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作者:虞辞砚  录入:03-19

谭闻绪无奈道:“你的事情你做主。”
车子驶入市区,钱仲贺让司机停在一家烘培店前,进去买了精致的甜品蛋糕,谭闻绪打趣道:“你转性了?喜欢吃甜食了?”
“小宴喜欢,给他买的。”钱仲贺说的理所当然,“等我回去,他应该就醒了。”
谭闻绪往后一靠,笑道:“好啊,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
回到医院病房,医生在病床前问谈宴一些身体问题,护士在后面奋笔疾书写着住院记录,基本问题问完后,医生确定并无大碍,才将听诊器放回胸前口袋,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状况再告诉我们。”
谈宴听到脚步声,眸光随着钱仲贺移动,轻轻地点头回应。
直到医生等人走出病房,钱仲贺才迎着谈宴的目光走过来,将蛋糕放在床头,轻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谈宴的呼吸罩拿掉,露出一张泛着病态的脸,碎发微微搭在额头,低声道:“没多久,胸口闷醒的。”
钱仲贺顺手倒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谈宴唇边,将遮住眼睫的发丝捋到脑后,温声道:“喝点水。”
看着谈宴的喉结吞咽了几口,才满意地勾了勾唇。
病号服穿在谈宴身上显得空荡荡,领口松松垮垮地搭在胸口,露出一段纯白的绷带,像是落难的白兔,惹人怜爱。
谈宴仰起头,问钱仲贺:“刚刚去哪了?”
钱仲贺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习惯性拍了拍被角,回答道:“去指证钱刚寅的罪行,他被警察拘留,看着老实多了。”
谈宴说道:“他会判多少年?”
“无期。”钱仲贺神色淡然,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我把他的所有犯罪证据都上交,法院还在判决,不过结果显而易见,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谈宴眸光动了动,“自作孽,不可活。”
钱仲贺单手环抱着谈宴的腰肢,??小心避开伤口,在他的胸膛前印下一吻,沉声道:“我会让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谈宴躺在他怀里放松,望着那一角甜品盒,轻声问道:“给我买的?”
钱仲贺将蛋糕盒的丝带拆开,“碰巧路过。”
谈宴笑而不语,不拆穿他的话。
钱仲贺叉起一勺,递到谈宴唇边,诚实道:“好吧,是特意买的。”
“谢谢。”谈宴张口含住勺子,“贺贺,有你真好。”
在医院静心修养几天,谈勤政给谈宴找来专业护理师和营养师调理身子,池芮礼和厉敏听说谈宴受伤,也天天带着补汤过来照料他。
谈宴想要拒绝,池芮礼拂开他的手,拧眉道:“老爷子当初生病,我都是这样照顾好的,你也一样,必须听我的话,把这汤喝完,明天我还来。”
谈宴捧着那碗黄芪枸杞鸽子汤,安安静静地喝完,特意把空碗对池芮礼扬了扬,弯眼道:“舅妈,你煲的汤真好喝。”
池芮礼这才满意地收回瓷碗,“好喝就多喝一点,赶快把身体养好。”
钱仲贺的伤养得七七八八,便赶回公司处理事宜,只是心里仍旧放心不下谈宴,在医院和谈宴说好每隔两个小时必须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身体状况,前几天谈宴还乖乖照做,还会配图,可这两天谈宴的消息速度明显放缓,必须要钱仲贺打电话催促,那边才懒散地敷衍一条。
会议室里,钱仲贺坐在最上方,西装挺括,衬衫整洁,单手随意握着钢笔,搭在会议桌上,神色平静地望着投影仪上的PPT,但殊不知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桌下,握着手机,指尖轻点屏幕,等待着另一端回复。
孙齐坐在钱仲贺右后方整理会议材料,余光瞥着自家总裁,心下哗然,从前是钱仲贺亲自定下的规矩,开会时不允许任何人看手机,但现在他却独自破了例。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孙齐壮着胆子又瞥一眼手机屏幕,看不清楚具体消息,但能看到整个聊天框里都是绿色的字框,全都是总裁发出去的,对面没有发来一条。
孙齐望向自家总裁,仍旧是那一副淡漠疏离的神色,只是那唇角稍稍绷紧了弧度,孙齐抿着唇憋笑,能让钱仲贺吃瘪可不少见,必定是总裁夫人了。
还未等孙齐扬起的唇角放下,钱仲贺似有感应地回头,长睫微微一扫,墨眸冷淡地觑着他,孙齐瞬间老实,正色地整理手中的会议记录,装模作样。
会议结束,钱仲贺回到办公室,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响了两下,那边才接起:“喂,仲贺?”
