斑，鳞片被扯掉了几片，露出他那个不能见人的小孔。
太丢脸了。
他好像回到了在研究所的时候，只能软弱的接受控制，像个畜生一样被支配。
他曾经发誓再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但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但，那次他能逃出去，这次一定也可以。
只要能爬出去，他就能得救。
那个男人现在没有按动那个按钮，就说明，他已经被制服了。
沛沛想的没错，在简毅落水的瞬间，男人心神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一时间竟失去了反应。
抓住机会的祁岄，将男人的手折断，抢下了遥控。
他凤眼凌厉，将男人像个死鱼似的重重地甩到岸上。
男人胸口本就受了重伤，又被折断了手臂，仰躺在地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俨然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迷幻的笑容，“老天，死之前竟然让我看到了这样的人鱼……死了也值了……”
男人口中一副对人鱼求知若渴的样子，但他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只把自己当个泄欲的畜生。
沛沛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望向人工湖，却见那个俊美的男人将小主播捞了起来。
而那个小主播下半身赫然是一条修长的、精美的、淡蓝色的鱼尾，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小主播身上的东西。
为什么？
是他出现幻觉了？
沛沛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人吗，为什么会有人鱼的尾巴？
难道，他也是研究所的试验品？
简毅坐在祁岄的臂弯上，尾巴缠在他的腰间，看着狼狈的沛沛轻声道：“你不我拽进水里，我们也能救得了你。”
沛沛想要将自己的尾巴藏起来，跟白泱泱美丽的灵活的尾巴相比，自己的尾巴就好像是畸形的怪物。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拽你，只是岸边太滑，你不小心掉进去了。”
简毅也不想跟他争辩。
沛沛又道：“你也是人鱼？那你为什么可以有双腿？”
简毅没好气道：“你问了，我就要告诉你？”
沛沛露出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简毅，他道：“随便。”
简毅没有为他解答疑惑的意思，他没有那么大方，救人却被人当挡箭牌，他再替他着想，跟圣母有什么区别？
他理解沛沛的求生欲，却不能赞同他的行为。
祁岄听到求救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安保部门。
附近的队伍来的很快，这边战斗刚结束，那边人就来了。
在等待的时候，简毅擦干了尾巴上的水，又变回了人腿，但裤子已经坏掉了，只能凑活穿着祁岄的外套，每次穿祁岄，都会让他有想要长高的冲动。
来的人看到现场的样子，一脸紧张的将衣服罩在人鱼的身上。
人鱼是娇嫩的需要保护的生物，他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惨的人鱼？
人鱼的尾巴上沾满泥巴，尾鳍干干的黏在一起，还有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血，粉嫩的小孔紧张的张合着……
青年脸庞一红，赶紧将外套脱下来，罩在沛沛的身上，温柔的将人抱进车子里。
“不要害怕，没事了，不会再受伤了。”
人鱼还是脸色苍白，仿佛听不见他说话的样子。
青年还想安慰，旁边的他捣了他一下，“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按照程序来。”
说话的是青年的师父，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是他入行之后的引导者。他不敢不听，只得默默坐在人鱼身边陪着他。
但沛沛的表情还是很惊恐，甚至青年的小动作，都能让他浑身发抖。
青年的师父缓声道：“坐到这边来，离他远一点。”
青年只得听话，在进入安保局之后，沛沛被单独关在观察室里。
青年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好好安慰受害者，还要将受害者关起来？
他师父叹了口气，扯着他耳朵吼道：“你这么多天学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看到人鱼就都忘了！之后一个月不许出现场，跟在我身边好好学！”
青年被吼得垂头丧气，被师父拽走了。
沛沛所在的房间，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盯着地板，想着自己能有多少可能活下来。
他现在身上有炸弹，安保局若是不想救他，不会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他们肯定有把握拆除自己身上的炸弹，毕竟，这炸弹的威力，足以将安保局夷为平地。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案件被祁岄强势提到高等级，用自己手下的人接手了。
见到祁岄跟简毅进来，沛沛也没有抬头的样子，只把他们当做空气。
简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但他也没有兴趣听他的心路历程。
毕竟，喜欢是十分私人的事情，他又不能强迫沛沛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更何况，他喜不喜欢自己，都无关痛痒。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要关心好身边的人就好了。
从根本上来说，简毅就是不容易纠结的性格。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祁岄的身上，没有那么有耐心来共情他人。
祁岄敲了敲桌子，这个动作在谈判中是很有压迫感，会给对方心理上的压力、
时间紧急，祁岄只想尽快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比如，研究所的计划是什么，面前的这条人鱼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明天的大会不容有失，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夜幕降临，压抑笼罩在人的心头。
那个男人受伤很重，即便醒过来了，嘴巴也很严，关于研究所的事情丝毫不提，满嘴都是有颜色的话。
突破口好像只有沛沛这边了。
距离上一次谈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祁岄却没有再次进去的意思。
沛沛死死咬着口腔里的肉，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本以为，为了撬开自己的嘴，男人会给自己开一些有利的条件，毕竟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证明自己是有罪的。
但，那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进来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就带着白泱泱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进来，也没有任何人管他，更别提拆炸弹了。
