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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姜宁春风满面地与剧组、助理等人打招呼。
剧组里的人与姜宁一起拍戏没几天,断然察觉不出他的状态变化,但魏佐和许欢欢不同, 直觉姜宁遇到非常开心的事, 且是情感方面的事。
若是情感方面的,许欢欢听过那个音频最了解内幕,猜测他与白总已经把事情说开,因此她八卦地问姜宁:“宁哥, 白总说了什么把你给哄好的啊?”
他说了什么?
他说:“谈,现在就谈。”
他又说, “白叔叔啊, 早就很喜欢宁宁了。”
他还说,“音频来源不善, 考虑事情不周,该敲打。”
姜宁失神笑了一会儿,才不惯着许欢欢的八卦欲望,问她,“谁发你的音频?”
“一个新注册的号。”
“账号让我截个图,我托人去查。”
海蓊很快就给姜宁查来的信息,一个新买的手机号, 所有者是个柬埔寨人。
姜宁疑惑,这外国人搅和他与白赊月的感情做什么!
开心的事没过多久,忧心的事接踵而至。
隔天早晨, 姜宁的酒店房间门口放着一个纸盒子, 纸盒里面是一条被剥了皮的蛇。他们起初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在意, 直到接连三天都出现死蛇。
魏佐查过监控没有看到人, 也提醒过酒店安保人员注意可疑之人。
舒文问姜宁:“电影《保镖》中女主就被这样恐吓过, 你现在可能正在被人威胁,有没有接到过什么电话?”
“没有。”
“之前关闭的私信,我让欢欢逐个去看,可能有点线索,至于这条蛇,也可能是个线索,我找人看看这是条什么蛇。”
“不用,这是玉米蛇。”姜宁说,“十多年前,我妈演她最后一部电影的时候饲养过,这是宠物蛇,性格温和,无毒,正常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人。”
“这蛇不便宜,估计饲养蛇的人也不会太多,怎么有人会想到用宠物蛇来恐吓人的!”
“我也用蛇来吓唬过人。”
舒文:“……啊?”
这就要说到姜宁母亲葬礼的时候,有个女星出言不逊,姜宁很生气,就把玉米蛇拿出来放到了该女星的包里,因为这位女星和母亲的一些纠葛,加上葬礼上她的包里突然出现蛇这件事被媒体无限放大,导致之后几年,这位女星的星途走得并不是很顺。
“她现在也活跃在娱乐圈,但是一直没有大红大紫,我觉得没必要如今才对我搞一些小把戏。”
“那也说不定,可能看你红了,心里不舒服。按照我的意思,直接把那玩意儿公开吧,警告别有用心之人。”
姜宁觉得可以。
只是还没等他们发博,酒店负责人便查出来恶作剧之人。
酒店老板是个外国女人,经魏佐网上查证,女人穿的是柬埔寨传统民族服饰,是个柬埔寨人。
怎么又是柬埔寨?这几天这三个字听到的频率太高,如果偶尔一次两次,那么是巧合,但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段内超过三次及以上,那么就要考虑到他非巧合的概率。
可一个与海天娱乐有关,另一个关心他与白赊月的情感问题,这个是刚来国内做生意的人,似乎也沾不上边。
这个女人会说中文,亲切地介绍自己叫罗莎,并且已经查到恶作剧之人,事关酒店安危和声誉,她已经将人送到警局。
这件事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姜宁想感谢,罗莎笑着说不用,说自己在这儿没有朋友,如果姜宁不嫌弃想与他交个朋友。
事情解决得太顺利,且没有经过自己的手,姜宁内心说不出的奇怪,但面对罗莎的示好,姜宁点头没拒绝,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白赊月被周琛叫来公安局时,他倍感意外,毕竟与他们打交道的官员不少,但周琛是个例外。
“你知道的,如果我没重要的事,不会让你亲自跑一趟。”
他们相识于姜宁母亲的那场事件,当时白赊月十八岁,周琛快三十岁,这么多年以来,不说很熟,但也算明面上的朋友。
“我们都是大忙人,开门见山说吧。”
“本来我最不想和你们这些豪门打交道,但奈何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人。
白赊月轻轻抬了抬眼:“姜宁?”