听到谈宴的声音,钱仲贺浮躁的心才稍稍平静,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似不经意地问:“怎么没回消息?”
“你发消息过来了吗?”谈宴困惑地看了眼手机,果然看到微信多了数十条新通知,“抱歉,我没来得及看手机,舅妈还在这里,我们刚刚在聊天。”
电话那边传来池芮礼的声音,“仲贺啊,小宴陪我说话呢,你这看人看的挺紧啊,几个小时都放心不下?”
钱仲贺轻笑一声:“是啊舅妈,我放心不下。”
池芮礼笑道:“放心吧,我看着你的宝贝呢,一点差错都出不了,保证在你回来的时候还给你。”
钱仲贺说:“那就谢谢舅妈。”
等钱仲贺回到医院,病房里的陪护人员都走了,只有谈宴一人。
谈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翠绿的青树,听到推门声,才缓缓回头,道:“回来啦。”
钱仲贺看到谈宴擅自下床,脸色蓦变,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人打横抱起,语速放快:“怎么下床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谈宴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只是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没事,我吃过止疼药,躺太久了,骨头都要酥了,就是想动动身子。”
怀里的人轻若羽毛,清瘦的身子躺在他的臂弯内,钱仲贺怜惜地碰了碰他的额头,低声道:“等再好些,我带你回家养伤。”
谈宴眸光一亮,笑盈盈道:“好。”
钱仲贺将谈宴放回床上,捏了捏他的手腕,白皙的手腕在他手里显得愈发清瘦,腕骨凸出,青筋沿着手臂向上攀升,低声道:“到底该怎么养你才能长肉?”
谈宴反手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淡声道:“你让营养师把每天的摄入指标降下来些吧,太多了,我都快消化不动了。”
钱仲贺对这个提议充耳不闻,狐假虎威道:“营养师是外公安排的,我做不了主,你去跟外公说,看他老人家同意吗。”
就是因为跟外公说不通,谈宴才想找钱仲贺帮忙,可是现在看来,钱仲贺跟他外公才是一伙,说多了也是白费力气。
谈宴背过身去,只给钱仲贺留一个后脑勺:“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好。”
钱仲贺将手放在谈宴的肚子上,隔着被子揉了揉,抿唇淡笑:“我怕你不舍得我走。”
谈宴闷气道:“我很舍得。”
“可是我不舍得,”钱仲贺直白道,“一天都没看到你了,小宴,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谈宴抿了抿唇,还是转过身,面向钱仲贺,抬手拉开衣襟,道:“好多了。”
钱仲贺看着那道横列在胸口上方的伤痕,四周已经重新长出新生的粉肉,中间是结痂部分,修养的很好,伤口愈和速度很快。
被钱仲贺直白地注视着,谈宴忍不住生出一丝羞赧,合上衣服,垂眸道:“是不是很难看?”
