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要得到你了,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紧张,嗯?”
冬歉的耳根微微泛红。
他很快移开目光,尽力不去看阿塔尔那副撩人的要死的表情。
在人□□错中,冬歉总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视线。
可他的目光再看向人群时,又什么都察觉不到了。
冬歉捏了捏眉心,怀疑是自己最近太累,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宁的。
休息几天就好了。
.....
婚典持续了半天就结束了。
原因是阿塔尔中途发现冬歉看起来有些疲倦,于是提前结束了仪式。
反正最重要的流程已经走完了,接下来的应酬和交际,他并不想让冬歉来做。
别人多看冬歉一眼,他都觉得不爽。
阿塔尔是一个很任性的主,凡事都那么随心所欲。
冬歉适当地提醒道:“你至少留在这里陪陪他们。”
阿塔尔挑眉:“为什么?”
冬歉抿了抿唇,好声好气道:“他们毕竟都是你的客人。”
阿塔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见冬歉的这副认真的神情,还是无奈道:“好,等着我,我很快就去见你。”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冬歉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等待阿塔尔回来。
说起来,算上真实世界和任务世界,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结婚呢。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次新鲜的体验。
紧张,也无措。
墙上的钟表静悄悄地运作着。
冬歉抬眸看着,一时之间有些百无聊赖。
接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
就这么干等着么?
系统察觉到了宿主的情绪,它道:【别紧张,我这就运用大数据来给你搜索一下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我是你的好伙伴,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孤立无援。】
话音刚落,系统就投入了数据的洪流之中。
冬歉还没有反应过来,系统就给了他反馈。
【宿主宿主!我找到了!】
【问题:新婚之夜大家都在做什么?】
回答如下:
【还能干嘛?当然是数红包。】
【he pei,一北、二北、三北】
【嘿嘿嘿,只有我是来吃瓜的吗?】
【做!做!做!一做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斜背响鼓的后生,如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你的面前。骤雨一样,是急促的鼓点;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流苏;乱蛙一样,是蹦跳的脚步;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强健的风姿,黄土高原上,爆出一场多么壮阔、多么豪放、多么火烈的舞蹈哇──安塞腰鼓!】
......
冬歉:“.......”
系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尴尬地走掉了。
冬歉扶了扶额。
果然,他估计不能指望系统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时间愈发逼近,冬歉的心里也愈发忐忑。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自己已经习惯和阿塔尔相处了。
可是今晚过后,好像又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
增添了一些暧昧性和不确定性。
冬歉害怕这些不确定性。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很熟练,但实际上,他其实是有些畏惧情感这种东西的。
他不知道,当别人爱上自己之后,他应该做些什么。
而他,也不喜欢这种名为“患得患失”的感觉。
冬歉的目光看向窗外,尽力地放空自己。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响了。
冬歉的肩膀骤然一紧。
听着身后的声音,他的喉咙滚了滚,迟迟没敢回头。
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冬歉的身体紧绷起来。
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动。
在今夜来临之前,冬歉预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反应。
他可能会跟阿塔尔逗嘴,可能会跟他抱怨这繁琐的婚典毫无必要,可能会居高临下地坐在他的膝弯上,搂着他的脖子,散漫地俯视着他。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坐在这里,任由摆弄,一动也不动。
当男人要解开他的衣服时,冬歉下意识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颤抖着眼睫,缓缓回过了头。
阿塔尔低头凝望着他,赤红的眼眸中显露出几分病态的爱意。
月色里俊美的脸显出几分危险,冬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了,阿塔尔?”
阿塔尔没有说话,俯身吻他。
他冰冷的指尖在冬歉的脸上轻轻描摹着轮廓,眸子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
在他碰到冬歉之前,冬歉喉咙一阵难受,轻咳了几声。
阿塔尔注意到不远处的窗户被风吹开了,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温柔地宠溺:“冷着了?”