周琛关好办公室的门:“这么说吧,你们家从你爷爷那一代开始,香江市某些部门就在关注你们,这件事你和你父亲一直是知道的。”
以前做的生意不太干净,早就被某些部门盯上,又介于白赊月的爷爷确实为当时的政府做出过贡献,权衡之下,责令白赊月父亲整改,如今到白赊月手中的生意干干净净。
不过,考虑到他们不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因此相关部门还是不会放松警惕。
“这又跟姜宁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们的关系,我们也在关注那边的白家。虽然文件不能给你看,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边的白家在腾讯、移动总部查过你与姜宁的联系记录,事关姜宁,我多留了个心眼,这些记录能查,更别提开房记录、生日搞成烟花节什么的……如今那个柬埔寨女人又盘下一家酒店,正是姜宁拍戏入住的酒店,听到这些,你觉得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打算?”
这些信息,白赊月显然没有周琛获取来得方便快捷。
“姜宁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与你、你们两个……”周琛叹气,“我属实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在一起,你们白家的背景太复杂,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你们两个是娱乐圈金主与小明星普遍的那种关系,劝你趁早放他离开;如果是相互喜欢的那种关系,你确信能够保护好他吗?”
白赊月不敢百分百保证,不过自打父亲与他提及后,他就在想办法了。
“对,或许你可以保护好他,但是哪怕有99%的希望能够办到,也别冒那1%的风险。”
“离开是一种最佳的保护,你父亲当年就做得很好。”
又一个让他离开姜宁的人。
“周局长,你是第三个与我说这话的人。”白赊月抽完一整根烟,表态,“我与父亲说过不会效仿他的老路,但连你都觉得姜宁危险……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回到家,父亲正在翻看以前的相册,他脸上盈满笑容,白赊月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这本相册被他翻得有些泛黄。
“这是你11岁时奥数获奖的照片,我第一次帮你拍照,那时就觉得你很聪明。”白竹恩缓缓翻过相册,“你12岁小学毕业典礼上独自演奏贝多芬的名曲,才学两年,你其实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张是初中田径赛获得金牌,芷蕾在下面为你加油助威,看到了吗?”
要仔细看才能分辩出是白芷蕾,白赊月脸上带着笑:“嗯,我让她别来,后来下雨,她感冒了。”
“是啊,后来肺炎住院,我责备她几句,她一个礼拜都没跟我说话。”白老总说到这儿笑着摇了摇头,“这么任性,被你我惯的。”
他的眼神停留在白芷蕾脸上许久,接着翻下去,“这一张,你高二物理全市比赛获得金牌;这一张,你高考第一个出来,我在校门外迎接你。”
白赊月看到这张照片,脸上所有的棱角仿佛都被磨平,只剩柔和。
“我还记得高考之前你说的话,你说别人有父有母,母亲都在外穿旗袍迎接,你该穿什么,后来你让红姐穿上旗袍,你们一起来接的我。”
说起故人,白老总眼眶又是一红。
“这一张是我送你去国外留学,彦红帮我拍的;这一张是你第一次主持公司会议,我从监控中截图下来的;这一张是你第一次代表公司对外发言,外面好多人说你又帅气又稳重,我当时自豪得不行……”
翻完整本相册,白竹恩取下眼镜,捏了捏酸涩的眼眶,说,“这么些年,我一直在规划你的人生,把你变成‘白赊月’,我很抱歉。”
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道歉,安慰道:“可你从未缺席过我的人生,你做到了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任何事。”
白老总摇头:“我有私心的。”
“你爷爷包括我都做过太多的坏事,所以白家到了我们这一代,没有多少子嗣,我的儿子早早离我而去,就连女儿也留不住,两次……整整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老爷子声音颤抖,面对亲情,白老爷子也会忍不住潸然泪下,“那个时候重男轻女,我从我几个兄弟中揽下白家的话语权不容易,如果我没有儿子,今天的白家又是另一幅局面。”
“所以,我是有私心的。”
这个,白赊月一直知道。
“你救过我的命,我做这些应该的。”
老爷子的私心,是认亲生女儿的白芷蕾为养女,认捡来的孩子为亲生儿子。养女的身份,是在保护她,而亲生儿子的身份,却是让他担起这整个家庭的重担,同时面对的还有来自那边白家的威胁。
老爷子是自私的,刀山火海过来的人,总能算计任何人。可没想到会害自己的女儿。
在那场海难中,白芷蕾泡了很久的海水伤了肺,又被白辰礼绑架剜去一颗肾和切掉一节手指。每每想起这,老爷子的心就在滴血。
“我的亲生儿子被海水淹死这没办法,我们不能跟天斗,但是芷蕾……她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白心水是无辜的,彦红的儿子更是无辜的。”
“以前,他们威胁彦红在先,后又动我的芷蕾,如今,他们挑衅远在大洋彼岸的白心水,彦红的儿子是你床伴也好男朋友也罢,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动他?”