钱仲贺拾起他的下巴,俯身含住他的唇瓣,舌尖探着齿关深入,勾缠着软粉的舌,吻出轻响,这记吻用力且深,像是将无数未宣之于口的话都用吻表达,含不住的涎水顺着谈宴的下巴流下,又被钱仲贺用指腹擦干净。
唇齿交缠间,谈宴听到钱仲贺说:“不难看,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来啦~

住院数天后,谈宴的伤口结痂愈合,终于得到医生的首肯,可以出院。
但钱仲贺还不放心,态度强硬,让医生又给谈宴做了全身检查,拿着厚厚一沓检查报告,如同对待某种精密文件,非要挨个查看,直到确认全无问题后,钱仲贺才允许了谈宴出院的请求。
出院那天钱仲贺全程陪同,拿了套干净的衬衣换下病服,又替谈宴扣好袖口,蹲下系好鞋带。
孙齐办理好出院手续,钱仲贺带谈宴上车回家。
回到家,陈伯在家等候多时,厨房里还炖一盅燕窝粥,香气四溢,钱仲贺陪谈宴喝过粥,让谈宴上楼休息,他对陈伯说了些谈宴身体的注意事项,以及日后餐食标准,陈伯认真地记下。
钱仲贺这才上楼,推开主卧的房门,却发现主卧空荡,没有谈宴的身影。他瞬间了然,转而走向书房,果然在书房看到谈宴。
谈宴坐在书桌后面,眸光望着电脑屏幕,神色认真,应是在处理工作。这些天钱仲贺都明令禁止谈宴接触工作,扬言在身体没有彻底恢复之前,不允许谈宴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以免过度劳累伤身。
可现在谈宴却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钱仲贺简直无威信可言。
钱仲贺眉峰略扬,迈步上前,走到谈宴的电脑前,伸出修长的五指遮住屏幕,神色低沉:“经过我同意了吗?”
谈宴打字的手指蓦然停顿,仰起头望着钱仲贺,施施然地笑了笑,将挡在屏幕前妨碍他工作的手挪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知道,都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不疼了。这些天Andree给我发了好多邮件,都还堆着没有处理呢,我把这些邮件回复后就关电脑。”
钱仲贺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同意谈宴的说辞,但却拧不过他,只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回复邮件。不过谈宴倒是说到做到,回复完之后便将界面退出,关闭电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钱仲贺脸色稍缓,将谈宴的椅子转了个面,俯身道:“下次不重要的事情就让你的助理自己定夺,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少工作。”
“如果所有事情都堆在Andree身上,那这间工作室到底是我开还是她开,”谈宴抬眸道,“身为老板,我总是要对工作室负责的,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钱仲贺不予置评,豪气道:“那就暂时先放一放,工作室所有亏损我都照单全补。”
“钱总真是大气,出手阔绰。”谈宴点了点他的鼻尖,调侃道,“看来要是我的工作室开不下去,也不用到处集资了,都是钱总动动手指的事情。”
钱仲贺双手扣在谈宴双肩,挺拔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侧颊,声音低沉:“想要我投资IAN,恐怕得工作室老板给我一些好处才行。”
谈宴斜觑他,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看谈设计师给得起什么,”钱仲贺用指尖挑起谈宴的衬衫领口,眼神幽暗,“人生在世,不过争名夺利,贪财好色。名利我有,钱财不屑,只剩最后一样,你也给得起。”
谈宴顺从着他的动作,轻笑道:“以前都听说钱总清心寡欲,可如今怎么如此重欲?”
“欲念因人而起,”钱仲贺含住谈宴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泛起酥痒,“要看我怀里的人是谁。”
谈宴双手抵着钱仲贺的胸膛,双颊飞粉,肩颈薄红,被弄得有些无所适从:“……说不过你。”
钱仲贺隔着衬衣吻上那片新生的嫩肉,那是他此生不可和解的懊悔,也是他往后一生的羁绊。
往后数十载,春风雪絮,秋月寒江,谈宴与他,再不分离。
念着谈宴的身体,钱仲贺没有过多放肆,隐忍着冲动将谈宴抱回主卧,谈宴被放到床上,霜白的臂仍旧挂在钱仲贺肩上,双眼迷蒙地望着他:“不继续吗?”