冬歉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阿塔尔勾了勾唇角,用鼻尖蹭了蹭冬歉的耳朵,亲昵地笑了:“等着我。”
他站起身来,缓步走过去,伸手将窗户轻轻关了起啦。
冬歉注视着他的背影。
一种诡异的不安感席卷着他的心脏。
哪怕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感觉的由来。
窗户关好后,房内渐渐升温。
又好像是自己因为紧张而产生的体温。
接下来,一阵天旋地转。
冬歉被阿塔尔压在床上。
手腕被高高束在头上,冬歉眼睁睁地看着阿塔尔靠近自己,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抵触。
这具身体,明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所以为什么会抵触呢?
阿塔尔的眼底浮现几分宠溺的笑意,手指却挑开了冬歉的腰带,衣服松散,露出白皙的腰身,微风一吹,轻轻打着颤。
冬歉咬了咬唇,浑身的神经都忍不住紧绷起来。
记忆中,阿塔尔解自己衣服的时候,喜欢先从纽扣和领带开始解起。
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胸前的纽扣,露出玉白的胸膛和脆弱的锁骨。
他享受那种让冬歉一点点看见自己被脱光的羞耻感。
虽然难以启齿,但冬歉已经习惯了他的先后顺序。
那种诡异的陌生感在冬歉的心中放大,越来越不容忽视。
明明这个人的脸和声音都告诉自己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可是....
他挣脱了阿塔尔的束缚,伸手捉住了阿塔尔的手腕,定定地注视着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现在打草惊蛇会不会为时过早?
可是如果再不戳穿他的身份,他或许真的会就着这具身体...占有他。
冬歉可不想跟人滚了半天床单,最后连这个人究竟是谁都弄不清楚。
只是显然,想要对方承认自己的身份也远远不会这么简单。
阿塔尔顿了顿,注视着他,轻笑一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冬歉却依旧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故意撩人的时候,眼神很艳,可是此时此刻,像是藏着什么刀子一般,划在人的身上,生生地疼。
气氛一时之间由暧昧转向剑张跋扈。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沉默一会,缓缓勾了勾唇,指节撩了撩冬歉额前的碎发,目光危险,似乎也不打算装了。
男人慵懒地看了他一眼,赤红的瞳仁里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阿塔尔”微微俯身贴近他的耳畔,低低笑了声:“主人,好久不见。”
这声音。
....是艾森!
冬歉终于想起了系统说过的话。
艾森精通易容,就算是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没想到竟真是如此。
到底是什么时候,艾森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阿塔尔的领地,现在竟然还可以直接登堂入室,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前提下来到他的房间。
冬歉的大脑快速地思考,努力地想要找出应对之策。
见冬歉走神,艾森不满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直视他。
他意味不明道:“你若是晚点发现,接下来说不定还会好受一点。”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低声笑了起来,看向他的目光灼灼,仿佛在看猎物一般兴奋。
冬歉因为他的话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他晚点发现,此刻,他就已经顶着阿塔尔的脸与自己一番云雨了。
冬歉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自己一直像狗一样调教的血仆大逆不道地将他按在床上,妄想肆无忌惮地拥有他。
可明明已经被发现了....为什么还不恢复原状。
咋滴,生活索然无味,cos假爹点缀?
冬歉冷冷地看着他,因为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床单:“你...到底想做什么?”
艾森看着他身上的这件血族婚服,眼底染了一丝晦暗:“想不到,他竟真的那么有手段,可以骗到你的心。”
他的指腹轻轻蹭过冬歉的嘴唇,如同天真的孩子一般,笑着歪了歪脑袋:“可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
他目光病态,似乎有什么秘密即将宣之于口。
冬歉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艾森就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阿塔尔,是我的父亲。”
冬歉:“......”
冬歉:“???”
不是啊啊啊!!!