裹在身上的炸弹，让沛沛十分焦虑和害怕。他不敢大幅度的动作，担心炸弹会爆炸，也担心会有别人比自己先说出来。
过去多久了？
观察室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也没有窗户，房间里充斥着耀眼的光芒。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却还是发出阵阵的疼痛。房间的角落放着大桶的水，那是为了防止他缺水。
一切的装置十分妥当，就算没人进来，他也不会死。就好像外面的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重要程度比他更甚，所以他们现在将自己置之不理。
他们在做什么？
是不是有别的线索？
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发现自己？
沛沛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研究所是不是已经行动了。
如果已经行动了，那闭口不谈的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归于同伙？
那自己还能拥有未来吗？
在独处的时候，人的想象力是很可怕的。他像深渊一样，诱导你往最糟糕的方向思考。
又像漩涡似的，让你陷入一遍又一遍的思考反刍之中，不能自拔。
就在他已经快被自己的想象逼疯了的时候，门打开了。
那个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
沛沛已经浑身大汗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了。
祁岄看了看手表，表情有些不耐烦，“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沛沛刚想开口，祁岄又道：“如果你不能说出我想听到的话，我就不会再进来了。”
沛沛双手死死地抓在一起，似乎在天人大战。
就在这个时候，祁岄突然上前，一把扯住了裹在他身上的炸弹。
沛沛：！！！
心跳几乎停止，全身上下的器官仿佛都集中在了胸腔。
他想杀了自己？！
沛沛之前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以为他就是娱乐圈的小透明，所以跟那个小主播一起组队。
自己确实没有向他们释放善意，但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吧？
他为什么想杀了自己i？
难道是怕自己说出小主播的身份？
是了，小主播一个伪装成人类的人鱼，不知道混在人类中有什么计划。
这个人呢，依据他人的态度来看，他在安保局的地位不会太低。
沛沛发现，到了现在这个时刻竟然没有自保的能力。
他离开研究所之后，就将自己放在了公众的眼皮子低下，他受够了过去的生活，也不想成为被人的附庸，他只想要自由。
可是他现在有些后悔。
那些达官贵人，十分渴望人鱼，也曾经让经纪人给他搭线，但凡他愿意，他就会拥有比现在更超脱的地位。
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个男人要杀了自己。
胸前的束缚被扯开，沛沛满脸灰败，闭着眼等着死亡的来临。
但，痛苦没有降临。
沛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祁岄将手上的炸弹带扔开，“那个男人已经说了，你这个炸弹是假的。”
沛沛面上一片空白，假的？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自己而已。
那个男人还说了什么？
祁岄轻声道：“说吧。”
沛沛垂着脑袋，尾鳍轻轻地动了动，“在那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
祁岄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沛沛道：“我没有讨价还价，我想看看现在的直播，只要看一眼，我就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祁岄同意了，在他点头之后，简毅拿着平板走了进来，在他面前打开了直播。
在鱼落APP上面，所有直播都被关掉了，不管是娱乐性质的还是科普性质的直播，全都被关掉了。
只有政府在大会现场布置的直播还在工作。
直播的镜头都是在会场内部，不会有泄露地点的危险。
就算还没有开始，观看直播的人也很多。
【代表人选到现在都没有公布，真的很好奇。】
【梦一个沛沛！】
【对，沛沛好久没直播了，经纪人那里也打听不到他的行踪，他说不定是开始秘密培训了。】
【就等着在大会上一鸣惊人呢！】
【哈哈哈期待，明天就能看到沛沛啦！】
【这会场布置的不错啊，好大！】
【啊啊啊啊明天会有多少人鱼出现镜头前呢？会不会有小狼狗？】
【嘻嘻，肯定有啦，他可是第一条出现的人鱼，看起来就很健壮，应该很缺对象！】
沛沛死死盯着屏幕，好像在观察什么似的。
就在他再次凑近屏幕的时候，祁岄将平板盖在了桌子上，冷声道：“说。”
沛沛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已经十一点了啊？来不及了。”
祁岄眸色一沉，“什么来不及了？”
沛沛尾巴啪啪拍着地板，也不在乎包扎的绷带散开，伤口浸出血迹，他好像猛地从刚才恍惚的状态冷静下来。
他的眼睛原本是带着点单纯的意味的，但是现在从下往上看人的时候，就显得异常阴鸷。
“你在骗我。”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简毅脸色突变，这点也被沛沛捕捉到了，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来不及了，你们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祁岄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冷意，“是我们救了你，而你在帮着害你的人。你以为事情完成之后，你就会获得自由吗，他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处。”
沛沛的脸色没有变化，那群人是本质他比谁都清楚，与虎谋皮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下场。
更何况……
他冷冷道：“人类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
简毅想跟他争辩，祁岄却摇了摇头，将人搂了出去。
沛沛啐了一口，“狗男男。”
“两个男人，恶心！”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没有别的动静。
桌子上还放着那个平板，他们太惊讶，竟然出了这个失误，没有将平板带出去。
沛沛将平板拢入怀中，继续看直播。
她没有想到，没有打任何招呼消失了这么多天，还有人记得他。
他以为所有人都在关注人鱼群，竟然还有人记得他妈？
在这人类社会，能够一直关注他的，为他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些粉丝了吧。
他看向屏幕，半晌缓缓睁大了眼睛。
弹幕还在飞速划过……
【梦一个沛沛！】
【对，沛沛好久没直播了，经纪人那里也打听不到他的行踪，他说不定是开始秘密培训了。】
【就等着在大会上一鸣惊人呢！】
【哈哈哈期待，明天就能看到沛沛啦！】
平板落地，屏幕碎出裂纹！
沛沛双手颤抖，瞳孔巨震！
他被骗了！！！
这根本不是直播，而是专门做给他看的视频。
所以，时间也是假的。
而他，说出来了……
****
简毅一走出来，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有些不安道：“我刚才没有露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