钱仲贺低头碰了碰他的唇角,沉默两秒,才开口:“怕弄坏你。”
“别怕。”谈宴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近,胸膛相抵,肩膀相栖,唇瓣似羽毛戳碰钱仲贺的侧颈,“你温柔一点,别弄疼我就好。”
钱仲贺眸光一喑,墨眸涌动着难以压抑的情愫,哑声道:“疼就告诉我。”
既是谈宴主动求他留下,钱仲贺焉有拒绝的道理,他的原则和底线向来是能被谈宴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戳破再拉低,向来如此。
披着冷白的月光,谈宴躺下,修长的四肢随意地落在床上,不一会儿细长的手指便蜷缩起来,攥紧灰色床单,不知窗外枝桠随着春风晃荡了多少下,一阵鸟鸣过后,房间重归寂静。
钱仲贺撩起谈宴被汗湿的碎发,眼尾洇着粉红,还有泪痕,顺着皮肤纹理滑落鬓发之中,许是太累,谈宴的眼眸紧闭,红肿的双唇微张,缓缓呼吸。
胸口上的伤被钱仲贺照顾地很好,没有半点触及,只是谈宴的疼从胸口转移到另一处。
钱仲贺如同一只被安抚好的狼,圈着谈宴画地为牢,将怀里温顺的猎物据为己有,魇足地揽着谈宴阖眼休憩。
第二天是工作日,钱仲贺临走前叮嘱谈宴好好修养,不要专注工作,谈宴躺在床上满口答应,哄走了他。
钱仲贺听惯了谈宴的甜言蜜语,多留了一个心眼,让陈伯在家里看着谈宴,有情况立即向他汇报。陈伯本不想做这种缺德事情,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太不道德,也太不尊重谈宴了。
——但听到钱仲贺说过度工作对谈宴伤口恢复不利后,陈伯立马转变阵营,担保道:“放心吧少爷,保证完成任务。”
钱仲贺这才放心走出家门,去了公司。
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半天,陈伯就打了几十个小告状,说谈夫人在家背着他喝冰水、不穿秋裤、露着脚踝、午饭也不按时吃、最主要是在书房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一点都不给自己休息时间……
钱仲贺面无表情地听着陈伯控诉谈宴的‘罪行’,等到陈伯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陈伯苦口婆心地说:“少爷,您回头一定要好好对谈夫人说,他的身体才刚有点起色,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嗯,”钱仲贺握着电话,唇角紧绷,“我会的。”
晚上回到家,谈宴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坐在客厅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养生书,听到开门声,他才装作从书中回神,抬眸望着走过来的钱仲贺,含笑道:“回来啦。”
若不是陈伯在五分钟前给他发消息,说谈宴捧着平板看一个多小时还没放下,他都快要被谈宴温良的外表所迷惑。
钱仲贺垂眸望了眼他腿上摊开的养生书,页数还停留在扉页,他淡淡移开眸光,温声道:“今天在家乖吗?”
“乖,”谈宴拿开养生书,对钱仲贺细数,“早上九点起床,喝了陈伯做的养胃粥,十二午休,三点浇花,接着看这本养生书,等你回家。这样的生活挺好,就是有点太悠闲,仲贺,明天能不能允许我画稿?多一个小时也行。”
这可和钱仲贺掌握的版本出入太多。
钱仲贺高挑着眉,也没有拆穿他的话,只是说:“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勋合,直到你伤好。”
谈宴倏然睁大眼睛,有点跟不上钱仲贺的思路,“啊?”