冬歉这个时候真的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作为一个炮灰角色,并没有参与到这段剧情当中,艾森究竟是谁的儿子的问题,无论如何,冬歉并不应该知道。
如若不是系统调用权限告诉了他一些信息,冬歉现在说不定还蒙在鼓里。
而为了不扰乱时空秩序,快穿局早就规定,不可以对于主角说出自己不该知道的信息。
否则,会被禁言处理。
他原本可以好好当一个吃瓜群众,可如果他一不小心被拉入这个瓜中,并且还不能说出这个瓜的真相的话,那简直就是抓心挠肝般的痛苦。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啊!!!
可他一个字都不能说啊!!!
冬歉无能发疯:【为什么快穿局会有这样的规定啊,我憋在心里憋的好苦啊!】
系统平静安抚:【宿主,淡定淡定,你是快穿局的优秀员工,咱们不可以意气用事。】
艾森原本以为冬歉会因为他的话而震惊异常,可是,他的表现比自己预想的平静许多,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那似乎更像是.....欲言又止。
艾森目光晦暗,略有不解:“他曾经和别的人成婚在一起,还诞下一子,在这之后又狠心离开,丝毫不关心妻儿的安慰,你知道这些后还能接受他的存在吗?”
冬歉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失神地瞥开了目光。
艾森似乎没有想到冬歉会这样,他咬了咬呀,嗤笑一声:“我没有想到,你现在会这么爱他。”
他垂下眼眸,眼中似有失望:“真遗憾,我原本以为,我们会站在同一立场上。”
“可他既然那么喜欢你,我偏偏要让他永远也得不到你。”
艾森把玩着束着冬歉脖颈的小物件,慵懒地看了他一眼,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你想不想看,当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缠绵,他会是什么心情?”
下一秒,冬歉就被他重新按回在床上,他的膝盖抵在冬歉的两腿之间,锁住了他逃跑的可能。
艾森可能真的是疯了。
他呼吸微沉,不由分说地撕咬研磨着冬歉脆弱的锁骨,仿佛带着电流一样,让冬歉的身体忍不住轻轻发颤。
“你说,我若现在要了你,阿塔尔曾经给你的承诺还做不做数?”
“滚出去!”,冬歉受不住这样的对待,红了眼尾。
可他越是挣扎,越是踩在了艾森的兴奋点上。
艾森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类似于药的东西,微微眯了眯眼,“乖,吃进去,你会好受很多。”
“艾森....你不要乱来。”
冬歉试图钳住艾森,可又被他反压在床上。
他抓住冬歉的下颌,手指伸进他的嘴里,迫使他将那东西吞了进去。
“唔....”
冬歉推开艾森,难受地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艾森撑着脸慵懒地看着他,故意在他的眼底下舔了舔手指。
冬歉质问他:“你给我吃了什么?”
艾森笑眯眯道:“别紧张,让你暂时失去力气的东西罢了,你很强,我怕我动起粗来,会不小心弄疼你,还不如让你乖一点,对不对?”
冬歉记得刚跟艾森见面的时候他好像还挺正直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再这样下去,冬歉真的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复仇心切的艾森压在床上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来。
趁着系统不注意,冬歉咬了咬牙,赶紧开口道:“傻子,阿塔尔根本就不是你....”
下一秒,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并且无论他怎么用力,都说不出一个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冬歉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滴!您的禁言套餐已上线!】
冬歉:【.......】
要不要那么有效率啊啊啊啊!
艾森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垂下眼眸,语气夹杂了一丝紧张:“你怎么了?”
冬歉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不正常。
艾森蹙了蹙眉,以为自己给的药出了什么问题,捏住冬歉的下巴,语气难得带了点温柔:“乖,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趁现在艾森的注意在别的地方,冬歉心一狠,蓄积全身的力量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
艾森发出了一声闷哼。
冬歉不敢看他的表情,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他拉开了房门,如蒙大赦,可就在他正要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却瞬间僵立在那里,如同一具冰雕一般动弹不得。
原来是艾森先一步拦了过来,在冬歉逃出之前,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施了一道术法。
只要踩上去,就会像听话的人偶一般,任人摆弄。
冬歉的冷汗流了下来。
艾森轻笑一声,缓缓来到他的面前,俯身看着他,评价道:“你还真是狡猾。”
他目光变得危险:
“看来,真不能对你放松片刻。”
....