把白心水藏在大洋彼岸的原因,不正是为了保护他吗。他都没信心能够保护好白心水,那么又有什么信心能够保护好留在身边的姜宁?
这么多人让他离开姜宁,他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
“他曾经给我留过一句话,他说人一旦有了珍视的东西,他就有了软肋,有了软肋,那人便如同那精美的瓷器,一碰就碎。”
“与我们姓白的有牵扯,并不是一件好事。”
白赊月想过很多种方式保护姜宁。
他想过把姜宁放在自己身边, 给他多派几个保镖,全天候二十四小时护他周全。
可是这样无异于公开和姜宁的关系,在这个信息传播发达又不被承认同性的年代, 作为公众人物的姜宁会遭受四面八方的非议, 到时候受到伤害最大的也是姜宁。
他也想过把这件事与姜宁说开,让他知道他白家如今的处境,暂时与他分开一段时间,等自己处理好那边白家的事, 再与他在一起。
但是这种处理方式没有期限,姜宁可能会等他, 但他还年轻, 耽误人青春这种事,白赊月做不出来。
他更想过把人像白心水一样藏起来, 可白心水还小,他藏的起来,姜宁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人生价值要实现,也有自己的社会关系要走动,他藏不起来。
现在只有一把推开他这个方法了吗?
坐到车上,白赊月揉着太阳穴。
老陈问他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白赊月说:“是。”
“为什么没睡好?您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的。”
白赊月没答,反而问老陈:“我爸当年是怎么跟红姐提的分手?”
老陈那会儿三十几岁,尚算年轻, 说:“送了她一撞别墅当分手费, 说只是与红姐玩玩的, 红姐当时听到都懵了, 别说红姐, 我当时听到人也傻了,明明昨天还那么要好的两个人……”
做事绝不拖泥带水,他从认识白竹恩开始,就是这样的处事方式。
白赊月在他身上学到不少,但是这件事,他应该这样做吗?
海天娱乐的公关没什么效果,市值下跌百分之三十,吴塔深夜召开高层视频会议,几次三番商议如何度过这次难关。
杜秀雅作为新晋股东之一坐在吴塔旁边,至于她如何成为的股东,在座的各位高层都心知肚明,他们的视频背景是酒店房间,背后是一张情侣床,他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
商量了半天都没想出对策,直到杜秀雅说:“他敢和海天杠,真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再找人搞搞他,好好让他长点记性。”
有高层露出震惊的表情:“你看不出来吗?姜宁的所有发言表态都是经过星悦传媒同意或者默认的,你这么公然搞他,就不怕海天娱乐再次处于舆论漩涡?况且再怎么说,是吴总挑衅星悦的白老总在先,我们不该停止所有骚操作,好好与星悦传媒示好吗?”
对于吴塔和杜秀雅这件事,海天娱乐内部没一个人看得惯。
有人觉得有道理:“白家这么大的产业,不止是我们,任何人见了都得给几分面子,我们已经搞过他们了,捡了便宜就别再不识趣了。”
但杜秀雅听不进去,“什么叫不识趣?”
她坚持己见,“星悦不就是历史久了点,他们不会好好教导手下的艺人,那就由我们来教。”
吴塔随即问:“你想怎么教?”
“让他知道娱乐圈的险恶,让他知道与资本对抗的后果,教他懂得如何逆来顺受。”
霸凌孤立队友、一言不合就上手,杜秀雅太妹的手段在娱乐圈也运用得如鱼得水。
“具体你想怎么做?”
杜秀雅说:“你觉得娱乐圈什么样的丑闻会直接毁掉一个人?”
“有很多,触犯法律的,出轨等原则性错误的,人设崩塌的……”
“前面两项我们动不了他,但是后面一项要做起来并不是很难。”
吴塔:“?”