“你没有听错。”钱仲贺抚着谈宴的后颈,温声道,“期间我照看着你,不会让你无聊寂寞的。”
谈宴还未来得及反抗,钱仲贺就从他身后抽出那块略微发烫的平板,陈伯将茶水端过来,钱仲贺抬眸望了一眼,唇角紧绷:“人证物证俱在,谈宴,你没有话语权了。”
谈宴哑口无言,只好抿着唇,无声地抗议,但钱仲贺却径直走向二楼,不予理会。
第二天一早,钱仲贺就坐在车里,等待着谈宴上车。
谈宴坐在他身旁,膝盖相抵,衣角相叠,抬手撑着太阳穴,有些无奈。
钱仲贺却自然地向他靠近,脸色出奇的好,唇角柔和,淡声道:“我都打过招呼了,勋合员工都认识你,你可以在勋合随意通行,他们不会阻拦你。”
谈宴无奈道:“我知道了。”
谈宴自有分寸,勋合是十分年轻且充满活力的公司,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谈宴才更应该尊重他们,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所以来到勋合,谈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总裁办公室度过,这下真的只有纸质书能陪伴他了。
钱仲贺在一旁办公,谈宴就坐在他触目可及的地方,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谈宴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影,钱仲贺一整天的心情都变得十分美好,连签署文件都唇勾淡笑,惹得人事部经理以为自家总裁被掉包了,再三确认后才敢离开。
下午三点,公司有专门为员工提供的下午茶,钱仲贺让孙齐送上来一份,勋合的待遇十分不错,下午茶配备甜品和水果,今天还额外有特供的水果特调,孙齐一并带上来。
钱仲贺示意放在谈宴面前,孙齐照做,谈宴笑着对他说谢谢,孙齐笑道:“不用谢,应该的。”
孙齐出去后关上门,谈宴望向钱仲贺,钱仲贺却假意将眸光移向电脑,故作认真工作,谈宴端着果盘和特调,放在总裁办公桌上,曲指扣了扣桌面:“劳逸结合,休息一下。”
钱仲贺敲击键盘不停,眸光仍旧未从屏幕上移开:“有点忙,喂我。”
可是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刚打开的文档,空无一字,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他算准了谈宴吃这一套,果然谈宴叉起一瓣白嫩的山竹,递到他唇边,白皙修长的指尖捏着透明餐叉,竟比山竹还要白上几分。
钱仲贺吃掉山竹,喉结滚动,吞咽下去,不忘评价:“清甜可口,秀色可餐。”
谈宴又喂他一块猕猴桃,忍笑道:“秀色可餐算什么?”
“算你。”钱仲贺放弃假忙,攥着谈宴的手腕,在虎口上印了一吻。
谈宴耳根一红,把塑料叉递在钱仲贺手心,羞赧道:“你自己吃吧。”
钱仲贺抓住要走的谈宴:“别——”
错乱间碰掉了桌子上的钢笔,摔到地板上,笔身和笔帽各掉一处,都掉到办公桌下方。
谈宴见状,只好俯身去捡,钱仲贺唇角微扬,假意道:“不用你捡。”
谈宴蹲下.身钻进办公桌下方,钱仲贺用手撑着办公桌,以免谈宴的头碰到桌子。捡起笔帽将要出来时,谈宴才发觉不对,他这个姿势恰好蹲在钱仲贺两腿之间,抬头间便能看到那笔直的大腿和流畅的肌肉曲线,包裹在西装裤下,显得愈发性感。
谈宴脸颊绯红,想要立刻出来,刚探出半个身子,办公室的门倏然又被人推开,他如同惊弓之鸟瞬间弹回去,拉了拉钱仲贺的裤脚,示意他挡住自己的身体。
钱仲贺忍笑忍到唇角绷紧,却又不忍心让谈宴心急,只好顺着他的意挪动椅子,将谈宴挡住,这样谈宴就真正地趴在他的双腿之间了。
做完这些,钱仲贺才绷住神情,正色道:“怎么了?”