阿塔尔来晚了一步。
他恐怕无比后悔自己被宴厅里的人牵住了脚步,耽误了这点时间。
要不然,今夜本会是个完美的夜晚。
此刻,冬歉已经被艾森禁锢在怀里,双手被绑在身后,玉白的锁骨上带着明显的咬痕。
“艾森,你竟然还敢回来。”,看着冬歉身后的那个男人,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道,“是想好自己的死法了吗?”
艾森正把玩着冬歉的头发,闻言轻笑一声:“亲王大人,这次是你输了。”
他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微寒:“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父亲。”
阿塔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冬歉则无奈地移开了目光。
但凡他能说话.....但凡他能说话.....
此时此刻,空气几乎安静的落针可闻。
沉默片刻后,阿塔尔嗤笑一声:“这就是你对付我的办法,不觉得太异想天开了吗?”
艾森:“怎么了父亲,敢做不敢认吗?”
他凉薄地笑了,语气夹杂了一丝愠怒:“我从出生以来就是人族与血族的混血,在被冬歉初拥之后,我也不会依赖他的血液,这就是我到现在还可以活着的原因。”
“我早就用你我的血做了试验,它们完全吻合,这不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抵赖的。”
看着冬歉身上的婚服,艾森嗤笑一声:“你玩弄我母亲的感情,现在,是不是还想玩弄他的?”
“你跟我母亲当时定下了海誓山盟,现在是不是也用同样的话术哄着冬歉去相信你。”
“我敢笃定,你应该也对他说过,从此以后,我的血族属于你,而你属于我这种话吧。”
越说越离谱了兄弟....
如果不是看过剧本,我现在肯定也信了个十成十。
冬歉难免咂舌,他心想,原来萨西斯当年还对自己的妻子说过这种情话啊。
他看着风流,没想到私底下还有这样纯情的恋爱史。
也不知道后面又为什么拋妻弃子,沦落到孤寡半生的下场。
该说不说,阿塔尔也确实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两个人不愧能做朋友,某些脑回路还真是相似。
也难怪艾森会找错爸爸。
只可惜,他认错爹后,原本与这件事情毫无瓜葛的自己就被牵扯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再糟糕不过,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冬歉现在还受到了禁言处罚,只能面无表情地被艾森锢在怀里,用绳子绑着,别说有多憋屈了。
但他又要怎么用科学的方式解释自己被系统禁言了。
为了想出这个问题的解法,冬歉的脑子都快要烧着了。
算了....既然解释不了,就干脆不解释。
现在的冬歉,基本已经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只是他这种一言不发仿佛已经丧失沟通欲的表现显然吓到了阿塔尔。
阿塔尔的指节微微泛白,不安地看着他:“冬歉,别信他,他在撒谎,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冬歉抿了抿唇,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已经麻了。
可在阿塔尔的眼里,这种枯败的目光像是关系破裂的前兆。
这种反应令阿塔尔愈发慌乱。
他怕冬歉真的会相信艾森的话。
他们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
阿塔尔嗓音颤抖,尽力温柔地哄着他:“冬歉,你别这样,乖,你说句话好不好....”