“他最近在电视剧中不是立了一个专一深情的奶狗人设么,那就把他塑造成海王、塑造成一个欲望强烈、生活糜烂的形象。”
吴塔同意杜秀雅的意见,交给她去办。
听完这段对话,各个高层议论不止,对吴塔和杜秀雅的言行纷纷摇头,公司的决定怎么能让这么两个没有智慧的人参与?海天注定要走下坡路。
会议后,杜秀雅从联系人中翻出一个许久未联系的人,没记错的话,他的电脑技术不错,只要肯给钱,他什么都干。
很快,她就可以让姜宁知道与她作对的后果了。
姜宁本以为他和海天娱乐和杜秀雅这件事已经过去,可是这头想翻篇,那头偏偏不让。
某营销号爆料,这两天内会有一个大瓜,某星二代凭借耽改剧进圈,又因姐弟恋出圈,表面上看奶狗一个,单纯得很,其实私下里玩得很花,专约网红、嫩模,还是个双插头,脚踩几条船在他那里不是什么新鲜事。
网友凭“星二代”“耽改剧”“姐弟恋”“奶狗”等词汇立马将目标锁定在姜宁身上。
粉丝不信姜宁会是这种人;网友则对这种爆料觉得无聊,有本事直接放出名字和证据,别让网友打哑谜;还有网友寓言该事件:正主找上门,狗仔拿钱,这消息石沉大海,老套路了。
该营销号表示不会这样做,与网友相约“周日见”。
舒文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姜宁正在片场拍戏。虽然知道消息不可靠,但是他与白赊月是真的,可能被人拍到过……就算没被人拍到过,如果对方有意造黄.谣,那么对姜宁的事业必然是一个打击。
怎么事情就这么多呢!陆司是这样,姜宁也是这样,舒文感叹自个儿真不容易。
白赊月在暮色二楼喝酒。
席君昊为他特调几杯酒,端上来:“听说小姜宁在剧组酒店被人恶作剧。”
“我知道。”
“我又听说为他解决麻烦的是酒店老板,一位刚盘下那家酒店的柬埔寨女人。”
白赊月端起一杯鸡尾酒:“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和那位柬埔寨女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剧组拍戏那几天,那个女人还约姜宁吃过两次饭。”
白赊月说:“我也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是打小姜宁电话他说给我听我才知道,他还特地交代不要告诉你,怕你这么忙还担心他的事。”
白赊月说:“这段时间发生在姜宁身上的事,我都知道。”
行吧,他总有他的办法。
既然他知道而不动声色,那么总归是有了应对的措施。
韩焘说:“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二十几年前发生在姜宁母亲身上的事,他们在复刻当年的事。”
白赊月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几分相像。
“我记得那个时候红姐跟父亲闹过,甚至用美工刀割腕,按照红姐的表现,他们应该能确定红姐与我父亲的关系不简单,再加上他们出现在红姐身边后父亲便红姐分手,他们不该怀疑父亲离开红姐是在保护她吗?”
席君昊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他们明知道姜彦红和你父亲的关系,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利用姜彦红威胁你父亲从而得到白家的财产,是吗?”
韩焘说:“历史上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可毕竟这种人是个例,如果是我,即便很爱,也做不到分出去一半的身家,那么既然做不到,他们何必执着于这一条路?”
“更有点像故意拆散他们的意思,而这一点,我父亲至今都未曾想到。”
韩焘突然想到:“还记得被你爷爷摆了一道的那个长辈吗?”
白赊月:“知道,瞎了一只眼,在当时失去一部分势力。”
“他失去的势力,是他妻子那边的势力,因为他妻子在他失去一只眼睛后与另一个帮.派大佬勾搭上了,他因此有些偏执,拆散过他儿子的一桩婚姻。”白赊月让韩焘多留意那边的白家,韩焘也算不负所望,连八卦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我估计他的偏执至少影响了两代人,你的那位堂伯父之后没有再婚,那个堂哥白辰礼至今独身一人。”
“他们自己过得不幸福,便想要这边的人也不幸福,我那个堂伯父当年要与这边白家分家未果,便萌生了拆散我父亲和红姐的心思,他想看我父亲痛苦……这么一分析,倒也不是说不通。”
“可是,”席君昊心生疑惑,“拆散别人,内心就这么痛快吗?”