来人是销售部李总监,就上午开会时提出的细节对钱仲贺做系统汇报,这些细节无关紧要,可大可小,只是这位李总监是个完美主义者,追求精益求精。
李总监一面汇报着,可钱仲贺却全然没有心思听,注意力都放在办公桌下面的谈宴身上。
谈宴弓身躲在办公桌下,因紧张而屏息,红润的唇瓣也紧抿,漂亮冷淡的眼眸此时沾染焦急情绪,看上去更加富有感觉,细韧的腰肢束在西装裤内,干净无暇的脸颊透着薄粉,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美。
“钱总,钱总?”
谈宴扯了扯钱仲贺的裤脚,才将钱仲贺拉回神:“嗯?”
李总监道:“我的汇报结束了,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钱仲贺说:“没有了,你的理念不错,就按照你的想法施行吧。”
李总监颔首道:“好,如果您没有异议,我就先下去了。”
钱仲贺点了点头,等到办公室门再次被合上,他用双手撑着谈宴腋下,一把将人提坐在自己腿上,将谈宴困在自己和办公桌之间,狭眸微眯:“故意勾引我的?”
“说什么呢。”谈宴后腰抵着办公桌,大半个身子悬空,有些失衡,只能依靠钱仲贺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快放我下来,一会儿有人进来看到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他们都知道你是总裁夫人。”钱仲贺嗅着谈宴侧颈的淡香,“我和夫人亲密,没人会说什么。”
谈宴紧绷着腰,仍旧紧张:“不行,这是你办公室……”
钱仲贺封吻住谈宴的唇,将谈宴的声音堵在喉间,逼着谈宴和他唇舌厮磨,对随时可能推门而入的办公室门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怀里的人,只有被他亲软了的谈宴。
一吻毕,谈宴被亲的唇瓣红肿,修长白皙的手指抓住钱仲贺一丝不苟的领带,指骨泛着薄粉,无力地瞪他:“让你别乱来。”
钱仲贺啄吻他的唇,低声道:“情难自抑罢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写到XP了,好爽(流口水
办公室背德,爽死了谁懂

第83章 “哄我开心。”
钱刚寅的案子法院受理,正式开庭那天,只有钱仲贺去了现场,冷漠地坐在下面,听着法官一字一句地宣读对钱刚寅的判决,内心平淡冷静,不为所动。
今日钱刚寅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钱刚寅坐在法庭中央,背对着众人,穿着蓝色识别服,剃成平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儿子钱笛声坐在下方,神色枯槁,面如死灰,对父亲犯下的错误早已无力回天。
走出法庭时,将还阴雨绵绵的天气,乍然放晴,旭日东升,灿烂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覆盖在钱仲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霞光。
钱仲贺步伐停顿两秒,站在高高的法院台阶上,发丝迎风吹动,眸光放远,望着轻风吹动树梢,旋下一片落叶,在空中翻动,随后静谧无声地落入泥地。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经过这两个月的调理,谈宴胸口上的伤已经好了十之八九,也就减少了去勋合的频率,每天去工作室打卡上下班,时间卡的无比准确。
下班后钱仲贺亲自来接,只要他来到工作室楼下,没有看到谈宴的身影,俊脸就能拉得老长,谈宴必须向他解释晚到的原因,就这钱仲贺还要数落他两句,并警告下不为例。
谈宴只好顺着他的脾性哄道:“知道了,下次绝对提前下班,不耽误一分一秒。”
钱仲贺抬手,隔着谈宴的衬衫抚摸着胸口上方那块凹凸不平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可那片皮肤却回不到之前的光滑细腻,每天都惯例问一遍:“今天有没有感到不适,这里疼不疼?闷不闷?”
最开始谈宴不允许他摸,总觉得这块皮肤实在过于丑陋,他不想把不美好的地方展露给钱仲贺,所以每当钱仲贺伸手过来时,他总是耳根羞赧,抬手挡开,不让摸。
可是钱仲贺却掰正谈宴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告诉谈宴,他一点都不觉得这道疤痕有什么丑陋,这是谈宴替他受伤的痕迹,是他亲吻万次都不够的证明,靠近心脏的创口,是属于他唯一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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