冬歉陷入沉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现在也很想说话。
奈何系统的禁言套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
冬歉几次想要开口发出声音,没有效果,他只能缓缓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像是因为失望透顶而变得无话可说。
阿塔尔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冬歉还是第一次见阿塔尔这样惊慌无措的模样。
阿塔尔看向艾森,冷声道:“适可而止一点,艾森。”
他的脸色阴沉可怖:“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真正的父亲,萨西斯。”
“你离开的时候丢了一枚你母亲的耳环,被萨西斯凑巧捡到了,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把你认了出来。”
阿塔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想报仇,就去找他。”
阿塔尔朝冬歉伸出了手,敛下眉眼:“现在,把不相干的人还回来。”
艾森却迟迟没有动作。
阿塔尔的眼皮猛然一跳。
良久,艾森嗤笑一声:“原来如此,找别人背锅,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他的眼里泛着凌冽的寒意:“阿塔尔,我可没有那么天真。”
系统:【......】
冬歉:【......】
冬歉忍不住扶额。
到底要怎么说这倒霉孩子才能相信啊。
说起来....艾森刚刚说他已经验了自己跟阿塔尔的血,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或许就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才会让艾森百分之百地认定自己和阿塔尔的关系,要不然,阿塔尔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上了,他多少应该怀疑一下才对。
见艾森固执到冥顽不灵,阿塔尔千年来从未有一刻这么生气。
他冷笑一声,眼中凶光毕露:“原本还想看在萨西斯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既然你执意如此,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冬歉的喉咙滚了滚,心中闪过一阵慌乱。
虽然阿塔尔的实力很强,但是艾森在明知道双方战力的情况下还公然向阿塔尔挑衅...他绝对不是毫无准备。
这么想着,他抬眸看向了艾森。
果然,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淡定从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塔尔赤红的眼眸中寒光一闪,霎那间,一把把锋利的黑剑从他的身旁凭空出现。
乌压压的蝙蝠哗啦啦地拍打着窗户,烛光熄灭,漆黑的暗夜如同野兽张开了獠牙。
似乎是担心冬歉害怕,阿塔尔还抽空对冬歉轻声安抚道:“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回来。”
下一秒,数十把黑剑犹如拥有生命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向艾森的要害。
月光被游动的黑云遮住,漆黑长夜里,窥不见一丝光。
冬歉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是利剑穿破血肉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
冬歉睁开眼睛,艾森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幽蓝的屏障,将自己和他包围其中。
不...不止。
冬歉垂下眼眸,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阵法。
这阵法大的离谱,在漆黑的空间里散发着幽蓝的光芒,阴恻恻的,无边无垠,似乎将整个古堡都包围了起来。
不光如此,冬歉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削弱。
如果自己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么阿塔尔一定也这么觉得。
果然,阿塔尔难得正眼瞧了艾森一眼,眼神里都像是裹了刀子:“还算你有点手段。”
艾森同样冷戾地看着他:“阿塔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冬歉的后背生出了冷汗。
阵法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艾森又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
冬歉忽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之前他感受到的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不会是艾森在盯着他看吧。
这个可能性令冬歉毛骨悚然。
所以在自己与阿塔尔调情的时候,暧昧的时候,成婚的时候....他都看见了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入侵这里这么久了。
精心蛰伏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刻可以死死咬住阿塔尔的喉咙。
艾森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也对,艾森最擅长的就是隐忍。
忽然自己起初羞辱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将自己反压在地上,而不是屈辱地忍受自己的鞭子。
所以,他自然可以不露马脚的在这里蛰伏这么久。
在这样庞大的阵法中,他就犹如造物一般,可以轻易地主宰一切。
艾森的眼中闪过一抹病态的光芒,冷漠的脸上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阿塔尔的力量瞬间反触,那些利剑纷纷掉转,对准了阿塔尔,大雨了一般,猛烈地朝他刺了过去。
换句话说,这是阿塔尔自己与自己的对决。
更何况,阿塔尔已经因为脚下的阵法而削弱了大半。
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危险后,冬歉瞳孔紧缩,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拦住,却又被艾森一把拽了回来。
冬歉的眼尾都急红了。
视野里,阿塔尔凭借超常的反应能力,及时地挡住了艾森大部分的攻击。