“强迫自己远离、不去爱一个人,甚至对她置身险境、置身舆论不管不顾,任由别人对她伤害、攻击,即便自己内心十分痛苦也不能出手相帮。内心扭曲的人,看到一个人内心如此煎熬,他的心理才会得到极大满足,这比伤害身体得到的满足感更大。”
韩焘:“确实如此,当年你堂伯父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给那边的人听,两年之后当他得知姜彦红已经另嫁他人时,摆过一天的筵席。”
“除开这些不说,如果要动手他们早就像当年对付白芷蕾一样动手,他们的目的不是威胁你,而是要拆散你们,所以柬埔寨女人千方百计地接近姜宁。”
“表面上,给你营造一种他要伤害姜宁的意图,实际上,他在逼你离开姜宁,他要看你痛苦。”
白赊月:“那我现在,是要离开,还是不离开?”
席君昊大约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说:“现在来看,离开,你痛苦,小姜宁更痛苦,不离开吧,保不齐他还真会对小姜宁做出什么来。”
“安全第一的原则,你还是离开他吧。”
韩焘说:“我知道你有准备,对方即便做什么你都会保护好姜宁,但是如果真的喜欢,不不,即便不喜欢,也不要冒险。”
白赊月点头:“我懂你们的意思。”
这么多人都让他离开,保护好了,皆大欢喜,保护不好,他是千古罪人。对于姜宁、对于红姐、对于父亲,他都没法交代。
“那我该怎么远离,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怕他们用姜宁威胁我,才选择与姜宁分开?又怎么才能让他们看到,”白赊月一顿,“我的痛苦。”
“很容易,”席君昊出馊主意,“你今晚或者什么时候找个小鲜肉到你房间,我保准不用你提分手,小姜宁会自动离开;他离开之后你再来酒吧买醉几天,他们不信也得信。”
面对感情,那小孩理智得很,如果自己这样做,他会走得义无反顾。但是买醉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那小孩情感那么细腻,会很快想清楚。
白赊月喝着酒,思索了一下:“不失为一个办法。”
海蓊正如往常一样上网冲浪,然后学习编程,以前的一个客户给他发来信息:[帮忙p几张照片,价钱好说]
海蓊满口答应:[把要p的照片以及你的要求都发我]
对方发了些照片过来,海蓊才刚成年,看得面红心跳。
[男性的脸p成姜宁的,再找几张男男的,尺度越大越好]
海蓊突然想到近期关于姜宁频上热搜的事。
如果他不同意,对方可以再找其他人。
海蓊打开录音,直接弹了个电话过去:“我必须确认一下,你指的姜宁是哪个姜宁,免得到时候P错,还有我必须知道,你要这些p图照片做什么?”
“那还用说,就是星悦那个姜宁,至于我p这些照片的用途…你没看到网上我被欺负这么惨吗?”
“你是杜秀雅?”
“别问那么多,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了。”
“干干干,钱要给到位。”
杜秀雅:“回头客了,强调这个做什么。”
海蓊想把录音发给姜宁,转头想想姜宁在拍戏,又因为剧本的事很快要与海天打官司,忙得很,这录音发给他,他又要愁到焦头烂额,于是自作主张打算自己解决。
当营销号把消息模糊不清地放出后,海蓊承诺杜秀雅:“还要些时间,我还在搜集姜宁身上的特征,保证p得看不出有任何痕迹。”
“周日能好?”
海蓊:“当然。”
当周日到来,网友们纷纷等待姜宁塌房消息的到来,结果另一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热搜。
热搜上,标题名为“杜秀雅,女人何以如此恶毒”的博文吸引着所有人都眼球,该博文下,有一段杜秀雅的录音,以及一张报案受理书。
网友评论:
【报警+证据,这个爆料人是会玩的】
【姜宁塌没塌房我不知道,杜秀雅是塌得连地基都不剩了】
【笑死,粉丝都知道姜宁还没公关呢,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自作孽不可活,连p图小哥都看不下去,杜秀雅怎么能这么恶毒?!】
【p姜宁的□□床照……这个杜秀雅怎么想出来的?吴塔是被她下降头了吗?这都能放任?】
杜秀雅自作自受,舒文笑着把这则热搜给姜宁看,姜宁听完里面的录音,倏地皱紧了眉头。
为了显示这则录音的真实性,海蓊连自己的声音都没做处理。
他立即联系海蓊:[最先把她消息爆料给媒体的场记被他们打了一顿,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我让我助理把你接过来]
海蓊:[不用,他们查不到我的具体地址,反而把我接你到身边,我会更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